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三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他
她和谈笑都知道,这样的生活是慢性死亡,可又有什么用呢?
谁又不是在清醒中,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呢?
谈笑给邢愫倒得酒没动,她就替她喝了,喝完趴在桌上:“落差很大吧?我一个攥着海内外军火关系网的人,竟然会因为家庭矛盾,把自己弄成这样。”
邢愫倒不觉得有什么落差,就连她这种‘孤儿’,家庭矛盾都是避不了。
谈笑自愈能力很强,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人就好多了:“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邢愫也没多说什么,没法说,她知道谈笑最后还是会不明不白地跟他们和好,并且不会沟通这次矛盾的错误方在谁,也不会有谁反思或者道歉。
他们就这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重归于好,然后在不久的将来,又因为类似问题,继续今天所发生的每一幕。
这就是谈笑的家庭,也是很多人的家庭。





三拾 43
林孽顺利拿到败者组的第一,有幸跟胜者组的第一一决高下。
邢愫因为要处理一些烂摊子,这一回是真不能到场了,不过这一回,她有把林孽安抚好。
林孽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喂饱了,就消停了,邢愫也就可以干自己事儿了。
总决赛开始之前,林孽给邢愫发微信,要鼓励。
邢愫才送他到赛场,下车前还让他亲了半天,这还不叫鼓励?她不给了:“要那么多鼓励,你要输了拿什么还?”
“我不会输。”
“盲目自信是种病。”
“那这样,输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邢愫对他也没什么要求:“等你赢了我把鼓励给你补上。”
林孽不满意:“你是人吗?”
邢愫笑:“不是。”
林孽生气:“我看你也不是。”
邢愫没再回,翻开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钟成蹊给她发得截图,截图内容是他们六中的论坛和学校微博,跟帖、评论全是林孽吃软饭,找了一个有钱的姐姐。
关于姐姐这个称呼,邢愫觉得他们还算善良,没跟她叫老女人。
钟成蹊告诉她,他们叫姐姐是因为她漂亮,如果她长得丑,那就一定会被称为老女人。
邢愫看完这些东西,没问他林孽的想法,估计他不知道,而她也不在乎,林孽敢当众亲她,那就是做好了面对这些声音的准备,他要是没做好,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她可以干涉下属的工作问题,但不会干涉林孽的行为处事。
林孽在她之外的地方,做什么都好,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随他。
这时,钟成蹊又发来新的截图,截图内容是他和一个叫蒋纯的聊天记录。
蒋纯:“惠惠哭过了,哄不好。”
钟成蹊:“那我也没办法。”
蒋纯:“那女的到底是谁啊?干嘛的?看着不像好人啊,是不是玩弄林孽啊?林孽别被骗了。”
钟成蹊:“不是你想的那样。”
蒋纯:“反正林孽得给惠惠一个交代,她这么喜欢他,他为了钱出卖自己?”
后面钟成蹊就没回了。
邢愫看完,钟成蹊的新消息过来:“姐姐,你看吧,现在我们学校都乱成粥了,我从比赛头天开始,群消息就没停过。要不是学校老师指着林孽长脸,也早处分他了,明确不让早恋,他竟然公开在比赛场上亲你。那天你也看见了,几所中学都疯了,林孽谈个恋爱比总统选举还沸沸扬扬。”
自从邢愫加上他,他就没少自告奋勇地把林孽在校消息汇报给她,她其实并不感兴趣,但也都会看,其中比较喜欢他发来的偷拍。
林孽在偷拍镜头里,有点糊,但就是因为糊,漂亮得简直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类。
她往前翻翻,看钟成蹊给她发了不少,她一条都没回过,就回了句:“你不比赛?”
“哦,我是替补,目前轮不到我。”
“几点结束?”
“你要来接他吗?”
邢愫应该是赶不过去:“不。”
钟成蹊就回了个‘哦’,顺便把比赛结束时间告诉她了。
*
比赛结束下午四点半了,邢愫活儿都干不下去了,在十分钟内看手机不知道多少遍。
合作工程师一直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心不在焉,她被问了两遍,待不下去了:“是,所以我要先走一步。剩下的工作我们改天再聊。”
就像上次,她为了去看林孽球赛,工作都没完成就从外省赶回来,还为此被孙耀武说了一顿。
从军工厂出来,她到了钟成蹊的微信,他们输了,是亚军,没有奖杯。
邢愫面目平和,看上去很镇定,到车前却崴了脚,有点奇怪。
上了车,她又觉得林孽不见得想看到她,最后还是改变了方向,回家了。
林孽比赛结束后没联系她,晚上八点多出现在她家门口。
邢愫跟林孽最常面对面的背景就是她家门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门内,他站在门外的画面总是像一幅古老的画,历经千年,吸了很多故事,显得极富深意。
她靠在门框,先开口:“输了。”
林孽把藏在身后的奖杯拿到身前,递给她。
邢愫不觉得钟成蹊在骗她,他看起来没那个胆子:“哪来的。”
林孽把奖杯硬塞在她手上:“你别管。”
那邢愫不要:“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得?”
“答应你的给你了,你管我怎么来的?”
“没听说输了还能有冠军奖杯。”
林孽就不想听这个字:“你就非得说输是吗?”
“说哪来的。”
她非要知道,林孽才支吾含糊地说:“买的。”
“多少钱。”
“一万二。”
邢愫看一眼这个只有重量毫无美感的玩意,向他确认了一遍:“钱多烧的?”
林孽被她说得没法回嘴。
邢愫就不说了。
俩人这么沉默了一会,林孽说:“我想给你赢来的,但我太菜了,没打过。”
他语气还跟平常一样,可就是能让人听出有些微自责,委屈。
邢愫把奖杯放下,走到林孽跟前,手从他腰侧擦过,搂住:“一万二买这个太贵了,退了。”
哪有退得道理,这又不是买东西:“退不了了。”
“也不是非要奖杯,叫声姐姐我也可以。”
林孽就不明白她喜欢听姐姐这俩字儿的高潮点在哪里:“叫这个会让你爽?”
其实并不,只是一万二的奖杯和一声姐姐,她当然选姐姐:“会。”
既然这样,林孽就俯下身来,嘴唇若有似无地贴在她耳朵,低声叫了句:“姐姐。”
邢愫踮脚,也靠近他耳朵,说:“你不菜。”
她声音很小,可是很软,他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调整过来的心态,她这么软绵绵的三个字,他活过来了。




三拾 44
林孽在邢愫家待到十点,在她身上发泄完这几天的想念后,躺在地上,头抵着床。
邢愫靠在床头,缓了缓,穿了件衣裳,再趴到床边,从上往下看他:“去洗澡,我送你。”
林孽睁开眼,看着上方邢愫倒过来的脸:“提上裤子就送我走?就算是自慰棒有你这么用的?”
邢愫笑:“你要想留下也可以。”
林孽得回去,这几天姥姥胃不舒服,他不想让她担心,虽然她不见得会担心,但回去她总会踏实一点。他上半身起来一些,够到她嘴唇,亲了一口:“我自己回。”
那邢愫就不送了,她也不擅长客气。
林孽本来打算去洗澡的,她这一点反应没有,他反而不着急了,从地上起来,利索一跃上了床,把她固在两臂间:“不留我?”
邢愫摇头。
林孽就咬了一口她的脸颊,在她苹果肌位置留下一个牙印:“留不留?”
邢愫反问他:“我留你就会留下?”
林孽不说话了。
邢愫摸摸他漂亮的脸,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又说:“你喜欢试探我,可你又怕,怕我的回答不是你心里想的,所以你总是在问我一些过分的问题后,又后悔,拒绝听我的答案。”
林孽继续沉默。
邢愫看着林孽,她很能理解他亲她那事儿在他们学校的影响力。
如果她在高中时,遇到这样卓越的一张脸,这么可口的一张嘴,还有这坏德行,她也会喜欢。她们一定接受不了,她们生平第一次心动的男孩竟然被一个这么大岁数的女人糟蹋了。
她想得多,林孽突然说:“你留,我就留下。”
这话有点没来由,邢愫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答她的问题。
他会因为她留,而留下。
邢愫本来玩世不恭的笑立马失了一半,一次又一次,林孽给她太多次这种直击灵魂的瞬间了。
林孽还问她,声音难得柔软:“留不留?”
邢愫心里想得是不留,可张嘴却成了:“你别走了。”
林孽眼里有愉快一闪而过,表情还保持着他惯有的不以为意,可眼睛太不配合了,如果它会发声,现在一定笑出声了。
他就这么开心,就因为她留他。
邢愫明知故问:“这么开心?”
林孽不说实话:“太难过了,你竟然不让我走。”
邢愫笑:“那你还洗不洗澡了?”
林孽洗,但不想一个人洗,就把邢愫扛起来,进浴室了。
*
姥姥到林孽的微信,说晚上不回来了,她也就逮着机会招一帮老太太在家里打麻将了。
她这个人比较自私,基本不会考虑别人感受,但林孽是她底线,平时她再为所欲为,也会顾虑林孽感受,尽量不影响他。所以他在时,她打牌时候少。
这帮老太太凑到一起就是嘴碎,东家长西家短的。
有人说:“你那闺女就一点信儿都没有?”
姥姥摁一下麻将机洗牌键,瞥她一眼,开口就是难听话:“干你屁事。”
她们都习惯了姥姥那张刻薄的嘴,倒不介意:“我听说那沙场老板的沙场运营不下去了,前两年还能钻官家空子,使使关系,想想辙,这两年管得严,是一点油水儿都榨不出来了。你闺女跟他那日子不好过啊,你这边手里大把存款,那么多套房,不行就趁机跟闺女缓和下关系。”
说话的老太太早前是这边中学教书的,退休以后再也不碰书本了,但改不了那个一本正经的说话习惯,而且不怎么会看眼色,姥姥明显不想提闺女的事儿,她说起来没完了。
有眼力见的看姥姥脸色越来越难看,截了她的话:“听说你儿子被调到机关上班了?”
老太太还有点得意:“是他们老师看得起。”
话谦虚了,但也不了有点装的意思,问话那老太太给她面子,又问了句:“是部队好待还是机关好待?应该都挺辛苦的吧?”
老太太也不懂,这部分内容要求对家属保密的,但她可以不懂装懂:“肯定机关好待啊。”
接着,她们扯了几句哪也不挨哪的话。
姥姥专心打牌。
她并不是那种在闲话跟前只出个耳朵的人,但今天就做到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胃不舒服,人就蔫了,也可能是外孙没回家,她多多少少有些惦记。
聊着聊着,话题走向偏了:“真有军火商这个职业吗?在咱们国家?太扯了吧?”
那老太太耐心回:“我儿子之前就帮总装搞军火,好多火箭、大炮都是他那时候通过私人渠道带进来的,现在没了,现在要有是真的扯。”
现场有个老太太,家里老头钟情于军事新闻,她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纠正她们:“现在也有干这个的,还有合法的公司,不过更多是购买、出卖零件和技术。这个东西就像守墓人之类比较边缘的职业,不能因为你没见过,就说它扯。是,那些东西距离我们生活太遥远,可遥远就不存在了?”
姥姥听她们说了半天,从家常到军事,没来由的,她也想说两句:“你以为卖军火的都是电影上演得那种?个个都是武艺超群、时刻面临生命危险?还要提防被恐怖组织绑架?其实人家家常得很,他们谈合作,跟随便一个公司谈合作没区别,也是约着泡澡,桑拿,组织个娱乐项目,边玩儿边谈。”
这话她们几个说来还有那么点真实度,姥姥说就太不可信了。她们好歹家里有人接触过,或者看过新闻,但姥姥成天听情感调解广播节目,说出这番话太不现实了。
有人质疑她:“你这都是哪听来的?”
姥姥没答,她当下也没想起来她为什么能说出这些。
这话题在姥姥沉默中结束,几人又从军事回到家常,一直聊到四点半,打完牌,姥姥送她们走。
关上门,姥姥突然想起她是在哪听过那番话,回到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一个随身听,是她闺女的。里边磁带是她以前翻录的莎士比亚歌剧,当时把电视上一个讲坛节目也录上了,那主持人就在描述当代军火交易的套路和流程。
录到一半,出现一个青年音,他说:“你喜欢我干这行?”
然后是她闺女的声音:“没,就是觉得挺酷,要是咱国家有这职业,那我肯定去争取一下。”
接着是一阵杂音,然后是闷哼,她闺女很小声地说:“你吃到我头发了!”
那个青年音说:“我只想吃你。”
她闺女闻言还在笑:“你想得美,就不给你吃。”
后边,可能是那个青年抓到了她,把她压在了哪里,动静很像,只听他蛮横地要求:“施琪,说你爱老子。”
“我就不说。”
“说不说!”
“哎呀你别乱动,压疼我了!”
“说你爱我!”
“我不爱你!”
“那我操你了?操到你说,你信不信?”
“林又庭!你有病!”
“相思病,你去参加什么夏令营,一走就那么多天,你不知道我见不到你要疯?还是你就想看我为你疯?你怎么这么恶毒?还有比你恶毒的女人吗?”
她闺女笑得可开心了:“你想我啊?那你要不要去上学?”
接着是一阵沉默,那青年的声音远了:“我不上学配不上你是吗?”
“你掏大粪都能跟我配,只是我希望你好。”
“我不上学就不好了?”
“你跟你爸妈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你再不学习,我们以后还生活吗?靠你帮放贷的要账撑起一个家?”后面的声音明显在哄:“我给你交学,你去上学好不好?”
又是一阵沉默,再然后开门,关门,最后是她闺女吸了两下鼻子的声音,像是在哭。
这盘磁带录到了底,再见光是在她闺女高三,刚拿到保送名额,她帮她拾房间时,不小心摁到了随身听的开关,就这么听到了。
当时她态度坚决,要是她闺女铁了心跟这二流子在一块儿,她就打折她的腿,结果她大学也不上了,闹绝食,非要跟他,生死不悔。
彼时姥姥已经把人生的沧桑都经历个遍了,什么爱情,什么忠贞,都是扯淡。
人一辈子最好的年华也不过二十啷当岁,在这阶段渴望爱情她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因为她比她知道,她选得那是什么玩意儿。
老话和老道理不见得都对,可也不能说都错,她闺女跟她走的路不是同一条,遇到的风景也大不相同,但人性再复杂,也有很多一致性,主要体现在那些阴暗面。
姥姥坚信她没看错,把她闺女锁在了家里,死也要分开他们。
可她毕竟没年轻人脑袋转得快,她锁一回,她闺女却有一百回逃走的方案,最后还是被她跑了。
那事儿弄得人尽皆知,传了很多版本,其中说她闺女做了沙场老板小三的最像真的。
后面没几年,她闺女把林孽带到她身边,还是没说她的经历,不过那时候的姥姥已经不在意了。
今天意外提到军火,她一下回到十几年前,那录音里的对话,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她那个忒有‘骨气’的闺女,好像还在她身边。
突然,她胃一阵抽动,疼让她松开了手,随身听从手里滑落,啪的一声摔烂在地上。




三拾 45
学校里关于林孽的流言太疯了,主任怕是真的,找了老赵,想他去了解下。
临近高考,老赵不想给林孽添负担,不管这事真假,他跟他说了,他肯定不爽,不爽就会影响他的状态,现在他在学习方面还挺稳定的,他不想没事找事。
可学校不依不饶,在林孽和饭碗之间,他必然选择饭碗,就找了他一趟。
林孽不愧是个混蛋,就一句话:“跟学校有关系吗?”
老赵忍着抽他一顿的冲动,尽量语重心长地说:“你三年都没跟谁传过这种事儿,非得高考前给我搞一出这个,是不?”
林孽不说话,反正在老赵以及校领导眼里,他当众亲热就不对,就影响恶劣,就该被处分。
老赵实在保不住他了:“就你这事儿,弄得全校都跟上战场似的,多少家长都跟学校反映了,说自己孩子现在注意力不集中,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在赛场上干那事儿。”
林孽觉得他们连带学校老师,都挺可笑的:“干我屁事?”
老赵真想抽他了:“还不干你事?全校光是查你的偷拍就查多少张了,你明知道你一举一动会给她们带来影响,你还这么明目张胆,就不能善良点,等高考结束?那时候你想干什么不能干?”
林孽没搞懂他这逻辑是怎么当上老师的:“我不善良。”
老赵想放弃了。
林孽问他:“如果别人看你一眼就会自杀,你是不是会蒙面?”
老赵说:“如果可以挽救一个生命,我愿意。”
林孽哼笑一声,讽刺他:“你搞清楚在这件事里,谁是责任方,他看你一眼就自杀,那是他有病,需要治,从头到尾干你屁事?你非要上赶着接这屎盆子?”
老赵懵了。
林孽话不说二遍:“生命不是这么挽救的,别太天真了。”
老赵理不顺了,但他知道有件事不可避:“反正现在学校商量要你家长来一趟。”
林孽大概能猜到叫他家长的原因,无外乎给那帮不在状态的学生一点希望,他林孽会在学校、在家长的双重压力下,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
老赵又问:“你能行吗?是你自己叫,还是我给你家长打电话。”
“我自己叫。”
“行,你去吧。”
*
钟成蹊在看群消息,林孽赛场亲人在几个学区的影响力,比哪个明星还高。这帮学生,起初还都是难受,现在一半转为愤怒,酸林孽酸得可难听。
“也不知道那些人喜欢林孽哪儿了,长得也就一般,还特能装,动不动不理人,牛逼劲儿的。”
“他跟奚哆哆、刘孜惠她们都睡过,又给她们过生日,又跟她们一块被拍到,但你们看他承认过吗?还不是渣?渣男必死。”
“六中炮王,你们才知道?他之前就把我一个朋友睡了,还不戴套,恶心死了。”
“所以说长得帅有用吗?不还是给有钱女的提鞋?那个谄媚样儿我都看吐了,还没拿到冠军。”
诸如此类。
钟成蹊越看越难受,这风向真烦人。
林孽回来拿了趟手机就出去了,他叫他也没理。
班里有人看林孽没事人一样,慨叹他的抗压能力:“朋友圈和微博都沦陷了,他们还编了一套文案,把林孽寒碜地没法看,还全是不转不是六中人,不是三中人什么的,够傻逼的。”
钟成蹊看事情发展越来越不好控制了,自作主张地告诉了邢愫。
以前他虽然爱打小报告,但都是报喜不报忧那种,忧也是无关痛痒的,这一次,是真忧。
邢愫没给他回。
*
林孽给邢愫打电话,打第二个才接通。
邢愫正在军工厂,其实是不方便接他电话的,可林孽几乎没在工作时间给她打过电话,怕他有事,就接了。
林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在邢愫第二个‘说’出来后,才说:“没事。”
“那你给我打电话。”
林孽声音低了很多:“打错了。”
邢愫知道他一定有事,但他不说,她也不会死乞白赖地问。
这个电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开始,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挂断,邢愫才看到钟成蹊的微信,全是语言暴力林孽的截图,究其原因还是他在球场亲她那事。
她知道那事一定会在他们学校掀起点波浪,但她低估了林孽的影响力,这不是小波浪,是惊涛骇浪。她们这种程度的诽谤已经触犯了法律,可显然她们浑然不知。
看完,她没心思工作了。
她人换完衣裳,上了车,发动之前突然想到不久前林孽那个电话。
他一定很委屈,他只是眼里都是她,走向了她,亲了她,怎么就被诋毁成这样了?她都没舍得欺负太过的人,那帮人是不是找死?
*
林孽给邢愫打电话是想她来当一回他家长,他就要把事情闹更大,那帮人不是难受吗?他就要她们更难受,最好谁都没心思高考了。
他本来就不善良,何况还是她们非要作死,那这份大礼不准备合适吗?
1...1617181920...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