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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淑沅此时开口:“不管如何也是我们对不住娄家妹妹,可是此事无所补偿,也只能由我们夫妻亲送娄家妹妹回家。”她的声音哽咽着,听得出来她对娄氏的离开真得很伤心。
“是我对不住娄家,都是我的错。”金承业抱拳对娄大爷又是一礼。
而娄大爷却扶起金承业来:“此事原也怪不得你。兼祧之事本就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就算是仇家也不会把此事报官的,做那等绝人香火的恶事。”
因为有娄家兄妹的挺身而出,吕氏和云氏的算计就这样化成了泡沫,此时反倒她们成了众人所指,成了最大的罪人。
“如果不是看你身怀有孕,今日定要让你做马凳伺候娄家妹妹上车。”淑沅冷声说完后,扶娄氏上车:“时候不早了,我们送妹妹回家。”
吕氏没有想到娄家兄妹会站出来:她就算打听的再多,也不会知道如今娄氏真得不是妾侍了,淑沅答应给娄氏的是一纸和离书。
打发妾侍的话可用不着什么休书,只要把身契和人一并送回去,或是把人直接卖掉也就完了:不管是和离书还是休书,那只是给妻室的东西。
直到娄大爷把话说完,她才知道娄氏拿到的是和离书:她并不知道娄氏还没有拿到手,因为无人会告诉她实情。
吕氏原以为娄氏由妻变妾,不管她说什么娄家的人也不会有脸站出来说话的。
金承业给吕氏使了一个眼色过去。在众人面前,他当然不会开口维护吕氏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教训吕氏一番而不是维护她。
但是为了淑沅的安全,他和淑沅演戏演到现在那么辛苦,岂能半途而废呢?所以怎么也要表现一两分对吕氏的关心。
吕氏看到金承业的眼色,知道表哥虽然生自己的气,但还是知道记挂着自己,她的胆气便又壮了三分。
“少奶奶这话真是不把人当人呢,居然让个女子做马凳。”云氏上前拉了一把吕氏:“你还不向少奶奶认罪赔个不是?”
吕氏看了看云氏,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最近她很信服云氏还是依言上前给淑沅赔礼。
“我们还要向娄、娄姑娘赔个不是。”云氏说着话,推着吕氏上前示意吕氏去掀车厢的帘子。
娄氏和淑沅都是大家出身,且嫁出来都为嫡妻,所以进出都是以斗笠遮面,不会抛头露面的让人看到她们脸:这也是约定俗成的事情。
妾侍也就无所谓了,就像吕氏和云氏:云氏原本就是外番女子,根本不在意这些;而吕氏更是抛头露面不是一两次了,自然也不当作一回事儿。
但是她们掀帘子,就会让娄氏被人看到:在车厢里谁会戴上斗笠呢?她们不在意被人看到,但是娄氏却在意的,尤其是在今天。
不管是和离还是什么,娄氏终究是要离开夫家回去娘家,怎么说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因此她更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脸,尤其是那双红肿的眼睛。
淑沅自然明了娄氏的心,当即上前阻拦。她要赶车,因此身边只有一个暖暖伺候着,还和她隔着马车;所以阻止吕氏只能她亲自上前。
她自然伸手相拦,但是却云氏推吕氏,吕氏的手又抓了过来,淑法便用手推吕氏: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绝对没有其它的想法——倒底在金家大门前,她不想让人看笑话,所以用力并不大。
如果让吕氏摔倒的话,丢的那也是金家的脸;还有,她轻轻的喝斥了一声,就是想让吕氏和云氏离开马车:不要让人看到她们三人纠缠,让人取笑。
却没有想到的是,淑沅的手轻轻一推,吕氏居然重重的向旁边摔了过去!
淑沅是把吕氏向云氏的方向推,也就是是直直的向前推去,就算她用得力气大些吕氏也应该向后倒去,而不应该是向旁边摔过去。
吕氏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上,而云氏早已经后退两步乍着双后叫:“少奶奶,我们只是想赔个不是,你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要知道她也是有身孕的,就算只是个姨娘,就算是犯了错,但是她腹中的孩子无错啊。”
她的声音不小,立时就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云氏的话声刚落下,淑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金家的丫头婆子们也刚提起裙子赶过来,还没有到吕氏身边的时候,云氏却发出了更大的尖叫声。
“啊,血,血!”云氏指着吕氏:“血,流血了。少奶奶,想不到你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就算你容不得她也生下金家的儿女来,就算因为她你和七爷夫妻不和,你、你也太狠毒了些!”
淑沅看向了云氏,没有惊慌也没有愤怒,平平静静的盯着云氏:“原来,你刚刚大喊什么娄姨娘并不是此来的目的,醉翁之意不酒啊。”
云氏的眼底闪过得意,却并没有理会淑沅,只是尖着嗓子大叫,说来说去也是淑沅心狠手辣要害吕氏一尸两命。
金家大门前一时乱成一团。
金承业忽然大喝:“安静,安静,都不要吵!”他看看吕氏又看看云氏,嘴边露出三分的嘲笑:“好心计,也是好手段。”
他说完看向淑沅,他知道淑沅此时定和他想的一样;果然,淑沅看了他一眼后淡淡的道:“扶吕姨娘回府,送到老太太那里,由暖暖等人伺候着,请最好的大夫到府中。记住,请城中所有最好的大夫到府中!”
“现在,我们送娄家妹妹回府。”她长吸一口气,坐到了车辕上。
今天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先把娄氏送回去,那是她答应娄氏的,也是金家欠娄氏的。





齐妻 225.第225章 民意
淑沅并没有看到吕氏流血,而且自有人去伺候吕氏,她不想再和云氏纠缠:至少先把娄氏送走,再回来和云氏、吕氏理论。
但是云氏岂会轻易放过淑沅?她也没有上前,因为她在淑沅手中吃过的亏已经不少了,今儿说什么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少奶奶,吕姨娘再如何不是,她肚中也是金家的骨肉,如今她们母子生死不知,你想一走了之?!”云氏放开嗓子叫起来,指着淑沅的鼻子骂淑沅是在草菅人命。
金承业喝道:“你闭嘴!”他看向地上的吕氏,却不想真得看到吕氏的衣裙上血迹,而且还在一点点的变大。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先是抬头看向了淑沅:刚刚云氏大叫有血的时候,他和淑沅都看向了吕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没有想到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吕氏真得见了红!他随即叫道:“吕姨娘有什么不好,自然有大夫,少奶奶又不是大夫,就算留下来有什么用?没有听说哪家哪府的姨娘有个不妥,主母就要一步不离的伺候着。”
“你一个姨娘,因父亲我敬你三分,但是你不要太过份了。主母就是主母,姨娘就是姨娘,守好你的本份。”
他说完看向吕氏:“让人送你回房,大夫马上就到。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和少奶奶去去便回。”
如今能解了眼下之局的人唯有吕氏,只要吕氏答一句她无事,那么就能堵上云氏的嘴巴。
他的目光里有着恳求,对吕氏的恳求。他刚刚也没看清楚吕氏是如何跌倒,但是他相信此事定和淑沅无关:淑沅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不然的话当初怎么可能会救吕氏呢?
吕氏痛的出了一身的虚汗,眼前也有些发黑,但是身边的一切她都极为清楚:对于自己如何摔倒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知道她会摔倒和淑沅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是云氏,是云氏推倒了她。
她开始没有说一句话,一来是腹中疼的厉害,再来也是不敢相信云氏会向她下手:她知道云氏恨极了淑沅,就像她一样。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平常待她极好的云氏,会为了对付淑沅向她下手:只一霎间她便想通了,知道云氏的目的不是她而是淑沅。
震惊之后,她双手虚抱着肚子,听到金承业的话抬起头来,迎上金承业的眼睛:那份恳求她看得清清楚楚。
吕福慧在看清楚的霎间,耳中传来一声巨大的霹雳声,震的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疼痛的:她这些日子一直认为表哥是心里有她的,她一直欣喜于自己把表哥的心夺了过来。
但就在这一刻她发现,她的表哥根本不在乎她腹中的孩子,他更在乎的是沐淑沅的名声:他的恳求只是因为怕沐淑沅被万人所指。
相对于沐淑沅的名声来,她的性命、她腹中孩儿的性命什么也不是!吕福慧发现在这一点后,心中涌出来的痛都让她忽略腹中传来的疼痛。
那是怎样的痛啊。
吕福慧感觉自己就在表哥恳求的目光里死掉了,活活的痛死过去,又因为太痛再活转,却还是无法忍受那样的疼痛再次死掉,如此的周而复始。
金承业见吕福慧瞪着自己却不说话,便又轻轻的道:“福慧?”
吕氏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恶狠狠的道:“爷,妾都要被她害死了,你却还是如此维护于她,要知道我腹中可是你的骨肉啊!”
她的孩子八成要不保了,自然让她恨极了云氏,但是更让她痛恨的却沐淑沅和金承业。
所以她宁可暂时放过云氏,也要让沐淑沅付出代价,也要让金承业尝尝心痛的滋味儿:她不好了,就不能让沐淑沅好。
“她亲手把我推倒在地上,想要害的就是我腹中的孩子!如此妒妇爷还要护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啊?”她说着说着痛哭起来。
哭声里有着太多的恨,也有着太多的痛,没有半点的做假,她是真得恨真得痛。
金承业的目光渐渐转冷了,同吕福慧虛与委蛇许久早让他心中生厌:越是相处他越是知道吕福慧是如何的不堪。
在今天,吕福慧居然放过了害她的人,却不肯放过淑沅更是让他心生恼怒;他转头看向淑沅,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淑沅看到金承业的目光也知道他拿定了主意,再看看云氏和吕氏,然后抬眼看向金府大门内:就好像她的目光能穿透重重院落,能看到某个人一样。
此时定有那么一个人在看好戏吧。
云氏眼底闪过喜色,知道此时已经把淑沅和金承业夫妻逼到了绝处:“就算她是少奶奶又如何,杀人偿命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她在七爷的面前敢害人,七爷还要容她在金家再害人吗?”
门里门外都静悄悄的,连看热闹的路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在看着淑沅:只是太多人眼中只有鄙夷了,他们不说话在等的只不过是金家人的处置了。
不要说金家子嗣困难,就算是换作子孙满堂的人家,也绝容不下这等狠毒的大妇。
云氏看向淑沅,用口型告诉淑沅:你,完了。
吕氏却盯着金承业,她要看她的表哥如何处置沐淑沅:不管她的表哥多么不在乎她与她腹中的孩儿,但是此事闹得如此大沐淑沅已经到了绝路。
如果他的表哥还要维护沐淑沅,她就闹到金家祠堂去,到时候请金家的长者们一起来决断此事:就算她不闹,里外三圈的人的嘴巴可不是只会吃饭。
这事儿,已经不是金承业可以按下的。
云氏是该死,但云氏的手段很高明,也只有把此事闹的人尽皆知,才能让金家无法再因为公主或是什么,对沐淑沅一再的容忍。
金承业收回目光来看向吕氏:“你,该死!”他真得再也无法容忍吕福慧了,从前所有的情份此时半点也没有留下来,反而让他更是对自己从前待吕福慧的好恼怒,对自己的恼怒。
他怪自己为什么要同情吕福慧,为什么要自小到大的护着吕福慧,如果他没有那么做吕福慧就不会一心一意的想嫁给他,也就不会想去害淑沅。
吕福慧盯着他的眼睛:“爷,该死的人是她!”她的血流个不停,让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她就是不肯让人把她送进府去。
此时慢说大夫还没有请来,就算请到了没有看到沐淑沅的下场,她也不会让大夫给她诊治的。
今天,她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让她的孩子平白死去,当然要让沐淑沅给她的孩子陪葬才成。
“打死她,打死这个毒妇!”云氏忽然抓下头上的一朵珠花,狠狠向淑沅掷了过去。
因为她的一声喊,当下便有人跟着喊:“打死她!”真相如何其实人们并不关心,他们只要有热闹可看就成。
尤其是金家的好戏,那就更让他们离开后可以对所有认识的人说起:因此,这些人大半都跟着喊起来,只为了好玩儿,也只为了热闹。
他们不恨淑沅,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淑沅,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淑沅是谁;但,他们不关心,他们只关心今天的热闹会有多大——越大越好啊,所以他们才会跟着大喊。
这些普通人平常说句话,怕是没有几个人会当作事儿,更不用说金府这样的人家了;可是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这些普通人开口说的是同一句话、同一件事情的时候。
正所谓民意是也。
云氏又高喊了几声后,见那些看热闹的人不必她再高喊也喊的一浪高过一浪,便知道事情成了,她看淑沅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沐淑沅,已经难逃此劫,哪怕她有个公主做靠山,哪怕她如今是朝廷的怀远将军也一样:沐淑沅,死定了。
人们很快不满足于只是大喊大叫,开始有人丢东西,丢过来的东西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金承业早已经过去把淑沅护在了身后,看着如同疯子一般大叫的人们,他的眼中怒气几乎要喷出来。
他看向云氏:“你,死定了。”
本来因为父亲他对云氏很有几分无可奈何,但是他此时万分的后悔:父亲是亲人,母亲同样是亲人,他早就应该为了母亲让云氏滚出金府的。
不孝有三啊。他身为人子不能让父亲明白他做错了,并且把错误改过来其实就是不孝。
金承业忽然间就想明白了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云氏挑了挑眉头,然后撇撇嘴没有在意:并不是她不怕金承业,而是她本来也没有打算放过金承业。
没有孙氏了她可以为正妻了,但是有金承业在她就算身为正妻又如何,辛苦一辈子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到时候金家北府的一切全是金承业的。
再说,她除掉了沐淑沅还要再除掉孙氏,金承业岂会放过她?她当然不会放过金承业这个祸患——她不会让金承业有机会对她下手的。
她对金承业轻轻的道:“身为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你还脸对我放狠话?就算她沐淑沅带着身孕,也难逃今日之劫。”
“她的孩儿一落地便会和她分开,从此她再也无法看自己的孩儿一眼。不说其它,只凭这一点儿她还能活吗?我告诉你,她死定了。”
“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能惹我不快,因为让我不快的人都已经死了。”云氏说完抬高了下巴:“我对你说过,我是公主,公主岂是你们能侮辱的?”




齐妻 226.第226章 答案只有一个
云氏说完后直视着金承业,没有半分要躲避的意思。她没有错她当然不会心中有愧疚,没有愧疚自然不怕与任何目光相撞。
她是公主,所有敢欺辱她的人都该死!而今天她不过是让金承业和沐淑沅知道这一点而已;以后,她还会让其它人也知道这个道理,直至再也不会有人敢轻视她半分。
就因为,她是公主,生而就为天之骄女,就应该踩在所有人的头上。
金承业移开了目光,不过不是为了避开云氏的目光,而是感觉此女不可理喻,还有他已经决定不会再放过此女,实在没有必要再和其多说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吕福慧的头上,然后举起手来:“听我说。”他一个人的声音当然淹没在众多的声音之中,没有几个人听到他说话。
那些看到他举起手来的人,自然也不会把他放在眼中:人们现在想看到是更大的热闹,比如说处置金家少奶奶。
“闭嘴,听金七爷说话,看金家如何处置此事。”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算不上大,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楚的落在人们的耳中。
众人渐渐的闭上嘴巴,倒不是因为那声清楚的喊声,大半的原因是他们想知道金家七爷如何处置自己妻子:当众责罚金家少奶奶,这样的好戏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说不定他们一辈子也只能看到一次,自然不想错过,因此一个接一个闭上了嘴巴。
淑沅看了过去,她听那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是放眼看过去都是人,哪里能分辩出刚刚是谁在说话?
金承业和云氏同样没有找到那个人,当然了此时那个人是谁也不重要,无论是对金承业还是对云氏来说都是如此。
云氏盯着金承业:“七爷,此事你要如何处置?”
“你害死了吕氏,此事我定不会轻饶了你。”金承业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但是任谁都听不出他话中有半丝的怒气。
他说完又扫了一眼围观的人:“金家的事情本就同你们无关,看个热闹也就罢了,再有想要兴风做浪的人,或是辱我金家的人,就不要怪我不念水土情。”
金府不是平常人家。被金承业的目光冷冷扫过,前面所立之人禁不住后退了几步,虽然有泼皮之类的叫骂了几声,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作声。
他们倒底是平常人,看场戏如何看出塌天的祸事来,是谁来也不想的;因此胆小的已经有离开的,留下来得也不敢再胡乱大叫大喊。
云氏冷冷的道:“七爷,众目睽睽之下你就想冤枉人?害人是哪个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七爷想要冤枉我,说不得就要经官——怎么也要还我一个清白,给吕姨娘一个公道才是。”
她说完对着众人福下去:“到时还要麻烦众乡邻给我做个见证。”金承业威慑众人,她却软语相求,其结果根本不用说。
就算众人都想起金家的势大来,但是人人都心中存了一口气,打定主意金承业如果胡乱处置,他们便要给越发可怜的姨娘做个人证。
金承业不用细看也知道众人在想些什么,但是他不想对愚夫们多说,因此只是冷冷的看着云氏道:“人不是你害死的?”
他跳上马车扬手一指:“大夫早就到了,但是因为你的缘故大门外聚集如此多的人,才会让大夫无法过来行医;吕氏因为耽搁而丢了性命,岂不正是你所害?”
“你的算计就是想让众人听到今天之事,就是想逼的我处置妻室,因此你才会到大门处来发作——哪一个大家大户有你这样的姨娘,有家丑还要闹到大门处来?”
“又有哪一个大家大户有你这样的姨娘,居然抛头露面的在大门前兴风作浪?”
金承业还在心中骂了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是这句话他没有骂出口,不想让众人现在知道云氏的身份。
只几句话就让人们心中生出疑问来,想想也是,如金府这样的人家那是脸面大过一切,不管有什么丑事也不可能在大门前闹将起来。
就算吕氏姨娘被正室害了,此时也会把人弄进府关上门,他们金家人自己去说个是非对错;还有,两个姨娘怎么就这样追出来,在大门这里抛头露面的大喊大叫呢?
就算是姨娘那也是良家女子,又不是戏子:这唱得哪一出啊?
吕福慧是肚疼如绞,听到大夫早到了抬起头来:“快,快。”倒底还是命要紧。尤其是现在沐淑沅再无翻身的机会,她更是要倍加珍惜的自己的小命。
金承业自让人去把大夫引过来,他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看着吕福慧:“你,你真是让我失望,如果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
他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淑沅也跟着叹气:“吕氏,你实在是太过份了些,如此可真得伤透了家中长辈们的心。”
她再次一叹摇着头道:“你的好事儿以为我们不知道吗?爷只是念在和你从小长大的份儿上,念在你亡去母亲的份儿上,念在府里老太太的份儿上才给你一个名份,就是不想你名声扫地,就是不想你无颜立于天地之间。”
“却没有想到,你却恩将仇报,认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妄想用你那腹中不知来历的孩儿害人!那真得不能容你了,不能容你污了我们金家的名声。”
淑沅的话真是一石击起千层浪,门里门外的人都齐齐一愣,然后大半的人反而更为心切:今天的好戏真是一波三折,比起听戏文都过瘾。
金承业又是一叹,摇了摇头负起手来,扶着人下了马车却还是没有说一个字:他这个模样自然就是承认淑沅所说都为真。
云氏的脸色一白,而吕氏却惊怒交加:“闭嘴,你闭嘴!你害我也就罢了,岂能再辱我清白?我的孩儿当然是表哥的,当然是金家的骨肉。”
淑沅看着她:“有何为凭?”她的话问的极为平静,没有半点火气,却引来一片嘘声。
因为孩子是谁要有证据:谁听说过?怎么听都像是淑沅在刁难人。
吕福慧气的脸色铁青:“还能有何为证,自然是表哥可以为证,还有、还有我的丫头们可以为证。”
“我有凭有证可以证实你的孩儿不是我们金家的骨肉——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隐秘就无人知道了。”淑沅的声音还是不急不缓的,就是她这个样子才让人们有点相信她了。
因为吕福慧怎么看都有点气急败坏,反而是淑沅是胸有成竹。
淑沅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四周:“这等事情关系着女子的名声,无非是今日被逼无奈,我实在是不应该在此时此地说出来。唉——”
她这么一说人们又信了三分,已经有人扬声道:“事实如何说出来吧,少奶奶,你再仁义她们却不领情要败坏你的名声。”
淑沅看向吕福慧:“你可知错了,如果你现在知错,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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