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梧桐疏影
“走!”
“走?还没有上菜啊,大哥。”
飞鸟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有些不满地说道,他大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点点头,咕噜着说道。
“走就走呗!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罢,四人便拿着包裹结账离去了。
“那人怎么了?疯了么?”
秀儿笑着询问祝无双,先前西门庆的反应委实太过怪异了,秀儿自然也感到了好奇。
祝无双脸上却不见有什么笑容,她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西门庆,看样子,对方在范县还是很有势力的,这人晓得她的另一个身份,有这人在此,会不会对她的行动计划有阻滞呢?
眼下,对方虽然落荒而逃了,若是他回过神来,去除掉内心地恐惧,多半回来寻自己报仇吧?
范县这么小的地方,要想寻到自己的行踪,对地头蛇的那家伙来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
偏偏师父又去帮义父做事去了,短时期内无法赶到范县,自己又该怎样面对这个意外呢?
事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当然,若是能抓住机会拔掉这根眼中刺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祝无双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等候杨澜与其相见,她站起身来,高声喊道,小儿,结账!
随后,她便带着一脸不知所以的秀儿离开了江南春。
此时,江南春后院地一个柴房的门被人缓缓打开了,阳光照射进来,小冷蜷缩在角落中,眯着眼,打量着那片光芒,直到一个黑影挡住了阳光。
昨夜,就在小冷进入厨房准备投毒的那一刻,他被人逮住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老板居然安排有人在厨房值夜,这只是一家酒楼啊!又不是什么官府衙门,仓库重地?
江南春的防卫工作由蒙放负责,初来贵地,自然要万事小心,蒙放之所以安排人在厨房值夜,自然便是防止小冷昨夜想做的那种事情出现,像小冷这样本地人,暂时还无法进入江南春的核心,自然不知道看似松散没有什么规矩的酒楼实际上戒备如此森严。
昨夜被抓之后,小冷便被五花大绑,堵上嘴巴关在柴房内,随后,便在黑暗中为自己未知的命运感到恐惧,如今,终于迎来了他人,看见地阳光,不管接下来即将面对地是如何糟糕的局面,至少,这一刻,他地心情是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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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三卷 百骑卷平岗 第二十四章 蒙放的离开
嘴上堵着的破布被挪开,小冷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一时不慎,岔了气,不由咳嗽起来,身子蜷缩成虾子模样,躺在地上。
蒙放伸手入怀,掏出一把刀子。
由于蒙放身子的缘故,阳光不曾落在刀子上,即便如此,在阴暗中,那把小刀的刀锋仍然闪耀着森冷的寒光。
冷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昨夜被逮住之后,也有人询问他是何人在背后指使,小冷自然是沉默着绝口不答,虽然,劈头盖脸被打了几个耳光,身上也被踢了两脚,江南春的人到未施行什么酷刑,只是将他嘴巴堵上,五花大绑扔在了柴房内。
熬了一夜之后,小冷心想那些人绝对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天明之后,多半还会前来拷问自己,当时,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李族的三管事供出来,毕竟,自家的亲人还在李家做牛做马,要是自己这边出了纰漏,亲人们会得到一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南春的那些人竟然连拷问的程序都没有,就直接动刀子了,难道他们不想查询幕后指使者?饶是小冷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在这一刻,在他心中,除了恐惧别无一物。
不过,他又想错了。
蒙放挥动刀子,刷刷两下。割断了他身上地绳索。
冷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他懵懂无知地盯着蒙放。
“你小子算是交了好运了,我家大掌柜不想把事情闹大,你自个从后门出去吧,回去告诉你背后那个主子,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就不要施展了,莫得让人看不起,若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我等以牙还牙了!”
罢,蒙放踢了躺在地上的小冷一脚。
“还不快滚!”
冷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这一会,他脑子里仍然一团浆糊,像自己这样的内贼,做的又是投毒的勾当。酒楼那些人要不把自己交给官府处理,要不就私设刑堂,暗地里将自己处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轻易地放过了自己。
这是真的吗?
当然,在这节骨眼上。小冷绝对不会问这个大煞风景的问题,站起身之后,他拖着血脉有些不畅的双腿,踉踉跄跄地奔出门去。向后门亡命奔去。
忙于逃命地小冷自然不知道,就在跑出江南春的后门之后,在巷子的那头,有人便暗中跟在了他的身后。
将小冷放走之后,蒙放离开了柴房,来到了一个偏院。
阳光直直地落下,院落内树影婆娑。蒙放径自来到树荫下地石凳上坐下。随后,一只手支着下巴拄在石桌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杨澜宴请完县衙的那些官吏后,会抽出一些时间来这个偏院与蒙放见面。所以,蒙放才在此等候。
给杨澜当手下做事,心高气傲,向往自由日子的蒙放自然不是完全心甘情愿的,只不过,愿赌服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断不能撕毁自己地承诺。
到了范县之后,虽然只是做一些打探消息之类的鸡毛蒜皮的事情,蒙放却也乐在其中,他本就是一个喜欢新鲜,贪图刺激的年轻人,像这样地情报工作他从未做过,故而,一开始还是感觉到蛮舒服的。
但是,时间一长,他开始慢慢觉得厌倦起来了。
要不在乡下东奔西走,要不就躲在江南春酒楼的后院,一个人闷声习武,这样的日子过得终究是有些憋屈,蒙放还是喜欢骑着高头大马傲啸四方的生活,是的,他喜欢骑马,他离不开马,作为一个马上的武士这才是他真正地梦想。
所以,就算杨澜今天不召见他,他也要寻个机会给杨澜见面,恳请杨澜让他做一些和马有关地事情。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杨澜从角门那边缓缓地行入院中。
蒙放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和杨澜相处地时间一久,蒙放已经不如当初那般桀骜不驯了,他对杨澜的态度虽然还是不如王峰,朱小夭,杨凌等人毕恭毕敬,却也有了基本地礼貌。
“坐!”
杨澜微笑着说道。
随后,两人隔着石桌相对而坐,一阵风袭来,树枝摇晃,石桌上的阴影也晃动了起来,变得更为斑驳。
“按照大人的吩咐,在下已经把那家伙放了,让小石头那组人在跟着他!”
蒙放用一种例行公事的语气说道,声音不咸不淡,没有半点味道。
一共有二十来个人跟随蒙放,水郎中和崔子玉来到范县,其中一个年幼的跟了水郎中,在城西租了一间店铺开了医馆,有几个是京城江南春酒楼的伙计和厨师,他们归崔子玉管理,其余那十来个人分为两组,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便是蒙放的手下,这些人中间,有的原本属于王峰的手下,有的是客光先在京城的手下,小石头那组人是客光先的人,擅长跟踪,偷鸡摸狗这样的事情,所以,蒙放将他们派了出去。
“嗯,虽然晓得是哪些人在背后搞鬼,不过,若是能够抓到具体证据,那就更好了!”
杨澜所有所思地说道。
还未到范县上任,便遇见了刺杀,杨澜不认为李长全有做这种事情的胆子,毕竟,他杨澜还未上任,双方甚至都未接触,仅仅这样就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很是不可思议。
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暗处啊?
所以。这次酒楼地投毒事件,嗯,准确地说,是投泻药事件,在杨澜看来,应该是李长全在背后指使,不过,也有可能是别的人,如某家想要和江南春争生意的酒楼,若是采用严刑逼供。有很大机会能从投毒那人嘴中逼问出幕后指使者,只是,杨澜想了想,还是决定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办法。希望对方会上钩吧?
杨澜话音落下,两人便沉默起来。
蒙放是在想该如何开口求杨澜让自己干别的事情,杨澜则是考虑另外的问题,所以,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仿佛是一瞬。又仿佛经历了很长的时间,两人同时抬起头来,准备开口说话。
“大人,请发话!”
最终。还是杨澜应蒙放之请先说话了。
“在山东,你还有熟悉的旧部么?”
听杨澜如此一问,蒙放微蹙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多做考虑,很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你能将他们召集到范县来么?”
杨澜笑着看了蒙放一眼,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
叫自己召唤旧部。莫非让自己重操旧业。干响马这份有前途的职业?
蒙放想了想,神情郑重地说道。
“在下的确有许多旧部还在山东。不过,从京城出来之后。没有大人地命令,在下并未派人与那些家伙联络,所以,暂时不知道他们散落在何处,在哪儿发财?若是大人真的想让在下将他们重新召集起来,在下倒是可以试上一试,只是,能够召集到多少人?此时,在下就不敢确定了!”
“无妨!”
杨澜点了点头。
瞧了杨澜一眼,蒙放继续说道。
“大人,要想召集这些旧部,需要在下亲自前往啊!若是随便派一个人去,就算拿着我的信物,那些家伙也是不会相信的,毕竟,在朝廷地公文中,我已经死在东厂的大牢之中了!何况,那些家伙应该是躲在几个秘密的基地中,那些地方非常偏僻,难以寻找,若不是让别人前去,恐怕不得其门而入啊!”
这番话的时候,蒙放的表情多少有些小心翼翼。
“是么?”
杨澜笑了笑,语气淡然地说道。
“既然需要蒙兄跑一趟,那就辛苦蒙兄了!”
这话地时候,杨澜脸上不曾有丝毫的犹疑,答应得异常的干脆,这有些出乎蒙放的意料,在他看来,对方至少应该思索片刻才有所决定啊!
“谈不上辛苦!说起来,和那些兄弟好久未见,在下也是想念得紧,若是能够和他们重聚在一起,幸甚!幸甚!”
蒙放哈哈大笑起来,在大笑地同时,他也在偷偷观察杨澜脸上的表情,只不过,除了在杨澜脸上看见一层淡然的微笑外,他察觉不出有丝毫异常。
最终,在离开的时候,蒙放还是忍不住向杨澜问道。
“大人,你就不怕在下一去不回么?”
杨澜听了蒙放的问话,抬起头来,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蒙放兄,你是真正的山东好汉,秦叔宝,武二郎这般的人物,本官又怎会担心你一去不返呢?”
听了杨澜这般一说,蒙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他多少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向杨澜抱了抱拳,随后离开了。
看着蒙放地背影消失在偏院地门外,杨澜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
话虽然说得漂亮,可是,在他心中,又怎么不担心蒙放会一去不返呢?蒙放精于马术,又当过多年地响马,有指挥骑兵作战的能力,乃是杨澜非常看重地一个人物,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蒙放硬生生地从东厂挖过来。
这次让蒙放回故乡去招收旧部,始终带着一点冒险的成分,蒙放要真是一去不返,杨澜也只能徒唤奈何!
只希望自己并没有看错这个人吧?
很快,杨澜便把这担忧甩在脑后了,在江南春的二楼,他已经向李长全发起了夺权的攻势,现在,应该考虑怎样应付对方的反击了。
这次的秋粮征收工作,不会那么简单啊!
夺明 第三卷 百骑卷平岗 第二十五章 天下铺
天下铺。
店铺的名字虽然响亮,铺面却在一个小巷子里,这巷子又窄又小,远离大街,可谓人迹罕见,一个店铺开在这样的地方,在一般人看来,生意肯定不好了,事实上呢?情况却并非和人们想的那样。
所谓天下铺,其实是一个当铺。
在古时候,当铺基本上都开在人烟并不是很稠密的地方,之所以如此,自然是要照顾客人们的脸面。
若不是走投无路,一般人又怎会到当铺来当东西,若是被熟识的人瞧见,被他们宣扬出去,在街坊邻居中,脸面自然荡然无存,人活脸,树活皮,脸皮都没有了,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滋味么?
大明朝的人们,还远远没有后世的人们那般不在乎自己的脸面,笑贫不笑娼,在这个封建社会,并没有市场,对大多数人来说,名声比财富更重要。
所以,当铺这样的店铺一般都不会开在人烟稠密的交通要道上,若是某个二杆子把当铺开在那样的地方,保管无人问津。
也只有像天下铺一般开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才会有客上门,即便如此,那些客人上门的时候,在门口也会装作是恰好路过,东张西望的,看到没有其他人留意的时候,才会噌的一声,抱着典当的物品冲了进来。
两刻钟前,在江南春的那四个外乡人走进了这条小巷。
那个叫飞鸟的白面小生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神锐利,在巷子内四处游走,虽然,这一刻,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稍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的目光便扫了过去。手则放进了肩上搭着的长条形行囊之中。
在他后面,十来步地地方,领头的中年汉子头戴毡帽,低着头,脚步不疾不徐地行着,他和飞鸟之间始终保持着同等地间距。不远也不近。
兄弟模样地两人远远地坠在中年汉子地身后。大约间隔有二十来步地距离。他们一边向前行着。一边回头观望。一人收回视线。另一人必定扭头回望。两人配合默契。就连两人地脚步声也踩在了一个点上。虽然是两个人。却只有一个人地脚步声。
就这样。四个人来到了天下铺地店门前。
飞鸟抬头望了一下店铺地招牌。却未停下脚步。他直直地从店门口经过。走到巷子地转角处。到了那里。他才停下了脚步。探头往巷子地另一头望去。视线巡视片刻。他转过头。对站在店门口地中年汉子点点头。
这时。后面地两兄弟中地其中一位停下了脚步。回头面向来时路。神情紧张地盯着前方。另一个则疾步来到中年汉子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便走在前头。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两三步地距离。走了进去。
进入店内。迎面而来地乃是一个高高地柜台。柜台上竖起了木栏杆。一直通向了天花板。把柜台内外隔离开来。
柜台很高。走到柜台前地那人也算是高个了。下巴也仅仅和柜台地窗口持平。要稍微踮起脚尖。才能看清柜台内地情形。
当铺的格局都是如此,就像县衙的公堂一般,给人一种气势逼人的感觉,让前来光临的人凭空便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柜台里面的地面,比柜台外要高出三尺,一个下颌留着鼠须的中年人坐在柜台的窗口后面,正用一种审视地目光扫描着柜台外站着地人,这目光纯粹出自职业习惯,只是在那一瞬间,外面那人身上的衣着所值几何,做着何种营生,他便已经有所了解了,如此,对于对方典当地物品,他才好下价。
不管怎样,生意这东西虽然是买卖物品,最终还是和人打交道啊!
一般说来,前来典当的客人遇见掌柜这审视地目光,心中多少会有些忐忑,谁都是有急事需要用钱才来当铺典当物品,勉强也算是有求于人吧?自家的物品所值几何,皆由柜台内那人一言决之,既然如此,心虚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啊!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面对那掌柜审视的目光,柜台外那人依然摆着一张木头脸,脸上的神情不见丝毫的变化,就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看不清这人啊!
掌柜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嘴边依然露出招牌似的微笑。
“这位客人,不知本店能够帮您做什么?”
那人并未说话,而是回头望了身后的中年汉子一眼,如此,柜台内的掌柜才注意到了那个中年汉子,只是,中年汉子头上戴着毡帽,掌柜看不清他的脸。
中年汉子微微点了点头,那人回过头来,重新面向柜台。
他挪了挪肩上的包裹,却未像掌柜猜想的那样把包裹放在柜台上,而是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把它放在柜台上。
掌柜眯着眼睛,盯视着柜台上的物品。
不值钱!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的确,对方摆在柜台上的只是一块破玉,一看就知出自当时人之手,做工粗糙,雕工拙劣,更过分的是,这玉只有半边……
郑重其事半天,掏出来的只是一块破玉,这是戏耍我么?
掌柜的鼻孔微微翕动,眼神产生了一些变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恼羞成怒的预兆,不过,这表情还没有来得及出现在他脸上便立刻消散了!
等等!半只破玉!
他急忙伸出手去,将那破玉抓在手中,就像小时候和其他小孩争夺玩具一般急不可耐,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急切起来。
不错,这是那块玉,和自己曾经看过的另外半块玉一模一样。
东家有吩咐。若是有其他人拿着那块玉的另外半边来,务必当做贵客看待。须将那些人引到屋内好好侍候。同时,在第一时间一定要派人去唤他前来。
不过,在此之前,务必还要对上暗号才行。
“客人,此物想当几何?”
“万两黄金!”
柜台外的那人答道。
不错!
掌柜暗自舒了一口气,看样子。外面的人应该是正主了,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对白仍然要跟上。
“不值啊!不值!”
“那依掌柜之见,此物当得几何?”
“应当一座山!”
“再加一条河如何?”
“成交!”
对完暗号之后,掌柜地立马立刻了柜台,来到柜台一侧,打开了一扇暗门,将柜台外的两人引了进去,那两人径自行了进去。却未叫门外地飞鸟和另外一人进来。
这时,你若有闲暇行经天下铺地门口,同样寻不到那两人的踪迹,他们便像是失踪了一般不知去向了。同一时间,西门大官人的府上。
西门庆那间装饰豪奢的书房,此刻,已然是一片狼籍,原本四平八稳放在窗前的书案这时已经被掀了个底朝天,这会儿。纯粹用来装饰用的文房四宝几兄弟便像是分了家一般。跌落在地面,分散在四个角落。那面西门庆甚是钟爱地屏风中间多了一个大洞,明显是被人用拳头打破的。
制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西门庆。
当初。被恐惧挤迫心脏的西门庆狼狈逃离江南春之后,不久,便恢复了神智,他忍不住想,自己干嘛要逃?说起来,身边也有十几个护卫,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怕那个小娘皮不成。
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掉过头去找祝无双算账的想法,他只是吩咐了几个手下,让他们去寻些泼皮,暗中监视祝无双,在他看来,祝无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恐怕是为自己而来,妈的,老子都回到范县老家了,这小娘皮还跟来作甚?
老子又没有真的奸了你?只是,在京城的酒楼调戏了一番,还吃了一顿好打,说起来,还是老子吃亏了,你不止在京城刺杀老子,要穷追不舍到范县来了,你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干嘛要学武二郎?
在心头暗中抱怨着,骂了几句围在身边拍马屁的帮闲,西门庆回到了自己地府邸,在他看来,自己的府邸才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毕竟,回到范县后,他可是花了重金请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汉来当自己的护院啊!
有这么多高人护着,那个小娘皮应该是进不来的吧?
不过,回到府上,西门庆虽然感到安心了,与此同时,他也对自己在江南春的落荒而逃感到了羞辱,于是,在书房很是砸了一些东西,发了一些脾气。
脾气发完之后,他对着一面铜镜摆着各种凶恶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西门庆,你是恶人!你是天下第一恶人!你谁也不怕!”
只是,这番话究竟给了他多少信心,究竟驱除了他多少恐惧,便只有天知道了。
“咄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西门庆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行了出去,敲门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廊下,低着头。
“什么事?”
“老爷,香坛已经摆下了,法师请老爷前去,以免误了开坛做法的时辰!”
“知道了,我这就去!”
西门庆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本来,他不信这些无生老母下凡,弥勒降世地把戏,那个传教地家伙他原本只是当着门客在养,毕竟,那个闻香教在河南,山东这一带的影响很大,不仅普通朋友,就连很多士绅人家都信那个调调,他西门庆虽然不信,却也不能强制手底下地那些人不相信啊!
只是,现在祝无双杀上门来了。
在西门庆看来,祝无双这样漂亮的女子居然有如此高强地武功,绝对是妖孽降世,所以,他才找那个法师开坛做法,为自己驱邪。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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