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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沐夫人看着女儿,渐渐收起怒容来,伸手把女儿抱在怀里:“你长大了,真正的长大了。”看着女儿成长成熟,做母亲的心里只有酸涩。
因为她知道淑沅长大的代价是什么,如果没有经历风雨,如果没有半点的磨难,淑沅此时还是那个天真的姑娘。
褪去的天真,真的就是被苦难的刀,一点一点自人的身上剥离的,其间的那些血、那些痛、那些泪都只有经历的人才最为清楚。
长大的女儿让她能放下不少的心,可是长大的女儿也让她无比的心疼,心疼女儿所经历的那些;如果可以,她真得宁愿长不大,永远是一个天真的姑娘。
沐夫人也知道,每一个女孩子长大成熟都会如此,但做为母亲依然只有心痛。
淑沅依在母亲的怀里,伸手也抱住了母亲,今天换她做母亲的支柱,不管如何她都会撑起母亲头顶的那天片,更会保护好母亲头顶的那片天。
只为母亲为她操心白了的那一缕头发,只为母亲为她操心眼角长出的那丝皱纹:前半生母亲守护她,后半生就换她来守护母亲。
“母亲?”她有点不放心,因为母亲没有回答她。
沐夫人把下巴放在女儿的肩膀上,轻轻的叹口气:“我知道,我不会生气的。至少,现在不会,见到你父亲也不会。”
等到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她才会好好的问一问夫婿:多年的夫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把自己一生、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于你的发妻?
她轻轻的合上眼睛,眼角的泪意被她压了下去: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彼此的誓言?在那个花开的季节,有河边的杨柳作证,他与她曾经许下的誓言,难道如今只有她一人还放在心中?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事情就真得好像一个梦般——小河边的两个人笑的那样开心,也笑的那样傻。





齐妻 186.第186章 河东狮醒了
路并不远。因为是沐老爷和沐夫人为了照顾女儿而买下的宅子,所以距金府还是极近的,也不过是母女间几句话的功夫,马车便到了城中的沐府。
相比起淑沅长大的沐家祖宅,这处宅子小了不少。明知道这里不是沐家,不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可是淑沅看到沐府两个字时,心里还是轻轻的一颤。
只要有娘家,她就什么也不怕,因为她知道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有退路。而沐夫人却没有娘家了,她只有夫家,只有夫婿也只有儿女。
淑沅的手紧了紧,看着母亲的眼睛轻轻的道:“母亲,不管怎么说你还有我们,我,姐姐以及兄长还有弟弟。”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母亲当年一无所顾的跟了父亲,一路伴着父亲走过来,最苦的时候、最累的时候,最难的时候,都是母亲陪在父亲的身边,都是母亲在照顾着父亲,为了父亲而绞尽脑汁。
沐家的所有的姨娘,都是沐家重新平稳以后才纳的,她们只看到沐家的荣华富贵,却不知道这些茶华富贵背后那些艰辛,更不要说她们曾为沐家、曾为沐老爷做过什么了。
所以,淑沅对父亲写的信也是有怨言的:不管怎么说,父亲都不应该那么严厉的对母亲说话——片面之辞啊,至少父亲也应该问过母亲之后再做定论吧?
没有定论,或者说她的父亲不是已经认定了,又怎么会写出措词那么严厉的信。
淑沅对父亲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所以她才会说出那么一句话,如果真有个万一的话,她希望母亲可以挺住。
沐夫人吸了口气强自一笑:“我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江湖上的大风大浪我都走了过来,眼下这点小事——”她又吸了口气只为压下心口的痛:“真不算什么,根本没有放在我眼里。”
她扶着丫头的手下车:“对了,我们把公主留在金府……”
“你们留我就要老实的听话吗?”十一探过头来,小脸上全是得意:“皇宫都关不住我呢,区区金府,嘿。”
她说完左右看了看:“这宅子太小了,能住人吗?”
淑沅丢她一个白眼:“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如果不能住人的话,公主只能回金府了。”
“我看还不错,你说是不是姐夫?”她笑着看向车夫,把自己的同伙出卖了。如果没有金承业,她想要离开金家还真不那么容易。
明处的人不说了,只暗中保护她的侍卫们也不会让她离开的,因为这里不是京城。
车夫咳了两声向沐夫人见礼:“岳母大人,小婿只是不太放心,舅兄又不在小婿想着也许能帮上点什么忙,便跟过来看看。”
沐夫人叹口气:“你有心了。不过你岳父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所以一会儿你不要跟我们一起进屋。”
她也没有心思多和金承业说什么,叮嘱暖暖等人可要伺候好公主——也就是看好了公主,千万不要让公主离开沐家的大门。
十一上前抱住云雾的胳膊:“我现在可是丫头,姐姐的丫头,哪里也不会去,只会跟在姐姐的身边。”
虽然说家丑不外扬,可是想想公主殿下的身份,万一有个什么长短,沐家上上下下都不用活了;淑沅也就同意带上十一,只是让金承业等在外面。
母女两个也不过是下车说了几句话而已,那边的沐老爷已经知道妻女回府,可是半晌依然不见人他便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你们是没有脸见我,还是再商量应对之策?还不给我滚过来。”
在众人面前,在沐家婢仆们面前,沐老爷居然让妻女给他滚过去。
沐夫人的脸一紧,淑沅连忙拉起母亲的手来:“我们先过去看看是什么事情,先不要和父亲计较。”
事实上淑沅也有些怒气,怎么着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吼母亲啊,一家之母啊。
沐老爷见她们母女走过来,一甩袖子又进了屋,然后就听屋里一阵桌椅的响动:他的脾气还真不小。
平常沐老爷真得没有什么脾气,生意人和气生财嘛,他总是习惯性的带着点笑,所以沐家上下人等最怕的人不是他反而是沐夫人。
没有脾气的人发了脾气,那脾气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淑沅扶着母亲踏进厅里,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看看屋子里的摆设,也没有来得及看看屋里都有什么人,就听到沐老爷一声怒吼:“给我跪下,你们还不给我跪下!”
刚进屋而已,一个字还没有说呢,沐老爷就让淑沅母女跪下,看来根本不想给她们母女分辩的机会。
“父亲,我们刚进门……”淑沅不想看到父亲和母亲大吵起来,所以她开口想问问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老爷却一掌拍在桌子上,杯碟跳起老高来,点心散落在桌上、茶水也泼撒了一桌:“给我爬进来!当你们是人,你们不往人道上走,那就学畜生四肢爬吧。”
淑沅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有孝道摆在那里,但是为人父母者也有一个慈字在:她的小脸上已经现出一点恼怒。
但是她想的还是把事情问清楚,再把事情说清楚,让父母不要因为误会而反目成仇:为人儿女者,哪一个不想父母和和气气的?
父母两个相处和气那才叫一个家啊,如果父母两人天天不是吵就是打,那根本就不叫家。
可是沐夫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原本性子便火爆,再加上无缘无故被接二连三的骂,她哪里还能听得下去?
当即她把袖子一撸,大步对着沐老爷就冲了过去:“你骂哪个,你在骂哪个?!敢骂我的女儿是畜生,你再骂一个试试!”
她是练武之人举止间很快,几步就到了沐老爷的面前,探手就抓住了沐老爷的衣领:“自打跟了你之后,我可有做错半分?”
“是,我是江湖出身,但我谨守妇道,可有让你难堪过吗?我对你大声说过话,我还是对你动过手?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愿,因为你是我的男人!”
“我生怕旁人会笑你半句,事事处处都要看看你的脸色再行事;我生怕旁人会瞧不起你,不用你说我就给你纳了一个妾,之后你但凡看上的人我可有过半个不字?”
“我如此做为得是什么,为的就是和你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为得就是和你生儿育女,为得就是让我们的儿女有个和乐的家。”
“绝对不是为了有一天,你指着我的鼻子叫我滚,也不是为了有一天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畜生,更不是为有一天你指着我们女儿骂畜生!”
倒底是多年的夫妻,倒底是自己心上的人,沐夫人再怒就算是手指节已经泛白,却还是狠不下心打不下去。
那张脸,曾在小河边对她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甜:她怎么能打得下去?
她扬起的手颤了又颤,终究是眼中的泪水先落了下来;她不懂,她也不明白,是什么让当初在小河边牵起她手的人变成现在这副不堪的模样。
淑沅见母亲动了手,心头就是一急,可是母亲是长辈、父亲也是长辈,当真动起手来,她帮母亲就一定是对吗?
母亲的心思再没有比她更清楚的,要的绝对不是什么占上风,要的只是守着父亲过个日子罢了。
此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引得她转过头去,看到的是石氏以及沐家的三姨娘花氏。
发出惊呼的人是花氏,她以手帕堵上了嘴,可是一脸的震惊表示她被吓到了:自进了沐家的门,她从来没有见过夫人对老爷动手,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至少,她是没有见到。
石氏更瞪她,怪她弄出声响来;但是,石氏脸上、眼底的得意却没有完全隐去,就那么清楚的落在淑沅的眼中。
表情只是表情又不是什么实物,可是淑沅还是感觉到自己眼睛被石氏的得意硌的生疼生疼的。
果然,一切和石氏脱不了干系的。淑沅当即就向石氏走去,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花氏是什么时候来的,和父亲一起来的吗?
石氏是和沐夫人一起来的,花氏只是一个妾侍,没有主人的情形下,她是不可能自己自祖宅赶过来:于礼不合。
淑沅几步就到了石氏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石氏迎着淑沅的目光:“姑娘你认为是怎么回事儿?”她没有半点的惧色,反而眼中的得意更明显:“你想的是怎么回事儿就是怎么回事儿,只是你过来做什么,想打人吗?”
淑沅咬牙,她不知道石氏为什么要害她和母亲,但眼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父亲,倒底是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石氏的目光变了,满含着恨意,那恨意浓的让淑沅都忍不住心颤了颤:“为什么发火?嘿,因为你——”她忽然扫了一眼淑沅的肚子:“你可要小心你的孩子。”
她说到这里忽然抓起淑沅的手来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她大叫:“老爷,救命,老爷救命啊。”她顺势又把淑沅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齐妻 187.第187章 一刀之威
石氏用的只是平常的手段,不少人用过而更多的人听说过;可就是这样的小伎俩在今天,在盛怒的沐老爷面前,肯定是极为管用的。
沐老爷今天快要气疯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对着妻女大吼大叫大骂,人一生就没有理智,没有了理智还会有脑子吗?
对沐老爷来说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何况还在他被沐夫人揪到了衣领教训之后呢?一个大男人当众受这样的侮辱,如今只怕是已经气到要死,再看到淑沅不但打人还要掐死石氏,会如何那都不用去想的。
这是石氏经过思考,就在淑沅走过来的时候,她开始想如何应对,在和淑沅说了几句话后,她就已经有了决定。
她是特意提醒淑沅,因为她在抓住淑沅手的时候,还用脚踩住了淑沅的裙子,并且另外一只还去踹淑沅的腿:只要淑沅挣扎或是用力,她肯定就会跌倒。
石氏的提醒就是让淑沅不要乱动——你要不要孩子?淑沅一是没有想到,二是真得不能太过用力,霎间便被石氏算计了。
淑沅和石氏都穿着裙子,石氏还是宽大的百折裙,两人距离很近,两人的裙子便纠缠在一起,使得石氏两只脚在做什么,在沐老爷和沐夫人那个方向看过来根本看不到:只能看到两人的裙子。
沐老爷被沐夫人揪住后教训了一通,脸色古怪起来,怒气之中多了一点儿什么;在听到石氏喊救命之后,他才知道挣扎,站起来却又被沐夫人推倒在椅子上。
但也足够他看清楚了,见到淑沅在掐石氏的脖子而石氏在不停的挣扎,他的眼中重新被怒火填满,刚刚那一点奇怪的东西完全被怒火烧没了。
“住手,淑沅,你听到没有?!你居然要杀害庶母,你、你还是人嘛。来人,来人……”他一面挣扎着一面大叫。
沐夫人也看到了淑沅和石氏在纠缠,但是她担心的是淑沅的身子:“你们快扶你们姑娘走开。”她怕石氏会害的女儿小产。
再听到自己夫婿的话,沐夫人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没有心,那是你的女儿,你亲生的女儿!她身怀六甲,如果有个好歹你知道最坏会是什么吗?”
她没有想到夫婿居然一点儿也不担心女儿,伤心更甚,可是举起的手依然落不下来:她认识沐老爷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打了沐老爷。
后来两个人相熟,其中她也没有少“欺负”沐老爷,时不时的就打他几下,或是“威胁”他几句等等:她知道,他不会恼的,他只会相让于她,虽然她的身手可以放倒他七八个。
但是成亲后她便完全收敛了,不只是有公婆,更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夫婿被人取笑;她努力的学习如何做个贤惠的妻子,如果做个持家有道的主母。
当初的打,那是玩闹,带着只有两个人才懂的甜蜜;今天的打却是因为伤心,是要动真格的,有的只有心酸:但她再气再恼手却就是落不下来。
她,不舍得。
沐夫人真想一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打自己的不争气,打自己的没有出息,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小河边的那个男人,人还是心已经不是了。
可是看着那张相守几十年的脸,她就是舍不得。
淑沅那里在暖暖等人的帮助下,很容易就挣开了石氏;但是石氏却还是在大叫:“救命,救命啊,老爷!你们不要打我,姑娘,你让她们住手啊。”
淑沅正要开口,就听到一声鬼号把她吓了一跳。
“夫人,姑娘,快快救救四爷,四爷要不行了,要不行了。”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身上倒处是伤,脏污的不成样子,那声音更是嘶哑的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来。
沐四爷是淑沅的小弟,是沐夫人所出的最小的孩子,一直都是沐夫人和淑沅兄妹的心头肉。
“小弟怎么了?!”听到小弟贴身小厮药锄的话,淑沅的脸都变白了,身子还没有转过去就已经急急的问出口。
沐夫人也丢下了沐老爷:“你们四爷现在何处?”
锄药转身就往外跑,却被门槛绊倒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一颗门牙就这样生生的被磕了下来。
沐老爷此时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你们敢踏出这个屋门一步,我就……”
沐夫人猛的转过身子,一双眼睛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声音更是如冰般寒冷:“你就如何?”
十一把一对鸳鸯刀递向沐夫人。
沐夫人用得就是一对鸳鸯刀,后来相夫教子虽然不再动刀动枪的,但是刀法时不时还练一练,就当是了活动一下身体。
不过她练刀的时候都会避着人,因此沐家上下只有沐老爷和她身边的几个丫头知道她练刀。
十一因为对沐夫人无比的敬仰,因而让人查沐夫人的事情,便知道了她从前用鸳鸯刀,还让人找了一对鸳鸯刀来:她想送给沐夫人做礼物。
却没有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对于十一来说并没有什么遗憾的,不过就是一对刀而已,反而是今天有可能看到江湖绝响的蝶飞刀,让她的一双眼睛里闪出了兴奋。
沐老爷正大喝:“来人,来人,给我拦……”
沐夫人本没有接十一递过来的刀,因为她现在并不认为自己还是江湖中人;但是听到沐老爷的话后,再看到门外跑过来的那些婢仆们,她一抬手就抓过了刀来。
一声清越之声响起,双刀出鞘。
刀身如水一般,就算是不懂的刀也知道这双刀不是凡品;其实,就凭刀出鞘的声音,沐夫人虽知道双刀不错,也没有料到双刀居然如此之好。
但是眼下不是评刀的时候,她左手一扬一刀射出,刀便贴着石氏的脸飞过,把所有拦在刀前面的头发都切断了,最后钉在了柱子上。
沐夫人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又抬了抬了右手的刀,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众婢仆。
所有人齐齐退了几步。他们只听说自家主母出身江湖,是练过功夫的人,但是今天还真就是第一次见。
无人再敢拦沐夫人和淑沅,就连沐老爷也抿紧了嘴唇没有再开口: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逼急了沐夫人的下场会是什么。
能在江湖上混上名号的人都有几手,而女子在一个男子称霸的圈子里有名有号且名气不小,那本事自不必说。
不只是本事,如果你心软手软就算是本事再高几分,也会死在江湖里;可是沐夫人在江湖上威风了多年,行事自然不仅仅是雷厉风行了。
“我们走。”沐夫人抬脚就走,无人敢拦。
十一却不忘那柄被抛出去的刀,使个眼色让暖暖等人去收回来,她却紧紧的跟上了沐夫人。
跌倒在地上的药锄已经爬了起来,他顾不得疼痛,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前方,脚下更是没有停:他始终知道,能救自家爷的人只有夫人。
沐夫人和淑沅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跟了上去,转过月亮门再转过小小的假山,才看到一群人;看清楚后淑沅和沐夫人的眼角都要裂开了:“住手,给我住手!”
沐家四爷正被人按倒在地上狠狠的打,自后背到大腿上全被血色浸透,而人没有半点声气,棍子打在身上他是一动不动。
打人的闻声抬头看到是沐夫人都停下手来,齐齐退了一步跪倒地上;不等人来问为首之人沐喜就道:“回夫人的话,是老爷让打的。”
淑沅急忙叫人去请大夫,看到母亲抱起小弟来只顾着哭了,忍不住喝沐喜道:“老爷让你们把四爷打杀?”
“是,老爷就是这样吩咐小的们,姑娘;小的们也替四爷求过情,可是老爷根本不听,还亲自拿起棍子来打,那边上就是老爷打断的两根。”沐喜指了指旁边:
“小的见老爷当真下狠手,不得不听老爷的话,就想着小的们下手总会拖到夫人来,却没有想到夫人来得好晚,而这里还有人看着。”
沐喜说着话抬头来看向左侧,而那里有个人正猫着腰一步一步向后退,眼看就要退到一块不大的湖石之后了,就被沐喜指了出来。
淑沅看了过去,人倒是认识:沐家的人她当然都认识,只不过并不是人人能叫出姓名来。
此人就是那种淑沅认识却叫不出名字来的人,淑沅记得他好像是沐府门房里的小厮。
沐夫人已经在暖暖等人的帮助下,把儿子放到了榺登上,此时转过身来看着那人:“看来,这是有人打定主意想要我儿的性命啊。”
声音森冷。
虽然沐家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杀气,但是此时沐夫人和平常时完全的不同,让他们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就好像沐夫人本身就是一柄刀,带着冰冷寒意的刀。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是、是老爷让我在这里守着的,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沐喜却一言就揭破了他隐下的事情:“老爷的确是吩咐了他,但先开口留下他来守着的人是大姨娘,然后老爷才又吩咐了一句而已。”
“本来老爷不在,小的们想不打了,可是这狗才却要去告诉老爷,小的们没有办法只能打;打的轻了,这狗才也要去告诉老爷——小的们把所有的私财都给了这狗才,才能让四爷拖到夫人赶来。”




齐妻 188.第188章 最怕的人
沐喜越说越气愤,直起上身来直直的盯着那人:“沐升,你也是跟了主家姓的,怎么能如此黑心心肝来,要知道四爷可是我们沐家的少主子!”
“我,我恨不得杀了你沐升这个狗才。”如果不是沐夫人在,他真得会扑过去咬上沐升几口。
在沐夫人和淑沅没有赶来的时候,他和几个老诚的同伴几乎要被这个狗东西给逼到绝路上:如今看到夫人,沐喜真得有点压不住火气了。
淑沅先让沐喜起来说话:“多亏了你,小弟能保住一条性命,他日小弟肯定会记在心上的,我同样也会记得。”
她安抚了沐喜几句看向沐升:“你是我沐家的人,为何非要置你们四爷于死地?老爷一时糊涂也只是听信了妖言,你本份应该是相劝老爷才是——你恨极了四爷?”
淑沅的心中当然满是怒火,但是此时要问出实情来,她便还不能发作。因此,她对沐升说话的时候,不仅仅是细声慢语而且还要同他讲一讲道理。
沐升对淑沅这位沐家的姑娘本就没有什么敬畏,要说让他怕的也唯有大姑娘,即淑沅的姐姐;可是沐家大姑娘可不在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他有什么可怕的。
因此听到淑沅的话后,他更加叫起直冤来:“是老爷的严命啊,小的哪里敢再多说什么,实在是小的只是听命行事,绝对没有害人之心。”
他很清楚什么话能说,而什么话不能说——说了承认了那就是死啊,只要打不死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沐喜气的挣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真当你做的事情无人知道?你以为得了大姨娘的青眼,便该你飞黄腾达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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