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他
林孽呼吸越发粗重,那种让他脚趾都下意识蜷起的快感一波比一波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这时候,服务员上菜了。
房间里少了个人,服务员挑了下眉,是个诧异的表情,却没多问。扭头离开时,他撞上林孽的眼神,看他表情不太对,出于好心,问了一句:“您是不舒服吗?”
林孽不能告诉他他很舒服:“只是有点热。”
邢愫在这时候咬住了那玩意的头,有那么点成心看他难以应付的意思。
服务员笑了笑,给他把空调调低了一些:“还有什么需要吗?”
林孽恨不能他马上走:“没了。”
服务员终于走了,林孽也实在忍不住了,蹲下来,握住她肩膀:“我想进去。”
邢愫却了手,笑了笑,说:“我饿了。”
林孽不会让她玩儿那么多次,手伸向她裙底。
邢愫巧妙地躲开,从桌子底下出来,坐回到椅子,拿一只碟子倒了些酱料,准备吃饺子了。她手指沾到了酱料,想都没想就放进嘴里含干净了,就好像前边她没有用那只手摸过林孽的物件,也没有用那张嘴咬过它的头。她甚至还能很无辜地说:“都怪你,饺子凉了。”
林孽疯了。
邢愫夹了只饺子,蘸了蘸酱料,递到他嘴边:“尝尝。”
林孽只是看着她,像看仇人:“你故意的。”
邢愫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说什么都像是真的:“你忍心我饿肚子吗?”
林孽没得可说了。
饭吃完,邢愫送林孽回学校,他饭没吃两口,话也一句不说,全程沉默。到了校门口,他甚至不想再在车里多待一会儿。他真的烦。
邢愫拉住他的手,握住,没让他下车:“你急什么?不早晚都是你的?”
林孽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真的一点都没有。
三拾 14
又被邢愫玩了,林孽一下午都萎靡不振,书看不进去,打球也频频失误。
散了场,钟成蹊到超市买了两瓶运动饮料,递给他一瓶:“又想哪个女的呢?”
半小时里,林孽已经看了无数次手机了,看一眼就锁屏,看一眼就锁屏。
钟成蹊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儿瞒着他:“你是不是背着我搞对象了?咱们俩是不是说好了可以撩骚但不能动真格的?你是不是要背叛我?”
林孽正烦着,没给他好脸:“滚蛋。”
钟成蹊假哭起来:“卧槽!你变了林孽!你不爱我了!”
林孽把手机了,胳膊勒住他脖子:“你闲得?”
钟成蹊要窒息了:“卧槽!谋杀亲夫!你完了林孽,阴曹地府的床位看来得给你安排上了。”
林孽没空跟他贫,松了他回教室了。
钟成蹊追上去。
进班时,数学课代表在发试卷,上午二、三节课考的,下午分就出来了,林孽就差两分满分,把钟成蹊气得:“不是,你这个魂不守舍的状态也能考这么高分?凭什么?”
数学课代表路过正好听到这一步,插了句嘴:“凭他魂不守舍的前提是经久不变的第一。”
钟成蹊瞥一眼她:“贫不?哪儿都有你。”
数学课代表也瞥他:“你还是先想想你自个儿吧。倒数前十要去操场跑圈。”
钟成蹊傻眼了,他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赶紧拉住她:“我多少名。”
数学课代表微笑:“正好倒数第十。”
钟成蹊哭了:“我他妈……”
数学课代表接着发试卷,发到江弱,停了下:“老赵让你跑完圈儿去办公室找他一趟。”
钟成蹊这爱管闲事儿的窜了过去,拿起他的试卷,笑成个鬼样:“闹呢吧?六十八?还没我高呢。你是拿脚答的吗?这跟你实际水平也特么差太多了。”
江弱抿着嘴不说话,把试卷抢回来,塞进了桌堂里。
钟成蹊‘嘁’一声,翻个白眼,用不小的声音说:“过河拆桥的玩意儿。”
江弱现在天天化妆,脚上更是从那双万年不变的鸿星尔克成了tsaj,整个人跟他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也就算了,最腻歪人的,是他开始对林孽视而不见了。
林孽这人太随意,对什么都是,可钟成蹊不是,他心眼儿小,就一改前头对江弱的态度,处处怼他。可惜江弱就是个怂逼,一棍子打不出个屁,他也就没一回怼他怼爽过。
上课铃响了,科任老师走上讲台。
又到了后三排学生睡觉的时候了,林孽作为他们当中唯一一个听课的,显得特别违和。
可能是差别太大了,科任老师都看不过去了,下课把林孽叫走,把她私藏的化学知识点总结给了他,说:“这上边东西我教了你们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只给你。”
这是好东西,林孽没拒绝。
科任老师对他这态度还有点疑惑:“你不问我为什么身为老师,只教给学生一半的知识嘛?”
林孽:“那跟我没关系。”
科任老师笑了,拍拍他肩膀:“不错,很坦诚。别的老师我不管,我这个人对有天分又好学的总是偏心。他们连我一半的知识点都消化不了,另外一半,我也懒得交。”
说完话,他没多留林孽,让他走了。
从办公室出来,林孽跟租他房那老师碰上了,他看到林孽,脸沉下来,跟前头那个捧着他说话的态度判若两人:“你来一趟。”
林孽猜他应该是看到他跟邢愫在一起了。
进了办公室,老师把门关上,在办公桌前踱步,走了有半分钟,才停下来,扭头问他:“你说的吃饭,是跟邢愫吃?”
林孽不想答:“这是我私人的事。”
老师气急败坏,瞪着眼,急得脸跟块麻将牌似的:“你就说你是不是跟她吃了中午饭!”
林孽看一眼他身后墙上挂着的表:“要上课了,老师。”
老师怕他走了,拉住他胳膊:“你跟她什么关系?”
林孽还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这一想他才发现,他跟邢愫没什么关系,想到这儿,他又烦躁起来,拿掉老师的手,转身走了。
老师比他还烦,邢愫摸林孽大腿的画面就跟刻在他脑子里一样,怎么都抹不掉。问问她吧,又觉得唐突,万一误会了,那他在邢愫那儿更没说话的机会了。不问吧,他是连课都讲不下去。
看着林孽离开,他安慰自己:“应该不至于,邢愫社会阅历摆在那儿,怎么可能跟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关系?也许是亲戚,对,可能是亲戚,侄子、外甥什么的。对,是这样。”
他念念叨叨了一阵,总算舒服了一点。
三拾 15
距离跟邢愫吃饺子那回已经一个礼拜了,月考完了,分下来了,邢愫都没来过一条消息,林孽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就没主动找她,就好像邢愫对他的影响压根不大。
周五这天,下午第一节课,课上到一半,前边传过来一张纸条,给林孽的。
林孽随手打开,就看到两行写的还算漂亮的字儿:“高二9班的刘孜惠晚上九点在mago过生日,她托我跟你说一声,她希望你去。”
mago是个ktv,在钓鱼台附近。
邢愫家就在钓鱼台。
当他拿着这纸条看了数十秒,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揉成一团并丢掉,他就知道他装不下去了。邢愫对他的影响很大,很大。
最后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跟邢愫的对话框,打了一行字:我有事儿要去一趟钓鱼台。
刚打完就删掉了,又换了一句:晚上我在mago。
好像也不行,又删:钓鱼台附近有什么聚会的场所?我同学过生日。
太刻意了,再删:mago的大包多少钱?
好傻逼的问题……接着删。
这样反复好多次,林孽心态没了,打了句气话:有种你永远别找我。
拇指在发送键上悬了好久,还是没摁下去,挪到删除键,把这行字删了。算了,爱特么找不找。
这女人说话就不靠谱,什么早晚都是他的,扯淡!
*
中午饭过后,刘孜惠亲自来请人了——她站在后门,叫后门同学帮忙叫下林孽。
那同学声音嘹亮:“林孽!有人找!”
午自习前二十分钟是午休时间,所有人都趴桌子上休息,后门同学一嗓子,全起来了。半个班的学生看向门口,见是文化班鲜少长得不错的刘孜惠,都神了,起哄‘吁’起来。
钟成蹊跟林孽一块儿出去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孜惠塞到林孽手里一个小纸条,塞完跑了。
钟成蹊从林孽手里一把抢走,前后看一眼,是带印儿的纸,还有香味儿:“什么玩意儿?”
林孽刚上高一的时候,这东西的最多,后面大家都知道他生人勿近的德行了,再加上一届一届不断有新生,也就不吊死在他这棵树上给自己添堵了。这个时代的学生家庭条件普遍不赖,谁都是宝贝,碰一次壁就已经是极限了,很少有那种好几年得不到回应还坚持不懈的。
钟成蹊打开纸条,念出声来:“林孽,我过生日了,在mago,晚上九点,希望你能来。”
念完‘操’一声:“怎么不叫我呢?”
林孽没说话,去卫生间了。
钟成蹊跟上去:“你去吗?”
“为什么不去。”
钟成蹊眼差点没瞪出来:“你别告诉我你最近反常是因为刘孜惠,那女的哪有奚哆哆好看啊?”
林孽撒尿,钟成蹊在他旁边的小便位,扭头看了眼他的玩意儿,吁一口气,说认真的:“下回洗澡别叫我了,叫也不去。”
林孽尿完了,裤子也提好了:“哪回不是你叫我?”
“……”钟成蹊一点脾气没有。
从厕所出来,他接着问林孽:“那我能去不?你给我跟她说说,我也想去。”
“你自己问啊。”
钟成蹊跟她不熟啊:“没交集啊,怎么去?人也没叫我,我舔个逼脸?我干不出来。”
林孽瞥他一眼:“你不挺擅长?”
钟成蹊眼皮耷拉下来:“你这就没劲了啊。”
林孽笑:“我给你问。”
钟成蹊美了:“还得是兄弟啊,局气!”
*
晚自习九点四十下课,老赵家里有事儿,没盯着他们,林孽跟钟成蹊就逃了最后一节,到办公室偷拿了假条,模仿他笔迹签了字,出了校门。
六中到mago打车三十分钟,到时刚好赶上开场。
林孽进门前看了一眼钓鱼台国际公寓,钟成蹊捕捉到了:“看什么呢?”
他回眼来,进了mago:“没什么。”
钟成蹊也没在意,搓搓手,猥琐的笑露出来:“9班那个蒋纯长得挺好看的,我觉得比刘孜惠好看,她要是在我就能加上她微信了。”
说着话,前厅分管走过来,迎接他们:“两位有预约吗?”
钟成蹊接话:“有个过生日的叫刘孜惠的,在8802。”
话闭扭头问林孽:“是在8802包厢吧?”
分管点头:“是,这边请。”
俩人进了包厢,本来打闹、互相调侃扯皮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钟成蹊扫了眼现场,人不少,郭加航和杨施含也在。
蒋纯胳膊肘杵刘孜惠,拿下巴点点林孽的方向:“来了。”
刘孜惠微微低下头,嘴角都翻出花儿来了,管理了一下表情才走过去,先伸手打了个招呼:“你来了啊。”
她说话时,镭射正好打在她脸上,那一脸荡漾全入了林孽和钟成蹊的眼。
钟成蹊嘴贱,‘啧’两声:“快别乐了,哈喇子都流下来了,怎么的,你这是要吃人啊。”
刘孜惠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他破坏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钟成蹊摇头,还是奚哆哆温柔,永远跟个小绵羊似的,这刘孜惠的腼腆一阵一阵的,总是这会儿还挺温顺,过会儿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贫过了,生日会也该开始了。
服务员推着蛋糕车进来,蒋纯带节奏,鼓起掌来:“来了!来了!蛋糕来了!”
九班几个人也跟着鼓掌,唱起生日歌,现场气氛达到一个小高潮。
钟成蹊最喜欢这种场合,很快跟他们闹成一片,林孽没心情,站在最边上,全程看手机。
杨施含嚷嚷:“许愿许愿!必须得说出来啊!咱们六中过生日愿望不说出来可实现不了!”
蒋纯也说:“说嘛!正好某人在,就别藏着掖着了。”
有人插了句嘴:“还有的藏?就问三中、六中谁还不知道这事?”
刘孜惠紧拦慢拦都拦不住他们这些快嘴:“就你们有嘴是不?我还不知道人家什么想法呢!别瞎闹,等会儿尴尬了我这生日还过不过了?”
钟成蹊听出来了:“别惦记我们孽啊,没看脑门上写着钟成蹊仨字儿吗?”
杨施含睨他:“你一边凉快去吧。”
蒋纯没管钟成蹊捣乱,又在刘孜惠这堆火上添了把柴火:“你再不许愿,某人要被艺体班的抢走了,到时候我们文化班的脸都没处搁了。”
杨施含连着‘诶’了好几声:“我们艺体的怎么了?”
蒋纯搂住她的腰,冲她笑:“开玩笑开玩笑,主要你们班那个太猛了,太让人有危机感了。”
郭加航不爱听这话:“是什么好几把?值得你们这么舔?烂玩意儿你们喜欢就拿去,我们艺体的不要,也别给我们加戏。”
杨施含脸沉下来。即使她趁虚而入成为郭加航的女朋友,也只是徒有这个女朋友的身份,走不进他心里。他心里只有奚哆哆。
钟成蹊啐一口唾沫:“你特么在那儿犯你妈的贱呢?谁搭理你了?挨打没够?非得我孽再把你甩到墙根才能当个人?”
郭加航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狗仗人势的东西!”
眼看场面控制不住了,刘孜惠拿起话筒:“别别别!大哥大哥!我过生日,别闹!”
蒋纯也说:“是我说错话了,我的,我的。今儿个惠惠过生日,给个面子,一会儿我自罚三瓶美特利,对瓶儿吹,行不?”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钟成蹊和郭加航也就没再呛。
刘孜惠怕再闹起来,赶紧许愿了:“好了好了我许愿了啊!”
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刘孜惠深呼一口气,走到林孽跟前,问他:“林孽,我想过情人节了,你可以帮我吗?”
林孽在看邢愫的朋友圈,十分钟前她发了一条动态,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小狗在吃狗粮,有一只手在摸小狗的头,那手摸过他,他认得。
刘孜惠没被理睬,有点尴尬,也没再问,笑两声:“我这手气氛活跃的不错吧?”
蒋纯太了解刘孜惠了,被无视她肯定很难受,就帮她跳过了这个话题:“唱歌吧咱们,那些在群里吹自己是歌神、麦霸的,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
插曲过去了,现场又热闹起来,蒋纯给大伙分蛋糕,钟成蹊没要,拿了块西瓜走向林孽,到跟前时才说话:“刘孜惠这回现眼现大发了。你也够狠的,直接无视。”
他开始还以为林孽真跟刘孜惠有一腿呢,看来是他想多了,林孽不爱庸脂俗粉。
林孽不是不给面子,是他压根没听见刘孜惠说什么,他注意力都在邢愫那张照片上,上回去她那儿可没看见有狗,那这狗哪儿来的?她新买的?还是有人送的?
想到可能是有人送给她的,他就烦。
邢愫那人,不安分,他俩刚认识时候她就摸他,指不定对别人什么样儿。
越想越烦,他忍不住了,给她发了条微信:“我在钓鱼台。”
邢愫没回。
包厢里这会儿正热闹,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玩儿骰子的玩儿骰子,只有他,烦躁的不行。
过了十分钟差不多,邢愫才回给他:“我要睡了。”
林孽更烦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邢愫真的要睡了,她去了日本一个礼拜,白天黑夜的忙,睡觉的工夫都没有,好不容易那边事儿完了,有空休息了,她不睡觉那不是傻逼吗?
她直接不回了,锁屏,睡觉。
林孽再没到邢愫的消息,不想待了,把钟成蹊扯过来:“走了。”
钟成蹊没让走:“别介啊。”
林孽不管。
钟成蹊还想玩儿,而且微信还没要呢,差点没哭了:“给个机会,你不冲他们能不能冲兄弟啊?我能不能把蒋纯拿下就看最后一哆嗦了。”
林孽被他念得头疼:“五分钟。”
五分钟太少了:“二十分钟,你给我二十分钟,我叫你一学期爸爸。”
林孽成天当他爸爸,早腻歪了:“说点别的吧。”
钟成蹊就开始打感情牌了:“行,可以,哥们一场,你这点机会都不给我,我算是看透了,什么兄弟,都是几把。”
林孽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但他还是留下来了,没别的,纯粹是钟成蹊太几把烦了。
就这样,他一直待到这生日会结束。
散了场,一行人往外走,蒋纯给刘孜惠制造机会,想给她跟林孽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她以为,林孽兴许就是当着人不好意思,没有旁人了,说不定就能成了。
出了mago,刘孜惠在蒋纯的眼神鼓励下追上林孽,正好他也停下来了。
还没说话,后边有声音传来:“谁啊那是?”
她朝前看去,只见一辆白色的suv,车前靠着一个穿风衣的女人,长发,红唇,手里有烟,烟头有火光,明明灭灭。
再看林孽,他也在看她,而且这架势,似乎他停下来就是因为看到了她。
刘孜惠突然发慌,前头想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林孽看着那女的,没着急过去,先点了根烟,跟她隔空对视。他还气着,不想过去。
那女的也不急。
钟成蹊越看那女的越眼熟,走上来:“认识?”
林孽没答,抽完一根烟,给钟成蹊一句‘你自己回吧’就走过去了。
到跟前,他没给好态度:“你来干什么?”
邢愫抽一口烟,吐在他胸口,掀起来的眉眼风情万种:“来接我们家小朋友。”
林孽完了。
三拾 16
林孽上了邢愫的车,钟成蹊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蒋纯挽住刘孜惠的胳膊,安慰性地说:“那是他姐姐吧?”
杨施含嘲讽起来:“早在高一入学,林孽家底儿就被扒出来了,他哪有什么姐姐?哦不对,也有可能,不过是那种认的姐姐。”
有女生插嘴:“还是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的姐姐。”
男生更看重她的车:“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那辆不到两百万的车,却是三百多万的配置。”
郭加航冷笑:“我说怎么这么横呢,闹半天是个卖屁股的,有富婆财力支持当然不可一世了。”
钟成蹊听下去了,转身一拳头把郭加航身子打歪了:“就特么你嘴贱是吗!”
郭加航摸摸嘴,倒是没血,但他怎么能让钟成蹊给揍了?打不过林孽,还他妈打不过钟成蹊吗?立马反击,抬脚踹了过去:“我操你妈!”
俩人都有点上头,谁都拉不住,刘孜惠这生日到底是砸了。
男的开始还上手拉人,后面被他们误伤,脾气也上来了,再加上他们高中生嘛,平时就爱拉帮结派,到什么时候都有个阵营之说,这一来二往的,新仇旧恨,也趁机算了。
女的在一边看着,都不敢劝。
杨施含也有点想看郭加航教训钟成蹊的意思,这狗东西仗着林孽撑腰成天装逼,她早看不惯了。
可她没想到,战况愈演愈烈,打过后面,两伙人都见了血,而且丝毫没有停手的架势,她就有点慌了。刘孜惠、蒋纯,都慌了。
最后是mago的前厅总管报了警,警方来人把他们全带走算完。
*
邢愫带林孽回了钓鱼台的公寓,主要是近,她懒得再开半个多小时车回她常住的家了。
进了门,她甩掉高跟鞋,换上拖鞋。
林孽从身后搂住她,嘴唇贴向她耳朵:“你不是说你睡了?”
邢愫没答,任他抱着。
林孽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邢愫歪了歪脑袋,躲开,然后从他怀里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双手抓住他腰侧的衣裳,额头轻轻磕在他胸膛。
林孽不敢动,两个人以这样的姿势站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偏头,去看她的脸,结果都被头发遮住了,他只好轻轻拨开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总算可以看到她的脸了,原来是睡着了。
这么困吗?那还去找他。林孽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情上添了丝他说不出道不明的奇异感。
他让她靠了一会儿,等她睡熟,才把她打横抱进卧室。他把人放到床上,给她脱了衣服,这一脱就被他看到了睡裙。她没骗他,是真的要睡了。
林孽轻轻抿唇,给她盖好被子,再去看她时,发现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像老虎变身成了猫咪。
他微笑,最后俯身亲了亲她嘴唇,走了。
出了邢愫家门,姥姥给他打电话,问他还回不回去了,他说:“回。”
*
派出所。
警察没给他们好脸:“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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