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许不令只怕磨人的小陆姨,至于太后,大不了过几天再去赔礼,当下自然是抬了抬手:
“身体不适,实在难以赴约,还望太后体谅一二,告辞了。”
说着便快步往外走。
巧娥神色一急。她自幼服饰太后,可是晓得太后的脾气——天生要强,小时候还有些刁蛮,如今在深宫锁了十年,刁蛮性子倒是磨没了,可要强的性子一点没变,整日无所事事的情况下,一件事情能记好久。这次小王爷骗了太后,恐怕太后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不去赔礼道歉让太后顺心的话,记一辈子都有可能。
巧娥急急忙忙拦住去路,欠身道:
“小王爷,您三思,太后比陆夫人还……咳,嗯……反正您还是过去一下吧,不然婢子不好交代……”
许不令可不觉得太后比陆夫人还难对付,现在不去找陆夫人而是给太后道歉,陆夫人若是知道了,铁定把他磨死,那幽怨委屈的小眼神,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身体实在吃不消,你和太后娘娘说一声,我过几天肯定上门。”
话落,许不令出了侧殿,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巧娥急的跺了跺脚,她一个宫女又不敢让御林军把许不令压去长乐宫,只得快步跑了回去和太后复命。
接下来,便是太后生气亲自过来请人,又撞上宋暨跑回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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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车马小轿相继离去,承庆殿的热闹却没有结束。官吏三三两两结伴,依旧兴致勃勃的说着方才的事儿。唯独李家的车架先行离去,回家办丧事了。
国子监的一帮老学究,凑在一起聊着方才的诗词,逐字逐句的探讨评价,越说越觉得回味无穷。
松玉芙穿着毛茸茸的袄裙,形单影只的吊在很后面,从宫殿出来便咬着下唇默然不语,不时回头瞧瞧巍峨的宫墙,似是怕有人追上来。
上次在龙吟阁外,她答应了许不令,绝不把诗词透漏出去,娘亲留的簪子也被拿走了。
今日宫中大宴,她本该带着那只簪子,没有佩戴爹爹还询问来着,她都不敢说被人抢了,只说是不舍得戴。
要是许世子生气不还给她了,可怎么向爹爹交代……
心心念念间,走到了两坊之间的巷道,前面的夫子队伍转过了墙角。
松玉芙双手放在腰间斯斯文文的低头行走,出神儿的缘故,并没有发现面前有人挡路。
结果一个不慎,就直接撞在了别人的胸口。
“呀—”
松玉芙身子猛的一哆嗦,连忙后退几步,欠身道:“对不起……咦~!”
抬眼看去,许不令负手站在巷子中央,脸色冷傲没有半点表情,正蹙眉打量着她。
松玉芙眸子里本来显出几分惊喜,瞧见许不令的表情,便立马弱了下去,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许不令背后的巷子,似乎想叫她爹。
许不令微微眯眼:“想跑?”
“没有~我……参见许世子……有事吗?”
松玉芙双手放在腰间,乖巧的福了一礼,心如小鹿乱撞,表情却是故作镇定。
许不令缓步上前,慢慢逼近,眼神有点吓人。
踏—踏—
松玉芙笑容逐渐消失,不动声色的往后退,柔声道:“许世子,我是你女朋友,朋友之间,要讲道理……”
巷子不宽,很快靠在了坊墙之上,退无可退。
松玉芙再无往日的倔劲儿,微微偏过头,蹙着柳眉紧闭双眸,一副怕挨打的可怜模样。
许不令左手撑着墙壁,俯身打量着松玉芙:“我上次说什么来着?”
距离有点近,男子鼻息吹拂在脸颊脖颈之上,让年龄不大的姑娘一个哆嗦。
松玉芙胸脯起伏不定,理亏之下,也不敢抬手把面前的男人推开,只是双臂蜷在身前,声若蚊吟道:“我答应不把诗词透漏出去……”
“哪今天是怎么回事?搞出这么大排场,你能耐不小啊!”
“我没有……”
松玉芙偏着头,小声解释:“你不能怪我……”
“哪我怪谁?”
“怪我爹!”
松玉芙把脸转过来,扬起小脸望着许不令,很是认真的道:“我只是写下来而已……诗稿是我爹送上去的,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你不写下来,能把我给扯出来?”
松玉芙弱弱点头:“我答应不把诗词透漏出去,一直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今天在承庆殿,圣上问起来我都没说,所以不算失信,是……是许世子自己承认的,不能怪我……”
“……?!”
许不令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松玉芙连这种没良心的话都能说出来。要不是看到松玉芙都被逼哭了,他能大大方方承认给自己找麻烦?
许不令脸色一沉:“松姑娘,你转过去,面壁思过。”
“我……我……”
松玉芙弱弱瞄了几眼,便磨磨蹭蹭的转过去面向墙壁,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
继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冬日小巷中传出很远。
整个繁华的长安街巷,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了下来……
松玉芙猛的哆嗦了下,眼睛睁的圆圆的,文静的小脸儿满是错愕。
只是很快,又脸儿又红成一片,变成了委屈和羞愤。
火辣辣的感觉自身后传来,松玉芙迅速的转过身紧贴着墙壁。
或许是吃疼,松玉芙望了许不令几眼,便咬着下唇,慢慢蹲了下去,双臂抱着膝盖,把脸埋住,双肩微抖,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在哭。
许不令下手有分寸,自是不会把她打伤,此时单手负与身后,平淡道:
“看在你今天宁死不开口的份儿上,这一巴掌算是稍作惩戒……”
“色胚……”
“……你说什么?”
许不令眉头一皱。
松玉芙抱着膝盖,闷声闷气的道:“没什么……我晓得了……把簪子还给我……”说着伸出右手摊开。
啪——
又挨了一下。
缩成团儿的松玉芙微微一抖,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许不令淡淡哼了一声:“簪子你想都别想,再给我添麻烦,哼——”
松玉芙缓了片刻,背后火辣辣的感觉逐渐消退,只是脸上的涨红难以褪去。此时扬起红扑扑的脸颊,柔声道:
“许世子,你要讲道理。我没给你惹麻烦,今天你不站出来,其实没事的……我是你女朋友,你……你怎么能打我,还打那种地方……你不占理才对……”
许不令摊开手:“那又如何?不给你个教训,谁知道你以后会干出什么事儿?”
“教训人,你可以打手啊!打那种地方,明显没安好心……”
松玉芙碎碎念念的嘀咕,一副要把道理讲明白的架势。
许不令硬是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给逗笑了,点了点头:“随你怎么想,反正今天我就打了,再有下次,你爹都保不住你。”话落转身边走。
只是许不令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出几步,后面便传来‘踏踏踏—’的小跑声。
许不令以为松玉芙追上来道歉或者继续讲道理,自然没有搭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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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不怎么响的巴掌声,在小巷里响起。
许不令身体一僵,脸色冷了下来。
偏头看去,却见松玉芙双手叠在腰间,埋头走了过去,擦肩而过之时,还小声道:
“看吧!我无缘无故打你,你也不服气。谦谦君子要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这能一样嘛?怎么看都是你吃亏,还将心比心……
许不令目送松玉芙小跑着远去,良久,才摊开手:
“这娃儿没救了……光长臀儿不长脑子……”
世子很凶 第七十九章 铁锅炖自己!
许不令纵马疾驰,穿过三座八角牌坊,回到了魁寿街的王府。
魁寿街上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极远处的街尾李家门口,可见御林军来回走动。其他宅子则风平浪静,对李家的事儿视而不见。
许不令没兴趣上门冷嘲热讽一番,在府门外下马后,抬眼便瞧见月奴站在门外,表情很是怪异,有点像是看到了犯错跑回家马上要挨打的小孩。
许不令表情微微一僵,月奴在这里,那陆夫人肯定就在屋里等着。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许不令无处可逃,把马鞭丢给护卫,便正了正衣冠,抬步走进府门。
老萧也杵着拐杖站在门口,此时跟在许不令后面,摇头唏嘘道:
“小王爷,今天怕是没法善了。胭脂水粉我全买回来了,还顺道买了口大锅……”
许不令脚步一顿,皱着眉头:“你连锅都买回来了?”
老萧砸吧着嘴:“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王爷从来说一不二,这铁锅炖自己……”
许不令沉默片刻:“还是你懂我。”
“那可不,我烧水去了……”老萧摇头一叹,便去了后宅厨房。
“……”
许不令揉了揉额头,只觉得方才那巴掌太便宜了松玉芙,就该按在膝盖上狠狠的来几下。
许不令穿廊过栋,来到后宅的书房。
冬日虽然有太阳,但空旷的宅院还是带着几分清冷。
书房之中,身着湛蓝诰命服的陆夫人侧坐在圆桌旁,左臂放在桌上,端着一杯清茶,姿势颇为优美,表情不冷不热,用瓷盖轻描淡挑着茶叶。
圆桌上除开朱红食盒,旁边还放着两坛酒,从位置来看,定然是拿起来打量过。
许不令心中又是一沉——昨晚把酒交给老萧,忘记让老萧藏起来了,早上他回来也忘了这茬,这可咋办……
许不令在门外酝酿了下,才带着几分明朗笑容,走进了卧房之中:
“陆姨,我正想去见你了,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嗯。”
陆夫人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没有看向许不令,而是盯着茶杯中飘荡的茶叶,看不出心中所想。
以前的陆夫人如同三月春水温暖人心,这般冷淡还是头一回。
许不令略显尴尬,讪讪的走到桌旁,在陆夫人面前坐下。
陆夫人腰肢轻扭,换了个方向,依旧拿侧脸对着许不令,也不说话。
许不令无奈一笑,想了想:“诗词不是我写的,其中原因比较复杂……”
“哼~你就继续骗我,反正啊~我也不是你亲姨,管的又宽,不招人待见……”
幽幽怨怨,黯然神伤,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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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最受不了这个,摊开手道:“陆姨!你还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么?”
陆夫人也不看许不令,眸子望着茶杯,不冷不热的道:“让你藏拙是为你好,结果了,你嫌弃我这当姨的管的宽了……”
许不令略微无奈:“我知道陆姨为我好,只是中间出了点岔子,嗯……现在虽然出了点名,不过几首诗词顶多能证明我不是文盲,想来影响不大。”
陆夫人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把玩着手中茶杯:“知道我为你好,为什么那三首诗不交给我保管,而是交给松柏青的闺女?难不成她比我还让你放心?唉~你不说我也猜的到,人家豆蔻之龄,出生书香门第,最是喜欢诗词歌赋,要打动人家芳心……”
许不令头皮发麻:“陆姨,绝不是这个原因,三首诗词是被她偷听记下来的,绝不是送给她的。”
陆夫人可不信:“她怎么会偷听到你作诗?我让你藏拙,你没事写诗做甚?”
许不令满脸无辜:“陆姨,是你让我抄几首诗去诗会的,若不是因为这个,我岂会没事干写诗……”
陆夫人身体一僵,抬起眼帘,双眸中带上了几分委屈:
“你怪我咯?”
风风韵韵,凄凄楚楚。
“……”
许不令一口老血呛着胸口,闷咳了几声,咬牙道:“那啥……令儿绝无此意,是我一时粗心,让松玉芙偷听了去……不对,我就不该自己写诗,应该听陆姨的去买,若是按照陆姨的方法去做,绝对不会出现今天的乱子,都怪我!”
陆夫人微微蹙着眉头,重新转过去,声音柔和了几分:“算你有点良心……哼—反正我说的话你也不放在心上,以后也不管东管西了,你长大了嘛~我管的太严你受不了,人家松姑娘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
“?”
许不令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没把松玉芙脱光了吊起来打,太便宜她了。
陆夫人碎碎念念说着话,许不令也不敢插嘴,怕一不小心说错就把眼泪儿惹出来了,只能点头聆听。
许久后,老萧跑到窗户外,开口道:
“小王爷,水烧好了!”
许不令松了口气,起身便往出走。
陆夫人见许不令离席而去,端着茶杯略显疑惑:“你烧水做甚?我话还没说完了……不愿意听也罢,我不说便是……”
陆夫人带着三分失落七分幽怨,放下茶杯便起身准备赌气离开,哪想到刚走出院子,就瞧见花园之中不知何时支起来个大铁锅。
铁锅很大,木架支撑,下方堆着柴火,已经点燃。
老萧蹲在跟前,一手扒拉着柴火,一个用蒲扇殷勤的扇着。
铁锅中热气腾腾,在冬日中冒着丝丝水气。
陆夫人双眸中满是莫名,疑惑望向站在旁边台子上的许不令。
许不令表情满含忏悔,哀声道:“令儿答应过陆姨,若是再听到我的好名声,就用铁锅把自己炖了,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我许不令即便负天下人,也不会负陆姨……”
说着便准备跳下去。
陆夫人顿时慌了,嘴上再不满,心里还是心疼的和宝贝旮瘩一样,岂能看着许不令这般作贱自己。
陆夫人方才的幽怨不满一扫而空,急急忙忙走到台子旁,又气又恼:
“不令,我不生气了,你下来,小心受伤……”
许不令话说出了口,岂能出尔反尔,反正在自个家里,纯当洗个热水澡了。
“陆姨,你曾教我‘身而为王当言出法随,朝令夕改必失民心’,我今天不炖了自己,实在心中有愧,也辜负了陆姨的教诲!”
“哎呀~”
陆夫人急着跺了跺脚,提起裙摆上了台子,抬手拦住许不令:“你不要钻牛角尖,我不生气了还不行嘛?难不成连我的话都不听啦?”
许不令摇了摇头:“既然答应了陆姨,无论如何我都会做到,否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陆姨。”
话落,许不令闪身绕过了陆夫人,便跳进了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里。
陆夫人“呀—”的尖叫了一声,瞬间心都碎了,想也不想,竟是疯了似的想抱住许不令。
结果可想而知。
陆夫人抱住许不令的腰身,可一个身材不是很高的女人家,哪里抱的住人高马大的许不令,直接就被拉下了台子。
许不令鞋尖刚沾到水面,便察觉背后的不对,反应极快回手一掏,将陆夫人给抱进了怀里,落水后便拖着陆夫人,将她高高撑起起避免被呛到。
扑通——
水花四溅。
水不可能真的烧开,约莫就是正常洗澡的温度。不过铁锅确实大,装两个人都够了。
陆夫人不会半点武艺,平日里端庄娴静,遇上这种场面,身在半空脑海便已经是一片空白。
等到陆夫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掉进了大锅里。
陆夫人“呀——”的轻呼一声,忙的闭上眼睛,风韵脸颊满是惊恐。只是片刻后,发现水不是很烫,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令儿?!”
陆夫人急忙低头看去,却见涟漪阵阵的水面下,许不令躺在锅底,双臂露出水面撑着她,还咕噜咕噜的吐出几个气泡。
陆夫人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很快便发觉不对劲,这手推的位置……
陆夫人低头瞄了眼,熟美脸颊便猛的一红,心中急颤,身子差点软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还感觉那双手似有似无的捏了下。
陆夫人顿时懵了,急急忙忙起身站在大锅里,左右看去,见老萧还蹲在下面煽火没看到,才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嘴。
哗啦——
许不令一头从锅里翻起来,直接跃上了台子,伸出手:“陆姨,都怪我,快点上来,待会水真开了。”
陆夫人站在大铁锅里,心里五味杂陈,有意无意扫了许不令一眼——双目纯净表情不带丝毫古怪,仿佛真的没注意方才的事儿。
难不成是方才情况紧急,无心之下才……
陆夫人迟疑了下:“……以后,别做这种傻事,多大的人了……”伸出胳膊让许不令扶住,踏上了台子,下意识紧了紧衣襟。
察觉裙子全湿了,许不令更是和落汤鸡一般,陆夫人便快步走向屋里:“换身衣裳,别着凉了……让月奴给我取一套裙子过来……”说完便自顾自的跑进了睡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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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八十章 失心疯啊……
落日沉入巍峨城墙之下,肃王府后宅,许不令换上了干净的衣袍,站在廊道里安静等待。
方才落了水,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无非换套衣裳的事儿,可妇人家显然要麻烦许多。
陆夫人裙子湿了大半,发髻打湿妆容也花了,里里外外都得换,天气冷的缘故,还得洗个热水澡避免着凉。
月奴跑回去取来了冬裙,一帮子丫鬟也跟了过来,光是沐浴用的物件都装了好几个托盘。支起的大锅派上了用处,重新烧了一大锅热水,丫鬟在西厢房里进进出出,服侍陆夫人沐浴更衣、点妆梳头。
礼仪始于正衣冠,世家大族的女子对着装外貌最是讲究,一套折腾下来就个把时辰,冬天日头短,天也逐渐黑了下来。月奴询问一声后,便带着两个丫鬟去了后宅的厨房,准备晚上的膳食。
以前只要许不令在跟前,陆夫人哪怕是沐浴的时候,也会不停的念叨说些心里话,今天却是落水之后,便没有再发一言,连沐浴时都没带起多少水花声,轻手轻脚,安静的有点诡异。
许不令自是不好跑到浴桶边询问,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廊道里等着,时而抬起手摩挲几下,意味莫名。
哗啦—
水花声自西厢响起。
许不令侧目看去,灯火照映的窗纸上,女子侧影映在上面,刚出浴桶,丫鬟用毛巾擦拭,峰峦绝秀时隐时现,红樱立与山巅,窗纸上的影子微颤了两下,重力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许不令连忙转开了目光,暗暗念叨了两句‘非礼勿视……’。
稍许,房门在‘吱呀’声中打开。
陆夫人身着绫罗长裙,肩上带着暖色披肩,刚刚出浴,脸颊尚带着几分水气,丰润如暖玉,便如那出水芙蓉般动人。长发湿漉漉的尚未盘起,披散在背上,冬日微凉夜风扫过,一双淡扫娥眉不禁微微蹙起。
许不令快步走到跟前,以高挑身躯挡住夜风,轻笑道:
“陆姨,外面天气冷,当心着凉,进屋吧。”
“嗯~”
陆夫人表情端庄宁静,扫了许不令一眼,便紧了紧肩上的披肩,缓步走向烧着暖炉的房间。
经过‘铁锅炖自己’的插曲,陆夫人好像消了气,眉宇间的幽怨不见了,如同往日一样温润如水,行走间柔声道:
“不令,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次已经无法补救,好在只是两首诗词,还不至于影响大局,日后要当心才是……”
“陆姨放心,我……”
“我放个什么心?”
陆夫人听见这话就来气,似怨似嗔的撇了许不令一眼:“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再乱来,等哪天连我都护不住你了,你跑到我面前哭鼻子都没用,咱们就一起在长安城老死得了。”
许不令讪讪一笑:“只要陆姨在跟前,回不回肃州城都无所谓。”
乐不思肃。
陆夫人没好气的瞪了瞪眸子,表情倒是暖了许多,不再教训许不令。
两人进入暖和的房间,陆夫人在桌旁坐下,抬手挽起一束秀发:“不令,把梳子给我取来。”
许不令从屋里取来木制梳子,直接坐在了陆夫人的背后,抬手梳起了湿漉漉的长发。
“诶—……”
陆夫人身体一僵,身子挺了几分没有乱动,本想开口制止,只是红唇微启,最后还是停下了,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
长发极为柔顺,淡淡暗香扑鼻。
许不令认真梳着头发:“最近风声太大,我就老实在国子监呆着,等风声过去再出门……”
陆夫人淡淡‘嗯’了一声,想了想,声音又带上了几分碎碎念:“在国子监有松姑娘陪着,我自是放心……”
怎么又开始啦!
许不令一阵头大,却也不敢语气过重,只是摇头轻笑:“我和松玉芙君子之交,若是对她有想法,也先带过来让陆姨参谋参谋,岂会瞒着陆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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