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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梧桐疏影
能前来拜会杨澜的也就只有陈光,周游这样的熟人。
周游搓着手,跺着脚,在门外踱着圈子,这个时候,掉头离去也不是什么好的应对,他只好硬着头皮等在门前了,心中对薇薇好一阵的埋怨,真是个野丫头,好没见识。
不一会,舒小婉出现在门后,将门打开。
“周大哥,请进来说话。”
若是一般的女子,杨澜不在,薇薇不明白事理,那女子却是懂得的,这时,她多半不会出面接待周游,自会叫薇薇带话,将周游打发走,只不过,舒小婉并非一般的女子,甚至比她父亲更漠视礼教大防,所以,她亲自出来面见周游。
“不了!不了!”
周游连连摆手。
“舒姑娘,不知解元公何时返回?周某在京城的酒楼已经按照解元公的吩咐重新装修完毕了,今晚准备宴请解元公,到时舒姑娘不妨降尊纡贵,一起前来吧!”
舒小婉面露难色,她神情委婉地说道。
“周大哥,凤梧已有邀约,刚刚回来,便出门去了,今晚恐怕没有时间赴周大哥的酒宴了?”
“这样啊!”
周游低下头,思索了片刻,随后,抬头断然说道。
“如此,这酒宴就延后到明日,我明日再亲自前来府上拜会解元公,今日,周某尚有急事,就告辞了!”
说罢,他像有猛兽追赶一般,慌忙逃离了。
周游走后,舒小婉并没有进屋去,而是倚在门前,呆呆地望着院墙外的天空,天空阴霾,灰云密布,有群小鸟从南往北飞去,舒小婉的视线随着鸟群的飞行轨迹而移动,直到它们消失在天际。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进屋去了。
与此同时,在内城南门附近的一个小杂院内,有两个人在进行着对话,他们在交谈中也提到了杨澜,只不过,这两人并不知道杨澜的姓名,将他以穷酸书生代替。
一个跪在地上,一人在跪在地上那人身前来回走动,那人双手负于身后,边走边厉声痛骂,跪地那人将头埋得极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废物!蠢材!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十几个人,居然都让李进忠这个老王八蛋跑了,就算有陈光在,你们也太无能了!”
话音落下,他停下脚步,一脚将跪在地上那人踹翻在地,那人一声不吭,迅速从地上爬起,继续跪在地上。
“白养了你们这群饭桶,这次杀不了李进忠,那老王八蛋有了提防,下次要想找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就难办了!”
说罢,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透过室内的微光,我们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面容,四十岁上下,面色焦黄,其貌不扬,一双吊脚眼,发狠的时候眼角微微抽搐,面目狰狞。
跪在地上那人一个四方脸,五官端正,肤色比较粗糙,就像日夜经受风吹雨打一般,他的目光沉凝,就算是被痛骂和责打,仍然面不改色,他就是当晚行刺李进忠的那群黑衣人首领,责骂他的那个人则是幕后的主使者。
主使者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野兽在咆哮一般,到得后来,他突然低吼了一声,双拳紧握,拳面互击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几日,那老王八蛋一直窝在宫里面,不好动手,不过,他以为躲在宫里就没有事了,老子也把那厮的羽翼剪除!”
他停下脚步,站在跪在地上的那人面前,伸出脚,用脚尖点了点那人,轻轻唤了一声,叫他起来。
那个跪地的人站了起来,向前弯着腰,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显得比对面那人高大,那家伙嫌恶地瞧了他一眼,于是,他的腰杆弯得更低了。
“派人紧跟陈光,既然李进忠那老王八蛋出宫是去见那个穷酸书生,那穷酸书生对他肯定很重要,你们跟着陈光,搞清楚那书生住在哪里?然后就动手,将那两个家伙......”
说到这里,那人做了个割喉的姿势,然后,仰起头,高声大笑起来,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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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十五章 座上客(上)
杨澜仰起头,瞧了瞧前方酒楼门前悬下的那块招牌,木制招牌挂在二楼支出的木梁上,直直地垂下来,上面白底黑字书着三个大字。
太白楼!
太白楼,杨澜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这名字在后世的古装电视剧中经常见到,原以为是后人的生搬硬套,不想来到了大明朝,太白楼的确比比皆是,就连肃宁县城也有这么一家,当初杨澜的姥爷据说就在那家太白楼的厨房里面当学徒帮工。
不过,此太白非彼太白,这个太白楼在京城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据说,在靖难之役后,明成祖迁都北平,会试地点从南京改到了北京,每三年一次大比,这一百多年的时间,每一期中过状元的举子都曾经在太白楼中用过膳。中了状元后,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在太白楼内留下了自己的笔墨,故而,这太白楼又有一个别名,人称状元楼。每一次大比,凡是到京城来赶考的举子们大多会前来太白楼用膳,图的就是一个好兆头。
招牌上的三个字乃是如今的首辅方从哲大人所题,方从哲没有中过状元,然而,那些状元郎的题字与方大人的一比,价值也就小了许多,太白楼的东家是一个生意人,对此门清得很。
杨澜瞧了那招牌一眼,随后转过身,肃然立在一旁。
老蔡躬着身子,将轿帘掀起,夏新权弯腰钻出轿子,随后直起身,轻咳了一声,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
杨澜忙低下头,向他行了个礼。
夏新权站在杨澜身前,站定脚步,望了一眼酒楼的招牌,他记得他以前参加会试的时候,那个时候这招牌上的三个字是由另外的人所提,好像是申时行吧?当时,他乃朝堂上的首辅,如今,申某人题的那块招牌多半已经不在了吧?
“方大人的字很不错!”
夏新权回过头,望着杨澜,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说罢,他迈着四方步,当先一步,向前行去,杨澜忙跟了上来,两人之间保持着两步左右的距离。
这距离是有考究的,若是相隔的距离只有一步,那么就会给别人一种压迫感,若不是非常亲近的人,最好不要离对方这样近,以免引起别人的反感;然而,若是离得太远了,比如三步之外,那么就会显得和那人很疏远,会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两步正好,既不疏远,也不致于让人反感。
西方有个谚语,细节中有魔鬼,后世也流行着这么一句话,细节决定成败。
在每一个小地方,杨澜都务求做到最好,他知道,很多做大事的人之所以失败,其实都是栽在小事情上面,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失误而在日后付出巨大的代价,从这点来看,我们可以把杨澜看做是一个有些偏执的完美主义者。
作为一个杀人,容不得他不追求完美,毕竟,只要稍有失误,付出的代价就有可能是自己的生命。
进得酒楼,便是一个大堂,摆着一二十张圆桌,大部分都已坐上人,客人们大多为上京赶考的举子,一个个羽扇纶巾,风流倜傥,高谈阔论,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热闹得紧。
夏新权有些厌恶地扫了一眼那些举子,这些年少轻狂的少年英才并不能入他的法眼,放榜之后,这些一个个脑袋抬得比天还要高的才子们恐怕有不少要痛哭流涕吧!想到这,夏新权心中稍微有了一些快意。
这时候,楼前的小二已经抢步上前,他可能是酒楼掌柜专门安排在这里迎接贵客的,眼力价极好。夏新权虽然衣着朴素,然而,表情却不怒而威,有不少达官贵人都在太白楼办过酒宴,那些人脸上大多挂着和夏新权同样的表情,因此,小二在面对夏新权时,腰弯得极低,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开得极其糜烂的花儿。
“客官,您老这是?......”
夏新权轻咳了一声,下巴翘起,胡子微微抖动。
“二楼,菊花厅!”
“您老是夏大人?江大人一行已经到了,都在等着您老,您老和这位公子,请随小的而行!”
说罢,那小二弯着腰,头前带路,领着夏新权和杨澜上了二楼,至于夏新权的下人老蔡则留在了酒楼外面,他自己带得有干粮。
夏大人俸禄有限,又不贪腐,京城居住不易,骄奢的生活自然与之无缘,有他的以身作则,他的下人难免也要吃点苦头了。
清官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杨澜跟在夏新权身后上了二楼,二楼都是一间间由木板隔开的包厢,有些包厢坐得有客人,一路行来,能够听见一些嗡嗡的交谈声,夏新权目不斜视,笔直地朝前行去,杨澜亦步亦趋,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聆听包厢内传出来的声音,大多数时候,他听到的也许都是无用的废话,可是,也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会听到一些对他有用的对话,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小二敲了敲房门,轻轻吆喝了一声,声音刚好能让房内的人听见,却又不至于高声到一楼的人都能听见。
“诸位客官,夏大人来了!”
喊话完毕,小二让开了身子,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书生出现了在门后,这个人是杨澜的老熟人,魏好古。
“夏大人,请!”
魏好古向夏新权行了个礼,随后,他瞧见了身后的杨澜,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凤梧贤弟,原来你就是夏大人带来的贵客啊!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说罢,他笑着向杨澜拱手行了个礼,杨澜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同样朝魏好古拱了拱手。
“托魏世兄的福,一向还好!”
魏好古还准备说点什么,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合适时机,于是,朝杨澜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行了进来。
包厢内摆着一个大圆桌,圆桌旁坐着有几个人,都是文士装扮,每个人都是宽袍大袖,显得极其的儒雅。这里面,唯有一人穿着打扮与众不同,他穿的是一件窄袖紧身的衣衫,显得颇为利落,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下颌三缕长髯,双目炯炯有神,因其与众不同,杨澜便多看了他一眼。
原来这也是一个熟人,一个杨澜不知道姓名的熟人,当初,在杨澜前往夏新权府上拜访不遇而返的途中,那个向杨澜问路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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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十六章 座上客(下)
菊花厅内,座上客不多,计有礼部左侍郎夏新权,都察院监察御史江日彩,给事中杨涟,广东举子袁崇焕,北直隶河间府举子杨澜,魏好古。
杨澜自然是随夏新权而来,魏好古则是随江日彩而来。
万历四十二年,江日彩从江西金溪知县的位置上赴京应科道官考选,第二年,他担任了都察院浙江道监察御史,在任上,他向朝廷呈递了请求开释流放浙江的犯官,广开选拔贤能官员的奏疏,魏好古父亲的一位之交好友因此而被开释,因为这件事情,同样身为监察御史的魏父与江日彩走到了一起。
这一年的五月,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挺击案。
在挺击案中,时任京官还未外放的魏父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广大朝臣的这一边,通过这件事情,他和江日彩成为了知交好友,魏好古进京赶考,江日彩自然要将这个世侄多多提携了。
这次江日彩之所以要设宴招待杨涟和夏新权,为的就是向他们介绍袁崇焕和魏好古两人。
夏新权是礼部左侍郎,翰林学士,本科大比的主考官就翰林院,且在礼部兼职,夏新权对其文风非常的了解,当然,江日彩并没有科场舞弊的意思,不过,让袁崇焕和魏好古在夏新权面前混个脸熟也好啊!
杨涟之所以成为江日彩的座上客,却又是另一番原因了。
杨涟,字文孺,号大洪,湖广应山(今属湖北广水)人,万历三十五年(公元1607年)进士,初任常熟知县,因考选清官第一,入朝任给事中。
杨涟是湖广人,却非楚党人士,而是东林党一员。
所谓东林党乃顾宪成所创,万历三十二年(1604),被革职还乡的顾宪成在常州知府欧阳东凤,无锡知县林宰的资助下,修复宋代杨时讲学的东林书院,与高攀龙,钱一本及其弟顾允成等人,讲学其中,讲习之余,往往讽议朝政,裁量人物,其言论被称为清议。
这种政治性讲学活动,形成了广泛的社会影响。“三吴士绅”,在朝在野的各种政治代表人物、东南城市势力、某些地方实力派等,一时都聚集在以东林书院为中心的东林派周围。时人称之为东林党。
杨涟的青年时代,正是“东林”方兴的时期,他对于顾宪成等人以天下为己任、不畏权势、敢于訾议朝政的气节非常敬佩,每遇东林讲会,他一定千方百计赶到无锡,与东林诸君子探讨性理之学,共商治国之道。彼此志同道合,逐渐成为东林党的后起之秀。
江日彩,杨涟,夏新权三人年龄相仿,又都是万历三十五年进士出身,又同在东林一党,三人都是自律清廉之辈,故而私交甚好。这次江日彩宴请诸人,除了向杨涟和夏新权介绍袁崇焕和魏好古之外,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聚上一聚,最近,因为辽东战事,作为兵部给事中的杨涟忙得是不可开交,三人已经很久没有聚会了。
待夏新权,杨澜落座之后,江日彩就唤小二入内,开始上酒上菜了,酒菜备齐之后,江日彩就端起了酒杯,行了个祝酒词,不一会,席间就热闹了起来。
说是热闹,自然不是像凡夫俗子那样挽起衣袖,露出手臂,划拳鼓噪,也不像楼下那群举子一般,高谈阔论,大声高气,唯恐旁人不知,所谓热闹,只是不冷场而已,大家都有话题可讲。
一开始只是提及到袁崇焕,魏好古,杨澜三人的学业,江日彩,夏新权,杨涟三个科场前辈向他们讲述自己参加会试时的情况,要注意哪些事情?要避讳哪些事情?该如何选择答题的时间等等。
后来,话题就转到了现在正在进行的辽东战事。
杨涟虽然是兵部给事中,然而,他却不通武事,身为监察御史的江日彩年少时读过几本兵书,对战事的了解也仅此而已,夏新权身为礼部左侍郎,在这些人中间官位最高,但是,对于武事他最为一窍不通。
于是,这就给了袁崇焕,魏好古,杨澜三人表现的机会了。
三人之中,魏好古最是沉不住气,谈到辽东战事,他按捺不住,最先开口说话,话音一起,就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魏好古并非沉不住气的人,然而,不晓得为什么,一见到杨澜,他便有些失去常态,虽然,他在和杨澜交谈时,脸上都是带着微笑,其实,心里面却在咬牙切齿。在他看来,对于辽东战事,杨澜恐怕是一无所知,在这件事情上能压杨澜一头,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所以,他抢先开口说话了。
对于辽东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魏好古的了解不多,对于武事他擅长的也只是纸上谈兵,他在席间慷慨陈词,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一种表现吧?
通过对敌我双方实力的对比,魏好古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辽事不足虑,数十万训练精良的大军压境,蛮夷头子除了选择跪地求饶,俯首称臣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
听了他的一席话,江日彩,夏新权,杨涟三人面带微笑,拂着下颌的长须,连连点头,不过,他们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魏好古说出自己的见解之后,就轮到杨澜和袁崇焕了。
两人用目光礼让了一番,最后,还是由杨澜先开口说话。
杨澜将今早对夏新权所说的那番话重新组织了一下,然后道了出来,在他说话的时候,魏好古脸上的神色非常精彩,忽青忽白,就像在上演一场变脸表演一般。他没有想到杨澜居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和杨澜的表述相比,刚才他话里的内容未免就有些大而不当了,只有空言,全无实质。
难道自己真的不如对方?
魏好古在心中多了这一个疑问,他感到异常的沮丧,脑袋内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澜表达完自己的观念后,就轮到袁崇焕了。
杨澜望着袁崇焕,心中暗暗寻思,这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在后世,关于袁崇焕的评价,褒贬不一,最初,他是书本记载的民族英雄,岳武穆一般的人物,后来,某位大能写了一本叫做“窃明”的架空历史小说,他从英雄的神坛上被推倒,变为了一个罪有应得的庸才,甚至被某些激进的人称为卖国贼。
对于这两种说法,杨澜都不相信,先前说过,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至于书本史籍上的记载,无非是一纸荒唐言。
既然,自己到了这个时空,自然要好好观察袁崇焕其人,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种观察,也是一种乐趣啊!
杨澜原以为袁崇焕会慷慨陈词,提出他自己的平辽策,不管是作为英雄,还是喜好权力善于钻营的小人,都不好放过眼前这个机会吧?要不然,他干嘛穿一身能够让人行动利落的衣衫呢?这难道不是表明他的志向,他愿意做一个班超班定远一般的人物?
然而,袁崇焕的表现却出乎杨澜的意外。
他站起来,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是的,只是一句,而且非常的简短。
“学生不才,不曾亲赴辽东,对于山川地理,人情风俗全都一无所知,对于敌酋和自家的实力同样一无所知,故而不敢妄言!”
随后,他补充了一句,这时,面上的神情由沉郁变为激昂起来。
“若来日有暇,学生必定匹马游辽东,到时,自有平贼之策送上!”
说罢,他坦然落座。
一时间,席上出现了冷场,没有人说话,因为他的这一席话,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夏新权,杨涟,江日彩对袁崇焕这番话皆极为赞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虽然这句话的说法有时会不一样,但是,意思都是一样的,通过这番话,他们见识到了袁崇焕的沉稳和谨慎,皆对其另眼相看,与之相比,杨澜,魏好古两人的表现便差了许多。
对魏好古来说,他的心情便有些矛盾了。
一方面,他有些嫉恨袁崇焕,因为对方的表现比他优秀,搞得他刚才的陈述就像是耍猴戏的猴子;另一方面,他又暗自高兴,因为袁崇焕的表现胜过杨澜,这无疑让他心情舒爽了许多。
至于杨澜?
他面带微笑望着袁崇焕,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是的!这就是他心中的真实感受!不管袁崇焕是哪种人,至少,在这个酒席上,他的表现可谓完美,对于聪明人,不管他是同伴,还是对手,杨澜都是非常欣赏的。
希望你以后会常常给我这样的惊喜!
杨澜笑了笑,端起酒杯,向众人敬酒,高声说道。
“袁兄此言,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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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十七章 夜遇
天早早就黑了下来,从太白楼出来后,街面上基本上就见不到人了,那些酒楼客栈的灯笼高挂在门廊下,这是街面上唯一的光。
夏新权和杨澜在长街的十字路口分别,夏新权原准备借一个灯笼给杨澜照明,杨澜婉拒了,随后,两人分道扬镳。杨澜选择的道路并非回家之路,在回府之前,他还必须去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在西直门附近。
西直门一带的民居住着的只是一些平民百姓,房屋的建造便显得有些凌乱,局促,甚至,有些还是破烂的棚屋,住在这里的人环境稍微好点的能保持温饱,差一点的则三餐不继,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总之,在整个北京城,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去处,并不推荐你游览。
因为穷,脏,乱,差也就成为了这个地区的特色,整个北京城的混混地痞几乎都出自这个地方,偷蒙拐骗,打架斗殴在这里完全是家常便饭,就算是在青天白日,也会经常有人在街巷中持刀或是拿着板砖相互追逐拼斗,人们对此见惯不惊,一个个仍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只做冷眼旁观。
白天都这样乱了,到了晚上,自然变本加厉,如果不是本地人,晚上最好一个人不要在这里闲逛,说不定就会遇见一些不好的事情。
杨澜是一个人,此刻,他正行走在西直门附近的街道上。
四周静寂无声,家家门窗紧闭,远处,黑暗中,传来了几声狗吠,杨澜一个人在长街上行进,靴子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在暗夜中回荡,飘到了老远。
长街的尽头,乃是一个三岔路口,杨澜在路口站定,扭头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方向,过了一会,他转身往左侧行去。
左侧是一个巷子,弯弯曲曲的巷子,里面黑乎乎的,就像是一条巨蟒大张的嘴,杨澜没有丝毫的迟疑,迈着稳健的步子进入了黑暗之中。
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有人从巷子内行了出来,脚步声踢踢踏踏,显得拖拖拉拉,就像是穿着一双木屐在地上拖行,伴随着这脚步声的是一连串的低骂声,那人似乎在自言自语地抱怨着什么。
听见人声,杨澜不曾停下脚步,仍然往前行去。
不一会,他和对面那人就相互遇上了。
那人先停下脚步,他举起手中的火把,将它探向前方,火把的光亮跳跃着扑到了杨澜脸上,那人的举动分外的无理,从某种程度来说,他这是在挑衅杨澜。
杨澜脸上神色不变,就算是光亮突然扫到眼前,驱除掉黑暗,他也没有眨一眨眼,他只是停下脚步,平视前方,那目光就像能穿透黑暗和强光一般,那人躲在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中,却感到自己像被杨澜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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