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吾见观音(女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潇潇嶷
如果世人施加在周子至身上的欲是占有,那他施加在灵玑身上的欲则是玷污。





吾见观音(女尊) 食中禁脔,欲里珍馐
道观的厨房很干净,老道士是个随性的人,灵玑没来时,只会煮粥下面,每次下山都是难得打牙祭的时候。灵玑来了道观以后,师徒俩每日只吃两餐,若有香客来,还是按叁餐的规矩来。
她对一些新样小菜很有心得,前几天山下的豆腐西施来观里,给了些豆腐,灵玑用白布罩着,放在桶里蒸,打算放点糖,做成豆腐脑当作甜点。厨房还有之前包的饺子,馅是猪肉白菜做的,皮薄馅多,同样蒸熟,蘸上她特调的蘸水,一口咬下去都是汁水。
肉食则是用山上的松针熏出来的香腊肉,切成薄薄的一片,洒上翠绿的香菜与葱段,用火加热,最后淋上掺了香油的辣椒油,那味道飘出来时,她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惜,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吃不了这些。
无名道观条件不算好,她也只能在这方面多心思,用些山下难得的独特吃食来留住部分香客。不得不说,这招确实很有用,毕竟只靠“玉人”和长寿两点来吸引香客,还是太过简单,灵玑明白既要吸引新的,更要留住老的,老香客才是一个道观的口碑。
灵玑停下手里的活,古怪的想,怎么突然感觉她像开了个饭店。唉,无名观如果只是个道观,还真是没什么前途。
都是些易凉的菜,做好后顾不得腹中空空,立马就要送去东院。赶去时,那些搬行李的下人们都已经下山,鹿泽正端着一盆水出来,看见灵玑来,放下手中物什主动接过她手里的餐盒,认认真真道谢。
隐隐闻到食物的香气,鹿泽心想灵玑道长生得好,手艺还这么棒,简直就是小仙女。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自觉就说了出来,灵玑很少听见这么直白的夸赞,有些羞涩,幸好她脸上本来就带有病气的红,这时再脸红应该也看不出来什么。灵玑又谦逊客气了一番,鹿泽想起还未进食的主子,先将餐盒拿了进去。
“道长请先别走,我将吃食送进去,可能还有事要找道长。”
灵玑点点头,冲对方一笑,示意他先进去,自己会在外面等。
鹿泽内心流泪,喔喔喔喔,真好看,主子是个什么,他已经暂时忘记了。
没过多久,鹿泽掀帘出来。“道长,请进。”
灵玑随他进屋,发现这东院竟是大变样,园里多了许多盆景,都是花开的正好或者即将要开花的,原本光秃的地上,居然现栽了驱蚊的兰芝香草,水槽里引了水,甚至可以看到养了几条锦鲤。
进了屋内,更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一进门就是股淡雅好闻的香气,原本的家具被替换掉了很多,只剩下那尊据说从无名道观开观就流传下来的仿汉博山炉,香气也正是从那里来。
大到巨形的博古架摆件,小到檐角悬挂的铜风铃,无一不是,做工细,形制优美。房梁上挂了烟霞似的帘帐,双手触上,好摸得要哭了,呜,也贵得要哭了。
向左再过一道竹帘,一面屏风,便是休息的卧房,灵玑猜里面的用具只会比这外室的更好,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灵玑又看到桌上的两个食盒,有些意外。
鹿泽来时什么都想到了,山下有专门的厨子负责他们的叁餐,每日用餐前都会有专人送到山上来,本来他和主子已经有了山下送来的一份晚饭,见灵玑做得用心,那味道也香,鹿泽打算劝劝主子也尝尝道观这份。也是鹿泽用得顺手,了解一些周子至的喜恶,这才能在对方身边待这么久。
灵玑没想到他们还自带了厨子,心想也好,对方要在这里住半月有余,她也不可能每天都准备出不一样的来。
鹿泽拿来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我家公子今后可能还会来道观,有些东西放这不好再搬走,今后这院子还请道长为公子留着,这是香火钱。对了,我家公子姓周,我随公子姓,名择鹿,道长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灵玑此时胃里已经饿得有些难受了,她接过沉甸甸的钱袋,瞧着那上面好看的八仙纹样,有些意动。
灵玑弯腰打躬。“您慈悲,福生无量。”
二人又是客套一番,灵玑说了观里的时间作息,简单聊了一些,便离开了。离开时,感觉没了那道视线的压迫,她轻轻松口气。
正屋里也有面大屏风,绣了叁只华贵的白孔雀,后面摆了张美人榻,周子至方才就一直躺在榻上,透过屏风一直盯着灵玑。
男人的身影像只穿花峡蝶,悠悠转至前厅,他打开了灵玑送来的那份食盒,鼻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周子至阖上盖子,好看的下巴点点另一份。“你吃这个。”
鹿泽有些失落地看着主子拎在手里的那份食盒,唉,馋死他了,看得见吃不着,主子越来越不当人了。可他哪里敢反驳,只好拿起还在桌上摆着的食盒,自己回房吃去了。
男人回了里屋,薄唇微掀,靠着榻就在案上吃了起来,灵玑准备的是两人份,他先吃了碗豆腐脑,就着酸辣口的蘸水将饺子一个个送入嘴里。中途加上几片色泽好看的腊肉片,肉片咸淡适中,有香料增味,那淋上去的辣油并不是很辣,重在鲜香,更难得的是还有股松针的香气,使得人咽下也不觉油腻,最后还是一碗清甜口豆腐脑,竟是头一次吃得这般多。
不自觉的吃完两人份的晚饭,男人出了些汗,脸色有些红,吃饱喝足的餍足感令其容光焕发,美色逼人。慢条斯理地抹嘴,男人施展轻功打算去后山林间散步消食。
灵玑这边也早就吃好了饭,是那种掺了些绿豆熬出来的白米粥,加些许的糖就很可口,中间老道士回来了,灵玑端出灶上温着的饭菜,席间和她讲了来了两位新香客的事情。
老道士震惊于对方的财力,笑眯眯地表示这事全权交给她,灵玑点点头,安静等她吃完又端走空盘拿去洗。
今日病了半天,又忙了半天,困意如潮来得凶猛,简单洗了个澡,便半阖着眼皮爬上了床,临睡时不禁想,也不晓得那位周公子的床如何呢?想来一定又大又宽,舒适又柔软吧,再发了会呆,灵玑熟睡。
周子至散步回来,带了些夜里林间的露水,他体质好,倒不用担心受凉。说到受凉生病,他转瞬间想到灵玑那张脸,他第一眼就看出来她在病中,脑海里回味着病美人的韵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灵玑的院里,男人从来随心所欲,他直接入了灵玑的卧房,不觉得有什么。
夜里灵玑身上又热起来,无意识将腿上的被子踢开了,女子侧身睡着,不小心含了几缕发丝在嘴里。灵玑穿的是她自己改良过的睡衣,样式偏现代,如今天气渐热,她最近都是穿的类似沙滩裤那样的睡裤,是以,如今一半大腿自缘边漏出,再是那圆润的膝盖,小腿,还有……
周子至才看了那双洁白柔美的玉足一眼,便觉体内血热翻腾,欲望在脑海互相撕咬,原本隐藏的很好的气息,陡然急促深重,眼眶发红。
他如恶鬼般死死盯着那片露出来的美景,然后缓缓靠近,热烫的呼吸尽数洒在那截清凉的小腿上。
呼……想舔……想咬……还想用尖牙利齿撕碎血肉,生吞下去,骨头都不留,沾染了情欲的罗刹恣意亵渎眼前的观音,芙蓉牡丹变作曼殊沙华,不知观音见了是否也会动心?
下身传来隐痛,目光一转,身子一斜,男人转战对方的面颊,碾冰和玉的美人深眠不醒,他将头低垂到对方颈间披散的乌发轻轻嗅闻,手却忍不住往下捏住那处握着,慢慢摩擦抚弄。凤目微阖,羽睫扇动,银牙紧咬红唇,闷哼着呻吟一声,一时间竟不知谁更惑人些。
外面传来老道士起夜的脚步声,恶鬼惊醒,深深看了床上人一眼,脏污的右手抹在衣上,悄无声息地回了东院。
男人泡在冷水里回想着方才的美景,又手淫了一回,这次他肆无忌惮地放纵欲望,仰起脖颈,喉结滚动带起一串串汗珠,一声又一声地低喘长吟,待水面浮起一片白浊,方才敛息手。
致的胸膛上下起伏,周子至轻笑出声。
凤目张开,美丽又凌冽,那是猎人看向猎物的目光。男人舔舔唇,神色慵懒,眼中寒光掠过,天下第一的美人……归他了。




吾见观音(女尊) 乍见梅君
天雨新霁,江离载青。绿水之上,朱影划过江面,留下一道红线似的尾虹,朱鸟停于云梦台,不食不眠注视天边的高观瑶宫,那里有崪兮直上的鸿蒙云气,朱鸟望不见……
俶尔长鸣,振羽翼盘旋山南水北间,引来群鸟鸣唱,百鸟和鸣,其声婉转,天际昏蒙,云气化作霏微的烟雨,无声而至,江水暴涨,掀起翻天波浪。
朱鸟熠熠夺目的羽翼被雨水打湿,狂风吹动,纤枝悲鸣,清浊相和,五音变化。它不似楚鸠筑巢躲避,不似雕鹗高飞低窜,远处的玉宫因没了云气而变得朦朦胧胧,朱鸟望见了一株茂盛挺拔的雪松。
振翅而飞,清啼几声,裹挟狂风而行千里,瞬息已至松崖边,鸟喙轻啄赤羽,愉悦地鸣啾。因它引来的那些狂风骤雨,使得松枝震动,针叶颤抖,披盖的雪落下,光芒眩目,竟是一只白羽鹭鸶,婀娜行至朱鸟身前,同样鸣啼几声,以做相合。
只见遥远青空,一白一赤,比翼相携一同飞向天上玉京。风停,雨止,高唐之上,莽莽青山,何以匹敌?上接青天,下临深渊,瑶宫玉门缓缓打开,玉殿铃音似神女耳边低语,绵柔纠缠。
二鸟相旋飞入宫门,而后云清雾散,无处可循。只见,万籁俱寂,天地一新。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美人兮美人,不知为暮雨兮为朝云……
“襄王梦”醒,腰下有些凉湿粘稠,察觉室内温度变低,净身后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伸手捞过挂着的外氅披上。秾艳的眉眼平静,像是由原本的工笔画渲染成山水丹青。
昨夜下了雨,风把窗推开,有晨间曦光照进来,他踱步走过,驻足窗前。窗外是一株绿梅,迎淡淡清风,青施绿萼,妆点点细雨,纤秾出尘。即至花枝尽褪,也有香随。
这是观里原有的梅,昨日那些花匠想是没注意到窗外这方天地,于是孤芳自赏,就像……他莫名想到她。
山间天气多变,晴朗暖和了不过一月,就又是霜寒露重的。灵玑起的比老道士要早,梳洗后,对镜整理好仪容,又穿上了轻便的衣服,悄悄离开。
开门只见雨雾空蒙,晨光熹微,空气清新,十分适合锻炼。她自去前殿空地练了一会儿八段锦,舒畅身心气机。势,呼气,睁开眼看到了那顶熟悉的白纱帷帽,灵玑双手合抱,低眉平静地向他问好。
“居士慈悲。”
安静无声,对方并没有回应,他走到她面前,白纱触在她的鼻尖。灵玑观察不到对方的神色,心底微微讶异,仍是淡然凝视他。
男人比她高,灵玑只能仰头看他。纱幔下的凤目扫过对方白皙的脖颈,想到了什么,唇角轻挑。
“昨日唐突了道长,为表歉意,喊我名讳便好。”
“居士……”
“我姓周。”
“那周公子。”
“道长慈悲。”
灵玑眉心一跳,卒然一笑,又很快抿唇道:“那贫道昨日也怠慢了周公子,为表歉意,便换个自称好了。”
那笑盈盈一点,如春风拂面,的确令人灵台舒畅。
“我要去山下用早膳顺便买些东西,不知周公子有何打算?”
“愿相行之。”
于是二人一同沿着蜿蜒山路而下,灵玑自觉地与对方交谈。只是她一直待在道观周围的地方,对此间世界了解不太多,说完了与道观有关的内容,她便有些难言了。
“道长何不说说自己。”男人一手撑腰,一手闲置垂袖放下,端得是步履悠然,仪态万千,哪怕不看穿着,不示真颜,也无法叫人看低他。
“我?”灵玑不由想起自己那些荒诞的记忆与过往,她摇摇头。“我就一直住在山上,待在观里,供奉叁清玉皇。日日如此,年年如此,无甚可说。”
“可周某却对道长一见如故,想就此与道长结识,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与道长听呢……又或者,道长还是在意昨日之事吗?”
灵玑一时理不清这其中的因果缘由,只觉得对方话里弯弯绕绕,每个字背后都是深坑。灵玑没见过世面,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叫做“绿茶”的生物,经常发动所谓“茶言茶语”的技能。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腰侧,那里悬着个钱袋。再抬头,只觉得对方的帷帽脑袋变作了金元宝脑袋,她不至于和钱过不去。
“周公子想知道什么?”
“道长年方几何?”
灵玑眉头一皱,道观传统里,在与道长交谈时,一不问年龄,二不问功力,道士修的是长生,禁忌言寿。幸好这是在外面,而且只有他们二人。
灵玑体贴的比了个“十五”的数字给他。
原来十五了,若是寻常姑娘,已经是可以娶亲的年纪了。
“周某二十一,在观里的时日,还要请道长多关照,实在惭愧。”
灵玑想说你投了那么多钱,不用惭愧,但她没说出口。
周子至带她去了山下村镇最大的酒楼,他此次带来的小厨房就安置在那里。致的小食端上来,男人只用了一些,然后就放下筷子,默默地看着对方用餐,全程照旧带着帷帽,没有取下。
美人用膳都是赏心悦目的,灵玑神情专注,细嚼慢咽,因着上辈子的坏习惯,她今世格外注意这些,看着她吃,总让人疑心那是何种的珍馐美味,他盯着她的唇,只觉有些口渴。病才刚好,她用得也不多,觉得差不多了,最后喝了口茶漱口。
灵玑起身答谢。“多谢公子。”人用食前后的声音总是不一样的,灵玑只觉腹中温暖饱足,音色也细腻温柔了些。周子至听着很受用,心情愈发好,帷帽下的面容如微风和煦,与昨日夜里的恶鬼判若俩人。
俩人并肩而行,今日赶集,灵玑得来采买观里要用的东西,各家商户都认得她,见她走过,叫卖声更大,更有甚者主动走上前向她推荐。
“道长要试试我家梨吗?放在叁清像前,保管神仙都爱吃。”
“灵玑道长来看看我家的料子呀,山里总是忽冷忽热的,用我这的料子最好不过!”
“道长,这是我家今日才摘的菜,水灵灵的,道长着,不要你钱。”这个不行,灵玑只好婉言拒绝。
灵玑每次来都是温和有礼的,配上那谪仙般的容貌,这条街上不分男女,都忍不住为她驻足,有些热情的迎上去只为能和她说几句话,人们对美好的事物总有追求之心。
周子至就看着她被人群簇拥着,被一双双带着光亮的眼睛包围,他没来由的有些烦躁,正想要上前拽住那张细腻柔软的手腕直接离开时,却见身前人突然回头,温柔慈悲的眼里只有他的身影,众生寻她,她独寻我。
她转身走回来,靠近他。“周公子走前头吧,我不想弄丢公子。”
气血上涌,他有些恍惚,好像又是今晨。他打破了绿梅的孤芳自赏,寂寞开无主的绿梅也不再独枝招展。
男人微笑,伸出明皙玉润的手,隔着衣袖握住对方的手腕,动作轻柔。察觉对方没有抗拒,他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别弄丢我。”
身上是无尽的罪恶,眼里是无尽的欲望,手下是无尽的慈悲。他于无人可见处展眉而笑,魅色无边,这才是罗刹。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是君。
只有君。




吾见观音(女尊) 方内方外
紧贴着的手掌炙热滚烫,她听到对方的呼吸有些粗重,灵玑不知为何喉头一紧,她下意识地搭上另一只手,略带担忧的问他:“公子可是不舒服?”
被握着的右手手腕在对方手心一转,像条滑溜溜的鱼,柔胰抚过对方的宽袖,触感比那东院的纱帘还要好,灵玑反握着他的手,也同样隔着一层衣料。周子至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竟有些被动,被她反制住,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少女的动作比他那伪装出来的刻意更显自然真诚,乌青的眼瞳黑白分明,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与担忧,若是他人,此时可能已经开始羞愧方才的言行,可他不会,他恨不得没有那截袖子,与她肉贴肉,让他的欲望直接烧灼她。不是没想过对方可能会害羞、逃避、恐惧、退缩,可他太惊讶于灵玑的回应。红艳的舌舔着牙根,太勾人了,太有趣了,太可怜了。
周子至不觉酥了半边身子,他的魂此时都在左手腕上。他想,等到了那天,他绝不会放过她。
同样的动作,灵玑却只是简单的想给对方搭个脉,她叁指搭上对方的左手腕外侧,沉默感受对方的脉搏。男人慢慢的贴近少女,只想与对方呼吸相缠,可他忘了头上带着的帽子。
真可惜。
少女回手。“有些不寻常,公子若实在难受可以扶着我的手。”
灵玑的注意力被男人悉数夺走,人群渐渐散开,只零星留下几个,想与道长亲近。却见对方搀扶着一戴着帷帽的神秘男子,目不斜视从身边走过。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小声交谈着什么,那声音窸窸窣窣的,话里的主人公完全没有听见。
灵玑扶着他走到井边坐下,捞起袖子拿着木瓢舀水,藕臂白皙纤秀,男人感到掌心又是一阵滚烫。
陶杯盛着清凉甘甜的井水被送至面前,周子至伸手接过,玉指撩开白纱,露出线条优美,艳丽饱满的唇。他像品茶般一点一点啜饮,最后伸出舌尖舔了舔残留的水渍。做完这些,他把陶杯还给灵玑,“柔弱”地抚胸叹气。
“周某素体虚弱,累及道长,实在抱歉。”声音虚弱无力,听起来确实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灵玑摇摇头。“无妨,周公子身体为重。”灵玑回想起胃癌后期她那形容枯槁的模样,对周公子不有些怜惜。她弯腰蹲下盘膝坐在他身边,闭目凝神,开始念经,那声音清脆悦耳,比喝过的井水还要清凉。
“太上垂科, 至真阐教,黄老宣玉局之旨,北斗降玄灵之书。玄妙难言,圣功莫测。今有合坛善信弟子,虑心为流年不顺,运限迟留……”
周子至抬头看天,云卷云舒,没有停留。闭眼吐纳,听着耳边的诵经声,竟也感觉到片刻平静。好像……从他有记忆开始,便没有这样安宁的时候。
女音微微停滞,转而开始哼唱。
“人身难得。中土难生。假使得生。正法难遇。多迷真道。多入邪宗。多种罪根。多肆巧诈。多恣淫杀。多好群情。多纵贪嗔。多沉地狱。多失人身……”
男人抬起手看了看,自觉十分漂亮,触感也极好,她怎么就不晓得顺便也摸摸这里?
“当得罪业消除。灾愆洗荡。福寿资命。善果臻身。”灵玑睁眼,就此截止,再念下去就得在最热的时候爬山了。
“道长所念为何?”
“是《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延生真经》。”诵经后的灵玑变得有些冰凉,常挂在唇畔的笑意消失不见,眼神也变得冷漠,整个人显得冷静理智,与她平时不符。
周子至觉得,眼前这个,才更像她。
灵玑眨眨眼,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依旧是那个温和好看的小观音。
“多谢道长的经文。”
灵玑摆摆手,整理好衣服。“周公子,时辰刚好,可以返程了。”
说完,她自然的伸出手。
男人低头,指尖微痒,但他还是平静的将手腕搭上去。还不急,他想,他还可以陪着她演。
灵玑买下的东西自然有人帮忙送到山上去,她走在后面,时刻小心地看着男人的背影。两人一路沉默无言,一直到山门前。
鹿泽早就等在那,等得无聊,坐在前边的青石阶上,看见两人回来,面皮抖了抖,表情有些奇怪。
“额……公子,道长。”
周子至没理他,抬步直接就要回东院,灵玑觉得他需要休息,她转头对鹿泽说:“周公子身体不适,居士回去要多加注意。”
鹿泽不明所以地挠挠头。“那……多谢道长,我这就回去照顾公子。”
灵玑点头,踏步迈过门槛。
皇宫。
身着明凰袍,头戴羽冠的天子正冲着身边的玄甲下属大发雷霆。雍容贵气的脸被怒气填满,她大吼道:“周子至人呢?让他给朕滚回来!他看不到这朝堂乱成什么样了吗?”
“这……属下已经去信了,可对方并未回应。”
女帝紧攥着手里的笔杆。“那就派人去催!简相让朕装傻,你们一个个就真当朕糊涂吗!”
甲士不说话了,凤君的态度已经说明问题了,他们不敢惹怒陛下,同样不敢惹怒凤君。女帝瞧着一个个屁都不敢放,心下荒凉,大骂道:“到底他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你们!”
女帝抓着手里的奏折一本一本往甲士的身上砸,反正他们穿着铠甲,也不会疼。“探子是哪天没有他消息的?”
“回陛下,是苏将军进宫那日。”
“苏玫?”
“正是。”
女帝冷笑一声,语气嘲讽。“我说呢……”她举起涂着蔻丹的指甲吹了吹。“他不是嫌朕丑得让他直接萎了吗?怎么?苏玫仪表堂堂,出身世家,配他一个贱人绰绰有余!”
唐诗礼回想婚礼当天,对方对自己的极尽羞辱,简直恨不得杀了对方。想当初,她从一群人里挑中他,她想她愿意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改变自己的想法,娶一个男人,就此心做好一个妻子与君王。那晚兴致勃勃地回了寝宫,她没有见到含羞等她的凤君,男人面色阴沉,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榻上,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下面跪了一地的宫侍。
12345...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