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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他
都这么丧心病狂地掩盖了,也依然没阻止这消息在全市不胫而走。





三拾 49
得力于视频的流出,警方辗转多方,很快确定了嫌疑人,但因为案件还在继续调查当中,并没有对外透露太多,不过在事发第三天上午,他们带走了杨施含。
虽然没有准确消息说杨施含就是这场恶行的罪魁祸首,可好事的不这么认为,他们义愤填膺,立马从奚哆哆被轮奸的讨论中,跳到对杨施含施暴的讨论。
杨施含过去干过什么让他们印象深刻的事,都成了她如今会有这么丧尽天良行为的预示。
比如她以前逃学,打架,抽烟,喝酒,还去酒吧,然后跟各种男人关系不清不楚,还总有豪车接送,还跟车主人在校门口接吻……
她每件事都不像好人干的,那奚哆哆这事,就一定是她嫉妒人家,找人做的。
时间很快,眨眼一个多礼拜过去了,杨施含再没来过学校,这仿佛成了她施暴的铁证,她更多的过去被扒出来,包括她也曾被几个社会上的人摁在地上,张着嘴,接他们射出来的东西。
他们叫她‘母狗’,还问她爽不爽。
杨施含在这些视频中的态度说麻木也不为过,而让大家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当杨施含的母亲来到学校,一个打扮妖艳,但遮不住一脸苍白的中年女人,穿着粉色的夹克,脖子和手上都是金饰,所有人都懂了,原来从根儿上就烂了。
于是又开始传杨施含她妈是出来卖的,所以杨施含女承母业,在伺候男人方面格外得心应手。
只有钟成蹊被安排打扫主任办公室时,看到了事情并非传的那么不堪。
杨施含她妈进办公室门,抽了一根烟,眼神发散,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主任说要给杨施含开除处理,她也没表情,在抽完一根烟后,她站起来,往外走。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但主任可能是实在看不过去了,拦住她,说:“学校教育只是教育的一部分,要真想教好一个孩子,家庭教育也必不可少。”
她妈看了他一阵,冲他比了几个简单的手语,很简单,意思是:我听不懂。
主任剩下的话都被压在喉咙里了。
在走廊偷看的钟成蹊也不看了,逃离了现场。
早饭回来这段时间,老赵稳了稳‘军心’,说了好几件还算愉快的事,可就有不懂事的问他:“你怎么不说奚哆哆现在什么处境?杨施含又有没有得到惩处,还有江弱做完手术排异现象严重,生命危在旦夕那事,你怎么也不说呢?”
老赵不说话了。
“我们不成熟的时候,你们要说,我们已经长大了,要成熟一点,要懂事一点,可该我们知道、决定的事情,你们瞒着藏着,不参考我们的意见,意思就是你要我幼稚的时候,我得幼稚,你要我长大的时候,我就得跟吃了激素似的在一瞬间长大,是吗?”
老赵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把试卷翻开:“好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冲刺。”
这个话题被强制结束了,一节课的时间,老赵和部分学生都忘了。
下了课,钟成蹊把在主任门外偷看到的一幕告诉林孽:“真吓人,杨施含平时是怎么跟她妈沟通的,比划手势吗?”
林孽在写题,没搭理他。
钟成蹊看他不感兴趣,也不说了。
*
事情过去半个月了,热度渐渐下去,可事情性质太恶劣了,还是引起教育厅高度重视,连夜开会,就这一‘轮奸门’,紧急成立专项小组,下发《通知》给各个教育局,明令禁止校园暴力现象。
覆盖面积从中小学,中等职业学校,到大学,一经发现,专项治理。
这段时间,经过各种‘知情人士’的爆料,轮奸门的嫌疑人,以及事情始末,都浮出水面了。
杨施含喜欢郭加航,可郭加航喜欢奚哆哆,她就借着自己在校外的人脉资源,想教训教训奚哆哆,出一口气。
她本来只是想吓唬她,但那帮人不受她掌控,就连她都是他们的玩具,又怎么会被她摆布?所以他们无视她的苦苦哀求,毅然决然地侵犯了奚哆哆,还拍了视频在他们圈子流传,作为炫耀的资本。
可他们没想到,视频传得太快了,那这事儿就兜不住了。
为了减少刑罚,他们纷纷自首,结果却还是不能避他们该受的量刑。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人证物证也都有,不出意外会进行的很顺利,但全国那么多所学校,那么多校园暴力,都能很顺利的解决吗?
解决以后,伤害和损失,又能弥补吗?
不能。
永远都不能。
*
郭加航被杨施含举报校内强奸,还拍了视频,但因为没有证据,郭加航只是在派出所待了两天,走了个流程。
奚哆哆出院那天,他去了医院,看到她戴着帽子,口罩,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被她爸妈护着上了车,他心跟被灌进了岩浆一样,烫得他眼都开始发胀了。
他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她家,一直在外边等到半夜,烟都抽了一盒,看她房间的灯灭了,才翻进去,轻手轻脚地靠近。
奚哆哆本来就敏感,事情发生后更是草木皆兵,猛地爬起来,缩在床角,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郭加航看到她那样,又马上往后退,还把手举起来:“我不靠近你……你别害怕……”
奚哆哆发出一两声嘶哑的动静,郭加航心都碎了,站了很久才试探着开口:“很害怕吗?”
奚哆哆开始哭了,无声地。
郭加航慢慢走过去,很慢,他不想惊动她,到她跟前,他蹲下来,仰头看她:“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奚哆哆就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哭着哭着,她开始打自己,然后疯了一样用被子盖住自己,再疯了一样掀开,接着打自己……
郭加航被她吓到了,下意识搂住她,安抚她:“没事没事,没有别人,没人会伤害你的……”
奚哆哆一口咬住他肩膀,使劲咬,咬出血来。
郭加航很疼,可他就能一动不动,就让他咬,还能跟她说:“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是个傻逼。”
奚哆哆突然推开他,从床上下来,跑到墙角缩起来。
郭加航不敢再靠近了,就等她累了,折腾不动了,把她抱回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想亲亲她,又怕她害怕,最后只是蹲在床边,小声跟她说:“明天我再来看你。”
他又从窗户翻下去,在楼底下,他抽了自己好几个巴掌,蹲下来,捂着脸哭了好一阵。
怎么就不能冲他来呢?他这条烂命,谁喜欢谁拿去不行吗?怎么就非得去伤害她呢?怎么就非得这样呢?操!这几把世道!操!操!
*
郭加航回到家,他爸在,他刚进门就一脚踹过来:“你特么死哪儿去了?你们老师说你进局子了?你可真特么给你爹长脸!”
他挨了两脚,掸掸裤子上的灰,回了自己房间,把门上了锁。
他爸就在外头咣咣踹门:“你特么那是给谁撂脸子呢?”
他妈总算舍得从房间出来了,跟他对着嚷:“你嚷什么?不知道还有人睡觉呢?真特么自私!”
他爸不乐意了:“我特么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养你们这俩败家玩意儿,没一个争气的,这个月利息到现在都没给我凑出来,要特么月底来要账的,你个死娘们就给老子去卖!”
他妈有的是话回他:“你推牌九把家输了,欠一屁股债,让我们给你还?你特么还是个爷们吗?这家里哪一件东西不是我在家具厂上班的时候拿回来的?你为这家出过一分力吗?除了赌就像现在这样,喝得烂醉。我们娘俩现在还没走,没让你郭家门落个妻离子散的话儿,你不感恩还有脸作?”
他爸说不过了,开始动手了,俩人在外边,对着骂,对着砸东西,对着打,嘴巴一个接一个地扇,薅头发往墙上撞,一脚一脚踹在肚子上……
郭加航在房内跟没事人一样,甚至在他们打架的时候,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在ktv当接待经理。
反正他也考不上大学,不如就不上了,早点挣钱,早点娶了奚哆哆。
他觉得,没有人能比他更爱她,他也不相信别人能照顾好她。




三拾 50
距离高考还有俩礼拜,在学校和家庭双重压力下,那些别人的事,终于都只是别人的事了。
就像每个人都有想要成为的人,想要成就的事,但绝大多数人都死在了奔向终点的路上。更重要的永远是下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无论多大热度的新闻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周五下午放学,林孽照常去邢愫那儿。
邢愫晚上有事儿,回来不会太早,提前跟他说过了,他就拿了两套题,准备边给她看家,边刷。
大概八点左右,邢愫回来了,比她之前说那时间早俩小时。进门看有一个很好看的塑料箱子,她也没好奇,准备先去洗个澡,解解乏。
可能是这一天太累了,脱鞋时候脚下没站稳,不小心把那个塑料箱子踢倒了,登时,箱子里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叫她心颤了一下。
说来奇怪,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都没慌过,这会儿竟然因为打碎了林孽的东西,慌了。
楼上传来林孽的声音:“谁?”
邢愫下意识往前走一步,挡在了那个箱子前边,鞋都没来得及穿,显得有点可怜。“我。”
林孽人走出来,蹲在玻璃围挡前,也光着脚,漂亮的脚踝好像在勾引谁。
他说:“你不是得十点?”
邢愫一动不动:“事儿处理完了。”
林孽题还没刷完:“我这边还没完。”
正好,邢愫说:“那你先忙。”
林孽不想刷了,反正那些题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难度,只是他想巩固一下肌肉记忆,以便高考时效率更高。“我不忙。”
邢愫现在有点忙:“你先干你的事儿,我洗个澡,拾下。”
林孽要下楼:“我跟你一块儿洗。”
邢愫看他要下来,懵了,音量大了好几倍:“你回去!”
林孽停住脚,比她还懵:“干什么?”
邢愫憋了半天,说:“我想一个人洗。”
林孽知道啊,她大多数时候都想一个人洗,可凭什么老得她说了算呢?“我就跟你一块儿洗。”
邢愫没跟他来硬的:“你先让我自己洗,等到后半夜,你再跟我一块儿。”
林孽定睛看了她一阵,觉得她不太对劲,可还是听话,回去了。这一回,他破天荒地没有刨根问底。
邢愫看他身影不见了,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箱子,看到是一只花瓶,她就有点烦了。不知道这是林孽拿来干什么用的,要是贵也就算了,要是独一无二,她拿什么赔?
她一块一块地把碎片拿出来,突然想到她家有胶水,之前粘过玻璃,那是不是也能粘瓷器?
想着,她翻箱倒柜地找了出来,盘腿坐在那堆碎片前,开始拼图。
她不知道,林孽一直在墙后边看着她。
林孽还以为多大事儿,原来是把他花瓶打碎了,可她邢愫平时那么横,会因为一个花瓶就慌成这样吗?他当下没想通,也没在意,等他把题刷完,猛地明白过来。
他出来看她,发现她还在粘,就坐在地上,背影在偌大的客厅显得格外孤独。
这一刻,林孽觉得邢愫再强大,也终究是一个女人,女人都是柔软的,也会因为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而紧张,并小心翼翼地修补。
不过他又觉得有点矛盾,邢愫至于这么紧张吗?对于这件事,明明毫无愧疚感地甩钱更适合她。
她柔软的地方好像不太对。
想着,他走下楼,走到她身后,站住。
邢愫粘得认真,都没注意到他,直到他说话:“你在干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粘好的部分全散架了,她烦透了,可她觉得理亏,沉默了半分钟,跟他坦白了:“我把你花瓶弄碎了。”
林孽看见了:“嗯。”
邢愫后面一句话声音很小:“我不是故意的。”
林孽听到她这话,比那个票中了几百万都高兴,就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瞬间知道她为什么紧张了。她不是因为打碎了别人的东西,她愧疚,是因为她打碎了他林孽的东西,她愧疚。
别人的,林孽的,这是两码事。
要是别人的,那她可能就是甩钱那德行了,就因为是林孽的,所以她才有现在这么紧张的一面。
继在校门口被她承认后,这是林孽第一次感觉到她心里是有他位置的,他太惊喜了,什么破花瓶,算什么东西?他一脚踢过去,这回连箱子都碎了。
邢愫没反应过来他这动作什么意思,还以为他生气了,结果下一秒就被扯进了怀里。
林孽用力亲她额头:“你爱我。”
邢愫反应过来了,口吻恢复了:“你在做梦。”
林孽不听:“你就是爱我。”
邢愫要从他怀里抽身:“你又开始了。”
林孽不放她走:“我知道你喜欢这种互不负责的关系,我可以跟你保持这种关系,但你必须要承认,你爱我。”
邢愫只能算是喜欢他,而她喜欢太多东西,比如早晨的太阳,比如她可观的存款。
林孽看她不愿意承认,没再说话,立马松开她,扭头就走。
邢愫愣了半秒,下意识追出去,却在刚出门时,又被他捉住了。这一回,他抱得更紧了。
他说:“你爱我。”
邢愫被他抱着,有点乱,她以为她会很淡然,毕竟她一直是个这样的人,可在林孽相关的事情上,她有太多不淡然的事儿了。
她是那种当下可能想不通,但回过头来一定明白自己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的人。她在清楚自己变化的情况下,是没法接林孽这话的。
说爱可能达不到,但要是较真这个爱与喜欢的差别,以此为借口去否认,那显得她太玩儿不起了,所以她只能沉默。
林孽却不打算让她糊弄过去,问得紧,到最后她没办法了,说:“等你考完。”
在跟邢愫的切磋当中,林孽已经渐渐掌握了她的处事风格,他知道他再不依不饶下去,他俩一定会聊崩,聊崩的结果就是他摔门离开,他不想,所以也适当地妥协了。
“等我考完。”
好,这事儿就算翻片儿了,邢愫可以把他们的注意力抓回到花瓶上了:“这花瓶有卖的吗?”
林孽告诉她:“二十块钱买的,我姥姥要的。”
白紧张了,邢愫心情有点复杂。




三拾 51
郭加航在第三个晚上去看奚哆哆时,被她父母发现了,他父母没有对他打骂,只是很平静地留了人,报了警。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警察来了,紧随而来的还有郭加航的爸妈。
郭加航他爸上来就甩给他两巴掌,在奚哆哆家客厅,把他狠狠拾一顿,两名警察都没拦住。
他爸的逻辑跟很多家长逻辑一样:“他打不得?他犯错误我为什么不能打?他是我儿子,我养半天,教育半天,打一顿怎么了?”
警察像是司空见惯似的:“不怎么样,就是你动手,我有权利把你带走。”
他爸闻言不吭声了。
郭加航他妈就在一边坐着,像是没骨头似的,整个身子绵软无力,人看起来也没个神,并不对自己孩子擅闯别人家,对人女孩儿动手动脚这事儿发表什么看法,更别说道歉。
两个人都是学生,也没带来什么严重影响,所以这顶多是民事纠纷。要是民事纠纷,那警察就得明确奚哆哆方面的意思,以双方和解为目的去引领:“那这事儿你们这边什么意思?”
奚哆哆父母善良又体面,但这跟软柿子是两码事,说:“我们不接受调解,不请自来不是第一次了,还没发生意外不是说以后也不会发生,我女儿再经不起任何伤害了。
“我们只希望警方可以按法律法规处理这件事,那于我们一家来说,就算很大的安慰了。”
警察明白了,就要带走郭加航。
郭加航他爸不干了:“年轻人谈个恋爱你还要治我们的罪?你年轻时候不谈恋爱啊?不去小姑娘家里啊?是,我儿子这事儿干得不地道,可那不是没怎么着你们家闺女吗?你还想怎么样?”
奚哆哆她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也不明白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本来以为爷爷生病已经是他们家最难过的关了,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郭加航他爸还在说:“而且说实话,当然,我也不是要说你家闺女怎么样,我就是说这个事。这谈恋爱不是两个人的事?要你家闺女不乐意,我儿子也不会这么坚持啊。我们郭家就没死皮赖脸的人。”
郭加航他妈也说话了:“你家闺女没有拒绝过我们儿子,就是说两个孩子都有想法。既然是两个孩子都有想法,干吗非要用那么严肃的方式?那肯定也不是他们俩想要看到的。我们就不能私下解决一下?大不了以后我好好管教他,让他离你家闺女远……”
奚哆哆他爸没让她说完,拍桌子站起来:“你们还是人吗!?”
这一声,把在场人都吓到了。
奚哆哆她爸嘴唇都在抖:“滚!你们给我滚!”
他拒绝跟他们叫道理,三观不同,根本就是处在两个世界的人,道理并不能让他们成功沟通。
警察体谅他们一家,没再继续打扰,准备带郭加航回警局。
人都走到电梯前了,有名警察像是忘了什么,又折返,在奚哆哆她爸关门时,扶住门。
奚哆哆她爸很无奈地看他,意思是他真的没有力气说话了,别为难他了。
警察回来不是要问话的,是要跟他说:“你们,加油。”
除了加油,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警察实在想给他们一点鼓励,也许很微薄,但有总比没有好吧?他看不了他们这么难。
奚哆哆她爸明显愣了下,最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门关上,奚哆哆她妈才趴在沙发靠背上哭起来,她爸两步走过去,搂住她。
她妈说:“你知道我是想过从楼上跳下去的,可我要是死了,我女儿怎么办呢?她比我难啊。”
她爸抱着她,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我想想办法。”
他会想想办法,为女儿,为他们这个家。
突然,奚哆哆房间传来动静,俩人立马松开彼此,下意识抹眼泪,调整表情,然后才进门。
看到奚哆哆又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她妈心都碎了,过去抱住她:“哆哆……妈妈在……”
奚哆哆在被子里推她妈,还是很抗拒,不过她愿意说话了:“哆哆有点脏……会弄脏你的……”
她妈就管理不好情绪了,彻底崩溃,搂着她哭得撕心裂肺:“哆哆怎么会脏呢……哆哆是妈妈最干净的宝贝啊……哆哆一点也不脏……”
她爸在一旁站着,浑身发抖,眼红的像一头野兽。
这一刻,他不再想什么办法,他要带着他们去另外的城市生活,越远越好,越快越好。没什么办法能让女儿回到受伤害之前,那就远离让她受伤的地方,彻底远离, 不惜一切代价远离!
*
郭加航被带走教育了一番,人被放出来时,又被他爸摁地上一顿打,就在派出所门口。
以后再想半夜去找奚哆哆是没可能了,郭加航现在就想摆脱他父母,然后挣很多钱,在未来某一天,给她幸福。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奚哆哆父母觉得,他还不配,那就去努力,等可以配上的时候再回来。
这事过后,他退学了,按照计划去ktv上班了,每个月可以存两千块钱,存个五年,到奚哆哆大学毕业,一切都刚刚好。
*
还有一个礼拜就要高考了,学校放了两天假,林孽本来想跟邢愫把这两天磨掉,但她出差了,他就只能委屈自己跟钟成蹊开两天黑了。
打完一把男刀,林孽伸了下懒腰:“几点了?”
钟成蹊看眼手机:“十二点半。”
林孽拿起烟盒,捏出根烟,点着,抽一口:“走了。”
钟成蹊也没劲儿打了:“回家?还是吃个夜宵再回?”
林孽看他就想吃饭:“去哪儿?”
钟成蹊就找了个韩国餐厅,凌晨四点关门的,定了位子,定完扭头跟林孽说:“你知不知道姓郭那崽种现在在干什么?”
林孽不感兴趣,没搭茬。
钟成蹊非要跟他说:“他现在在ktv干,据三中一哥们说,前几天他喝多了嚷嚷要娶奚哆哆,还说除了他没人能给奚哆哆幸福,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林孽抽了两口,觉得这烟不像是真的,掐了,点开微信,看邢愫有没有找他。
钟成蹊又说:“我真佩服他的脸皮,奚哆哆受到的伤害根本就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楼梯拐角那个强吻激起杨施含的妒忌心,也许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他只想着他可以对奚哆哆好,她没有理由拒绝他,却压根儿没考虑过奚哆哆在面对他时,心里全是这段历史,还能不能劝自己活下去。”
虽然楼道强吻这事儿没被警方证实,但他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施含再恨他也不至于对警察说谎,她没那个胆儿。
这么一想,郭加航强吻奚哆哆那事儿就一定是真的。
邢愫没找林孽,他们俩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发的,他让她拍一张照片,他要看她穿什么见客户,要是露得太多,他就连夜飞过去,教育教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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