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她笑了起来,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希望你们派一个人保护我。”
挚友先生与萨佛林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双眼发直的盯着窗口,此时已近是傍晚,天色乌黑,外面寂静无声,但我依旧琢磨着是不是要来一招平沙落雁式逃出生天。
挚友先生说:“双竹小姐既然如此担心,那我们自然不能置之不理,面具,这样吧,今天你就先陪双竹小姐在此。。。。。”
我猛然跳起,大喊一声,从窗户的缝隙中一跃而出,瞄准下方厚厚的草地,一头扎进了枝叶纵横的灌木丛里。
双竹在屋子里懊恼的大叫:“你这大混蛋!我难道那么可怕吗?“
挚友先生正义凛然的说:“小姐莫要心慌,他这人脑子有些不太对劲,姑娘风华绝代,令人倾慕,毋庸置疑,我这就去把他捉回来。”说着也嚷了一嗓子,空中一个螳螂踢腿,从窗户中鱼跃而下。
我一见他追来,撒开腿就跑。他不依不饶,如狼狗一般追着我跑,我们两人转过街角,跑到了双竹小姐看不见的地方。
挚友先生停住脚步,说:“你跑什么?”
我喘着气说:“有人在监视那房子。”
他咦了一声,说:“你也察觉到了?”
我慌忙点头,说:“人数不多,他们是跟着我们的车过来的。”
他笑着说:“所以你要把他们引开?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找我们,而不是找双竹小姐?”
他这是明知故问,双竹小姐并没有可疑之处,反倒是我们两人仓皇出逃,自然是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他们人手不足,不能分散,自然会朝我们追来。挚友先生装傻充愣,其实和我打的是同样的主意。
他话音未落,一盏明亮的车灯从拐角处亮起,很快一辆黑乎乎的轿车转了过来。那辆轿车原本停在双竹小姐房屋对面,车窗内一片黑暗,也不知里面有人。
轿车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五个人,四位穿着大衣的老外,胸口隐约挂着十字架,一位本国人,人近中年,神情紧张,看模样似乎是翻译。
其中一个秃头的老外抬起胳膊,微笑着说:“almdown,calmdown.faths.”
这句话虽然唠叨,但倒不用翻译,我俩立即老老实实的站好,举起双手,因为这人双手都拿着噌亮的手枪,用黝黑的枪口指着我们。
其余三人也拿着手枪,他们眼神中丝毫没有胆怯退缩之意,看来那手枪指人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翻译发抖说:“先生们,咱们有话好好说,大伙儿都别激动,别激动。”也不知道他在翻译那句话,还是发自肺腑之言。
秃头老外对着那辆车歪歪脑袋,态度极为傲慢,似乎半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挚友先生说:“这辆车可坐不下呀。这又不是面包车。”
秃头老外哈哈大笑,指了指后备箱。我心中悲戚,知道只怕要吃尽苦头了。
两个老外将我俩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几块厚重抹布,我吐了几下,没吐出来,反而差点儿被噎死。随后他们将我俩塞入了后备箱,好在这后备箱倒还宽敞,我俩扭成一团,勉强还能有一丝活动的空间。
其中一个红脸老外用枪点了点挚友先生的脸,笑着说:“it‘sahe。butheisbeautiful.”他的意思是说挚友先生是男的,但长得漂亮极了。
我想:这混账老外,不仅**咱们本国女子,连男子都要戏弄!
另一个老外说:“oh,t‘sgo.”他的意思是说咱们思想作风有问题,老天自会降下惩罚。
他们关上后备箱的门,我们顿时陷入了狭小的黑暗之中。
我念道:莫道入口小,只是骨皮囊。肉身随心动,便得口舌忙。就这么活动几下骨骼,将破布吐了出来。
我抬头去看,发现挚友先生也已经将破布除去,他比我更进一步,连手脚都获得了自由。
他面露微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正好去探探他们的口风。”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四 审问
我们被关在狭小而密闭的空间内,就像被运往屠宰场的牛羊,我们在未知中驶向神秘而恶毒的远方。
挚友先生凑到我耳边说:“你有法子脱身吗?你不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本事吗?”
我摇摇头,战战兢兢的将我的秘密掩藏起来,我必须隐于众人,我不能随意炫耀本领,许多时候,我不得不用复杂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他说:“如果到了这些家伙的藏身所,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如果你不肯大显身手,那我可就要越俎代庖了。”
我说:“挚友先生既然有意展露拳脚,在下自然恭然相侯。”
他小声说:“狡猾的家伙。”
他明明掌握了我许多秘密,而我几乎对他一无所知,他居然说我狡猾,这真是倒打一耙呀。
不过我顷刻间就原谅了他,因为他和我贴的很近,我看着他那张秀美的脸庞,我的心中涌动着阵阵赞赏之情,我的小兄弟在暗中凄鸣。
如果被他发现我的异样,不免又遭来一阵痛揍,我只能小心忍耐,不让我那纯洁的心思从体征上传递出来。
他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啦,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我说:“从出发时起,我们已经转过七个弯,随后笔直前行,这附近唯一如此繁长的公路是沪北路,我们正沿着沪北路向西前行。”
他有些惊讶,低声说:“佩服,佩服。我当初没有看错人,你真有当赏金猎人的天分。”
我忍不住说:“在下尚有其余特长,挚友先生若要知晓,在下自然开诚布公。”我特长两个字说的怪声怪腔,说罢露出诡秘笑容。
萨佛林忍不住说:“拜托你说话稍微正常点儿吧,你这张嘴真是闲不住呀!”
挚友先生在我喉咙上轻轻一点,我觉得一阵疼痛,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此举颇为蛮横,我其实并无调笑之意,但此时欲要辩解,也已然迟了。
他封住了我说话的穴道,这是本国古代的点穴技艺,通过体表的接口暂时关闭我说话的功能。真是神乎其技,他怎么会这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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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又行驶了大约十分钟的路程,车速很快,几乎有每小时九十公里,从公路下来之后,开始七拐八拐,我暗中查探,知道此地大约位于安窗镇聚集区附近,这是下洋出了名的贫瘠之地,四方大多是废弃厂房,或是待拆迁的民房。
挚友先生等车子一停下,快手快脚的将破布与绳索恢复原状,伪装出动弹不得的模样。他手法巧妙异常,那绳索被他一碰,仿佛自行活动的蛇一样将他捆住,不过捆得很松。
车厢开启,我们被拽下地来,四柄手枪指着我们的脑袋,随后松开了我们的绳索,除去嘴里的破布。
我往周围看了几眼,黑暗的天幕下,一栋栋荒凉破败的厂房,还有些矮小寒酸的土房,大片大片荒废的土地,我们仿佛被魔鬼从繁华的世界带来到了荒凉的深渊。
我们来到一座废弃厂房内,让我们两人跪在地上,将我们团团围住,枪口倒是片刻不离的指着我们的身体。过了片刻,厂房深处有脚步声响起,在幽暗的月光与厂房天花板的阴影交界处,走来了大约十个老外。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满脸扭曲微笑的中年男子,脸上刮的非常干净,连眉毛都被他剃掉了,他梳着大背头,上面抹了厚厚的油,精光发亮,看着挺不自然。
他用英文说:“欢迎,欢迎。先生们。我派去的兄弟们已经将你们的情况描述给我听了,我可以问问你们与双竹小姐是什么关系吗?”
挚友先生勉强用英语回答:“我们是她聘请的侦探,他的老公似乎有**,我们要调查他的隐秘。”
大背头似乎对挚友先生非常感兴趣,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说:“你的脸呀,真是魔鬼的造物。你是个男人,却偏偏长着一张女人的脸。这是**男人犯罪的魔法呀,罪人!比美丽的女人更加致命的**!你必须得到净化。”
挚友先生平白无故被扣了顶帽子,显得有些生气,他大嚷道:“谁他·妈能控制爹妈给的这张脸呀,老子又没整过容,难不成长得好看还不让活了?”不过给别人扣帽子乃是宗教狂热者的拿手好戏,一场辩论下来,往往能给对手编排十几项罪名——圣经中记载的罪行数不胜数,总能挑出合适的给别人按上。
大背头哈哈大笑,说:“他还真会说话,这是魔鬼的辩解。魔鬼都是能言善辩的,不然他们怎么诱骗凡人堕落呢?我会惩罚你的,伪装成侦探的魔鬼,我会的。”
他负手踱了几步,神经质般的扭头说:“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弄清楚,你知道些什么!你们为什么仓皇从她的屋子里逃跑!”
挚友先生想要解释,可我忽然大叫起来:“不要告诉他们宝藏的事,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挚友先生咳嗽一声,似乎在暗示我稍安勿躁,可我更加大声的说:“我们把东西藏起来啦,别说你们,就算那女人也找不到!”说着得意的大笑起来。
大背头说:“看来你的助手脑子不太好使,对吗?魔鬼侦探?”
挚友先生无奈的苦笑起来,说:“我能问问你们想要找什么东西吗?”
大背头一抖大衣,在地上坐了下来,动作有几分潇洒,但更多的是装腔作势。他恶狠狠的说:“我才是审问者呀!魔鬼!你别想刺探我心中的秘密!”
挚友先生说:“是泰雷尔·克里斯托弗派你们来的吗?”
大背头瞬间呆住,他眼睛睁得滚圆,如秃鹫盯着尸体般凝视着挚友先生,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挚友先生也听过北辰教授讲述的故事,他说:“紫血守护。”
老外们惊讶的叫了起来,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大背头抽出手枪,抵住挚友先生的脸说:“你连圣物的事都知道了?”
挚友先生说:“我只是猜测,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你们也许找到了什么古代文献,或者破译了古代的文字,知道破解紫血守护的封印,需要知道某种神秘的古代语言,而拥有那种语言的人,必然会拥有一些你们所需要的东西。”
大背头喘着气,虽然在大冷天,他依旧止不住冒汗。
挚友先生又说:“泰雷尔回忆了在影山遗迹的探险,知道是其中一位探险家解开的封印,也就是你们如今要找的人的父亲——双秋实。你们认为他的女儿也许继承了他的语言和财产,所以才不远万里赶到这里,意图抢夺那件东西,对吗?”
他的推测和我的非常相似,但这些人还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最好能从他们嘴里把真相撬出来。
大背头伸手按摩着额头,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平静下来,他说:“那件东西在你们手里?”
我又嘶哑着喊道:“我们有好几件东西,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我的声音微微发颤,我非常害怕,可又有些激动。
大背头露出欣喜的表情,他说:“一块石板!大约有小孩儿那么大。”他朝背后的人看了看,露出阴森的笑容,说:“这是末卡维的疯神之酒的记载。是一位恶魔之祖的可怕遗产。”
他毫不隐瞒,将不需要知道的细节告诉了我,也许他打算杀掉我们灭口,所以无需遮遮掩掩。
但是我猜想的没错,这果然是末卡维元祖的东西。
我说:“还有其他的东西呢?我记得好像还有一根银鞭。。。。”
老外们发出充满激动和惊讶的欢呼声,大背头说:“这是恶魔艾诺亚的圣血之匙!你见到过这样的东西?它现在也在你们手里?”
他们在收集元祖的宝物,梵卓的黑血禁锢,艾诺亚的圣血之匙,拉森魃的紫血守护,末卡维的疯狂之酒。还有什么其余的东西?他们为什么会觊觎血族元祖的力量?
我说:“太多啦,我好像记得还有一柄黑色的长剑,一个玫瑰色的陶俑,一件棕色的裘袍。。。。。。”
大背头拳头捏的紧紧的,几乎攥出血来,他说:“梵卓的黑血禁锢!雅丽克尔的灵魂傀儡!拉瓦罗斯的野兽之袍!这些东西全在你们这里?上帝啊,万能的上帝啊!”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啊,身为上帝的信徒,你们为什么要追逐恶魔的遗产呢?
我说:“你们找到了《血夜圣契》的失落篇章,对吗?先生们,你们在寻找这一切血族的宝物。”
挚友先生愣愣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但大背头却十分狂热,他扑上前来,抓住我的脖子,差点儿把我掐死,他大喊道:“这些东西全在你们手里?怎么可能?你们到底有什么后台?你们是什么组织的人?”
我随口胡言说:“亚克·墨慈的教派。”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老外们面面相觑,无人胆敢说出只言片语。
挚友先生趁着他们发呆的间隙,低声问我:“你还要知道什么东西吗?”
我摇摇头,说:“在下已悉数知晓他们的意图,心中疑惑顿消,再无半点困扰。”
他露出微笑,说:“既然如此,我就把他们全打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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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雅丽克尔——托列多族系的元祖,一位绝美的女性血族。她是第一座血族之城伊诺的艺术家,她追求艺术,视美若生命,她拥有一双巧手,制作雕像,并赋予雕像生命。
拉瓦罗斯——拉瓦罗斯族系的元祖,和艾诺亚相似,他似乎是另一支狼人部落的祖先,被第二代血族转化为吸血鬼。他据说和艾诺亚有着很深的渊源。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五 阴阳
他这话说的,就仿佛他是尖牙利齿的捕食者,而周围这些人不过是无知无助的猎物一样。
挚友先生站了起来,这举动惹得周围老外全数大声咆哮,他们举起手枪,用冷酷无情的态度指着他的头颅。
挚友先生仿佛成了暴风眼,而这些法王厅的狩猎者将他团团围住。
挚友先生掏出手机,大背头凶恶的说:“放下那东西,不然我打碎你的脑袋。”
挚友先生说:“我身上有炸弹!”
老外们露出惊骇的表情,胆怯之下,他们朝后退开几步,离挚友先生大约有五、六米的距离。这么一来,连原先没掏出枪来的老外也用枪瞄准他了。
挚友先生举起手机,大喊:“不许再后退了,听见没有?不然我立即引爆炸弹,这可不是普通炸弹,威力范围达到十五米,你们逃不掉的,如果再敢乱动,大伙儿同归于尽。”
他的语气忐忑不安,像是绝望的溺水者企图抓住救命的稻草,他高举着手机,单手滑动,说:“你们看!只要我启动这个软件,炸弹就会立即引爆。。。。”
他笨拙的想要比划,可一时没抓牢,手机从手掌中滑落,啪啦一声,摔在水泥地上,看样子摔得不轻。
他惨叫一声,俯身去捡。
我见他出了篓子,顿时紧张起来,念出咒语,分泌出肾上腺素,我打算先扑倒一个老外,拿他作为人质,随后再想办法逃脱。
我刚刚准备完毕,老外们已经纷纷扣动扳机,我眼睁睁的看着十几柄手枪口冒出火花,子弹撕裂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挚友先生身上飞了过去。这些老外都慌了神,他们打算将这个绑着炸弹的威胁彻底除去,所有人都瞄准他的脑袋开火。
不知怎么的,挚友先生居然还在微笑,我见到他手掌在身侧微微翻转,最先抵达他身旁一米的子弹被某种力量牵引,改变了方向,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在肾上腺素激荡的作用下,我能够清晰的看见所有子弹行动的轨迹。挚友先生周围仿佛存在着一个大漩涡,或者某种神秘的气流,那些子弹被这气流触碰之后,纷纷扭转方位,就好像受到指挥的车流一样,绕着他的身体飞散而去。
我看见第一枚子弹击中了挚友先生身后的老外,正中额头,当场毙命。随后所有的子弹开始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行,在他周围老外的额头上纷纷炸裂。
由于所有老外都开了枪,因而几乎所有人都被一枪爆头,挚友先生稳居其中,一点儿伤都没受。
老外们陆续趴倒在地上,鲜血从头上泊泊冒出,手脚抽搐,毫无疑问的死了。
他对我说:“这是阴之力。”
我被吓傻了,只能盲目的跟着他念:“阴之力。”
萨佛林也呆呆的注视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阴之力?”
大背头在地上倒了一会儿,颤抖的站了起来,我发现他身上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和之前的血族猎人刻耳柏洛斯一模一样,看来这层护罩保护他没有死去,但他额头红肿,仿佛挨了一巴掌。
他骂道:“魔鬼!”掏出手枪,连续朝挚友先生开火,他的枪法很准,连续射击,火力笼罩了挚友先生,封死了他躲闪的路线。
挚友先生再度敞开手掌,身前气流盘旋,所有子弹顷刻间一百八十度转弯,朝大背头呼啸而来,大背头怒吼一声,身上金光绽放,仿佛套上了一层护盾,子弹砸在他的护盾上,砰砰作响,他自己倒没有受伤。
挚友先生惊讶的说:“你是彼得·加缪尔?是教皇亲封的圣殿骑士之一?难怪你知道那么多内幕。”
大背头原来来头不小,瞧他产生的护盾,似乎他的神术并不比刻耳柏洛斯逊色。
彼得·加缪尔剧烈的喘着气,眼神中蕴含着浓浓的杀意,他说:“魔鬼,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不是血族,但绝不是凡人。”
挚友先生懒得回答,他转身对我说:“这是阳之力。”
随后,他朝敌人踏上一步,彼得·加缪尔也抛弃手枪,抽出一柄短刀,短刀上蹿升起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迎着挚友先生的胸口刺了过去。他气势凶猛,在某个瞬间,他简直比刚刚的子弹还要迅速。
挚友先生手掌一挥,圣骑士的短刀脱手而出,接着他远远击出一掌,掌力凌空而过,圣骑士惨呼一声,浑身骨骼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像撞在炮弹上一样浑身巨颤,金色护盾刹那间消散不见。他本人则远远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的墙上,发出隆隆巨响,差点儿将那堵墙震出个大窟窿。
彼得·加缪尔呻·吟几声,鲜血如泉涌般从身体各处的伤口涌出,挣扎了几下,随后就此一命呜呼。
周围安静了下来,挚友先生看了看我,笑着说:“别害怕,你我是一伙儿的。”
我强笑几声,说:“在下怎会怕你?”
他说:“那你躲在死人堆里干什么?”
我仰天大笑,仓促爬起,但也不敢靠近他。
他皱着眉头,朝我走近,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泣说:“先生饶命!在下不敢了!在下再也不敢对挚友先生心生歹念,从此以后,在下对挚友先生忠心耿耿,为你做牛做马,便是丢了这条烂命,在下也在所不辞。”
他离我至少有十米远,但他轻轻一抬手,我觉得有一股轻柔的力道将我扶了起来,就好像温柔的女性按摩师拥抱着我一样,我露出陶醉的表情,嘴角不由的湿润了。
当然,还有另外的地方也有些潮湿。
他露出苦笑,说:“你刚刚说什么?真是不长记性。”随手一抛,我被扔上半空,发出哎呦一声,滚倒在地,狼狈不堪。
他走上前,拾起加缪尔的手机,轻轻按了几下,微微点头,拇指在半空中弹了几下,我感到十几道气流如同飞弹般奔腾出去,只听咔嚓咔嚓声响成一片,所有老外的手机都被他一举摧毁。
我哀声叹气的爬起来,说:“挚友先生啊,你这么厉害,只怕比雪公子还厉害不少。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寄人篱下,看他的脸色过活呢?”
他说:“你不懂,这件做深藏不露,藏头露尾,我若是太过强势,说不定他瞧我不顺眼,就动歪脑筋狠狠折腾我。要么就派给我繁重的任务,让我奔波操劳,空不出手来。所以我这叫大智若愚,懂装不懂,借此也逃掉许多麻烦。所以,他一直以为我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书呆子罢了。”
我听得连连点头,他这番话颇合我心意,因为我也信奉这谦和冲虚之道,若非绝境之下,万万不想逞能,暴露真实本领,惹来天大的麻烦。
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我从没见过这样奇怪的能力。就仿佛他能够操纵空中的风一样,而且随心所欲,出神入化,简直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啊,我又犯了俗人的老毛病。我为什么要探究他人的隐秘呢?就算我知道了真相,也许那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罢了。
挚友先生却主动说:“我刚刚施展的功夫叫做太极拳。”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名字倒也稀松平常,马路上到处有人练这玩意儿,每天清晨放着大喇叭,扰人清梦,令人厌烦。
他说:“太极乃阴阳交汇之道,而人体乃阴阳之气组成。所以我这门太极拳的功夫,讲究阴阳调和,阴柔如水,阳刚如山。一旦练到最深处,便犹如江河湖海般浩荡,又犹如崇山峻岭般巍峨。”
他说的是文绉绉的古文,而且说的很溜,我怀疑他的古文说的比我还地道呢。
他见我发呆,忍不住摇头微笑,说:“我还指望你会有点儿兴趣呢,看来是对牛弹琴了。”
我说:“在下领会的,正所谓天玄而地清,升阳如龙,降阴如鲸,先生一旦使出阳刚之力,便如龙啸九天,威不可挡。而一旦使出这阴柔之力,则如同鲸沉九渊,踪迹难寻。”这就是奉承话的艺术,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只要顺着他的话头,谈的不着边际,往大而空的方面去说,总能搔到他人痒处。
果然挚友先生面露喜色,连连点头,说:“兄弟果然天赋秉异,一点就透,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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