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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是我眼睁睁看着他放进去的。那毕竟是我的委托,雪公子大发慈悲的让我见证了他处理盒子的过程。
来到一处转角,我发现有几根黑色细丝挡住了去路。这周围的墙壁本就是用黑色大理石堆砌而成,加上黑灯瞎火,即使在白天,这些细丝也不易察觉。
但这些细丝并不是关键,在细丝后方,又几道红外线交织成的防御网,和上次在萨巴特酒吧中遇到的情况极为相似。还好我早有准备,将视觉转化为热感应模式。
萨佛林察觉到我的想法,她急的咬住嘴唇,说:“怎么办?这下可没法往前走了。”
我想:要不咱们就此放弃?
她立马坚定否决说:“不行,就算里面是刀山火海,你也得给我钻进去!”
我嘟囔了一声,仔细看看,发现天花板似乎没有防备,于是我让手脚分泌出一些粘液,顺着墙壁网上攀爬,萨佛林又说:“你这粘液好恶心啊,就像你那天晚上挤出来的那些脏东西。”
我刚刚爬了两米高,被她一骚扰,顿时心神大乱,手脚发软,差点儿摔下来,我心想:萨佛林祖宗,这紧要关头,你可别添乱了行么?
萨佛林嘻嘻轻笑,说:“我是说你挤出来的过期牙膏,你想到哪儿去啦,你这怪蜀黍!”
她这般叫我,反而惹得我更加心烦,如今网络上的未成年少女愈发放纵,小小年纪便知道撩拨人心,嗲声嗲气的卖弄风骚,她和克莱蒙多待得时间长了,居然也学得怪腔怪调,捉弄起人来,几有催命之毒。
天花板上有一个摄像头,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事,不过我已经找到法子,将自己临时转变为弱血者,因而在镜子中阴影全无,这摄像头应当照不出我的模样来。萨佛林既不知道我做的准备,也不知道摄像头的事,啊,无知的人可真是幸福,而全能的人又是多么不幸。
我紧贴着天花板,绕开红外线与细线布置而成的天罗地网,落到地面,发现一排透明的橱窗,透过橱窗,雪公子的藏品历历在目,都是些名贵的中世纪刀剑,赫赫有名的战争遗物——比如迦太基时期的弯刀、罗马时期的长矛、十字军东征时的盾牌或是拜占庭王室的斧头。
那个小盒子就坐落在角落的橱窗中。
萨佛林悄声说:“去把橱窗撬开,注意要做的隐秘,不留下半点痕迹。”
我忍不住想:大小姐,若是让克莱蒙多来做这事儿,只怕他在门口这关都过不了,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有些太高了吗?
萨佛林的小手穿越空间,如同魅魔般抚摸着我的脖子,她撒娇般的说:“所以说,面具哥哥你对我最好嘛,你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好哥哥。”
我听得心花怒放,顿时将小小的不快抛诸脑后。
这橱窗是防弹玻璃,这一点毫无疑问,它由一个指纹锁封住,在内部有复杂的机械来控制开关。我不能模拟出雪公子的指纹,因为我压根儿没有他的指纹,即使我保留有他的指模,我也不能擅用,因为那会留下开锁记录,从而惹起怀疑的。
我只能用纯机械的方式来撬锁,但我并不知道这锁的内部结构。
我念道:前路闭塞倦欲怠,车马困顿道难开,若有双翼飞天去,何愁故人异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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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最为重要的功能之一,便是它的想象力。
伟大的牛顿何以能想象万有引力的存在?爱因斯坦何以能用相对论来解释天体运动?特斯拉何以能展现超越时代的科技表演?哦,这就是想象力的作用,这就是让大脑天马行空的思维来模拟未知,设想种种可能,从而找到一条最合理的道路。
我不知道它内部的结构,但我可以设想它的模样。即使最繁复的锁也都有其相近的模式,通过轻轻敲击,凭借蛛丝马迹,我可以设想最恰当的内部构造,从而找到开锁的法子。
我盯着锁琢磨了大约半个小时,期间外面有保安来回巡逻了几次,不过都没有闯入这小隔间,害得我白白紧张了老半天。
萨佛林鼻孔轻声喘息,看得出她非常紧张,她问:“怎么样?”
我想:或许可以试试,好在这锁内部空间紧张,容不下报警装置,咱们可以反复尝试。
我手指变化成一根坚韧的细丝,同时将触觉神经遍布其上,伸入一个可供维修的空隙,这玩意儿应当是德国货,空隙极小,极不好钻,那根细线又极为敏感,稍稍一碰,疼痛就会遍布到全身。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锁内部是传统的弹子锁。我让细丝又变化为更多细丝,朝上轻轻一顶,将弹子全部固定,随后稍稍转动锁芯,我听到悦耳动听的咔嚓声,这锁就算开了。
萨佛林激动的欢呼起来,跳到我面前,说:“面具哥哥,我该怎么奖赏你呢?”
我得意至极,笑道:“小姐何出此言,须知这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急危救难,行侠仗义,乃是在下应有之德。”
她兴奋的忘乎所以,笑着说:“我让你看看本大小姐苗条光滑的身体吧。”
我头脑充血,险些当场昏厥,缓了缓心神,怒道:“小姐此言何等荒谬之言?在下又岂是这等无耻小人?”
她哼了一声,说:“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想看的要命。”
我强压下纷涌而来的邪·欲,嚷道:“就你那男子一般的身材,在下如何会生出兴致?”
她气恼起来,在我背后用粉拳一通狂捣,我苦苦忍耐,小心翼翼的将玻璃橱窗缓缓抬起,她注意力转移,这才消停下来。
我想: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她说:“你将手放在这盒子上,然后念:‘洛洛洛刀塔,扭扭扭恩斯’”
我想:这话的意思可不雅,是谁布下的封印?
她脸一红,没料到我能听懂,说:“我也不知道!别说话,专心一点儿!”
我想:这似乎是少女怀春时,想象男子躯体所说的话,似乎涉及到某种古怪的姿势,以及某种狂热的媾·和,这布下封印的人,只怕是个女子。
她满脸娇羞,说:“说了让你别多问,只管给我念!”
我满心好奇,但耐不住她蛮横催促,只能将手放在盒子上,轻轻念了一遍。
盒子中亮起一丝微弱的光亮,我觉得这盒子似乎在微微颤动,过了片刻,这盒子突然弹开,一块雪白的皮毛呈现了出来。
她哈哈一笑,说:“就是了,成功啦!”
我想:在下是否应当将这皮毛带走?
她摇了摇头,说:“从此以后,这盒子一旦感应到别人走进,就会发出微光,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就是要让雪公子察觉到这盒子发光的事实,从而读到皮毛上的文字。”
我奇道:“为什么?”
她得意的说:“你猜猜?”
我这又该如何猜起?好奇心涌了上来,想要伸手将皮毛展开,她忽然打了我一下手,嚷道:“你不许看,我好不容易想到的法子,不能让你这么容易看透!”
我想:这。。。盒子上的封印是你布下的?那不知廉耻的封印也是你写的了?
她捂住双颊,凶巴巴的说:“不许多问啦!我当初也没想到真有实现愿望的一天,所以胡乱念了封印咒语,而且我也没想让别人听懂,所以我用的是远黑山的咒语。早知道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我也没必要用这种非要近距离接触的封印咒啦。”
我倒知道这封印咒的好处,它持续时间很长,而且很难被破解,但坏处就是解除麻烦,非得跑到近处,亲手触摸封印才能奏效。
我若有所思,将皮毛放回盒子,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回原处,随后合上玻璃盖子,让锁具重新扣紧。
她问:“怎么了?你不想知道我的计划吗?”
我想:不,大小姐,在下已然心知肚明。你想让雪公子在毫不起疑的情况下读到这皮毛上的文字,因而必须如此小心,伪装出这盒子自然开启的模样,让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毫无人为操纵的因素,对么?
一瞬之间,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她随后说:“我真是服了你了,面具哥哥,你有时傻到极点,有时又聪明的可怕。“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九 探病
我们都藏着各自的小秘密,小心遮掩着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又都在各自刺探打听,费尽心思的想要寻根究底。为了什么?炫耀自己的全知全能吗?那会让旁人感到不适的。不,我不想继续推测下去。萨佛林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甚至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无论她想要做什么,哪怕她将我置于险境,我也不会拒绝她。
既然如此,知晓一切与一无所知,我宁愿选择后者。
我抹去一切留下的痕迹,反复确保万无一失,依着原路逃出了豪宅,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
顺便一提,现在我在血族猎人协会的组织里,已经算是个小小头目了,如果以公职阶层比较,我大约能算个科长。由于协会的大部分猎人都算是编外人员,我是少数几个带有头衔的血族猎人,被称为内部人士。挚友先生算是我的平级,而小鲍、老赵与陆檀小姐全都成了我的直属下级,真可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谁家。
不过我这小头目当得可不尽心,因为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们三人了。
由于那些高高在上的血族全都外出狂欢,我今天上午有空,便来到雪公子的豪宅坐坐。我本来想找挚友先生聊天,谁知半路却被小鲍拦了下来。
小鲍说:“面具哥,有空吗?”
我仰天打了个哈哈,露出官僚特有的轻蔑嘴脸,用鼻孔吭气说:“哟~~~,看看这是谁来了?老子好像有五个月没见着你了,你叫什么名字,老子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鲍脸色尴尬,咳嗽说:“我每天都来上班,就是找不着面具哥你。”
我心中一慌,知道自己从来不准时上班,若是有委托,手机上会有消息,到时只要去抢单就行了。若是雪公子要我去充当打手,自然也会用电话招魂。因此老老实实上班打开这种事,我可从来没做过。此刻被他说起来,心中自然有几分虚了。
我挤出笑容,说:“小鲍兄弟,找我什么事儿?”现在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得不暂且服软。
小鲍说:“面具哥,我。。。。我想要辞职。”
我心中不悦,知道他这是以退为进,定然想用辞职一事威胁于我,我又岂能上钩?哼哼几声,说:“你这小毛孩子,整天朝三暮四,不肯踏踏实实做人,老是想着跳槽跳槽。你当血族猎人协会是善堂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若是想走,便得从我胯下滚着出去!听见了没?”
他说:“前两天黑色骄阳雇佣兵公司在本国招募佣兵,我已经报名,而且通过了前期的体检和素质测试,我。。。。我已经约定好了,面具哥,不管你怎么说,我肯定要走了。”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他的大腿嚎道:“小鲍啊小鲍,我面具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要走都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啊?我一共就你们三个下属,你如今要走,你可让我怎么活呀。你要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萨佛林气呼呼的说:“你这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有没有半点出息啊?”
他急的满头大汗,好说歹说,把我扶了起来,在管家乔尔贝多诧异的目光下,拉着我来到前台接待处的小房间内,我一瞧这房间内空无一人,老赵和陆檀都擅离职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下属深得我翘班的真传,倒也让我颇感欣慰。
小鲍说:“面具哥,我要走了,索性什么话都跟你说了吧,虽然你这人疯疯癫癫的,看不出有什么本事,但上次在宾馆里,那个女富二代侮辱我的事,我其实有些感激你替我解围。”
我笑了笑,心里有些得意。
他又说:“我觉得其实。。。。其实你是个非常有头脑的人,而且不顾脸面,毫无尊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非常佩服你这样的人,真的,虽然我做不到这样,但我有些尊敬你。”
我哈哈笑着说:“过奖过奖。”心里却想:你这是当着面骂我哪。
他说:“如今我要走了,陆檀她我就托付给你照顾了。老赵靠不住,他喜欢赌博,而且性格圆滑,做事有些轻浮,我担心他会对陆檀始乱终弃。。。。。”
我虽然不想管这男女之间乱七八糟的事,但也忍不住问:“陆檀小姐不是你的女友么?”
他愣了愣,说:“我俩谈过几个月,但那不过是捧场做戏罢了,她后来把我抛弃了,找了一圈男友,现在又成了老赵的女人。”
我拍拍脑门儿,说不出话来。如今的人也真是大度,交往分手之事,仿佛吃饭喝水般平常,若是放在以往的时候,这般情感纠葛,只怕要闹出人命。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悲壮,又有些激动,他说:“面具哥,我这一走,恐怕咱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待陆檀,她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可怜的人。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下洋,想要找个依靠,只能到处与各种男人交往。”
我问:“不知陆檀小姐现在何处?”
他傻了片刻,惊讶的说:“你不知道?她应该请了病假的啊?”
我可从来不管这烂事儿,不过我的考勤记录由挚友先生帮我一手伪造,大概他顺手帮我处理了这乱七八糟的行政杂务。
他说:“陆檀她已经病了快两个月啦,你一点儿都不知道么?”
我听出他语气仿佛质问,连忙堆起笑脸,关切的问:“在下。。。。稍有耳闻,心中也曾动过去看望的念头,只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罢了。她病的怎么样?现在好些了么?”
他叹了口气,说:“面具哥,答应我,帮忙保护她,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心思活络,老是想着出人头地。但她可是在血族猎人的行当里工作呀,弄不好随时都可能丧命。就像这一次,她平白无故的被血族袭击,险些救不回来。。。。。“
我一跃而起,惊呼:“被血族袭击?怎么回事儿?”
他说:“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在医院住了两个月之后,总算恢复了过来。你要去看看她么?她现在应该住在家里,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连连点头,拉着他急匆匆的冲了别墅,朝陆檀的家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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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些年按揭买了一栋大约七十平方米的房子,位于熙熙攘攘的一栋高层楼房之中,这楼房原本也算是高端公寓的所在,只不过由于住户太多,房子太老,以至于这儿渐渐变得鱼龙混杂,极不太平。
我和小鲍穿过乱七八糟的走廊,一路上被好多流里流气的人投以凶狠的目光。小鲍他是特种兵出声,不怒自威,与别人互相瞪视而不落下风。相比之下,我显得文弱娇嫩,含苞待放,羞羞答答,令人垂涎,不得不。。。
萨佛林嚷道:“住嘴!你的形容词太恶心啦!”
我问:“陆檀小姐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小鲍说:“买不起好房子,只能往这儿住,不过好歹她一外地人,能有自己的房子已经不错啦。”
我想起自己原先的住处,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问:“这儿看着就不太平,小陆她没遇到过什么危险么?”
他笑了笑,说:“她整天与血族的怪物们打交道,这些小混混和小毒贩,她勉强还能周旋。而且她从不缺男友,都是魏雪先生手下的保安保镖,咱们这些人往她房子里一住,谁还敢与她啰嗦?”
说着话,我们穿过长长的公共阳台,绕过堆得高高的杂物,来到她的门前,小鲍敲开了门,陆檀露出一张苍白虚弱的脸,朝我们两人看了看,眉宇间似乎有些兴奋,颤抖着把我们让了进去。
房间中光线阴暗,窗帘将外部的光明遮挡的严严实实,小鲍似乎觉得有些冷,不自禁的将自己的大衣裹紧。陆檀伸手开了灯,我见到她穿着背心和短裤,露出消瘦而柔弱的身材。
这寒冬腊月的,她不冷么?
我柔声说:“小陆啊,你也太客套了,被血族袭击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通知我一声。你看,我今天刚刚知道,差点儿被吓出心脏病来,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跑上门来送温暖来啦。”
她嗯了一声,说:“坐吧。”给我们端上刚刚泡好的咖啡,披上一层薄薄的毛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们在她面前坐定,小鲍笑着问:“老赵呢?他。。。。今天也没来上班?”
陆檀心不在焉的说:“我和他分手了。”
我和小鲍听她语气麻木,无不心惊肉跳,感觉到她言下浓浓的恨意,我笑道:“这怎么成?你现在还在养病,怎么能一个人在家窝着?小鲍,你和她是老相好。。。。老朋友了,怎么不关心关心?”
小鲍佯装生气的说:“我这就把老赵这家伙给揪回来!”
陆檀苦笑着说:“他现在又去对面的地下赌场赌钱了,你要是能把他拖回来,我真要谢天谢地谢祖宗了。你去吧,就当帮我个小忙,帮我骂他几句也成。”
小鲍看了我一眼,我说:“我和你一起去。”谁知陆檀急忙说:“不,面具哥,你留下来陪陪我成么?”
她听起来有些焦急,甚至有几分失魂落魄,刚刚语气中的麻木一扫而空,仿佛在绝望中求救的人一样。
小鲍算是瞧明白了,她是故意支开自己呢。他露出无奈的笑容,推门走了出去。这小小的房间中,只留下我与陆檀两人尴尬的坐着。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 悔悟
死寂,让人发疯的死寂,如骇人的漩涡,在房间微弱的灯光中疯狂蔓延。
陆檀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我仿佛等待处刑的犯人一样不知所措的期待着她的宣判。
她忽然说:“谢谢你救了我。”
我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她说:“在迷宫女郎酒吧的地窖里,是你把我救了出来,面具哥,你没认出我,对吗?我当时就和一具干尸差不多,也难怪你没看出来。”
我脑子嗡嗡作响,眼前金光乱舞,差点儿吓得翻到沙发下面去。我颤声道:“那个。。。。那个女孩儿原来。。。。。”
那天在迷宫女郎酒吧的地窖中,一个女囚犯被杰克·斯普利他吸了血,奄奄一息,几乎丧命,我施展浑身解数将她抢救回来。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谁知居然是陆檀小姐。她去那里做什么?
她眼眶红了,哭着说:“面具哥,我真的很感激你。你不知道我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有多么害怕。而且是那种清醒却又无法反抗的害怕。我知道那些血族要来吸血,直到把我吸干为止,我一想到这景象就怕的要死,可不知怎么的,在我心里,我又万分期待被他们吸血的感觉,因为那实在太舒服了,就像是和最心爱的人接吻。。。。。甚至是亲热一样。”
我呼吸几下,勉强缓过神来,问:“小陆,你没事儿跑到那个酒吧去做什么?”
她垂下脑袋,瑟瑟发抖,我连忙说:“你要觉得为难就甭说了,这事儿也挺难为你的。”我猜想她一定是为了捉拿悬赏的血族跑过去的,谁知却陷入了魔窟,差点儿死在里头。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我看着她,以为她发了疯,她说:“我都说出来吧,反正你一定已经清清楚楚了。”
她站起身,除去毯子,脱去背心,将整个身子展现在我面前。我吃了一惊,眼神闪躲,她却指着自己的胸口正中说:“你看吧,面具哥,看看我这儿。”
我仔细一看,当中有一个红色骷髅的标志,在她洁白的躯体间,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我问:“这标志是什么东西?”
她抽泣了一声,说:“卖身契。我是血玛丽的女人,我自愿成为血族的牲口来赚钱。”
我似乎听过血玛丽,好像是一个挺见不得人的组织,他们招募年轻女孩儿结识那些需求旺盛的血族,定期为他们提供吸血服务,也许还有其余的欢愉项目。这组织的顾客包括卡玛利拉与萨巴特,甚至还有反叛军的血族,对于女孩儿的容貌、年龄以及身体状况有比较高的要求。
我无言以对,她望着我,眼神越来越凄苦,再也站立不住,又跌坐在沙发上。
我问:“你白天除了在猎人协会工作,晚上还要出去。。。。。”
她点点头,穿上背心,哭着说:“我是个贱·女人,我一门心思就想着赚钱糊口、讨好男人、贪慕虚荣,追求上流社会的生活,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和鲜血。面具哥,我真是无药可救了,对吗?我如此作践自己,简直比那些妓·女还要低·贱,还要下·流!”
我说:“这算什么呀?我还当过牛郎呢。”
她傻了几秒,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嚷道:“骗人!胡说!”
我哼了一声,说:“你可别真不信,还有客人为在下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呢。”
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就凭你这幅尊荣?谁会为了你吃醋呀?是不是又老又胖的女人?”
我顿时倍受打击,垂下脑袋,小声说:“姑娘何出此言?在下数年之前体态匀称,不似今日这般消瘦,号称石门小区一根草,街坊大妈大婶,对在下青睐有加,生意还是颇为不错的。”
她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说:“我就知道嘛,除了这些空虚寂寞的老阿姨,谁会看上你呀?”
我见势头不妙,连忙岔开话题,问:“小陆,你是否有什么难处?若是真有为难的地方,在下可以帮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她忽然说:“我已经不干了。”
我有些慌张,以为她也要辞职,不知哪儿得罪了她,谁知她却柔声说:“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血玛丽的人,说我从此不再接客了。我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面具哥你办事,争取申请成为正式的血族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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