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他
邢愫站了会儿,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冷风灌进来,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旋即抱起双臂,眼看着窗外,背朝着林孽,说:“今天不行。”
林孽没说话,但周身气压变了。
邢愫抽完一整根才又说话:“不方便。”
林孽不是那种受人摆布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手扶住她脖子。她脖子太细了,仿佛他稍微使点劲儿,就折了:“邢愫,你别玩儿我。”
他第二回说这话了,但这一次,明显更认真一点。
邢愫就拉着他手摸向自己禁区。
林孽被她拉着手到裙子里时,他还有些口干舌燥,摸到一层卫生巾,火熄了,松开了她。
邢愫的语气有点无辜,就好像她真的很抱歉一样:“这我控制不了。”
林孽没再说什么,准备走了。
邢愫送他到门口,他头都不回。她本来是靠在门上,准备就这么看着他走,可他这个态度就有点挑衅了,于是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胳膊。
林孽转身。
邢愫踮脚亲了上去,亲在嘴唇,只不过轻轻一贴就放开了。
林孽有短暂的失神,清醒过来之后把她压在门上,俯身吻住,撕咬,深入。他最讨厌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邢愫这个浅浅的吻直接让他炸了。
邢愫没有回应,但也没推开他。
林孽吻罢,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低声说:“你别想掌控我。”
邢愫笑,拇指摸了摸他嘴唇,很柔软,还有些湿润:“我只是在给你补偿。”
林孽咬住牙,这个女人……他要被她搞死了。
三拾 12
林孽走了。
他走后,邢愫到卫生间把卫生巾撕了。她根本没来,卫生巾是进小区前买的,在地下停车场的卫生间,她换上的。
谈笑给她打电话:“三菱那边负责这次歼击机合作制造招标的叫阿久津势太,十点半的飞机,快到了,不过他找了保镖公司。”
邢愫已经在换衣裳了:“我知道是哪个公司,我打过招呼了,我们可以直接过去把人接走。”
谈笑点点头:“你那边结束了吧?用我去接你吗?”
邢愫最后涂上口红:“我在钓鱼台。”
谈笑知道邢愫钓鱼台有公寓,但她没记错的话,邢愫晚上有局啊。“你不是有局吗?”
邢愫把口红起来:“结束了过来的。”
真够折腾的,从鸶兰饭店到她们家,再从她们家到机场,可不近:“有什么事儿还值得你专门过去一趟?又是那傻逼物业?”
邢愫不准备告诉她:“操心操心自己吧。”
谈笑惹不起她,行吧,操心自己吧。
电话挂断,邢愫也拾好了。
三菱重工想找合作商共同开发制造一批歼击机,采用招标的方式筛选合适企业,邢愫想通过投标的机会跟他们搭上关系,目的在于那批海上设备的原件。
本来她得到信儿说对方要下个礼拜才过来,结果下午谈笑说消息有误,晚上就过来了,可她已经约好了林孽。其实放他鸽子也没什么,但一想到他那可人的模样,还有那个桀骜不驯的劲儿,她就不想失约了。只是,见他归见他,不能耽误正事儿,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傻逼主意,最后把他气够呛。
想到这儿,邢愫笑了。
她没打算在今天跟他怎么着,但他猴儿急那样,还挺有意思。
*
林孽从邢愫公寓出来就去上网了,打了几把,carry几把,以为能缓解烦躁,结果越打越烦躁。
他到楼下餐吧买了包烟,上来时有个女的坐在了他的位置,他在旁边站了会儿,以为她能自觉让开,结果她扭头说:“我那台坏了,我有事儿急需处理,能不能先用下你的。”
她都已经不请自来了,林孽总不能让她滚,就下楼又开了一台。
坐在新机器前,那女的又过来了,坐在他旁边的空位置,歪着头看她:“哥哥是哪个学校的?”
林孽给耳机套上卫生罩,戴上耳机。
那女的也不死心,甚至大胆到把他手拉过来,要用口红在他手心写微信号。
林孽被她摸到手,脑子里又想到邢愫,抬眼看她:“想干什么?”
那女的用手托住下巴,冲他笑,笑得很甜:“我是淮安的,来这边找朋友玩儿,她今天要陪她男朋友,我一个人住酒店,有点害怕。”
林孽从烟盒里拿出根烟,正要点着,女的拿走火机,帮他点着了。
他抽两口烟,再看她,脑子里还是邢愫的脸,他甚至在心里做了一番比较,眼前这女的,跟邢愫比,差多少,差在哪里。
当这个想法像吸水的海绵一样塞积在他大脑,他就连打游戏的心情都挤不出来了,走了。
那女的追出来:“或者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哪个学校的。”
林孽头也不回。主动这事,他以为他能接受任何人任何方式,但好像在邢愫之后,不是这样了。
*
周一开学,钟成蹊照常去接林孽,林孽照常不坐他的电驴。
钟成蹊其实就是想跟他说话,两天没见了,好多可说的:“你看江弱的朋友圈了吗?他说他不想努力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林孽不感兴趣,听他的剧,走他的路。
钟成蹊把他耳机拿下来一个,扣在自己耳朵:“听什么呢这么认真?”
听到是全英文,他就还给他了。虽然他听不懂,但他熟悉这个牛津腔,小时候去林孽他们家玩儿,cd机里就放着英剧,林孽喜欢一边听剧一边拼乐高。
这就是他跟林孽的差距,也是家庭环境的差距,如果他爸妈当年也给他听英剧而不是奥特曼,说不定他也跟林孽一样天天拿第一了。
事实上林孽听英剧也不是姥姥目光长远,那些cd都是林孽他妈的。他小时候能玩儿的东西很少,姥姥毕竟跟他隔着一辈,不能理解他们这个年代的小孩的兴趣,所以他的娱乐项目基本都是自己挖掘的。他妈年轻时候玩儿的东西挺多,cd和乐高最多,好几大箱子,于是他整个童年就都是这些东西。
林孽在cd里学会了很多,比如一口流利的英式英文,比如生活常识,待人之道……
学了那么多,他却始终不能释怀他妈当年不要他这件事,他作为一个被动的生命,被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然后被抛弃,他的无辜,是他多少年都过不去的坎。
姥姥什么都懂,所以这么多年,从没在他面前提过他妈,也是不想去触及可能会让他崩溃的点。
走着走着,就走到学校了。
钟成蹊去停车,林孽进班。
刚到班上,早自习铃声就响了,钟成蹊迟到了,被罚站在走廊,隔着窗户,他冲林孽挤眉弄眼:“早上吃什么?我想吃汤包了。”
林孽没搭理他,在所有人有声背诵英语作文的时候,刷了套题。
早自习结束,钟成蹊冲进来搂住林孽脖子:“我定了汤包和馄饨,跟我去趟门口。”
学校规定不让学生从外边订餐,可学校的饭实在不怎么好吃,就总有学生铤而走险,林孽和钟成蹊在这些学生里,算是典型。
俩人到门口拿餐,郭加航刚进校门。
钟成蹊低声‘操’了一句:“哪儿都能看见这傻逼。”
郭加航开始无视了他们,走过去了,结果走出两步又折回来,跟林孽说:“我可以不找江弱的茬,你们文化班我也能少来,但别惦记奚哆哆,你能做到吗?”
钟成蹊啐口唾沫:“你在这儿说你妈呢?”
好巧不巧,音乐班值周,奚哆哆和她们班另外一个女生要在校门口站岗,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郭加航看见她也不跟林孽多说了,过去把手里的面包塞到她手里。
奚哆哆皱着眉,往外推:“我不要。”
郭加航硬要给她:“拿着!”
奚哆哆被他这说话声响吓得哆嗦了一下,半推半就地拿住了,可又不想林孽误会她跟郭加航有什么关系,下意识看向了他。
郭加航注意到奚哆哆的眼神,舔舔嘴唇,梗起脖子,脖子上青筋都爆开了:“就这么喜欢他?”
奚哆哆闻声回头,对上郭加航的眼神,害怕起来:“不是,我只是,我……”
郭加航把脸凑近她,在她耳边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他林孽就是个孬种。”
说完,他走回到林孽、钟成蹊跟前,歪歪脖子:“上次大过之后,学校是不是说你再惹事就给你留校查看的处分?”
钟成蹊觉得他这人真是有病,闲的吗?一天到晚找事儿,刚要骂他,他拳头挥了过来。
林孽后仰躲开,还不忘扯住钟成蹊,也帮他躲了一把。
钟成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后,大呵一声:“卧槽!”
在学校门口动手,郭加航真的疯了。
林孽攥住他第二次出拳的手,把人扯进了教学楼后边,这边背着门口,没那么明目张胆。
奚哆哆见状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赶紧追上去,想制止。
钟成蹊拉住了她:“你别添乱了,影响我孽发挥。”
奚哆哆很着急:“你快别让他们打了,学校会处分他们的!已经高三了就不要惹事儿了!”
钟成蹊瞥她一眼,要不是她好看他真就骂她了,什么白莲花发言?这不是因为她嘛?要不是她,林孽能平白被恶心一顿吗?
奚哆哆很无辜,她其实什么也没干,但俩男生因为她打起来就总要背这个罪魁祸首的锅。
郭加航成天迟到早退,除了网吧就是酒吧,身体素质远不如林孽这种坚持去健身房的,所有拳头不说绵软无力,但也对林孽造不成什么伤害,反观是林孽的动作,一向很稳,直切要害。
最后郭加航体力不支,败于下风,林孽趁机一脚把他踹到电话亭下,过去薅住他衣领,话说得挑衅:“打不过我,你看上的人也喜欢我。气吗?”
郭加航咬着牙,太阳穴青筋突突跳着,嘴里发出使劲的声音:“我操你妈!”
林孽拍拍他的脸:“长点脑子,别一天跟个傻逼似的,净干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
说完他松开他,整整衣裳,准备回教学楼了。
奚哆哆过来把郭加航扶起,问了一句‘没事吧?’没等郭加航答,她就又跑到林孽跟前,把他手拉过来,看他手背都红了,从口袋里拿出护手霜,挤出一点要给他涂上。
她表情很慌,明显这系列动作是没经过大脑进行的,也由此可见她真的很喜欢林孽,喜欢到疯。
林孽把手抽回来,他用不着。
奚哆哆猛地清醒过来,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钟成蹊这会儿又有点可怜她,叹口气:“你要不喜欢我吧?你还能好受点。”
奚哆哆就哭了,眼泪像豆子:“我能怎么办啊?我就是喜欢他啊。”
钟成蹊是理解不了中学女生的喜欢有多深刻,不劝了,跟在林孽后头回班上了。
郭加航脸都丢尽了,没心情上学了,又逃学去了网吧。
林孽回到座位,看一眼手背上红肿一片,蓦地烦躁。他点开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看到有条微信消息,他当下就以为是邢愫,点开发现是钟成蹊早上六点给他发的‘早’。
他更烦躁了,把他这消息删了,然后点进邢愫朋友圈,什么都没有,上回发动态还是半月之前。
烦躁。
他锁屏手机,扔在一边。
刚扔下,手机振动,又来了微信消息。
这一回,他不抱任何希望,点开却就是邢愫的消息。
她说:“你们学校中午能出来吗?”
林孽故意等了五分钟才给她回:“不能。”
邢愫:“我中午接你吃饭。”
林孽的烦躁一扫而光:“我说了不能,你听不懂?”
邢愫:“那是你要解决的问题。”
林孽唇角微微勾起:“解决不了。”
邢愫:“你会解决的。”
林孽笑了下,了手机。
钟成蹊拎着汤包过来时,正好看到他眉梢有笑:“怎么?打人打乐了?”
林孽没答。
关于邢愫,他谁都不想告诉。
三拾 13
邢愫整宿都在跟阿久津势太周旋,给林孽发消息时刚忙完。阿久津势太这个人,滴水不漏,她跟谈笑根本打不破他的逻辑,找不到他的逻辑漏洞,就没条件跟他聊。
最后还是邢愫给他预约了百合湾养生花园,送他拔了拔罐儿、刮了刮痧,才总算松嘴了。
事情结束,谈笑回家补觉了。
邢愫跟林孽约好,也回了家。刚进家门,门还没关上,被人一把撑住门框,她抬起头来,是贺晏己的脸。
贺晏己也没说话,但就是不让她关门。
邢愫烦:“再不松手,我动手了。”
贺晏己直接推开门,把她搂住。
邢愫曲肘戳在他胸腹,他吃痛闷哼一声,却仍不松手,甚至抱得更紧,连呼吸都在表达着对于失去邢愫的恐惧。“老婆,我头疼病又犯了,我找不到药,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他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温柔。无论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他总能不紧不慢地说话,也总能保持致和低调。
当时舰长撮合他们的时候,邢愫还满脑子图纸,要不就火箭炮、轰炸机,见过几面之后,她对贺晏己这人的印象也只有绅士,体贴,没什么特别叫她眼前一亮的地方。
后面俩人在一起,她对他也是可又可无的态度,第一次改观是邢愫染上病毒性流感,其实情况没有很严重,但对家就要造她的谣,说她这病传染,就跟当年流感一样。
她当时病着也没力气反驳,是贺晏己坚持带她进出,举止亲密,陪她扛过了病毒,也陪她扛过了流言蜚语。
邢愫觉得自己是有点喜欢贺晏己的,不然她也不会跟他结婚,包括发现他出轨,她是真的烦,恶心,难过,可她并不想给他一个机会,所以这喜欢可能也分等级。
贺晏己亲她耳朵:“老婆,老院儿的槐花儿开了,去年四月我们一起采了很多,做了槐花粥,你说好喝,让我提醒你今年到了月份,别忘了再去采。”
邢愫告诉他:“我跟你同学睡过了。”
贺晏己身子明显一僵,慢慢就松开了手,然后一脸解地看着她。
邢愫好喜欢他的表情,能感觉到他的震惊、质疑、痛苦,心情都好了,往后退两步,靠在鞋柜上:“比跟你的时候要爽。”
贺晏己眼皮都在抖,他太痛苦了,在邢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想死。
邢愫好爽,通体舒畅。
贺晏己慢动作去牵她的手:“你不会的。”
邢愫面部保持平和,没有说话。
贺晏己就崩了,拉起她的手,质问她:“为什么?”
邢愫也想问问他为什么:“家里有饭,也一定要吃外面的屎,而我只是在我的狗吃了屎之后换了一条,不行吗?”
如果痛苦的等级是一百,那贺晏己现在就有一百五:“你在这里也可以补护照,但你还是回去了,你想给你家人一个机会,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这个道理很好理解:“我只是想我姐姐了,而你是什么东西?”
贺晏己很早以前就被他爸告诉,要给他介绍他们部队一个女军官。他看过照片,也听他爸描述过她的性格,他兴趣一般,见面也没擦出什么火花。
就这么过了半年,他得知她出事了,家里人把妹妹送了来,想蒙混过关,他当时就觉得这妹妹挺惨。
后面他爸给她安排转业,不好使唤属下,就叫他帮忙送送。那时候正好是春天,万物都美好,在高铁站,他第一次见到她,她走路带风,眉眼有股英气,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之后,他求他爸帮忙牵了线,谁能知道可以娶到她的时候,他有多开心?可人怎么能只喜欢一件东西呢?他只能保证他最喜欢的是邢愫,不能保证只喜欢邢愫。
他出轨了,他知道不对,也愿意付出代价,可他真的不想失去邢愫,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邢愫不想跟他浪时间了,中午还要去找弟弟吃饭,弟弟多可人疼,他这三十六的,就算了吧。
想着,她下逐客令了:“贺老师还是先想想怎么留住你的小女朋友吧,她好像对于你没钱这件事特别在意,你得努把力了,不要以为现在的小姑娘真的只图你这个人。”
贺晏己到底是个绅士,做不出来死皮赖脸的事,走了。
门关上,邢愫走回自己房间,肚兜跑出来,冲她摇尾巴。她突然很庆幸,昨天出门前不小心把它关在了卧室,不然它听到贺晏己的动静,一定会跑出来的。
小狗对主人总是格外宽容,她不想看到它跟贺晏己其乐融融的画面。
她去给它拿了盒罐头,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记住,我只会比他对你更好。”
*
中午了,林孽找老赵签假条,老赵头都大了:“你又往校外跑什么?”
“吃饭。”
老赵眉头高耸:“食堂没饭?”
林孽就不答了,学校饭怎么样,老赵也知道。
租林孽房的老师也在办公室,帮林孽说话:“人老给你拿第一,出校门吃个饭还磨磨唧唧的,赶紧签了吧。别的学生没准儿,林孽还没准儿吗?”
老赵一个白眼翻过去:“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主任找我好几回了,说我给他特权太多了。”
老师说:“没林孽保证咱们这届学生质量,明年招生还不被三中比下去?”
老赵没的反驳了,在林孽的假条上签了字:“早点回来!”
林孽拿上假条往外走,老师跟他一道出来,他也要出去一趟,买两本书,顺便吃个驴肉火烧。他问林孽:“出去吃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邢愫没跟他说,最后一节课时发消息说在门口等他。
老师邀请他:“要不跟我吃火烧去吧?西胡同那边有个驴肉火烧的店做的不赖。”
说着话,俩人出了校门。
林孽在门口停了会儿,看到邢愫的车,直接走过去。
老师也看到邢愫的车了,他开始还以为她是过来找他的,身上所有细胞都在笑,兴冲冲地走过去,却在快到跟前时被林孽先一步上了车,他当下就懵了。
车在坡中,老师站在车的东南方向,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到邢愫亲自给林孽系上安全带,左手就放在他大腿。这么亲密,竟然这么亲密。
一直到车开走,他都没从这画面给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
邢愫带林孽去吃了饺子,是新开的店。
坐在雅间里,邢愫拿着菜单,问林孽:“虾仁?”
林孽不挑:“随你。”
邢愫就照自己口味点了几份,再来几个小菜,最后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出去,邢愫看向林孽,他今天穿了校服,但也不是好好穿那种,外边套了件潮牌,还挺好看。
林孽冷不防偏头:“看够了吗?”
邢愫摇头,手托住下巴,歪着头看他:“皮肤真好,是遗传吗?”
这话林孽没法接,直接跳过:“你不是不方便?还叫我干什么?”
邢愫不假思索:“我只是有一个地方不方便。”
林孽知道她只是想调戏他,可心还是烫了一下,他侧开脸,不想让她看到他什么表情。他总觉得她能从他表情里读到很多东西,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
他动作时,手摸了摸下唇,是个掩饰的意思,邢愫却刚好看到他伤了手背,好看的指骨泛了青,周围红成一片。她微微皱眉,站起来,走过去,拉起他手腕:“打架了?”
林孽把手抽回来:“没有。”
邢愫进门时看到旁边的药店了,想着,往外走。
她刚转过身,突然被林孽捞住腰,往后一拉,她就这么坐在了他腿上。
林孽凑到她耳朵:“我说,没有。”
邢愫扭头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只要能够一直对着这张脸,她觉得她甚至能原谅贺晏己对她的背叛。
林孽跟她对视,慢慢靠近,轻轻亲了她一下。
邢愫把手放在他心口,嘘声说:“跳的好快。”
林孽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只有一丝,转瞬即逝,他还是很擅长管理表情的。“你管我?”
邢愫手游走到他手臂,缓缓向下,握住他的手,拉到面前,微微张嘴,伸出一小截舌头,咬住舌尖,像一只小猫,舔了舔他手上的红肿。
林孽用实际行动给她这系列动作打了个分数——他又硬了。
邢愫坐在他的物件上,硌得她那块嫩肉都不舒服了,就扭动了两下。她表情没变,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而不管故意与否,林孽都受不了:“别动。”
“我疼。”邢愫说。
这话直接要了林孽的命,他管不了了,又亲上去,霸道,疯狂,不给她喘息机会。
邢愫被亲得缺氧,心跳也跟着快了。
林孽感觉到她呼吸不顺畅,适才放过她,可仅仅是放过她不饶人的嘴:“帮我。”
邢愫吻了吻他的鼻梁:“弟弟,你要说好不好。”
林孽那玩意儿要胀开了,只能对她妥协:“帮我好不好。”
邢愫从他腿上下来,钻到桌子底下,解开他的裤绳,隔着内裤抚摸他的东西,好烫,烫的她不敢就这么握住了,只摩挲着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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