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拾
作者:苏他
手把手教你做爱的军火商姐姐(邢愫)x问题高中生弟弟(林孽)我们都应该屈服于身体,它总是比思想勇敢。“邢愫,你有心吗?”“你陷太深了。”更多连载小说请
三拾 01
林孽高三了,哪回月考都稳定市前三,清华没跑了,但他们班主任却不敢对他掉以轻心,因为他是她带过的最混蛋的学生。他这种混蛋还不是那种张扬式的,是不动声色的。
过了年没开春,林孽就因打架被处分了好几次,班主任为了拿优秀教师,成天为他欺上瞒下。
所幸辛苦有回报,这回月考,林孽又拿了市第二。
月考完了放假,钟成蹊在校门口等他,见面给他根烟抽:“德莱文走起?”
林孽叼着烟,等他点。
钟成蹊歪嘴笑了下,给他点着。
林孽抽一口:“不去。”
钟成蹊:“打球?”
林孽不说话了,明显的拒绝。
钟成蹊嘬口烟,烟头碾在垃圾桶上的灭烟沙里:“那晚上去蹦迪吧?我上回跟你说那哥们给了我个套餐,六百八的卡,野格管够。”
正说着,过来两个女生,散着头发,穿着校服,脚上aj,问林孽:“林孽晚上去唱歌吗?”
钟成蹊替他说:“不去。”
那女生瞥他:“问你了吗?”
钟成蹊:“我也不去。”
三人就闹起来了,你一句我一句,逗着乐。
林孽抽完最后一口,灭了烟,走了。
回到家,他姥姥在打麻将,跟街坊,来二十块钱的,嘴里也叼着烟,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地怪牌烂。看见林孽回来,眼都没抬一下:“厨房有晌午剩饭,你自己热。”
林孽没搭这话,问她:“房钥匙呢?”
姥姥这才瞅了他一眼:“干什么?”
林孽:“有人要租房。”
姥姥就从花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多少钱租?”
林孽:“两千六一个月。”
姥姥不乐意了:“学区房两千六?这是没睡醒就出来租房了?”
桌上的牌友搭话:“两千六可以了,咱们三线城市,基本上都是万数来块钱一年,两千六合一年三万多呢。不少了。”
姥姥翻个白眼:“你说的那是什么破房?回迁的,我们家那是商品房。”
牌友吃瘪,不吭声了。
林孽也早拿钥匙出门了。
他们家是拆迁户。姥姥有个畜牧场,面积不小,就在市边上,后来开发,拆迁办给他们家数字是两百万,外加四百多平米。
姥姥六十岁了,但人没糊涂,觉得拆迁办那帮人忽悠她,就找北京的评估机构做的评估。评估出来是八百万,她当下不干了,到相关部门折腾了一通。
人说她少个证,就值两百。
姥姥脾气不好,就问他们了:“是不是我证儿给你拍桌子上,就按我评估说得来?”
当时管事儿的也不觉得这老太太有什么能耐,就敷衍地应了。
姥姥回头就托人找关系把这证办下来了,主要是她的畜牧场一直正规经营,四十多年历史了,值这个证。
早前国家也没有政策说必须得有证,就算是有,也是下边落实的不到位,根本没传到她耳朵里,不然又不花钱,她为什么不办?
证拿下来了,拆迁办不认,说晚了,这就跟知道拆迁了还续楼的行为一样,违规,没有补偿。
姥姥就要上访,一层一层的来,当地部门怕了,就跟开发商商量着,重新找了评估师,又给畜牧场做了一个评估,最后评出来六百万。
这跟她自己找那个差了两百万,也不行啊,但既然人家拿出诚意来了,她也愿意妥协,六百万就六百万,但那四百多平米,不要回迁房,要商品房。
开发商牙都差点碎了,可这老太太横,惹不起,还是妥协了。
姥姥老伴儿死的早,她一人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儿子长大出国了,用不着她操心。女儿二十岁就要嫁人,姥姥不同意,把她锁家里,她就绝食,还要跟姥姥断绝母女关系。姥姥心疼,但也心狠,就是不松嘴,后来女儿偷着跑了,私奔了,走之前还给姥姥留下一条,说出了这门绝不回来。
姥姥很难过,那几年脾气变得不好,成天骂骂咧咧的,谁都说她这个人厉害,刻薄,不好得罪。
这样的日子没两年,女儿回来了,瘦了,憔悴了,还带回了一个儿子。
姥姥什么也没问,给她煮了碗面,然后把她做的小衣裳给娃娃穿上,告诉他:“我是你姥姥,我叫郝秀梅。”
第二天,女儿又走了,再没回来过。
姥姥看着这小外孙长得好看,想对他生气,都气不起来。
算了。
养着吧。
又过了两年,女儿才把这小东西的出生证明等证件寄过来,姥姥看着他那个名字,眉头皱的老高:“林孽?取得什么鬼名!”
姥姥有想过给林孽改名,可那两年他们那儿管得严了,花钱也改不了,就算了,后来就懒得改了。
*
林孽去了他们学校对面小区,他们家那几套房在那边。
三单元1102,1202,2202都是他们家的,两套一百七十平大三室,一套九十多平复式。租客是他们学校老师,本来整租一套三室,但一听价钱要五千多,就要了主卧,带独立卫生间的。
老师早就在小区外等了,看见他笑了笑:“吃饭了吗?”
林孽:“等会回去吃。”
俩人说着话往里走,进了门,林孽让他自己看,觉得合适就租,当天签合同,当天就能入住。
老师越看越喜欢,就签了,签完林孽又嘱咐了两句水电怎么缴,天然气怎么买,说完把钥匙给他。正要走时,来个女的。
他无意间瞥了一眼,没看清脸,不过身材挺好。
从小区出来,也就走了半米,姥姥给他打电话,让他把1102阳台那桶葡萄酒拿回来。
酒是先前住户自己酿的,走之前留给姥姥的,她一直忘了去拿。
林孽返回1102,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阵激烈的喘息,男女混合的,其中女的声音很性感:“你行不行?这么半天没找到入口?”
林孽面无表情,到阳台拿酒,出来进去都要路过主卧房门,那会儿听的最真切,男的好像不行,女的也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说:“够快的。”
刚听到这句,门开了,女的已经换了件细带的裙子,光面的,看着像真丝的,跟林孽四目相对。
林孽提了提手里的酒:“拿东西。”
女的倒不惊讶,双手抱臂,靠在墙上,左脚提起,脚心抵着墙,看着他。
林孽看她是不信,又补充了句:“真的。”
女的不感兴趣,她就想知道:“好听吗?”
林孽:“什么?”
女的:“我问你这动静好听吗?”
她说话时,林孽看到了胸前凸起的两点,她没穿内衣。
他这个年纪,对女人说不上有什么探究欲,但也是有些东西分泌过多的年纪,这一看,就硬了。当他察觉到这一点时,也没有很局促,准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走人。
女的却不让他走了,看到他下边鼓起一包,朝他迈了过去。
老师这时候叫她:“谁啊?你跟谁说话?”
女的没回头,眼还在林孽脸上:“没谁。”
林孽被她看的更热了,把酒桶放了下来。
女的突然抓住他,隔着裤子,被这个手感惊到,挑起了眉。她比他矮十公分左右,微微靠近他还有点小鸟依人的既视感,她嘘声说:“多大了?”
林孽被她握住,心跳都快了,却并不紧张:“你摸不出来?”
女的喜欢他这个回答,解开了他运动裤的裤绳,手伸了进去,攥住他滚烫的一根。
林孽呼吸开始错乱,不听他支配了。
女的慢慢动起来,那件东西在她手里越来越胀……还是年轻好,东西也是最好的。
林孽没被女人撸过,她手法很妙,节奏也掌握的很好,那种快感像是掺了毒药,有一种死亡的气味萦绕在他鼻前。他知道是她身上的香水,可心里不这么想,就觉得是毒的味道。
女的弄到一半,停了。
林孽的快感戛然而止,他贴近她耳朵,用低沉又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弄出来。”
女的把手回去,退回到墙边,继续抱好双臂,脚心抵墙:“我就喜欢弄一半。”
林孽轻轻皱眉,整个人还跟火烧一样,“你会给我弄出来的。”
女的微笑:“我不会。”
说完,她很不负责任地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
听着流水的声音,林孽醒过来了,但身体没有,可也不准备留了。
他人一走,女的从卫生间出来,看了一眼门,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老师叫她:“我好像可以了?还做不做?”
女的进去只是抓起了自己的衣裳:“短暂的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把阳痿治好了,再说。”
老师的脸在一瞬间红透:“邢愫……”
憋了半天,他说:“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三拾 02
邢愫跟老师分开,去了机场。贺晏己今天的航班回国。
看到贺晏己出来,邢愫拉了下墨镜,瞧见他身上那件高领毛衣,还是她买的。当时他说,以后这件毛衣就不下架了,要一直穿着,可前些天看到的视频里,他穿了一件她并不认识的毛衣。
贺晏己看到邢愫,冲她笑了笑。
他长得可以,是那种成熟男人最高标准的可以,结婚四年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一点。
贺晏己走到邢愫跟前,搂了搂她:“老婆。”
邢愫让他抱了会,随后从包里拿出几张纸,还有根签字笔:“签了吧。”
贺晏己笑着接过来:“又买什么了?”
等他看到‘离婚协议书’那五个字,笑不出来了,抬眼看着她:“什么意思?”
邢愫:“就是我要跟你离婚的意思。”
贺晏己很震惊,是真的震惊,他表现得特别像一个摸不清楚状态的受害者,而邢愫因为他这演技沦为一个渣女。“为什么?”
邢愫就让他死的明白,把电脑拿出来,拍在他身上:“icloud同步,我谢谢你让我看了二十多部我老公跟别的女人的毛片,还是高清无码的。”
贺晏己就说不出话来了。
邢愫很冷漠:“你早说你腻了,不早离了?非要这么恶心我。”
贺晏己不为自己辩解,把字签了,也默认了上面写的净身出户。他虽然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但他能承受。
邢愫把离婚协议拿过来:“说实话,听到那女孩叫你大叔,你更卖力气的画面,让我觉得跟你这段婚姻,真的可笑。”
贺晏己全都能接受,也认为自己错了,但不会后悔,他认为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邢愫也不跟再跟他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头都不回,贺晏己都没办法告诉她,他真的爱她,而爱跟性是可以分开的。
*
周六天气挺好,钟成蹊找林孽打球,他没什么事,就去了。
钟成蹊之前跟林孽一个区,那片儿拆迁之后他们家也落了几套房,父母把房卖了,到省会城市郊区买了套别墅,搬走好几年了。他在那边上高中时打架被劝退,他父母就把他送回这边上学了。
跟林孽重逢那天他哭湿了一包纸抽,他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都长差不多,长大了差那么多。林孽后起之秀啊,一张渣男脸太夺目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腻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林孽去哪儿,他去哪儿。
中场休息,林孽撩球衣散热,无意露出几截腹肌,吸引了半个看台的注意力。有两个小姑娘胆子大,直接走过来,递给他瓶脉动:“林孽喝口水吧。”
林孽接过来,喝了一口,又还给她了。
两个小姑娘激动地跳起来,本来打算小声说的话,因为情绪问题都没那么小声了:“他喝了!他喝了!就说他会喝吧!”
钟成蹊喝着自己的红牛,阴阳怪气地对走过来的林孽说:“打球能不带啦啦队吗?”
林孽坐下来:“几点了。”
钟成蹊看了眼手机:“六点半。”
林孽:“江弱几点的票?”
钟成蹊看了眼微信消息:“哦他说七点二十到南站。”
林孽:“不打了。”
钟成蹊:“他那么大人了还丢的了?让他自己回来。”
林孽没说话。
钟成蹊突然懂了什么,严肃起来,定睛看了林孽一阵:“他们有这么不知好歹吗?上回不都被你拾一顿了?你还为此回家反省了一个礼拜,他们还没长记性啊。”
话虽这么说,既然林孽觉得他们还要作死,那去一趟吧,江弱那个小怂逼挨欺负都不敢还手的。
六中是市规范高中,升学率和师资力量跟同为高中的三中并驾齐驱,但六中是出名的有钱人扎堆,当时考不上高中那些富家子弟,全花钱上了六中。
林孽就在六中,但他是正经八百考上的,却还是不了要跟这帮纨绔混为一谈。
这帮学生里比林孽混蛋的不少,拿着欺负人当乐趣,动辄打骂,要不传瞎话,玩儿孤立。说白了还是无知吧,无知让他们不懂什么叫尊重。
江弱学习好,但人太怂,长得不好看,一脸痘,塌鼻子厚嘴唇,老被他们欺负。
林孽平时不管这些个事,是有一两回差点出人命,而且就在他眼前,他才把他们为首的那个摁在了小便池,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们那段时间就敛了许多。
传闻林孽初中时因为被叫孤儿,撕烂了对方的嘴,虽然有点夸张,但空穴不来风,他们下意识里还是会对他有所忌惮。
本来那帮人碍着林孽,有一段时间不找江弱的茬儿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反性,还传出他要去火车站堵江弱的话儿来了。
江弱他妈死了,去上海是参加葬礼,这时候去堵他,就是要他的命。
去火车站的路上,钟成蹊问林孽:“要不要再叫俩人?”
林孽:“不用。”
钟成蹊说真的:“双拳难敌四脚啊宝贝。”
林孽:“打不起来。”
钟成蹊不信,林孽这个能动手不多嘴的德行,能忍得住?
他还真没动手,因为火车站人多,哪儿都有武警执勤。只要不让那帮人先找到江弱并把他带走,就出不了事。
高铁到站,林孽他们成功接到了江弱。
江弱看到林孽,细声叫了人:“孽哥。”
钟成蹊一把搂住他脖子:“吃什么啊?哥们请客。”
江弱情绪低落:“我不饿。”
钟成蹊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他父母都在,而且很相爱,他体会不到江弱父母离婚,母亲再嫁被家暴而亡,他是个什么心情。但他知道尊重。
林孽给江弱打了车,什么都没跟他说,只是对司机报了他家地址。
江弱在出租车后座上,开着车窗,伸出脑袋来,看着林孽,一直到他的身影不再清楚。
钟成蹊叹口气:“你说,原生家庭真能影响一个人的人生吗?”
林孽没答。
三拾 03
邢愫睡了二十个小时没醒,被快递电话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起床,穿件开衫的长毛衣,戴顶帽子出去拿了回来。是酒,她在酒仙网做活动的时候买的,两箱白兰地,也不知道真假,喝来试试。
刚放下箱子,她那只叫肚兜的柯基跑过来,冲她摇尾巴。
她看了它一阵,给它拿了盒罐头。
肚兜还知道先伸出一只前爪给她握,邢愫蹲在它跟前,看着它不断对她伸出前爪,终于还是敷衍地握了一下。握完,它才开始吃,很乖,就是记性不太好。
饭前握手是贺晏己的规定,不是她的,她对肚兜,从来没要求。
想到贺晏己,邢愫觉得自己睡的二十个小时,都白睡了。
她站起来,拿把剪刀开了箱子,取了瓶酒出来,直接拧开盖子喝一口。那种直上脑袋的刺激让她抖了抖肩膀。四十度的酒,好喝。
喝第二口时,手机响了,她拿来接通,谈笑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邢愫,那单子你签不签啊?我往那军工厂跑了好几趟了。”
谈笑是个武器中间商,各种军工厂的委托她都有,她最擅长找买家,也永远能找到买家。
邢愫是西北以生产制造高科技武器装备为主的第一武器公司的副总,工厂遍布西北大陆,谈笑给她接洽合作伙伴,她们里应外合拿下订单,为公司和国家获取最大利益。
他们的身份都是合法且受国家保护的,尤其是邢愫,她还曾是个被授衔、晋升过的海军女军官。
邢愫又喝了口酒,面目因这口酒的辛辣变得扭曲:“你再把价压压,我就签。”
谈笑翻个白眼:“你这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给我安排了,也不问问我这事儿困不困难。”
邢愫这会问:“困难吗?”
谈笑拿她这狗德行一点办法没有,笑了:“行了,你给我个价儿,我给你谈。”
邢愫就把底牌给她发过去了。
谈笑一看:“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抠门的合作伙伴兼闺蜜?”
邢愫看她没事了,要挂了。
谈笑拦了一下:“跟那孙子聊过了吗?”
邢愫:“签字了。”
谈笑就骂开了:“操!什么几把玩意,他都没挽留一下?这是早想离了啊。我就说你别找艺术家,玩艺术的都骚,拍两回私房照就搞到一块儿去了。你这是逮着了,没逮着的不知道多少回呢。”
邢愫就把电话挂了。
随便吧,反正已经这样了,爱多少回多少回,一根烂黄瓜她也不稀罕,再说气也撒过了,找了他同学打了一炮,虽然那人阳痿没搞成,但也算是返还给他一些恶心了。
*
晚上吃饭,姥姥说了一堆街坊邻里的花边新闻,林孽没兴趣,敷衍都不想,吃完就去洗澡了。
姥姥还没说够:“我这儿还没说完呢!”
林孽头都没回:“谁家乱伦干我屁事。”
姥姥要不是懒,就过去踹他了:“你个小混蛋!”
林孽进浴室之前接了句:“老混蛋。”
姥姥就被气笑了。
林孽进了浴室,锁门,脱衣裳,花洒水落下来,湿了他的身子。他往后顺了顺头发,把水都顺了过去,脑海里恍然出现那个女的轻蔑的脸。
想到她,他就低头看向了自己那件东西,然后眼看着它又硬了。
他闭上眼,回忆着她手握住他的感觉,把手放了上去。开始是缓慢地,然后逐渐加快速度,他仿佛还听到她在他耳边叫,她声音很好听,她叫他快点,说他好硬,她好舒服……
突然,他清醒过来,手猛地弹开,看着自己硬挺的东西,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
水哗哗浇在他身上,慢慢浇熄他的火焰,他又变得冷漠。
三拾 04
周一开学,钟成蹊骑着电动车去接了林孽一趟。
林孽家离学校不远,也就两条街,没坐他那台骚粉色的小电驴,他不乐意了:“你膨胀了啊林同学,宝马都不坐了。”
林孽单肩背着包,双手抄进校服裤兜,眼看前方,没搭理他。
钟成蹊拧把,加快速度,跟上去:“诶,咱们学校微博你看了吗?就昨晚上发那个,图书馆开馆时间投票的微博。”
林孽没看,没空看。
钟成蹊瞅他也是没看,好心告诉他:“下边有人说奚哆哆喜欢你。你知道这事儿吗?”
林孽嫌钟成蹊太聒噪了,戴上了耳机。
钟成蹊不放弃,一只手把着车把,一只手扒住他胳膊:“奚哆哆啊,音乐班那个,运动会上跳舞那个,那小腰一把就能掐过来那个,她竟然也喜欢你,真你妈没天理。”
说曹操曹操到,俩人刚拐过弯,奚哆哆和音乐班另一个也挺出名的杨施含从对面辅路拐到了六中路,正好跟他们碰上了。
她们先看到了林孽,立马,奚哆哆脸都变了,慌张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左右都分不清了。
杨施含还挽着她胳膊,看见林孽反而不让她走了:“诶诶诶林孽林孽!”
奚哆哆脸到脖子全红透了,不断往后缩:“快走吧。要迟到了。”
钟成蹊也看到他们了,表现得比林孽这个当事人激动多了:“就是她,那个一根辫子那个,长得最好看的。”
杨施含偏不走,还在这时候喊了林孽的名字:“林孽!奚哆哆说她喜欢你!”
奚哆哆都要哭了:“杨施含,你要是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话了。”
杨施含不觉得这有什么:“害臊了?这有什么可害臊的,喜欢他的那么多他不会注意到你的。”
奚哆哆真的哭了,转身跑了,杨施含愣了几秒才追上去。
钟成蹊跟看热闹似的,还笑呢:“我发现还得说咱们学校艺术班的女的,连生气都这么赏心悦目。”
说着话,到学校了。
钟成蹊先去停车,车棚在校门口左侧,教学楼要往右走。往常放好车,林孽就走到中门了,今天九班班主任也这个点儿来,碰上了,就跟他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