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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很厉害?”
“嗯……对,许公子都没能抓住他,很难缠。”
宁清夜脚步一顿:“许公子位高权重都奈何不了,我去送死?”
祝满枝嘻嘻一笑:“在我看来,姑娘比许公子要厉害,杀伐果断、武艺高强,还没中毒……”
“……”
宁清夜微微挑眉,倒是没有否认这话,点了点头,便被拐走了……
———
下午时分,许不令出了皇城,直接前往国子监继续闭关。
今天去宫里主要是和太后拉近关系,真去查贾易还得缓几天,不然进宫太频繁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按照今天席间的情况来看,太后算是稳住了,吃饭的时候态度极好,和心情不错的陆姨如出一辙。
许不令本想乘机提个建议,把‘刚正不阿’的公孙父子送去岭南种地或者山西挖煤,太后是萧相的妹妹,这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可仔细一想又没借口,毕竟公孙禄的‘赤子之心’许不令看在眼里,也不知情,帮着他说话转手就把人家充军发配,日后谁还敢帮他。公孙禄统帅一部分御林军负责城防,留着这一份‘香火情’在,日后未必不能用上。思来想去,许不令还是暂且放过了公孙父子。
车厢摇摇晃晃,停在了国子监外。
许不令抱着画匣走向钟鼓楼,恰巧撞见萧大公子放学从文曲苑出来。
萧庭正和几个王公贵子商量晚上去那儿探讨诗词,瞧见许不令,便吊儿郎当当跑过来,上下打量几眼:
“哟呵!许不令,你竟然站着出来的,有点能耐,姑姑没把你炖了?”
许不令懒得搭理这二货,一言不发便走了过去。
萧庭倒是兴趣十足,大冬天摇着扇子跟着旁边,看了看许不令手中的画匣:
“你还买画?啧啧啧……弄了几首诗出了名,还真有点文人做派了……”
许不令把画匣放到另一边抱着:“滚。”
萧庭嘿嘿一笑,稍微正经了点,开始附庸风雅:
“丹青字画我研究颇多,画圣徐丹青知道不?真迹就在我姑姑那里,圣上那儿也有一副,我都研究过,要不要叔叔给你掌掌眼?”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听说太后的那副,画的便是太后?”
萧庭折扇一拍手掌,满眼自豪:“那是自然,我姑姑当年可是宣和八魁之榜眼,排名还在肃王妃之上,唉~只可惜红颜自古多坎坷……”
许不令眼神一冷。
萧庭感觉到了杀气,及时闭嘴打了个哈哈:“别这么大火气……嗯,宣和八魁中最漂的那个你知道是谁不?”
许不令皱了皱眉:“能称国色者,必然各有千秋,高下之分全看个人好恶,哪里来的高低。”
“非也。”
萧庭摇了摇头:“徐丹青被江湖人称作‘画圣’,平生只画美人,非倾城之色不动笔。之所以只画了八个,是因为画完最后一个后,觉得世间女子再难入画,就此封笔归隐。”
许不令微微皱眉:“世间女子再难入画,好大的口气,真当这世间再无绝色?长青观的宁清夜,我便觉得不输世上任何女子。”
“哟~”
萧庭一愣,笑眯眯的道:“你也喜欢宁仙子?同好同好,江湖上出了不少画册,评昭鸿年间的江湖美人,宁仙子一直霸占榜首,我倾慕已久。唉~只可惜宁仙子性格寡淡,长年呆在山上当道姑,没机会见到……”
萧庭感慨半天,见许不令不接话,又想起了什么,凑到跟前小声道:
“对了,说起美人,昨天四夷馆来了个异域美人,听说长的很……嗯……很与众不同。眼睛是绿色的,皮肤白的和纸一样……”
许不令眉梢一挑:“绿眼睛、面白如纸……母夜叉?”
“谁知道呢,可能是一帮子没见过是世面的乡巴佬瞎传的。”
萧庭嘀咕了几句,便准备转身离开。
许不令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过头来:
“萧庭,你觉得太后的画像和太后本人,谁更好看些?”
萧庭摊开手:“这还用问,肯定都好看。姑姑也问你了?”
许不令脸色微僵,忽然觉得中午的回答有点问题,怪不得太后忽然不要这副画了……
“多谢指教。”
“嗨~学海无涯,以后这种问题多向我请教,我这当长辈的有问必答……”
告别了萧庭,许不令回到国子监下的房间里,看着手中的画匣,忽然又有点头疼。
别人送了他好东西,陆姨必须得送点更好的,上次太后送酒便是个例子,这几天他就听老萧说陆姨跑去的孙家铺子,估计便是寻好酒去了。
徐丹青的墨宝留存极少,大多在王侯将相手里,陆姨自是找不到更好的,若是得知他进宫和太后私会,还收了这副美人图,肯定委委屈屈好多天。
把画烧了吧太暴殄天物,也舍不得,许不令犹豫片刻,便蹲下身,把画匣塞到了床底下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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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十一章 闲话家常
承庆殿一场大戏带来的风声,随着年关的临近逐渐冷却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涌上街头,寻亲访友的走动也越发频繁了。
晌午时分,松玉芙精心打扮了一番,抱着从江南布行精心挑选而来的两匹布,走过了魁寿街的三座八角牌坊。
自从上次把勺子塞进许不令嘴里后,松玉芙在家里躲了好几天,生怕许不令跑过来把什么又热又烫的东西塞进她嘴里。
好在许不令有点肚量,没有和她斤斤计较。松玉芙躲了几天见没挨打后,心里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又想起心心念念的簪子。
唉……
上次不小心得罪了许不令,去要簪子会被刁难不说,肯定也拿不回来。松玉芙在家琢磨了许久,便打起了找家长的注意。
在承庆殿的时候,陆夫人说能管教许不令,有什么麻烦尽管找她便是。只要陆夫人肯开口,簪子说不定能要回来。
于是乎,松玉芙便去布行挑了两匹好布料,偷偷摸摸的跑到了萧府之外。
魁寿街萧家不单是萧相的府邸,里面除开萧相一家,还有旁系的萧氏子弟,在国子监求学的也不少。
松玉芙和管家通报了来意,报出了‘家父松柏青’的名号后,便被管家领着到了后面的景华苑别院。
冬日大雪纷飞。
锦华苑的湖畔水榭上,陆夫人和月奴坐在露台上绣花,脚下放着暖炉,旁边还有几个小丫鬟,叽叽喳喳的说着:
“小王爷跑去长乐宫了,从辰时待到了申时三刻,应当是在宫里用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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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宫采办的宫女说,太后这几天心情好得很,给所有宫女都发了赏钱……”
“小王爷这几天都在国子监不出门,不是舞剑就是看着皇宫发呆,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
陆夫人裹着鹅黄披肩,手中拿着一件崭新的公子袍,只听不说,时不时深吸一口气,熟美脸颊上多出几分烦闷。
月奴拿着针线,听见有人过来,抬头瞄了一眼,便柔声道:“夫人,松姑娘过来了。”
陆夫人娥眉微蹙,略显意外的回过头,继而站起身来,让丫鬟准备茶水座椅,走下了水榭,遥遥颔首:
“玉芙,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望婶婶?”
陆夫人语气亲和,眼底却带着几分疑惑,毕竟松玉芙抱着两匹布过来,待会若是说来提亲啥的,该怎么回应才是……把人轰走,不令会不会生气……
松玉芙含蓄一笑,走到跟前欠身福了一礼:
“陆夫人,我……我就是过来转转,若是夫人不方便的话……”
“这说的什么话,外面雪大,快进来。”
陆夫人心中疑惑,表面上也不可能失礼,含笑领着松玉芙走进湖畔水榭,在暖炉旁坐下,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玉芙,过来找我,可是不令在国子监闯祸了?”
“没有。”
松玉芙还是有点紧张的,她爹虽然很厉害,但对面可是金陵陆家的嫡女,寻常妃子见了都得尊称夫人。
松玉芙把两匹布放下,很有礼数的接过茶杯:“我……我有点私事儿,想请夫人帮个忙。”
陆夫人双手叠放在大腿上,坐姿端庄优雅,含笑道:“不用客气,直说即可。”
松玉芙酝酿了许久,才壮着胆子开口:“前些日子我偷听了许世子作诗,后来龙吟诗会给世子惹了麻烦,当时答应不把诗词透漏出去,世子把我的簪子拿走了……”
陆夫人表情一僵,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女儿家的簪子、男儿家的玉佩,从来都是不离身的物件,一般被用作定情信物……没想到你们俩……
松玉芙知道会被想歪,连忙开口解释:“是世子强行抢走的,我没办法,后来承庆殿……世子就不还我了,我没有失信……当时不想开口的……”
对于这个,陆夫人当时坐在旁边,倒是比较清楚。陆夫人点了点头,总算明白松玉芙为什么老围着许不令转悠了,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小事情,不令性子不好,生气的时候只听我的,我过几天和他说一声便是。”
松玉芙带着几分感激:“多谢夫人了,我以后肯定离世子远远的……”
陆夫人听见这话,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古怪。总觉得自己像棒打鸳鸯的坏长辈,想方设法阻碍晚辈接触,若是不令知道,恐怕会不高兴……
念及此处,陆夫人斟酌了片刻:“同在国子监,也没必要形同陌路,嗯……你放心和不令接触便是,若是有麻烦随时来找我……不过,也不要走的太近,不令身份特殊,被有心人误解,难免引来流言蜚语……”
松玉芙眨了眨眼睛,琢磨半天,也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只得点了点头:
“我会注意的,学记中便有一句‘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我带着爹爹看护学子,也该尽师长之职。最近许世子有些举止不太……不太妥当,夫人也该管管才是。”
陆夫人微微蹙眉:“不令怎么啦?”
松玉芙脸色一红,自然不敢把摸她臀儿的事说出去,只是小声道:
“也没什么,就是比较凶,有背君子之风……”
语气有点委屈,闷闷的。
陆夫人恍然,含笑劝慰:“许家是将门世家,不令又在边关呆了几年,脾气大在所难免。带兵打仗的男儿本就该有点脾气,和长安的文弱书生自是不同,松姑娘习惯就好……”
被打屁股,怎么习惯……
松玉芙抿了抿嘴,说了片刻,觉得陆夫人话里话外都宠着许不令,估计簪子的事儿许不令不给,陆夫人也不会真管教许不令,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念及此处,松玉芙也不在多说,聊了些闲话家常后,便起身告辞。
陆夫人将松玉芙送出景华苑,看着松玉芙初具规模的身段儿,小声嘀咕了一句:“年纪不大,倒是长了个好生养的身子……”
说着陆夫人收紧裙子,扭头看了眼,又低头看了眼,才仪态翩翩的走了回去……




世子很凶 第十二章 压马路
距离上次进宫,眨眼便是七天过去。
许不令觉得冷却期差不多后,便给宫里递了消息,下午时分再次拜访太后,而此时距离年关也不剩几天了。
待在国子监的这几天,许不令让老萧和护卫去调查了情况,立政殿是皇后的居所,在皇帝的后宫之内,要找贾易谈心恐怕有点难度。
不过难度再大,许不令也得想办法,锁龙蛊在身上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不解开便永远受制于人。后宫离长乐宫隔着一座千步廊,这个办法自然只能从太后身上下手了。
进宫的安排紧锣密布,而外面传回来的消息则让许不令有些啼笑皆非。
根据老七老八的汇报,祝满枝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把宁清夜拉出去横行霸道,拆赌坊、砸窑子、抓嫖客、逮赌棍,谁好惹欺负谁,短短几天时间便让长安城的泼皮弄得人人自危,缉侦司积压许久吃力不讨好的案子被破了大半,一举提升了狼卫破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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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满枝赏银拿的手软,宁清夜也不嫌掉价,扯着狼卫的大旗到处收拾小流氓,看模样玩的还挺开心,估计也是养伤憋久了的缘故。
许不令对此自然是不加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只要不给他闯祸惹麻烦就行。
中午时分,许不令便再次打扮的玉树临风,先到了魁寿街的景华苑外。
上次答应送给太后胭脂,今天进宫必然是要带上的。而且光干正事把陆姨忘了也不行,家庭工作两不误才是好男人,因此正好乘着挑胭脂的机会,陪着陆姨出门散散心。
暖阳悬空,许不令站在别院外安静等候,不出片刻,早已经准备好的陆夫人,便穿着墨绿冬裙走了出来,肩上搭着坎肩,头发梳成了最近比较流行的随云髻,一根花簪插在发髻之间,端庄气质未消,凭空多了几分明艳。
许不令展颜一笑,走到马车旁抬手搀扶。
“陆姨。”
“嗯。”
陆夫人心情很好,上了马车后,还转身探出手。许不令自然而然的握住白腻柔荑,毫不费劲的上了马车。
吱呀吱呀——
车轮碾过石道,前往京城最繁华的状元街。
陆夫人靠在车窗旁,帮许不令整理着衣襟和头发,柔声道:
“今天怎么想着陪我出来逛逛?不禁足了?”
许不令要进宫,不可能瞒得住,面对陆夫人明知故问,含笑道:
“禁足不过是圣上的场面话罢了,好久没陪着陆姨出去走走,上次落水还染了风寒,怕陆姨呆在家里心中烦闷。”
陆夫人整理好许不令的衣冠,仔细打量几眼,才继续闷闷不乐的一声轻叹:
“不是说不进宫的嘛?上次跑去赔礼道歉也罢,这才几天时间又去,是怕我生气才过来的吧?”
许不令就知道要说这个,面带微笑,抬手揉捏着陆夫人的肩膀:“太后是长辈,收了两坛酒却失信于人,终究过意不去。我去探望下长辈罢了,陆姨怎么会生气,应该觉得我懂事才对。”
陆夫人微微蹙眉,扭了扭肩膀,却没挣脱许不令的手:“我管的严,太后可大方了,你看看她把萧庭带成了什么样?我就怕你也整天粘着太后不亲近我这姨了。常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是生气,是怕你学坏!”
“……”
许不令点头轻笑:“我又不是白眼狼,陆姨对我这么好,心里暖和着。上次在我屋里歇息一晚,还帮我把被子、床单、枕头全换了……”
陆夫人脸颊蹭的通红,又连忙压了回去,幽幽怨怨的神色瞬间不见,坐直身子往里侧移了些,柔声道:
“顺手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好吧。”
许不令勾了勾嘴角,终于清净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陆夫人憋了再多话也说不出来了,端端正正的坐在车厢里,眸子不时瞄许不令一眼,也不知琢磨什么。
许不令自然正襟危坐,半点异样表情没有。
车厢里沉默了片刻,陆夫人想起了松玉芙的事儿,口气平和,不带半点情绪:
“对了,你是不是把松玉芙的簪子抢了?女人家的簪子很重要,贸然拿走影响不好……”
许不令眉头一皱,没想到松玉芙胆子这么大,状都告到陆夫人这儿来了,那簪子更不能还给她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离京的时候还给她,便离京的时候还给她。”
陆夫人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多问:“你自己有分寸即可……不过不要忘了,若是有喜欢的姑娘,先带过来给我这当姨的瞧一眼。”
“那是自然。”
许不令含笑点头。
车厢摇摇晃晃,很快来到了大业坊,经过距离龙吟阁不远的一家酒楼之时,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喧哗,马车急停。
陆夫人坐在里侧,正出神儿想着事情,猝不及防便往前倒去,“呀—”的直接撞在了许不令身上。
许不令反应极快,重心不稳时便伸出手,直接抱住了倒过来的陆夫人,蹙眉看向外面。
陆夫人斜斜躺在许不令怀中,稍微懵了下,连询问都忘了,抬眼瞄了下许不令的表情后,才不动声色的移开许不令放在后腰的手,坐直身体勾了勾耳畔的发丝,略显不悦的询问:
“怎么了?”
坐在马车外的车夫恭敬道:“夫人,有人打架,把路堵了。”
车窗外,洋洋洒洒聚集了几十号人,都是出来逛街的百姓,在酒楼外围出了一个空心大圈。两个汉子大冬天撸起袖子,脸色涨红撕打在一起,一个是江湖人打扮,一个则穿着异域服饰。周边叫好声不断。
大玥尚武之风盛行,以前满街乱斗有损大国威严,朝廷才把所有武馆赶到了虎台街禁止私斗。但这个禁止私斗,是指动铁器生死搏杀。寻常不动刀子切磋,只要按规矩来,朝廷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百姓也喜欢看热闹。
不过眼前这热闹,显然阻碍的交通秩序。
陆夫人受了惊吓,许不令自然有火气,当即便起身走了出去。
陆夫人连忙拉住许不令的袖子,劝道:“算了,江湖人打着玩罢了,你堂堂肃王世子,和他们生气做甚?”
许不令待会还得进宫,可没心情看菜鸡互啄,含笑回应了一声:“挡路了”便出了车厢……




世子很凶 第十三章 江湖游侠儿
“好——”
“滑铲啊——”
“绕后饶后——”
状元街上人声嘈杂,一帮子百姓面红耳赤吆喝,指挥两个汉子过招。
而在场中单挑的两人,一个是虎台街武馆的师傅,一个则是刚刚入京不久的‘番邦使节’。
大玥百姓向来傲气好武,在酒楼中吃饭的时候,武馆师傅多看了几眼,不曾想那外邦人不夹着尾巴做人,还问了句“你瞅啥?”,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不过让周边百姓意外的是,这蛮夷身手着实不错,把武馆师傅打的是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央央长安的武夫,被一个蛮夷打趴下那丢的可不是一个人的脸,围观百姓自然就着急上火了,有点功夫的都恨不得自己上去。
而街边的酒楼二层,临街的雅间之内。‘白沙国使臣’呼延杰,大马金刀坐在窗口的凳子上,打量着下方的战况。
雅间内坐着四人,碧眼红衣的女子眼神平淡,对外面的场景视而不见。
旁边两个苗装汉子,倒是笑容玩味:“长安号称武夫百万,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我百越武林随便出来几个,便能把这里的人按着打,也不知朝廷当年怎么输给许烈的。”
‘南越’是大玥这边的称呼,被打成丧家之犬的百越自然不可能改国号,便如同北齐现在还自称大齐一样。
呼延杰嗤笑了两声,见胜负差不多见分晓,便也没了再看的意思,坐回桌前开口道:
“大玥武人向来目高于顶,以为我百越江湖全是藏在山沟沟里劫道的宵小,连大玥朝廷也把我百越视为弹丸小国,这就是安稳久了没吃过亏。”
旁边的汉子哈哈笑了两声:“若不是他们狗眼看人低,我们哪儿来的机会过来骗那赏赐。随便弄几件狐狸皮山参,换来的可是真金白银……”
呼延杰抬起手,制止了汉子的话语:“年关后才能离开长安,银子没到手别这么张扬。”说着看向对面的碧眼女子:“钟离楚楚,你这主意当真妙哉,我呼延杰走南闯北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知晓能这么挣银子。”
面蒙红纱的钟离楚楚,眼中含着几分讥讽:“大玥向来如此,官吏安逸习惯了,叫声‘天国、上官’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珠崖岛相距万里,他们没心思去查证,反正皇帝掏银子。”
呼延杰嘿嘿一笑:“咱们这要是每年来一次,还走什么江湖,好吃好喝供着,临走把金银装好放车上,还派人送出边关,感觉就和真当了官似的。”
“当官的皆是鱼肉百姓的饿鬼,有什么稀罕的。”
“那倒也是。”
呼延杰琢磨了下,看向繁华远胜南越都城百倍的长安城池:“银子虽然骗到了,不过咱们三十来号人,一分下来也没多少,要不在长安接个活儿捞一笔再走?”
钟离楚楚哼了一声:“我的那份儿一文不能少,其他随你们……”
正说话之间,一辆奢华马车在酒楼外停下,上面的车夫抬手驱赶着挡路的百姓。
呼延杰起身站在了窗口,抬眼打量,却见马车上走出来宫白衣公子,桃花眼、棱角眉,举止间贵气自显却不失儒雅,腰间一个朱红酒葫芦又添了几分浪荡之意。
“呵—这男人长的和娘们似的,比楚楚姑娘还好看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钟离楚楚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扫了一眼,便冷笑道:“大玥的书生都这样,娘里娘气,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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