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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陆夫人现在的世界,就只剩下许不令这一口气,每天不敢合眼就这么盯着,生怕合眼许不令就没了,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晕过去,然后惊慌失措的醒来继续盯着……
连日紧绷的心弦,已经让柔弱的女人到了极限,原本温润柔美的脸颊只剩下憔悴,不吃不喝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只有怕自己先死,才会强行吃几口。
“令儿……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无声的念叨,已经持续了不知多少遍,已经再持续着。
许不令躺在榻上,握着陆夫人的手,心里一揪一揪的,可还没有抵达肃王封地,他就不能好起来,只能这样看着。
马蹄奔波,日月流转,就这样看了很久很久后,窗外忽然出现了一片绿意,杨树的枝叶遮挡了光线,让车厢之内阴凉了几分。
许不令睫毛动弹了几下,有气无力的道:“陆姨……到哪儿了?”
浑浑噩噩的陆夫人一震,眼中顿时散发出神采:“令儿!你能说话了……”急急慌慌握住许不令的手,又手忙脚乱的左右看去,最后才想起看向马车外,语无伦次的回应:
“杨树林……好多杨树……”
车厢外,也传来了老萧用拐杖敲打车厢的声音。
咚咚——
“小王爷,到家了。”
陆夫人有些着急,连忙想呵斥几句,让老萧的别惊扰了许不令。
可面前刚刚还油尽灯枯的许不令,却是长长松了口气,一头翻起来,拿过旁边的痰盂,把胃里用来阻塞气血的药物全吐了出来。
“咳咳——呸呸呸……”
“啊——”
陆夫人尖叫一声,急急忙忙扶住许不令,脸色焦急而惊慌:“令儿,你怎么啦?来人呀……呜呜!”
许不令把药吐出来后,用手捂住陆夫人的嘴,又把掉在一边的毛巾拿起来擦了擦嘴,露出那副明朗的笑容:
“陆姨,我没事儿,装的。”
陆夫人眸子瞪的圆圆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脸色转瞬间恢复正常的许不令,眼中慢慢涌出泪花,却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生怕这是在做梦。
许不令这些天被陆夫人照顾,所以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早就化了,擦干净嘴后,松开了捂住陆夫人的手,然后便壮着胆子,凑上前捧着没有半点血色的柔美脸颊,用力嘬了几口。
“波波波……”
陆夫人依旧愣在当场,被许不令捧着脸亲了好几下,虽然只是额头脸蛋没亲嘴唇,更像是亲昵的举动,带来了冲击,也渐渐唤醒了陆夫人封闭好多天的心神。
“令儿……呀——”
陆夫人猛然就回过神来,似乎是魂儿回到了身体里,脸色一瞬间涨红,抬手就在许不令身上拍打几下,还用脚踢,本能的羞愤斥了一句:
“我是你姨!”
说完之后,陆夫人彻底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生龙活虎还敢欺负姨的许不令,眼泪儿一瞬间又出来了,再也支撑不住,一把抱住了许不令,“哇……”的就哭出声来。
许不令搂在陆夫人,想了想,又把她嘴捂住了。
“呜呜呜……”
陆夫人泪如雨下,察觉到许不令真的好起来后,便用手在许不令后背上拍打,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哭声。
许不令犹豫了会儿,并没有直接把一切的真相告诉陆夫人,毕竟陆夫人从始至终都不知情,还是等过些天情绪恢复了再慢慢讲。
“呜呜呜……”
呜咽声不断,本来没什么力气的陆夫人,此时却用力极大的力气,死死抱着许不令,勒的许不令都有些喘不过气。
许不令带着明朗微笑,也轻柔抱着陆夫人,时不时偷偷在发蒙的陆夫人脸上亲一口。
“我……呜呜……姨……”
陆夫人话语含糊不清,到最后也不躲避生气了,胳膊渐渐虚弱,就这么趴在许不令的肩膀上,若有若无的呢喃低语。
在天色渐黑,随行的兵马安营扎寨后,陆夫人这么多天第一次睡过去,而不是晕过去。
许不令动作轻柔,把陆夫人放在了榻上,想了想,又在那睫毛微动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才无声无息的出了车厢……





世子很凶 第一百零二章 宝宝
秦州的郊野上不似长安那般繁华和秀美,星海下的平原上火光点点,长途奔波的军卒围在篝火旁吃饭闲聊,三千铁骑围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中间留出很大的空心地带,以免惊扰到小王爷的休养。
作为这片天地未来的主人,受到的礼遇自然比王侯遍地走的长安城高得多,秦州的知州和乡绅早已经等在了城外迎接,不过西凉军从来不扰民,并没有进城,只是在城外驻扎了下来。
许不令的仪仗队伍,自然不会只有一辆马车。除开他寝具的车辇,后方还有四十多辆马车,装着许不令东西的只有一辆,余下的则是陆夫人的,几乎把整个景华苑都搬空了,一副要照顾许不令下半辈子的模样,还有朝廷赏赐给肃王的各种物件。
丫鬟车夫加上护卫等等,足有两百多人,暮色时分都在马车上或者就地扎帐篷歇息。
皎洁月色之下,车队中央有一辆比较大的马车,和其他装着衣物、首饰的马车差不多,门窗都是锁起来的,月奴守在跟前,其他几辆马车挡住不让人瞧见。
月奴本来是陆夫人的丫鬟,不过许不令不能被人打扰,一直呆在车队后面,于是乎被老萧安排了个新差事,负责照顾特别的客人。
此时月奴表情依旧怪异,有点害怕,左右四顾生怕被人发现这辆马车,听见里面的“呜呜——”声响也不回答,只是轻轻哆嗦一下。
夜深人静,营地之中已经寂寂无声。
月奴认认真真的守在马车外,肩膀忽然被拍了下,惊的她连忙转头,却见许不令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做了个‘嘘’的手势。
“小王爷……”
月奴如释重负,也顾不得询问许不令怎么忽然好起来了,急急忙忙就跑开了,生怕被人发现。
许不令摇头轻笑,跳上马车打开锁子,进入了车厢之内。
宽大的车厢内没有灯火,点燃了蜡烛,才能瞧见两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被绑着手脚躺在车厢里,眼睛蒙着黑布,在毯子上扭来扭去。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其中的丫鬟哆嗦了下,望主子跟前靠了些。
主子明显带着几分火气,“呜呜—”了两声,似乎是在骂人。
许不令关上了车厢的门,走到跟前抬手把罩在眼睛上的黑布取下来,露出娇美的脸颊——眉眼如丹杏,风风韵韵颇为诱人,就是表情很凶。
“呜呜……”
萧湘儿嘴里塞着手绢,瞪着眼前的白衣公子,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咬死这混蛋。
上次听许不令的话去避暑山庄,刚刚等了两天,她就莫名其妙晕了过去,然后就出现在长安城几十里外的一个小院中,大门紧锁荒无人烟,她还以为被绑了,好在老萧出来过一次,说是许不令的安排,让她稍安勿躁。
萧湘儿不会武艺又飞不出院子,只等稍安勿躁的等着,哪想到没过几天,又晕了过去,然后就被绑在了这辆马车上。
大夏天的有点热,她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苦,只是被塞着手绢也不能喊叫,只能和相依为命的巧娥挤在黑洞洞的车厢中等待。
车厢摇摇晃晃,也不知到往哪里走,反正走了些时间。她只有每天晚上的时候,才能被一个女人解开手脚,拉着活动一下,然后又被装进车里。
她知道那个女人是陆夫人的丫鬟月奴,因此还算听话,心里只是不停埋怨许不令和陆红鸾。
如今再次见到许不令,憋了好多天的萧湘儿再也忍不住了,扭来扭去,眼神威严而愤怒:“呜呜—”
“宝宝乖!”
许不令柔声安慰了一句,抬手解开手脚的绳子。
萧湘儿愣了一下,继而满眼焦急,示意旁边的巧娥。
而巧娥明显听到了,僵在当场有些错愕。
许不令解开了绳索后,又去解巧娥。
萧湘儿则是自己把嘴里的手绢拿了出来,手忙脚乱的站起身,用绣鞋在许不令的腿上踢了几下:
“许不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本宫!?”
巧娥被解开后,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走到车厢角落面壁。
许不令面带微笑,抬手就把端庄大气的萧湘儿拉过来抱在怀里,柔声道:
“宝宝,猜猜这是哪儿?”
萧湘儿满眼惊恐错愕,焦急示意旁边的巧娥,哪想到刚挤眉弄眼两下,许不令就一口堵住了她的嘴,把她摁在了榻上,抬手解衣裙。
萧湘儿骇的魂飞魄散,手忙脚乱的推搡,想要制止许不令丧心病狂的恶行。
巧娥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当朝太后被男人按着亲,作为自幼陪伴长大的丫鬟,还是鼓起勇气,跑过去拉许不令:
“小王爷,你住口,你疯了不成,若是被人发现……”
许不令亲了片刻后,才放过了满眼哀求的萧湘儿,抬手把她扶了起来,依旧抱在怀里:
“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解毒了。”
“呸——你……你今天是疯了?“
萧湘儿摆出太后的气度,奋力挣扎,开口想要喊人,可又不敢,连眼神都不敢和巧娥接触,只是心急如焚的给许不令使眼色。
许不令抬手打开了车窗,带着几分微笑:
“看看外面?”
萧湘儿又气又急,望外面瞄了一眼,黑洞洞的荒郊野外,便恼火道:
“这是哪儿?你到底想做什么?本宫……本宫……”
许不令叹口气,抱着不安分的宝宝:“这里是秦州,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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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儿一愣,仔细打量几眼,才看到极远处难以数计的西凉兵马,眼神顿时错愕:“你……你怎么跑秦州来了?你怎么出的长安?”
许不令面带微笑,便把宋暨布的局以及结果给讲了一遍。
萧湘儿蹙眉聆听,听到一半便满眼震撼,蹙眉怒声道:
“你太冒险了些,将计就计顺势而为,若是圣上真是无辜的,你杀错了怎么办?”
许不令摇头笑了下:“给我布局,不会只是为了杀我,最终的目的必然是削藩。而削藩最大的得利着必然是皇帝。
直接把许家赶尽杀绝,我父王不会引颈就戮,造反的后果朝廷难以承受,所以不会这么急躁。
所以我推测,应该是要利用我,逼迫我父王先出兵理亏,再逼迫我父王退兵,达成削藩的目的。
我收到过一坛子解毒酒能解开两成蛊毒,也证实了这个猜测——幕后黑手可以随时保住我的性命,因为我真死了,就没有谈判的余地了。
然后根据这个,来反推可以施展这种手段的人。把我引到宫里,必然是让我杀皇帝。
那么布局的肯定是想当皇帝的人,或者扶持其他人当皇帝的人。
可新君即便篡位成功,用这种方法可以让我父王退兵,但我弑君却不死,却很难堵住百官之口,能完美布下这么大个局的人,收官不会这么急躁,留下诸多隐患。
然后我就往后想了一层,什么情况下,可以完美利用这个局势,达成削藩的目的,又让朝廷和我父王乃至天下百姓都信服。
结果发现只有天子死而复生,才能完美解决‘我弑君却不能杀’的问题。
而张翔的口供,让我知道天子和锁龙蛊密不可分,说天子不知道宋玉的各种骚操作,我是不信的,幕后肯定有两个人,所以就将计就计了。”
萧湘儿满眼都是难以置信:“就因为猜测幕后有两个人,你就把皇帝杀了?若是杀错……”
许不令轻笑了下:“若是杀错宋玉继位,为了平复朝臣情绪,宋玉必然把锁龙蛊栽到天子头上,解释我的迫不得已,然后以我性命为由,逼迫我父王退兵。
为了破局,我让我父王先带兵出秦州做出造反的模样,然后直取原州,打隔岸观火的北齐一个措不及防。
只要我父王没反,‘命不久矣’又迫于无奈的我很难死掉。
就算宋玉或者宋暨,连到手的功业都不要,冒着逼反我父王的风险硬杀我,我毒已经解的一大部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能孤身逃出长安。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宝宝,如果不是你帮我解毒,我不敢这么冒险。”
萧湘儿瞪着眸子,仔细思索了片刻,脑子里还有点混乱,最后又冷声道:
“你破局就破局,把本宫绑到这里来作甚?”




世子很凶 第一百零三章 再会,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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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车厢之中,才子佳人抱着坐在一起。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
“当朝太后已经在避暑山庄自尽,世上已经没有太后了。你以后是我的女人,嗯……禁脔。”
“呸——”
萧湘儿被这个消息冲击的无以复加,瞧见许不令不是说假话后,脑子便懵了,挣扎着起身:
“你胡说八道,本宫明明就没死,我太后当的好好的,你……放开我,我要回京城……”
许不令慢条斯理的脱着裙子:“宝宝,太后已经死了,长安城估计正在举行葬礼,世上已经没有太后了。你回不去了。”
萧湘儿杏眼圆睁,脑子里一团乱麻,瞪着许不令语无伦次:
“你放肆,我是太后,我给你解毒才舍身,解完毒就自尽,对你没有什么……你岂能……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和你回肃州……你放开我……”
许不令抿嘴轻笑了下,解开红色长裙,把太后抱在怀里:
“毒解完才自尽,这毒还没解完,还差七十九次,做事要做完……”
萧湘儿奋力挣扎,眼中带着恼火与宁死不屈,可眼底的神色,却不听使唤的慢慢软了,甚至隐隐带着挣脱囚牢的热切。
太后死了,世上已经没有太后!
她就是萧湘儿,一个自由自在的女人,不用去管什么礼法、规矩、责任等等一切枷锁。
她就是她,她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在深宫孤苦十年的女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萧湘儿嘴上不停的斥责,可身体却渐渐无力起来,坐在许不令怀里,难以言喻却又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在心头,心神便一瞬间崩溃,再也想不了任何事情,只是本能的抬手让巧娥出去,不要看。
巧娥脸红的发紫,根本不敢去看许不令和小姐现在的模样,逃命似的跑出了车厢望风。
月朗星稀,大地清明。
小小车厢之内,呼吸声起起伏伏。
许不令面向长安的方向,抱着太后琢磨了会儿,柔声道:
“宝宝,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哈~”
方才还宁死不屈的萧湘儿,早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晕乎乎把下巴搁在许不令的肩膀上,似怨似嗔的喃了一声:
“嗯~”
许不令抿嘴轻笑,吸了口气,单手搂着太后的腰,右手抬起,对着长安竖了根中指:
“狗皇帝,我**娘!”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出现在车厢里,还有一句羞怒至极的女子斥责:
“呸——你有病呀……给我滚下去!”
“宝宝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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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月色下。
长安城的千街百坊,随着肃王世子的离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而肃王和郭忠显在原州攻城略地,更是让文人士子热血上涌,前些日子惊天动地的变动,被有意的遗忘在了脑后讳莫如深。
往日清冷的长乐宫,随着太后的‘逝去’,变得更加清冷了。
这个世上知道太后还活着的人不多,因为太后一直是局外人,和许不令接触过几次,也只是正常的走动,没人会想到锁龙蛊会有这种奇葩的解法、许不令胆子能大到这种地步、太后会大胆到这种地步。
避暑山庄发生大火,正值太极殿的政变,御林军和官兵都噤若寒蝉的呆在长安附近以防不测,甚至没来得及救援。
夏日天干物燥,突如其来的大火,几乎焚毁了整个避暑山庄。
没有人在意太后,就如同以前也没人记得宫里还有这样一个没有半点作用的太后一样。
唯一还挂念着太后并为其伤心的,只有萧家的家人了。
萧家的大小姐萧绮,作为太后的同胞姐姐,自然哭的最狠,几乎哭晕了过去。
不过以萧绮的心思才智,其实从望江台事发的时候,就猜到忽然出城的妹妹会有变数。
所以萧绮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妹妹会死,肯定是被那个心思诡谲的死面首带走了。
为此听到太后自尽的消息后,萧绮第一个跑到了避暑山庄,以搜寻尸骸的名义把避暑山庄的废墟弄了个乱七八糟,随便找了几具尸骨烧了顶替,然后就把尸骨封装进了棺材,以萧家的地位,宗室那边自然也不好开棺验尸。
对于妹妹的结局,萧绮其实挺开心的,太后只是个身份而已,是不是萧湘儿,死了还是活着都一样,只要姓萧就行了。
妹妹能改名换姓换个地方度过余生,她这亲姐姐,又岂会生气或者阻拦,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萧绮至今都不相信,那个把她舔干净的死男人,会这么厉害。
这个弥天大局结束后,萧绮得知全部结果后,仔细复盘过。
三个人下棋,宋玉以许不令为棋子篡位,宋暨以宋玉为棋子削藩。
而作为最底层棋子的许不令,本来该是引颈就戮的命。
许不令不杀皇帝,宋暨、宋玉二人都不会让许不令活着离开京城。
许不令破局的方法很简单,按照宋玉和宋暨铺好了路继续走,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全世界都以为肃王会造反打长安的时候,肃王不管儿子死活带着兵马跑去打了北齐。
连北齐左亲王都没想到宿敌会在这时候打他,更不用说大玥的满朝文武了。
事后看起来,走这一步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几乎是最简单、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可要在事前想到,需要多大的魄力和胆识,萧绮难以想象。
毕竟许不令中了锁龙蛊行将就木,若是事败,可就连肃王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即便事成回肃州也是个废人,这是用命给肃王换了个太平。
萧绮在许不令离开后,也即将回到淮南,可脑海里始终忘不了那个洞悉全局还曾点醒她,让她可以提醒萧楚杨,把崔家的功劳抢光的男人。
原本失身于许不令,萧绮想的是许不令赶快死,可到了今天,却觉得许不令成了废人有点可惜了,若是能安安稳稳活着,以后应该很厉害吧。
满怀着心事,萧绮最后一次来到长乐宫,来到了她第一次的地方看看。
寝宫内依旧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物件,太后没有子女,萧家明天就会过来打扫,把太后的‘遗物’封存起来,带回萧家供后人悼念。
萧绮站在诺大的闺房之中,看着那张再也不会有人躺着的凤床,出神之际,又想起了被那个恶人欺负的样子。以前很讨厌很反感,现在却不知为何,不是那么讨厌了……
沉默少许,萧绮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床前蹲下,手在床底下摸了摸,成功找到了一个小盒子。
萧绮脸色一红,没想到妹妹连这个都没带走,若是被收拾的宫女发现还得了……记得里面还有个木头小人来着……
萧绮回头看了眼,见卧室里没有人后,抬手打开了木盒想检查了一下,却不曾想里面的鹌鹑蛋、狐狸尾巴全不见了,只剩下一张纸条。
“咦~?”
萧绮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拿起不知何人所写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却见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行小字:
纵横十九道,黑白落玉盘。
临渊凭鱼跃,半子胜青天!
再会,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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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怒海斩龙篇
黑锋压城刀如海,剑佩相鸣屠大龙!(完)
第四卷:仗剑天涯篇
白衣仗剑十万里,出门半步既天涯。(暂定,还没写好细纲)




世子很凶 第一章 昔日,今朝!
宣和十八年冬至,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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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银装素裹,细细密密的小雪洒在大业坊内,笙歌达旦的状元街上行人如织。
同样是一条状元街,却没有几十年后的满街才子佳人,取而代之的刀客剑侠、名门虎女。
龙吟阁也不是举行诗会的地方,而是整个西北江湖客扬名之处,五楼之间的擂台,不知站起来过多少新生枭雄、倒下过多少旧日巨擘。
此时的缉侦司,还是挂靠在中尉府下的一个小衙门,日后震慑江湖的黑衣狼卫还没影子。
刚刚借关中刘家的关系调到京城发展的刘云林,还是个躲在街角四处打量的小捕快,遇上强横点的江湖名侠还得点头哈腰。
冬至的清晨时分,迎春楼外,三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在老鸨儿诚惶诚恐的恭送下,走到了大街上。
其中长着一双桃花眼的许悠,掏了掏裤裆,发现街边上跑过一匹白马,马上坐了个腰悬长剑的白衣侠女,便连忙摆出温文儒雅的模样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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