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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香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花马
陆家那小子藏得极深,又是与她青梅竹马,说了她眼里谪仙一样的人物坏话,不但没起作用,反令她视他如搬弄口舌恶妇人,康王脾气倨傲,受不得这委屈,宁肯不吐露半个字,目光却直勾勾看她面颊。
从她惊得水汪汪的眸子,从她挺翘的鼻尖,再到抿住的苍白唇瓣,一寸寸的,刀子刮一般的注视,他的视线却是柔和的,这女人模样娇娇的,连发丝儿都是娇娇的,生的极美。
唯独有一点,怕他。
阿福被康王以一种陌生汹涌的目光盯住,后背僵冷,一动不敢动,同时心里涌现狐疑,她轻轻咬了下嘴唇,换了话题小声道:“王爷,您还未说要罚什么?”
早罚了,早办完事,她已有几夜失眠,一心念着阿爹的安危。
“就罚你,”康王凑近过来,喉咙里滚出轻而冷的声音。
篝灯里的火光是耀眼的,阿福低着眉梢,窥见他衣领里一截白玉脖颈,鲜生生的,脑海里似有一点碎片记忆呼之欲出,紧接着,她半边肩儿被拽起来。
康王压着她身子,几步连连逼近,直接将她抵到香案前。
手轻轻一抬她下巴,康王面庞挨近,张开獠牙,狠狠咬住她嘴唇。
“王爷唔唔……”
阿福身子都抖了一下,是被生生吓出来的。
嘴唇被康王吻住的刹那,她下意识要推开他,火光电石间想起前世,就因为推了康王而受冷落。
前世阿福无欲无求,受冷落也无动于衷,偏生这世有了诸多软肋,阿福怕惹他生气拂袖离去,生忍下他的轻薄。
哪想康王根本不放心,将她两手捉住,不客气反剪到身后。
因这一举动,阿福被迫挺了下胸脯,衣襟上的盘扣瞬间绷了起来,将一对翘鼓鼓的乳儿紧裹。
康王窄腰肩平,个子极挺,快高出她一个头,阿福吃力仰起头,脸让康王鼻梁蹭住,他吃她嘴唇上粉红色的胭脂,又吃她舌头,像恶龙吞一只幼兽。
眼下,阿福就是一只幼嫩小兽,被他圈在自己禁地里,无法挣开一步。
直到舌根被他吮得发麻,隐隐吃痛,阿福承受不住,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嘴上狠狠一咬,喊一声道:“王爷!”
康王对她没有一丝防备,被咬了口,唇若染朱,他用指腹揩去,眉目间神色如狼似虎,将阿福紧紧盯住。
阿福被迫迎了他的目光,不由后退。
下一瞬,康王目色一沉,大手朝她捉来。
四下里灯火静寂,隐隐从远处传来深林呼啸的风雨声,檐下风铃撞击清脆,衬得里头更静了。
室内热气渐渐攀升。
“王爷!”阿福无处可躲,两手紧抓住身后案头,拼着力气惊叫了声。
许是她声音太过颤抖,又许是她盘扣松了,云鬓歪斜,露出一种凌乱受惊的美感,这全是他的杰作,康王握住她一把细腰,把人拽到怀里,满意地抚了抚她鬓发,将一朵红绒花插进她发间。
目光吃着她清透的眸子,哑声道:“怕什么,本王总不会吃了你。”
说罢,脸低下去,在她鼻尖轻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阿福轻呀一声,晓得疼了,杏眼里的惊惧不悦溢满,忽然胸口一凉,盘扣全松了,衣襟散开来,露出里面粉嫩小衣,康王手指灵活,利索解了小衣,掌心里的茧子擦过柔嫩的乳尖,滚出一层麻意。
阿福像只幼小鹿瑟瑟,身上仅剩了一件素白色肚兜,裹着两团饱满的嫩乳。
她身子苗条纤痩,奶儿却不小,康王双目一深,碧色的眼珠子透出一股狰狞欲色,当下伸手去捏。
阿福手先挡住,实在难忍羞怒,“王爷,当着上天菩萨的面,您非要我这样难堪?”
塔心室壁上刻有千万座佛,佛陀低眉,金刚怒目,似怒他俩交欢,似不忍他俩败德。
更何况,案上还供着先皇贵妃的牌位。
当着他生母的亡魂,怎能做出如此败坏之事。
康王是副混不吝的性子,当下不置可否,顺势捏住她柔滑的玉腕子,开门见山道:“要救你父亲,还要看你有多少诚心,倘若不足,本王应承之事,还可以回来。”
阿福眼睫一颤,知道康王所指什么,仍作负隅顽抗,“要看民女诚心,还,还可以抄经……”
“你啰嗦一句,你父亲在牢里挨一顿板子。”
康王冷冷打断,紧绷的声音透出不耐,像一块大石子在她心口压下来。
阿福一瞬哑了声。
灯火盈盈处,女子双颊通红,眼里似滴出水来,一副又委屈又绝望的模样,看得康王腹下动火,将人搂住压着她亲上来。
康王穿袭道袍,看着清瘦文弱,双臂力道极大,阿福抵挡不住,往后跌了几步,反被他紧缠上来,抵在香案前头,他搬过粉面,俯身朝她压下来,大舌卷到她香唇,叫她含住嘬弄。
阿福仰着颈儿,无奈之下环住他两肩,粉面挨住他的,舌头咂咂的含弄不停,渐渐不如之前那般抵抗,她忍住眼里闪光的泪花,想想阿爹,想想还在王府里的玉罗。
忍气吞声,她忍气吞声就是了。
但当康王忽然捏住她奶儿,阿福仍吓得手脚一僵,尚未阻拦,康王已从她脖子里歪下去,一直亲到肚兜上。
肚兜儿是绸缎做的,薄软一层柔软顺滑的衣料,裹着两团乳肉,被康王咂住其中一团,咬着乳尖来回嘬弄。
另一只手更是渐渐摸入罗裙。
下面是女儿家的底线,阿福按住他手臂,无论如何不肯让康王碰了。
康王俯眼,双目定定看住她。
这样远远不够,他想对她做的事,男人对女人想做的事,远超出她的底线。





玉堂香福 第二十章 捻香乳 h 1800猪
到了最关键一步,康王倒不勉强她,把手缩回来,握住另一只,他脸埋在乳沟,朝着两粒乳尖来回扫荡,把一块肚兜舔得透亮湿滑。
阿福身子软了,两腿也支撑不住,无力靠在案头上,仰着一具白松松的身子,两眼儿含着泪珠,由着康王轻薄她。
不让碰下面,只咂弄她胸口一个地方,康王越发使劲起来,两手按住阿福细腰,一下又一下地顶起来,撞身后那香案也一下撞一下,案上果盘倒了,咕噜噜砸在绵软的毯子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寺外那一班金甲护卫耳朵尖,立即听出来了,首领陶元驹上前来询问。
这时候,室内二人勾缠正最亲热,阿福胸口的肚兜被扯了下来,一对酥嫩奶儿轻轻弹跳而出,在康王眼底晃动来去,荡出诱人的乳波,如何禁得住,大手揉住一只,含住那樱桃一样嫣红的乳尖。
阿福咬着手指头,忍不住轻哼发泄。
陶元驹不敢进来,站在外面低声道:“王爷有事么?”
里头没动静。
“王爷?”陶元驹试探叫道,眼前多出一道人影,计獾拦住他,“王爷若有事,自然会召你,着什么急?”
计獾是康王身边的侍卫,虽与护卫有一字之差,但身份却天壤地别。
一个是皇家护卫,奉朝廷命令来看管康王。
一个跟随康王多年,出生入死,只对康王尽忠。
主子不同,焉能和平相处,陶元驹被计獾拦住,心下有些不乐,“计侍卫耳风比咱们厉害,刚才里头什么动静,想必你也听到了,倘若叫一个歹人混进去,出了差错,计侍卫负责?”
说到最后,陶元驹面上转冷,就怕里头混进了什么人,跟康王暗自密谋。
正执意要进去,却从里面传来康王不轻不慢的声音,“出去。”
康王声音不重如常一般,却含着寒风,像一柄利剑,透着杀意,似乎还带着一层湿意。
陶元驹怔了一下,到底不敢触怒,不敢细究,低眉恭声道:“奴才告退。”
计獾看他吃瘪退下,唇角微翘,继续守在塔心室外。
夜色幽静,而室内正一片旖旎春光,就见玉冠道袍的男人伏在少女胸口,背脊耸动如恶龙,头颈深埋在饱翘的乳沟,两手分别握住一只乳。
少女靠案头仰面,露出又白又嫩的上半截身子来,下面马面裙仍着,却皱巴巴的。
灯火一圈又一圈晃荡,隐约照见层层繁复的裙摆下,两只绣锻花凤头鞋胡乱轻踢。
许久动静方才止住。
伏在阿福胸口的男人吐出湿红的乳尖,他手里拿着她的肚兜,擦了擦她脖子里的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玉冠歪斜,掉了几缕乌发,眼波入鬓翠眉长,神色是饱餐过后的餍足,“你的诚心,本王看见了。”
阿福却是浑身无力,眼里含满大颗的泪,灯火下看她,面色又白又粉,姿态越发可爱。
她听到了康王的话,仿佛一锤定音,心里猛松口气,又觉苦尽甘来,眼泪珠子一粒接一粒砸到他手背上。
“你哭什么。”康王似乎难以理解,明明刚才她也十分快活,一转眼哭了,这算什么事,伸手揩她面颊上的泪珠。
阿福却一见他痩白的手指,犹如见了一柄雪白利剑,瞬间之前压抑的恐慌袭来,吓得双眼紧阖,脸色发白,嘴唇快咬出血来。
“倒煞人胃口!”
阿福未等他挨近,有一声冷哼击在耳中。
这副极不情愿的面孔,康王见了极是不喜,生生将手顿住,一下打掉了她发间歪斜的红绒花。
阿福跪伏在康王脚边,“民女顶撞王爷,大罪难逃,只求王爷记得先前的允诺。”
康王是在战场纵横,拿大弓利箭惯了的,手掌上的茧子可以糙得刮一层软肉下来,见她这般惶然,能不厌恶,但又不能拂袖走了,康王盯住她,一时心透凉,冷声道:“在这跪一夜,就念金刚经。”
“谢王爷成全。”
“叫人瞧见,你也不必跪了。”
康王手心攥着她香汗淋漓的肚兜,拂袖离去。
男人隐怒的声音落在夜中,阿福仍低伏在地上,天子一怒浮尸千里,惹得康王这个藩王不高兴,她只落得一夜罚跪,算是责罚轻了。
但被他拿去肚兜,阿福又羞又怒,胸口还麻麻地疼着,全是被康王含吮的,上辈子看不出来他这般好色。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明明是一个男人,两世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主动,导致了偏差?
但这绝不可能,康王是何人,怎能因为她的主动,而对她另看一眼,想来刚才她的瑟缩,已拂怒了他,倒足胃口。
康王不许她露在护卫眼里,得以为携妓入佛塔,脏了他的名儿,也对先皇贵妃不敬。
阿福不敢让外头护卫撞见,所幸四面门扇只开了一半儿,红烛火光落在她僧衣衣摆之上,照不见她另半边,阿福一动不动,口中轻轻念着《金刚经》。
那朵细红绒花被风卷过来,吹到她手边,阿福捡起来,掌心微热,终于尘埃落定。
阿福生挨了半夜,到后半夜,幽风吹袭之下,她四肢发寒,脸上生热,一阵冷一阵热昏睡过去。
清早阿福睁眼醒来,就见原本大开的窗子已全部阖上,而她趴在蒲团上,脸映着刻有尺小佛陀的青石砖。
听到外面的动静,阿福连忙起身,躲到香案底下。
她浑身酸软僵麻,大气不敢喘,以为是康王,或是韦氏婢女过来了,谁想,踏进来的明显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径自走进来,环顾四周没发现人,咕哝了声,一瞧香案之下微微晃动的绣布,很快走过来。
躲在案底下的阿福,眼睁睁看那人靠近,无法躲儿,心想与康王的承诺要化泡影了,下一瞬,就见面前轻软的绣布被一口银镶剑柄挑开。
外面那人看见她,阿福也看见男子迎着晨曦微光的面孔,耳边戴花,凤目细长,时下风流郎君作的打扮。
只看了一眼,阿福眉心猛跳,吓得面无人色。




玉堂香福 第二十一章 定风波 2000猪更
第二十一章定风波(一)
阿福小脸发白,犹在震惊中,也把韦宗岚吓了一跳,不觉摸了摸面孔,“我有生的这般丑陋,令小姐不忍直视?”
阿福从震惊之中慢慢回目光,轻轻咳嗽一声,得声音发颤,浓翘的长睫垂落,低声道:“您莫见怪。”
韦宗岚见她神色不定,以为自己提剑吓她,连忙起来,含笑道:“小姐怕我也是没法了,计獾昨夜去办差,王爷身边就剩下我一个,只能派我来送您下山,得叫我姑母撞见,瞧您好看,不细问就给迎进府。”
韦宗岚生的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含笑多情,他素来在女人面上温柔,贯会打趣,他无心之说,却令阿福心中一跳,自然不觉得康王这般体贴,一颗色心倒是真的,这番话定是韦宗岚私自揣测。
时辰尚早,天才刚蒙蒙亮,护卫都守在康王身边,因此琉璃宝塔周围并无看守,韦宗岚引她出塔下山。
韦宗岚对下山小路熟悉,避开层层护卫,送她到山腰,此时站定回首,见阿福远落在后头,小步走上来,山风拂开绣芙蓉花的裙摆,好似脚下生了一朵朵娇美的芙蓉。
美人多娇,谁都愿多赏一眼。
一面暗自揣测这女子是王爷什么人,竟能容她待在宝塔一夜。
阿福慢吞吞跟在后头,分别时道了声多谢,独自下山,环视四顾,不觉摸了摸额尖的汗珠,全是被韦宗岚吓的。
一见到韦宗岚,被贯穿的剧痛一下子袭来,犹如扼喉剔骨,她心惊剧颤,恨不得视他为洪水猛兽。
前世韦宗岚杀她,无非是奉了韦氏之命,据说他们这一对姑侄感情极深,但若真待如亲子,又怎会忍痛割一膀,派他杀她。
康王不会动韦氏,甚至为了替韦氏开脱,迁怒于先斩后奏的韦宗岚,死罪难赦。
韦宗岚未必不明白这层厉害关系,仍是做了,是真将韦氏视作亲母,事事恭敬,孝顺至极。
山脚下停住一辆马车,车辕上有人靠住打瞌睡,定睛一看,竟是连奉安。
阿福还以为看错,赶紧揉揉眼儿,没瞧错,她走过去打量连奉安一圈,见他一身干净衣服,脸上也没伤痕,放心了,昨夜也没白叫康王玩弄,一时想起昨夜事儿来,满心委屈,怕想多了落泪,连忙拾眼里点点湿意,轻轻叫道:“阿爹。”
连奉安在山脚下等了一个时辰,慢慢瞌睡了,这会正在梦里跟李氏温存,冷不防被阿福叫醒,打了个哈气,笑道:“阿福啊,阿爹等你好久了,快坐上来,阿爹载你回来。”
阿福就坐上了车,还是满肚子狐疑,就从车帘里探出头来,歪头问道,“阿爹,你不是在牢里,怎么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谢家肯放过咱家啦?”
连奉安道:“官爷查清楚刘万底细,不是前朝余孽,就把我放了。”
一面回头道,“女儿放心,衙门里到底还是有青天大老爷的,谢行羯那厮,阿爹不会让他得逞!”一提这个,连奉安就很生气,他不在家里这些天,谢行羯居然行逼婚之事,凤氏抵挡不住,把阿福都吓到庙里来了,可恨!可恶!
阿福口中应着,心下暗暗诧异康王行事之快,原以为要花一日功夫才能与知府交涉谈妥,谁知一晚上就将阿爹捞出来。
阿福上辈子跟了康王一些日子,知道缴了兵权的藩王,外人看来如何风光,实则是被拔了爪牙的老虎,一戳就倒,兼之地方官府的深深忌惮,康王日子如履薄冰,并不好过。
如今康王一声不响捞了她家阿爹出来,官府又没有来寻麻烦,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刀光剑影,迅速利害。
想起康王的手段,阿福忽然想起昨夜他那双手在她身上乱走,他手掌生的瘦长,却玩弄得一双乳儿一颤一颤,他含弄乳尖,眼却吃着她,目光凶恶,真像一头从地府放出来的恶鬼。
他比上辈子还凶,压根是两个人了,还夺去她肚兜,登徒子!
不就一块肚兜,只许康王玩弄她,不许她玩康王吗?
世上没这般道理。
那块肚兜,当她赏他的。
想起康王来,没完没了,连女儿家的矜持也抛光了,阿福怕阿爹看出破绽,压下这番心思,又不禁想,谢行羯在她这儿跌了跟头,必定不会罢休,况且他的目的,从来不是连仪,或是她,而是连家的万贯家财。
目的一日不达,必还会使阴招。
正想着,马车突然一荡,猛停下来,阿福心头一跳,掀帘一看,正见谢行羯控马堵住去路。




玉堂香福 第二十二章 定风波
谢行羯独身前来,不再是以往轻蔑之态,这回带了十足的审视。
连奉安一看又是谢家这厮,满面怒容,到底是斯文书生,口中冷声道:“让开。”
谢行羯根本不看他,目光直射车厢里的阿福,“你与康王究竟说了什么,竟哄得他出手。”
见谢行羯如此气急败坏,阿福反倒冷静,微笑道:“谢公子若是聪明识事,不该将我拦在此处,更不该问这话。”
在谢行羯眼里,她是康王的人,倘若让康王知道他半路拦她刁难,不知是什么下场。
谢行羯显然想到这层利害,脸色微变,更恼恨自己轻敌。
原以为康王是被拔了羽翼的纸老虎,不堪一击,哪晓昨夜,康王身边一个叫计獾的心腹来到知府衙门,虽说趁夜而来,却并不避讳众人,光明正大寻知府,还带了好些箱笼珍品,明眼人一瞧,还以为官府跟康王有交情。
康王天不怕地不怕,一副混不吝脾气,知府大人怕啊,怕传到朝堂成了勾结,当时心里慌了一层,后来不知听计獾了些什么,更慌忙不迭,连夜放了连奉安。
谢行羯事觉有异,带礼去探口风,却被拒之门外,一个粗蛮奴仆挡住他的路,没了往日的谄媚,将他东西丢到脚边,冷笑道:“你倒有脸儿来,大人被你害得好惨,往后别尽勾缠咱家大人。”
谢行羯面上和气,一拱手说了句好话儿,又悄悄递给他银票,那奴仆贪心,吃了他三张银票才肯吐露一句,“小的在府里干的只是跑腿送茶的活儿,只听到计獾侍卫问大人一句话,问谢公子您早年在青阳府经过商?”
青阳府,鲁王的封地。
谢行羯心里一跳,到此明白了。
知府发现了他的秘密。
发现他是鲁王的人,受了贪污的钱,也就间接受了鲁王的钱。
一个是知府,一个是外府宗藩,之间有了钱财来往,被康王捏住把柄,万一捅到朝廷里去,那就是结党营私的谋逆之罪。
知府本想借连家窝藏阉党一事,来打压康王,谁想反被康王捏住把柄,别说头顶乌纱帽了,怕是性命不保,立即顺从康王,弃了谢行羯。
谢行羯深知往后没官府这座靠山,又开罪了康王,在平阳府哪里还呆得下去,这漕帮之位迟早易主,可他不甘哪。
就在昨天此刻,谢行羯还当康王不过一只败走东山的狐狸,谁想,人家轻轻划动一下衣袖,不带沾血的,就将他跟知府捏在了股掌之间,轻易得犹如玩弄蝼蚁。
而康王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昔日战神,如此风流糊涂!
谢行羯极不甘心,还欲再问,阿福却先一步轻轻打断,“谢公子既然不肯放我们走,也罢,阿爹,我们回去找康王。”说罢调转马车。
谢行羯厉声一喝,“站住!”
阿福牵住辕绳,眉梢轻轻一挑,将他看住,“谢公子还有何事?”
谢行羯道:“以色侍人焉能长久,康王性情乖张,素有恶名,倘若让他知道今日我将你拦截在这,虽恼我轻狂,亦恼你轻贱,能有什么好下场?连大小姐委身于他,不如想想我,我爱你娇柔,亦喜你脾气,只要你肯助我……”
他想好了,决不罢休。
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连氏女身上。
只要她肯反水,攀咬一口康王,未尝不能扭转局势。
连奉安已听不下去,正要怒喝,阿福牵住他衣袖,朝他摇摇头,再望向谢行羯时,秋波沉静,“谢公子有一言说的在理,以色侍人不能长久,而谢公子以钱买的,也不会是真正的人心。”
谢行羯听了此话,脸色铁青。
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却令谢行羯眼前浮现出另一双碧泠泠的眸子。
他只见过一次。
当年谢行羯尚未起势,仗着一身凶猛胆气,千里投名万里投主,闯到那清贵冷漠的贵人跟前,求他受了自己,贵人正倚朱红围栏喂鱼,懒懒说了一句,轰他出去。
这话是对身边护卫说的,从头至尾,贵人不曾看他一眼,就将他狠狠打发出去。
自此以后,每每谢行羯穷困之际,无数次回想这一刻,直到投靠入了鲁王帐中,再度杀入平阳府,见那贵人镇日躲在偌大个王府里,心下哂笑,贵极反贱,昔日战神不过尔尔。
谢行羯望着阿福,仿佛那人来到跟前,一双碧眸直透射他心底。
此刻,谢行羯突然尝到咬舌剧痛的滋味儿,却没一丝懊悔,骨子里涌起来的,更是嗜血舔舐的激动。
战神之名,终有一日叫他夺去。
“连大小姐,得罪了。”谢行羯牵住缰绳,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阿福一口气刚松,却见连奉安一脸狐疑地看过来,眉心一鼓,忙道:“阿爹,我没见过康王殿下,刚才为了打发他,就顺着他话儿说的。”
连奉安点点头道:“也是,我家小阿福这般乖巧,怎会认识那恶鬼。”
听到最后俩字,吓得阿福立马堵住他嘴,低声道:“阿爹,当心祸从口出。”
连奉安一面点头,一面等阿福松开手,咕哝道:“我没说错话啊,那贵主子,确实吃过人肉,还将两名小妾杀了,当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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