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叁侗岸
何双茹便大笑:&
江漫品性还是可以的,听说赢了奖他就拿奖金捐希望小学。&
静默一刻。
&
路柔。&
路柔:&
怎么?&
何双茹指指电视的人:&
你说他不热吗?穿这么高的领。&
路柔望过去,一眼细细地看到江漫的衣领。
再一眼细细地看到男性衣领外的颈肉。
有一小块儿,白里透红,红偏淡紫,诱人口渴。
一下,路柔觉得嘴唇发了一条热,刹时间也热到脸,和耳根。
=
下午,太阳浓。耀尽苍穹。
路柔应了一位老乡朋友的忙,看下午的青志联爱心活动摊,就在操场,帮着发发宣传,记个人头表等。
&
同学,来吗?&
&
不了不了。&
路柔:&
参加这次活动,会有志愿证明,不仅可以加学分,而且面试也能用上。&
&
不了不了。&
人并不多,零零散散也有几个,填表间,一个黑影如夜幕遮来,路柔自然抬了头。
慢慢地,瞳孔睁大。
音乐楼位于操场正上方,上午文化课已结束,下午自我练习。
此时的太阳弱下来,更黄更浓的低温光铺天盖地。
余洲待在教室还未走,握着矿泉水,与对面的人谈了半个下午,聊得起劲。
&
明天是决赛了吧?&
&
这场真的太绝了,特别最后那段高 潮,我激动到根本控制不住,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听这个旋律真的差点就哭了,没忍住鼓掌。然后,我就被逮了。罚站一节课。&
&
秃驴,烦死了。&
&
师父?&
余洲拍了拍他的肩:&
师父?&
江漫神回,茫然:&
嗯?&
&
看什么呢?不理我。&
余洲转身,便往刚他眼神的方向看去。
叁叁两两的人,一个绿色摊,有个女人坐着低头写字。
余洲转回身:&
青志联又搞活动,又年年没人参加。&
他又看着江漫,见他神色怪怪,几分好奇,便将他一点点看仔细了。
&
师父?&
江漫被看得不自在,眼神闪乎,&
嗯&
了声。
余洲从头到尾,没放过一处,拔衣剖骨般看,很久很久,头歪到一侧,微眯。
终于,忍不住问了:
&
你脖子怎么了?被人揪了?一块红一块红的。&
江漫忙不自在的捂住,偏了头,喝水咽下窘涩。
&
是蚊子。&
余洲赞同:&
快夏天,蚊子是多了,到时我给你拿点蚊香片。&
那儿,好似真就痒起来了。江漫喉咙里的&
嗯&
低得轻渺。
水还在胃里流动,给了他一阵凉。身体也逐渐冷却了。
昨晚,江漫也未真正入睡,望着墙,他想的是:黑暗环境会助长情愫发育。因为越敞亮,越没什么。越封闭,越想入非非。
这样,将情 欲的发生一切都理论化后,一下便被祛魅了。微妙感觉归结是正常的理论现象和生理欲 望,也就不关感情的事了。这样想着,他便完全冷静放松了。
&
说说你的打算。&
余洲一听,忙对江漫谈起计划:&
我准备自己创作一首专辑,但主题没想好...&
江漫的眼又落到别处了,那是窗户外。
人群中,黄昏髹了一层与人世,他坐窗边往下望。
绿荫葱葱的老树下,一男一女,蓝白衣服,正推着自行车走,树叶遮了他们,又露出。距离很不安分。
路柔用自行车头撞了下姜人海的,又气得提了提。&
你跟屁虫?&
&
你说你这两年怎么光涨脾气?&
&
姜人海,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人海扯下一片树叶,转转树根:&
复合呗。&
&
复屁。&
他把叶子放她头上:&
那我就跟着你。&
路柔气得踩他脚。&
你多大了?&
他便躲。&
跟你差不多。&
打闹间,余光瞟到头顶一道无形的目光,似要取走她什么,使路柔不经意抬头去找,眼睛从左到右,二楼上课的,讨论的,奏乐的,好不热闹。
再往上点。
叁楼窗内的男人目光温柔沉静,表情趋近冷漠。
他左手捂着脖子,与她,眼对上眼。
路柔握着车把,缓缓收紧。
江漫先撇开了眼,利落地拉上窗帘。
她僵了身体,低下头。
也好,冷漠也好。
再也没有希望被破灭的次数了。
也好,也好。
她便对姜人海说:&
别跟了,我一个人静一下。&
于是骑上自行车,很用力,双腿蹬到失去用力的感觉,姜人海在后面喊,她只知道往前冲,冲,冲!
看能不能完全甩掉身后所有的喜怒哀乐。
半路,突然下了雨,她来不及躲,全身被雨可笑的玩弄了。
湿沥的雨总让人容易悲天丧气,这下,她去相信了他说的:再清高的男性,也有生理需要的冲动。
不然怎能淡然、绝情到这种程度?哪怕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这眼神也不会这么冷,这窗帘也不会关怎么干脆。
她自弃地想她不过成了需要的牺牲品,新鲜感的试验品。
路柔把自行车踢进水坑,无助地找躲雨的屋檐。
上次,她能感受到雨。
这次,只有狼狈的淋湿。
五月、六月、七月。
她没再见过江漫。
=
七月中旬,这次暑假,江漫去全国四处旅游。
是为了兴趣,也为了转移注意。
江漫笃定不爱人,不爱她,却发生了这种事。
他就是抵触新的改变,就是不愿从精神层面跌到有了生理欲望,落入俗套。他的自律守旧,就为了维持高尚。
这种俗气事,俗气人,他肯定自己很快就能忘。
旅游回来,酣畅淋漓的自由使江漫还真的大部分忘记了某些感觉,和某人。
大四刚开学,他从超市买了水果,数目繁多,半路上袋子终于撑不了重,便破了口,水果一时纷纷滚地。
江漫弯腰去捡,手边出现一双白鞋。
等他起身,看到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正帮他捡水果。
女生发尾到颈,眼睛大圆,发丝贴在脸颊一绺,薄薄的汗使她纯净的脸有了诱人的色情。
他感到熟悉,但又并不清晰。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袋子,将捡的放进去,对他伸手:&
给。&
江漫缓缓接过,有种感觉正在繁衍。
好像,叫什么柔?
出于礼貌,他随口一问:&
谢谢,请问你叫?我好报答你。&
&
不用了。&
路柔笑得很宽容。&
小事情。&
看了看天色,路柔要走了,她掠过他,擦肩而过,背对着离开。
他叫了她——
&
路柔?&
她的脚步停下,转身,一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眼底深如井。
表情一脸疑惑:&
你认识我?你是?&
江漫猛地一下,愣住了。身子硬在原地。
还没说什么,她便远远走了,解释说家里催她回去,一句再见也没说。
他微微不舒服,不舒服在哪,又形容不出。
江漫走了一小段,又飞快回了头,去看她背影。熟悉的娇小玲珑。
无名火,星星点点烧起。他的心跳起来,血液流快。
路柔,忘了他?
真忘了?
叁叁:江漫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攻略。太容易就不是高岭之花。
顶多铁岭之花。
月光疤 二十一.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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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第二十一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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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湿秋,气温热得不明显了。
日红云灰,这是温柔的黄昏时辰,江家院子有风。
灰衣长袖的江漫抱着猫,低了脖,对猫轻声宠溺,稠黄夕光斜穿他的薄透眼皮。
手指温暖,又雅气翩翩。温柔得猫舒服地眯着,喉咙微微咕噜。
白江撇过眼:&
我跟他分了。&
江漫不知回什么:&
嗯。&
&
他说我不关心他,总跑去跟你聊古筝。&
江漫:&
哦...&
白江沉默一刻,扯出一个笑:&
听说之前路柔住过你家。&
江漫食指拂过猫耳。
敷衍:&
嗯。&
白江笑一笑,只好沉默下去。
江漫总这样。一聊别的,就断了话不愿深谈,弄得她便无法接起。他也从不挑其他话题,只有古筝方面,才对她有那么点聊的意思。
江漫与猫眼对眼,笑:&
等会儿喂你,好不好?&
白江看他哄猫时,眼中柔情千般,温柔似溪。
她只是干冷的笑,没再动容。因她受过这种骗。
知道他的柔是一种残忍的柔。
是一种紧守大门,不让你进,也并不赶你走,还给你板凳给你等候的温柔。永远自恃自傲,却流露着一丝对门外人的怜悯和照拂。
他也曾照顾过她,对她体贴问候,不然她也不会自作多情,踏上希望的薄冰。
再一脚落空。
白江就这么被骗的,才醒悟,他只是出于从小修养的家规礼貌——善待他人。
善待,意味他要忍掉很多东西。所以他的情绪总藏得深沉,以至最暴露人本性的怨、怒、愤、气,这些为了发泄的脾气,白江从没看见过。
但她害怕有个人会让他暴露。
那时,一定是他极绝望了。
江漫看了眼她杯中,起身,便拿了水壶来。
添水间,她想碰他的手,他很快躲开。
白江忍不住了:&
你是讨厌所有人碰你,还是只有我?&
他沉默地放下水壶。
&
江漫,是有被人碰就觉得不自在的人,但我们认识这么久,对吧?我们还是朋友。&
江漫一下烦了,不是因为白江。
而是想起忘了他的某女子。
小路上,那种神情,那种疑惑,那种风轻云淡。
心理一下便失衡了,他蓦自觉得好笑:是你不经我同意碰我,还强亲我,最后倒竟然把我忘了?
这就是你的喜欢?
&
江漫...&
白江见他没回话,悔了,认为刚刚说得太露。
她又想说些什么,便见江漫接起一则电话。
挂完电话,他神色凝重,说要出门一趟。
让她收拾一下,他将关门了。
白江只好点头。
=
大叁课业少了,在家多了。
&
乖乖,买瓶酱油。&
路柔应了声,拿了零钱,慢悠悠出门去。
秋季的前半夜,天色霁蓝,飘了点不起眼的小雨。
又是雨,下午才刚下了场大雨。她发闹骚。
下楼,便一路走,路柔又路过江漫家。这迷障,她无力抵住想去看一看,像个麻醉病人,不抵抗地清醒着。
走来的那一路,并未熟人。邻居陌生的友好,还有个问路的外乡人。
她熟悉地站在一颗茂密高耸的樟子树下,树干刚好挡全。果子在脚下,一颗颗地碎了,小风把果子的气味掀起来。
路柔准备看两眼便走,如前天、前前天那样,就补一下心里那点空缺。
江漫知道她的心思后,她如释重负了。他拒绝了她的妄念,她反而因这无望的喜欢自在多了。
因为无望,她再不用担忧她头发怎么样、衣服怎么样、说话方式怎么样,会不会惹他不喜欢、惹他嫌弃。不用了,这一切都用不上了。她不再去求他的回应,不再因没有回应而酸涩。因为无望,她比以前更易满足了。
路柔想到这儿,几乎轻松地笑了下。
已经对你没期待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阴仄的街尾,月光在水洼里,熔银似的,雨丝把她头发打湿了一绺。
夜雨让行人不见,一切都安静了。路柔忽然跑到江家门口,蹲下身,摇了摇他的肩。
&
江漫?&
&
江漫?&
江漫神色苍白地瘫在地上,眼紧闭,唇颤抖,似睡未睡。蜷缩,脸颊有块碍眼的青紫瘀伤,全身湿透,衣服沾泥,全然狼狈得脆弱。
这怎么回事?
她慌了,摸向他额头。果然烧了。
忙从他裤里摸出钥匙,她咬着牙,使了劲扶起他,拉过他左手搭在肩上,右手搂腰,艰难地用小身躯撑起他的重量,走叁四步,肩膀便酸疼了。
这刻,从未觉得男性身体,这么壮、这么重,压得她背弓着,不停喘气。
扶到沙发上,她揉一下肩膀,马不停蹄去倒热水,拿毛巾被子,一路着急。
他太湿了。路柔沉默半刻,还是蹲下来,解开他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第二颗。
第叁颗。锁骨也是湿的,看上去滑嫩。
脸烧红的江漫一下无力地握住她的手腕,表情昏沉,语气虚弱:&
别...&
路柔抬眼:哦。
纽扣全解完了。衣服扔在地上,男性精瘦健硕的上半身光洁细腻。
手指解开他裤子纽扣,性器的幅度让她脸颊渐渐发热,心一下绷紧了,极谨慎,生怕碰到它。
路柔的眼望他那儿看。江漫用手臂捂住了双眼和表情。
生病与挨打的难受让他比一个一岁孩子还无力。
右手手指捻住拉环,偏过头不去看,一拉到底。拉链声,寂静空间,微妙的清脆,她耳根子猛地热了。
再慢慢抓住他裤子边缘往下,轻轻扯,露出灰色内裤一点边角,隐约一串白色英文。
江漫忍不住了,耷下手:&
我...&
神经绷太紧了,她听他一说话,慌得手往下一甩,手背无意擦压过他那儿,又滑掠过他大腿内侧。
这一下,江漫怔了,木头般看她。
路柔也愣住了。
上次,隔着睡裤还不明显。这次,只薄薄一层布料,轮廓长度都在说明他是个成熟男性,触感软得手背发烫。美妙又羞耻。
手都不愿给人碰的江漫。
路柔急促站起:&
我给你擦干吧。&
毛巾擦过他脖子,和上身,两个乳点她小心避开,指尖有意划过。他肌肤微凉,就像黄昏,温柔又趋向寂冷。
他任她摆布了,失力与头晕让他无法计较出什么,声音全是嘶哑,于是便不说了。
何况这女子还对他说:&
我又不对你做什么。&
&
我又不是这种人。&
江漫真想说:你不是?
有胆子对他胡作非为,就她一个。
路柔不装了,自在了:&
你动不了,又没经验。我累死累活把你扶到这儿,放心,我没力气女上位。&
江漫眼神不解:女上位?
路柔管他听了会不会嫌她,说:&
就是我骑在你身上,两个人都没穿裤子。&
这是叁年前文文静静,对他温良,话也不敢多说的路柔?
真忘掉他了?与他的说话口吻不同了,有着不在意他的粗俗直白,像变了个人。
江漫又有点细细的不舒坦。
毛巾放进盆里,她收拾好一切,沙发上的江漫昏昏沉沉,说冷。
为他盖被子时,她看了较久。
这幅肉体的颜色、味道、触感,每一点都是精妙的表现。男性骨骼的轮廓在湿雨下,发着后知后觉迷人的性感,皮肤优美又滑腻。幽暗的夜,浑浊的光,这种冷淡的欲色让他的俊气崇高,又令人遐想。
他的睫毛真密。春天早过了,可他是怎么做到使她发燥。
这念头第一次冲击她,让她口干舌燥:
我想和这个男孩子做爱。
用我的小袋子容纳他,吞吐他,润湿他。
要他为我目光失神。
月光疤 二十二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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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第二十二章(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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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摇晃,一个女人身影在风雨飘摇。
江漫是被关门声弄醒的,等他睁了眼,听到厨房一阵声音。
倒水声,搅拌声,走路声,喷嚏声。
他看去没关帘的窗外,正瓢泼大雨,树被雨打得惨兮兮。
便咳嗽两声,拿过茶几的水润了嗓,他叫了声:&
路柔。&
路柔正郁闷。去给他买药,去时还是小雨,回来路上就成了疯雨。现在她浑身湿淋淋,用劲拧走双袖、衣角的水,身体不那么重了,便去给他泡好药。
小心端着热碗,她慢慢向他走去。
江漫看她走过来,看她墙上影子,喉咙一下哽住,默不作声。
许久,他问——
&
你腿怎么了?&
唔。路柔低头,满是泥泞的裤脚。
她的话说得很淡很快:天太暗跑太急,没注意路上有坑,右脚踩空了。
&
赶紧喝吧,发发热就好了。&
她加重语气催促,不想他目不转睛这样看她。
现在她走路一瘸一拐,很滑稽。
而且,地板弄脏了。
江漫突然说:&
我有没穿过的长袖。&
啊?
&
你知道在哪。&
她闪烁了眼,耳朵发热。
室内开了空调,也不算冷。路柔穿着他的衣服,大得她的心也窝进去了。看定制的衣服缝合处,布制标签上写着jiangman,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突然,她警觉起来,小声骂他坏。
江漫又这样。老让她有念头,本来也没去招惹他,本来已经无望了。
真的酸楚。
我安安分分,几个月都过来了。为什么让我穿你衣服?好像我又多特殊似的。江漫你能狠心点,让我马上滚行不行?
雨又大了。
可路柔自然是没胆子对他说这样的话的。
=
这所城是北城,国都,四季湿冷,雨很多。
路柔倒了杯热水,等它中温后灌喉,放下杯,她问他怎么倒在门口。
&
谁打的你?&
江漫什么也不说,只是坐了起来,掀开被,不管不顾往楼上走,歪歪倒倒。
路柔忙跟上去,神色无奈:沙发怎么就不能躺人了?这是祖训传统吗?
艰难躺进床,江漫喝完药,精神好些了。
偏头,他向她真挚地道谢,说要什么可以尽管提。
路柔没进去,倚在门边,眸子深邃,盯着他。
她说你敢给吗?
他优雅笑起来:&
你敢要吗?&
停顿一下,她也笑了:&
我为什么不敢要钱?&
江漫微点头,说好。让她进来坐。
路柔不知他要干什么,犹豫地进来了,坐在床边一个小凳上。静默一阵后,他问她:&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她说不就几个选择。考研,考教资,考公务员,要么找个大厂。
&
不出国?&
她呢喃:&
我又不是你...&
他说我又不出国。她问为什么?你笨吗?我学的古筝。哦...也是。
江漫勾出一个小嘴角。
女人的迷糊,偶尔有着不解的可爱意味。
他又问:&
毕业后,想待在哪?&
她眼一落,说我当然待在这。
&
没想过去别的城市?没想过具体要做什么?&
路柔一下羞惭了,又觉得恼。她知道他毕业后,两人更碰不上面。可他干嘛要问这些?又是在提醒他们之间一个学业有成,一个平凡无志,所以绝无结果、尊卑悬殊?
江漫你何必呢。
她小声说我去哪我要做什么,不关你的事。
未来这事,从来影影绰绰,只能走着走着,才渐渐具体。
她不像江漫,像个圆规,确定一个点,便围着它做四面八方圆满的事。
没固定兴趣,更没衍生成一种梦想、一个职业或某个志向,只能被人群携走。大家都这样,公务员铁饭碗,那就试试,研究生好找工作,那就考考。最喜欢什么呢?也说不出。既不定罪,也未得救。
还好,随大众,虽不快乐,但至少不会犯错。
江漫:&
认识挺久了,不能问吗?&
路柔缓缓抬头:&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
江漫盯住她,清秀的眼,柔得锋利。
&
别玩了。&
&
谁玩了?&
对峙间,路柔手机一下响了,她刚接起,徐琳就嚷了起来。
&
乖乖,我酱油呢?&
她忙捂住话筒:&
马上,马上。我在外面玩了会儿&
&
那乖乖快点回来,天很晚了。&
&
好的好的。&
飞快挂了电话,路柔的脸,一下羞得慌。
因为叫&
乖乖&
,在她意识里,就跟叫她&
丫蛋儿&
、&
翠花儿&
一样,幼稚,令她害臊。
看看江漫,他并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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