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他
其他人见状都冲了上来,林孽是不怕,但一打三他不行,所以他智取了:“看看这有多少人。”
他们瞥一眼其他人,到底没再继续下去。
军训期间闹大了不是好事,他们还是想好好上学的,说白了就是想狂,又怂,就装下逼,要是能唬住人,那就是赚了,唬不住,就算了。
带头那人最后警告林孽:“离我女朋友远点!”
林孽真不知道他女朋友哪瓣蒜,话说的直接:“管好你女朋友,别舔我。”
带头那人闻言,黑了脸,要不是警报响了,这场架估计就打定了。
教官试验拉响紧急集合的效果,试完就解散了。刚解散,有两个别系的女生走过来,递给林孽一盒爽身粉,还有个驱虫剂:“这个给你,这里蚊虫多。”
林孽不要,扭头就走。
魏罪跟在他身后,接了过来:“谢谢谢谢。”
到宿舍门前,又站了个还挺漂亮的女生,那眼神直接表明就是冲他来的,林孽没理,准备进门,却被拦住了。
那女生歪着头看他:“你很高冷啊,同学。”
林孽没说话。
那女生又说:“我是信息科学技术学院的,姓公孙,单名一个逅字,邂逅的逅。”
林孽不感兴趣,准备越过她进门。
那女生又拦住他:“接下来,你会经常看到我的名字,为了让你对上号,所以我来让你看看我的脸,以便你有得想象。”
林孽瞥了她一眼,长得也就一般,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就你这德行,我闲得慌想象你?”
那女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转瞬即逝:“你会打脸的。”
林孽活那么大,就邢愫让他打过脸:“我不会。”
那女生很自信:“你会的。”
林孽不跟她废话了:“滚,挡我路了。”
那女生愣了下,给他让开。
把这一切尽眼底的魏罪进门就扯着脖子嚷嚷:“卧槽!兄弟!你是真不知死活啊!你怼人之前了解下人家背景行不行?不说她长相身材,就说背景,那都是个爸爸,好吗?”
林孽不听他扯淡,这世上就一个爸爸,那就是他林孽。
史通译冷笑两声:“看脸的世界,真特么够操蛋的,长一张好脸走遍天下?”
林孽没空跟他们废话,晚上手机就要被没了,他还要在手机没之前给邢愫打个电话呢。可也不知道是命不好,还是什么,信号满格,就是打不出去,还没网。
他被破手机搞得头疼,再有什么人阴阳怪气说话,他就直接骂了:“都他妈闲得几把疼?”
这一声之后,没人敢吭声了。
三拾 63
本来没说没手机的,也不知道今年负责军训的人怎么想的,说是正好基地宿舍没电,手机给他们也是关机状态,就先替他们保管俩礼拜。
林孽交手机之前还在联系邢愫,信号是真的差,怎么都不过去。
魏罪看他着急,就把自己手机借给他了:“你那个型号可能就是信号差一点,要不你用我的试试?便宜手机系统一般,但信号是真的好。”
林孽直接拿过来:“谢了。”
他走到宿舍外头,给邢愫打电话,响了两声,被挂了,他给她发过去一个短信:“我。”
邢愫就给他打过来了:“谁的电话?”
林孽说:“我同学。”
邢愫那头声音远了,她应该是开提,人去干什么事了。“有事说。”
林孽也没什么要跟她说的,就是觉得两个礼拜不能联系她,心里有点堵,就想听她说两句话:“我们军训,要交手机。”
邢愫的语气满不在乎:“好好训。”
“没了?”
邢愫好像是打开了一瓶酒,有起瓶盖的声音:“你还想听什么?”
管理员喊他了:“那边那个!该交手机了!”
林孽本来想问问邢愫是不是狼心狗肺,可一想到他刚下定决心要懂事,就问不出来了,最后平淡地说了句:“没什么。”
电话挂断,林孽站在晌午的太阳底下,他的影子显得又矮又肿,可他的人上半身一件无袖背心,下半身休闲裤,左边一只裤腿挽起,明明很勾人眼球。
这边用水是露天的,一排四个水龙头,南边女用,北边男用。
这会正是大家梳洗的时间,来往人正多,他就这么成了被观赏的对象,又引起一波讨论声。
管理员叫他没反应,走过来:“干什么呢?叫你交手机没听见啊?”
林孽跟邢愫打完电话了,虽然没说什么能让他开心的话,但也没有再留着这手机的理由了,就把它搁进了盒子里。
回到宿舍,史通译在跟另外几人就征服一个女人的诀窍侃侃而谈:“女人是什么?是贱,你不能对她太好了,她会找不着北的。适当的渣一点,把跟其他女人撩骚的内容透露给她一点,这样不仅能让她有一些危机感,时刻保持紧张,还能巩固你的魅力,让她觉得你是因为优秀才有那么多关注。”
魏罪听不下去了:“社会都进步了,你还在低等需求中苦苦挣扎。”
史通译瞥过去:“你懂个屁。”
魏罪不懂女人,但他书看得多,懂比女人更丰富的东西:“我并不觉得你说的这些女人多惨,反而觉得你挺惨的,你把明明可以靠神财富去征服对方的社交文化,拉回以肉欲为社交基础的十年前的水平,这不是越活越回去吗?人可以不进步,但不能退步吧?”
史通译懒得跟他说:“要是理论有用,你现在就不是光棍了。别跟我们说话,我们不想沾上你的衰气,影响我们约到妹妹的几率。”
魏罪摇头叹气:“原始人类,跟你们没法沟通。”
话闭,扭头看到林孽,又对林孽说:“林总,你说他们是不是低级?”
林孽心情不好,懂事太难受了,他被这个东西影响,总会在下意识索取时就刹车,他刚刚明明可以听到她说一句想他的,是他没问。
魏罪把手里的火腿肠递给林孽一根:“想什么呢?打过电话了?”
林孽没答,拿上洗漱用品去洗澡了。
魏罪看着他走出门,听着那边情绪高涨的谬论,他突然觉得他领悟到了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的真谛,这就是林孽被学校三请五请请来的原因啊。
不过学校请他的时候,一定忽略了他还有一张乱世的脸,或者是低估了他个人魅力的影响力。
他站在门口,盯着林孽的背影看了一阵,两个女生的对话打断了他。
“我知道林孽,他以前是禄安六中的,他们学校有一个女的因为他被轮了,还有一个因为他神出问题了,听说大小便都失禁了。”
“假的吧?网上没说啊,这么大事儿不可能没人扒啊。”
“这才是我要说的,怎么可能他以前的事儿一点都没有呢?说明什么?说明他背后有人啊。”
……
魏罪听了两句,对林孽身份也充满了好奇,仔细想想,好像网上只曝光他哪个大学,专业,没说他过去的事,难道真是有背景?
突然,有个粗糙的声音,仿佛横空出世:“哪儿都能碰到这种长舌妇。”
那两个女生扭头,打量来人两眼:“你说谁呢?”
她们一转身,魏罪才看到粗糙声音的主人,竟然是个女的,还长得挺好看,高马尾,也穿一件小背心,工装裤,还有一双马丁鞋,手里拿着盆:“谁搭茬说谁。”
两个女生不是省油的灯,闻言走近两步:“你谁啊?”
那人说:“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当两个女生靠近,她又说:“你们不是挺牛逼吗?户口大队?自己去查啊。”
两个女生被气得青了脸,骂了一堆脏话出来。
那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安静洗她的脸,洗完告诉她们:“他是不是让人得神病不知道,但他曾因为别人说他,撕烂过别人的嘴。”
两个女生不说话了,相互看看,然后试探着问她:“你认识林孽?”
那人明显停顿一下,但很短暂,在场的,除了魏罪这种学霸堆里还能拔尖的学霸,没人能看出来。她没答,拿着盆走了。
两个女生看上去挺莫名其妙的,也走了。
魏罪回宿舍没多久,林孽回来了,头发还在滴水,是真的美。他八卦,凑过去问他:“你小时候还撕烂过别人的嘴?”
林孽擦着头“谁跟你说的。”
魏罪说瞎话:“网上看到的。”
林孽只是不关注他的新闻,不是傻逼:“说实话。”
魏罪看瞒不过他,不瞒了:“刚有个女的说你以前因为别人说你,撕烂过他的嘴。”
林孽停下来,偏头看他:“那女的是烟嗓?”
魏罪挑眉:“牛逼啊,这都能猜出来。”
林孽知道是谁了,以前跟他上一个初中的李泗平,撕别人嘴那事她也有份,却因为没有林孽家有背景,被退学了,后来去临市上中学了。
魏罪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老相好?”
林孽瞥他。
魏罪再猜:“红颜知己!这总对了吧?”
听到红颜知己四个字,史通译凑过来:“说谁呢?”
魏罪问他:“你知道咱们新生里有个叫李泗平的吗?”
史通译闻言脸色都变了:“李泗平?”
魏罪一看他反应,就知道他认识:“你别说她还跟你有过一段。”
史通译摆手,啐两口唾沫:“别别别!要不起。那女的跟我前女友一个寝室,她还为我前女友找我声讨来着,我当时琢磨一个女的能有什么能耐,然后就被她撂倒了,撂倒,你懂吗?过肩摔。”
魏罪刚在外边看到她也觉得她是练家子,不过这不是重点:“才开学一个礼拜,你就交了个女朋友,还成功把她变成了前女友?你还是个人?”
“这是本事,懂?”史通译还挺得意。
魏罪不懂:“我说为什么现在是个男的都成了渣男,全是被你这种拉低了我们男人的平均线。”
史通译不说自己,接着说李泗平:“那女的籍贯好像是禄安,从小就打架,女的都跟她叫大哥。据我前女友说,她还是个鉴婊专家,真清纯还是装清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魏罪听他说那么多,对一点很好奇:“所以她是喜欢女的,还是喜欢男的?”
史通译摇头:“不知道,不过据说她曾为了一个男的主动退学了。”
林孽下意识皱眉。
*
钟成蹊给邢愫打电话:“姐姐,真有你的,这就清干净了?花了不少钱吧?”
邢愫把网上关于林孽的扒皮贴全都花钱删了,又找人把他的名字,缩写,禄安六中等等设成了敏感字,现在这些社交平台,已经打不出来关于林孽的一切了。
操作并不复杂,就是钱,不过她邢愫有钱,就无所谓。
钟成蹊没等邢愫说话,又说:“不让他知道吗?”
邢愫说:“他不需要知道。”
那好吧。钟成蹊又表示一番感谢,然后道歉:“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也不认识什么牛逼人物,林孽被关注、造谣、污蔑,我难受,总不能他上中学就活在议论中,上大学还是吧?我唯一能想到可以解决这个事的就是姐姐了……”
邢愫不上这些社交平台,拿手机也是看军事新闻,她不知道,说起来,她才应该感谢钟成蹊,把这事告诉她:“以后林孽有关都可以告诉我。”
钟成蹊羡慕了:“就知道那狗东西没看错人,姐姐你是天使啊!”
邢愫没再说话。
电话挂断,她才继续脱鞋,把高跟鞋放进鞋柜时,她看到她给林孽买的那双鞋,他就穿过一次,那次他们闹了点矛盾,他光着脚跑了。
前几天,隔壁从国外回来,发现他车位的一辆价值三十万的电动车丢了,报警后,她也被请去派出所交待了两句。就是那天,她从监控上看到光脚跑出去的林孽,又跑回来了。
他在她家门口犹豫了很久,手在密码屏上踌躇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干,只是坐在了门口。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原来,那天他跑回来了,而且还在外边冻了一宿。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在对他隐瞒,他也不总是说实话。
傻不傻呢?傻不傻啊!
邢愫从回忆里抽身,上了楼,把邢歌的遗照拿出来,轻擦那张跟她相似的脸:“姐,你敢信吗?我跟贺晏己那么多年婚姻,我竟然从没爱过他。”
如果不是林孽,她真不知道,感动跟感情是两回事。
她趴在那张照片上,还是熟悉的冰凉,却因为它的冰凉,让她更清楚她此刻的心情:“我可能比想象中更喜欢那个孩子一点,可我能控制的,对吧?你知道的,我自制力很强的。”
没人回答她。
她总有一天会在经历过惨痛后明白,这世上不受控制的事情很多,爱情就是其中典型的一个。
三拾 64
何景润牵线,姥姥去找了林又庭一趟,林又庭人不在国内,没见着,那就没有第二次了。
在此之前,姥姥想跟他把该说的话说清楚。过去她忘不了,也无法原谅,但为了林孽,她可以不计较,两方就继续保持平行关系,最好往后余生都不要有交集……
何景润问她:“是你要见的,你现在又不见了?”
姥姥没回头:“八年狱,抵了。”
何景润站在会所门口,看着姥姥挺拔的背影,想起当年他是为什么欣赏她,因为她一个人在丈夫死后撑起了整个家族啊。
施佩真死后,施家门衰了,当家做主的老年痴呆,管不了事了,他几个兄弟趁机分家产,分也分不痛快,谁都不满意,都觉得自己拿少了,是他妻子郝秀梅凭一己之力把他们拾服帖了。后面她接手了他们谁都不要的畜牧场,带走了两个孩子,跟施家门断了关系。
谁料老天眷顾,就她手里那个畜牧场被纳入拆迁计划,那几个作死的兄弟后面悔的肠子都青了。
姥姥不见林又庭,也不光因为他替施琪坐了八年牢,还有个原因,是他既然能为了施琪坐八年牢,那他又怎么会伤害施琪的孩子呢?
也许她错了,林又庭就是一个眼里只有施琪、极端又狠厉的人,他还会因为施琪离开而痛恨林孽的出生……那也没关系,她把命交待上也会保那小混蛋。
有她郝秀梅在一天,谁他妈都别想动林孽一根汗毛!
何景润看着姥姥远走,想起自己闺女说他的话:“甭管您曾经多‘骁勇善战’,怎么叱咤风云,手底下多少资源,那也都是十来年、二十来年以前了,老了就服老。您看看现在这个时代,您当年的英雄行径还有的放矢吗?还这么高心气儿,谁的事都管,到时候不还得我们给您擦屁股?”
他之前没搭茬,是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他的资源现在是用一点少一点了,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好消耗。可当他恍然看到当年的郝秀梅,他突然觉得他闺女说的不对。
在她闺女眼里,到这么大岁数了还一股子江湖气,动不动穷横,就跟老年二百五一样……
可那就是他们的青春啊。
那个年代的社会,这些江湖事江湖了的价值观都是备受追捧的,在没人给自己撑腰时,就得抱团拼拳头,只不过拼着拼着,因为人各有命,有人当了领导,有人穷困潦倒……
很多人问,青春为什么难忘。
没有为什么,就因为是青春,所以难忘。
什么样的时代养什么样的人,谁也甭觉得是黑历史,谁也甭贬低谁,有那个命从出生到死都是凤凰的,就好好当凤凰,没那个命,就当个二百五,挺好。
没有谁替谁活过,所以还是少说‘我觉得’‘我认为’,这些觉得、认为,都是屁。
何景润这么一想,心里头舒服多了,给闺女打去电话,没等她开口,直接说:“我就是老年中二病,但我也是你爹!我把你生在了最好的时代,是你命好,不是你蔑视我那个时代的理由!”
他闺女听懵了:“您怎么了?”
何景润又说:“我告诉你,郝秀梅的事,我管定了!不用你掺和,你爹就算是只剩下五个兄弟,那也能成一个队伍!”
他闺女听明白了,横竖就要管那破事了呗?行。“您管,您那些老部下要跟着你犯浑,我们也不管,您有势力,我们就是多读了点书,靠文化输出吃饭,理解不了您仗剑江湖的恣意人生。但求您出事了千万别提您闺女名儿,我还想要点脸,不想知道我爹跟人老太太那点事儿!”
电话挂断,何景润叹口气,两个价值观、人生观截然不同的人,果然没得可说。
他其实只是希望她对于她不了解的事情,最少可以做到尊重,但他力量太薄弱了,说不动她。也是她妈在她很小时候就把她带去美国、跟他分开太久的缘故吧?
不过也是,谁又能真的设身处地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呢?
无论哪个年代,以为自己读了点书,就带着偏见去看人才是常态。任何事,但凡她不接受,那就是不能存在,那就是不合理,那就是老年中二。
*
军训时间过去一半了,林孽靠身体素质稳居点名率前三,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其实只是林孽坚持健身,毕竟成天熬夜,再不练练身子骨,那以后浑身毛病不少,还显老。他不愿意未来某一天,他站在邢愫跟前,别人以为那是他表妹。
他又想到邢愫了,一天内,第无数次。
下午徒步拉练,没说多少公里,但看几个教官还讨论了一番,估计就是大动作,吓坏了不少人,还没开始就装血糖低了。
几个女生陆续倒下,说是经期太消耗体力,撑不住了。
把她们送回宿舍休息后,装病的人一下多了起来。现在的学生演技都好,根本没法分辨真假,拉练就改到了明天,不过这一次教官们聪明了,提前告诉他们,让他们有一晚上时间去休息。
要是第二天还这样扶不上墙,那他们就有理由怀疑,他们装蒜了。
这帮学生无所谓,能躲一天是一天。
原定拉练没有了,就正常操练了——列队训练,军体拳训练。
林孽和另外几个有跆拳道、空手道底子的学生被单叫出来,由教官教,他们负责学,然后再通过他们的示范给大家讲解哪一步做的不到位。
林孽很卓越,在几人当中最显眼,以至于他一上场,就有欢呼出来了。
魏罪拿胳膊肘杵杵史通译:“你那些套路人家一个都不用,妹妹大把的往上扑。看着糟心吗?”
史通译长得没林孽帅,不认也认了:“就你话多。”
魏罪耸耸肩膀,接着看林孽学习了。
女生组叫了李泗平,但没女生愿意跟她一组,愿意跟她一组的只有她室友,但因为身体素质不行,被驳回了,教官就让李泗平自己选一个男生。
李泗平眼定在了林孽身上:“我要他。”
顿时人声鼎沸。
魏罪比林孽个当事人还激动:“日哦,这也行?当众点林孽的名,她是真不怕与半个学校女生为敌啊。有魄力,我看好她。”
史通译阴阳怪气:“装逼呗,现在林孽风口浪尖,征服林孽那多值得吹。”
魏罪瞥他:“人不就让你吃了个过肩摔吗?别那么小心眼,像男人一点,看看咱们林总,给咱们311挣脸面呢,不求你有他一半,三分之一行吗?”
史通译懒得废话了,反正他就觉得这李泗平不怀好意。
事实也是,李泗平对林孽,确实有别的想法。
教官看她敢挑战林孽,就允了。
她走到林孽跟前,就说了一句话:“好久不见。”
林孽没应。
教官喊开始,李泗平使出百分之三百的力量攻向林孽,妄图把他横腰抱住,摔在地上,可林孽毕竟是个男人,也许没她对这些打法轻车熟路,但光靠反应能力,她也碰不到他。
当他躲开李泗平的几个靠近后,脑袋在一瞬间被什么清空了,变成了空白。
为什么他那么排斥其他女人的靠近?就因为他想把自己干干净净的给邢愫?这是什么病态又偏执的思想?邢愫有一次因为拥有他身体而改变那个冷漠的态度吗?
……
想到这,他才发现他又想她了,想到发疯。
李泗平再次对他出手,他因为走神而没有那么快反应,被她抱了个结实的。
现场女生都炸了,议论声又扬起来。
林孽回神,推开她。
李泗平面无表情,从头到尾都是,在林孽推开她的动作后,转向教官,表示自己完成了任务。
教官点头,就他们刚才那一套动作开始讲解。
林孽耳朵却发出长鸣,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想邢愫,好想,想那个坏女人,他要疯了,他不想上学了,上学看不到她,好烦。
……
一天的训练结束,林孽找管理员要了手机,他想听邢愫说话,哪怕是冷漠的语气,他也想听!
拿到手机,他走到宿舍后边,给邢愫打过去。
试了很多次,总算通了,却响了半分钟才接通,邢愫轻飘飘的语气词传过来:“嗯?”
林孽听到她声音,心踏实了许多:“你有良心吗?”
邢愫笑:“又炸了?你是小猫儿?”
林孽太想她了,就把懂事那回事忘脑袋后头了,这会儿听到她的话,回过神来,又往回找:“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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