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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金承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也知道是他的老爹因为云氏闹到了老太太跟前:真让他这个做儿子的不知道说点啥好了。
“少奶奶累了,我先送少奶奶回房再去老太太那里回话。”他说完话扶着淑沅:“小心脚下。要不,我让人把小轿抬过来吧,今天你真是累坏了。”
淑沅摇了摇头:“走动走动更好,不是坐就是躺更不舒服。”她和金承业看也不看丫头抬脚继续往前走,七喜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淑沅快走到她跟前了,金承业轻轻的斥了一句:“没有规矩,还不躲开,撞了少奶奶你担得起罪过吗?”
七喜慌张的避到一旁,躬下身子让金承业和淑沅走了过去。她是才进府不久的丫头,因为识字被留在云氏身边,今天还真是第一次和淑沅、金承业说话。
北府的三老爷原意是想让七喜把淑沅带去老太太那里,如果淑沅不答应的话,就让七喜她们硬请:因此才会让七喜带了几个人过来。
只不过那几个人和七喜一样,也是刚入府不久的人:因为云氏不用金府原本的人,认为那都是孙氏****过的人,肯定和她是两个心思,且说不定还是孙氏的耳目。
所以她才让三老爷买了不少人来用,也有同孙氏较劲的意思,你孙氏有本事把我的人弄走打发了,那我就有本事再弄人来。
可是新入府的人岂能和她用习惯的人相比?所以七喜根本没有那个胆子敢拦淑沅和金承业,更不用说其余几个人了。
几个人互相看看,最后七喜叹口气带着人离开去回话了:她也知道自家的主子吃亏了,就因为如此她一个丫头哪里敢硬来?她的主子人家都不放在眼里,她一个丫头怕是不够少奶奶塞牙缝的。
回到房里,金承业并没有着急去老太太那里,反而让人先送上了一些吃食来给淑沅:“你先吃点东西,怕是一会儿有得折腾,不掂一下肚子你怎么受得了?”
“快点吃,嗯,吃完有时间你就去躺一躺,能睡着最好,睡不着眯一会儿也是好的;反正现在赶过去,和晚一点儿过去也没有什么区别,等着我们的都不会是好事儿。”
他还真得想开了,早去也是挨骂晚去也不过是挨骂,那倒不如先养养精神再说;他倒是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淑沅,带个身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因此他才会执意把淑沅送回来。
淑沅把东西吞了下去,金承业就把汤到了淑沅的嘴边,淑沅只要张嘴就可以了,倒真得吃的挺快。
“你也吃点儿,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淑沅把手里的点心送到金承业的嘴边:“饿着肚子应付她们真得不值。”
夫妻二人都知道心疼对方,吃过东西又喝了些汤水,夫妻二人就进屋躺下了:他们真得要小睡一会儿。
暖暖看得直瞪眼,看云雾等人也不当回事儿,她跺脚:“你们打听清楚老太太那里如何了吗?我去请我们公主回来……”
银针拿块点心给她:“不用请公主,趁着这个功夫你还是多吃点吧,一会儿我们少奶奶说打你就只管动手,不吃饱你的力气不足可就不好了。”
“不肖子,给我滚出来!”一声怒吼差点让暖暖手里的点心掉地上,三老爷的脚已经踏进了屋内。
暖暖的长鞭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手上,“啪”的一声就落在三老爷的脚边,吓得三老爷又自屋里跳了出去。
“老爷,您这么大声可真是吓到了我——如果不是及时看清楚是老爷,这鞭子只怕就落在脸上了。”暖暖把点心放进嘴里拍了拍手,旁若无人的收回鞭子又拿起一块点心来。
不说其它的,暖暖是真的不想饿到自己:天知道接下来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主子们的事情不说个清楚明白,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就不要想吃上饭了。
所以,现在有的吃还是多吃点儿的好。至于门外的三老爷,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看在金承业的面子上,她刚刚那一鞭子绝对不会落在三老爷的脚边上,平白打了地面一下子,你说地面不委屈吗?
三老爷被吓了不轻,所以回过神来也就气得七窍生烟了,但是他却不敢再踏进屋子半步:暖暖的身份他懂得,因此知道自己是动不了人家的。
“不肖子,你给我滚出来!”他只能对着屋里扯开喉咙喊,把一腔怒气全撒在了儿子的身上。
淑沅和金承业不紧不缓的走了出来,看到三老爷两人齐齐的施礼请安。
但是三老爷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黑了,因为金承业和淑沅已经更过衣了:分明是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啊。
“你们是要反了是不是,如此的忤逆,真得不怕家法吗?我着人叫你们,你们居然不理不睬的回了房,你们心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三老爷一掌拍在桌子上,吼的更为大声了。
淑沅叹了口气:“老爷,您何必为难一张桌子呢?来人,看看桌子要不要紧,也用了几年很有些感情,不想换呢。”
三老爷闻言指着淑沅:“你,给我滚出去!我们金家没有你这样不贤良的妇人——不问长辈如何却疼惜一张桌子,我要问问你父母是如何教的你。”
淑沅闻言点点头:“老爷的话不敢不从,那我就此拜别。”她说完转身就走:“来人,更衣,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她也不询问发生了什么,更没有分辩一句,三老爷让她走她真得就走:三老爷反而愣在当场,因为这不像是淑沅的为人。
“我也去更衣,穿这身衣服可不好滚。”金承业扶起淑沅来,对着三老爷又是一礼,起身后夫妻二人转身就走。
三老爷终于找到了台阶下:“你,你要做什么,是不是做父亲的不能说你们一句两句了?”
淑沅带着身孕呢,不管如何现在也不能让淑沅滚出金家的,刚刚只是他一时气极而已。
“父亲,夫妻本为一体——您可能不认同或是忘掉了,但是儿子被母亲带大深知此理,因此您让淑沅滚,儿子也只能同她一起滚了。”金承业是不卑不亢的回身答话:“淑沅有身孕在身,儿子不在她身边不放心,如果有个万一怕是老太太也受不了。”
“那便是儿子和淑沅的大不孝了。”金承业说完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孝字儿子自幼就知道,父亲让滚儿子和淑沅不敢不滚,这便就滚出去。”
他说完转身和淑沅进了里间,不多时淑沅和金承业出来了,两人全身上下没有半点金银之物,衣袍是麻布的,头发也没有束起。
淑沅和金承业再次对着三老爷施了一礼,然后他们一挥手:“我们,走。”让滚就滚绝对不拖泥带水。
三老爷牙根那叫一个痒,又是一掌击在桌子上:“你们,你们要哪里?!”他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淑沅回头蹲了蹲:“回老爷的话,我们去族里的祠堂。”
“你说什么?!”三老爷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却把目光移向了儿子:“你,真得是铁了心是不是?她不过是你的妻子,为了妻子便不要生身父母了吗?”
金承业连忙跪倒在地上,惶恐至极的样子和他吐出来的话却半点也不搭:“老爷让滚我们不敢不滚,老爷让滚自然是我们做错了事情,可是孝道在我们也不敢随便乱滚。”
“滚到岳父家就是丢金家的脸,对老爷来说也大不敬;想来想去,儿子和淑沅也只能滚去祠堂了。老爷保重,儿子和淑沅自此后就在祠堂里思过,一天想不明白错在何处,一天不会回来的。”





齐妻 230.第230章 先要占个理儿
不是三老爷有那么好的脾气听儿子说完再开口,而是被儿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半天也倒过那口气来,指着儿子大吼道:“不肖子,你的眼中如果还有我这个父亲,你就给我、给我……”
他连说了两遍给我,终于在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给我跪下,哪里也不许去!”
金承业很有些委屈的抬起头来:“父亲有垂询儿子岂敢不答,定要答的详详细细才对——父亲让我们滚的,我们这便滚出去的,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还请父亲示下。”
淑沅叹口气:“你个呆子,怎么就听不出那是老爷的气话呢?滚吧,再不滚老爷更生气,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又是我们的不是。”
她说完拖起金承业就走,对三老爷是没有多看一眼,更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和三老爷大眼瞪小眼:她从来不肯服输的,但是今天实在是太听话了些。
三老爷刚刚还不懂淑沅为什么如此老实,如今他哪里还不懂?看着淑沅和金承业真得要走出去,他一掌再次击在桌子上,用的力过大不但手掌痛连胳膊都麻了。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给我……”他想说“滚”字的,但是想到淑沅和金承业“很听话”不得不收回来:“给我回来。”
淑沅转身看向三老爷:“不知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如果老爷没有吩咐我就快些离开,免得留得久了老爷看着我生恼。”
三老爷瞪着淑沅,瞪了好半晌才咬着牙道:“我何曾看着你生恼了?你,你带着身孕不要胡闹,快些回来。”
“老爷生气了,刚刚的话我是听得清清楚楚,滚还是要滚的,老爷多多保重。”淑沅对着三老爷一笑,然后深施一礼:“等我们想清楚哪里做错了,自然便会回来的,老爷也不必牵挂。”
把话丢下,她和金承业不管不顾三老爷的大叫,小夫妻两个真得牵手踏出了房门。
三老爷急得大叫,急得跳脚,急得让人去拦金承业和淑沅;但是在金府有几个人敢拦淑沅的?不要忘了,淑沅不是朝中将军的时候,就敢带人打到南府去。
因此三老爷再大叫也没有拦下淑沅夫妻,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院子。他的怒气并没有消,但是心中却生出惶恐来:如果金承业和淑沅和他讲道理,说云氏做错了什么,而他如此护着云氏也是错的,他定是听不进去。
可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说他做错了,但他却打心里生出不安来,感觉自己的麻烦大了:族里的长辈们知道了前前后后的事情,怕他要被重罚的。
他是金承业的老爹不假,可以在金承业和淑沅面前不讲道理,但是他在金氏一族中也只是个子侄辈儿,他照样也有叔伯长辈们。
金承业面前他是老子,但是在族中的长辈们面前,他真得就是个孙子,真正的孙子。
三老爷坐倒在椅子上,半晌后给自己的额头上一掌:他刚刚来时可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认为需要讲什么道理,因为他是金承业的父亲——足够了。
“你现在可知错了?”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立在屋门那里看着儿子,眼里除了恼气外更多的是心疼,还有希望。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当然是希望他能支撑起北府来。
三老爷缓缓的抬起头来,对着老太太溜到地上跪倒:“母亲,那两个小畜生居然、居然去了祠堂,何止是不孝,何止是不孝。子不言父之过,他们、他们……”
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明白啊。不孝?嘿,你是不是认为你是父亲,承业和淑沅这一辈子都在你面前只能弯下腰来?”
“不要说淑沅的性子了,单说你的儿子承业便不会。现在,承业还能称你一声老爷已经不错了,不要忘了一件事情,你是他的父亲不假,但是他还有母亲的!”
“你倒是记得不孝,那你知道什么叫做不慈吗?儿啊,那个云氏始终是个祸害啊。”老太太摇了摇头进门,没有扶起三老爷径直坐了下来。
三老爷心一颤,他怕得就是那个不慈的罪名儿:“母亲,现在、现在怎么办?您不会看着我们北府成为族中的笑柄吧?”
老太太看着儿子的眼睛,看了半晌后抬起头来看向门外:“怎么办?快点去祠堂吧,等到族中来人请你,只怕你的罪过更大。”
“可是,可是……”三老爷没有想到母亲不陪他一同前去,只他自己一个人去的话,族里的长辈们只怕不会轻饶了他:“母亲——”
老太太摆了摆手:“不要再叫了。你是我的儿,但是你要打的那可是我的孙儿,要赶出府去的那可是我的重孙和他的生母;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想我怎么样?”
说到这里她忽然拿起拐杖来,对着儿子就打了下去:“是不是认为母亲没有责罚你,你就真得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还想我去给你求情?我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也丢不起那个人。”
三老爷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忽然翻脸,说打就打让他没有防备之下,被打了几下狠的,头上都起了包。
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抱头跑出去匆匆赶去祠堂了,一路上当然免不了把金承业和淑沅骂个狗血淋头。
祠堂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族长不但惊动了,金氏二房里在家的爷们都到了,看着跪在地上的淑沅和金承业,都牙疼的吸着凉气。
族长已经是一脸的怒气:“你们给我说一说,你们都是木头嘛,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都没有人相劝一句,是不是真要闹出大事儿来,闹得我们金氏一族的名声没有了,你们才会对我提起?”
二房的众人齐齐躬下身子,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说起来他们很冤的,因为事情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在族长大怒的时候他们可不敢分辩什么。
淑沅大腹便便的跪在地上,族长骂过了人让人去扶淑沅起来:“错不在你们,你又有身孕在,起来说话。”
“孙媳倒底是做错了,可以说是大不孝——我们老爷生气便是我们没有伺候好,没有尽到孝心;戴罪之身,理应在列祖列宗面前跪着。”淑沅却不肯起来。
“说得好像很知礼,你也知道大不孝?那子不言父过,你可知道——有什么事情还有老太太呢,你却非要惊扰族中长辈们,这也是极大的不孝。”三老爷一进门就听到淑沅的话,怒气升腾忍不住骂了出来。
他认为淑沅和金承业已经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既然他们恶人先告了状,那他如此也是为了自己能有说话的余地。
说下老天来他也是金承业的爹,不管他做了多么不对的事情,都不应该由金承业和淑沅对人提起:提起来那就是不孝。
淑沅老老实实的跪着转了半个身子叩头:“老爷教训的是。”没有一个字的分辩,除了声音有些委屈外,真得没有分辩一个字。
金承业更是连叩三个头:“儿子的不是,儿子大不孝。”小夫妻两个除了认错叩头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在族长等人看来,那就是——瞧,把孩子们吓得,就和老鼠见猫似的,这三老爷平日里是如何的作威作福啊。
“你闭嘴!”族长再也看不下去了:“你哪个耳朵听到孩子们说了你的不是?你自己心虚吧,居然进来指着孩子们就骂。我来告诉你,孩子没有说你的不好,反倒是说了些他们的不对。”
三老爷闻言愣了愣,看看淑沅和金承业有点不相信:他们闹到族中祠堂来,惊动了族中的长辈们,真得就是为了思过?
他的儿子也就罢了,那个沐淑沅会思过,打死三老爷他也不会相信。
“嗯,小畜生们真得知道错就好了。”三老爷想了想后并没有改变语气,反而说话更是多带上了三分的怒气:“叔公,您是不知道,小畜生们真真要把我气死。”
族长看着他:“他们不孝?那你来说说,是不是有个婢妾和人有染而有了身孕,是不是你带来的那个婢妾帮其暗中和奸夫往来?”
“你、你何止是糊涂,还不跪下!”族长气的手都抖起来:“这等婢妾还能留吗?你还为了如此妇人想要休妻,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想,就不问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同意不同意?”
三老爷见老爷子真得怒了,不得不跪倒在地上,但是他依然不肯就此作罢:“叔公,事情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小畜生们说得吧?叔公还说他们没有说我的不是?”
“那个吕氏偷人是吕氏的事情,是小畜生们自己私德不能服人所致,和云氏有什么相干?叔公,您是不知道,云氏是公主啊,她真得是德才兼备,您不要听两个小畜生胡说八道。”
他来这里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什么也要保住云氏;他受罚倒没有什么,左不过一顿苦头吃,只要能保住云氏就好。
族长气的连连拍桌子:“闭嘴,你闭嘴,你是不是认为我已经老糊涂了?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二房这一支的人都叫来了——是他们说得,你真得认为你家里的那点事儿没有人知道?”
“他们不孝,你倒给我说说他们有什么不孝!”族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最后一句话也只是气话,并不是真得要让三老爷说什么
三老爷却不这样认为,听到族长的话他抬起头来看向淑沅:“是你说还是我来说?”想想淑沅那些不孝的举止,眼中哪里有他这个公爹,今儿他就算是受罚也不能便宜了这个恶妇。




齐妻 231.第231章 有人代劳
三老爷想到淑沅对他的不敬,此时心里生出来的不是怒气反而是痛快:报应啊,这就是报应;一个小辈儿居然想压他一头,还大言说什么让他去养老不要过问府中的事情。
岂不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大逆不道,就算有些事情因为云氏不能说,但是能说来的就足够让沐淑沅这个恶妇滚出金家了。
“恶妇,你的作为有目共睹,上上下下都看到了,你就算是想隐瞒也是不成的。我如果是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想不到有今日吧?”
淑沅头也不抬再次叩头,以头触地:“是,媳妇不孝,媳妇不对;老爷不快、老爷不高兴,都是媳妇没有孝敬好老爷,媳妇不敢狡词推脱,请族长及各位长辈责罚。”
她不但没有分辩,反而开口就认错还自请责罚,虽然让三老爷有点奇怪,但是看到淑沅没有否认他还是极为高兴的。
三老爷马上接话:“听到了没有,她自己都承认了;此事长辈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府中上下人等,没有人不知道的。”
他知道只有占住道理他才能保住云氏。
“闭嘴。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不肖子孙如此,让列祖列宗听到也是要气恼的,那却是我的不孝了!那是承认了吗,那是承认了吗?!”族长气得顿了顿拐杖,敲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三老爷闻言皱起眉头来:“叔公,怎么不是承认了?您如果不相信可以打发人去问啊,还有南府的人和我们比邻而居,他们也是知道的。”
南府的各位爷们都皱起眉头来,有点为难的看了看三老爷,他们在肚子里把三老爷一顿痛骂:你们北府的事情为什么要拖我们南府下水?
可是族长已经看了过来,南府的大老爷只能上前深施一礼:“叔公,我们真得不曾听到侄媳沐氏有什么不孝的地方。自沐氏嫁到我们金家,上上下下无不交口称赞,叔公您是知道的。”
淑沅所为的事情,南府的人还真得有些风闻,但是他们却不可能说出来;其原因不言而明,因为北府肯定会保沐氏。
如果不是北府会保沐氏,北府的老太太岂会让沐氏夫妻闹到祠堂来?北府的三老爷一直不成器,想不到出海一趟回来依然是不成器,连这么一点事儿都看不出来。
三老爷听得张口结舌,看到族长喷火的眼珠转过来,他马上大叫:“他们,他们不清楚,沐氏的不孝自有我们府上的人可以为证,叔公可以打发人去问。”
“不必去请了。”赵氏、汪氏和孙氏一起进来,先对各位长辈施了礼后,才看向三老爷道:“老太太已经知道了,你、你真是让老太太失望了。”
三老爷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老太太知道了,老太太根本就知道好不好?可是不等他开口,赵氏已经看向族长:“老太太气的旧疾犯了,不能前来祠堂,便打发我们过来说个清楚。”
“三弟,唉,被人迷了心窍,好好的人现在正糊涂着,老太太怕他再冤了承业和淑沅两个孩子,便让我们三个过来瞧瞧。”
族长点了点头,先问老太太的病不要紧,然后才把三老爷的话复述了一遍:“可有此事?”
赵氏长长叹气摇头:“哪有此事。不过是云氏挑拨,三弟太过糊涂罢了,淑沅这孩子的好,可不是我们自夸,族里哪个长辈、妯娌不说她一个好字?何来不孝一说。”
汪氏看着三老爷道:“三弟,你可真得错了,为了一个妇人如此待自家的孩子,传了出去,唉——”
孙氏没有说话眼圈就红了:“你为了那个妇人要休妻,我也不同你计较,知道你是糊涂了心,早晚有明白的时候;但是你、你怎么可以为难两个孩子呢,承业、承业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那个云氏就算要临盆了,不要说男女还不知道,就算是生个儿子那也是庶出;虎毒不食子,你、你……”她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用帕子捂起脸来转到一旁。
不用再说了,如今三老爷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淑沅却在此时向族长叩头:“长辈们不要恼怒,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好好的孝敬,是我们没有好好的……”
“和你们无关。”族长打断了淑沅的话,看着三老爷又顿了一下拐杖:“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三老爷气的脸色都白了,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使了赵氏三人来,更不明白赵氏三人为什么如此护着沐淑沅。
金承业和淑沅齐齐长跪不起,那响头是一个接一个叩下去:“族长息怒,族长息怒啊,不要责罚老爷,都是我们的错。”
他们不求还好,他们这么一求,看得金氏一族的长辈们更对三老爷不满了:这样的孩子还不孝顺?
再加上一旁还有个孙氏在抹眼泪,委委屈屈的却一样在为三老爷求情;但是三老爷却不肯认错,口口声声的说着淑沅的所为,非要列祖列宗显灵为他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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