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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他
邢愫教完跟他说:“再来一遍。”
学生就傻了,呆呆的站在她跟前,像个木偶。
邢愫皱眉,刚想说他,电话又响了,还是林孽,她没给他好听的:“你闲的?”
林孽没等到她的地址,当然要再打一遍:“我就不配知道,是吗?”
邢愫一怔,接着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林孽还问:“是不是?”
邢愫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现在多委屈,就因为没有到她发过去的地址……她妥协了,把自己位置给他发了过去:“到了打给我。”
林孽一看目的地,这比郊区还远,谁会在这种地方工作?她每天都跑这么远?
电话挂断,邢愫看向她学生,他还在发呆,就换了个态度:“不想学了?还是我太惯着你了?”
学生醒了,猛摇头:“不,不不是。”
邢愫念在他是第一次,没太凶,把气步枪拿过来,又重新给他演示一遍,说:“你就在这学,学会为止,学不会,就滚蛋。”
武器制造不同于有些行业,老师可以只通理论,武器这行业,不是战术问题,是战争问题。
不管这批武器会用在哪里,制造它出来的人一定要比任何一个人更清楚他的使用,而非只掌握它的优缺点。
邢愫在这方面还是很严格的。
学生在这里练了两个小时,邢愫跟几个生产管理、机械制造、自动武器与弹药、研发等工程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两个小时结束,林孽到了。
林孽在门口,看到’西北第一武器制造‘这几个字,下意识蹙眉。
还好他不是那种容易受到惊吓的,很快缓过来,给邢愫打去电话。
邢愫刚好开完会,衣服也没换,就出去接他了,出门禁时,身杆笔挺的警卫还冲她敬了个礼。
林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脑袋飞速运转,判断邢愫的职业,挑出七八种跟眼前这些现象挂钩的,然后再在这几项里逐一排除……
他忘了,邢愫就在他眼前,他明明可以直接问她,这也说明,邢愫真的没跟他讲自己太多事。
邢愫没走过去,就站在自动门边上,看着他:“见着了?有话说。”
林孽什么也没说,他觉得他问什么都不合适,对邢愫一无所知并不是一件他说出来会多骄傲的事,他当然不愿说。
俩人就这么隔着八米对视,对了三分钟,邢愫看他没话说,转身要回去,正好有人出来,冲她点了下头,喊了句:“愫总。”
那人看到林孽,愣了一下,没敢多嘴,低着头快速溜走了。
邢愫进了门,都走出十多米了,还是转了身。
自动门打开,邢愫出来了。
林孽没走,还站在那儿,浑身透着一股倔强,还有一股傻劲儿。
邢愫就问他了:“不过来?”
林孽不说话,也不动弹。
邢愫轻笑,过去牵了他的手,往回走,进了门。
被她牵住的不到一分钟里,林孽大脑从空白到杂乱东西爆满,再到空白,像是经历了一生那么长。他那点因为不了解她而生的委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逃窜的无影无踪了。
邢愫松开他的手:“还没话说?”
林孽这才小声地问:“你没从告诉过我。”
他挺成熟的,在同龄人当中,可再成熟,也不过是个还没成年的,他再会隐藏震惊和委屈,也逃不过邢愫那双眼,她告诉他:“我是卖军火的,跟我要睡你,冲突吗?”
林孽不说话了,卖军火这三个字也值得他好好消化下。
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个职业,而且还是女人在做,而且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邢愫给他整理整理衣领:“我办公室在后边,你去那儿等我一下,我事情办完去找你。”
林孽问她:“要是别人问我,我是谁,我怎么说。”
邢愫把卡给他:“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后面林孽去她办公室时还真碰上人了,那人有点胖,还戴着工牌,看起来挺有气势的,说话也是,直接问林孽:“你怎么进来的?不好意思这里不让进,请你出去。”
林孽拿起邢愫的卡:“我是邢愫的,家属。”
那人明显变了脸色,愣了半天才说话:“愫总的家属,你是……要到哪去?我带你去。”





三拾 61
邢愫的办公室个人风格很显著,对于几乎长在她家的林孽来说,从门外就能确定,这是她的办公室——颜色单一,毫无温度。
他走到展架前,看起邢愫的摆件,全是贵件,比她吃穿用更显她生活档次。
那时候学校传他卖屁股,找了个富婆,他还没当回事,现在看来,邢愫是真富婆。这么有钱的她应该不缺男人吧?想到这儿,他突然头疼。
这时候,带他来那人端了杯咖啡进来:“请。”
林孽顺便问他:“愫总,是这里的老大?”
那人点头:“是的。”
林孽心里连骂了两声‘操’。
那人还没说完,又补充:“西北在全国有六个兵工厂,这里是最小的一个,因为离着市区近,所以只制造轻型武器,重型武器只参与零件制造,所以更多时候这里算是海内外的配件中转站。”
正常情况下这些话都是不能对外人说的,家属也不行,但因为有些人骨子里难以根除的奴性,在一个或许能决定他前程的人面前,就顾不上原则和规矩了。
林孽不说话了。
那人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既然林孽没有要问的了,那他也还是出去了。
林孽一个人待在邢愫的办公室,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很优秀他知道,她很有钱他也知道,可她不是一般的优秀,也不是一般的有钱,他从不知道。
他倒不是怕外界怎么看他们之间,是觉得他图她的钱,或者觉得她图他的脸,都无所谓,他只怕这样的邢愫选择太多。
跟邢愫相处以来,他有感觉到她对他态度上的变化,有一些可能是故意让他陷得更深,而有一些,分明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那就是说,她多少是喜欢他的。
可这世上,值得喜欢的东西太多了,邢愫经济、思想都独立,什么都束缚不了她,那她又有什么理由跟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男生走下去呢?脸?身材?活儿?这些东西能持续多久呢?
林孽有时候也挺烦自己,那么明白干嘛呢?学学钟成蹊,傻逼点,实在不行装傻,有一时就要一时,不挺好的?可他做不到。
也许行为上会因为他贪恋邢愫、不想离开她而装傻,但他的思想,他永远不能强迫它。
他从她办公室出来,打算透透气,他心里很乱,但还是知道不给她找事,所以没敢走太远,却还是被警告他了——另外一个带胸牌,一身工作服的工作人员。
这个人口气比刚才那个还不善:“你是谁啊?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工业基地,不让进!”
林孽正要说话,邢愫回来了。
那人立刻讨好性地说:“愫总,不好意思,应该是警卫不小心放进来的,我马上请他出去。”
邢愫面无表情,走到林孽跟前,把他又凹进去的半个领子翻出来。
那人懵了。
邢愫跟林孽说:“看到了?你觉得你适合来这儿吗?”
林孽没吭声,他不适合,可如果非要这么论,那他更不适合进入她的人生。
那人还愣着,不知道该干点什么,邢愫也没看他:“杵着干什么?”他立马跟条狗一样退下了。
回到办公室,邢愫从冰箱拿了瓶冰水,拧开盖子就喝,喝完看他还站在门口,也没管,坐下来问他:“还来吗?”
林孽说:“不来了。”
邢愫笑:“你早该这样。”
“那也是你从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还会有其他的问题、顾虑,我满足你一样,后边就有无数样。你大多数时候是懂事的,我知道,但懂事是思想控制的,而思想却不总是被人控制。”
林孽没再搭茬。
邢愫又说:“我可以疼你,但你不能要求我疼你。”
林孽听懂了,她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能把她的妥协当成他得寸进尺的理由,她可能会在一些事情上让步,却不代表,她会在所有事情上都让步。
这就是邢愫他们成年人最擅长的理智又计较得失的相处模式。
还没十八岁的林孽,是幼稚里有那么点理智,而已经经历过社会打磨的邢愫,是理智里有那么点幼稚,他们起点都不一样,他拿什么跟她斗呢?
他真的要管管自己了,就像邢愫说的那样,摆清自己的位置。
不然理智又不缺选择的她,还为什么要在他身上浪时间呢?现在明显是他更离不开,他再向她索取更多,不是在往坟墓里走吗?
这可能就是爱情中先爱上的那个人必须经历的吧。
邢愫看林孽不说话,应该是想明白了,起身去换了衣裳,出来往外走:“走吧。”
林孽比他来时还蔫,没办法,他能想通,也接受,就是不好受。
邢愫还是很懂的,该给的甜头也会给,快到车前时突然转过身。
林孽低着头没注意,撞了上去,然后手忙脚乱地扶住她,检查她有没有被他撞伤,确定没有才说话,还有点生气:“你转身不会先说一声?”
邢愫轻轻‘哦’了一声。
林孽听到她这个‘哦’,又觉得自己语气重了:“我不是怪你。”
邢愫没说话。
林孽又检查她额头:“真没磕到?”
“没有。”邢愫说。
非得这个‘没有’出来,这个话题才能结束。
上了车,林孽跟她说:“我明天要去北京了。”
邢愫知道,他考了个挺不错的大学:“几点?”
“十点飞机。”
“我没空。”
“不用你送。”
邢愫手把着方向盘,瞥他一眼,倒是没什么较劲闹气的神情。
林孽以后都会这么懂事的,这是邢愫希望的,也是他在了解她的工作背景后下的决心——以后她不给,他就不要了。
这时候的林孽还不知道,就是这么个为自己能拥有她更久而做的决定,会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把邢愫逼疯,逼傻,逼掉半条命。
所以说有些人真的很可笑,为什么一定要他懂事呢?他懂事了,你又是什么呢?
*
林孽一个人去的北京,邢愫出差了,姥姥有事,所以只能是他一个人去。
报到时间是两天,他头一天就到了,下午三点就已经把乱七八糟的用缴完,领到宿舍钥匙和校园卡了。跟家长陪同还手忙脚乱的其他新生一比,他就好像上过一遍大学似的。
学校环境很好,不过因为新生报到,也显不出来了——放眼望去,全是人。
林孽推着箱子往宿舍走,钟成蹊给他打来电话,接通就是一句:“老公!怎么样?你那最高学府的报到场面是不是很壮观?有没有学姐要你微信?”
林孽在飞机上时就有人要他微信了,学校里没飞机上的那么热情,但也是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看,要不就几个人凑到一堆小声议论他。
有胆大的主动当他向导,而他认路,就拒绝了,弄得对方有些尴尬。
钟成蹊看林孽不说话,又说:“佟眠说你那学校虽然学霸多,但也不都是理智的,你要保护好自己,防女人的同时,也要注意那些对你图谋不轨的男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孽听不下去了:“挂了。”
“等等等会儿!”钟成蹊补充一句:“佟眠说经过科学计算,你的外在条件发生事故的概率在百分之七十五,你可……”
林孽没让他说完,挂了。
张嘴闭嘴佟眠说,佟眠说,秀他妈的恩爱呢?
到宿舍区,林孽光楼号、单元就找了半天,设计一点也不人性化,好不容易找到,宿舍门还坏了,关不上。里边倒是够宽敞,有阳台,还有个中厅,放洗衣机杂物什么的。
他把东西放下,先去上了个卫生间。
卫生间卫生也一般,跟在外边看这栋楼的感觉像是两个地方。
他撒完尿,有个男生打着电话进来了,声音很大:“我发现你们女的真有病,我喜欢你的时候,你非挑我毛病,找我不喜欢你的证据,我不喜欢你了,你又开始找我还喜欢你的证据,怎么的?你是福尔摩斯再世啊?不破案难受?那么喜欢破案你去考警校,搞什么对象啊。”
林孽尿完洗手,跟他各占一个水管,他一边打电话,一遍整理他那花轮头,林孽走时候他不经意瞥到,明显惊了一下,随即就是不屑,接着跟电话那头的人打嘴仗了。
林孽回到宿舍,有个室友到了,他父母送他来的,他看到林孽,很热情的打招呼:“你好,我叫魏罪。”
“林孽。”
魏罪挑起眉:“林孽?罪孽的孽?我觉得我这名儿就够厌世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猛的。”
他父母拍他胳膊:“你快点拾吧,你看人家都拾好了。”
说着话,林孽在卫生间碰到的人进来了,看到他明显一怔。
魏罪又上去自我介绍了:“我叫魏罪,那是林孽,你叫什么啊?”
那人声音了许多,没那么高亢了:“史通译。”
魏罪这也能夸:“你这个名儿好听啊,通译,听起来很有文化底蕴,准是算命大师算的。”
……
天黑后,魏罪父母走了,另外一个室友的消息也传来了,他因病休学,至少一个学期不会来了,所以他们的四人间宿舍成了三人住。
晚饭时间,魏罪一边嗦着粉,一边盯着手机问林孽:“林孽,你下午穿什么衣裳来?”
林孽在想要不要给邢愫发微信,没空搭理他。
魏罪得不到回答,就走了过去,把手机拿给他看:“你看这是不是你?”
屏幕上是林孽九连拍,他皱起眉:“哪来的?”
魏罪咬一口烧饼夹肉:“微博啊,全国各地新生颜值大赏,有人把你照片发评论了,上热评了。这个营销号就问这个人还有没有,然后一堆人发,于是就有了这条你的偷拍九宫格。”
林孽刷了下评论,他在哪个大学,什么专业,都被爆了。
魏罪又说:“这条微博现在上热门了,评论两万多了还在涨,你要火啊兄弟。”




三拾 62
破事,林孽不想管,把手机扔回给魏罪。
魏罪嚼着烧饼,说:“咱们311可别成了动物园,我可不想被当成动物围观。”
一语成谶。
往后几天,林孽手机被打爆了,微信添加里每秒刷新都是不同的网图头像,吃个饭一堆女的假装不经意地坐在他旁边,然后假装看手机,实则偷拍他……
魏罪和史通译不堪其扰,第三天就不跟他一道吃饭了,这一没了伴,那些人就更猖狂了。
当大家都不知道林孽是谁时,会被他帅气的外表吸引,但不会靠近,当大家都知道林孽是谁时,他就好像成了什么公众人物。在大多数人眼里,公众人物,是可以追捧,偷拍,尽情议论的。
而林孽因为成了公众人物,也丧失了拒绝的权利,不然就是人设崩了。
她们似乎忘了,这人设是他们自己瞎几把定的,跟林孽一点关系没有,只不过是越了解他越觉得他跟他们定的人设南辕北辙,就这么给他定罪了。
林孽因为这个事,还被辅导员叫走谈了谈。
辅导员希望他可以尽快处理好这个事,林孽可以管好自己,但怎么管别人?他连客气一句都懒得,直接说:“我因为被关注了,所以我就有罪了?”
辅导员半晌没答。
林孽也不觉得他能说出什么有深度的话,扭头走了。
这事情没得解决,除非有更大的事情出来,毕竟新闻这东西,重点在新。幸而军训来了,他们开始憧憬军训,林孽这边的热度总算少了许多。
林孽被当猴儿看好几天,就没空给邢愫发消息,而她好像也很忙,都没怎么回。挺好的。
他们学校军训时长为两周,头一个礼拜放假回来就要准备了,领完军装,学校会给他们一人发一张物资采买清单,还有对他们仪表方面的要求也会交待,并给他们一天时间去准备。
第二天辅导员领队,按秩序上大车,前往军训基地。
上车之前,有两个其他系的女生跑过来,往林孽手里塞了小风扇和冰贴,还有两包大白兔奶糖。
导员瞥他一眼:“上车!”
林孽上了车,魏罪凑上来,从他手里把大白兔拿走:“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太腻的,我帮你。”
他剥了两颗,自己吃不够,还分给其他人一些。
史通译吃着林孽的大白兔,还装逼:“明星效应,什么东西火起来,甭管正面、负面,就要掺和一脚,表示自己参与其中,否则就觉得自己落后了。”
魏罪跟林孽一样,是学霸,他纠正他:“这是从众效应,看过乌合之众吗?”
史通译不说话了。
林孽没听他们聊天,看一眼手里的冰贴和小风扇,给了旁边座位的人。
那人扭头看他:“给我的?”
林孽默认。
魏罪不乐意了:“是不是兄弟?这你不给我?”
那人懂事,把冰贴分了他一半:“我给,我给,都一样。”
林孽靠在座椅上,戴上了耳机。
*
邢愫出差回来,去了解了下sl最近业务拓展的事情,等全都忙完,她才想起林孽,打开手机却没有他的消息,最近一条还是三天前。
这有点不像他,他总是有话跟她说,他不愿意被她觉得他离不开她,但也控制不住自己,总会找借口跟她说上两句话。以前实在没话说的时候,他还把他的试卷发过来过,问她应用题怎么做……
不过她也没在意,可能刚开学有点忙吧。
她起手机,跟旁边谈笑说:“后天跟我去趟哈尔滨。”
谈笑正跟她老公打电话,冲邢愫比了个ok的手势,接着对电话那头的人骂道:“你放屁!两天三十万,你跟我说家用?你特么是总统啊你家用那么贵!”
邢愫看她这电话且得打一阵,就叫了车。
车来了,谈笑正来气,也懒得去开车了,跟她一道上了车。
谈笑电话还没打完,邢愫闲着无聊刷起朋友圈,然后无意识地点进林孽朋友圈,最近一条状态是两个月前,只有两个字:晚安。
他还提到了她,看到那两个字下边‘提到了你’这几个字,她的眉眼柔和起来。
谈笑气炸了,话没说明白就把电话挂了,隔着窗户扔出去,然后大骂两句:“操!”
邢愫没问,只给她拧开一瓶沙棘汁。
谈笑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问她:“晚上去蹦迪吗?我要找几个年轻肉体!”
年轻肉体,邢愫想起林孽,他那是绝美的肉体,每一寸,她都爱不释手。
谈笑没得到回应,偏头看她:“想什么呢?”
邢愫回神,说:“想你的要求还挺低,只要年轻肉体。”
谈笑瞥她一眼:“那我要找年轻又优质的肉体不需要时间啊?可我现在就想发泄!那狗男人就差没给我戴绿帽子了,我得赶在他给我戴之前,先给他戴一顶。”
邢愫不发表什么意见:“祝你成功。”
谈笑挑眉:“你不跟我去啊?”
邢愫觉得他们都不会比林孽的肉体更好,那她为什么要去退而求其次?“不去。”
谈笑呼口气,还挺遗憾:“行吧。不过你得记得月底的饭局,上回约好了又没去,这鸽子放的人家都有意见了,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非得让他们给你在圈子里宣传宣传你动不动失约这事?”
这邢愫也控制不了:“没事我当然会去。”
谈笑说她:“你以为人家没事?不还是因为要见你所以腾出时间来了吗?”
“他们不值得我腾时间。”
谈笑不说话了,又被堵了个结实的。
邢愫这张嘴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海外工业一把手,就吃她这一套。
*
军训基地在郊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下了车还得步行半小时,到基地后会有教官等候,自己属于哪个连,哪个队,自觉站队。
教官会先嘱咐他们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让他们回去把军训须知看完,最好会背。
嘱咐完才让他们去宿舍拾东西。
军训宿舍十二人一间,上下铺,除了床就两张拼一起的桌子,没柜子,没也架子什么的放东西。
魏罪进门就频频咂嘴:“幸亏我带了两个箱子。”
其他人忙着占床位,没搭理他,见林孽进门,却自觉地把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
林孽刚把行李箱放下,进来三个男的,直接走到他跟前,也不拐弯抹角,给他看一张照片,开门见山地说:“这你?”
林孽瞥了眼,是他和一个女生的合照,但他没跟人拍过,而且这照片ps痕迹还挺明显的。
史通译过来看了看,说:“是他,最近这张脸太出名了。”
那几个男人就没再说话,拳头、脚的招呼上来了。
林孽还怕打架?他从小到大最不怕就是打架了,利落得躲开几个致命的招式,接着一脚正中眼前人腰腹,旋即攥住他手腕,使劲扯开,与此同时曲肘击中他下巴,把人干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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