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男人终于和灯笼都远去了,在寂静夜晚中那开关后门的声音就算不大却还是隐约的传入金承业和淑沅的耳中。漆黑的屋里,淑沅和金承业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两只手掌都是凉凉的、湿湿的。
金承业和淑沅都分不清楚,自己手心里的湿与凉是自己的手在出汗,还是对方的手在出汗;两人都没有出声,僵硬的立在屋里直到那送人出去的丫头转回来,再次消失在月亮门那边。
淑沅醒来后对汪氏并没有什么感情,唯一有的就是感激,感激她对自己的疼爱,但她是敬佩汪氏的,尤其是对汪氏对亡夫的情深义重她何止是敬?代为心酸的同时她也有羡慕生出。
想不到的是,才几日的功夫她就发现了一个秘密,把她对汪氏所有的好感都击碎了,粉碎到无法收拾,就像是汪氏的脸在淑沅的脑中也碎的无法拼凑。
她不知道金承业如今在想什么,可是那一只大大的、温暖厚实的手掌,微紧的握着她越来越凉。她知道,汪氏的秘密对金承业来说打击更重,倒底她现在还无法融入金家的生活,无法把自己当成金家人来看待。
漆黑的屋里两人静静的站了良久,直到再次有人悄悄的走过来,才让金承业有了反应:他轻轻的往前站了站,挡在了淑沅的前面。
淑沅并没有注意到金承业的举止,只是看着门外经过的男女:男的就是金承安,而女的她并不认识,不过她相信金承业是认识的。
“我真得想你了,我的可人儿小心肝。我想我无法再等下去,要快点想个法子让我母亲把你讨了过去,然后我就可以把你要到我屋里。”金承安的一只手搂在女孩子的腰上,正好就落在淑沅和金承业的眼中:“来,半夏宝贝儿,再让爷香一个免得让爷接下来相思至死。”
那只大手不安份的上下移动着,使淑沅有点脸红的扭过脸去在心里啐了一口:这个金承安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是到汪氏的院中勾搭她的丫头。
半夏吃吃的笑着,身子微微的扭动着却不是要挣脱金承安的搂抱,更不是要躲开那只大手的抚摸,她的头反而微微抬起对着金承安吹了口气:“你就知道骗我,说了多少次如今我还是留在这个地方陪着一个半疯傻之人?”
“行了,爷,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没有想过现在就要离开。你要知道北府这边的情况总要个信得过的人才成,我们老太太可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主儿,除了我爷还能去找谁打听消息?”
半夏伸手攀住金承安的脖子:“我也没有其它的奢望,只求爷知道我的心就成,记得我这一年来为爷所做的事情,将来的时候能赏给我一碗饭吃,能让我常伴在爷的左右,我就别无所求了。”
金承安伸手捏捏半夏的脸:“你真是个贴心到让人窝心的小东西,爷怎么能不疼你,怎么能忘了你的好?爷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吗?”
半夏吃吃的笑起来:“爷不要尽拣着好听的说,当我不知道爷相好的还有好几个么?三夫人那边的鹅黄给你的香囊上绣的是不是鸳鸯,说起来人家可真是心灵手巧,我和人家相比连提鞋也不配呢。”
“小东西又来捻酸吃醋了。”金承安的大手在半夏腰间的软肉上狠捏一把:“连提鞋都说了出来——爷得你相伴,哪里舍得让你辅床叠被?”他前面有些责怪的意思,后来轻轻一句戏文又变成了调戏。
半夏被他搓拢的哪里还分得清东西南北?当下只知道吃吃的笑,和他腻歪着走的远了。
淑沅没有敢看几眼,就只是听都让她脸红心跳:金家的丫头虽然都是卖身为婢,但是不管是自幼在金府长大的,还是十几岁才到金府的人,哪一个不是被教过女诫之类的?
后宅想要安宁,不只是要求女主子们要守妇德,这些丫头婆子们更是要行得正坐得端才可以:否则岂不是会把女主子们引到歪路上去?因此,所有的大户人家、不止是金府都不会容忍丫头们有什么不端的行止。
这个半夏的所为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金承安当然是有错的,但是他是金家的主子,因此顶多也就是被禁足之类的,而半夏就要担上勾引主子之类罪名:只要有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主子先招惹的丫头,事败之时也是丫头的错。
淑沅认为半夏是疯了,不然的话岂会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等了半晌在确定金承安走掉了,半夏也不会回来后,她轻轻一扯金承业推开门闪身出来。
她不想引来汪氏院中人的注意,不管是半夏发现了她和金承业,还是其它人发现了金承业,都会让她成为汪氏及半夏的眼中钉:半夏和汪氏做了什么,对与不对等等,都和她无关的,因为她并不想掺和此事。
淑沅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两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只要她们不来招惹自己,她就当自己今天晚上没有来过汪氏的院子。
打开后门出来后,她转头看向金承业:“你怎么了?走个路怎么如此的沉,快一点儿吧,我们还要回去……”此时她才发现金承业的脸上铁青铁青的,一双眼睛几乎是红色的。
“你,不要紧吧?”她有点担心的放开了他的手,然后又感觉有点不妥,怎么说他们也是夫妻,金承业一直以来都待她很不错;因此她又伸手去探了探金承业的额头:“惊到了,还是——?”
她虽然不是那么的笃信鬼神,但是自小到大也听过不少神异之事,大晚上和金承业出来尽往那黑暗背人的地方走,再瞧金承业的样子她还真得生出点担心来:撞到脏东西了?
金承业看着淑沅:“她、她们……”他的双手握起了拳来,声音颤的几乎听不出他要说的是什么来;可是他开口几次能吐出来的只有这么两个字,再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额头的青筋暴起,他的双眼瞪大了,胸口起伏着不停。怎么看他的样子也不对劲儿,淑沅心中生出来的就是害怕了。因为左右并没有其它人,又是黑灯瞎火的地方,如果金承业真得撞到脏东西,那她要怎么办?
跑,还是——?她有点犹豫的看看金承业,念头在脑中闪了又闪,最终她还是伸手去牵金承业的大手,声音也难得的温柔:“来,跟我走,咱们回去吃饭了,热腾腾的饭菜,还记得吗?”
她如同哄小孩子的声音,就想着把金承业带回去,或是带到有人的地方她大喊一嗓子呢,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汪氏的后门处。
金承业的眼睛盯着她,忽然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拥着她就像要她把按进自己的胸腔里:“她们,她们……”他的身子还在颤抖,脸上已经不再是铁青之色,反而红润起来。
只是那层红润很不正常,连带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话依然说不成句,抱着淑沅的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只有怒,想把整个天空都点燃的怒。
淑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心真得要跳出来,手脚都有点发紧;可是她再用力的推金承业也无法把人推开,而她的脸被金承业按在胸前根本喘不气来,她感觉自己的头都有些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窒息生出来的力气,还是因为金承业突然失力,淑沅就在感觉自己要被闷死的时候用力一推,居然挣脱出来。只是,金承业被她推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沉闷的倒地声音带起来一些尘土飞扬,可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传来半点痛呼之声,而倒在地上的金承业也没有动一动。
淑沅惊魂未定之下看到金承业摔倒,以袖掩口借此压下了尖叫声,可是见他动也不动迟疑上前,终于确定金承业昏迷不醒后她再也顾不得太多,放开嗓子叫起了:“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





齐妻 34.第34章 闹着玩儿
金府此时仆妇们正在用餐,所以这个时候是比较宁静的。
金承业和淑沅身处的地方又比较偏僻更是安静,也因此淑沅的一声尖叫传出了很远,惊动了很多的人。
淑沅一面叫救命一面拍打金承业的脸,希望他能够醒过来,哪怕他只是动动眼皮,或者是他现在有力气做出点轻薄之举来:只要金承业眼睛无事,淑沅宁可被他抱上一抱了。
可是金承业没有半点反应。淑沅又不敢移动他,所以尖叫声越发的焦急,听上去已经不是她的声音,真得很像是一只猫被踩到了尾巴。
尖叫声让听到的人们一愣之后都支起耳朵来寻找地方,变了脸色的人当然不是一个人;不管听到的人有多少,赶来最快的当然是汪氏院中的人。
后门再次被推开,小丫头探出头来看到淑沅和地上的金承业脸色一变,马上奔出来:“少奶奶,爷怎么了?”
金承业是北府的独苗,谁都能有个什么不测就是他不可以:如果他有个万一,北府的主子们怕是活着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小丫头的脸都吓白了。因为金承业是躺在她们院子的后门处,真有个什么不好淑沅会如何她不知道,可是她们这些人怕是会被打断腿的。
淑沅抬头见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丫头,知道她也帮不上忙只能道:“快去叫人,请大夫,快!”
小丫头也不敢再多说,转身就跑和自后门出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被来人一掌打在了脸上:“毛毛燥燥的做什么,眼睛没有带出房来还敢到处耍?”
门大开人也露出身形来,淑沅看到来人喝道:“半夏,你还不去报于夫人知道,还不去请大夫,有了什么事情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如果不是要顾着金承业,她真想一脚把半夏踢出去。
半夏此时才看到地上的金承业,对于淑沅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来有点吃惊,抬头看过去便忘记应淑沅的话。
淑沅那个气那个急,感觉这个半夏就好像是故意的:“你——!”忽然感觉手被人握着一紧,下意识的低头心头生出来的也是一种希望,当看到金承业睁开的眼睛,她当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半夏终于反应了过来,知道孰轻孰重马上转身就跑:“来人,快,来人,爷倒在地上了,请大夫快请大夫。”
小丫头看看淑沅和金承业,再看看飞奔而去的半夏,她犹豫着走回来两步:“少奶奶……”
淑沅没有理会小丫头,看着金承业的眼睛轻轻的道:“你没有事儿吧?”她是真得被吓坏了。刚刚那边一霎间,她真得怕金承业有个三长两短——没有夫妻之情,但金承业这些日子待她不错,她还真得不想看到金承业有个什么不好。
金承业吸了口气要说话可是发觉力气有点不足,开口的话会很费力,便给了淑沅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再说话,而他缓缓的吸气再吸气:他的情况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气的太过才会如此。
需要一点时间,让他好好的缓几口气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不让淑沅说话当然有他的想法和考虑,只是现在不便说出来:他没有力气说只是其一,其二就是那个小丫头已经走了过来。
淑沅看到他递过来的眼色心下只是着急,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又想把他扶起来却又担心他现在不能动:“你要不要起来?”
小丫头跪坐在地上:“少奶奶,我们……”
“承业怎么了,啊,倒底怎么了?怎么会躺在地……”汪氏的声音急急的传出来,伴着声音人也出现在后门口,看到金承业躺在地上,她的头就“嗡”一声身子晃了几晃。
三步并两步赶到尽前,顾不得地上尘土汪氏也跪坐在地上:“这是怎么了?”然后她又想起什么来,飞快的站起来同时拉淑沅起来:“来人,快,把爷抬上春凳上送去我的屋里。大夫呢,谁去请了,让人再去催,骑我们府上最快的马。”
“给大夫人和三夫人送信儿,老太太那里——”汪氏看一眼金承业她吸口气:“一会儿再说。”
半夏和几个丫头上前,七手八脚要抬金承业,却被金承业推开了。
金承业自己坐起来,拍了拍胸前的衣服,然后看向淑沅笑道:“你倒真去躲清闲了——”他向淑沅伸出手去:“拉我起来吧?不会真得着恼了吧,就是和你玩玩嘛。”
他说着话看向汪氏:“不要请大伯母和母亲了,我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和淑沅耍耍,谁知道她是个不经吓的,居然惊动了二伯母实在是罪过。”他虽然脸上有着微笑,可是那一声“二伯母”怎么都有点勉强。
淑沅听出来了,可是她却不敢看向汪氏,更不敢去想汪氏是不是也听了出来,只能上前伸出手去把金承业扶起来;感觉到金承业身子发软,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她便知道金承业并非是无事。
可是金承业没有让她开口,又是一个眼色递过去后他笑道:“淑沅不是忘了所有嘛,一直待我都客客气气的,就连我要和她说句什么话她都……;所以我才想和她开个玩笑,却没有想到她病后胆子小的可以。”
“二伯母,不会责怪我们的,对吧?”他看着汪氏的眼睛,目光有那么一霎间如刀锋般,却只是一闪就消失不见,眼里只余下温和的笑意。
汪氏看看淑沅再看看金承业,摇摇头叹气:“承业,你真是——!活活要把人吓死,这也是能玩笑的嘛,如果惊动了老太太再把老太太吓一跳,那你真就是……”
“年纪青青就是淘气。好了,不管怎么说把我吓得不轻,过来,随我去吃杯茶安安神。”她和金承业说完话转头又吩咐道:“不要让大夫人和三夫人知道了,你们爷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她走到金承业面前,拿起手帕来拭了拭金承业的额头,然后上前牵起金承业的手来:“走吧。今儿晚上你们两个人要好好的给我压压惊才成。正好,我弄了面条,一会儿让她们给你们做熟喝上一点儿。”
金承业的额头上有一层细汗,而且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这些都没有逃过汪氏的眼睛;可是她没有点破,反而顺着金承业的话说了下去,同时上前拉起金承业手来。
“你不是想淘气嘛,我就当你是个病倒的,好好的照顾照顾你,就像你幼时那个样儿。”她说着话伸手架起金承业的胳膊来:“我和淑沅一起扶你进去好好的养病,走吧。”
金承业看了看汪氏:“有劳二伯母了。”他知道被汪氏看破了,可是汪氏没有叫破的原因却让他摸不准——是怕他们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吗?
淑沅也猜不着汪氏的心思,不过眼下金承业是真得需要一张床、需要一碗热水或是热汤,因此她没有多说什么依着汪氏的话扶着金承业进了汪氏的院子。
汪氏的屋子里并不像赵氏那里到处都是古董或是玉摆设之类的,摆放的东西一看就很平常,只有屏风不是凡品:淑沅不是很懂这些,但一眼都知道那屏风绝不是赵氏屋中东西可以相比的。
屋里的陈设平常的紧,可是色彩要艳的多。赵氏的屋里色彩要暗的多,因为她是孀居之人。可是汪氏屋里最显眼的就是红色和金色,虽然这两样颜色不多,可是就是这两种颜色把整个屋子都提亮了。
有种喜气洋洋的感觉,也让人感觉心里暖暖的;不像是赵氏的屋里,进去就让人感觉心里有点沉,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些。
汪氏直接到金承业安放到床上,然后没有让淑沅动而是亲自取了一杯热水给金承业:“你不要再硬挺着了,现在这屋里没有一个人伺候着,就我们娘们你就不要再摆出一张笑脸,笑的太硬了。”
“可不敢这个时候让你喝茶了,还是等大夫来了之后再说。先给我说说倒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倒在后门那里?你现在哪里不舒服?”汪氏一面说一面把水喂到金承业的嘴边。
淑沅都不用细细的看就能知道汪氏对金承业的疼爱,那眼梢眉角、一举一动莫不带着担心与焦急,绝非是作伪。
她看一眼金承业,只有她知道现在金承业很讨厌汪氏,原因嘛:唉,那个男人倒底是谁,又和汪氏怎么回事儿?事实上她很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并不重要,至于和汪氏怎么回事儿也几乎不用问的。
她真得很担心金承业给汪氏一个黑脸,因此连忙伸手:“我来吧,婶娘。您坐下,实在是我们的不是,让婶娘你担心了。”
金承业真得不想和汪氏再接近,更不愿意喝她喂过来的水,感觉那水经过汪氏的手就让他感觉有点脏。正好淑沅解了他的围,默不作声的就着淑沅的手喝了两口水后才道:“我没有什么,只是闹着玩,没有想到惊扰到伯母。”




齐妻 35.第35章 维护
汪氏听到金承业的话又气又急,可是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又心疼万分:“你!真得当伯母是疯了还是傻了,连你那点小心思也看不出来吗?你还敢对我说没有事儿,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去给老太太、你大伯母、你母亲送信儿?”
“我的小祖宗,什么事儿都不要紧,什么事儿我都可以依你,但你的身子骨却不能大意半点儿;你给我乖乖的躺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快点说,一会儿大夫来了好好诊一诊脉。不然的话,我哪里能放下心来?”
淑沅要开口却被金承业伸手拉她一下拦住,由他开口道:“我真得只是淑沅闹着玩儿的。不信的话,我现在就下地来走一走,真得什么事情也没有,二伯母你就放心吧。”
汪氏闻言急的真拍手:“岂能护着病?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隐自己的病啊,何况老太太和我们这些长辈又不是不明理的,岂会当真去责惯淑沅?你只要把话说清楚,谁也不能把你的病怪到淑沅的身上去不是?”
她说到这里心头一惊,一把拉过淑沅来上下打量,还抓了抓她的手最后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差点把我吓坏。你没有事儿就好,快给我乖乖的坐下。这里有我在呢,承业由我来照顾,你只要乖乖的坐着,我自会照顾你们两个。”
“我的两个小祖宗,你们只要都喜乐平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有什么可求?”她拍了一下手看向金承业,看他的模样也知道他的心思:“你就是不肯说了?你不说我就真得告诉老太太,我可担不起。”
她看一眼淑沅:“你不就是怕淑沅因为你病再被老太太或是我们责难嘛,我都说了不会的,你还不快点从实说,是不是真得要急死我?你倒底是哪里不好,为什么会晕倒?”
汪氏对淑沅的关心淑沅感觉到了,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感动一把,因为汪氏的话她看向金承业:真的?
她本来就奇怪金承业为什么见到汪氏后,会说什么闹着玩儿的话:有病就要看大夫啊,这有什么可隐瞒的?原本她认为是金承业不想打草惊蛇,免得让汪氏惊觉秘密已经被人发现。
但是她细一想又不对,金承业病倒在人家后门,前后时间一对照你不给个能说服人的理由,汪氏才会真得起疑心呢?
的确,她和金承业是不想惊动金府中的其它人,可是如今人已经惊动了,行藏可以算是败露:再坚持说要闹着玩儿,骗三岁孩子还可以。
——原来如此。金承业是怕她会被责罚才会咬牙硬撑的,才会打死也不承认刚刚是晕倒了。淑沅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她只担心金承业了,哪里会想到金承业病倒在她眼前,她脱不了干系呢。
金承业可是北府的独苗,他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天大的事情,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他眼前只有一个淑沅,让北府的人如何想?而淑沅还是他的妻,自然会被派个不是,至少也是照顾不周。
她心中生出点莫名的东西来,看向金承业的目光便有了一点点的不同,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她心里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先顾着他自己呢?
金承业抬头看向汪氏咬咬牙:“二伯母知道老太太是最疼爱我的,母亲和您还有大伯母,哪个不是拿我当眼珠子看待?我有个什么不好,都会连累身边的人受罚。但是今天的事情真得和淑沅无关。”
汪氏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的性子,你不说我不会放下心来,我不放心自然不会就这样由着你任性胡闹;其它的事情都可以依你,就像你有护着淑沅的小心思我都能成全你,但你如果不珍惜你的身子,我便什么也不会依你的。”
金承业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想起了自幼起眼前的二伯母是如何的疼爱她:不同于大伯母那种有点虚假的溺爱,也不同于母亲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他的母爱,更不是老太太永远都以严厉而掩饰的疼爱。
二伯母待他是最为有耐心的,也是最愿意听他说话的,但是他做错了事情后她一定会指出来,却不会如老太太那般严厉,同样是细言细语的说道理,直到他认识到错并改之。
他一直最为敬重二伯母的,也一直对二伯母有极深的感情;尤其在他长大后,面对母亲孙氏一味只求他好的心思,反而二伯母更让他有信赖的感觉,更像他心目中想要的母亲。
可就是这位母亲,居然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情。他怒,可是他的心也是痛的;他想喝问汪氏却又怕问汪氏:他打心底是不相信的,可是却是他亲眼看到的,就算如此他依然盼着那只是他误会了。
他的心情矛盾的连他自己也辩不清。
感受到汪氏一如既往的疼爱,金承业合了合眼睛转过头去:“我、我和淑沅出来散一散,走到附近看到一个人进了二伯母的院子的后门,有点鬼祟。”
他说到这里睁开眼睛看向汪氏:“我和淑沅便跟了进来,找来找去却没有找到他去了何处;倒是看到有男人离开,我便和淑沅又跟了出去。但是我们金家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汪氏:“越想越气,我才会一下子晕倒过去。只是气的太过,一会儿就会缓过来。”他深知汪氏的为人,清楚他不说个究竟汪氏是不会罢休的。
而他真得不想再惊动其它人,真得让孙氏和老太太、或是赵氏知道的话,淑沅的责罚是逃不掉的。他就算有心维护淑沅,可是他却无法左右老太太等人,还有他也不想老太太等人动气。
汪氏听完后先看了一眼淑沅:“你啊,有什么可气的?说不定是院中丫头们的亲戚过来瞧瞧她们,也可以是院中仆妇们的夫婿或是儿子之类的有事来寻她们。你啊,”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1...1819202122...1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