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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如是
说道生育之恩,九重就不由得想起了绣屏的生母阿阮,九重一直这样称呼阮贵妃的,想到阿阮,九重心中释然,难怪今天乍见绣屏的时候有那样恍如隔世的熟悉的感觉,这绣屏分明和阿阮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是认真要找出什么不同来的话,那就是当年的阿阮更加的晶莹剔透,绣屏远远不及阿阮的温润如玉的美丽,可惜的是十六年前天下大旱,阿阮自动请命进入冷宫,在冷宫清修,为万民祈福,本来想去的是皇家寺院,但是一位皇妃无缘无故出家,有损皇室声誉,所以阿阮就选择了清幽的冷宫静修,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当年九重与阿阮恩爱无双,阿阮可以说是椒房专宠,当初阿阮入宫第一次见到九重的时候就是穿的这样一件粉霞般的衣服,九重仔细看绣屏衣服上的刺绣,果然是阿阮的手艺,天下无双,相比之下九重身上这件衣服玉妃的刺绣就拙劣了很多。
今夕何夕?阿阮何在?
“这件衣服是你娘亲给你做的吧,你见过她了?她还好吗?”九重想起了阿阮当年的如水模样,明媚神情,一边说一边再次搀扶起绣屏。
绣屏听九重提到她的母亲,记忆中根本没有母亲的样子,不由得想起这十六年来,每逢佳节,自己和孙嬷嬷孤孤清清的守在碎屏轩中,就算偶尔出来散散心,不幸遇到玉妃的话,就要面对玉妃的冷嘲热讽。当初九重在阿阮进入冷宫后,将绣屏交给玉妃抚养,玉妃完全没有拿绣屏当做人一样来看待,若不是绣屏有公主的身份,玉妃不敢轻举妄动,恐怕现在绣屏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么多年的心酸和苦楚,绣屏的眼圈不由得红了,莹莹泪珠滚落白皙娇怯的面庞,如梨花带雨般凄楚。
九重看得动容,心里也是一阵酸楚,知道这个孩子自幼没有亲娘的疼惜,心里一定很难过。
绣屏按照孙嬷嬷教导好的话悲悲戚戚的说道:“冷宫是皇宫禁地,孩儿怎敢越雷池半步,这件衣服是这么多年来娘亲第一次做给孩儿的,是托人从冷宫里送出来的,因为娘亲这阵子身体非常不好,怕是,怕是过去不这个冬天了……”
“什么?!”九重惊的倒退两步,多年未见阿阮,没想到再次得知阿阮的消息的时候,她已经要死了。
绣屏走前两步,站立在九重面前,伸出纤弱的素手拉住九重宽厚的大手:“今天是孩儿生辰,孩儿不敢奢求什么赏赐,但求父皇能让孩儿见娘亲一面,也许这将是最后一面了。孩儿自打来到世上,就不知娘亲的样子,今天若能见娘亲一面,如后也好有个念想。”
绣屏珠泪滚滚,晶莹的泪滴落在九重的大手上。
九重的内心深处不禁升起一片柔情,有些内疚,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忙于朝政,竟没有侃若阿阮一次,对绣屏更是疏于爱护。
“父皇和你一同去冷宫。”现在的九重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慈父,轻轻为绣屏擦干了眼泪。
孙嬷嬷望着这父女二人,暗中长出了一口气,也不得不佩服阮贵妃这一张亲情牌打的漂亮。
在皇宫中,不论曾经多么的恩宠,就算是天仙,也不过三朝五夕就被忘到了脖子后头,这宫里从来不缺美人,阮贵妃不辞辛劳的刺绣,又安排绣屏来拜谢九重的生育之恩,让九重不由自主的激起内心的亲情,主动去冷宫看望阮贵妃,也算得上是机关算尽了。
然而孙嬷嬷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要看阮贵妃的本事了。
“摆驾冷宫。”九重拉着绣屏的手吩咐跟随的太监。
在太监的引路下,九重步行来到了他一辈子都没有来过的冷宫,一路上都紧紧牵着绣屏的手,绣屏的手冰凉颤抖,九重以为是作为一个孩子将要见到娘亲时候的紧张,其实对绣屏来说,不禁因为这个紧张,自打孙嬷嬷教导她要怎么做后,绣屏一直担心自己能否做得好,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前功尽弃,在路上绣屏悄悄回头看跟在后面的孙嬷嬷,孙嬷嬷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充满了赞许之色。
早有太监小跑着提前通知冷宫的人。
兰若早上看着阮贵妃收拾好后就一直斜卧在床上,那般气定神闲,倒是兰若好几次忍不住同时也怀疑,阮贵妃要怎样才能让皇上按照她的意愿来到冷宫。
当听到皇上驾到的消息的时候,阮贵妃没有任何的惊和喜,更直接的说她是不动声色,然后慢慢躺下,福儿为她盖好薄被。
兰若有点手足无措,福儿将兰若拉到屋子一角侍立,接下来就没有她们的事情了。
冷宫里仿佛寂静无人,没有人迎出来,只有九重随身的那几个太监将九重导引如冷宫。
九重一踏进冷宫的大门,就感到浓重的冬日里的阴森冷气,绣屏幽幽的彷徨的说道:“这里真冷,不知道娘亲生了病,住在这样的地方要多难受。”
九重心里也有同感,引路的太监已经探知了阮贵妃所在是屋子,将屋门打开,九重拉着绣屏走了过去。
站在屋门口,看到那一室的简陋,九重心里更加凄凉。
“皇上驾到!”太监高喊提醒着屋子里的人。
福儿拉着兰若跪了下去,叩首在地。
原本躺在床上的阮贵妃忽然惊醒似的想爬起来,但是好像病的不轻,那样的无力,只能半趴着在床上,抬头看向门边。
绣屏虽然不认识阮贵妃,但是看那神情就明白了,第一次见到亲人,绣屏悲从中来,发自内心的哭喊道:“娘亲!”
催人泪下。
九重看向阮贵妃,她依然那样美丽,美丽中带着的憔悴让她更加惹人怜惜,整个人柔弱无骨似的趴在那里,就像是一捧轻烟,随时随刻会消失似的。
当年这个女子曾经伴随他度过多少花朝月夕,多少锦绣良辰,现在却几乎要天人两隔。
“阿阮!”九重自肺腑中一声怜惜不舍的呼喊,湿润了眼睛。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91章 久别重逢胜新婚
阮贵妃无语的伸出一只手,兰若跪在那里,没有人让她们平身,兰若就悄悄的抬起头来,她知道多年来阮贵妃对自己身体的保养尽心尽力,单看这只手,白皙,纤细,指甲修剪的正好,指间一个完美的弧度,染着最淡的不易察觉的粉色豆蔻,像是健康饱满的颜色,完全看不出是化妆。
阮贵妃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满脸都是渴望仰慕的神情,像是妙龄女子在期待情人,任是谁看到都不忍心拒绝。
九重疾步走向阮贵妃,兰若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近的距离打量九重,以前在安太妃的倚霞殿只是远远的望见过九重,只是笼统的看到他的威严,再就是将兰若拉入冷宫那天,兰若跪在文昌阁外,听到九重将她打入冷宫的圣旨,那时候对兰若来说,九重就是个不近人情,被玉妃摆弄的昏君。
今时今日,在兰若进宫这么久之后,才得以真正的看清楚九重这个男人。一张略为苍白的面颊,眼角有些许皱纹,双目炯炯,鼻子挺拔,唇形坚毅,都说父子长的像,九重和贞元只是眉目之间相似,细看之下,会觉得贞元更加柔和,更让人愿意亲近,而九重则像是被一层什么东西包裹着,难以亲近。
而此刻,九重望着阮贵妃的真挚眼神,与那难以亲近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对比,兰若忽然想起人们常说的一物降一物,或许阮贵妃就是九重的克星,当然阮贵妃这样美丽的女子,会是很多男子的克星。
九重几乎是扑到床边的,他的大手伸出来握住阮贵妃那冰凉的手,触手是阮贵妃手背滑腻的肌肤,一如当年。
阮贵妃乌黑的眸子仰望着九重:“皇上,皇上,臣妾是在做梦吗?”语罢,潸然泪下。
九重另一只手抚上阮贵妃的面颊,精致的容颜,就像多年前的初见,当时让他惊为天人,今天依然震撼心灵,这女子美的没有界限。
“爱妃,不是做梦,朕来看你了。”九重忽然也有点哽咽了,满面凄然。
阮贵妃极力挣扎着爬起来,九重双手搀扶着她,让阮贵妃坐在床上,而阮贵妃像是久病坐不稳似的快要晕倒的样子,九重让阮贵妃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阮贵妃乘势倚在九重怀里,九重但觉软玉温香抱满怀。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皇上,臣妾死也知足了。”阮贵妃说的凄惨。
九重抱紧了阮贵妃,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她的秀发柔滑厚密黑亮,“你不会死的,朕不准你死。”这样的美人怎么能死呢?
阮贵妃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臣妾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见一眼皇上,以后就在这里青灯长夜的为皇上祈福了。”
“现在天下已经太平,当年爱妃你入冷宫为苍生祈福,是朕朝政太忙,忘记了将爱妃接出来,今天爱妃就即刻搬出这里,让朕弥补这么多年来的遗憾。”九重有点动容,这个娇弱通情达理的女子的确让他内心深处某个地方轻轻的震动了。
“真的吗?臣妾还能陪伴在皇上身边吗?”阮贵妃忽然坐直了身子,娇怯怯的望着九重。
说到陪伴九重不由得想起了当年与阮贵妃的柔情蜜意,翻云覆雨,如今美人依旧,可以重演当年的轻怜密爱。
“你本就是朕的妃子,当然要陪伴在朕的身边。”九重坚定的说道。
阮贵妃忽然垂下了头,含羞带笑,她能猜测到九重刚刚在想什么,一定在回忆两个人的第一夜,于是阮贵妃像当年第一夜侍寝般缓缓抬起头,明眸动情的望着九重,九重深深的感到一震。
阮贵妃继而又低下头,兰若一直看着这两个人,怎么形容这一低头呢,兰若再次盗用读书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诗,像朵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兰若觉得徐志摩一定在做梦的时候梦到过阮贵妃,这句诗就是专门为阮贵妃写的。
上一刻还在风情万种的阮贵妃,现在忽然美目微闭,体力不支似的推金山倒玉柱般华丽丽的倒了下去。
“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九重扶住阮贵妃大喊。
兰若刚想起身过去看看阮贵妃怎么样了,却被福儿拉住,示意兰若不要轻举妄动。兰若关切的望着阮贵妃,阮贵妃微微眯起的眼角的余光看了眼九重,那眼余光眼神非常充足,顿时心里明白,兰若在心里说道,我的贵妃娘娘,您可真能装,你和炎烈,都可以参加奥斯卡,一个最佳男主角,一个最佳女主角。
太监们一阵忙乱,太医院的太医们集体跑步前来,一个个呼哧带喘的跪在床前。
九重用目光扫过这十数个太医:“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朕的爱妃诊脉!爱妃要是有什么不测,朕叫你们陪葬!”
太医们吓得面色苍白。其中一个山羊胡子都白了的最后威望的老太医战战兢兢的跪爬上前,抖着手为阮贵妃诊脉,九重焦急的看着这个老太医,于是阮贵妃暗中递了个眼色给这个老太医,兰若差点笑出来,原来又是串通好了的,不然太医一诊脉就知道阮贵妃在装病,各个环节阮贵妃都部署周到了,女中诸葛啊。
老太医似乎很详细的诊脉,又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九重急的冒汗,只能直直的盯着老太医。
仿佛过了很久,老太医才收回诊脉的手,九重忙忙的问:“爱妃的身体怎么样?”
岂料老太医慢条斯理的说道:“请娘娘换一只手,微臣好诊断的详细一些。”
兰若险些笑出声来,极力忍耐着。
阮贵妃换了一只手,老太医妆模作样似的伸手诊脉,仿佛又是过了很久才收回手,九重依然急切的望着老太医,而兰若则在想,诊完了脉是不是还要看看舌苔什么的,兰若小时候是生病上医院的时候医生总是要看看喉咙有没有肿了什么的,这老太医要是这样做,那简直就是个奇葩了。
不过还好老太医没有再卖关子,看到皇上这么着急,再卖关子可能老命就不保了,于是规规矩矩的跪好,朗朗言道:“回禀皇上,娘娘的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还是卖了个关子,九重气的踢了老太医一脚,“不要啰嗦,直接讲怎么样了!”
老太医被九重一脚踢的扑倒在地,爬起来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回皇上的话,娘娘贵体是多年欠缺调理,又住在这样阴潮的地方,若不及时搬出,长此以往,恐怕会虚弱而死。需搬到暖和的地方,经由微臣细细调理,方可康复。”
“来人!现在就将爱妃移居昭阳殿!太医们不准出宫,为爱妃昼夜调制补药,直至爱妃康复!”九重一叠声的吩咐。
昭阳殿是阮贵妃未入冷宫时候住的地方,多年来已经没有人打扫了,太监们几乎吓得失落了魂魄,那样一个没有打扫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可是皇上已经发了话,谁敢违拗,于是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连忙悄悄退出屋子,从院子中窜出去,立刻调集宫中数百名太监宫女立刻打扫昭阳殿。
一直假装很虚弱,随时会昏厥过去的阮贵妃现在微微睁开眼来,“臣妾让皇上费心了,皇上日理万机,还要为臣妾分心,是臣妾该死。”阮贵妃软弱无力的说道。
九重用手轻轻捂住阮贵妃的双唇:“不准胡说。”
兰若望着这两个人,记得听福儿说过阮贵妃是二十岁的时候生下绣屏公主的,在冷宫十六年,现在阮贵妃也差不多三十六岁的年纪了,而九重将近半百,两个一把年纪的人这样小孩子般亲密,兰若看着都想笑。
而投入在其中的人则有自己的乐趣。
阮贵妃得以重见天日,而九重从新得到了一位美女充实后宫。
这时候,福儿拉着兰若起身,去给阮贵妃收拾行李,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要带走,昭阳殿内自然少不了奢华的用具和衣物。
绣屏几次想扑到娘亲的怀里,但是都被孙嬷嬷拉住了,阮贵妃保养的就像一个少女般,要是忽然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来的话,岂不是煞风景。绣屏的作用只是让九重想起冷宫中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只要能将九重带到冷宫来,绣屏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所以,孙嬷嬷拉着绣屏悄悄的走了,以后多的是母女抱头痛哭的机会,而现在的时间是留给九重和阮贵妃久别重逢的,久别重逢胜新婚。
这时候,有太监禀报:“玉妃娘娘求见!”
九重面上一丝不快,说道:“宣。”
阮贵妃察觉到了九重脸上的那一丝不快,不动声色的在眸子中一笑,这个玉妃来的正是时候。
玉妃身穿紫色的皮袍子,皮制的衣服总显得人会臃肿一些,长发高高绾一个发髻,插金戴银,脸上粉白脂红的,女人到了一定年纪还浓妆的话反而显得憔悴,尤其是在这样清如水明如镜的秀丽的阮贵妃面前,简直就是为了衬托阮贵妃的灵气。
玉妃本来在排云殿等着九重来赴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最后才听说九重去了冷宫,心里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得咬牙切次的恨道:“阮氏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有死在冷宫里,又跳出来想做什么?”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92章 二妃过招合
玉妃走进室内,一进来就感觉到一阵阴森的潮湿地气,脸上不由得露出不快,其实她不是这样沉不住气的人,环境并不会影响她的情绪,只因为这个阮贵妃是她在宫里的头号敌人,当年阮贵妃不知道为何自毁前程似的请命入冷宫,玉妃才不相信什么见鬼的为苍生祈福的借口,当时认为是上天在帮她,让阮贵妃滚蛋,可是今天为什么皇上回跑到这里来?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防范阮贵妃再出来兴风作浪,但是钱嬷嬷对她说阮贵妃在冷宫里面骨瘦如柴,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死去,但是今天一见之下才看到阮贵妃哪里骨瘦如柴,气色好的很呢,还在那里妖妖俏俏的靠在九重身上,玉妃的火气就往上涌。
“臣妾给皇上请安。”玉妃走到九重跟前,微微万福,使性子似的嘟着嘴说,三十多岁的人还这样小女孩似的嘟嘴,更显得做作。
按说玉妃在皇宫里的份位只是妃子,而阮贵妃是贵妃,份位比她高一个等级,按照礼数应该给阮贵妃也请安的,但是阮贵妃在冷宫这么久了,玉妃从来不准后宫的人提起这位贵妃,所以兰若这些在阮贵妃进入冷宫后才进宫的人们,都不知道后宫还有阮贵妃这样一个人,就连那些原来知道的人,也因为惧怕玉妃的权势,而渐渐遗忘了阮贵妃。
“免礼平身吧。”九重没有看玉妃,而是专注的看着阮贵妃。
这下玉妃更是醋意大发,平日里极具心计的玉妃在见到情敌后总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尤其是这个她在宫中的劲敌。
“皇上,说好的去臣妾那里赴宴,臣妾等了您这么半天,焦急的不得了,您都不心疼一下臣妾,阮姐姐在这里静修祈福,这里是清静禁地,咱们不要打扰了阮姐姐静修,不如还是去臣妾的排云殿喝几杯暖就,挡一挡寒气。”玉妃撒着娇拉着九重的袖子说道。
这个时候兰若和福儿刚好略略的收拾好简单的行李,过来服侍阮贵妃,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玉妃这样发嗲肉麻的一幕。
阮贵妃暗中递个眼色给福儿,福儿就拉着兰若在屋门外悄悄的侍立。
屋子中的好戏正上演着,兰若乐的看戏。
九重厌烦的甩开玉妃的手,玉妃就是一道油腻腻的红烧猪蹄,这么多年来已经吃腻了,今天见到阮贵妃这样清脆可口的小菜,胃口自然不一样。
阮贵妃看到九重甩开玉妃,心里一笑,脸上却满面的感激,挣扎着爬下床来,故意的跌坐在地上。
九重赶忙起身搀扶,不解的问:“爱妃,你这是做什么?”
阮贵妃却不回答九重的问题,由坐姿改为跪着,居然朝着玉妃恭恭敬敬的叩下头去。
兰若大吃一惊,阮贵妃疯了吗?刚刚在后面收拾的时候,福儿已经告诉了她这么多年来玉妃没有善待小公主的事情,按说阮贵妃见到玉妃应该厉声质问才是,怎么会向玉妃叩拜起来?
静静的屋子里,只听见阮贵妃非常温柔诚恳地声音:“多谢玉妹妹这么多年来教导绣屏孩儿,玉妹妹这些年太辛苦了,我无以为报,后半生愿当牛做马的服侍妹妹。”
玉妃倒是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想到这些年来安排给绣屏的都是最不新鲜的饮食,最旧了的衣物,不由得讪讪的:“阮姐姐这是做什么,你的孩儿就是我的孩儿,姐姐快快请起,真是折煞妹妹了。”说着伸手要搀扶阮贵妃。
而九重早就将阮贵妃搀扶起来,坐到床边,用手轻轻为阮贵妃理一下微微乱了的长发,“阿阮,你还是那般心地纯善。”
兰若这才明白,阮贵妃这是以德报怨,做给九重看的,心里不由得暗笑,玉妃你不是弄个破白玉陷害我吗?这下遇到对手了吧,兰若有种很自信的直觉,玉妃绝对不是阮贵妃的对手,不仅仅是现在,在以后任何时候阮贵妃都将是玉妃的克星,玉妃在后宫只手遮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阮贵妃则依旧娇怯怯的靠在九重肩上,兰若看到玉妃眼中冒火,恨不得将阮贵妃碎尸万段似的,但是也只能暗中冒火,不能拿阮贵妃怎么样。
“皇上,生育不算什么,养育才是大恩,请皇上封赏玉妹妹。”阮贵妃开始为玉妃说话。
九重看了眼玉妃,又看看阮贵妃,连兰若都看出里了,这两个人,一个是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一个是气质优如兰的小清新,无形的剑光闪过,清脆的碰撞声中,刀光剑影,阮贵妃胜!
“其实最辛苦的是你,十六年来在这里为苍生祈福,应该封赏的是你,自即日起加封阮氏为皇贵妃。”九重明显的偏向阮贵妃。
接受礼仪训练的时候,周姑姑讲过,在南越国后宫之中,皇后是最高的等级,其次是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美人。
九重的原配皇后早丧,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缺着,阮贵妃本就是宫中权位最高的人,现在又加封皇贵妃,等于是半个皇后了。
兰若注意到玉妃的脸色青了青,勉强笑着请示九重:“皇上,这下阮姐姐可以更加安心的在这里为苍生祈福了,咱们还是走吧,臣妾可是昨晚上一夜都没睡好,为皇上熬了一夜的燕窝粥。”玉妃依然玩这套柔情万种。
这只有让九重更加厌恶,厌恶了玉妃就等于无形中为阮皇贵妃加分,兰若在门外趁人不注意轻轻的为阮贵妃鼓掌。
果然,九重对玉妃厌倦到了极点似的忍耐着说:“爱妃辛苦了,那燕窝粥朕就不去喝了,赏赐给爱妃滋补身体吧,还有,阮氏为苍生祈福一十六年,现在天下太平,朕今天是来接阮氏回昭阳殿的。”
兰若看到玉妃的手握成拳头在发抖。
玉妃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个阮氏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本来以为皇上已经将她忘记了,却变戏法似的要重出江湖了,今后的后宫将是一片血雨腥风。
而阮贵妃则温温柔柔的谢九重的加封:“臣妾所做微不足道,皇上谬赞了,臣妾今后唯有更加全心全意的服侍皇上,才能不负皇恩浩荡。”
冷宫外有太监禀告,已经准备好了车马仪仗。
太监奉上九重的明黄色皮制披风,而九重则将披风披在阮贵妃肩上,为美人御寒,并亲手搀扶着阮贵妃上轿。
在走过门口的时候,阮贵妃略为停顿了一下,对九重请示:“皇上,臣妾在这里多年,只有金枝和福儿这两个丫头尽心的服侍着,臣妾想带她们一起回昭阳殿。”
九重依稀还记得将这个乔金枝打入冷宫的原因——她居然敢用白玉暗示提起翠蝶那个女子,但是有阮贵妃这样轻声细语的请求,心里的火气早就降下去了,反而和颜悦色的说道:“爱妃说谁服侍好,就带谁回去,何必这样多礼呢?”
九重和阮贵妃伉俪情深似的上了冷宫外明黄色的十六抬大轿,绫罗伞盖的仪仗一一摆开来,浩浩荡荡的走向昭阳殿。
兰若和福儿跟在后面,在离开的时候,兰若又看了一眼屋子里呆如木鸡的玉妃,她的脸色已经雪白的没有了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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