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夺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梧桐疏影
“是!是!下官失言了!请吴大人恕罪!”
顾虎低下头,躬着身,呐呐说道。
其实,吴正生并不觉得顾虎地猜测是无中生有,他在想,亲手将韩三一条腿打断地那个巨汉必定是杨澜那个丑恶的随身护卫。
自己这方派人去江南春挑衅,杨澜那边自然会有所回应,杨澜明明知道他地那个护卫身形巨大,极其引人注目。然而,他却让那个护卫参与到这件事中,亲自动手,应该是传递一个信息吧?
也就是说,面对挑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发出反击。
这家伙还真是愣头青啊!
杨澜自然不知道吴正生在背后腹诽自己,虽然,他今日下午,已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不过。他不会像八卦到认为是有人在暗中咒骂自己。
就在吴正生调查小酒店的打斗事件时,杨澜正在县衙自己地书房内和主薄辜青松交谈,两人在讨论征收秋粮的事宜。
大明朝的地方官。有一个非常重要地任务,那就是征收赋税,加派徭役。
明朝的税收制度采取的是两税制。也就是一年两收,征收夏粮和秋粮,理论上只征收粮食,称之为“本色”,但是,实际操作中也允许用银两和布匹来替代,称之为“杂色”。
出来征粮,自然还有徭役。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实施之后。徭役也可也用银钱去替代折算,所以。各地征税,基本上收粮收钱。
对县衙的那些小吏来说。每年两次的下乡征税乃是他们的喜庆日子,简直比过年还要让他们高兴,理由只有一个,利益而言!
这样的事情无论哪一个朝代都不稀奇,政策的实施,离不开人,像征税收粮这样地事情,也就是离不开基层地小吏,在征税收粮的时候,他们掌握着权力,百姓如鱼肉,他们是刀俎,究竟要割百姓们几刀,便任由他们话事了。
其中的门道,只要稍微有些头脑地人都明白。
基本上,只要那些征粮的衙役从乡下回来,那几日,他们家的伙食决计是天天油荤,家中不是添了几件家具,就是娘子头上多了一件饰物,儿女身上多了几件新衣。
杨澜上任之后,面对地第一件事便是征收秋粮。
他自然不愿被那些小吏欺上瞒下,好处让那些小吏和衙役得到,自己却落得一个骂名,可是,他不可能一个人就把全县的秋粮都征收起来啊,终究,他还是离不开那些小吏,现在,他想做的就是采取一个办法让那些小吏不致于为所欲为,做得太过分了。
上任十余天了,杨澜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如果,将杨凌,张落,薇薇,以及后进入县衙的武大人剔除的话,他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整个范县衙门,基本上都是县丞李长全的人,对于自己的命令,那些人都会先请示李长全,得到李长全地同意之后才去做,要想打破目前地局面,他必须剑走偏锋才行。
县丞是县令的副手,掌握着县衙地武力,巡检吴正生,典吏李平,以及他们手下的衙役都是李长全地人,杨澜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自己的命令通行无阻,他必须将这股武力掌握在手中,不过,现在双方都处在虚情假意的试探期,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
经过一番细细的观察,杨澜终于确定主薄辜青松不是李长全那一伙。
最初,杨澜以为辜青松是故意装作和李长全不妥,自己若是中计,必定会去拉拢辜青松,若是这样,等到关键的时刻,辜青松必定会反戈一击,给自己沉重的打击。
所以,一开始,杨澜才用那种态度去面对辜青松,多方试探他,暗地里,则让蒙放多方打探辜青松和李长全的关系,真正确定这两人不是一路的后,杨澜才开始和辜青松接触,想把他拉拢过来。
只是,目前看来,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对于公事,辜青松勤勤恳恳,杨澜每有疑问,必定细细解释,但是,一扯到私谊,这个辜青松便顾左右而言他了。这一日,仍然没有例外,将往日征收秋粮的程序给杨澜讲明白之后,杨澜让辜青松想一个防止小吏们徇私舞弊的条陈来,那辜青松支吾了两句,便借着有事要办离开了。
望着辜青松离去的背影,杨澜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此,才有趣啊!
若自己真是有所谓王霸之气,人见人爱,人见人拜,这人生又有何意义呢?





夺明 第三卷 百骑卷平岗 第十八章 暗夜投毒
夜阑人静,月黑风高。
真的是月黑风高,入夜之后,风便盛了起来,风掠过范县那低矮的城楼贯入城中,贴着院墙,屋檐疾飞,发出呜呜的声响,便如鬼哭一般。
家家户户紧闭房门,灯火也尽灭,大街上,行人踪迹俱无,只有打更人的脚步声有些疲沓地在街头回响,伴随着沙哑的梆子声,以及他有气无力的嘶喊。
滚滚乌云遮掩了天幕,月亮躲在了云层之后,天空,大地,全无亮光。
从傍晚开始,这天气便不对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只是,一直到了子夜时分,这雨终究还是未曾下下来。
江南春酒楼。
下午经过短暂的关门停业之后,傍晚时分,酒楼的大门又打开了。
由于中午有恶客上门,那些江南春的老顾客本来晚上也是不敢前来的,偏偏那些恶客在码头区被人暴打一顿,一人被打断了一条腿,知晓这消息之后,不仅仅是老顾客,就连那些原本未曾帮衬过酒楼的客人也找上门来了。
大家都知道韩三这些泼皮是在和江南春酒楼冲突之后被人打断的腿的,这其中,是不是存在某些内幕?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今日晚间,江南春酒楼的上座率超过往日,达到了开业以来的最高峰,也就不足为奇了。照理说,客栈的伙计们忙了一天,这个时候多半已经沉睡在梦乡之中,然而,小冷却一点睡意皆无,黑暗中,他一直睁着眼睛。
冷是酒楼开业之后在范县本地寻的伙计。换句话说,他是范县本地人,和他一个屋的几个伙计都是范县本地人。
这个时期。像是酒楼之类地商铺开业招收员工。都要经过牙行。有了牙行牙人地担保。那些打工人才能够进入店铺做事。
江南春开业开得仓促。范县地牙行乃是李长全地某个远房亲戚所开。因此。江南春地招工手续便未经过牙行。而是贴了一张布告在门上。写着招聘两字。那些自动上门地人也只是经过了一番粗略地检查。大概了解了一下底细。便让他们接受培训了。过了培训三天这一关后。他们便正式被聘用上岗了。
冷便是这样进地江南春。
在城外。小冷家原本也有着十来亩旱田。他们一家。日子虽然过得艰难。只有过年过节还沾得了一丝油荤。不过。毕竟。肚子还是吃得饱。还是过得下去。
然而。这已经是三年前地事情了。
现在。那片田地已经归属李家。他地父母和兄长也变成了李家地佃户了。
大明朝的某些地方。每三年便会清查一次田地和人口。比起征税收粮来说,县衙地小吏们更喜欢清查田地和人口。
大明朝的赋税是靠户头来收的。就像李长全身处的李家,家中族人。再加上奴仆和佃户加起来足有好几千人,而这样的人家却只是一户而已,并且,因为他是士绅之家,无须纳税和服徭役,于是,这李家名下的田地,足足占有范县土地的三分之一的田地便无需向朝廷缴纳赋税。
官府征税乃是依靠清查人口后在户籍上地记载收税,而户籍上的记载多少有些不清不楚。
因为那册子上的记载是小吏们书写地。
如果你家是十亩上好的水田,但是,你眼色很好,孝敬做得不错,负责清查的小吏便可大笔一挥,把十亩好田说成是一亩贫瘠无收成的土地,如此,每年增收的税额自然会大大的下降。
要是某些豪强看中了你家的田地,那么,恭喜你,在清查中,你家田地的资料将会发生奇异地变化,你家地田地会有所增多,多到让你惊喜的地步,然而,这只是账面上地数字,你家的实际收成还是那么多,但是,要上缴地赋税却是天文数字,让你家无法承担。
无法交纳赋税,怎么办?
那就只能吃牢饭了,要不,就放弃家中的产业,逃向他方,成为一个朝不保夕的流民。当然,还是有出路的,这个时候,自然会有人向你指出一条出路来,你可要将家中的田地用低价卖给附近的士绅之家,随后,举家投入那府人家之中,卖身为奴,如此,自然不会再上缴赋税了,因为,你已经不是自由民了,而是归属他人的一件物品,物品,是不需要缴税的。
如果,与你相邻的士绅之家对待下人不是那么刻薄的话,甚至会有人主动卖身为奴,把田地寄在他的名下,由此来躲避朝廷征收赋税。
这便是当初范进一贫如洗,然而,当他中了举人之后,立刻有了产业和田地的原因,那便是许多自由民做了他家的佃户,把户口和田地上到了他家,那些自由民的田地也就写上了他范某人的名字了。
但是,也有一些自由民不愿卖身进入士绅之家,对于祖业,自古以来,那些农民都非常坚持,认为贩卖祖业乃是不孝之举。
冷的父亲是一个不舍得贩卖祖业的人,再加上,相邻的李家对待佃户的态度不怎么好。可以说,生杀大权皆掌握在李家的族人手中,故而,小冷家一直未将自家的田地卖给李家。
最初,李家并不已为甚,那个时候,在小冷家附近,还有许多农田,它们都不属于李族。
然而,李长全在范县的权位日重,李族扩张的步伐也越来越快了,四年前,小冷家周边的田地都归属于李族名下,唯有小冷家仍然在坚持。
周边十来里都是自家的土地,唯有十来亩田地不归属自家名下,虽然,不差这十来亩地,只是,看上去总觉得不完美。就像一碗汤内多了一个死苍蝇一般,李家的族长有了这番感叹之后,事情就好办了。
三年的一次人口和土地清查,小冷家在官府的账本上凭空多出了数十亩良田,之后……
对小冷家来说。已经没有之后了。
冷全家都卖身入了李府,自家祖传的十几亩田地划在了李家地名下,是的,这不公平。可是,这世界,有真正的公平么?
只要身处这个世界,人类的世界,无论哪个朝代,无论哪个世纪,都不会有真正的公平,公平这样地字眼本就不该存在。
冷自然想不到这么多。不过,他明白,反抗是没有用的。就算是愤怒也只能掩藏在心中,于是,他没有像父兄一样卖身到李府为奴,而是独自跑到了城中,做一些散工,饱一顿饿一顿地活了下去。
他一直渴望着生活中出现某种转机,让他能够给父兄赎身,重新夺回自家的产业。进入了江南春之后。他仍然抱着这样的期望。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了他地面前。他不想放弃。
同屋的人鼾声如雷,小冷悄悄下了床。他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夜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对附近的环境小冷已经非常熟悉了,他非常安静地通过了走廊,穿过了院子,来到了厨房门前。
冷像木头一般杵在厨房门前。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就像要跳出胸腔一般,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胸膛,另一只手探入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布袋子。
感觉自己的呼吸声有些急促了,小冷忙闭上嘴,平息静气,如此,直到不得不呼吸之后,方才缓缓地出气。
不要怕!
不要怕!
冷,只要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放入水缸之中,你的家人便会重新得到自由,家里地那些田地也会发放回来,李老爷还会格外赏赐十亩良田,要想得到这些好处,你只需要将袋子里面的东西放入水缸之中即可。
很简单,不是么?
虽然一直在心中给自己的打气,小冷地双脚却始终像生了根一般没有挪动,就像有谁硬生生地抓住他的脚踝一般。
今日下午,小冷出街买东西,在街上遇见了李家的三管事,那个管事见到小冷,非常反常地露出了笑脸,把小冷叫到了一旁的茶铺,在茶铺中,三管事简单地向小冷讲述了他家人在李家的境遇,随后,在小冷托他照顾自己的家人的时候,那个管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袋子,将它塞在了小冷怀中。
三管事接下来说地那些话,小冷已经记不怎么清楚了,那个时候,他全身都在战栗,心中充满了惊恐。
最后,他只知道一点,他不得不听那人地话行事。
虽然,不晓得那个三管事说的好处能否兑现,但是,不听那人地话行事,那么,自己的家人肯定要遭罪地,李族的那些下人,稍微不听话的,很是失踪了不少,他的父兄是死还是活,只在主人家的一念之间,如今,则在小冷的一念之间。
希望,就像三管事说的那样,这袋子里面的粉末并非毒药,不会置人于死地,最多让人上吐下泻罢了?
是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小冷都必须将袋内的粉末投下去,因为,他无路可走,没有选择的余地。
长吸了一口气,小冷将手放在厨房门上,厨房的门是虚掩的,他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
“咿呀!”
声音有些轻微,在夜色中飘荡,然而,听在小冷的耳中,却像天上响起的闷雷声,他咬了咬牙,从半开的门挤了进去。
黑暗中,一片静默。
第二更送上,梧桐恳请大家正版订阅,谢谢!)




夺明 第三卷 百骑卷平岗 第十九章 堂上较量 (两章合一,五千字)
每日辰时初,县衙的大门便会打开,此时,各级官员纷纷到官署报道点卯,若是过时不到,则为迟到。
当然,对于县令大人何时上工,就不在这个规矩的约束了。
但是,杨澜却并未因为没有约束而放任自己,每天一早,鸡鸣时分,天尚未大亮他便已经起身了,先是在内衙的院内中打一套拳,锻炼身体,待东边出现白光红霞之后,便用过早膳,往前衙而去,在自家的官署中查阅文件,处理公务。
既然,县令大人都如此以身作则,最初的那几天,范县县衙的各级官吏们便像打了鸡血一般,一改往日的疲沓,不管是八品官的县丞李长全李大人,还是最低级的看门衙役,皆按时上工,按时下工,极为勤奋,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勉强起来的勤奋维持不了多久。
渐渐地,有些刁滑的小吏和衙役便开始偷懒起来,最初,只是偷偷地偷懒,比如,早上仍然来报道点卯,不过,点过卯之后便会随便找个借口出去溜达,喝茶,饮酒,赌钱,嫖娼,无所不为,反正整个县衙除了县令大人和他的那几个随从之外都是自己人,也不会有人去打什么小报告。
何况,这个县衙真正的主人是李长全李大人,就算让那个书生县令晓得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上任之后,杨澜一向都在自己的书房内处理上一任留下的公文,了解范县的土地人口状况,查阅库房的账目,清点库存,这段时间,范县的百姓也处在观望之中,在暗暗地观察他这个新县令,并没有什么人到衙门来告状,因此。杨澜便很少离开自己的书房,基本上,他每天不是在书房逗留,便是留在内衙,很少到前面衙门来查探。
于是。那些衙役们便放肆起来,这几日,有些人甚至开始明目张胆地偷懒起来,那些被迫留在县衙值班的衙役们找不到借口出外,某些家伙赌性大发。于是,便在差房中聚众赌博起来。
起初,大家还显得小心翼翼,下注,说话的声音都下意识地压得很低。然而,当他们赌得性起,便忘乎所以起来,像在赌场一般大呼小叫起来。
对这种状况,县丞李长全自然是心知肚明。了如指掌的,然而,他并未站出来制止那些家伙,杨澜上任已经半个多月了,他到要看看这个新县令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当官地怕什么,一怕手下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同样,他更怕那些手下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公然和自己对抗。
不知道杨澜瞧见这一幕。会如何行事呢?
李长全抱着看好戏地心态在等待着。与此同时。今日午间。在江南春还有一场好戏。他也在期盼着。
杨澜到范县上任。他地依仗是什么?
明面上地依仗自然是他地那个官印。这个官印让他有着大义地名分。他是朝廷公认地范县父母官。
暗地里地依仗则是江南春地那帮人。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江南春地那帮人乃是新县令地手下。一开始。他们就是为新县令来打头阵地。
如此看来。这个十八岁地新县令也不是真正地愣头青啊!他一直表现出来地那种骄傲态度真地出自他地本性么?这值得考究啊!
李长全虽然在范县呼风唤雨,不过,像他这样的地方豪族,对京城的政治风云了解得自然不多,他连杨澜这个状元郎为什么不在翰林院供职,而是被贬到范县来当县令地真正缘由都不知道,关于杨澜的性情以及背景,也全是猜测,如此,自然需要多方试探。
指使西门庆从各个途径去打击江南春,暗中让人胁迫小冷在江南春的水缸中下泻药,默许县衙的衙役在衙门聚众赌博,所有的动作,都是试探杨澜反应的小手段,他确信,只要找出杨澜的弱点,他必定能像过往一般获取胜利,或者是将杨澜赶跑,或者是将其架空,对方绝没有第三条道路可走。
衙役们在当班时间于差房内聚众赌博已经三天了,杨澜仍然躲在自己的书房内,并未出门,没有到前面地公堂和差房来,自然看不到这一幕好戏,李长全地心中未免有些失望。
不过,今日他不会感到失望了,因为,杨澜一反常态地离开了书房,来到了前面衙门。
李长全自然不会派人去提醒那些在差房赌博的衙役,同时,他也躲在自己地公房内,假意处理公文,不曾出外,对外面的一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武大人跟在杨澜身后,两人来到前面地公堂。
公堂内没有人,原本看守大门的衙役也失去了踪影,杨澜微皱了一下眉头。
“豹子!通杀!”
“妈的,忒倒霉了,春哥,你小子是吃了春药还是怎么的?已经好几把通杀了!”
大笑声,喧哗声,抱怨声从前院左侧的耳房传来,那里是当差值班的衙役休息的地方,听到这声音,杨澜自然明白有什么事情在发生。
他面色铁青地行了过去,武大人亦步亦趋。
来到紧闭的耳房门前,杨澜停下脚步,里面的声音更为噪杂了,有人在喊着下注,骰子在骰盅内晃动的声音极其的响亮。
杨澜并未推门而入,而是往后退了两步。
他指了指那扇门,然后对武大人点了点头,武大人嘿嘿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他挽起袖子,来到那扇门前,轻轻向前一推,那扇门就像被大风吹走一半,忽地一声,向屋内疾飞而去。
“哎呀!”
门板砸在几个倒霉鬼身上,那些家伙齐声发出哀呼。
“什么人?想干什么?”
武大人巨大的身躯挡在门前,阻挡了光亮,屋内的人只觉得是一座大山横在门前,人人胆战心惊。惊骇得说不出话,最后,还是带头聚赌的那个班头春哥有些胆量,他战战兢兢地喝问道。
“嘿嘿!”
武大人笑了笑,退了下去。
阳光重新照进室内。屋内众人纷纷呼出一口大气,然后,他们在阳光中瞧见了新县令杨澜大人,杨澜目无表情地站在院中,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大人!”
武大人带来的震慑尚未消散。一干人等仍然面带惊惧,声若蚊吟。
杨澜没有说话,他只是向那些人勾了勾手指,便转身离开了。
公堂内,杨澜高坐在堂上。那些聚赌的衙役一个个面如土色地站在堂下,武大人站在一侧,背靠着柱子,露出一口白牙,瞧着那些衙役嘿嘿笑着。
公堂乃是审理案件的地方。自然极其的宽敞,犯事的衙役们大概有十来人,或许是因为害怕,十来个人挤在一块,这公堂也就显得更为宽敞了。
“敲堂鼓!”
鼓;也就是讼堂口摆放的那副巨鼓,它地作用是用来作升堂、放衙的,紧急时也可让老百姓击鼓喊冤所用。除此之外,此鼓非遇紧急大事。不可轻触。如敲响,本署官吏闻之。必须在一刻钟内报到。
听闻此言,衙役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去敲响堂鼓。
“怎么?敢于在当班时间聚众赌博,却不敢敲打堂鼓!”
杨澜面色一沉,将惊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敲,沉声说道。
衙役们的视线落在了春哥身上,春哥乃是这班衙役的班头,他真名叫李春,乃是县丞大人李长全的族人,故而,一干衙役惟其马首是瞻。
春哥低着头,不与杨澜地目光直视,就像没有听见杨澜所说的话一般。
“你!”
杨澜站起身,身子探过桌面,指着一个衙役,厉声喝道。
那人的身子抖了一抖,他扭头望向春哥,春哥仍然低着头,不曾抬头看他,无奈之下,那人战战兢兢地来到堂鼓前,拿起鼓槌慢慢敲打起来,起初两声多少有些有气无力,敲了两下之后,他破罐子破摔,一下比一下有力地敲打起来。
鼓声沉闷地响起,随风飘荡,很快便传遍了县衙的各个角落一刻钟不到,县丞李长全木着脸来到了公堂上,与他一起的还有主簿辜青松,以及原本就在县衙办事地十来个小吏。
两刻钟过后,从衙门外三三两两回来了一些衙差,典吏李平,税课局大使游子和,仓大使,库大使,递运所大使等皆在其中。
三刻钟之后,再无他人入衙。
1...8485868788...9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