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梧桐疏影
自从立志官场之后,杨澜对京师的各位大臣们自然下了一番功夫,进入翰林院前,同样对翰林院的同仁有所了解,这周延儒也算是个名人了,二十岁时连中会员,状元,现任翰林院编撰。
杨澜依稀记得这人在崇祯朝时风生水起,好像还做过首辅一职?
看来,须得和这人多多结交一番,在中国。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官场,最重要的无非还是人际关系而已!
两人笑着并肩进入小楼,宛若多年未见如今重逢的知交好友。
在楼下。摆放着一张小桌。小桌上,已经摆上了两碗清茶。仍然透着热气,桌旁,有两张锦凳,两人分别而坐。
寒暄一番,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杨澜向周延儒问道。
“玉绳兄,你也在此任职?”
周延儒笑了笑。摇头说道。
“非也!愚兄自认学士浅薄,此处有不少藏书,故而时常前来翻阅,以解心中之惑,今日,得知贤弟将来此处任职,故而早早来此,望与贤弟见上一面!”
“哦!此乃小弟的荣幸了!”
杨澜也是轻叹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不知玉绳兄想见小弟,所为何事。小弟若是能帮上忙。必定义不容辞!”
周延儒手拂下颌地三缕长髯,笑着说道。
“知道贤弟前来管理藏。愚兄在楼内看书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对于什么书籍摆放在何处,也算略有了解,贤弟初来此地,肯定没有愚兄熟悉,正巧今日愚兄没有事情,所以,特地在此等候贤弟,希望能对贤弟有所助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杨澜自然不会相信周延儒这般好心,特地留在此地等候自己,就是为了帮自己的忙,自己又不是什么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何况,就算自己是个美女,对方一看就是胸有大抱负地人,也不会为女色献殷勤。
不过,此时情况不明,资料不足,杨澜判断不出周延儒与自己结交地真实用意,所以,他能做的唯有配合对方,做出一见如故地样子。
喝过茶之后,周延儒便带着杨澜在藏里面转了一圈,他没有说假话,他的确对藏那些书摆放的位置非常熟悉,虽然,这藏不像后世那样分门别类的将书籍整整齐齐的摆放,一查目录便能查到,那周延儒却也能一一找到。
江湖传言,他和方文一般都是从小过目不忘地神童,这般看来,那江湖传言却也不仅仅是传言,而是确有其事。
就在两人在二楼转悠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了一人的喊声。
“杨大人!杨澜大人,状元郎杨大人可在此?”
那声音非常尖锐,就像是童子在叫喊一般,杨澜从二楼上探出头,瞧见一个手持拂尘,身穿宦官服饰地少年在四处张望喊话。
“我就是杨澜,不知这位小兄弟唤我何事?”
“你就是杨大人,快快下来,有人前来寻你!”
谁会来寻我?
莫非是他?
杨澜的眼珠子在眼眶内转悠了一下,很快便得出了答案,他喊了一声稍等,便与周延儒一起下了楼。
此刻,在当初两人相对而坐的那张小桌子前,一个身着皇家服饰的少年正坐在那里,抬起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一排排的书架。
果然,与杨澜猜想的一样,是朱由校跑到翰林院来看他了。
翰林院对面便是詹事府,皇城和宫城也是一墙之隔,从宫城到皇城来就比私自溜到外面容易了许多,得知杨澜今日入了翰林院,朱由校怎么按捺得住,于是,便在上课的时候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前来翰林院看望杨澜。
“杨……”
听见脚步声,朱由校转过头,面露喜色,正要用民间的称呼和杨澜搭话,突然见到杨澜身边还跟着一人,于是,半途悬崖勒马,止住了呼声,脸上的笑容也突然淡去,摆出了一本正经的姿态。
“参加皇太孙!”
有周延儒在旁,杨澜只好和周延儒一起向朱由校行大礼,幸好,朱由校不想杨澜磕头,及时止住了他们。
“状元郎,你这儿挺不错地嘛!很清静,又有怎么多书,是不是如鱼得水啊!”
不一会,朱由校就故态重萌了,待周延儒低下头之时。他朝杨澜挤了挤眼睛,调侃了一句。
听见朱由校这样和杨澜说话,周延儒地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这一次还真是不虚此行。他在外面打探京城大小官员动静的下人暗中回报,说是这科状元与皇太孙地关系很亲密。他这次前来,本来想假意结交对方,试探此事是否属实,不想,杨澜进入翰林院还没有多久。这皇太孙便急急地赶来。
自己年岁不大,归根结底。等自己能够上位的时候,坐在那张龙椅上地人多半便是这位皇太孙了,若是能蒙皇太孙看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当然,周延儒知道不能心急,朱由校是为了杨澜前来,自己若是喧宾夺主,恐怕反而会引起对方不快,既然知道了杨澜和朱由校关系亲密。日后。只要和杨澜打好关系,不愁没有出头的机会。
所以。就在朱由校兴高采烈地叫杨澜带他逛藏的时候,周延儒很自觉地说身有要事,不得不告退了!
周延儒这般知情识趣,朱由校自然对他刮目相看,很难得地和他说了几句话,这才将他打发离开了。
周延儒一走,朱由校便恢复了本性,将随身地小太监远远地赶开,让他到楼外望风,自己便不顾上下尊卑,拉着杨澜满楼乱窜,这儿翻翻,那儿瞧瞧,嘴里说地事情却和圣人经义毫无关系,乃是为世人所不耻的木工技艺。
“上次我点了你为状元,皇爷爷没有说什么,父亲反倒责罚我,说我不该胡作非为,寒了大臣们地心,罚我闭门读书一个月,身边看护的人也多了,就算有大魏……嗯,有你外公帮忙,也是出不了皇城半步,简直把我闷死了!”
一边发着牢骚,朱由校一边飞快地翻着手中的古籍,很快从头翻到了尾,然后,顺手一扔,他原本想将书扔回书架上,不过,准头不对,那书跌落在地。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等杨澜向前,他自己跑上前去,将书捡起来放回了书架。
“听说那个葛师傅已经制出了许多新奇的玩意,现在,你进了翰林院,我找你方便了许多,日后,你便从葛师傅那里拿一些图纸来,让我瞧瞧,凭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将那些新奇玩意做出来!”
或许是很久没有和人敞开心扉说话了,朱由校喋喋不休,一路说个不停,话题从东扯到西,又从西扯到东,杨澜完全插不上话,唯有点头附和。
两人从一楼上了二楼,三楼,又从三楼下了二楼,一楼,刚刚下了楼梯,那个望风地小太监急匆匆地奔了进来。
“皇太孙,坏了,孙师傅来了!”
话音刚落,冯铨领着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急急地行了进来,那中年人身材不高,不过,行进之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很有点不怒而威地样子。
“孙师傅,我来找一本古书,以解心中之惑,不过,翰林院的藏也没有,我这就回去温书!”
朱由校口中的孙师傅正是他的老师孙承宗,万历三十二年进士,翰林院编修,左庶子,孙承宗对朱由校也不算太过严厉,不过,若是犯了错,朱由校还是对他隐隐有些敬畏,所以,一见到孙承宗找上门来,立马扯了个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
明知道朱由校是胡说八道,孙承宗也不会当面将其拆穿,他只是深深地瞧了杨澜一眼,随后,便和朱由校一起离开了。
冯铨并未离开,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悠闲地坐在桌子旁边的杨澜,眼中充满了羡慕,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杨澜以后遇见怎样的排挤,不管他混得多惨,自己也要紧跟对方的脚步,不再行那朝秦暮楚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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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二卷 京城风波恶 第七十五章 送袁崇焕往邵武
四月七日。转载 自 是袁崇焕离开京城的日子。也是明军萨尔浒大败的消息在京师官场快速传播的日子。在京城外的十里亭。杨澜和一干人等为袁崇焕送行。
辰时时分。
此时。破晓时分出现在东边天际的红云已经荡然无存。原本露出了半个脑袋的太阳也不见了踪影。细雨如织。从天而降。遮盖了天幕。雨点落在大树上。青草上。泥的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春蚕吐丝一般。
或许是因为这雨。离别的气氛有些凄凉。
人人交替上前和袁崇焕说着告别的话。只是简短的说几句。很多话在昨夜的告别酒宴上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今日。唯有作诗一首。为其壮行。
袁崇焕的心情非常低落。虽然。他一向不爱将自己的情绪袒露在外。在这一刻。在这细雨霏霏的晚春时节。在这充满了离情别意的十里长亭。在他脸上。却满是尽力想要掩饰却怎么也掩饰不好的黯然之色。
这一切。与三年前他离开京师南游的心情并无差别。
那一年。他会试不曾中式。落第而还。也是在这十里亭。当时。与他挥泪而别的另有其人。那时。他口占了一首诗。
“遇主人多易。逢时我独难。八千怜客路。三十尚儒冠。出谷莺偏媚。还枝鸟亦安。故园泉石好。归去把渔竿。”
今天。身边的人吟诵着送别诗为其送行。此情此景。不知怎的。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如今的他。好像并非外放为官。仍然是落榜归家一般。
让他心情低落的原因有三。
第一。他虽然会试中式。然而在殿试时。他所做的策论却无法入阅卷官的法眼。因此被打入了末等。他的到的只是一个赐同进士出身。同进士。如夫人。都是被人笑话的料啊!
踌躇满志而来。失意伤怀而去。
这便是如今的袁崇焕心情的真实写照。
第二。在离京前夕。他听到了辽东战事的结果。在萨尔浒一役。分四路进剿的八万多明军被后金蛮夷各路击破。大败而归。文臣武将伤亡三百余人。兵丁伤亡四万余人。简直是万历朝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奇耻大辱啊!
一直以来。当年投笔从戎的班超便是袁崇焕的心中偶像。他自己的心愿便是为大明戎守四方。扫平四方蛮夷。打造一个大大的帝国。所以。听到萨尔浒一战失败的消息。心情也就更加糟糕了。
第三。身为同进士。不可避免就要被吏部外放为官。他原本想进入兵部任职的愿望也就落了个空。虽然。在江日彩大人的帮忙下。他的以前往福建邵武当知县。一个同进士出身的人。能成为一县之尊。却也算是破格。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他。然而。他们不知道。袁崇焕的目光始终是在北的。而非南方。
知县非他所愿。若是不能入兵部任职。他宁愿到山海关当一小吏。
杨澜自然不知道袁崇焕此时心中所想。但是。袁崇焕脸上的那抹黯然却明明白白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对于袁崇焕此人。后世褒贬不一。先是将他抬的高高的。与岳飞等爱国名将相提并论;然后。又将其贬的低低的。直斥其为卖国贼;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与其有了接触的机会。杨澜自然要好好与他接触。看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所以。他才会故意接近袁崇焕。成为其在京的好友之一。这次袁崇焕离京。他也特意请了半天假。来为其送行。
或许是为了平添几分离愁。出了城之后。天气陡变。竟然下了细雨。只见天的之间。一片迷蒙。平原。远山。树木。荒草如同被一张细网套住一般。又像是被一缕缕的雾气缭绕。视线之中。格外凄迷。
细雨。离愁……
于是。众人诗兴大发。纷纷口占一句。以表离情。
杨澜一直站在最后。然而。终究还是轮到他上前和袁崇焕道别了。
这个状元公不擅诗词。早就在士子们中间传开了。当初。他中了解元之后。在鹿鸣宴上的一番话成为了众人取笑他的话柄。不管杨澜说的有多么的义正言辞。一个读书人。不会作诗。不会写词。这还能算是读书人吗?
杨澜在祝无双身处的菊楼所做的那首诗。嗯。准确的说。他抄袭的那首诗在熟识的人中间。只有两个人知道。方文是一个不喜欢说长道短的人。自然不会大肆宣扬。偏偏那阵冯铨又和杨澜疏远了。他当然不会将自己和杨澜一起去青楼的事情讲给大家听。所以。在众人的印象中。这个状元郎仍然是个不通诗文的穷酸书生。
当杨澜向前和袁崇焕道别时。人群中便有人起哄。他们呼吁杨澜作诗一首。为袁崇焕壮行。真是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想看杨澜的笑话罢了!
入了官场。读中去。
因此。杨澜断不能在这个时候扫了众人之兴。若真扫了他们的兴。日后。若是有了什么交际应酬。这些人便不会邀请他参加了。
官场上。若是失去了人脉。就算这路并没有走到尽头。也会难行的很。
对于杨澜。袁崇焕的心情也颇为复杂。
对方年仅十八。自己却已经三十好几了。对方高中状元。自己却只是同进士出身。对方入了翰林。日后入阁辅政也是大有希望。自己则被贬向了偏远之的。理想似乎更为遥不可及了。
这叫他如何不感慨啊!
然而。一方面他又有些佩服杨澜。是的。从来自视极高的他对这个十八岁的状元的确感到由衷的佩服。
往日。两人也曾经畅谈过。无论谈到什么。军事。治政。海事。财政。这个状元郎都会说出极其新颖的见解。那些见解往往是前人没有想到的。有些太过新奇。不知道能否实行;有的在袁崇焕看来。似是而非。简直是大谬;然而。也有些见解在袁崇焕的认知中。却是一定能够实行的。
只凭这些谈话。袁崇焕自然不可能对杨澜崇拜的五体投的。惟其马首是瞻。但是。在袁崇焕的内心深处。在他那颗骄傲的心脏的某一个的方。他的确是将杨澜当成了一个人物。一个他无法轻视的人物。
袁崇焕也听过杨澜不擅诗词的传言。他不知道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不过。在他和杨澜的交流过程中。他的确未曾听过杨澜吟诗作赋。面对众人的起哄。他面带微笑。沉默的等候着。是的。他也想确认一下那个传言是否真实。
杨澜笑了笑。缓缓踱到长亭外。细雨飘落。笼罩在他身上。他双手负在身后。平视着远方起伏的沟壑坡的。目光悠远。它的尽头便是官道的尽头。
不一会。他朗声吟诵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的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自然。这又是一首抄袭之作。出处乃民国李叔同写的一首歌词。而非出自杨澜的原创。对现在的杨澜来说。只要能够为我所用。抄袭又何妨?抄啊抄的!慢慢就习惯了!
何况。读书人之间这也算抄吗?
借鉴而已!
一曲吟罢。众人一片沉默。这词的杀伤力太大了。意境深远。离愁绵绵。除了沉默人们只能沉默。
然而。终究还是有不识趣的人前来挑刺。
“状元郎。这首词的词牌出自何处?怎的听来如此陌生?”
杨澜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什么词牌名?他一无所知。自然不晓的该怎样回答。不过。在其他人眼中。这是他胸怀宽广的体现。不想自己的回答让提问之人难堪。
“呵呵。不管这首词有没有词牌。就凭这首堪比柳三变雨霖铃的上佳之作。就算为此新增一个词牌名。又有何妨?”袁崇焕站了出来。从中打了圆场。
然后。他转过身对杨澜抱拳说道。
“凤梧贤弟。士林传你不擅诗词。此曲一出。谣言当绝。贤弟文才武略。为兄望尘莫及。此番入了翰林。日后。还望贤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莫要像魏世兄那样青春的意。放荡形骸啊!愚兄虽然处在江湖之远。却也不会妄自菲薄。必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到时候。我们京城再聚。希望不会在席上感叹华年易逝。一事无成啊!”
说出这番话时。袁崇焕神情诚恳。语出至诚。
杨澜自然微笑面对。拱拳作揖。沉默不语。
袁崇焕转身面向众人。他向大家做了个罗圈揖。朗声说道。
“本来。袁某应该向各位作诗一别。然而。有凤梧贤弟珠玉在前。袁某便不献丑了。就此在这里和大家别过了。来日。若能重逢。当痛饮三大杯!”
说罢。他转身奔出长亭。解下拴在柱子上的马缰绳。翻身上马。急急而去。消失在一片烟雨凄迷之中。
袁崇焕离开后。众人便结伴回城。一路上。不时有人凑到杨澜身前。这里面有同在翰林院做事的同僚。有在六部做事的同科进士。也有被打入末等。不日便会和袁崇焕一般离开京城的同年。
暗的里。杨澜让侯国光。阿牛。单赤眉。朱小夭等人查探京城大小官员的底细。了解他的详细背景。为人处事的性格。以及大小隐私。然后。特的编撰成册。以备日后所用。
这是一项极其庞大的工程。虽然。他手底下的那些的痞。骗子。杀手出身的家伙对于打探消息很有一套。要想将全京城的大小官员的资料都网罗在手。却非易事。也不是在短时期便可以完成的。
所以。杨澜让那些家伙先行打探了京城大员们的资料。只需粗疏的了解一下即可。等人手增多的时候。再做进一步的查探。
不过。对于自己在翰林院的同僚。以及当初两百多名会试中式的同年。杨澜有让侯国光他们努力查探。为此。一本名册已经初步成型了。是的。那本册子上的资料还很简陋。估计错误的的方也很多。但是。在杨澜看来。以目前的人力物力财力。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有这个名册的关系。杨澜虽然不像周延儒。方文那样有过目不忘之能。然而。他却也能将此刻蜂拥着凑到他身边来的人与他们的姓名对上号来。不管靠上前来的是谁?他都能喊出对方的姓名。以及名号。甚至。能就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说上几句。让其满意而归。
回到城里之后。众人便分道扬镳。四散而去。
离开后。在这些人中间。除了极少部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对杨澜并不外感冒。其他的人都对这位年轻的状元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来。传言不可信。这状元郎不仅诗词了的。人也谦逊的很。值的一交啊!
杨澜坚信。只要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来。就算不能改变那些大佬们对自己的看法。那些底层的中青年官员终归会接受自己。毕竟。比起那些官场老油子来说。这些年轻人的心中尚有几分热血。几分还未被现实的残酷变冷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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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二卷 京城风波恶 第七十六章 满江红
进入内城,雨停了下来。\
大街上仍然湿漉漉的,因为地面不平的原因,水洼一团一团的到处都是,偶尔有马车经过,便溅起了一片水花,一旁的行人争相避让,随即口出污言秽语,将那赶车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已经请了半天假,也就无须急急赶往翰林院,杨澜准备回府与众人相聚,大家在一起吃一顿热乎乎的家常饭。重活以后,好不容易有了个家,杨澜喜欢这种家的感觉,和舒小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脑海中少了些许和利益有关的计较,多了几分安宁。
不过,杨澜的这个打算最终还是落空了。
在途中,他遇见了冯铨,冯铨一人正在一间酒楼的二楼用膳,他眼尖,瞧见了从楼下走过的杨澜,忙叫住了杨澜,邀其共饮。
杨澜欣然应许,并未将心中的不情愿表露在脸上。
上了二楼之后,两人便以菜佐酒,畅谈了起来。
如今的冯铨,一旦空闲下来便跑到翰林院后面的藏来拜访杨澜,时日一久,院中的某些嘴臭的家伙竟然暗中散发谣言,说两人有断袖分桃之举,谣言传到了冯铨耳中,他毫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
冯铨的父辈皆是武将,在文官系统中,他毫无根基可言,既然杨澜和皇太孙交好,他自然要抱着杨澜地大腿。借力上位啊!
那些蠢蛋只晓得胡说八道,碌碌无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酒到三巡,两人相谈甚欢,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忙行到楼梯处,往下一瞧。只见一书生正披头散发,盘腿坐在一张拜访着碗碟的桌子上。一边用筷子有节奏地敲打着那些碗碟,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诵。
“上策伐谋,中设险,垂关百二。凭高望,烽连堠接。岂云难恃?怪在帷中疏远略,军嚣帅债先披靡。等闲间。送却旧江山,无坚垒。嗟红粉,随胡骑,金缯,归胡地。****剩征夫残血,沙场犹渍。泪落源闺飞怨雨,魂迷远道空成祟。想当年方召亦何如,无人似。”
那书生旁若无人,高声吟诵,神情悲愤。状似癫狂。一干闲人围观,连声叫好。虽然,在他们这些人中间,大部分都听不懂书生这首满江红的含义。
“陆相公,您且下来说话,可否?”
店小二急了,围着那书生,不停地拱手作揖。
将那首词唱罢,书生仰天长笑,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哭,声音悲绝异常,犹如三峡猿啼,笑罢,或是哭罢,书生将筷子顺手一抛,从桌上翻身而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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