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他
林孽贴着她嘴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邢愫被他那件硬东西硌得肉疼:“闻到你的味儿了。”
林孽嘴角似挑非挑的:“我什么味儿?”
“不老实的味儿。”
“蹦个迪就不老实了?那你跟别的男的喝酒你怎么不说?还让他们搂你的腰?”
邢愫可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微信里多少女的了?”
林孽还是头一回被她这么问:“吃醋了?”
邢愫笑:“你倒是自信。”
林孽轻轻咬住她嘴唇:“没吃醋你问我?我加哪个女的微信跟你有什么关系?”
邢愫看他要憋不住了:“我先去洗澡。”
林孽不让她去,就压着:“我不嫌你。”
邢愫凑到他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洗完,交你处置。”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句话?无论六十年代还是现在二十一世纪十年代,都不会有一个男人,能对这句话无动于衷,林孽只是这些男人其中一个。
就这样,他放邢愫去洗澡了,并给她拿了条自己的内裤:“新的。”
还有她之前给他的胸罩,外加一件他的短袖。
邢愫闻了闻她那件胸罩,带着香味儿,却不是她所拥有的任何一款香:“洗过了?”
林孽还有点不知道怎么答这问题,他本来是没打算洗的,但姥姥那天说衣服只要穿过,再放起来时就一定要洗干净,不然分泌物残留下来,时间长了变质了,就没法要了。
过了会儿,他才应了一声:“嗯。”
邢愫就递了回来:“机洗会变形,我再穿就不得劲儿了。”
林孽没接,别别扭扭地说:“手洗的。”
邢愫被他这话引得歪头,眼睛去寻他的表情:“谁洗的?”
林孽就不答了,转身往外走,给她把浴室门从外带上了。
邢愫笑,脱了衣裳,打开了淋浴。
林孽回到自己房间,床单被罩是前天换的,他正常是一周换一次,只有夏天勤点,但邢愫来了,他就不等一周了,换了套新的。
邢愫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听着声音走到林孽房间门口。
林孽扭过头来,看到她穿着他的白色短袖,刚好盖住屁股,不过她正抬手擦头发,衣服被她的动作吊了起来,屁股就盖不住了,四角裤露出来。
这内裤被她一穿,前边放那玩意儿的、本来应该鼓鼓囊囊的地方瞬间瘪了。
邢愫进门先环顾一圈他的房间,两面墙都是展架,摆满了书,还有没拆过包装的唱片,摞放整齐的cd,左边玻璃柜都是手办,右边玻璃柜都是火机。剩下两面墙里,一面前边放着床,一面是电脑、游戏机和架子鼓,她走到架子鼓旁边,曲起手指敲了敲镲片,声音还挺脆,问他:“你还会这个?”
林孽走过去:“不会,那是个摆设。”
邢愫转身时对上他胸膛,没停下擦头发的手,抬起头来:“有酒吗?”
林孽伸手从展架上拿了吹风机下来,递给她:“有。”
邢愫接过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想到晚上还有那么长,林孽就没所谓这点喝酒的时间,去拿了两瓶烧酒过来,还有两瓶柠檬饮料,半盒冰块,随便兑了两杯,递给邢愫一杯。
邢愫坐在他旁边,手摇着杯,眼看着杯里的酒,问他:“知道酒这东西,哪口是最好喝的吗?”
“哪口?”林孽随口问道,喝了口自己的。
邢愫突然靠过去,够到他嘴唇,把他来不及咽下的半口掠到了自己嘴里:“这口。”
林孽完全不是邢愫的对手,喝个酒都要被她带节奏,声音粗了一些:“没见过你这么找死的。”
邢愫没听见一样,还问他:“要不要尝尝?”
说着话,她自己喝了一口,放嘴里含着,眼看着他。
林孽就把酒杯扔了,把她摁在了地毯上,亲上去,不光要她嘴里那口酒,还有她的津液、她这个人,他都要!现在就要!
他亲着,手也没闲着,伸到她两腿间。
酒还没喝完,这烧酒打开了就留不到第二天了,邢愫搂住了他的腰:“先把酒喝了。”
林孽不住了:“不。”
邢愫就从他身下扭出来,俯身到他胯前,拉下他裤腰带,亲了一口他的东西。
这女人,太他妈要命了……林孽有什么辙?最后还是依了她,先喝酒。
可他没想到,这一喝就是半宿,邢愫并没兑现‘洗完,交他处置’这一承诺,哄他喝得头晕脑胀,根本没法干别的事儿。
第二天他醒来,邢愫已经走了,床边有她的胸罩,却没他那条内裤和短袖,她把它们穿走了。
他把手机拿过来,想看看时间,结果看到她的微信,她说:“衣服很舒服,我穿走了。哦对了,我还拿了你桌上两块牛轧糖。”
林孽烦又气,给她回了一句:“给我还回来。”
“我已经吃了。”
“吐出来。”
邢愫到这条消息时正在开车去公司的路上,虽然寥寥两句,但她也能想象到林孽现在有多气。她没再回,可嘴角的笑一直没掉。
三拾 22
林孽逃了两节课,第三节课才去学校。
钟成蹊看见他一把抱住:“还特么以为你挂了,妈的。”
林孽扯开他:“离我远点。”
钟成蹊盯着他看了一阵,才发现他气色不对:“怎么了?看起来这么虚?昨晚上又是挂我电话又是关机,这是滋润过了?”
林孽正烦着呢,没搭理他,回座位接着睡觉了。
钟成蹊一点眼力见儿没有,跟过去,把他后桌的凳子搬过来,坐在他旁边:“诶,老赵说体育课不占咱们的了,咱们可以练球了,我定了红牛和炸鸡。”
林孽没理他,他也不觉得尴尬,接着说:“我觉得我不喜欢蒋纯了,她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接下来,他就开始哔哔叨叨怎么不一样,整整说了一个大课间,说到跑操的学生都回来了。
“女人这个东西啊,有时候叫人抓耳挠腮地想要,有时候又觉得要不要的吧,没什么用。我是想通了,你也趁早脱离苦海吧,那姐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提到邢愫,林孽坐起来,冷着脸甩给他一句:“滚!”
钟成蹊懵了:“吵架了啊?”
林孽被他搞得更腻歪了,出去了。
钟成蹊本来要追出去,江弱从前门进来了,他就先上前门逗他了,很大声地说:“哟哟哟,江公子回来了,快给江公子让道,省了他那一脸粉抖在你们身上。”
班上顿时哄堂大笑,更多人参与到嘲弄江弱的队伍当中,他的处境又回到被郭加航欺负的时候。
江弱被说得红了脸,低着头回了座位。
钟成蹊直接靠过去,拿起他的书,随便翻两页,然后极其夸张地、用掷铁饼的姿势转出去,再大声跟他道歉:“对不起啊江公子,关节炎犯了,没管住手。”
江弱抿着嘴,默默地把书拿了回来,没有对钟成蹊这番戏弄有任何反击。
钟成蹊倒不是那种热衷于欺负人的,就是看不惯江弱白眼狼的属性,当林孽是透明人就算了,上礼拜五下午考英语,林孽路过他课桌时,他还用手挡着试卷,好像林孽会抄他的题一样。
他又拿起他另一本书,也这么扔出去,还学他的口气说话,“老师,这道题对我来说没难度。”
说完,他恢复本音:“是,江公子多牛逼啊,林孽市第一都是抄的你的,那必然是没难度。”
江弱被他接连挑衅,忍不了了,把书往桌上一摔:“你有完没完!”
钟成蹊没想到他会反抗,当下没反应过来。
江弱只说了这么一句,等钟成蹊觉得被他反击、面子上挂不住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回座位前,钟成蹊指了指他:“行,你等着。”
江弱也不是没被欺负过,等着就等着嘛,反正他妈死了,这世上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他还怕什么呢?横竖一条命,大不了不要了嘛。
上课了,林孽还没回来,科任老师看了一眼他的座位,问了一句:“林孽呢?”
全班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
科任老师也就不问了:“我们先上课吧。这节课的计划是,前半节课抽查上节课复习的重点的掌握情况,下半节课自由复习,刷题还是背知识点你们随意。”
到冲刺阶段了,老师都没什么要讲的内容了,上课基本是在复习重点的循环。
林孽就是不想上课,到操场看台待了会儿,有高一学生在上体育课,还有女生过来给他送水喝。
他从没想到他林孽有一天也会跟个傻逼一样,白天夜里想一个女人,不断看手机等着她的消息,她发来他紧张,她不发他也紧张,她的朋友圈一天刷八遍,任何一条没什么营养的状态都能理解出一百种意思,觉得她在对他有所暗示,又觉得她在对别人有所暗示……
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都很短暂,她还偏偏喜欢跟他对着干,致使俩人碰头多一半的时间都在怄气,而他又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发现,其实只有他在怄气,人家根本不在乎他气不气。
那种情窦初开的滋味儿像腐蚀剂,他就这么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的被它抽干了底气。
他整整烦了一节课,回到班上时,生活委员叫住他:“刚才干什么去了?”
林孽没答。
生活委员说:“逃课我要记到纪律本上了,如果有理由我就不记了。”
林孽才说:“没理由。”
生活委员就给他记上了,只要有三次错误被记到纪律本上,就会被递到教务处,在周一升旗仪式后被通报批评,通报批评超过三次,就会被学校劝退。
这个东西只对那些不好好上学、家里还没钱没社会地位的学生管用,有钱有权的,找主任、班主任吃顿饭,塞个购物卡、桑拿馆充上一年的会员,或者送两瓶陈酿,邀请他们出去旅个游,要不帮忙宣传一下老师私设的补习班,纪律本上的大过、小过都能一笔划过。
那个本上就记林孽记得多,迟到早退逃学上网蹦迪,再加上抽烟打架,他简直就是个问题学生的典型,但架不住他学习好啊,是六中的脸面啊,所以学校罚归罚,该护着的时候也一点不含糊。
再加上姥姥也厉害,直到现在,派出所、政府还有开发商那边,还逢年过节买点东西去看她呢。
倒不是说她身份地位多高,是他们怕她,怕她上访。只要她往北京走,那上头肯定是要查的,能不能查出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次数多了,就挂黑名单了,当地政府就在上头留名儿了,对以后干什么都不利。这也是为什么一个领导什么都不怕,也绝对不能让民众上访的原因。
钟成蹊见林孽回来了,跳过去勾住他肩膀:“走吧。练球去。”
林孽回来就是来拿球衣的,他需要发泄。
他们班正好跟音乐班的体育课撞了,看到林孽,杨施含终于找到跟奚哆哆说话的机会了,反正所谓的好姐妹已经被冠上塑料的名儿了,那她就无所畏惧了。
她带着她新的朋友走到奚哆哆跟前,告诉她:“林孽给刘孜惠过生日你知道吧?”
奚哆哆正在网球场边上看书,没理她。
杨施含就把她的书拿走了:“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你聋了?”
奚哆哆把书抢回来,扭头就走。
杨施含追上去,她走多快,她就走多快:“你觉得林孽喜欢刘孜惠吗?我一开始也以为他可能是对刘孜惠感兴趣,其实并不是,他跟一个老女人在一起,那女的有钱,他在当那个。”
奚哆哆猛地停下来,女人的直觉让她联想到那天在她家饭店的女人,那个女人有同她一起来学校,最后去了文化班。她转过身来:“你胡说什么?”
杨施含笑起来:“我有必要骗你吗?毕竟朋友一场,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么缺心眼下去。”
她就是要告诉奚哆哆,林孽宁可要个老女人也不要她,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可她爽,她就喜欢看奚哆哆难受的样儿,她就要刺激她。
本来她还想再多说两句,描述描述林孽是怎么上那女人的车的,郭加航手伸过来,把她扯走了。
奚哆哆愣在原地,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她有那么准的直觉,那女人的脸在她脑海里慢慢清楚,她甚至勾勒了一幅她跟林孽站在一起的画面,好唯美,她心好疼。
郭加航把杨施含拽到艺体楼后边,把她摁在墙上:“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杨施含是听不懂,她就不明白了,奚哆哆是好在哪儿了?那个小白兔似的样儿?只有女生才知道表面越像小白兔,内心越是绿茶婊,他们男生看不出来没关系,她们愿意帮他们撕破她们的面具,可怎么她明明都藏不住狐狸尾巴了,他们还是不信呢?还是装眼瞎呢?
她也发火了:“你跟我好上之后有好好看过我一眼吗?我是你的飞机杯还是肉便器啊?”
郭加航理所当然地说:“这不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不是你求着我干你的?现在后悔了?我逼你了吗?你往我身上靠的时候那副嘴脸你自己忘了?”
杨施含震惊了,没想到在一起这段时间 ,郭加航是这么想她的,那些哄她的话她可还记得呢!
郭加航玩儿也玩儿过了,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明明白白告诉她:“你再找奚哆哆的茬,我就把你那点破事儿都抖搂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被多少人睡过了。”
杨施含眼泪掉下来,她是真的没想到,郭加航对别人狠,对一个他哄上床的女生也能这么狠。
郭加航最恶心女的哭了,奚哆哆他能容忍,还能耐下心来哄,杨施含可不配,掉头走了。
杨施含被扔下,没一会儿就哭成了泪人,屈辱,愤怒,痛苦,争先恐后地撞到她身上,不把她撞个跟头,摔的头破血流决不罢休。
*
打完半场球,林孽走到看台,接过来钟成蹊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拿起水,一边喝一边看手机,发现有条微信,点开是邢愫的消息,半个小时前发的。
她说:“糖挺好吃,在哪儿买的?”
林孽没给她回,凭什么每次她给他发消息他都回,他给她发就挑着回?他不惯她这毛病。
钟成蹊看到奚哆哆了,她正好从网球场到超市那边走:“诶诶诶,哆哆妹妹。”
林孽没空看什么妹妹,准备歇会儿接着打了。
下半场开始,林孽放下手机,回到场上。
林孽打球很帅,观众很多。其实别人也很帅,但这些女生最先看到的,永远是林孽的脸。因为林孽在这帮人里,最坏,她们就喜欢坏的。
等她们成熟了,就不喜欢这样的男生了,而到那时候,这帮男生又至少有一半都成熟了。
体育课结束,他们又多打了半节课,直到被老赵喊回教室,罚他们在走廊站着复习了半节课。
放学后,几个人又到对面小区的篮球场打了半天,往常林孽带节奏,基本就打个把小时,但昨天上火,今天他得泻火,就没个点儿了。
打到一半,钟成蹊趴铁网墙上装死:“卧槽不行了不行了我太累了,这也打时间太长了。”
有人笑:“男人不能说不行,懂不?”
钟成蹊瞥他:“滚蛋!”
林孽到一旁喝水。
钟成蹊扯着脖子大叫:“林孽!有人欺负你老公!你怎么说!”
林孽没搭理他。
那人笑得更欢了:“你快别特么恶心我们了,还老公,你个老几把!”
钟成蹊一脚过去:“就特么你有嘴!”
几个人闹成一片,林孽喝完水看了眼手机,邢愫没再发来消息,他突然有一种直觉,邢愫不会再给他发来了,或者说,他没给她回消息,她就已经把他拉黑了。
这么一想,他给她发了一个句号,还能发过去,没拉黑,他立马撤回,但那个‘你已撤回一条消息’太醒目了,醒目的讨厌。
操,这把没坚持住,又让她占上风了。
林孽好几把烦,返回球场接着打球了。
刚开场,有人踩着高跟鞋走进了球场,这细鞋跟踩在地上的声音太脆了,他们就打不下去球了,全转过了身,一个身材拿人的女人走向他们,把怀里抱着的水递过去:“累了吧。”
几人一脸懵逼,除了林孽和钟成蹊。
钟成蹊挪到林孽跟前,肩膀撞撞他的,意思是:你打个球还带家属,过分了。
林孽把她扯到一边,没问她怎么知道他在这儿:“有事说事。”
邢愫双手抱臂,靠在铁网上:“撤回?跟谁学的?”
“管得着吗?”
邢愫笑,不跟他说了,朝他几个同学说了句:“请你们吃饭?”
听到有饭吃,他们就不当人了,立马卖了林孽,头点的比啄木鸟都勤:“谢谢姐姐!”
林孽扭头瞪他们,他们都视而不见,脸皮赛过墙了。
三拾 23
邢愫让他们挑地方,他们就挑了宝驹阁。
宝驹阁菜一直做的不错,企业局大多会定在这边,学生很少来,主要环境太大,被这种不适合他们的装潢压得人都小心翼翼了。
他们这个年龄阶段,还是更喜欢轰趴馆烧烤、大排档麻辣烫那一类,可这回情况不一样,有人请客。有人请那肯定吃贵的。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邢愫,邢愫下巴点点那几个弟弟:“他们点。”
钟成蹊把菜单接过来,随便翻了两下,跟几个哥们对视一眼,最后看向林孽,问邢愫:“姐姐你有预算吗?”
邢愫笑:“随便点,吃饱了为主。”
钟成蹊就乐了,几个蹭饭的都乐了:“姐姐大气啊!”
林孽一直在旁边玩手机,好像在跟人聊微信,聊得很欢,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邢愫也不问他在干什么,全程听钟成蹊他们几个说话。年轻人总是那么多话吗?她记得她上高中的时候没那么贫啊,是因为他们这一代家庭条件优越、关系和谐,所以没什么烦恼吗?
钟成蹊嘴甜,最会投桃报李了,邢愫请他们吃饭,他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叫得很勤:“姐姐你是做什么的啊?是不是当老板的?”
邢愫说:“我是打工的。”
钟成蹊撇嘴,满脸质疑:“我不信,姐姐气质就像老板。”
有人听不下去了:“你差不多得了,尬不尬?等等把姐姐吓着了。”
钟成蹊没搭理他,瞥一眼林孽,又说:“姐姐以后管着点林孽,让他少发点骚,学校都快成了他的鱼塘了,别说长成的鱼,连鱼苗都只往他那儿游。”
邢愫没接这话。
林孽也没反驳,默认了钟成蹊这一诽谤,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菜上来了,啤酒也上来了,他们几个争先恐后给邢愫倒,把她围成一个圈。
钟成蹊在中间叫唤:“排队行不!”
林孽终于聊不下去了,放下手机,把他们几个扒开:“都滚蛋,蹬鼻子上脸?”
几人消停了,谁也没吭声,默默回了座位。
林孽又来消息了,他一只手回,一只手自然地把邢愫跟前那杯酒拿到了他面前,把他面前那杯热饮换给了她,动作一气呵成。
要不是他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别人还以为他是故意来了这么一出。
钟成蹊又跟他们猥琐地交流了一波眼神,彼此心照,想着难得有机会看林孽的笑话,就没手,接着挑事儿:“姐姐,你看他多过分,这么大个美人在跟前,还盯着手机看。”
有人附和:“准是跟哪条鱼撩骚呢。”
邢愫现在不想知道林孽在干什么,她比较好奇他们:“练球是纯娱乐还是要比赛?”
有人答:“市里的业余篮球联赛,算是我们高中最后一个集体活动了,比完了就该冲刺了,上大学还是捡破烂就看高考那一下了,考完了各奔东西,估计好久都见不着一回了。”
钟成蹊叹了口气:“难啊,我这考不上大学就得回去继承家产了,真特么难啊。”
他这话一出,其余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骂他:“你特么怎么不去死啊!傻逼东西!”
钟成蹊回嘴,又跟他们闹成了一片。
服务员这时候上了露酒,几个人给邢愫点的,甜的,度数也不高。别看他们才高中,什么都懂了,照顾女性那一套比大多已经奔社会的男人都熟练。
其中有人不知道是喝了两口喝多了,还是抽风了,拿着酒杯跟邢愫撒娇:“姐姐给我倒一点。”
他开了个头,剩下几个也捧着杯非要邢愫给他们倒,个儿都一米八几,皱着眉头、撒起娇来却跟个小哈巴狗似的。他们很聪明,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儿,就不断放大自己的优势。
也是邢愫长得好看,就像有些人年龄越大越喜欢年轻肉体和灵魂一样,他们这些年龄小的,在自己没长大之前,也喜欢成熟、知性,可以给他们安全感、又偶尔能补充母爱的姐姐。
“好嘛姐姐,姐姐给我倒一点嘛,就一点就好了。”没完没了。
伸个手的事儿,邢愫就准备给他们倒了,结果还没站起来,林孽就从她手里酒瓶抢过去了,没给他们几个好脸:“还想不想吃了?”
那群小哈巴狗就都老实了,姐姐是可口,但他们惹不起林孽啊。
林孽把酒拿到高处,邢愫够不到的地方,扭过头来跟她说:“你故意的是吗?”
邢愫手托着脑袋,笑着,无辜地问:“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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