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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教授苦笑出来,说:“不,我们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我们打算用翻山兽上的钻洞击钻出一个洞来。但那会耗尽翻山兽的能源,以至于我们无法顺利的返回,于是我们无法定夺。
可就在这时,泰雷尔·克里斯托弗站了出来。老天爷啊,我依旧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的一切,从那时起,我的常识,我对现实世界的理解,我对宗教界限的认知,全都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问:”他解除了石门上的法术?“
教授狂热的大喊道:“不!他破坏了整块石门!五十吨的石门,就这样在他的神力下彻底粉碎。”





面具的肖像画 二十九 鬼影
这被操纵者说出的胡言乱语啊,我该如何相信这样浮夸的言论?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那无疑远远超越了凡人的力量,那一定是天堂的神威。
萨佛林却不显得如何吃惊,她问:“哦?泰雷尔是怎么办到的?”
教授双手摊开,大声说:“他站在石门前头,单手抚摸着石门,他认为上面有魔鬼的防护魔咒。于是他跪在地上,金色的光辉缠绕在他身上,仿佛不停旋转的气流一样,随后他站了起来,手上出现了一柄由光芒铸造的战锤。
他让我们全体后退一百多米远,而他自己也拉远距离,随后用非人般的速度朝石门冲去。当他与石门撞在一起的时候,金光宛若波涛般澎湃,宛若瀑布般汹涌,巨大的声响不逊于地震,我甚至感到头顶有无数飞鸟惊叫着飞远。
等金光散去,尘土落下,我们见到那石门已经成了一堆碎屑,而泰雷尔则跪在石屑之中,气喘吁吁,似乎精疲力竭。
我们如同迎接天神一样上去簇拥着他,把他扶到营地中,他休养了半天之后才恢复元气,随后我们才敢进入神殿,继续完成我们的探险。”
萨佛林轻轻叹息一声,说:“你们没按照规矩办事,胡乱用暴力闯入神殿,这回可惹恼了神殿中的护卫们啦。”
教授点点头,悲哀的说:“我们谁都没想到厄运会来的这么快。我们一半人走入神殿,另一半人驻扎在外面联络。但在神殿之中,我们的通讯设备全数失灵,电子仪器也受到严重的干扰,几乎无法使用。
秋实建议我们先行退出,等找到更妥善的方法再回来。但我不听他的,这是流芳百世的机会,这是载入史册的光荣呀,如果我们就此退出,那些非洲的军阀和土皇帝就会捷足先登,将这座神殿洗劫一空,更有可能别的考古学家挣破头挖掘这座古迹。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必须成为第一个发现影山秘密的人。”
他知道富贵险中求,却忘了鸟为食亡的道理,如果我们肯放弃盲目的追求,那我们也将收获无上宝贵的解脱。
他说:“你不知道我在神殿中见到了多么诡异和宏伟的景象呀,那山洞空旷的仿佛巨人的角斗场,仿佛恐龙的栖息地,我们走在平整而牢固的道路上,望着周围奇形怪状的恐怖雕塑,望着一根根黑色的立柱,与钟乳石紧密结合的浮雕,还有形形色色保存完好的壁画,更别提那些镶嵌在山岩中的价值连城的宝石了。我们激动万分,意识到这可能是旷古未有的考古奇迹,我们发财了,我们出名了,我们是奇迹的创造者呀!”
他的表情如此狂热喜悦,仿佛身临其境,仿佛已经获得了他未曾得到的荣光。萨佛林不屑一顾的微笑着,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说:“真是无知。”
他瞬间如遭雷亟,变得萎靡不振起来,他低声说:“没错,我们想的太乐观了。我们以为高枕无忧,却不知道致命的陷阱在等待着我们。我们走过宽广的通道,用冷光灯四处打探的时候,忽然发现,泰雷尔先生抛下我们,径直朝左边的墙壁走去。那墙壁在至少二十米开外,看上去毫无特异之处。
泰雷尔用手触碰墙壁,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突然之间,一面巨大的石墙从天而降,将我们与泰雷尔先生隔开。
我们吓破了胆,试图绕过围墙与他汇合,但紧接着又有无数围墙从地面升起,将整条通道分隔为平行的两半。令我们稍感放心的是,泰雷尔先生在围墙后面喊:‘你们先走,我可以随时赶上你们,我需要调查一些事情。’
除了泰雷尔先生之外,我们有总共十位本国的特种兵以及国际上的雇佣兵保驾护航,他们全副武装,经验丰富,我坚信他们也足够保证我们安全,于是我们继续沿着走道朝前行进。
但噩梦就此开始了。
阴影中仿佛存在着什么怪物,它们冷冷注视着我们,悄无声息,无法察觉,我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但盲目的乐观令我麻痹大意,我以为那不过是一些寄居在古老遗迹中的小动物罢了。
我们的队员开始莫名其妙的失踪,而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旦有人失踪,我们就得停下来,派出人手寻找,可出去找的人也没有返回。我们无可奈何,只能全体回头一同去搜寻,但找来找去,却连一点儿踪迹都没发觉。
秋实紧张的要命,他再度提议让我们先行撤退,但我否决了他。我蛮横的让所有人抛下失踪者,一心一意的前行,我的话激起了小部分人的不满,但大部分人其实是站在我这边的,他们对那些掉队的笨蛋恨得牙痒,早就想弃他们于不顾。
但他们不知道啊,那迷失的命运很快就会轮到他们了。
又走了一会儿,队伍骚动起来,有几位走在队伍最后进行警戒的雇佣兵消失了。
我见到所有人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说:‘他们可不会有事,这些老兵油子手上可全是要命的火力,咱们先管自己走吧,所有人都长点儿心,走丢了可害人害己。’
我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已经在发瘆了。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的,是我剩余的尊严,我舍不下这点颜面啊。
秋实对我说:‘老师,有些地方阴影特别浓,连冷光灯都照不清楚。一走过这样的地方,我们的人就无声无息的消失。这里有些不对劲儿,如果搞不明白,可千万不能往里走了。’
我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也不公布他的想法,只顾着闷头前进。走了不远,我发觉前面还真有一处特别黑暗的路段,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特别。
就在这时,秋实拿起特制的强光手电筒朝黑影处照射,我们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到黑影中有黑乎乎的怪物在涌动,就好像浪花一样在大片阴影中翻滚。
有好几位女生都叫了出来,那些怪物被声音惊吓,从阴影中游了出来,它们走过的地方,浓厚的阴影便开始朝我们这边蔓延过来。仿佛有一张恐怖的大嘴在走廊中吞噬着残存的微光。
秋实喊道:‘危险!射击!’
佣兵们开始用机枪扫射,那些影子般的怪物刹那间支离破碎,但不知怎么,这些佣兵一下子粉身碎骨,身躯不知跑哪去了,仅仅留下一些断臂和断腿。我们见到这骇人的一幕,胆子小的当场吓死,胆子大的开始往后跑路,但那些影子怪物扑到我们当中,开始了疯狂的屠杀。
我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大脑充血,当场跌倒在地。秋实跑到我身边,用手电筒猛然朝四周照去,勉强逼退了那些奔涌而来的怪物。那些怪物似乎觉得有些麻烦,转头去对付剩余的队员,好像打算最后再来收拾我们俩。
我根本没看清它们是怎么攻击的,我的队员和佣兵们再短短几分钟内就停止了挣扎。那些佣兵能对付影子怪物,但只要他们动静稍大,就会须臾间凭空消失,遗留下一地残躯。而队员们则被影子怪物搂住,很快就此消失,一点儿踪迹都瞧不见了。
我心中彻底绝望,像死人般看着影子怪物慢慢朝我们围拢过来,秋实用手电筒照着它们,但那仅仅只能让它们停步不前,但光照的范围有限,实在挡不住四面八方的怪物涌上来。
秋实害怕的发抖,他大声喘息起来,咬咬牙,忽然说起了一门我从未听过的语言。。。。。。”
我闻言一激动,嚷道:“语言?”
教授没料到我反应如此强烈,惊愕的回答:“没错,语言!”
我连忙问:“不知教授是否还能想起一二?”
他想了很久,生疏的说:“伏尔。。。伏尔曼特。。曼特利什么的,那语言古怪得很,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我的声音仿佛呓语,我说:“伏尔曼特利,加尔多利多特。吉他,曼迪,诺尔,拉森波拉。意思是:阴影中的主宰,避开光明的魔王,永恒、无畏、孤独的拉森魃。“
教授舌挢不下的看着我,愣了老半天,才慢慢说:“没错,没错!确实似乎是这样念的。”
萨佛林奇怪的问:“你在说什么东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怪里怪气的话?嗯,没错,这是在颂扬拉森魃族系的元祖拉森魃的话。”
她不知道,她对这远古的神语毫不知情,看来她虽然知道影山的地穴,却不熟悉影山的语言。
我说:“这是最远古的巴比伦语,是半神吉尔伽美什真正原始的长诗所用的读音。这是诸神的语言,是大洪水之后诺亚的子孙所讲述的通用语。”
教授大声狂叫起来,一跃而起,眼睛激动的充血,仿佛短暂的摆脱了萨佛林的控制,他喊道:“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读得出巴比伦的发音!那是足以令基督教发狂的语言啊。“
我嗯了一声,说:“在下胡乱猜测,贻笑大方,教授请勿介意,还请继续讲述往事吧。”
萨佛林挥动手指,教授又颓废的坐了下来,她笑着说:“你怎么知道这怪话的?这真是古巴比伦的语言?我想想?嗯,好像还真有些耳熟呢。”
我乃何等谦虚冲和之人?又岂会炫耀能耐,我想:自然是在下信口胡说的,姑娘勿怪,勿怪。”
真正可疑之处在于,双秋实又是从何处得知这神佑之民的语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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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拉森魃——十三位元祖之一,拉森魃族系的元祖,他拥有操纵影子的魔力。据说他在倒影世界中拥有广阔的王国,同时他在部分海民中受到崇拜,被尊为黑海之神。
倒影世界——传说中存在的真实世界的倒影,位于某个神秘的空间之中,真实世界的每一栋建筑,每一座山脉,每一座山谷,都会以扭曲而灰白的姿态呈现在倒影世界中。即使真实世界的建筑毁灭,倒影世界也会保留其荒谬的倒影。
巴比伦——大洪水之后,诺亚成为人类唯一幸存的家庭,他的子孙获得诸神的祝福,创立了巴比伦王国,当时,整个世界说着同样的语言。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 谋杀
他们这些畏惧黑暗的猎物啊,念着难以辨别的神语,可怜而绝望的期盼着奇迹的降临,阴影魔王会因此大发慈悲吗?
我好奇难耐,催促着教授继续说下去。
他露出难堪的神色,说:“秋实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大堆话,这些怪物突然停步不前。他索性跪在地上,闭起眼睛,双手高举,像祈祷似的大声说话,那些怪物居然就此退缩了,他们就像是饭馆里那些吃完饭的食客那样,零零星星的就此散去,而那些浓厚的阴影也这样散尽了。
我们死里逃生,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带来的人全都死了,若是就此退缩,只怕我这辈子的名誉将彻底完蛋,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肯跟我出来实地考古。而且,更令我气愤的是,秋实这小子显然有许多事瞒着我。我于是强逼着他告诉我他所知道的事情,他颤抖了好一会儿,才说:‘老师,刚刚那是古神遗留下来的灵魂。影山部落崇拜一位名叫拉森魃的魔神,他残留在此的魔力制造出来这些危险的怪物和陷阱。’
在盛怒之下,我几乎把他恨透了。我问他为什么不早说,他流下虚伪的眼泪,辩解说他自己一开始也没想到,但当见到这些怪物之后,他才匆忙想起这些咒语,而且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熟知这古怪语言的事。我当时不知道那是古巴比伦语,要不然的话,我恐怕当场就要惊出毛病来。
我问他从何处学来这些咒语,他死活不肯说,这让我恨不得把他掐死,但他丝毫不觉,反而搀扶着我站了起来,拾起两柄手枪,一柄交给我。随后问我是不是就此返回营地,在那边等待救援。”
我问:“教授自然一口拒绝了?”
他神情凄厉,咬牙说:“当然,我已经孤注一掷,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找到些名堂回去。我说:‘要么你随我来,要么你一个人回去,如果我死了,一切责任可都算在你头上了。这么一来,别说你前程尽毁,这些死去的人的亲戚朋友只怕要一个个儿来找你算账。’
秋实前思后想,总算被我说动。我们都知道前路异常艰险,但有他念着咒语,那些怪物只怕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我们就此决定,他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我们背起一些完好的器材,继续朝神殿深处进发。这神殿十分巨大,天花板至少有二十米高,长廊也至少有二十米宽,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阴影依旧无处不在,但秋实十分谨慎,每当遇到危机,他就小声念起咒语,让我们平安度过危机。
又走了片刻,我背包中不小心掉落了手机,手机在地上滚着滚着,摔入了浓厚阴影中,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秋实傻傻的看着这一景象,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这阴影是什么东西了,它是通往异世界的缝隙。我们的佣兵就是被这些游动的缝隙吞入其中,但由于缝隙不大,所以他们的四肢在过程中被斩断了。’
我不理他胡言乱语,只顾着专心赶路,秋实发觉壁画中的文字指明了正确的道路,这让我们可以直达神殿深处的祭祀大厅。我们走了大约一天一夜,一路上还算顺利,等走过一条满是紧闭房门的走廊后,我们来到了一座洁白而明亮的大厅中。
这大厅可比圣彼得大教堂的大厅还要大许多倍,我怀疑它可以容纳上万人共同聚会,而且还不觉得拥挤。但我总觉得这房间不太正常,这四周太明亮了,白光闪烁,宛若天堂之光,很难想象这大厅与之前阴暗的神庙是同一个部落的造物。
四周全是粉红色的立柱,地上是紫罗兰色的瓷砖,光芒来自于大厅正中的一块圆形金属,它大约有中世纪的胸甲那么大,呈现出绝美的紫色,外表光滑至极,仿佛一滴晨露般透明美观。
秋实突然喊:‘老师,这房间中没有半点影子!影子。。。。都被那金属吸收了!’
他说的半点没错,在如此显著而温和的灯光照耀下,四周却半点阴影都没有,我注意到我身下的黑影倏忽逝去,爬上那金属的石台,金属表面的紫色不停流动,正是四周所有影子浓缩而成的。
我被那金属迷住了魂,于是大步走上前,伸手触碰它,谁知碰到它的瞬间,我觉得浑身仿佛被高压电猛击一般难受。我晕晕乎乎的坐倒在地,却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不知从哪儿来的念头,一个令我无比害怕,可又兴奋莫名的念头。
我想:取下这金属需要举行仪式,需要一个精通仪式语言的人用鲜血祭奠魔神。那些影子之所以放我们一马,就是为了引我们来到这里。
我知道这块金属的名字叫做紫血守护,它告诉我这一切,就是想借助我的手,完成令它获得自由的血腥祭祀。
我心头涌起了对秋实难以描述的嫉恨,我恨他的才华,恨他的显摆,恨他拥有幸福的家庭,更恨他知道那些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的事。我顷刻间下定了决心,杀机在我脑海中酝酿,发酵,腐烂,炸裂开来。
我说:‘秋实!你试试看念着那些咒语,就跑到金属旁边念咒,也许它听了咒语之后,会解除周围的防护,我们可以把它取下来。’
他不虞有他,就此跪在地上,大声的念着咒语。当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的时候,盾牌表面的紫色影子呈现出许许多多扭曲的人脸形状,睁大眼睛,露出尖牙,仿佛随时要冲出来将秋实吞掉一样。
我一枪打中他的脑袋,他的声音就此中断,鲜血滴落在金属上,被盾牌瞬间吸收。
我见到一个丑陋的怪物从盾牌表面伸出长长的脑袋,咬住秋实的脖子,将他拖入了盾牌表面的紫色阴影中,盾牌开始剧烈的晃动,就好像无形的野兽在盾牌之内狂怒的吞咽。我听见撕咬声、鲜血泼洒声、秋实濒死的咽气声,还有某种莫名的低语声传了过来,响彻了整座大厅,直涌入我的脑海中。
过了很久很久,盾牌恢复了平静,四周光芒收缩,仿佛潮水退去的海滩一样,大厅又成了黑暗的荒漠。
我摸索着拿到了盾牌,开始朝外返回。
在返程途中,我遇上了泰雷尔·克里斯托弗,他浑身浴血,似乎经过了一场恶战。他看了我手上的盾牌,发出一声惊喜的喊叫,说:‘果然是紫血守护,无上的耶稣啊,这是封印恶魔的圣物!血夜圣契描述过这样的地方!记载是真的,上帝啊,记载是真的!’
我想要和他抢夺,但盾牌突然发出指令,让我将它交给泰雷尔,我无法抗衡,只能乖乖的遵命,它似乎知道泰雷尔是更加强大的守护者。泰雷尔接过盾牌之后,用满意的目光看着我,在某个瞬间,我以为他想要将我杀掉灭口。但他前思后想,犹豫再三,终于没有动手。
当我失去紫血守护之后,我感到大脑瞬间被某种东西裹住了,它让我将这个秘密牢牢守住,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就好像是我一生中最耻辱的回忆一样,即使面对最亲爱的人,也不能宣之于口。我失魂落魄的听从了圣物的指令,从此以后,除了萨佛林主人之外,我再也没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我和泰雷尔回到营地,发现所有人全都死了。下手的人是当地军阀派来的监视者,名叫亚桑巴特,他手下带着大批枪手,偷偷尾随咱们,这群背信弃义的混蛋。泰雷尔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怒火,大开杀戒,将这些袭击者全部杀死。
随后,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总算返回了桑铎克劳,泰雷尔护送着我偷偷摸摸的离开了这个野蛮而卑劣的国度。他取出一些在独自冒险过程中发现的影山部落宝石给我,自己带着紫血守护返回了梵蒂冈。
而我回到祖国,向研究院以及纷涌而来的记者虚构了我们考古队在荒山中被军阀袭击,几乎全军覆没的事。我取出发现的宝石,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上交给国家,他们仅仅才给了我一万元的奖励。我根本不在乎那些钱,因为我知道随之而来的荣誉将难以用金钱衡量。
我描述了我们探险过程中的一些发现,虽然没找到影山部落的原址,但也发现了不少隐秘的外围遗迹,加上我发现的宝物,以及我理论的正确性,我将名利双收,成为世上最为传奇的考古学专家之一。
最重要的是,那个和我争名夺利的混蛋,那个处处比我强一个身位的双秋实,彻底死在了影子的世界里。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如释重负,满心欢喜。”
他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将心底最见不得人的念头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我不禁这样想:这人罪大恶极,乃是嫉妒者的典范,是令人发指的谋杀者,是卑劣丑陋的奸徒,是不可饶恕的背叛者。我曾经对他有过仁慈的念头,现在想想,这仁慈又是多么愚昧啊。
但我不是仲裁者,我已经错过了惩罚他的机会,我不会盲目的弥补这一过错,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萨佛林满意的打了个呵欠,趴在我背上,懒洋洋的说:“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面具哥哥?这人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学生,更差点毁了那个学生女儿一生的幸福。”
我从来不喜欢用催眠术来操纵人心,取得想要的结果——那样做太过简单,毫无美感,也毫无成就的快感,但对于此人,我觉得没有比萨佛林的做法更好的处置方式了。
我说:“教授先生,你犯下累累罪行,以至于天道难容,降下今日之罚,这其中因果报应,已经由不得你不信。俗人崇尚复仇之乐,沉迷于愚昧的报偿之中,我既然身在俗世,自然也不能免俗。但这施以刑罚之权,却不在鄙人手中。”
他痴呆的看着我,萨佛林的咒语令他毫无知觉,因而感觉不到恐惧。
我想:真是可惜至极。
我走到床前,拍醒了熟睡中的双竹小姐。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一 惩罚
梦境中的女孩儿被惶急的催促惊醒,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毫不掩饰的展现出她柔弱而不设防的一面。无论她遭受过什么悲惨的经历,当她从梦中回到现实时,她纯洁的宛若出水芙蓉。
她见到北辰教授痴呆的模样,顿时吓得慌了手脚,啊呀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用床单裹住赤·条·条的身子,一个没站好,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却被我伸手扶住。
她对教授喊道:“你怎么过来了!我。。。。我可不怕你。我已经下定决心跟面具走了,就算你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改变念头。”
我闻言忍不住暗暗摇头,拿枪指着脑袋?那可是北辰教授的拿手好戏。
我说:“教授已经回心转意了,小姐,他决定答应你的一切请求。”
双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一只手扶住被单,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坐在床边,她重复道:“答应我的一切请求?”
萨佛林冲教授点了点头,这奸恶的叛徒连忙做出肯定的回答,他说:“没错,双竹,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想通了,我是个老不中用的、被嫉妒瞎了眼的糊涂虫,我愿意放你走,而且不会再纠缠你。”
双竹捂住嘴巴,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她看看我,眼神仿佛在向我求助。她心中的道德与善良让她对眼前低声下气的老头产生了怜悯,从而稍稍改变了她的想法。
我犹豫着该不该让双竹知道教授犯下的罪恶,她嫁给了父亲的仇人为妻,这残酷的现实可能是永世无法摆脱的痛苦,我有必要为了坚定她的信念而将她抛入仇恨的深渊吗?不,不,她无需知道一切,我当用解脱来补偿她受过的罪,而非用复仇的快意让她收获短暂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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