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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心中不禁盘算,那封信走到哪儿了?
谁知,血仙亲了亲他的下颌,便松开了手臂:“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吧,你房中那些,真真无趣。”
怀中一空,带有香气的热量瞬间流失,周云砚听到血仙的要求后愣了愣,道:“就这些?”
他不会承认,心中居然有些小失落。
血仙:“你看我像挟恩求报之人吗?”
还没等周云砚表态,血仙便道:“我就是这种人。”
周云砚:“……”
“嘭”的一声,血仙又变成了那个面容俊美的俏郎君,淡淡道:“这算是你的订金,等我办成了,自然要更大的好处。”
周云砚:“……什么好处?”
血仙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个扇子,轻轻一抖,用扇子遮挡住了下半张脸,眸若星辰的道:“云砚你知晓的。”
血仙的眸光带着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穿透力,就像那一夜在帐中一般,周云砚觉得他自己又被血仙看透了。
心底的那些龌龊心思,无所遁形。
血仙还真没有这个意思,她看人都是看对方眼睛,看周云砚是格外专注,就显得有些压迫感。
“还有,话本要越缠绵越好。”血仙收起扇子,抖了抖衣襟。
周云砚终于知道,血仙这不要银两般的缠绵话都是从哪来的了,莫非是话本看多了?
那倒不是。
血仙是话本与戏剧都越有涉猎,并认真吸取其中的好词好句。
由于血仙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务农专家的名号,袁副将等人也知晓的情况下,周云砚只得领着她去见守知县。
守知县前两天还念叨手底下没人用,结果周兄马上就给他送来了一个。
就是这人长的确实不像会干农活的样子,也太好看了些。那双漂亮的眼睛望向他,守知县心头一跳。
心里想,幸亏他早已娶妻,要不然这袖子怕是得断……
前些日子刮起了风暴,新种的一批树苗折了一半,守知县心疼的两天没睡着觉,正愁着怎么办,血仙就来了。
“不知血兄是擅长种树还是庄稼?”守知县问道。
血仙不谦虚的道:“凡事有根的,都擅长。”
这话说的,着实有点狂。
周云砚只看过自家小花圃,血仙终究有多大能耐,他确实不清楚,听到这话,他轻轻的咳了咳。
意思是,话别说这么满。
血仙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守知县感叹,这就是有能耐,所以有底气啊,一点都不带虚的。
“那这批树苗,就拜托血兄了。来,血兄喝茶。”守知县喜出望外道。血仙还记得茶的味道,又苦又涩,实在难以入口。
她站起身,摆摆手道:“茶就不喝了,带我去看树苗吧。”
早点干完,早点回家等周云砚。
守知县一听,连茶都不喝,就要去干活?
血兄看着一副不能干活的娇公子样,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干劲儿,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云砚瞥到守知县激动,又带着点敬佩的神情:“……”
他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树苗和种树的地方都比较远,光靠脚程走到天黑也不够。
守知县询问血仙是坐马车还是骑马。
这的马车可不比京城,京城大户人家的马车有棚顶,马车里面装饰的舒适整洁,还有软枕和茶桌。
守知县所说的马车就是用木头板子搭得简易马车,遁地虎瞥了一眼,这马车太吓人了,感觉跑一跑都能散架。
血仙则是压根就没想着坐马车,她要骑马。
遁地虎一只土鼠精肯定没学过骑马,但他在马屁股上颠簸了这些日子,练就了一个本领就是,在马背上找平衡。
遁地虎表面上作为血仙的侍从,被分到了一匹马。
守知县道:“那血兄与我共乘一匹?”
一旁的周云砚插话进来:“我带她。”
守知县:“周兄也去?”
周云砚原本打算,把血仙送过来就走的。但想着他若不去,血仙就要与守知县共乘一匹,他当时就扯了一下缰绳,他也去。
“我去看一看,回来了还没去看过。”
血仙想,如果周云砚不去的话,她就把他这匹马借过来骑一骑。周云砚的黑马看见血仙乖的很,连蹄都不敢撂。
拉住周云砚伸出来的手,血仙直接坐在了他的身前,周云砚扯着缰绳,从守知县的方向看,就像周云砚抱住了血仙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守知县就是觉得有点古怪。
第20章 20、看树苗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22节
守知县没想明白,索性也不多想,招呼道:“我们出发吧。”
遁地虎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一人一精离的太近了。
毕竟他亲眼见证了这只树精是怎么一步一步,把一个正直的少将军给圈进树洞里的。正所谓烈女怕缠郎,烈郎碰见缠女,也没什么抵抗力。
周云砚可能是想护着这只树精,握着缰绳的双臂抬得比平时高一些,刚好把血仙框在了他怀里。
也许是由于近来身体接触多了,周云砚对这种程度的接触已经习惯了。
随着骏马奔跑起来,两人的大腿不可避免的前后贴到了一起。周云砚大腿绷紧,见血仙望向前方,一脸坦荡,他便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正常的,没办法,马儿跑起来肯定会碰到。
十分的自欺欺人。
走路需要来回两个时辰的路程,骑马两刻钟多一些就到了。
血仙先看了看树苗,这种树叫向阳树,大多生长在阳光炽烈的地区,根茎很深,能深深的扎进土中,去吸取地里深层的水。
血仙又摸了摸土,心里就差不多了。
守知县被晒得满头暴汗,见血仙在炎炎烈日下被晒的发光,居然一点汗都没留,着实羡慕。
“血兄,你看怎么样。”
血仙拍了拍手上的土:“能活。”
她看了看远处稀稀落落的矮树和满目的黄沙,补了一句:“保证下次刮沙暴,树也不会倒。”
守知县难以置信:“真的?”
他们是各种方法都试过了,种树的间距,阻挡风沙的隔断……没有太大用。
血仙道:“我从不说谎。”
守知县也不管血仙是不是吹牛了,情不自禁的扣住了血仙的肩膀:“血兄!就拜托你了!”
周云砚看得皱眉,拉住血仙的胳膊,扯到了一旁:“血兄,你再来看看这个。”不着痕迹的将她从守知县的双手下带了出来。
两人走出一些距离后,周云砚小声说:“你要记得,你是女子。”
血仙眨眼:“我自是女子,我下面没有你的那根。”
周云砚:“……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劝她的周云砚反而弄了个红脸,血仙这什么话都敢说的性子他实在是没辙。
血仙觑他:“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周云砚看了眼血仙一脸懵懂的表情,觉得自己十分小心眼,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遂咬牙道:“你与其他男子莫要走得太近。”
血仙的心里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守知县在她看来,就是一只活物,说粗俗点,是可以吃的东西,和土鼠没什么区别。
周云砚看她可能还没明白,索性心一横,忍着羞耻说道:“你是我还未过门的妻子,我不知道你们精怪都是怎么个规矩,我们俗世,你的头发丝到脚趾尖,通通不可以让外男碰。”
说白了就是,能碰血仙的异性,只有他周云砚,旁人谁都不可以。
血仙见他如此生动的表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周云砚在表达在乎她的一种方式。
就像动物有领地意识一样,她被周云砚这个雄性,归在了自己的范围当中。
血仙意味深长的笑了,悄声道:“只给云砚碰。”
周云砚说完就涨红了一张脸,心跳噗通噗通的停不下来。
他觉得自己与血仙接触久了之后,性情仿佛变了一个人。
之前打死他都绝对不会吐出口的话,现在居然能毫不知耻的说出来。
但瞥见一旁,血仙一脸猫儿偷吃到鱼的餍足表情,周云砚顿时心便软了。
算了,血仙喜欢听这些,说了便说了罢。
看完了树苗,守知县道:“不知血兄想何时下种,守某好安排一些熟手来。”
那么一大片树苗,守知县需要提前安排好人手。
人手实在不够的时候,他只能厚着脸皮去跟周少将军借人。
血仙心情正好,说道:“随时,今日都可以。”
守知县道:“今日怕是不成了,等干活的人赶来天都要黑了。”
血仙道:“那就明日。”这事赶早不赶晚,那么一大片树,得种好些时日。她想赶紧种出成果来,好去向周云砚要好处。
守知县感激道:“那便明日吧,等一会回去,守某便去召集人手。”
回程的路上并不赶,守知县与周云砚两匹马并行,守知县向血仙问道:“血兄打算借住在将军府?”
血仙坐在周云砚身前,左手在下面拉着周云砚的手指头,周云砚怕守知县看出什么来,只得用衣袍挡住两人的手,提心吊胆的陪血仙搞小动作。
除了周云砚,对于旁人,血仙都没什么兴致,听见守知县的问话,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守知县心想,周兄一个边关将军,帮他找人,还帮他安顿人,他实在过意不去。
便对血仙道:“血兄毕竟还要住一段日子,守某帮血兄找处宅子吧。”也不能一直麻烦周少将军。
血仙还没说话,周云砚便眼皮一跳道:“无碍,我不常回将军府,血兄住刚好。”
这树精胆子忒大,若一个人出去住,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低头看了眼眉眼精致的血仙,周云砚右手紧了紧缰绳。
况且,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
守知县还要再说,周云砚斩钉截铁道:“就这样吧。”
血仙自是不会与周云砚分开,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变成小娃娃,日日窝在周云砚的内袍里。
细嫩的左手在周云砚手里打了个卷,用手背蹭了蹭周云砚宽厚的掌心,又用指头像猫儿一样轻挠。
周云砚被她挠的手心也痒,心里也痒,只得稍用力攥住她的手指,无奈的摇了摇头。
血仙都能想象出来,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周云砚一定会说:莫胡闹。
将血仙先送回府,周云砚在门口叮嘱道:“要是想出去的话,记得带上一个士兵。”
跟门口守卫的士兵交代了一番,周云砚才策马离开。
待回到军营,周云砚才想起给血仙买话本的事情,按着额头叹了口气,周云砚叫来一名守门的小兵。
“将军。”
周云砚掏出来点碎银:“你去帮我买几本话本。”
小兵接过碎银:“将军喜欢看什么样的?武侠还是游记。”
他们小兵识字不多,通常都是轮休的时候去茶馆听。男人们就喜欢听保家卫国,或者武林高手闯荡江湖的故事。
阳刚又热血!
周云砚闭了闭眼睛,按着额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去买几本才子佳人的话本。”
小兵:“才子……才子佳人?”
小兵瞪圆了眼珠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云砚清了清嗓子:“对,才子佳人的。”顿了下,补充了句:“不是我看。”
听起来相当的欲盖弥彰。
小兵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张了张嘴,应了声退下了。
望着被放下的帘子,周云砚哭笑不得。
家里的这只树精真是让他头疼。
他想起儿时回忆,自然也就想起来,最早是谁教血仙认字的。
是他。
晚上,周云砚回府。
血仙没在屋子里,而是赤脚坐在院子里的地荷花树上。
院子里的地荷花体积与将军府的没法比,树干不算粗壮,但却能稳稳的托住血仙。
血仙一只脚盘起,另一只脚垂下,来回的晃荡,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周云砚看了眼,是一双鞋,黑面白底,尺码颇大,一看就是给他做的。
血仙看他回来了,手腕一转,鞋就不见了,作势就要往下跳。
周云砚也跟着心头一跳,将手中的书一扔,下意识的就奔了过去:“血仙!”
他似乎忘了,血仙是只精怪,就算从树上跳下来,也会毫发无伤。
血仙像是在配合他,衣袂翩飞,在空中放慢了速度,就像一朵粉色的地荷花,稳稳的跳进了周云砚的怀里。
周云砚惊魂未定:“下次切莫这样了。”
血仙环着他的脖颈,点了点头。
两人的姿势着实不太雅观,周云砚有些不好意思:“下来吧。”好不容易让周云砚主动抱她一次,血仙怎么可能下来?想得美。
血仙双腿一夹,像只寄居蟹一样箍住周云砚,黑灿灿的眼珠盯着他的瞳仁:“你抱着我回去。”
周云砚:“……胡闹,快下来。”
血仙不但没松手,双手双臂还紧了紧:“那就这么抱着吧。”
不回去就不回去,她不怕。
她还想和周云砚在这院子里相拥到天明呢,好不惬意。
周云砚:“……”
血仙瞥了眼地上的书,周云砚就听“唰”的一声,从血仙的裙子下面伸出了几根枝条。
之前血仙在他面前展现枝条都是从手和脚开始延伸,裙子底下冒出这么多条粗壮的枝干还是第一次。
枝条将地上洒落的书卷起,慢吞吞的收了回来,全都卷回了裙子底下。
一个女孩子,从裙子底下伸出粗壮的枝条,确实不大好看。
周云砚眨了眨眼,都有点看愣了。
“血仙,书呢?”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23节
都塞裙子里了?
血仙:“在里面。”
说着就要掀起裙子给他看。
“不用了!知道了!”周云砚赶紧叫停她:“……血仙,女子不能随随便便掀裙子。”
血仙直白道:“你是我情郎。”
周云砚:“……那也不可以。”
血仙慵懒的伸了伸脖颈,道:“那以后怎么欢好。”
周云砚深呼一口气。
边关一到晚上就大风呼啸,他倒是有点热。
“……那种事情不一样。还有,不要总把东西往裙子底下放。”
他还记得那次,血仙给他看完小鼓之后,就塞进了被子里……这个总喜欢塞东西的习惯可不好。
血仙:“那放哪?”
周云砚只能道:“……放我这。”
血仙看了看他,裙子里又发出了“簌簌”的摩擦声。周云砚低头望去,就见方才看到的树枝又从她的裙子底下探了出来。
周云砚:“……”
深绿色的树枝就像一条条尾巴,轻柔的环绕上周云砚的腿。
树枝的触感毕竟与皮肤不同,硬硬的,还有点凉。
圈着书本的枝条缓缓蹭过周云砚僵硬的腿,像条蛇一样爬到了他的衣襟重叠处。
周云砚看的心里暗道不好。
血仙见他神色甚是有趣,不由得淡笑道:“那就放你这。”
说着,那条位于周云砚衣襟处的枝干,前端便分出了一条小岔,像小手一样拉开了周云砚的前襟。
那条小岔似乎有些害羞,在周云砚的注视下居然开出了一朵淡粉色的花骨朵。
血仙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周云砚,口吻带着蛊惑道:“云砚,你吹吹她。”
周云砚看的有些耳热,他知道,无论是身上的枝条,还是这朵小花,都是他面前的这朵血仙。
他抿了抿薄唇,轻轻的吹了一下。
花骨朵在他的呼吸转瞬间绽放,开成了一朵硕大的地荷花,柔软的花瓣拂过他的嘴唇,触感像极了血仙有些凉的薄唇。
血仙凝视着他的情郎道:“她喜欢你。”
血仙面上毫无女儿家的娇羞,与平时无异。
她从来都是这样,我欢喜你,我便要告诉你。
周云砚视线微垂,清了清嗓子。
虽然血仙的枝条都缠在他身上,但是并没有禁锢住他的双臂。
他抱住轻的仿佛没什么重量的血仙,层层衣袍滑过周云砚的手腕,他低声道:“我抱你回去。”
血仙笑了,边走边把书往周云砚的怀里塞。
想打趣他,方才是谁不肯抱她回房?但想到周云砚脸皮薄,遂才作罢。
周云砚抱着血仙刚走出两步,就发现往他怀里塞书的枝条们不太老实。
他忍了忍……终究没忍住,涨红着脸道:“血仙,把你那条枝条收回去!”
血仙看似不知,狡猾的笑着问道:“哪条?”
周云砚面红耳赤,沉稳的模样早就不见了,应该说他遇到血仙就沉稳不了。
“……往内袍里钻的那条!”
血仙笑道:“哦,这条真是太调皮了。”说得像她毫不知情一般。
周云砚:“……”
第21章 21、尖嘴鹰
第二天,血仙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在周云砚怀里伸了个懒腰。周云砚浅眠,血仙一动他就醒了。
血仙醒来后,习惯性的往周云砚颈窝里拱了拱。
周云砚被迫成长,对于血仙的这些小动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起来吗?”周云砚问道。
血仙嘟囔了一声,吹的周云砚脖子痒痒的。
柔软的枝条从她的身后延伸出来,仿佛也像刚睡醒一般,软塌塌的爬上周云砚的手臂,将他的手臂强硬的拉到了血仙凹陷的腰窝上。
周云砚:“……”
龙精虎猛的周少将军毕竟是个二十岁的健壮小伙子,看着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撒娇懒床,不免心猿意马。
周少将军生无可恋的看着床顶,心中默念金刚经。
血仙眯了会眼,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身,可能是刚起床的原因,声音有些哑:“早。”
“嘭”的一声,长发披散肩头的树精眨眼就变成了俏郎君。
血仙的这手大变活男,周云砚每次看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就想到,等以后他与血仙成亲了,对看过血仙男装打扮的人,可怎么解释?
周云砚叹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周云砚忽然感觉身上一重,垂目望去,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树精又倒回了他的身上……
趴在他的胸口,眼睛亮晶晶的道:“云砚,你的马借我。”
周云砚觉得,成亲前,若他每天早上都要遭受血仙的撒娇攻击,他往后定力必会异于常人。
脑中无缝衔接上段金刚经,周少将军转移视线,说道:“你会骑吗?用不用我给你安排马车。”
血仙:“那鼠辈都会骑,我当然会骑。”她和周云砚共乘那么多次,凭她压榨动物的天赋,别说一只马,一个马群她都能摆弄的服服帖帖。
说起那只土鼠邻居,袁副将昨天还问周云砚,那只土鼠哪儿去了,他还等着配崽呢。
周云砚只能硬着头皮说跑丢了。
通过他的观察,那只土鼠邻居似乎有点怕血仙。
周云砚纳闷,血仙这么弱的树精,哪儿可怕了?他不懂妖精之间的这些弯弯绕绕,就没去细想。
让血仙骑他的马,周云砚也放心一些,他的黑云颇有灵性,昨日他与血仙共同乘骑的时候,黑云也没有排斥。
送血仙出门时,周云砚活像一个送女儿出行的老父亲,要不是军营有兵还等着他晨练,他说什么也要跟过去。
“骑慢一点,若是害怕了就拽紧缰绳。”
周云砚安排了两个士兵与血仙同行,又细细的叮嘱了一番。
血仙冲他摆摆手,与遁地虎慢慢骑远了。
骑出一段距离,血仙回头望。
周云砚还站在将军府前,见她回头,还举起手臂挥了挥。
遁地虎在一旁看得十分牙酸。
骑马来回一个时辰多一点,他俩晚上就能见到,做什么舍不得的样子。他当初和家里七个老婆告别时,都没有这么黏糊。
等血仙到昨日种树的地方,守知县已经派人等在了那里。二三十个壮丁,一看就是干惯了农活的人,皮肤黝黑,典型的边关人相貌,精瘦的身板,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往年都是这些人在栽树,往上说,可以追溯到他们的爷爷辈,就在这黄土飞扬的边关种树。
当看到带领他们种树的是血仙这样一位细皮嫩肉的小公子,他们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哪像会种树的样子?!
血仙面色淡淡,精致的面容上一点热乎劲都没有,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
她先看了眼天色,今日阳光不是很足,刚好适合种树。
其实每一次树苗在运来的途中,树根都会部分受损,再加上土壤有些硬,风沙大等一系列原因,导致树的成活率不高,好不容易活了,遇到沙尘暴,就得再折一批。
守知县见血仙来了,立即应了上去,简单寒暄后,给血仙介绍了一下种树的百姓,然后问道:“血兄,你看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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