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难不成太后也在……
带着几分疑惑,许不令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太后卧室的窗外,手指捅破窗纸,往里面瞄了一眼。这一瞧,却是愣了下。
太后的闺房和寻常女子大相径庭,奢华宽敞,房间里还多了很多书架,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物件,琉璃盏、七巧格、九连环等等,多是市井间的奇巧物件。
房间里生着暖炉很暖和,身着睡袍薄裤的太后坐在桌案前,领子半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两条鲤鱼纹绣。
许不令听说过‘荷花藏鲤’名声,江南进贡的织质物,肚兜薄如蝉翼,绣有两条鲤鱼藏在荷叶间,夫妻‘运动’时带起波浪阵阵,锦鲤便如在水中巡游,栩栩如生,为闺房之中第一雅玩。
不过不管是普通鲤鱼还是金鲤鱼,都是皇室专供,得宠妃子都不一定能拿到,许不令也是第一次见,太后坐着不动,自然也体会不到其中妙处。
常言‘君子不欺暗室’,许不令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龌龊小人,惊鸿一瞥后,便偏开目光望向了桌案。
宽大桌上摆着各色工具,钢珠、镊子、金丝球等等。
上面还摆着拼接而成的小马、金鹤。淮南萧氏所学驳杂,太后幽居深宫无事可做,研究这些小玩意也不足为奇。
太后应当是漫漫长夜睡不着,此时坐在桌案前,手上拿着一块木料用刻刀耐心雕琢,全神贯注,稍显成熟的脸颊上带着几分微笑。最美不过灯前目,这不同寻常的场景用般般入画来形容毫不为过。
许不令稍微打量了下,看不出太后刻什么东西,便也不在久留,无声无息的便消失在房间外……
世子很凶 第十九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翌日清晨。
文曲苑的晨读刚刚结束,松玉芙抱着一摞书籍回到屋里,看了看天空,略显郁闷的叹了口气。
上次拜访陆夫人后,簪子还是没消息,看来陆夫人也没能奈何许世子。明天便是年三十,国子监放了几天假,这一晃就是正月了,若是爹爹偶然问起,可怎么交代才是……
松玉芙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觉得还是再去给许世子道个歉试试,被刁难就被刁难,反正不是第一次。许世子光说不练,又不会真把她怎么样,有什么好怕的……
念及此处,松玉芙给自己打了口气,放下书籍后,便走向了钟鼓楼。
国子监占地极大,除开各个学舍之外,后方还有夫子的居所,自外地考进来的太学生,家境贫寒者也住在此处。松柏青出生寒门,在京城也有一栋宅子,不过入担任祭酒后便在国子监住下了,身边除了一个闺女也没有外人。
松玉芙沿着道路行走,路过一间院落时,忽然发现门开着。偏头看了一眼,院落中满是桃树,中间摆着一张画案,燕王宋玉用毛笔勾勒着什么。
松玉芙在国子监住了很久,自是对这位天子的胞弟比较熟悉。燕王宋玉自十年前天子登基后,没有去幽州就藩,而是住进了国子监这栋院落,因为文采品性极好,一直被誉为‘当代真君子’。
松玉芙时常遇见宋玉,只觉得这位王爷很和气,比许世子的架子小多了,和其他夫子没什么区别,不过其他的倒不是很了解。宋玉除开给学生讲学,其他时候都呆在这间院子里,从来没见其出过国子监,身边也没有丫鬟姬妾,整天都在画画,一旬能用两框宣纸,只是笔下的画作松玉芙从没见过。
松玉芙在门口犹豫了下,对方终究是藩王,总不能跑去拉家常,便低着头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兜兜转转来到钟鼓楼,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
松玉芙紧了紧袄裙,走到钟鼓楼下方的房间外,酝酿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抬手在房门上敲了敲。
咚咚——
房间里没有回应。
松玉芙等了片刻,以为许不令烦她了,心中不由黯然了几分,柔声道:
“许世子?”
……
还是没回应。
松玉芙知道许不令在禁足,昨天进宫按理说昨晚就回来了,总不能在宫里过夜。
“我进来了哈。”
松玉芙等不到回应,抿了抿嘴有点委屈,便抬手推门。
钟鼓楼下只是面壁的屋子,并非住处没什么东西。许不令正常出门不翻窗户,自然不可能从里面把门拴上,也不相信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私自进他的房间,门只是随意关着。
吱呀——
松玉芙低着头温温顺顺的进入房间,又把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来,小声道:
“许世子,我知错了,不该用粥烫你……不过你也不对,哪有让女儿家喂饭的,欺压弱小,有失君子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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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咕咕,说了老半天。
松玉芙见没有回应,抬头瞄了一眼。
一张桌子,一张板床,一张椅子,就是没人。
“咦?……”
松玉芙愣了下,稍许反应过来,便是心中一慌。
偷进别人屋子可是宵小之举。
松玉芙连忙转身准备跑出去,可手扶上房门,又觉得不对。她以为许不令在屋里不搭理她才进来,不知者无罪。而且钟鼓楼是公共场合,不是许不令的家,大白天的谁都可以过来,就和进学舍一样,她还是半个夫子……
想到这里,松玉芙心里放松了些,又想起了心心念念的簪子。
许世子,会不会把簪子放在屋里……
松玉芙念及此处,不由纠结起来。偷进房间本就不占理,乱翻别人东西的话……不对,簪子本就是她的,是许世子强行拿走,她现在偷偷拿回来,是无奈之举……
给自己找了半天借口,松玉芙总算吃下了熊心豹子胆,犹犹豫豫的走到桌子前看了眼,只有笔墨纸砚,于是又走到床前瞧了瞧。
被褥叠成豆腐块,床单没有半分褶皱,几乎一尘不染。
“真爱干净……”
松玉芙眸子里露出几分赞赏,只是眼前这场景,不可能藏东西。她犹豫了下,便蹲下身,准备看看床底下。
哪想到刚刚蹲下,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还有交谈声:
“小王爷,事情如何?”
“一团乱麻,年后再说……祝满枝怎么样了?没闯祸吧?”
“小王爷还是担心自己吧,彻夜未归,以陆夫人的性子,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咯……”
“唉……习惯就好……”
许不令和老萧的声音。
松玉芙浑身一震,顿时就慌了神,这要是许不令推门进来发现她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声音逐渐靠近,松玉芙脑子里一片空白,惊慌失措的左右瞄了眼,房间空荡荡的连个柜子都没有,根本无处可藏。她想也不想,便躺在地上滚进了床底下,把裙摆拉进来,用手死死捂住嘴。
踏踏——
脚步声经过窗口,继而房门打开,关上。
松玉芙心尖儿急颤,连呼吸都近乎凝滞,一动不动的躺着,脑袋不知枕在什么上面,侧目望着一双靴子走进屋里,在眼前晃来晃去,最后床板微微一沉,坐在了眼前。
“……”
松玉芙都快急哭了,更加不敢有所动作,只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心里默默念叨:赶快出去赶快出去……
只是一想起许不令在禁足,松玉芙便有些绝望,以许不令寡淡清冷的性子,在屋子里呆上十天半个月也不稀奇,她岂不是迟早要被发现……
不对!
暮鼓!
松玉芙想起关禁闭的学生要每天敲晨钟暮鼓,只要熬到黄昏时分,许不令上钟鼓楼的时候,就能跑出去。
念及此处,松玉芙暗暗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不动就行了。
看了看眼前的靴子,松玉芙忽然心中微动,有点好奇许世子一个人呆在屋里的时候干什么。
许不令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只要脑子没毛病都不会自言自语,不过动作免不了。
松玉芙等了一会儿,便瞧见许不令把腿收了上去,并没有躺下,应当是盘坐着调理气息练功。
好吧……
松玉芙眨了眨眼睛,顿时没了兴趣,傻愣愣的躺着安静等待。
只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刚刚等了不过半刻钟,又是一阵交谈声从外面响起:
“哟~陆夫人您怎么来了?若是要见小王爷,吩咐下人传唤一声即可……”
“不令在哪儿?”
“屋子里。”
……
松玉芙顿时懵了,脑海中不知为何冒出‘捉奸’两个字……
糟了!
世子很凶 第二十章 醋坛子,炸了……
清晨时分,许不令等待宫门打开后,和太后告辞出了长乐宫。
太后如今态度大变,不是一般的亲热,嘘寒问暖了许久,又亲自把他送到宫门外才回去,弄得他都有点招架不住,而且昨晚上见识到了皇帝才能瞧见的‘荷花藏鲤’,说实话还有的心虚,跑的飞快。
宫城中贾易失踪已经被发现,但贾易是秘卫之一,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手,短时间内没法确定贾易的去向,还未引起太大的乱子。
昨夜一场血战虽然时间短暂,花的代价却不小,体内寒毒反噬严重,走路都有点飘,脸色略显苍白,就和纵欲过度差不多,得回去好生修养几天了。
乘坐马车回到国子监,和老萧商量完得到的线索后,便独自回到钟鼓楼下的房间,关上门后在床上盘坐,静气凝神调理内息。
打坐需要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许不令倒也没注意到什么异样,约莫过了半刻钟,他还没入定,陆夫人的声音便自外面响起。
许不令顿时头疼,忙的抬手在脸上搓了几下,让肤色看起来红润些,便站起身来。
吱呀——
未曾敲门,房门便推开了。
陆夫人脚步匆匆走进来,发髻稍微有点凌乱,应当是出门时没有仔细整理。国子监很大又不能骑马乘车,走的比较急,熟美脸颊上带着几点汗珠,精神头也不太好,眸子里显出几分疲倦,显然是昨夜根本没睡着的缘故。
陆夫人瞧见许不令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紧张的神色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闷闷不乐。双手叠放在腰间瞄了许不令一眼,便把脸颊转到了一边。
老萧在门外做出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便杵着拐杖自顾自离开了。
许不令尴尬了笑了笑,站起身来关上房门:
“陆姨,你怎么来了?”
陆夫人衣襟起伏,呼吸了几口气,憋了一晚上的话,瞧见许不令后便说不出来了。沉默许久,终还是幽幽叹了一声:
“令儿,你爹让我看护着你,你一晚上没人影,若是出了岔子,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许不令讪讪一笑,抬手扶着陆夫人的胳膊,在板床上坐下:
“我昨晚进宫了,下午不是和你打过招呼了嘛……”
“你昨晚住太后那儿了?”
“……”
许不令听这话有点古怪,略微琢磨了下:“自然是的,昨晚喝多了,便在侧殿睡了一晚上……”
“太后有没有安排宫女伺候你?”
陆夫人蹙着柳眉,双手叠放在腿上,撇了眼许不令,显然保持心平气和用了极大的克制力。
(→_→)
许不令实在有点吃不消,摇头轻笑:“怎么可能,太后是长辈,还没荒唐到哪种地步。再者即便太后安排,我也看不上几个宫女,一个人睡的。”
陆夫人半信半疑,沉默了片刻,忽然转头凑到许不令的胸口闻了闻。
幽兰暗香袭人,便如同趴在怀里,许不令抬起双手,眼中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也顺势在陆夫人的发髻间闻了下:
“昨天买的香粉如何?若是喜欢,我下次多买些。”
陆夫人没闻到狐媚子的气味,表情才缓和了几分,抬起眼帘看着许不令,用手指在他身上戳了下:
“你啊,就是不听我话。我不是拦着你找女人,男儿家血气方刚,有喜欢的女子理所当然。但男儿也要自洁,你身为肃王世子,能配得上你的只有出生清白的姑娘。那些个宫女平日里……反正配不上你,我也是为了你好……”
“知道啦知道啦。”
说话之间,许不令抬手按住陆夫人的肩膀,略微用力,便把陆夫人按躺下了。
“!!!”
陆夫人一愣,本能抬手蜷在胸前,望了许不令一眼,却是没说出话来,眸子里全是惶恐和茫然。
许不令让陆夫人躺着,然后殷勤的按着腿:“方才走累了吧?其实让下人过来传唤一声即可……”
腿很软,此时明显紧绷了几分,并拢在一起。
陆夫人靠在被褥上左右看了看,门窗都关着没人看到,可还是有点怪异。好多话也被这番打岔弄忘了,只得抬手轻推了下许不令的胳膊:“不用……我不累……”声音有点发颤。
许不令手法老练揉按着,展颜一笑:“陆姨待我如何,令儿一直记在心里,又怎么会对陆姨有所欺瞒,只是不想让陆姨担惊受怕才躲着陆姨……”
陆夫人腿酥酥麻麻的,不自在的扭了几下,渐渐适应了,也不再说什么,脸颊上多了几分难掩的红晕,表情倒是端庄宁静:
“哼~你就说话好听,我啊~反正不是你亲姨,你过两年一走,指不定就把我忘了……忘了就忘了吧,等我老死的时候,给我烧点纸钱就行……”
许不令满眼无奈,自下往上,轻揉慢捻:
“等我离京的时候,肯定把陆姨带着回西凉转转,陆姨若是不走,我也不回去了……”
“我哪里走的了……”
陆夫人心不在焉的嘟囔了一句,偷偷盯着许不令的手,又看向许不令的眼睛。
许不令目光纯净无瑕,自然看不出什么邪念。
陆夫人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又找不到话题,便把目光投向空荡荡的屋子里,稍微看了一圈儿,忽然眉头微蹙,在空气中闻了闻。
“令儿,屋里……怎么有桂花的香味?和松姑娘身上的一模一样……”
“嗯?”
许不令略显疑惑,也跟着闻了闻。
这一闻,许不令的表情顿时僵了下来。
经常和松玉芙接触,松玉芙身上的香味又淡,时间一久都习惯了,很难注意到。此时经过陆夫人的提醒,才发现屋里确实有若有若无的香味。
“呃……前些天,松玉芙来过一次……”
“瞎说。”
陆夫人坐了起来,眸子里全是狐疑,左右看了几眼:“仙芝斋的香粉用料讲究,清而不妖味道很淡,别说几天,就是几个时辰味道也散了,肯定刚刚来过……”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有嘛?现在大早上的,我刚回来不久……难不成松姑娘方才来找过我?”
陆夫人捏着裙角,心里又乱了起来,在空旷的屋里看了看去,最终把目光移到了床下,准备俯身看看。
许不令脸色大变,太后的画像可还在下面放着,这若是被陆夫人看到,把腿捏断都没用了。
“陆姨,下面脏兮兮没什么好看的,我陪你出去逛街吧。”
许不令扶着陆夫人的胳膊,不让她俯身查看。
可陆夫人本就狐疑,瞧见许不令这反应,心尖儿顿时一颤,委屈涌上眼帘:
“你把松姑娘藏在床下面?”
许不令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把她藏在下面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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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我……”
许不令张了张嘴,正想直接把美人图的事儿坦白,屋子里忽然响起一声咳嗽。
“啊切~~”
看来地板有点凉凉……
??
世子很凶 第二十一章 好巧~
“啊切~~”
声音很小,明显极力克制,但放在只有孤男寡女的屋子里,可谓白日惊雷。
房间中刹那间死一般的寂静。
许不令表情猛的僵住,旋即迷茫,继而错愕和震惊。
陆夫人则是呆了呆,熟美的脸颊渐渐显出不可思议,紧咬着红唇,看向下方,眼泪儿顿时就出来了。
“你们……你们竟然……”
“操!”
许不令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站起身揉着额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纵然有千般巧计、万般说辞,此时也找不到一句话来形容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松小匹夫你是想害死我不成?!!
陆夫人三分幽怨七分委屈,紧紧捏着裙摆,在床边俯下身,往里面瞄了一眼。
床底下,身着袄裙的松玉芙双手蜷在胸口,已经急哭了。
瞧见陆夫人那复杂的眼神,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松玉芙强行挤出个讪讪的笑容:
“陆夫人……好巧……”
陆夫人懒得回应,坐直身体,目光望向了墙壁,娇美脸颊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窸窸窣窣。
松玉芙比较艰难的从床下面钻出来,看着摊开手瞠目结舌的许不令,又看向坐在旁边抿着嘴一言不发的陆夫人,慢慢把头低了下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许不令再冷淡的脾气,此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点了点:
“松玉芙,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夫人见许不令这么凶,还准备质问一个姑娘家,心里更是有气,站起身来:
“我还想问你,她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在这儿?”
“你凶我?”
陆夫人满眼错愕望着许不令:“我……罢了罢了,我不管你了,打扰你们了……”这次是真哭了,陆夫人话语哽咽,转身便往外走。
许不令慌了,他还没见陆夫人这么委屈过,此时连忙拉住陆夫人的手腕,硬着头皮赔笑:
“怪我怪我,我错了,令儿知错,你饶了我吧……”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就不该管你,你松手……”
陆夫人扭动肩膀挣扎,梨花带雨,咬牙强行把手抽了出来,瞪了许不令一眼:“你忙你的,我回去了,以后不许来见我。”说着便跑出了门。
“陆姨,陆姨!”
许不令手足无措,刚刚追出几步,陆夫人便气冲冲的道:
“你再跟着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声音很重,许不令顿时不敢追了,欲言又止、欲哭无泪,只能先回到屋里,解决了惹祸精再说。
只是许不令刚刚回到屋里,还没冲缩在墙角的松玉芙发火,后面又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回头看去,陆夫人提着裙摆又跑了回来。
许不令神色一喜,连忙开口:“陆姨,都是误会,咱们坐下来……”
“你给我让开,我没你这样的侄子……”
陆夫人气冲冲推开许不令,跑到屋子里,在床边蹲下,抬手把下面的画匣子抽了出来。
女人之心细,可见一斑。
许不令一拍额头,靠在了墙上只觉生无可恋。
陆夫人噙着泪打开匣子,把画卷展开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又合上装了回去,抱起画匣子重新跑出了门。
“陆姨……”
“你滚!我不认识你……叫太后姨去……”
“我……”
许不令站在门口,看着陆夫人的背影,良久无言。本来以为只是今年的年关不好过,现在看来,明年的年关都不一定能安稳,这怕是要记一辈子!
————
不大的房间中,松玉芙柔柔弱弱的靠在墙角,手指搅在一起,脸色时红时白。
旁观这一切,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陆夫人肯定以为她和许不令苟且,这若是传出去……
先不说传出去了,能不能活着出去,好像都是个问题……
“许……许世子……”
松玉芙声若蚊吟的嘀咕一句后,咬着下唇,想了半天,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嘭——
房门猛的关上,吓得松玉芙一抖,连忙道:“我爹就在国子监……”
“你还好意思提你爹?”
许不令脸色冰冷,左右看了眼,从桌子上取来压纸的镇尺,掂量了下太粗,又扔到了一边,转身走到墙角。
松玉芙连忙把手伸出来:“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许不令居高临下,眼神很冷:“你不是喜欢讲道理嘛?把今天的事儿捋一捋,要是讲不清道理,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松玉芙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小声道:
“我早上过来,以为你在屋里,就推门进来了,不……不知者无罪……”
“行,那发现我不在,你怎么不走?”
“我……我想找簪子……”
“呵——连偷东西都学会了?”
松玉芙一急,脸色顿时涨红:“没有……那是我的簪子……”
许不令点了点头:“好,那你为什么会藏在床底下?准备背刺我?恭喜你,成功啦!”
松玉芙抿了抿嘴,看得出许不令很生气,声音越发柔弱:
“你回来了嘛……我……我怕你发现,就藏床底下了……本想等你出去的时候偷溜,结果陆夫人来了……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讲道理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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