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他若是敢碰血仙一下,血仙能立刻就扑上来,把他抱满怀。
所以无计可施周少将军只能忙乱的交代几句,随后落荒而逃。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17节
血仙饶有兴趣的看他手忙脚乱的背影,裙底伸出一根枝条,慢悠悠的抽打着床铺,就像一脸餍足的猫咪。
血仙喜欢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周云砚的味道。他用过的被子,睡过的床铺,穿过的衣服,到处都是周云砚生活过的痕迹。
从他十四岁到十九岁,血仙昏睡的五年里,没有看见过的周云砚,就是生活在这里。
躺了一会,血仙从床上爬起,拉开了房门。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简单的看过,这里真是太小了。
血仙常年在京中的将军府里穿梭,见识过将军府的广阔之后,再看这里,还不及将军府的一座院子。
虽说是镇关将军府,但原来就是个富贵人家的院子,后来被用来做将军府。在边关这吃不饱的地界,也就没人在乎那么多。
周云砚也是个不挑吃穿的,换个牌匾就当将军府了。若是周家老太君看到孙儿居然住的这么简陋,估计又得心痛了。
按理说,再简陋的将军府也得有十几名士兵严密的看守,周云砚用不着,从白日到黑夜,只需两个士兵在门前守着,来回换班。
士兵们通常也不会进到院子里来,所以血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没人知道。
见血仙出来,等候在门边的遁地虎做了个揖,他已经变成了人的模样,佝偻着身子坐在门口。
血仙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把门口那块地里的死根刨出来。”
这院子里有几处花圃,里面都是死花烂根,看起来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打理。
遁地虎刚变成人形,就被血仙叱令变回了土鼠,勤勤恳恳去挖地。不愧是挖土家族,不出一会的功夫,遁地虎便将前院的的地挖好了。
血仙袖子一挥,方才还什么都没有的花圃中就长出了许多嫩绿的芽,嫩芽随着微风快速的生长,不一会便长到了及腰的高度。
花骨朵像一个个破壳的鸡蛋,绽放出一朵朵姹紫嫣红的好颜色。
待两边花圃里都变得五彩缤纷,血仙觉得少了点什么,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花坛旁迅速的长出一颗树,树木同样快速的生根发芽,不一会便超过了院墙的高度,枝头结起一朵朵硕大的花朵,红得沁人心脾。
在大门守着的士兵听到响动,向后望了一眼,对身边的人,奇怪的道:“将军院子里何时种了棵地荷花?”
另一个守卫的人也回头望了眼:“以前就有了吧,可能才长到这么高?这地荷花开得好艳啊。”
整理完了院子,血仙又走回房中。
周云砚的屋子是典型的单身武官房,遍眼所及没有一点新鲜的颜色。
血仙甩了甩衣袖,她方才抱着的被子就变成了柔软的粉色,桌子上的白色茶壶,上面逐渐显现出了花朵的形状,好似用染料画上去的一般,栩栩如生。
不知自己家里已经被装点成一片花海的周云砚正在与守知县讨论种棉花的事情。
守知县摸着手里的种子,有些发愁的说:“这种子,能种活吗?”
周云砚放下茶杯,想着血仙之前告诉他的话,说道:“这种子耐旱,喜日头,可以先少种一些,看看收成。”
守知县道:“当真?你听何人所言?”
周云砚:“……听,一位善于农耕之人说的。”
守知县叹道:“那姑且先试一试吧。若是那善于农耕之人也能来边关就好了。”可惜,他们这留不住人。
放下种子,守知县面带歉意的道:“周兄你堂堂镇关将军,每日还要帮我操心这农耕之事,守某实在是愧疚。”
周云砚摆摆手:“我既是镇关将军,这关里的大事小情都与我息息相关,守兄莫再说这般话。”
守知县好一番道谢,才想起来周云砚此番归京是为了定亲,忙问道:“周兄定亲之事如何啊?”
周云砚动作微顿,慢慢拿起了茶杯,道:“未成。”
“哎?周兄临行前不是说和李太傅家结亲吗?”
李太傅嫡女与人私奔之事实在是不好说,周云砚省略了此番周折,轻描淡写的道:“八字没有合成。”
守知县叹口气,在他看来,周云砚真是个好儿郎。
铁骨铮铮,忠君爱国。
怎么这么一个好儿郎,至今都未婚配呢?过了二十若还未娶亲,那真是极少的。
守知县正想着要如何安慰这个好兄弟,就听周云砚说:“不过,云砚此行确实没有白回。”
守知县:“此话何解?”
周云砚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咳,道:“云砚……已有了想要求娶之人。”
第16章 16、知本体
守知县听闻,微微惊诧。
周云砚不是孟浪轻率之人,若是短短相见,便能让他生了求娶之意,那应当是相当欢喜的。
“不知周兄是在何处遇见的,哪家女子啊?”守知县好奇的问道。
是她自己追上来的……天生地长。
周云砚眨了眨眼,道:“普通人家女子,原来……便有过数面之缘。”
守知县打趣的说道:“想必那女子定是兰质蕙心,才能让周兄你这棵铁树开了花。”
若说血仙兰质蕙心……那是肯定没有的。血仙的优点,周云砚觉得自己知晓就好,无需与他人分享。
周云砚颔首,算是默认。
“那周兄何时给家中长辈写信?若听你因回京有了这番缘分,定会为你欢喜。”
看了眼水中漂浮的茶叶,周云砚想起途中,血仙看他大口喝粗茶,于是便说自己也要尝尝。
周云砚想她真是小孩心性,就要给她倒一杯新的。
血仙示意他不用,把他喝剩的一口倒进了嘴里,周云砚想阻止都来不及。
“呸!”
血仙连着茶叶和茶水吐到了地上,拽起他的衣袖擦嘴,说道:“如此难吃,你们人的口味真是奇怪。”
周云砚端起眼前的茶杯,可能是喝惯了,也就不觉得苦了。
“明日刚好有信使会回京,争取赶在他启程前吧。”周云砚放下茶杯说道。
“守某就先在这里恭喜周兄了。”
待周云砚回到简易将军府,从墙外面就看到了那颗地荷花。院里只有一只树精,想就知道是谁搞出来的。
守门的士兵热络的问:“将军何时种的地荷花?开得真真好。”
“……回京之前。”周云砚硬着头皮撒谎道,还好他院子里不常来人,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推开院门,他彻底愣住了。
走之前还颇显凄凉的院子里,此时各色花朵齐放,连房屋的侧墙上都爬满了绿色的树藤,犹如书中山林深处的世外桃源。
一棵地荷花在院子里开得张扬热烈,花朵硕大艳丽,颜色极漂亮,一点都看不出这是在黄沙漫天的边关。
……
那只叫“遁地虎”的土鼠是他的邻居,且与血仙相识。血仙说她是树精,还与年幼时的他颇有渊源。
周云砚忽然意识到,血仙的本体,最有可能就是将军府后院的那棵地荷花。
想起家中后院那棵地荷花,周云砚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亲近之意。
小时记忆不清,现在回想,他八九岁时,还时常在树枝间攀爬。夏日常坐在树下乘凉,地荷花枝叶繁茂,能打下好大的一片阴影。
世人都说,地荷花带煞,只有武将家里才敢种。
将军府里的主人们确实不怕这大树,每到初一十五,他母亲还会亲自去给地荷花浇水。他临行前往边关前,也曾去向地荷花辞行。
如今想来,若血仙真是地荷花,他确实与她有许许多多说不清的缘分。
可能是察觉到他回来了,血仙推开了门。
傍晚的夕阳中,血仙一身粉衣倚着门框,手里拿着一件衣服。
周云砚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门口等他归来。
“让你久等了。”
迈开步,周云砚向血仙走去,视线绕过血仙,看到屋中的好颜色时,他不禁脸上一僵。
原本单色调的主房,现在变得极为多彩,就连被褥都变成了水粉色。
“这、这是血仙变得?”
血仙点头:“我还给你做了许多件衣裳。”
周云砚衣柜里的衣裳都洗到发白,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
血仙的衣裳都是花瓣幻化成的,看着与普通衣服没有什么不同,但一穿上去就会发现其中区别。
软软的,真就如花瓣裹在身上一样,就是颜色有些一言难尽。
“血仙,男子不宜穿粉色。”
周云砚虽然不想打击血仙的一番好意,但粉色的衣裳,他实在没法穿出去。
血仙:“那我给你变一个颜色。”
一眨眼,手里的衣裳就变成了黑色。
“你想要什么颜色,我就给你变什么颜色。”
周云砚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衣裳,犹豫的问道:“变化的这些衣裳,会不会突然变没,或是裂开?”
若像血仙的手指一样脆弱,衣服穿一穿,忽的就碎了,在大街上只穿里衣,那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血仙摇头:“这比你们的绫罗绸缎要结实许多,用刀砍都砍不坏。”
地荷花花瓣做成的衣服,就是火烧都没事。
周云砚只当她说笑,接过了她手中的外袍,想着穿的时候,里面多套几件里衣罢。
血仙拉着他往床铺走:“你快套上给我看看。”
周云砚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望着血仙的侧脸,问道:“血仙,你的本体可是将军府后院的地荷花?”
血仙停下脚步,转身微微惊讶道:“你想起来了?”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18节
周云砚摇头:“还没有,看见院中的树,由此联想到,血仙你可能就是地荷花。”
听他没想起来,血仙也没有失望,她点点头:“确实,我就是那株地荷花,无碍,你慢慢自会想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周云砚和血仙越熟悉,有些画面在脑海里便越清晰。待他细细看去,那些画面的表面就像蒙上了一层薄纱般,看不真切。
周云砚想起,上次血仙向他展示完两大技能后,睡了好几天。
他猜想,精怪应当与人一样,不可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用多了之后,应该也会疲劳。
于是问道:“血仙你变化院中的这些花草,还有这些衣裳被褥,会不会疲累?”
若血仙的本体在边关,别说这等小事,就是将这里变成绿洲,也只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可她现在精魂不稳,只用一根枝干来定魂,确实比原来容易疲累。
血仙转过身,向他走近两步,与周云砚只余两指距离,踮起脚,抬头仰望他的眼。
周云砚被血仙盯得挺直腰板,上半身微微向后仰:“怎么?”
血仙凝视着他不断躲闪的视线,道:“你在关心我?”
周云砚薄唇紧闭,下颚绷紧。
被一个女子,不,女树精逼迫得眼神连连闪躲,实在是有些不男人。他梗着脖子,强迫自己不要转头,垂眼看向血仙道:“是。”
血仙笑了,眉眼潋滟,轻声道:“我无碍。”
血仙捏了捏他宽大的手掌,拉着他继续往床边走:“你快换上给我瞧瞧,我再给你多变两件。”
幸好周云砚不算白,否则现在必是一张大红脸。
周云砚肩宽腿长,天生的好体魄,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血仙让他试了一件又一件,周云砚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遂问道:“你的衣服也是自己变化的?”
血仙正在给他的衣角变出一朵地荷花,就像绣上去的一样,小小的,不是很显眼。
“是,我全身上下,就连皮肉都是地荷花树所化。”
“无论多少件,血仙都能变出来?”
血仙歪歪头,道:“现在本体不在这里,若连续变化的话,也就几十件吧。”
就见周云砚盯着她道:“当日在帐中,你让我给你小衣……是故意的?”
周云砚才反应过来,血仙根本不用让他递小衣,那都是她自己变得,她还能再变出几十件!用不着像人一样,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血仙面上一丝歉意也无,坦荡说道:“那日看你神情着实有趣,确实是骗你的。”
周云砚:“……”
见周云砚一脸无奈,血仙把他的袍子往旁边一放,轻轻拍了拍手:“云砚你看。”
就见一件小衣“啪”的从她掌心蹦了出来,白色的小衣就像只白兔儿一样。
周云砚连忙转开头:“莫要胡闹,快变回去。”
血仙爬过去,脸蛋抬起,周云砚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他想站起身,血仙先一步按住了他的双腿。
肌肉结实的大腿瞬间紧绷,周云砚低头看她,就见血仙两眼亮晶晶的,看起来兴味盎然。
“你为何不敢看小衣。”
难为了老实正直的周云砚,还得回血仙如此的刁钻问题。
“女子的贴身之物,怎能让男子看?”
血仙:“你我的关系也不可以?”
周云砚坚定的摇头:“自是不可。”
“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名分?”
这和有没有名分没什么关系,就算他俩成亲,周云砚想象了一下,他也做不到对血仙的小衣面不改色。
“也不可。”
血仙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长音,周云砚听得后背汗毛竖起,直觉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刻,血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十多件小衣从上方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五颜六色,要什么颜色都有。
周云砚:“……”
这还不算完,血仙拿过一件红色的,在自己的身前比量了一下,问道:“云砚,你说我穿这件好看吗?”
血仙肤如凝脂,白的发光,穿水红色极为好看,就像一道可口的红梅酪乳。
“血仙!”
一股热气冲到了头顶,周云砚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结果就算闭上眼睛,黑色的前方居然也模模糊糊出现了血仙的倒映。
血仙慵懒的凑近,用鼻尖轻轻滑过他的侧颈,道:“你少时常在我枝头攀爬,骑跨在树干上好不开心,你可知,那树干就是我的腿,我的腕,我的腰肢?”
周云砚面红耳赤,竟不能再直视自己少时在树梢玩耍的样子。
血仙笑够了,变化出来的小衣发出“嘭”的一声轻响,具都化为了红灿灿的花瓣,撒了满床满地。
“睁眼吧,都没了。”血仙说道。
周云砚不相信,轻轻眯了一下眼睛,见确实没有了,放敢睁开眼睛,下一秒,就被力大无穷的树精拽到了床上,按在了那一片花瓣中。
第17章 17、忆往事
金乌西落,逐渐给暖色调的屋内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影。
周云砚大半个身子倒在床铺上,轻飘飘的血仙压在他的身上,笑着对他道:“今日你不出去了吧,不如我们早早歇下吧。”
周云砚不与血仙对视,眼神看向房顶,喉头一滚,说道:“既然已经回到了关内,从今日起,我在隔壁的侧房睡。”
血仙一听,道:“为何要分房睡?”
回来的一路上,他俩每日都是在帐子里同住,为何到了他的宅子,反而要分床睡?
周云砚试图跟她讲道理:“回程时每夜露宿荒郊,我不放心你一人住在外面,没有办法,只能在同一个帐中歇息。”
既然已经回来了,两人还未成亲,他自然不能让血仙跟他一起住。
这傻树精糊里糊涂,什么都不懂,难为了周云砚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天天坚守底线。
血仙听了,自然是不依。
只听“唰唰唰”几声轻响,周云砚抬头望去,门栓内侧便被缠绕了数段柔软树枝,将门缝都堵死了。
血仙缓缓将头低下,绸缎般的秀发划过周云砚的侧脸,眼神在他的脸庞上来回游走。
她轻声道:“你若执意从房里出去,就将那些树枝扯下吧,他们都是我的身躯所化,若扯断了会如何,我想你知晓。”
血仙毫无心理负担的诓骗周少将军。
她的云郎心软的很,必不会忍心看她难受。
周云砚确实信了,他眉峰微皱,看了看门,又看了看血仙,权衡片刻,终究是叹了口气:“收回来吧,我不走就是了。”
血仙像只猫咪一样在上方伸了个懒腰,这可苦了周云砚,恨不得将身体沉进被褥里,不碰触到血仙分毫。
“晚上你只管安心睡下,我说了不吸你元阳,便不会强迫你。”血仙承诺般说道。
周云砚非守这些人世间的俗规,她便陪着他等。
周云砚:“……这种话少说。”
什么元阳啊,吸啊,强迫啊,周云砚听得头热。
血仙:“你真真奇怪,在帐中时,我们还时常亲热,为何到了你的地界,反而要忍?”
周云砚:“……”
那是亲热吗?那是血仙说扑过来就扑过来,按着他就是一顿拱,又亲又咬。
周云砚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明日我便书信回京,告知家中长辈你我之事。”
总是让血仙主动,他未免太弱势了些。还是早日订下来,他也早点从这煎熬中脱身。
血仙眼睛一眨:“真的?”
周云砚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刚开始只有血仙急,现在不知为何,他也急迫了起来。
血仙:“送信的来回要几日?”
周云砚他们回来一路都是快马加鞭,信使的速度不及他们,来回要花上两倍的时间。
“数月吧。”
血仙对时间没什么概念,毕竟活了一千年,时间的敏感度着实不太高,数月也就是眨眼间。
被按在满床花瓣中的周少将军忽觉一阵大力,他就被血仙翻了过来,变成他笼罩在血仙上方的姿势。
周云砚手忙脚乱的想起身,血仙像是知道他会闪躲一样,直接用腿缠住他有力的腰身,一副“你若敢躲,我就给你表演断腿绝活”的表情。
周云砚:“……”
无奈,他只能膝盖抵在床铺上,身体僵硬的罩在血仙上方。
血仙躺在满床的地荷花花瓣之中,唇红齿白,眸光潋滟,不像树精,倒像是一只专门诱惑青年的花妖。
双臂双腿微微用力,血仙迫使周云砚弯曲手臂,身体逐渐向她接近。
飘着香气的柔夷环绕住周云砚的脖颈,血仙吐气若兰的蛊惑道:“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将军府独守空闺一下午,回来了还不与我亲香?”
“独守空闺”这词是这么用的吗?再说……一下午,算很久吗。
血仙双手托住周云砚充血的面庞,让他的眼神没有办法再闪躲,轻声道:“云砚。”
周云砚仿佛被那总是眸光淡淡的双眼吸了进去,满脑子的于礼不合与寡廉鲜耻,在这一刻都被淡化了,所有的君子行径都被喂了狗。
他双臂撑在血仙的两侧,缓缓低下了头。
长发落下,与血仙的黑发混在一起,就像一条蜿蜒流转的墨色溪流。
周云砚的体温偏高,连嘴唇都是热的,两片唇相贴,就像一点就着的火星,大火瞬间燃烧起来。
肌肉紧实的右臂温柔的抚摸血仙的脖颈,他觉得自己要溺在这片花海中了。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19节
片刻后,周云砚抬起头,就见血仙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红唇微微撅起:“还要。”
周云砚:“……”
他清了清喉咙,当没听到,道:“让我起身吧。”
认识血仙之前,周云砚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么没定力的男人。
他想,若是他与血仙成亲了,他大约此时已经将帐帘落下。
血仙显然还没亲热够,道:“那你让我再看看。”
她伸手去摸周云砚下颌的疤痕,道:“这是怎么弄的?”
周云砚手肘撑在床上,血仙一碰触他的脸,他就下意识的收紧脖颈。
他身上的伤痕太多了,武将身上很少有溜光水滑的。他想了想:“少时练武,还有之前打仗的时候。”
血仙大眼睛滴溜溜的瞧,看得十分专注。
周云砚不在乎相貌,但被心上人这么瞧着,他便有些拘谨,直道:“莫看了。”
血仙:“我的云砚生的这般有男子气魄,为何不让我看。别人却能看得?”
周云砚:“旁人?谁?”他听得糊涂,还有谁像血仙这样,天天离着极近的距离,像观摩名家真迹一样瞧他。
“随行的士兵,还有那尖嘴猴腮的袁副将,哪个不是每日都能随意看你的脸?他们陪你的时间比我在你身边的时间还要长。”血仙慢悠悠的说道。
周云砚:……那能一样吗?
练兵时,整个军营的人都会一齐望向他,周云砚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身姿挺拔,不动分毫。
周云砚叹气,苦笑道:“你与他们自然不同。”
血仙一个眼神,他都会全身紧绷。
血仙似是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勾着他腰的大腿轻轻蹭了蹭,周少将军登时又僵硬成了一截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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