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挟君闯天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坐公车的猫
暖云轻轻扶了兰凝霜站起,兰凝霜抹了泪,抬头望天,雪花似乎渐渐变得稀薄了,空气却还是如此砭人肌骨。
他们得离开这儿。太子指不定还在那里等着。
吴嬷嬷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副卷轴,轻轻放在兰凝霜手里,缓缓道:“这是娘娘生前的遗物,等找到了太子爷,主子把这物件交付他吧!”
兰凝霜轻轻从嬷嬷手中接过,轻轻打开,只一眼,眼泪水便扑簌簌落下。
这幅画,皇后娘娘随身带了多久?(未完待续)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四十一章 亲恩难忘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太子爷,斯人已逝,徒留悲伤已是无意,目下咱们该打算如何出城去避避?”吴嬷嬷的话言犹在耳,可是黑啸天冲耳不闻,手中的画轴拽的粉碎。那些前尘往事纠缠记忆,又岂是一两句话便能抹杀得了的。
他竟然不是父皇母后亲生的?这打击宛如晴天霹雳,击打的太子两眼发昏,双膝发软,十八年亲恩化作一场空梦飘向远方。
他虽知道自己乃是神仙转世托生,却以为上天惩罚他寄居在魔后肚子里,怀胎三月所生,却谁知最后的结局,他竟然是个野种!
茫茫天地,何处是我黑啸天该去的地方?黑啸天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苦涩,缓缓转身,却迎上了兰凝霜一双更加无助的眼。
“我现在一无所有,就是连自己的身世……都是一团乱麻……”他嘴角的苦涩越聚越多,眼睛里的忧郁越加沉重了。
“殿下,你还有我,不是么?”兰凝霜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眼底泛着泪光。
他抬眼看了面前的女人,她如此弱小,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楚楚可怜的在寒风中簌簌发抖,为了她,他不愿再让她受苦,他轻轻张开怀抱,把小女人紧紧搂在怀里。
远处响起一阵骏马的嘶鸣,雪地中的四人缓缓抬头,向着远方望去。
连绵的土丘,覆着厚厚的积雪,只见一个身影骑在马背,突突的向着他们袭来。马蹄卷起片片残雪,看那面影越来越近,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皇兄,可找到你了!”还未等黑啸天他们反应过来,那少年翻身下马,扑通跪在地上。
黑啸天倒是一惊,见那少年脸上有泪,两鬓沾了风雪泥泞,雪白的袍子也褴褛不堪,忆及往昔八王爷俊逸非凡的模样,不觉心中感慨良多:“皇弟,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少年轻轻摇头,仍是跪着道:“倒是太子爷,您受委屈了!”
黑啸天缓缓扶起皇弟,语调和缓道:“国已亡,还说这些虚名作甚,现如今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殿下就是殿下!”八王爷嘴里虽是这么说,眼里却闪烁着一丝温暖,抱了抱拳,缓缓道:“云天向啸天大哥行礼了!”说罢,复又低了头欲要再拜。
“老八,跟你说了,如今咱们兄弟无需搞这些花花肠子!”黑啸天的脸上却是有些不悦。
“那也好!”云天拂拂衣袖,缓缓走近身边的骏马,拍了拍马头,对着黑啸天道:“大哥,您看,为弟给您带来了谁?”说罢一只小手指了指立在一旁打着响鼻的高头大马。
黑啸天早就注意到云天身边的大动物,却没细看,听着弟弟这么一说,不觉细细打量起来,那马眼似流星在灰暗的天空下闪亮,胸前的一束青罗流苏在风中缓缓飘拂。
“玉璃!”黑啸天眼里绽着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着马儿缓缓走去。那马像是听到了呼唤,看着面前的黑啸天,呼啦啦,竟然流出了眼泪。
久别重逢的挚友紧紧相拥,马头轻轻蹭着黑啸天的脸上,一阵淡淡的痒感蕴藏着无限幸福。
天涯飘零,肝胆相随!黑啸天的大手紧紧握住云天的小手,云天的小手抚摸着玉璃,在这苍茫的人世,黑啸天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并不孤单!
“云弟,快快祭拜母亲吧!”黑啸天呼唤着。
少年缓缓地应了,黑啸天却不知道此刻弟弟心中百味杂陈:一件心事,如鲠在喉,他已整整调查了六年,却道事情水落石出那日,那所谓仇人已然……
对着皇后的衣冠冢,那深雪下隆起的一个土馒头,云天的表情极其复杂:那是多年来追寻的杀母仇人,那是含辛茹苦对自己比对亲生儿子还要疼爱的母后,为什么,这两种身份,却让一个人占了?
那瓶天仙散他早在城破之日在凌乱的皇后寝宫找到,还有一份密信,像是写给张御医,上面记着某年某月,配了若干草药,其中一味便是天仙散。
那是天仙散遗落冥间被冥王所获,冥家世代以此为密,后随着姐姐充作嫁妆嫁入了魔宫。
云天虽是妖女之后,却是从小便对药物敏感,他早就在母后寝宫发现过那个瓷瓶。当时母后的神情极其慌乱。
“母后,那里装着是什么?”小皇子歪着头问,那一年他六岁。
“那是很苦很苦的药,是给大人吃的,你小孩子家家就别管那么多了!”母后的话模棱两可。
他的心里从此有了一桩心事。
现如今,往事不可追忆。他知道母后怕他的哑巴亲娘挟子而骄威胁到太子的宝座,所以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想着慢慢培养,把那孩子培养成太子心腹,也就没人敢跟太子争这龙座。
这一切,设计的多么周密,他和太子,从小就在一起,长兄如父,太子虽然冷傲,对这最小的皇弟却是青睐有加:剑术,马术,六艺悉数传授,太子的老师便是皇弟的老师,研习,武艺,四书五经,奇门八卦,倾囊相授,他常说:“老八,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着你!”他说:“就凭殿下一句话,老八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兄弟情深言犹在耳,瞬间成冰炭。如今对着那个土馒头,他的眼里却有泪水在打转。
“云天,向娘亲嗑个响头!”黑啸天的话语低沉而哀伤。
此刻爱恨随风散,既然那个人已经入土为安,何必计较生前对错!云天缓缓俯下身子,向着皇后娘娘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头部敲击地面,溅起飞雪片片,冰冷的雪水飞入眼里,被那滚烫的泪珠儿迅速湮灭,簌簌落下,分不清是雪还是泪!
“两位爷!快走吧!若是天黑还出不了城,那可就糟了!”吴嬷嬷的声音苍老而急促,黑啸天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轻轻把弟弟扶起,云天擦着泪眼,抬头望向一边,看见了暖云身边簌簌发抖的兰凝霜。
“这位是兰嫂子吧!”云天的语气透着一丝哀伤。
兰凝霜看着眼前英气勃发的少年,忽然想到亡国的凄苦,脸上的泪水簌簌而落。“哎!小叔子!”她的回答低而轻飘。
暖云生怕小姐累着,况且小姐……她却不敢在说什么,只是把眼睛直勾勾盯着玉璃看。黑啸天怎会不知丫鬟的意思,这女子他疼惜还来不及,怎好让她受那雪地跋涉之苦,眼见得天气越变越差,呼啸的北风嘶吼不停,一行人脚下步履匆匆,向着远方跋涉。
听嬷嬷说,出了皇城便是清风镇了,那里远离人王的势力范围,恰是他们一行人暂时落脚的好去处。(未完待续)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四十二章 狗仗人势
眼看着天快要黑了,清风城的朱红色城门在暗夜里散发着暗淡的红光。
暖云一路上总是担着心,一想到小姐如今有了身孕,这么急急赶路了一天,怕是腹中早有饥饿,小姐身子本来就娇弱,虽是逃难途中,倒要找个地儿,让小姐歇歇。暖云一边厢想着,一边怯怯向黑啸天开口道:“太子爷,咱们已然赶了一天路了,该找个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了!”说罢眼光含着担忧皱了眉直直瞥向马上的兰凝霜。
“也罢!”太子把马停了,缰绳攥在手里。四下里探看。只见那城门虚掩着,轻轻一拍,竟然开了,众人一喜,忙忙赶将进去。城门洞倒是幽深,远远地在尽头有一点火光明灭。
云天自告奋勇前去打探,折回来说,不妨事,那火光处却是一个馄饨摊子,有位老婆婆坐在那里。
黑啸天此时腹中也是饥肠辘辘,见兄弟说的真切,连忙把马拴在城门口的石柱上,轻轻地抱下夫人,由暖云搀着,吴嬷嬷殿后,一行人缓缓向着暗中走去。
火光明处,果然如云天所说无二。只见微亮所在,坐着一位老婆婆,暗夜浓重也看不清模样,一只锅子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阵阵食物的香味四散飘溢。
“老人家,您这馄饨几钱一碗?”吴嬷嬷倒是宫里老人,很是熟悉这味道,这是冬至节吃的馄饨的气味。于是,上前问着价,口气很是和缓。
“客官,有几位啊?”老婆婆的声音苍老而衰弱。
“连老身,两位小姐,两位爷,统共五位!”吴嬷嬷回答的甚是清晰。
“馄饨一碗一枚钱!”老婆婆仍是气若游丝。
黑啸天听那声音,皱了皱眉,倒生出一丝悲悯,遂拉了吴嬷嬷到一旁道:“嬷嬷,我看着老奶奶大雪夜的摆个摊子不易,那馄饨在我们许是轻贱之物,却是老奶奶生活所寄,咱们尽量的多匀些铜子儿给了他罢!”吴嬷嬷听了,嘴上似有笑意道:“太子爷所言极是!老身也是这样想的,太子爷若不开口,老身也定会如此做的!”黑啸天满意道:“如此甚好!莫不要欺了她!”
吴嬷嬷打着手势,黑暗中看不太清,却见的云天一步跨前,一双眼睛在暗夜里明亮,拍着胸脯,口气很是自信,道:“这点小事还用大哥吩咐,小弟早把那帐结了!”
黑啸天听了,正欲问贤弟哪来的银两,却听见后面哧啦啦拖出一些些矮凳,老奶奶一手托一碗馄饨颤颤巍巍迈了出来,吴嬷嬷赶忙上前一步接着,先给了两位爷,黑啸天接过馄饨,轻轻地吹着热气,看了一眼身边的兰凝霜,缓缓道:“现在比不得宫里,你就将就吃一口吧!”
兰凝霜听了,眼泪水没忍住,扑簌簌又掉了下来。
“瞧你,好歹做过娘娘,怎么这么不争气,又哭鼻子了!”黑啸天口气虽是有些嗔怪,可是心里却阵阵发酸。
“我不是为这个,太子爷,臣妾是高兴!”兰凝霜缓缓接过馄饨,细细的吹着,慢慢搅动勺子,她吃的极慢,像是要细细品味馄饨的滋味,这馄饨里包含着他的一片心。
“我知道,是我没用!”忽然的,黑啸天垂了头,拳头轻轻擂着桌面,一击一击,虽然很轻,却分明让兰凝霜感受到了太子内心的忧伤。
父母亡,亡国痛,背井离乡,天涯飘零!这沉重的忧伤像解不开的罗网一层层密布在少年的心头,愁肠百结,理还乱。
这个时候,就莫要打扰他吧!兰凝霜虽然娇弱,到底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只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那馄饨虽则皮薄,馅却是素的,全是些苦滋滋的野菜根子,一点荤腥未见,倒也符合了她此时的心境。
她只吃了几口,便把碗推向黑啸天道:“太子爷,臣妾实在吃不下了!”
黑啸天见馄饨所剩颇多,这小妮子怕是一口未吃,不觉口气沉沉道:“才吃这么几个,你不吃你肚里的孩子也是要吃的,快点,再吃掉些!”忙忙的又把碗推了过去。兰凝霜本想把馄饨留给太子吃,见太子口气斩钉截铁,只得作罢,硬着头皮,好歹又吞下几只。
这当儿,黑暗中嗖嗖的出现了一只只火把,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缓缓传了过来。
“老邦子!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交过保护费了没有?”黑暗中一阵粗鲁的断喝生生击碎了雪夜的宁静。
黑暗中,只听得婆婆苍老的声音震颤着,像是乞求道:“王老爷呀,老身不知这地界是您老人家的,老身以后一定注意!”忙忙的,黑暗中响起了磕头的咚咚声。
黑啸天一听那跋扈的声音心下一紧,手中的拳头狠狠攥了起来。
“注意!三更半夜的,在这里私设摊子,要不是我家大人明察秋毫,责令我等日夜巡查,你们这帮子刁民无法无天了还!”那粗鲁的男声口气很是霸道。
“那……老爷……准备拿老身……如何……”老婆婆的声音怯生生的,明显心里惊惶失措。
“如何?”王老爷干笑着,挥着手,把那门洞罅口火把全点了,刹时,门洞里亮如白昼。
云天偷偷看去,只见那自称王老爷的头戴无脚幞头,上身着灰蓝色圆领长袍,下穿直筒跨,一双老鼠眼目光猥琐。脸带横肉,一张三角脸在火光中很是狰狞,手里握着一副翠玉康乐球,滴溜溜转的飞快。
他的身边聚集了三五个手持棍棒的像是家丁模样打扮得狗腿子。
“大哥,那家伙看装扮像是个管家!却不知为何如此猖狂?”云天低低向着一旁的大哥传递道。
黑啸天并不回答,只是冷冷看着。只见上来一群狗腿子,手里个个握着手指粗的棍子,向着黑啸天他们走了过来,口气嘶吼着:“滚!滚!滚!”把黑啸天他们急急赶到了一边。
一个带头的用袖子抹了抹矮凳,满脸堆笑,弓腰走到王老爷面前,在前面指引着,把王老爷引到了桌前坐了。见桌上连把茶壶都没有,不觉破口大骂:“妈了个逼的,我家王总管大驾光临,怎么连口水都不招待,老太婆,你真的是皮痒了吧!”说罢,一把拎起地上跪着簌簌发抖的婆婆,上前就是叭叭一顿耳光子。老婆婆年纪大了,那狗腿子下手很重,婆婆嘴角都被打出血来,嘴里却还要陪着不是:“婆子有眼无珠,得罪了王老爷,理该受罚,婆子这就去烧水沏茶!”老婆婆话刚说完,忙忙的烧水。
刚奉上一壶茶,却见那王老爷开口道:“婆子刚才老爷我跟你说过的话,可别忘了!快快把那……拿来吧!”那王老爷三指对撮,眼里露出一丝狡黠。
“王老爷,你看我这摊子地儿不是很好,今天忙活了一白天也不见一个客人。况且这三更半夜的,也只有这些散客了……”老婆婆低着头,手指不住的在那件油腻腻的大围裙上来回擦拭着。
“少给我打哈哈!”王老爷挥了挥手,挑着眉道:“本老爷乃是奉命行事,你若是心里有什么委屈,只管去向我家周大人上报,别在这儿给我哭穷!”
老婆婆一听这话,知道是万难解释的通,她本是贫苦布衣,而那周大人可是清风城的父母官,所谓民不与官斗,一斗必输,吃亏的还是小老百姓。老婆婆做了十几年扁食,这道理岂有不知,只是近日老伴身子违和,却是顶顶缺钱买药,医生却说病耽误不得,没法,也只的拖了残躯,拼老命再度卖起馄饨。
“李婆婆,你在清风镇做馄饨怕是十几年了吧!周大人定下的规矩岂会不知?”王老爷的话带着刺儿。
“回大爷,老身知道的!”婆婆只得诺诺道。
“知道就好!”王老爷侧着头,见一旁的狗腿子向他使了个眼色,手里托着一个盆子,王老爷一看,油腻腻的汤盆子里有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王老爷一看这婆娘竟敢瞒了他吞下大锭银子,心中火大,抬起一脚,就把老婆婆踹翻在地,老婆婆哎呦了一声,扑地吐出一口鲜血。
“好你个老不死的,真真给我偷奸耍滑!”王老爷把那银子揣入兜里,挥了挥手,上来一群狗腿子,斜着眼,看着地下簌簌发抖的婆子道:“给我死命的打!”那些狗腿子得令,一个个张牙舞爪,举着棍子,向着李婆婆,正欲落下棍子。
一旁的云天看的眼里冒火,见黑啸天一把拉着自己,恨恨道:“大哥,这次莫要拦我,我要用这双拳头,把那王八羔子揍个稀巴烂,看他还敢恃强凌弱!”黑啸天怕弟弟受伤,却见弟弟眼光很是坚定,只得松手,口气亦是坚定:“保护好自己!”
“大哥,兄弟做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云天对着黑啸天微微一笑,抄起一条板凳,一打横,直直坐到了那帮狗腿子面前。(未完待续)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四十三章 小爷发威
“ 噗噗”那棍子落在一条手臂上,瞬间碎裂成千瓣。
那群狗腿子大睁着眼,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忙忙乱乱,看着眼前穿白衣的少年。只见少年四周散落着一些木棍的残片,而他的身上毫发无伤。
云天微微一笑,看也不看那些草包,轻轻地扶起李婆婆,李婆婆本以为自己会被那帮凶神恶煞打的丢了老命,见那少年只一击便把那七八条木棍震得粉碎,知道是遇着高人,忙忙的要跪下磕头。
云天倒是有些羞赧,红着脸,缓缓搀着婆婆道:“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长辈,怎倒给晚辈行起礼来!莫不是要折煞我?”说罢缓缓扶着婆婆到暖云边上,暖云见婆婆嘴角开裂,很是心疼,忙从袖里掏出一块丝帕细细给婆婆擦拭血迹。
婆婆心里一阵暖,眼里莹着泪,想她一生凄苦,早被这恶霸地痞欺凌,敢怒不敢言,无人相帮,现如今这位少年挺身而出,不觉让老人多少有些欣慰。
云天也不多说,冷眼向着周围一扫,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轻嘲。那些狗腿子平时横行惯了,被眼前这小毛孩子来了个下马威,心里早就个个不爽。
其中一个刀疤脸一脸凶相踱了出来,刷刷舞着棍子,像是个练家子,向着云天劈头抡下,云天轻轻把头一侧,那棍子直通通一记劈在条凳上,早把那凳子一分为二。刀疤脸见一计不成,早就吹胡子瞪眼,哇哇乱叫:“小兔崽子,你倒是溜得顺溜,爷爷我这一棍没劈着你,下一棍定叫你脑门开花!”
那汉子啜啜向着手心吐了几口唾沫,抹了脸,真的再次抡起棍子,直直向着云天脑袋复又击下。
“大叔,你还使这一招,是黔驴技穷了不是?”云天分明在调笑他。
“妈的,龟孙子,你等着,让你见识一下本大爷的如意棍法!”说罢,刀疤脸把那棍子在手里呼呼呼耍弄的眼花缭乱。
云天一见这跑江湖的本事,撅着嘴,仰着脸,叉着腰,嗤之以鼻,在地上轻轻吐着“呸呸!”
他不像那啸天因为曾是太子,还保留着贵族气,他自幼受到哥哥宠爱,自然有些骄横,且又爱结交江湖朋友,所以言语上难免沾上江湖习气。
有的时候,黑啸天觉得若是他们不为皇族一起混江湖,他反倒不如弟弟如此见怪不惊。
云天这个表情,惹得刀疤脸,目眦尽裂,心头火突突冒,,狠狠地向着云天又是一棍直直甩下。
咔擦,剧烈的木材碎裂声再次响彻深夜的城门洞,一条大棍硬生生被一双小手牢牢从中间捏成两半。
刀疤脸心里慌乱无疑,脸上的冷汗一颗颗直冒,他的喉咙翕动,一口口咽着唾沫,看那眼前少年,气色如常,手中寸劲却是刚猛无比。
这却早已在黑啸天意料之中。自从沾了兽血,黑啸天的法力便丧失殆尽,唯留下一身武艺还可傍身。而弟弟看那模样,却是未曾失去法力,这令啸天心里略感欣慰,这样他的身边又多了位得力的助手。
啸天知道,他的兄弟是个硬气的人,自己能做的,绝不容许别人插手。
现在,是弟弟表演的舞台,他这做兄长的,只需在一旁默默保护即可。
“八弟他,行么?”兰凝霜的声音怯怯的,满含着担忧。
“我们要相信他!”黑啸天紧紧握着妻子的手,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这是弟弟证明自己实力的舞台,勇闯天涯,总是会经历风雨。
那刀疤脸还是不死心,从一旁狗腿子手里刷的抢过一把大刀,雪白的刀刃在暗夜闪烁着森森寒光。
刀疤脸嘴里叫嚣着:“嘴上没毛的竖子!让你瞧瞧王大爷我的真正实力!”说把把大刀舞地刷刷直响,摆着架子向着云天冲了过去。
云天微微一弯腰,侧身折到刀疤脸背后,向着他的后背轻轻一击,虽然只用了三分功力,对付这些狗腿绰绰有余,只见那刀疤脸后背受敌,那一击,击的他嗷嗷乱叫,忙忙的回转身,提着刀,两眼射出凶光,嘴里罗唣不停:“敢偷袭大爷,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看刀!”刷刷舞着大刀,向着云天复又砍来。
云天一个转身避过,见那刀疤脸底盘扎的不稳,似有空隙,向着他脚下只一扫,这一扫威力甚大,那刀疤脸禁不住,吧嗒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好一个恶狗吃屎!”云天到底是个孩子,一看这恶人摔得趴在地上,开心的拍手叫好。
“狗东西,看你还敢欺负老人家不?”云天一脚踩在刀疤脸头上,叉着腰,一双眼里满是得意。
“小侠,饶命!饶命!”刀疤脸哀哀求饶。
“快把老奶奶的银子交还于她!若说个不字……”云天的拳头咚咚的在手里擂的直响。
“小的照做!照做!”刀疤脸哇哇叫着,向着身边一群惊慌未定的狗腿子骂骂咧咧:“猪狗不如的蠢蛋,还不快把银子还了那婆子!”
“张爷,这银子可是……可是周大人的……”一个狗腿子犹犹豫豫。
“你们这帮饭桶,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给我去求王大爷帮忙?”刀疤脸哇哇叫着。那群喽啰忙忙的向着王大爷跪下,齐齐磕头,让他救他们的首领。
王大爷一看少年这架势,像是条练家子,看他年纪轻轻,身手确实不凡,寻思着自己若为了这奴才和那家伙卯上,吃亏的还是自己,犯不着了。
王大爷一想到这,眼珠子一转,捏着下巴颏一小撮山羊胡子,缓缓走到刀疤面前,蹲下身子,一脸阴沉道: “刀疤,你自个儿武艺太差怨不得别人,王大爷我帮你不着,你好自为之吧!”说罢竟然带着狗腿子拂袖而去。
张刀疤看着王大爷危难时候弃他而去,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声嘶力竭嚎叫道:“王有才!你够种!老子若有命从这里逃脱,定不会轻饶你!”虽是这样说着,可这心里还担着忧,生怕那小侠再对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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