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他扑通跪坐在云氏的身边,一把抱起云氏来就像死了老子娘般落下泪来,怒吼怎么听都像是在哭嚎。
满院子里除了三老爷的哭嚎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大家都齐齐的瞅着金承业,就连暖暖和淑沅的目光也呆呆的:他、他打了他老子!
淑沅在心里****一声合了合眼睛:我的天,承业打了他老子!
齐妻 234.第234章 晕吧,哭吧
金承业并不知道推了他两把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当看到父亲时他的拳头已经收不回来,实实在在的落在了他父亲的耳朵旁。
他用的力气不小,因为气极嘛;但是三老爷身子歪了歪却没有理会打自己的儿子,径直冲了过去,抱起云氏那叫一个泪如雨下。
不止是满院子的人都呆了,金承业自己也呆了,看着哭嚎的父亲,他的心里真得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淑沅差点摔倒在地的恐惧依然在,由恐惧而生出来的怒气也没有完全消失。
打了父亲后心中生出的不安,还有看到父亲那样抱着云氏哭嚎,感觉父亲对母亲的绝情、对祖母的不孝——有老太太在呢,就算云氏真得已经死掉,三老爷也不能如此哭嚎。
所有这些混合在一起,金承业品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他打了父亲当然是不对的,但是父亲为了一个云氏连推自己两次,如果不是有暖暖在,淑沅母子如今只怕也在血泊当中了。
人命当然没有贵贱之分,但在金承业的心中,十个云氏加一起也不如淑沅的一只脚趾。
淑沅缓缓的转动脖子看向三老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金承业要怎么办?
云氏如今这个样子三老爷肯定不会不了了之的,此时金承业的一拳是再好没有的借口,不管说到哪里去也是金承业的不对。
她再转回头来看一眼金承业,最后目光落在暖暖的脸上,然后她双眼一闭身子一软:晕了。
淑沅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虽然说她一晕也不能改变金承业打了他老子的事实,但至少可以拖上一时;只要老太太知道了,只要老太太到了,金承业也就不会有事了。
老太太疼儿子,但是老太太更疼孙子。这天下间的祖母都是如此,更何况老太太只有这么一个孙儿呢?
暖暖的手中本来还抓着一个人,便是淑沅进门就要找的人:银针。可是淑沅一晕,暖暖也就顾不得银针,那只手一松双手就把淑沅抱了起来。
“快,大夫,快,少奶奶晕过去了,快,少奶奶不好了!”她可着嗓子的大叫打破院子里的安静,所有的丫头婆子都忙乱起来——就算不知道要做什么也要找点事做。
银针没有掉在地上,云雾接过了银针。
如果不是有云雾在,暖暖怎么可能会把银针丢下?因为暖暖知道淑沅不是真得晕倒,而银针可是真得受伤了。
院中的人不管是真忙的还是假忙的,没有人去理会三老爷和云氏:云氏身边的人不是被暖暖等人给绑了,就是被赶进厢房关了起来。
金承业也醒过味来,提袍就奔向淑沅:“你怎么了,我的天,你可不要有个好歹,不然的话老太太那里我怎么交待。”他这一句话就是在催促丫头们赶快给老太太送信儿。
进了屋,暖暖把淑沅放在床上立到一旁,金承业上前握住淑沅的手,感觉她的指尖有些凉脸色大变,一下子就跪坐在床下:“淑沅,淑沅。”
淑沅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再重新合上并没有答金承业的话;此时,可不是他们夫妻能说话的时候,她的心还在半空里吊着呢。
金承业放下心来,看向一旁的暖暖认真的、轻轻的道:“我,欠你一条命。”这是他的感激也是他的也承诺。
暖暖的脸紧巴巴的:“将军是气怒攻心晕过去,要赶快找个大夫才成。七爷,不能放过那个贱婢!”
虽然差点害死淑沅母子的人是三老爷,但是没有云氏的话三老爷也不会到淑沅的院子来。
三老爷也是要急疯了,他听到云氏小产拔腿就跑,到了他的院子里才知道云氏根本不在;直到他转身出来送信的丫头才追上他,告知他云氏在哪里
如此耽搁他心里更慌更乱更焦急,因此他到淑沅院门前时看到儿子挡住了他的路,才会伸手去推儿子。
金承业点点头。不用暖暖说他也不会再放过云氏:只要是对淑沅心怀恶意的,他都不会再姑息半点儿——不管那人是谁、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吵闹声,听声音也知道是云雾和碧螺两个人;金承业转身就想出去,却被暖暖拦住还给了金承业一脚,把金承业踢倒在床前。
“七爷,你还不哭?你就直管哭,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暖暖的话极轻,生怕外屋的人会听到。
不过外屋里闹得那么欢,暖暖就算是声音再大些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淑沅睁开眼睛看着暖暖:“不用有所顾忌,有什么事情我会担着。”敢伤了银针等人,淑沅是不会再和云氏讲什么道理。
如今淑沅是不会和任何人讲道理。不,淑法现在只会和人讲她的道理。
暖暖点点头转过身去,还没有踏出房门金承业带着哭音的话就传到了屋外:“淑沅,你要顶住,一会儿大夫就到了,如果你和孩子有什么万一,让我可怎么活?!”
这样的话在暖暖听来还不足够,如果有时间的话暖暖会教一教金承业,但是现在就凑和吧。
踏出门口,暖暖就看到三老爷抱着云氏立在厅门外,而门里手牵着堵住门的人不止是云雾和碧螺:淑沅刚刚带出去的人,如今都手牵手的立在云雾和碧螺身后。
所有丫头们眼里都要喷出火来,盯着三老爷没有一个人退让,也没有一个人有惧意。
银针和留下来的丫头们,最小的茶梅前几天刚刚过了十一岁的生辰:云氏真下得去手,把茶梅的胳膊与腿都打断了!
丫头们的命是不值什么,但是丫头们也是人,她们今天是真得怒了。
“你们要反了是不是?滚开,听到没有,马上就叫人牙子来卖了你们。”三老爷抱着云氏感觉很累,再加上他又担心云氏有其腹中的孩子,因此他的脾气更坏了三分。
云雾的声音安安静静的,没有火气也没有起伏:“老爷,她不能进来。”
三老爷感觉自己就要抱不住云氏了:“滚,一个一个都把你们卖到****……”一阵风声吹过,“啪啪”两声响起,三老爷挨了两记耳光。
暖暖拌了抖手掌:“公主殿下这里可容不得污言。”
三老爷面对暖暖时底气便不足了:“公主、公主又不在府中。”
“但公主殿下如今住在这里,这里便是公主的行院,在这个行院中只要有人言语不当,便是对公主殿下的不敬。”暖暖转了转手腕:“你,不服?”
话音一落就又是两记耳光落在三老爷的脸上。
金承业打不得、淑沅也打不得三老爷,在暖暖这里却没有什么是打不得的。
“你可以进屋,”暖暖打完后眼皮都没有抬:“但是,她不可以。”暖暖说到她时指了指三老爷怀中的云氏。
三老爷咬了咬牙:“人命关天,那只有得罪了。”他说完抱着云氏就向屋里冲去。
云雾和碧螺齐齐踏上一步,她们身后的丫头也踏上一步:绝不会让三老爷踏进屋里一步。
不过,却用不着她们如此,因为有暖暖在嘛。
暖暖只是伸了伸腿,三老爷抱着云氏便连连后退,根本稳不住身形。如果是在平地当然也没有什么,退上个十几、二十几步也就能站下了。
但是三老爷身后不远处就是台阶,他一脚踩空就向后跌倒,和云氏两个人齐齐翻滚在地上。
一直不作声的云氏尖叫起来,然后她双手抱着肚子:“叫大夫,快,叫大夫!”晕倒的人醒了过来,而且还没有摔在地上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
只有三老爷依然不生疑,顾不得自己去看云氏:“怎么样,怎么样?”并且抬头看向暖暖:“贱婢——”
一只脚踩在三老爷的头顶上:“你再说一遍?”
暖暖盯着他的眼睛:“我说了,让你再说一遍,你骂哪个是贱婢?”她说到这里伸手抓起了云氏的衣领来:“你骂的人该不会是她吧?”
三老爷被踩的根本抬不起头来,不要说是保护云氏,他连自己也无法护个周全。
“三老爷,看在将军和七爷的面子上,我呢不会拿你如何;但是云氏不过是金家的一个丫头,而且害了那么多人,还差点害死将军。”暖暖的声音放轻了,但是院中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你说,公主殿下会不会生气?我现在就把云氏一把捏死,”说着话,暖暖放开了三老爷,一只手却卡在了云氏的脖子上:“三老爷你就是去公主或是王爷那里叫冤,看我会不会被罚?”
不必谁来回答,所有的人,包括三老爷在内都知道暖暖就算真得把云氏捏死了,她也不会受到责罚。
“现在,我让你再骂一遍,然后告诉我,你骂的是哪一个?”暖暖看着三老爷的眼睛,看着他满是泥土的脸,这话说的倒有几分像云雾——不急不徐。
三老爷看着暖暖,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没有了金承业和淑沅在,他根本就找不到人可以替他解围。
“我,我错了。”他也只能如此,所求只是想救下云氏。
暖暖看着他一笑:“你不骂是不是?”
并不是什么威胁的话,但是却让三老爷心生寒意:“我骂,我骂。”他看向云氏,见云氏满脸的痛哭知道不能再拖了,要马上让云氏得到救治才可以:“贱——”
他顿了顿才骂出下一个字来:“婢。我,我是在骂她,就是在骂她。”只能违背良心说话,不然的话云氏真得被暖暖弄死,就算他能让暖暖偿命又如何?何况他还没有那份本事。
齐妻 235.第235章 祸水
三老爷说完,云氏的脸色就极为难堪,想要说什么可是脖子被捏住根本说不出来话,呜呜咽咽半天也没有人听懂她在说什么。
暖暖看了一眼云氏,并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倒底是个孕妇嘛。
“三老爷,”她要教训的人是三老爷,至于云氏嘛当然是要交给三老爷来处置:“你……”说到这里她抬头:“老太太来了,来的还真够慢的。”
她把云氏往地上随便一丢,就像是在丢一块不要了的擦桌布般,双手一拍看着老太太由赵氏和孙氏扶着走过来。
暖暖在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意前,并不打算给老太太好脸子:金家的人,她认为还是不要太过高看的好,免得到时候自己难堪。
老太太走到近前,并没有看儿子和云氏一眼,虽然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云氏半身的血衣,也看到了儿子的狼狈。
但是孙子的哭嚎之声她是越走的近听得越清楚,老人家的脸色也就越发难堪了:她不知道事情到了何种地步,如果淑沅那里有个好歹,她想她们金家就真得是在劫难逃。
那位公主殿下待淑沅的好老太太可是看在眼中,没有半分的虚假啊;最最要命的是公主殿下年岁不大,如果一伤心再一怒灭了金家满门也不稀罕。
嗯,想必王爷那里也不会为他们金家说多少好话的,万一公主殿下真得闹起来王爷也没有办法,他们金家怕是一个人也逃不出生天。
因此老太太哪里有心思去关心儿子和云氏如何?儿子好端好端的,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至于云氏?在老太太看来那根本算不得是金家的人,是生是死她是半点也不关心。
“母亲,母亲,”三老爷却不肯放过老太太,过去抱住了老太大的腿:“您的孙儿如今生死难知了,儿子我还被小畜生给……”
老太太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滚一边。”
自儿子们长大后,老太太便不再人前责罚儿子,更不要说打儿子的脸了;可见她今天是有多么的恼怒。
三老爷却不能体会老太太的心——打儿子还不是为了儿子好?他抱着母亲的依然不放:“大夫到现在还没有来,母亲,快让人救救您的孙子啊。”
老太太顿了顿拐杖:“给我打!”
她想不到儿子如此的不分轻重,到了现在居然只顾着那个云氏:老太太对云氏就越发的生厌了。
暖暖听到老太太的吩咐很乐意帮忙,不用旁人动手上前正正反反就给了三老爷几记耳光。
“拖到一旁去。”老太太怒气冲冲的吩咐完,看向暖暖时却和气的很,只是声音很焦急:“大夫还没有来?都是做什么吃的,是谁去请的大夫,回头打折他的腿——反正长腿也没有什么用处。”
几句话间老太太已经走到了厅门前,伸手扶住了云雾的肩膀:“你们少奶奶,如何了?”嘴里问着话,她的脚下半点也没有停,带着赵氏三个媳妇就进了里屋。
屋里的淑沅面白如纸,而金承业在床前跪坐在地握着妻子的手,哭嚎的嗓子都哑子;听到声响他转头:“大夫来了?祖母,谁惊动了祖母?!”
他挣扎起来要向老太太见礼,可是身子晃了晃重新跌坐在地上:“老太太,淑沅、淑沅八成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太一声断喝打断了他:“胡说八道什么!淑沅,淑沅自会好起来的。”她走到床前摸了摸淑沅的手,感觉到那手凉凉的,使老太太也心慌起来。
赵氏三人见老太太脸色不对,上前探看淑沅后都显了脸色;孙氏看看老太太:“还是打发人去请亲家夫人过来,有什么事情也好商量。”
老太太是真得不想去请沐夫人,但是又怕淑沅直得有个万一,到时更无法对沐家交待,只得点了点头。
“不,不必去请我母亲。”淑沅的额头上全是汗:“此时来了怕是会生出误会来……”
金承业扑过去:“你醒了,淑沅,你醒了!”
淑沅的眼睛睁开了一下:“痛,痛醒的。”她的手抚上了隆起的肚子:“刚刚有两个恶人来抢我们的孩儿,拼了性命和他们争斗,一下子扭到了腰就痛醒了过来。”
“没有恶人,有我在没有谁能抢走我们的孩子。”金承业握起淑沅的手来,又转身大吼:“大夫,大夫呢?!”
碧螺挑起帘子来,脸上全是泪痕:“云雾姐姐被打了——大夫来了,我们请大夫快进来给少奶奶诊脉,可是三老爷不允许,把大夫留在了外面……”
孙氏听得脑袋里“嗡”了一声,看看床上的淑沅再看看婆母也只能哭了一声:“我苦命的儿啊。”
赵氏和汪氏却顿足:“三弟真是、真是……”她们倒底也不好在老太太面前直斥其非。
老太太的脸真是有多长就拉了多长:“来人,去请大夫。”她此时恨极了云氏,感觉如果金家真有什么横祸,都是云氏所害。
对一个母亲来说,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她的儿子,所以有什么错的时候,除了无奈的承认儿子不对外,更多便是给儿子找个替罪羊。
并不是老太太故意为之,几乎可以说是每个母亲自然而然的本能:儿子不好都是被人给教坏的。
而放到眼前,教坏了北府三老爷的人当然就是云氏了。老太太岂能不恨她?对老太太来说,云氏简直就是祸水。
老太太身边的伍婆子带着琥珀和珍珠就出去请大夫了:就是不想再让三老爷错下去,到时候淑沅母子这里有个好歹,公主殿下知道了岂能饶过三老爷?
不过老太太的良苦用心,在三老爷的眼中什么也不是:他居然把伍婆子和琥珀都打了!
云氏那里是真得不好了,痛的人死去活来几次了,血也像是不要命般的淌个没完,可是孩子就是没有半点动静。
大夫和稳婆都断言,如果再这样下去,云氏母子的性命都有点悬。因此三老爷才会不放大夫的——谁敢让大夫离开,三老爷就会要了谁的命。
厢房他都抱着云氏无法进去,只能在院门旁的耳旁里让云氏安身,连个烧热水的人都没有;此时再让大夫离开,在三老爷看来来请大夫的人就是想要云氏母子的命。
老太太没有想到自己的人不但没把大夫带过来,还被儿子给打了:那不是在打伍氏和琥珀,那就是在打她这个做母亲的啊。
“老太太你坐着,可能是她们没有话说清楚,让我们过去瞧瞧吧。”赵氏和汪氏站了出来——话是汪氏说得。
汪氏如今在府中有点尴尬,老太太待她不比从前了:倒不是有什么克扣,在三妯娌中有什么还是她的头一份儿,但是她感觉老太太对她生出了不小的不满。
比如说,到哪里去老太太都不用她来扶,她只有跟在身后的份儿了。
老太太当然没有话说,且淑沅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说让媳妇们快点:淑沅可急不了太久。
赵氏和汪氏去了不久便回来了,何是她们身后并没有大夫,倒是脸上一人带着一只清晰的、红肿的掌印。
两个人也没有哭诉什么,只是对着老太太一跪,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她那个肖子居然连长嫂都打了,且还是一打就打了两个嫂子!
当即她再也坐不住,只能起身亲自过去——伍氏是她身边一等一能干的人,如果她都做不到还被打了,两个媳妇过去也被打了回来,除了她过去外也没有人能拿三老爷有法子。
三老爷是与不是的,他的身份在哪里摆着,去多少人在三老爷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至于赵氏和汪氏两个人嘛,三老爷在发疯她们不能陪着他发疯啊,如果她们也打回去,只怕不是救人而是添乱了;因此,她们只能带着委屈与怒气回来。
当然了,这事儿必须要有个交待,她们并不会就此就算了。
老太太头是一阵又一阵的疼,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儿子来:想想儿子出海之前,虽然不如长子与次子,但是却极孝顺也极为顾家。
真是撞了邪。
这句话一冒出来,让老太太不自禁想到汪氏的所为,心里又是一阵腻味儿:想想全是那个吕氏弄出来的鬼,不然的话老二媳妇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把撞邪的念头抛开了,反正她就不是信什么神佛的人。
耳房那里只有三老爷的大吼,除了吼外他还抓着人连踢带打,完全就是一个疯狂的模样。
“水,热水,我再说一遍如果再没有热水,我就把你卖到****去!”他张牙舞爪的威胁着手里的琥珀。
“您是大夫吧?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这边请。”老太太没有去和儿子计较。
当着府中的人教训儿子是一回事儿,当着府外的人教训儿子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儿子总要出门做人的,她这个做母亲不能不给儿子留三分脸面;再说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救治淑沅:只要淑沅和她腹中的孩儿没有大碍,那什么事儿都算不得大事儿了。
想到从前她是极要紧淑沅肚中的孩子,因为那是金家的骨肉,是她嫡亲的重孙儿;但是现在她对淑沅母子的要紧,却不只是因为那些了,反而多了不少的东西。
一切全因为淑沅如今的手帕交是当朝的公主殿下,如果淑沅有个万一,嘿!
就这么说吧,如果临盆之时需要金家做个选择,是要保淑沅还是保孩子的话,从前的话金家多半会要孩子;但是现在是一定要保淑沅,必须保下淑沅。
“哪个贱婢又来要大夫!”三老爷的怒吼把老太太的耳朵震的嗡嗡直响:“不打杀了你们一个两个,贱婢你就不知道哪个是你们的主子!”
齐妻 236.第236章 为难了畜生们
老大夫是经常来金府的。淑沅平常诊脉都是这个老大夫,就连老太太及孙氏有孕的时候,请的也是这位老大夫。
因此老大夫对金家很熟,见老太太亲自过来,他还认为自己可以脱身了,正对着老太太施礼算是回答老太太的话,就听到三老爷左一句右一句“贱婢”的大骂起来。
老大夫年岁实在是不小了,如果不是和金府算是世交的话,他是不会亲自出诊了:儿孙满堂了,他早已经含饴弄孙享清福了。
听到三老爷的大骂,老人家脚下一个不稳,如果不是儿子及时扶了他一把,他就要跌在老太太的身上。
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虽然一直耳不聋眼不花的,但是有了岁数总会有耳聋眼花的一天;他想,也许就是今天耳朵要聋了?
老大夫回头,看到的却是儿子递过来的眼色:他们是救死扶伤的大夫,除了给人瞧病外也不会旁得,这种高门望族里母子不和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便掺和。
老太太的脸猛的就红了,如风一样转过了身子——说实话,有几十年老太太没有如此利落过了。
“你,你!”她指向儿子,手抖了又抖却不知道要喝骂儿子什么才好:“真是个好儿子,孝顺儿子!”
为儿女者对父母的孝心有三分,为父母的对儿女好就会有三十分:不管他们做得事情对与错,但是出发点与心思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儿女好。
因此老太太气是气到了,但是转过身子时看到了老大夫父子两人,她还是压了压火气:发作儿子不能在外人面前啊。
她骂完一句手转过身来:“让您见笑了,这边请。”她宁可自己被人说三道四,也不愿意儿子出去后被人指指点点:“这逆子,真是糊涂了心思,看也不看人就乱骂。”
这却是为儿子解释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大夫皱着眉头看向三老爷,他不同意儿子的看法。这一辈子,他最见不得就是三老爷这种人。
当然了,老太太没有要见怪儿子的意思,那三老爷也是无心之过,只要三老爷认个错,老大夫也不会多事儿:看不惯是一回事儿,但是伸手管闲事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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