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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师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则尔
稍稍知情的人都能听出,那玄袍老者所说的话,护短意味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千色即便是没有见过北阴酆都大帝,也能从他与白蔹的言语神情中得知端倪。只不过,听得北阴酆都大帝对风锦极为不屑,连其名讳也懒得称呼,贬斥至此,便也可以看出,这北阴酆都大帝的确是如传言那般睚眦必报的。
只是,即便睚眦必报,可他到底是执掌鬼蜮的仙尊神祗,有必要同青玄这凡人如斯这般计较么?
千色虽然亲眼见过,却也曾听师尊提起,浮黎元始天尊座下的十二位帝君,酷爱以“玲珑局”斗法。所谓的“玲珑局”便是摆上棋,双方入定,于冥想之中置身棋路之中,斗智斗法,最终决出胜负。
此种方法,莫说是凡人,就是得道不足万年的仙,也是断然不敢轻易尝试的。莫说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精神力,而且,一旦于棋局之中有什么闪失,耗的便是千年的修为。只是,如今,北阴酆都大帝同青玄竟然也用这种博弈,那么,便就注定青玄是摆脱不了遭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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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师徒)》 《黛色霜青(师徒)》_分节阅读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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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厄运了!
“帝君同青玄博弈玲珑局?”千色的眼很冷,言辞之间对北阴酆都大帝方才的言语颇有避重就轻的意味,虽然是在询问与请求,可却是处处显出指责来,烛火的光亮犹如冰棱罅隙里游动着的一缕灰白,覆盖在她的眉目之间,微微地蹙出一抹阴云似的嘲讽,冷冷的:“青玄他不过一介凡人,又怎敌得过帝君的无边法力,还望帝君手下留情——”
可惜,对于她的回应,北阴酆都大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充耳不闻。
“千色丫头,你倒是说说,我儿的相貌、资质,或者情意,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那风锦?”斜斜地挑起眉,北阴酆都大帝眼眸沉敛,视线锐利得如同要透过眼眸看穿她的心,唇角微微上扬,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可言语之中却透出了一丝戏谑:“再者,我儿不计较你的狼藉名声,愿三媒六聘,娶你到幽冥司来做幽冥阎后,难道还算不得有情有意,一往情深么?”
此言一出,别说千色自觉尴尬无比,就连白蔹也忍不住汗颜了。都说“婆娘是别人的好,娃娃是自家的乖”,可有谁能像北阴酆都大帝这般,护短护到了如此境界?
“帝君……”千色低低唤了一声,有些嗫嚅地看着青玄,不知该要说什么才好。毕竟,不管她转而说别的什么,北阴酆都大帝都有办法听而不闻,只管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上头兜圈子。
风锦,她与他早已没有什么瓜葛了,为何这世间舆论还要将他们两人牵扯在一处?
见千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青玄的身上,至始至终没有多看白蔹一眼,北阴酆都大帝便愈加不满起来。他用鼻音哼了一声,指着魂魄出窍的青玄,言语甚为不客气:“这小子不自量力,不只擅闯幽冥司,还公然在幽冥殿上口出狂言,根本就没有将我九重狱这一干人等放在眼里,将他的魂魄困在玲珑局中,也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见千色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像是有些满足,故意接着开口,火上浇油:“他有本事出了这‘玲珑局’,那也就罢了,一切既往不咎,可若是出不来——”如同吊胃口一般,他留下半截话尾,隐隐含着威胁。
“帝君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徒儿?”千色眯起眼,只觉这北阴酆都大帝言语中处处透着戏谑,仿佛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中,那神情,如同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因着一时无聊,玩弄卑贱微笑地蝼蚁一般,连个正眼也没有。
“徒儿?”北阴酆都大帝闻言乐不可支,哈哈大笑:“六界传言不是说,这小子是你的小情人儿么?你这丫头,果然同传言那般,对外端得是一派道貌岸然!”
他越是笑,千色的面色便越是难看,可他越见千色面色难看,便就越是笑。
终于,像是已经笑够了,他这才懒洋洋地敛了敛雪白的长须,微微抬了抬下巴:“若要救这小子,除非你同我儿立刻完婚洞房。”
这分明就是极致的戏谑与讥讽!
千色不堪再忍受这种嘲弄,伸手按向棋盘——
她已经不打算再同北阴酆都大帝诸多废话了,既然他有意为难,不肯就范,那么她便就如玲珑局之中去!
白蔹眼明手快,伸手过来抓她,却是抓不到,这才惊觉,她这一次竟是一反常态地以魂魄入幽冥司。以往,她从不曾这般急切慌乱过,是因为这个叫青玄的小子么?若说心里不吃味,那是假的,此时此刻,他心底已是醋海翻腾,惊起波澜一片。“千色,别到玲珑局里去!”看着她按向棋盘的手,他无法阻止,只能疾呼:“你修行之前乃是妖身,一旦魂魄进到棋局中去了,便就难以出来了!”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已经决绝地按向棋盘,魂魄迅速消失,被那棋局给吸入,瞬间只余下一抹耀眼的残光。
白蔹脸色大变,抬起头望向北阴酆都大帝:“父君,你不是说——”
“白蔹,稍安勿躁吧。”北阴酆都大帝微微颔首,脸上已是没了方才的戏谑与嘲讽,就连那笑容也随之消失得一干二净:“不用过分担心那丫头,就算她自己出不来,也自会有人带她出来的。”
一时之间,白蔹仿佛还没能从他的言语中想明白一切,似乎还有话说:“可是父君——”
北阴酆都大帝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言语,只是长长地一声叹息,素来护短的脾性第一次输给了无奈。“白蔹呀,若是这丫头真的喜欢风锦,父君自是不甘心,定要给你讨回个公道。可你如今是输给——”
白蔹,算了吧,初生的牛犊不畏虎,姜到底是老的辣。可是,当一块老姜化作初生的牛犊,辣极了也呛极了,你这嫩草又怎么可能比得过?!
你输得一点也不冤枉!
终是没有将那秘密脱口而出,他在心底无奈地再次长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且让他们二人到玲珑局里耗着去吧,过不了多久,该来的人也自是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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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局之中,千色于一团迷雾之中四方寻找,好不容易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可是当她循声过去,却几乎被自己看到的一切给气得背过气去!
那时一处瀑布,清澈见底,瀑布之下,一群妩媚妖艳的女子衣衫尽褪,正在水中尽情嬉戏。
而青玄——
没错,她那信誓旦旦生生世世只喜欢她一个的小徒儿,竟然驻足端坐在一旁的岩石上,似乎正将眼前的“美景”尽收眼底,细细品味,意犹未尽,全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霎时,千色只觉得心底涌上了一阵淡淡的酸涩,说不清那滋味究竟是怎样的。
她这么巴巴地不计后果,执意到这“玲珑局”里来,只怕他被魍魉魑魅造出的幻象所迷惑,却不想,他却在此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美人,美色,美景……
心里的难受像是一团落入清水中的墨迹,迅速的晕开去,将那清明如许的透彻瞬间变得浑浊。那一瞬,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与他之间相隔的又岂止是千山万水?即便是他修成了仙身又如何,他许诺的生生世世,也说不定只是一时的迷恋,这六界之中,哪一个女子的皮囊不是如花似玉?
他年少英才,有一日,若是遇上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
心底的酸涩突然变成了苦涩,她静静站在他的身后,本想提醒他莫要被那些魑魅魍魉造成的幻想迷惑了心智,可却是喉咙发干,怎么也开不了口。她低下头,蝶翼一般的眼睫轻轻抖动了些许,落下一重浅淡的阴影。
心中的那道坎,终是跨不过去。
可这时,青玄却是起身转过来,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师父,若我坦白自己曾经企图偷看你沐浴,你会不会一掌劈了我?”
他的声音含着笑,却是带着点一惯的撒娇卖痴。
她惊异地抬起头看他的脸,却发现他的双目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布条。
那是他撕下的一截衣摆。
(一周生不如死的阅卷生涯之后,我爬回来更新来了,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今日开始,恢复日更5000,或许会在这之后的某一天三更,这个具体看状态……咳咳,师父心急如焚地来护犊子,青玄却在玲珑局里悠闲如斯听美女沐浴过干瘾?……于是,师父醋了……为了庆祝师父第一次醋海生波,我们一起来消灭霸王吧……泪流满面……)
点绛唇
看着青玄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千色觉得自己到底是错怪了他,心里那酸涩并着苦涩的感觉不可思议地变成了淡淡的回甜滋味,瞬间便就盈满了胸腔,泛起了微微涟漪。只是,下一瞬,当她细细咀嚼了一遍青玄询问的那个问题,突然发觉自己完全无言以对。
曾经企图偷看她沐浴么?
照他最近越来越放肆的言行举止,还有那于梦境中纠缠不休的魔障,只怕他不仅仅是企图偷看,只怕是早已经将这偷看的想法给付诸实际了吧?一时闪神,她竟然在想,自己即便是在鄢山后山的瀑布下沐浴,应该也是次次都设下了仙障的,只是,青玄修习的道术全都是承自于她,仙障对他是无效的,若是他真的企图或者已经有过偷看她沐浴的举动,那倒是真的防不胜防。
的确防不胜防,她又几时能料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会被亲手养大的这只看似不起眼的雏鸟给一口一口蚕食了?
就算一掌劈了他,那又有什么用?
看他如今这模样,只怕是死也不会悔改的了!
语塞了好一会儿,千色想自他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右手,却是被他拽得紧紧的,便只好伸出左手去解他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这玲珑局千变万化,你竟是没有被那些魑魅魍魉的幻像所迷惑么?”
岂料,他竟是趁机又抓住了她的左手,硬是凑到自己颊边,轻而徐缓地摩挲,微微一笑,却是带着狡黠:“能迷惑得了我的,只有师父。”
没错,他一入这所谓的玲珑局之中,自然就看出了处处是魑魅魍魉的造出的幻象,为的是要将他给困在这里。一开始,他也急着想要破了这些幻像,以便尽快带走赵晟的魂魄,一来是担心事态有变,二来是觉得那北阴酆都大帝似乎是有所图谋,而最重要的自然是不愿师父担忧。可当他真正找出了这玲珑局的生门所在,打算破幻象而出时,却发现自己虽然魂魄处在玲珑局中,可躯体却能听得到北阴酆都大帝与白蔹的对话。
原来,他们拘了赵晟的魂魄来,并不是真的要计较赵晟妄图使用那所谓的御鬼之术谋害人命,而是希望借此引出赵晟失踪已久的亲娘——
也就是北阴酆都大帝的独女,白蔹的亲姐含蕊。
那一瞬,青玄不再担心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难怪这一次小师伯竟然如此不客气,也不肯讲情面,原来,这牵涉的都是他们自家人的家务事。而那北阴酆都大帝使计将他困在这里,为的是能引来师父,顺道再引来半夏师伯。
只不过,那北阴酆都大帝的言语令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那糟老头,自己的女儿与半夏师伯都已经有了赵晟这个感情结晶的证据了,不肯认半夏师伯为女婿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还厚颜无耻地直接将师父称作儿媳,这算什么?
好吧,就算小师伯对师父一往情深,可师父却似乎对小师伯并没有男女之情呀!
当然,他也不会承认师父还在对风锦心心念念,说是厚颜也罢,无耻也罢,他只承认,师父心里的人是自己!
好吧,就算暂时还不是他,他即便是死皮赖脸,也死心塌地地非要做师父心里唯一的那一个不可!
本着这样的心思,他也就不慌不忙了,索性觅了一处地方悠哉地坐下,等着师父来自投罗网。等着等着,那些恼人的魍魉魑魅竟然又来搅扰,还自以为是地化身为女子,妄图迷惑他。之所以撕了衣摆蒙上眼睛,并不是怕被迷惑,不过是为了向师父撒撒娇,证明他的眼中只有她罢了。
而且,他更想嗤之以鼻的是,那些魑魅魍魉幻化而成的女子实在不能入眼,艳俗得令人生厌,哪有半分魅惑感?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曾有一次,他无意中遇上师父在后山的瀑布里沐浴,虽然只是心乱如麻地看了一眼,可一时之间却如同失了魂,恍恍惚惚地傻笑着,回去才发现自己不仅是流了鼻血,竟然还接连几夜难以自持,弄脏了所有的被单,不得不苦哈哈地洗了又洗,将那湿漉漉的被单晾了半山坡。
后来,他不是没有动过窥视的心思,可是,到底是有贼心没贼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借着回忆勾勒那匆匆一眼留下的惊艳,聊慰相思。
所以,坐在这幻象一般难辨真假的瀑布水潭之前,他以眼观心,回想起的却是那一日在鄢山后山,师父修长的玉腿如何缓缓的跨入那瀑布之下的水潭,漫延的清水又是怎生一寸一寸紧紧包裹住那无瑕的肌体与缕缕青丝,幽雅而恬淡,那姣好的胴体怎么裸呈在玉色的光晕下,纤腰素臂,玉魄凝肌,回风舞雪一般妖娆,媚而不惑,那一瞬,师父就如同菱叶萦波,袅袅婷婷地玉立在迷朦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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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师徒)》 《黛色霜青(师徒)》_分节阅读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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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浑然天成,毫不造作,真正撼人心魄的美!
如斯美景,虽然只见过一次,可是,他却想要永世珍藏,这算不算贪念?
如果真的是贪恋,那么,就让他倾尽所有,贪这唯一的一次吧!
千色虽然在情意上有了一丝坦然,可毕竟一时是难以习惯这种亲密举动的,也受不了他那些绵绵款款的情话,一番思量权衡之后,到底是将双手都硬抽了回去。
青玄本有些沮丧于师父的举动,可细细一想,万一那北阴酆都大帝能看得见这玲珑局中的一切,自己和师父真有一番温存的亲密,岂非白白便宜了他?这样想着,倒也释怀了,来日方长么,只要师父在身边,他不急,总会有机会的!
所以,瞧了瞧千色手里那撕下蒙眼的一节衣摆,他不无惋惜,厚颜地嘿嘿笑着,涎皮赖脸地凑过去转移这话题:“为了眼不见为净得彻底些,便就没有多想,结果撕坏了师父给做的衣裳,青玄真是该打!”
说是该打,可他笑容暧昧,言语暧昧,这么看都有“打是亲,骂是爱”的意味。
千色自他又要放肆了,便也不理会,只当是对他的涎皮赖脸视而不见,望了望周围,似乎是在寻觅这玲珑局的生门,应得也有些敷衍:“待把该办的事办妥了,有机会你便去那集市的成衣铺子里,买了喜欢的换上便是了。”
很明显,这个答案完全不符合青玄的预想。“可我的衣裳,不是一直都是师父做的么?”他眨眨眼,跟在千色后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带着点被忽视的委屈:“一向穿惯了师父做的衣裳,再穿那买来的,只怕不适——”
听他这么说,千色只好无奈地应道:“那为师再与你做一件便是了。”
说实在的,她对针线并不擅长,仅仅算得上是会做而已。当初从赵富贵那里得回来的布料,她也摸索花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总算才做好了一件像样合身的衣裳,式样也是最简单朴素的,可青玄却甚是喜欢,洗得发白破旧了,也没舍得扔掉。
尔后,青玄穿的衣裳便就一直是她做的,记得有段日子他长的很快,衣裳也不过才穿几个月就显小显紧不合身了,她便就停了半夜里抄经的习惯,悄悄赶着给他缝制衣裳,却不料,如今竟然将他给惯坏了。
见千色妥协了,青玄便就更加得寸进尺:“师父,能不做灰衣裳了么?”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师父如今定是不会拒绝他的,否则,方才那北阴酆都大帝威胁师父,要师父立刻同小师伯完婚洞房,师父也不会怒极,不顾一切地到这玲珑局里来。
不得不说,那一瞬,他感动得无以复加,即便是永远出不了这玲珑局,注定要将三魂七魄留在此处又如何,只要有师父同他在一起,哪里不是天上人间?!
所以,即便他知道着玲珑局的生门在何处,他也不急着说,在这宁静之处与师父多呆一会儿,不是更好么?
“你喜欢什么为师便就做什么。”千色一路寻找着生门所在,自是没在意身后的青玄那狡黠却故作淡漠的眼神。
可是当她听到青玄的下一句话时,她彻底地愣住了。
因为,青玄说:“既然如此,师父不如就给我做件红的吧,与师父的这件式样相当就好,日后成亲时可以当做喜服穿。”
成亲?!
千色如同遭了雷击,回头去看青玄,却发现他眯着眼微微笑,眼角处绘出几缕迷人的褶皱,黯沉的眸子在稍显朦胧的雾气中显得异常明亮,深邃逼人,日渐硬朗的轮廓擦着半明半暗的光晕。
若不是确定眼前这青玄是真的,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的不过是魍魉魑魅幻化出的幻象了!
成亲么,似乎很久以前,她同风锦在一起时,有过这样的念头。那时,风锦甚至同她一起去拜访过紫竹山的酒仙翁,还亲自酿了几十坛女儿红,笑言待得他们俩共谐连理之时,就拿那些酒大宴那些师兄师弟们。可最终,那些酒没能见证共谐连理的佳话,却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嘲讽笑脸,牢牢印记在她的心底,将她深深埋在沮丧之中。再后来,那些女儿红都被空蓝偷去喝掉了,她装作不知,可心里却苦得不知所措。
她不该再奢望什么,可为何,这一刻心底却是涌起了一些不知名的情愫?
成亲么,她真的能和自己的徒弟成亲么?
不由在脑子里描绘着他穿喜服的模样。
他无疑是高大而俊逸的,穿上喜服,定然是意气风发,年少英才,只是,在她眼中,她的青玄只不过是一眼神清澈的孩子,他真的知道自己的说什么,在做什么吗?亦或是,他明明已经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了,可为什么她看他,仍旧觉得自己是在看一个孩子?
见千色很难得有这么愣愣的表情,青玄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仍旧是一个孩子,只以为她是过分惊讶,一时便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只得挠了挠后脑勺,指着生门的所在地干笑:“师父,生门在这里。”
听到“生门”二字,千色心中的一切杂念都消失了。“你快些从这生门出去吧。”她本能地伸手拉了青玄一把,将他往生门处推去,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窘迫处境,反而宽慰他:“为师随后就来。”
青玄也没有多想,正打算从生门处离开这玲珑局,三魂七魄归位,可却突然耳尖地听到了一些声音,顿时停住了脚步:“等等,好像有人来了!”
“有人?”千色一时错愕,不自觉地反问:“谁来了?”
“一个女人,如今正在同小师伯说话呢!”青玄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望着千色,表情里全是狐疑:“怎么,师父你听不见那女人的声音么?”
千色微微颔首,打量青玄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揣测:“青玄,你的魂魄在玲珑局,一切道法皆是失效,你怎么还能听到棋局外的声音?”
(本想把含蕊出现的情景也一起码进去,后来发现没完没了,无论从哪里切都会断了情节的连贯性,所以就先放上来了。下一章解决掉赵晟和素帛的这个案子,让青玄和千色也去月老庙过一把订婚的干瘾!好吧,大家别霸王我,我会在22号的零点之前争取尽量码完更新的!)
家务事
一个身着水蓝色褥裙的窈窕女子悄无声息地闯入了幽冥殿。
她生得极美,与白蔹有五分相像,翦水瞳眸于流转间顾盼生妍,娇靥似清水芙蕖绽放一般,气质神韵,无一不是上乘,可此时此刻,她的面容却罩着一层寒霜,步履轻缓地慢慢往前,在望向赵晟和素帛之时,眼眸不动声色地微微暗了暗。
“姐!”
看到那名女子,白蔹的神色一下便舒展了。他急急地唤了一声,却也在那瞬间悄悄使了个眼色,递了递点子,示意身后那背着手故作镇定的北阴酆都大帝如今正是即将被点燃的炸药,千万要好言相告,不可莽撞。
含蕊视而不见一般,只是从衣袖中取出一面宝蓝色的令旗,轻轻挥舞之下便就不声不响地解了赵晟身上的束缚着的铁链与枷锁。这个女子,素帛并没有见过,自然不知其身份来历,可赵晟仰起头看她时,那眼神分明是知悉真相的,却也是冰冷而疏远的。
这个女人是他的亲娘,他知道。
可是,这个女人生下了他,却也遗弃了他。
有的真相,他不是不知道,却也正是因为知道,心里有了些愤懑,有了些不平,也有了几分自怨自艾。
他虽然有着所谓宁安小王爷的爵位与身份,可是,他却明白,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其实从来一无所有,而这世上,真正属于他的,只有素帛。
不离不弃,竟然追到幽冥司来的素帛!
“白蔹,放了他们。”看着自己儿子那怨怼的神色与目光,含蕊也不解释什么,只是转过身,将那宝蓝色的令旗扔在北阴酆都大帝的脚下,轻描淡写地语气里带着点不在乎:“六魂幡我已经带回来了,要杀要剐,谁你们处置,不要祸及无辜。”
白蔹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想要打圆场:“姐,父君他不是——”
可惜,他这企图打圆场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厢,北阴酆都大帝胸腹中的愤怒已是如同被点燃的火药,骤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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