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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海尔辛夫人怒气冲冲的说:“你们知道这飞机上有多么重要的人物吗?未来的教皇正搭乘你们的航班,你们怎么敢如此粗心大意!”
我暗暗叫苦道:这可不是粗心大意的问题,我的姑奶奶,是你们家族世代屠戮血族的报应。
海尔辛走过来问道:“你们还有谁懂得驾驶的方法?”
乘务长摇头道:“如果...如果面板还完好的话,我学过一点操作,但面板都被越丽毁了....我们...我们....”她心中的恐惧刹那间难以自制,泪染衣巾,更引起周围乘客一阵的惊天乱叫。
海尔辛夫人严厉的说道:“给我们降落伞!”
乘务长像疯了一样摇头道:“降落伞?不行,这违反规定。我不能给乘客降落伞,那会使局面失控,加速飞机的坠毁。”
海尔辛夫人逼迫了一会儿,见乘务长几乎吓傻了,知道这么做徒劳无功,突然扭过头来,抱住海尔辛,用哽咽的声音说:“海尔辛,我的儿子,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下去。坠机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将围绕在你身边,我们会用全部的神力保护你,而天主也会庇佑你的。”
海尔辛大吃一惊,脸上神情复杂,既有些感动,又有些愤怒,他忙道:“母亲,你这么做,无论生死,都将会让我一辈子蒙受莫大的侮辱。我绝不会牺牲别人的性命来让自己活命,绝不!”
我说:“也许我能驾驶飞机。”
海尔辛夫人尖叫了一嗓子,如母老虎一般将我紧紧搂住,她丰·腴的胸部差点儿把我的脸挤扁,她哭喊道:“你是上帝派下来的天使吗?上帝呀,上帝呀!”
我不愿反复说同样的桃·色笑话,但眼下我的小兄弟支起了耻辱的帐篷,正抵在海尔辛夫人的大腿之间,她非但不以为然,反而以强硬的力道挤压它,让我苦不堪言,魂飞天外。
她亲吻了我几秒钟,用力把我一推,我跌倒在驾驶舱内,她急不可耐的喊道:“快点!快点!”
上帝啊,你如果真有灵知,你可得劝你的信徒们悠着点儿。
我支撑着爬了起来,查看飞机的操纵面板,发现那些按钮已经被砸得稀巴烂了,连显示屏幕都碎得到处都是。
但损坏的仅仅是面板,飞机内部的线路完好无损。斯密茨的妖魔仅仅胡乱改变了飞机的飞行模式,如果我能与飞机的计算调度核心连接,我能够操纵飞机。
这是前所未有的挑战,是未知的全新领域,我抑制住兴奋的念头,沉住气,坐在驾驶座上,开始凝神感受驾驶舱内的微弱电波。
几天前,当我迫不得已的驾驶“火鸡”外骨骼装甲飞行时,我曾经将我的神经系统与装甲的操纵线路相连,它通过我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将我的神经信号封装起来,转换成处理器可以理解的格式,从而能通过简单的念头驾驶装甲。
我由此初窥门径,而现在正是速成的时候。
我念起独特的语言,感受周围电波中最细微的征兆,破解了飞机运算核心系统的信息格式。随后,我改变手指末端神经的材质,变成一段金属,黏上了暴露出来的电子传感器。
感觉很微妙,我仿佛顷刻间进入了一个小小的银河系。大量信息如狂奔的行人般在我脑海中纷至沓来,我意识到这是我的大脑自动将其处理成视觉信号的模样,这是陈旧的俗念,是我灵魂最熟悉的界面,但实际上却并非必要,因为这样的信息交互界面效率低的可怕。
我念道:“金虎乱噬天下,陨星直落九渊。”顷刻间,界面转变,成了一整排乏味而杂乱的数字,铺天盖地的陈列在我眼前。
我能与我的大脑沟通,令它服从于我,破解这简单的核心处理器,也是转眼间的事。
它的某些指令设置了密码,但密码不过是其中一个入口,就像上了锁的房屋,并非不可侵入,尤其是面对以亿万倍速度运转的人脑,它的防御脆弱的仿佛稻草人。
我取得了这架航班的最高权限,所有命令都罗列在我面前,虽然它的处理性能远不如外骨骼装甲,但我也能如同操纵手脚般操纵它了。
飞机的轨迹变得沉稳起来,它开始减速,避开海洋,躲开群山,我见到一片空旷的海滩,大约有三公里的长度,虽然有些颠簸,但足够我迫降了。
我指挥它降落,它有条不紊的调整角度,放下起落架,以最贴切的速度触碰地面,随后稍稍起伏几次,在海滩的尽头徐徐停止。
我结束了冥想,回归现实,恰巧听见了乘客们震天响的惨叫声转变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回头朝身后张望,只见海尔辛夫人正抱着海尔辛嚎啕大哭,海尔辛一脸无奈的抱着海尔辛夫人,见到我时,他朝我欣喜的翘起大拇指。
我听见绿面纱说:“做的不错,你学的很快。我本来想帮你做到这一步,但你却自行掌握了。”
我闷闷不乐的想:“你知道这法子?”
她说:“对。”
我大失所望,因为这么一来,我就无法享受到独创的喜悦与光荣了,我痛哭般想道:“可你一直隐瞒着我。”
她沉默许久,说:“有些时候,我不得不提防着你,面具,就像你在提防着我一样。我们不是至交好友,没必要玩这种无话不谈的过家家游戏,我们只不过在暂时合作罢了。”
其实更贴切的说,我只不过是她和白面具的跑腿仆人罢了。
无策猛然冲了上来,将我用力举起,笑道:“英雄来啦,各位!”话音未落,他把我轻轻抛入了人群,我惊恐的环顾四周,见到无数亮晶晶的双眼,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夸张笑脸。
在那个刹那,我隐约觉得,飞机上的男人想亲吻我,而女人想侵·犯我。
我厌恶前者,但我不反对后者,但我的身体知道这么做会害死我,所以它选择压制了我那本该跃跃欲试的部位。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不幸的劫难完全是因为我和无策引起的,别看他们现在如此亲切喜人,一旦查明真相,他们翻脸可比翻书还快。英雄会在转眼成为罪人,国王会在顷刻成为囚徒,凶吉难测,世事难料,你永远不能低估凡人的愚昧,也永远不要低估他们的凶残。
所以我们两人应当低调行事,保持隐秘,不露喜怒。
此地已经靠近木遥市,气候微寒,加上天色已经很晚,海滩边上风大,水气吹来,令人感到阴冷。
乘务员建议乘客们留在飞机上等候帮助,临近的救援船只应该会在三个小时之内赶来,但他们可不听指挥,陆陆续续走到海滩上,居然将这情形当做一次旅游,凡人的自由散漫,由此可见一斑。
朝晖这国家以往一直落后而封闭,受限于科技发展,幽荒之地遍布全国,交通也极为不便,虽然近些年逐步改善,但直到最近一年,随着大量佣兵涌入木遥镇,朝晖才算揭开了它神秘面纱的一角。
这海滩背后是一座高山,巍峨陡峭,山势起伏,山底下是一大片丛林,草木交植,到处都是奇花异树,四周传来海风吹拂,海浪卷岸,鸟兽啼鸣,山河幽咽之声,显得颇为荒凉悠远,却又有世外桃源般的异趣。
海尔辛跟着其余乘客兴冲冲的在树林中捡起一大堆木柴,他用体内的电流升起一大堆火,于是所有凡人都用看着耶稣一般的眼神看着这位英俊而乐观的年轻人。
宋月依旧和无策黏在一块儿,我看无策真的连寻死的心都有了。我怜悯的看着他,暗暗通过灵异感知对他说:“无策,坚强起来,战胜这区区凡间的儿女情长。你是血族,是猛兽,而凡人是弱者,是羔羊,你应当驾驭她们,而不是被他们所折磨。你应当拿出勇气,将她推倒在地,剥·光她的衣服,掏出你那.....”
无策突然捡起一块大石头,嗖地一声朝我砸了过来,我躲闪不及,正中额头,痛呼一声,翻身栽倒在地。
要不是我头硬,恐怕脑袋已经开花了。
宋月嘻嘻一笑,说:“你和你那位同事感情很好嘛。”
无策苦着脸,勉强点了点头,说:“但他实在可恶至极,把我害得不浅。”
宋月说:“我们去篝火旁坐坐吧。”
无策被她挽住胳膊,如同木偶般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两人依偎着坐到人群里,乘客们见他到来,纷纷尊敬的为他让座。
我听有人低声说:“这才是国家英雄,我以前一直不相信什么特警特工,今天,嘿,你还真甭说,可算他·奶·奶的开了眼。”
“你看这小子,美色入怀,高兴的快没魂了,所以怎么都说美女爱英雄呢?我那闺女,看那老外的眼睛都快直了!”
“真他·妈的不像话,这俩小子,还没怎么样呢,已经起了色·心贼胆?我看这儿的姑娘,今晚有不少要被他们这三只禽·兽给糟·蹋了。”
.....
语言是人智慧的结晶,但也是上帝用来惩罚凡人的诅咒。它既能让人上天,也能令人入地。
他们谈论着,辱骂着,揣测着,大放厥词,我凝视着篝火,想象着灭世之火降临时的场景,隐约觉得,正如圣经所说,那并非灾难,而是清洗和救赎。





面具的肖像画 八 血色的面具
在惊魂时刻过后,这平静的夜晚就像是上天的恩赐,让乘客们忘记先前的恐惧,享受生命的美妙。
篝火慢慢燃烧,火之精灵尽情跳跃着,木柴轻微的爆裂声中,黑夜中的一切变得朦胧起来。
海尔辛说:“我们离木遥大约还有五公里左右,等天一亮,我们就启程,步行前往那边。”
无策想了想,说:“你们依旧要去那儿?我觉得你们不必太执着啦。”
海尔辛笑道:“难道你会放弃吗?”
无策笑了笑,抬头望着天空。
我已经拖延了太久,不禁有些担心双竹的情况,但理智告诉我,她的处境未必危急,瑞文·海默对她的作用一知半解,为何她的身影会出现在《灵魂试炼》诅咒的幻境中?我相信帕斯卡尔与笛莎都毫无头绪,但他们既然明白她的重要性,那就不会置她于危险之中。
更何况,赫尔墨斯最后留下的诗句中,曾经提及过金币与黄金昆虫,也许它们对寻找羲太神的圣物不可或缺,不然特斯拉也不会遮遮掩掩的把它们交到我的手上。因此,没有我们,瑞文·海默一会儿的进展将非常缓慢。
问题在于,他为什么不直接交给笛莎或帕斯卡尔呢?
绿面具忽然说道:“他忘了。”
我吓了一跳,想道:“他仅仅是忘了?”
绿面具说:“他确实在引你们前往羲太曾经的隐居地,但正如我所说,他被末卡维族系的疯狂诅咒,时常有些健忘,他根本忘了这些金币和黄金昆虫的作用,当他想起来的时候,他才会起意把你们一同引向朝晖。但除此之外,无策和你对此行来说都非常关键。”
她透露了一点信息,真是令我感恩戴德,但我明白她的把戏,她只不过是在耍弄我,这一丁点恩惠反而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她这讨厌的女狐狸,太聪明的女人总不招人喜欢。
她如死神般幽幽的说:“我警告过你,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用第三人称称呼我。”
我惊恐的一阵哆嗦,默默停止了思索。
宋月忽然说道:“无策,你告诉我,刚刚飞机上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种怪物?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是像电影中那样,是恐怖分子的生化武器吗?”
无策沉思片刻,说:“没错,是生化武器。”
安家修挤了过来,问道:“那你们确实是国际刑警了?要么是国家的特工了?”
无策索性胡诌到底,他点头说:“没错,是国家的特工。这位海尔辛先生是国际特警。”
安家修顷刻间不再怨恨无策,他尊敬的说:“这么说,你之所以能够从舱外返回机舱,是因为高科技的设备了?那位发电的海尔辛伯爵,也是用了先进的武器了?还有那位操纵飞机的朋友,是一位了不起的工程师了?”
无策见他们自说自话的帮他圆谎,不禁高兴坏了,他说道:“没错,是先进的设备。”
宋月拍手笑道:“我知道啦,你们之所以要去木遥,是因为那儿有恐怖分子的大头目,对吗?”
无策连连点头,嚷道:“没错,有大头目。”
这飞机上大部分的乘客都只不过想去朝晖买些走·私商品,听到这惊人消息,脸色瞬间都变得煞白。
宋月颤声道:“无策,这么说那儿非常危险了?我求求你,你不要去了,和我一起返回下洋吧。”
无策忽然变得机灵起来,他面露苦色,说道:“小宋,我不能背叛国家,也不能辜负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我无法答应你,而且此去九死一生,你决不能跟着我。”
宋月泪水簌簌流下,茫然无措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忽然下定决心,搂住无策的脖子,嘴唇贴嘴唇,与无策深情拥吻。安家修咬紧牙关,一副“老子豁出去”的模样,率先大声叫好,于是周围鼓掌声、口哨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无策的小兄弟毫无反应,我不知道是由于紧张的顽疾,还是由于血族情·欲的淡泊。对血族而言,吸血的快感几乎超越世间一切享乐,除非他们对某人异常喜爱,或者他们有异样的趣味,或者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们通常不会愿意与别人交·媾。
无策的信息素十分平淡,脸上的表情显得尴尬,但宋月却将其理解为娇羞,她温柔的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在下洋等着你。答应我,如果回来,你一定要辞职不干,我的工作足以养活我们两个人。”
说实在话,建立在虚荣、金钱与情·欲上的感情十分不牢靠,仿佛沙之城堡一般,时间一长,龃龉一生,这份初看感人的恋情便会顷刻间崩塌,反而容易结仇。我能察觉到宋月信息素中的冲动,我也相信她的激情会随着时间变淡的。
我更加肯定的是,无策不惜装死,也会避开身边的女孩儿。
想到此处,我泪流满面的说:“无策,如果你死了,我会替你照顾小宋的,我对天发誓,我会把你的骸骨带回她身边,整日整夜守在她的床上,不对,床前.....”
众人看着我的眼神充满鄙夷,目光如果能把人绞死,我现在已经被拧成麻花了。
海尔辛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似乎对此司空见惯。这好运的圣徒啊,自从他降生一来,他的桃·花运一定泛滥成灾,以至于他的目光仿佛看破红尘的秃驴一样...
他见我望着他,起身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灌装啤酒,我一看名字,居然是意大利的罗菲,这据说是梵蒂冈贵族们喜爱的啤酒,即使在上流社会的晚宴中也难得一见。
我娇羞道:“公子为何让奴家喝酒呢?是不是心中起了邪念,想要对奴家做些坏事呢?”
海尔辛畅快的笑了起来,说:“这啤酒难喝的像尿一样,但我父亲很喜欢喝,我不敢反驳,希望找个聪明人帮忙品尝品尝。”
我听他这么说,连忙开启罐头,像体面人那样抿了一口,回味片刻,横过手臂,来了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娇声说:“公子,奴家醉了,只能任你摆布啦。”
海尔辛装出害怕的样子,喊道:“别过来,滚远点!”
我们笑了一会儿,他渐渐平静下来,望了望远处的家人,用迷茫的语气低声说:“我从不喜欢这种啤酒,也不喜欢我的人生。”
我奇道:“公子为何这般说?”
他说:“我见过他们....他们道貌岸然的样子,我也见过他们阴暗的一面。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杀掉一群罪该万死的混混,社会最底层的残渣。他们杀人、奸·淫、虐待、甚至对一些无辜的女孩儿施以酷刑。然后,然后这些天主教的大人物,世界各地的名流,他们充当高高在上的观众,看着这最卑劣最恶毒的场景。”
他捂住脸,掩盖自己的哭泣,他压低声音,憎恶的说:“他们乐在其中。”
我见到过当时的情景,透过缇丰王子飞行器的乘务员小唐的记忆,我身临其境般经历了那场噩梦。
他继续说:“他们邀请我充当观众,美其名曰‘目睹世间的地狱’,我...我跳入场地中,我杀光了所有的罪犯。可他们却在笑话我,不把我的愤怒当做一回事儿,似乎把这当做是一场余兴表演。我当时感到刻骨铭心的绝望,我恨透了法王厅,恨透了天主教,恨透了上流社会.....”
他的声音渐渐变低,我补充道:“也恨透了这啤酒。”
海尔辛擦干眼泪,笑了几声,他说:“其实...我的憎恨并不是从那时开始的,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恨这些虚伪的人,我厌恶政治,厌恶阴谋,厌恶条条框框,厌恶循规蹈矩,可我偏偏无法摆脱这一切。等我十三岁时,我了解了血族的一切,我知道了他们这群冷漠而无情的怪物,但我对他们却并不讨厌,至少不如我周围那些假人。”
我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乔·禅的同伴网开一面了,那是他的逆反心理在作祟,这也是他如此与众不同之处的原因。
海尔辛站起身,望着天空中无尽的银河,说道:“你知道吗?我们这次追查的那个人,范·海尔辛,他其实是一位非常伟大的人。”
我下意识的离他远了些,强笑道:“是吗?”
他点点头,说:“他....他曾经是击败魔王的英雄,在中世纪时,他与四位同伴一起,杀死了血族史上最可怕的妖魔,梵卓,而梵卓当时几乎在暗中操纵着世界的一切。你能相信吗?他击败了一位血族的起源之祖。”
我装出震惊至极的表情,叹道:“真是太了不起啦。”心里却想:是吗?血面具与梵卓很有交情嘛。
海尔辛捏紧拳头,对着黑暗的苍穹说:“当时他的同伴中,有一人之后成了另一位可怕的血族,他的名字叫弗拉德,他就是至今最广为人知的吸血伯爵德古拉。德古拉在世界上制造了极大的混乱,但又是范·海尔辛单枪匹马将德古拉赶回了地狱。”
我惊呼道:“奇妙至极。”
海尔辛垂下目光,笑着说:“海尔辛的传奇还远没有结束,他之后又做出了谁都不敢相信的事,他杀死了天堂之下最伟大的人,他杀死了整个基督世界的皇帝,没错,没错,他杀死了教皇,以及至少十三位对教廷而言至关重要的人物。”
这一次,我脸上的惊诧可谓货真价实,久散不去了。




面具的肖像画 九 紫藤钟的光
海尔辛无疑在描述一位罪人,但他却显露出极度的痴迷和崇拜。遥远时光中的故事总会将其中的人物神话,罪孽与功绩在不同立场的人看来,都会千百倍的放大。
他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但许多人都认为他已经疯了,更有人说他遭到了德古拉的诅咒,成了血族的另一位帝王。因为他的罪行,梵蒂冈几乎对卡杉德罗发动战争,但最终范·海尔辛的死亡化解了一切的仇怨。”
死亡的定义是什么?我亲爱的伯爵?是被人遗忘?还是肉身的毁灭?只要灵魂尚存,一个人总有机会获得重生,它也许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说记忆、知识、感情、前世的样貌,但那个灵魂,以及灵魂所代表的生命的本质,都还存在。
海尔辛见我傻愣着不说话,似乎觉得有些自己有些忘乎所以,他拘谨的笑了笑,说:“别害怕,我绝不是在为祖先的事迹脱罪,也绝不会像他那样极端,我只是觉得,他一定经历了某些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他的举动肯定有深层次的原因。我渴望像他那样活着,看透教廷的本质,不受陈腐教条的束缚,我想....我想超越这一切。”
你真的这么想吗?朗利·海尔辛伯爵?这可是一条非常艰辛而沉重的道路,布满荆棘的命运很可能由此在你前方铺陈等候。不知为何,我仿佛忽然间看到了朗利·海尔辛的未来,那恐怕是比他的祖先还要崎岖的殉道之路。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不再交谈,而是出神的望着天上的星星。夜色晴朗,星空繁密,远在超越想象的距离之外,那些恒星发出炽热的光芒,抵达我们这儿的时候,却给人以遥冥清冷之感。
过了许久,我忽然说:“你这是叶公好龙,海尔辛。”
海尔辛问:“什么龙?”英语并没有这个成语的惯用语,我只能意译这句话。
我勉强解释道:“你所期望的生活,并非这生活真正的样子。当它真的降临到你头上的时候,你会想念以往的平静与安详的。就像咱们头顶的星星一样。”
海尔辛凝视着星辰,静静聆听着我说的话。
“这些都是恒星,伯爵,任意一颗庞大的都足以容纳千万个地球,但距离使它们显得渺小。从这儿看去,星星几乎静止不动,但如果你身处宇宙空间,从近距离的角度去观察,它们的运动反复而迅猛,曼妙而规律,盘旋、环绕、直行、碰撞、甚至蜿蜒而行、比地球上任何物体的运动都要壮观和宏大。
当越过遥远的时光去看范·海尔辛的事迹,你看见了一位打破凡俗的伟人,甚至是一位凌驾万物的神祗,但我却感受到一位罪人,一位灵魂饱受折磨的自我流放之徒。如果你了解他曾经遭的罪,受到的惩罚,心里的痛苦,你还会如此向往他的生活吗?你愿意牺牲一切,去换取他的荣耀,或是他孤注一掷的疯狂吗?”
海尔辛有些困惑,他说:“我觉得你把我丢进漩涡里啦,面具。或者说,我的脑子已经被你绕得一团糟啦。”
我笑道:“那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看星星吧,海尔辛伯爵。你看,就比如说那一颗星星,它显得如此与众不同,它运动的比所有星星都要快,它比所有星星都要明亮,这并非是因为它真的如此耀眼,而是因为它离我们比其余星星都要近....”
海尔辛奇怪的问:“这是颗什么星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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