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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正德九年五月!
安陆州!
安陆乃兴王府所在,正德九年,未来的嘉靖皇帝朱厚熜跟自己同龄,时年七岁。
有了这个讯息,他一下子明白自己努力的方向。
不过眼下最着紧的是解决小院当前危机。
朱浩走到大池子前看了看,水底的确有很多盐尚未溶解,但这些盐已掺和大量淤泥,就算捞出来也很难清除杂质。
“娘,这么个捞法,就算能捞出一两成盐来也不干净这种满是杂质的盐卖给谁?到时再有人吃出毛病,卖盐的钱怕是抵不了赔出去的汤药费吧?”
朱浩提出的问题,让朱娘心中最后希望随之幻灭。
如儿子所言,捞盐出来卖,对外债于事无补,或还会引来更大危机。
李姨娘近前:“浩少爷,您既知如此,为何还要让人把盐倒入池中?”
朱浩道:“娘,姨娘,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就听我的,找人把后院改造一下,想办法把盐提炼出来,管保新盐比之前更白更纯”
朱娘惊讶地望向儿子:“小浩,你在说什么?”
旁边五岁的小朱婷一脸崇拜地望向朱浩,“哥,真的行吗?”
“娘,我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一种方法,可以把盐提纯”
“你从何处看的古书?你未开蒙怎会识字?”
“是这样的,那书上面都是图画,详细描述了制盐过程,一看就懂娘,你不要在意细节嘛,现在我们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可是提炼盐需要薪柴和用具,我们买不起啊。”
“暂时不用那些,我们就用烈日曝晒如今正值盛夏,几日下来就会结晶出盐,不过需要找人把后院分隔成三块大池子和十二块小池子,彼此用导流槽相连,现在就去叫仲叔和于三来”
在朱浩不完整的记忆中,这铺子其实有帮工,平日帮忙搬抬粮食和盐袋,以及做一些杂活,按劳计酬。
仲叔和于三本是码头力夫,不时到粮店来帮闲,跟朱浩一家关系不错。
“夫人,您看”
李姨娘没主意,只能看向朱娘。
朱娘神色凝重,缓缓点头:“晒盐的确是最后的办法,就算晒出来的盐有杂质,也比捞出的盐强,实在不行我们就拿到城外卖给山野农户”





锦衣状元 第三章 朱家使命
米铺。
铺门大开,但已没有客人进来光顾。
就算街坊力挺,可铺子销售的盐吃坏人已被官府定性,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牵连铺子里的粮食也卖不出去。
孤儿寡母守着半天也没开张。
朱娘正在清查账目。
不查不知道。
原来很多款项都跟朱娘私下所记小账对不上,账面亏空很多银子,顿时让朱娘对朱浩污蔑孙掌柜的愧疚大幅减轻。
中午时门口进来四人。
为首那位乃是朱娘派去请人的夏婆,后面跟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朱浩仔细一想便回忆起此人正是仲叔,今年才四十二岁,却跟后世六十岁的老头没什么两样,足见生活压力有多大。
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叫于三,身材瘦削一脸精明,另外一个憨厚矮壮,朱浩感到很陌生。
“当家的,您找我们?”
仲叔过来行礼。
“嗯。”
朱娘收起账本,让李姨娘隔上门板,挂上歇业的牌子,这才招呼,“到后院说话吧,今天是找你们来上工,做一天结算一天的工钱。”
一行通过串联铺子与院落的回廊来到宽大的后院。
夏婆跟着一起进来。
这时代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朱娘还是节妇,若平白无故请男人到内院叙话必会惹来闲话,必须要有年老的夏婆跟来做见证。
夏婆作为牙子既充当传话人,又是见证人,本身又是街坊,跟朱娘关系颇为不错。
“这是图纸,我们想按照它将后院改造一下。”
朱浩把自己用炭笔画的简单图纸拿出。
只是个大概,地势高低走向,还有具体工序,需要他监督完成。
仲叔没有仔细端详,略微瞟一眼图纸便用不解的目光望向朱娘:“朱当家的,先前发生的事老朽也有耳闻,对此深感遗憾,是朱家对不起您。但您也不能把好好的院子给毁了,这恐怕于您名声不利吧?”
朱娘一怔。
品性高洁如她,一时没明白仲叔为何这么说。
朱浩道:“仲叔误会了,我们不是要毁掉院子,而是改造一下,用以晒盐。”
“晒盐?”
仲叔一脸迷惘。
朱娘苦恼道:“当初为了进盐,铺子一次性投入两百多两银子,欠下大笔外债,现在盐都倒进池子里了,只能想办法提炼出来。听小浩说,盐可以通过烈日曝晒获取。”
仲叔释然,随即又不解道:“这铺子生意那么好,平时赚得该不少啊,这进货怎么还要借外债?”
朱娘不想说什么,一旁的夏婆却满面愠色:“还不是被本家抽走了?其实朱家媳妇日子过得很清苦”
仲叔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指向身后,“这是老朽刚收的徒弟,父亲早亡,自小跟着母亲过,叫何强”
那个憨厚矮壮的年轻人近前行礼:“小的给夫人请安,小的名叫狗子,何强这名字是师傅起的。”
人看起来傻里傻气,眼神中透出一股纯真,年岁也就十六七的样子,比起于三小个一两岁。
朱娘道:“老规矩,做一天工二十文,仲叔统筹工程一天加十文,中午管饭,晚上可带饭回去有问题吗?”
仲叔和于三是老把式,自然没问题,何强则一脸憨笑:“还能把饭带回家?那不给工钱都行。”
朱浩出言提醒:“娘,让仲叔多请两个人,我们要赶工,不然来不及。”
仲叔本来打算三个人就把所有活干完,这样可以多干几天,多拿工钱。但朱娘说要赶工期,他只得回码头又叫了三个力夫过来,六个人一起干。
朱浩早已考察过地形,当即指示几个人从后院地势最低处开始挖。
等把事情安排妥当,朱浩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准备出铺子到州城好好看看。
他最想去的自然是兴王府。
“如果我能跟年少的朱厚熜建立起关系,未来就是天子近臣,能少奋斗多少年?封侯拜相也不是没可能!但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很容易出问题哦对了,还有陆炳,朱厚熜身边人基本都鸡犬升天了但以我身份想跟朱厚熜认识不容易啊”
铺子门外便是州城贯穿南北的大街,可以并行四辆马车的道路两旁是鳞次栉比的铺子,招牌林立,幌子众多。
“丰盛行、大德堂、六必居、福茂行、庆余堂、泰和庄、月盛斋、芝宝林”一路走来,朱浩两眼所见,全是取名寓意美好,门头招幌高高飘扬的店铺。
这些店铺建筑高大,一色青砖蓝瓦,屋檐上雕饰鸟兽图案,窗棂也是精工雕制,用料考究,木制的通头门板均已取下,门首因此显的特别阔大,内里摆放着林林总总的货物,伙计掌柜忙碌其中,生意似乎都挺不错。
“自家生意,跟别人家的生意一比,唉”
朱浩越逛越没心情,索性折返,回到铺子发现柜台边的朱娘和李姨娘面色不愉,似乎又遇到麻烦。
“娘,出事了吗?”
朱娘点头:“你出去这会儿,有债主登门,让我们还钱,其实债务并未到期,但他们听说咱把盐给销毁了,怕咱赖账,提前上门催讨。”
李姨娘苦着脸道:“他们还说,若明日不还的话,就带人上门生事,届时可能还要闹腾一番。”
朱浩淡淡一笑。
催讨债务肯定是朱家搞出来的龌蹉。
“娘,你听我的,去找债主好好谈谈。你跟他们说,还钱暂时做不到,他们想闹的话尽管闹,欺辱朝廷钦赐节妇,有他们好受的。”
随后朱浩说出自己的计划。
朱娘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道:“小浩,咱是真的欠人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到期还钱才天经地义,提前则天理不容告诉他们,别以为咱不知道这些债其实是朱家放的,现在朱家用得着他们,鼓动他们上门催讨,等铺子归了朱家,肯定过河拆桥。
“朱家对自家人都这么狠,会放过到朱家节妇门上闹事的?到时候,哼哼就怕他们拿到的好处,还不够赔付朱家的名誉损失”
朱娘和李姨娘对视一眼,显然朱浩所言有很大可能发生。
只是她们不明白,朱浩是怎么想到这损人主意的。
“娘,咱现在就是要分化瓦解债主跟朱家的关系,你现在就去,免得回头又被朱家把咱说和的路给堵上,要是不成咱再想后招。”
朱娘依言立即出门去找债主谈判。
债主都是城内本分的生意人,跟朱娘平时关系也不错,听了朱娘的分析后,一个个都惊出一身冷汗,纷纷表示体谅,约定债务到期才还钱。
米铺再次逃过一劫。
朱万简得知消息,气急败坏找朱嘉氏告状,却被刘管家拦住去路。
“让开!”
朱万简怒道。
刘管家态度坚决:“老夫人正在接见京师来的锦衣卫特使,一应人等不得入内。”
“你!”
朱万简怒目而视。
这个刘管家乃是朱嘉氏从娘家带来,属于嫡系中的嫡系,家里账目都由其管理,朱万简恨其牙痒痒。
“好狗不挡道!”
朱万简一把拨开刘管家,径直往里面闯。
正堂里,朱家老夫人朱嘉氏,正在会见一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百户。
此人姓林,三十岁许间,身材高大威猛,英气逼人。
“老夫人,这封信乃在下冒着杀头风险替朱副千户送达,上面笔迹您应该认得,看完后需立即焚毁,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否则对在下和朱氏一门均无好处。”
林百户非常谨慎。
朱嘉氏把信函看完,就着供桌烛火把信纸烧掉。
“我儿他在京师可好?”
“不太好。”
林百户摇头,“朱副千户头年被张永张公公安排守皇陵,受了不少苦,年初送上厚礼,才得以调回北镇抚司衙门,不过承担的依然是看守诏狱的苦差事,好在每日虽然不能回私邸也算有瓦遮头,上面说这两年朱家送回京城的消息份量不足,很难交差,所以唉!”
朱嘉氏一脸悲切:“我朱氏一门奉先帝之命,滞留湖广二十载,可兴王自打到安陆后便循规蹈矩,绝不与朝臣往来,我朱家能送回京城多少消息?”
林百户理解朱家处境,苦笑一下,“当年御马监太监梁芳等人,与万妃谋废先皇,立兴王事,先皇临终前犹自耿耿于怀,如今陛下登基日久,却无子嗣留存,太后对于湖广事颇为关切,年里已下懿旨问询多次。”
“太后?”
“是,当今陛下对兴王事少有过问,但太后对过往知根知底,常有垂询。上差有言,若想令朱副千户在京守得云开,非要从兴王府着手不可。”
林百户抱拳,“在下言尽于此。”
朱嘉氏起身:“好,这就送林百户回京银子已装箱,您派人带走便可。”
正要出门,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两个小旗就敢在我朱家撒野?家父还是锦衣卫千户呢!再不让开要你们好看!”
却是林百户带来的锦衣卫将门堵住,令强闯不得的朱万简大发雷霆。
正堂门打开。
朱嘉氏与林百户一起出来。
林百户对朱嘉氏再度抱拳,连告辞的话都没说,便让人抬着箱子往外走。
“放下箱子!”
朱万简再次怒喝。
朱嘉氏气急败坏:“不肖子,这里有你何事?再不让开,家法伺候!”
朱万简平时被老太太宠溺惯了,自以为父亲卧床、兄长在京,自己就是家里的主事人。
却未料母亲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不留任何颜面痛斥。
等林百户带人走了,朱万简与朱嘉氏进到正堂,立即出言质问:“娘,那到底是何人?为何他一年来个两三回,每次都要给他那么多银子?咱朱家又非开善堂的。”
“此事与你无关。”
朱嘉氏神色冷漠。
“莫不是大哥他在京师也跟他那败家儿子一样花天酒地?咱朱家一年收成不过一两千两,老三家的铺子,花那么大力气收回,卖出去能值个一千两?不想娘一转手就让人带给大哥娘,您的心不能偏成这样吧?”
朱万简情绪激动,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操持家业,却被薄待。
朱嘉氏怒不可遏:“你大哥这些年留滞京师,吃了多少苦?做弟弟的竟无丝毫同情怜悯?”
“狗屁,他可是锦衣卫副千户,在京城威风八面,我想当都没得当呢,吃苦?哼,一年花一两千两银子会吃苦?偏心就偏心吧,娘别胡乱找理由搪塞儿去了。”
母子不欢而散。
朱嘉氏立在门口,目送儿子背影消失在门廊后边,沉着脸一语不发。




锦衣状元 第四章 小鬼当家
三天后。
米铺后院已挖得差不多了,目前正在大小池子的底部铺设三合土,朱浩一直没透露如何把盐提取出来。
朱浩明白,不能把滩晒制盐法细节告诉仲叔和于三等人。
中午他在后院监督完工作,等几个力夫去吃饭,来到正堂就见朱娘跟一个神秘兮兮的邋遢汉子说了两句,随后汉子谨慎离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孙账房被衙门抓走,朱家笃定这铺子已山穷水尽,未再派人来管账,三天来一直都是朱娘亲自打理柜台上的事。
“娘,上午有生意吗?”朱浩问道。
朱娘点头:“上午隔壁王婶前来,买了三斤红豆回去”
朱浩又问:“刚才那个人是干嘛的?”
“他”
朱娘迟疑一下,似觉得儿子近来成长很多,便直言不讳,“卖私盐的,说能低价给铺子供盐,不用一次进太多,甚至可以等卖了盐后再跟他们结清。”
相对于官盐,即便私盐成色不好,但因便宜,还是为广大百姓接受。
吃不到盐,身体无力,少白头
朱浩道:“娘,别进私盐,我们现在被人盯着,若卖私盐很容易被人检举,到时更说不清了。”
朱娘笑着轻抚儿子的头,一脸欣慰:“小浩长大了,娘明白事理,就算咱再穷途末路,也不能做出有损你爹声誉和朱家名望之事等娘有了钱,一定想办法让你读书,让你有更多见识,有个美好前程”
当天下午。
铺子依然门可罗雀。
等到晚上,等后院力夫走了,铺子门板隔上,朱浩把朱娘和李姨娘叫过来。
“小浩,你要做什么?”
朱娘一脸不解,只见儿子把桐油灯点燃,从一旁拿出个包袱。
等包袱打开,朱娘和李姨娘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是盐!
“这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朱娘好奇问道。
朱浩道:“这是我自己晒的小样就是从池子里捞出卤水,用我们即将在后院大规模施行的晒盐法,在荒废的西厢院的池子里小范围试验晒出的娘,你看看这盐成色如何?”
朱娘轻轻捻起盐粒,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盐粒雪白精细,即便是在桐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也能察觉这是上好的精盐。
李姨娘惊喜道:“夫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雪花盐?”
朱娘不答,纤手一松,盐粒落回包袱中,她侧头低声问道:“小浩,这这真是晒出来的盐?”
“是啊娘,如果我们能产出这种盐,不知是否有销路?”即便朱浩懂得滩晒法,但始终对于盐的行情不是很了解。
李姨娘差点喜极而泣,“夫人,传说中雪花盐不都是贡品,连达官显贵都轻易见不到吗?这怎么可能?”
朱娘一脸严肃:“如果真能晒出这样品质的盐,销路想来不错,不过小浩这真是我们制出的盐?”
朱娘还是难以置信。
恍如一梦。
今日之前尚是前途灰暗,不想转眼间便看到光明。
“嗯。”
朱浩再一次坚定点头:“娘,如果我们的盐好卖,这一批晒完,以后从何处进盐?”
“你”
朱娘没想到眼前的危机尚未解除,儿子已在绸缪未来。
李姨娘在旁笑着道:“如果盐卖得好,再买盐没有任何问题,自大江运到安陆的盐可不少,货主都是名闻天下的大盐商。”
“嗯。”
朱娘点头同意了李姨娘的说法。
朱浩建议:“如果未来要进官盐的话,我们不一定找品质最佳的盐,而是要买相对粗糙但价格最便宜,货主背景强大的那种,要长寿县乃至安陆州官府都无法撼动,也不会被朱家拿捏的盐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盐卤供应。”
“小浩,你从哪里学来的方法?娘为何不知?”
朱娘追问。
“娘,你别问了,以后我会跟娘详细解说,现在我们得把消息隐匿下来,尤其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是如何提纯盐的,就连仲叔他们也不行我会把晒盐中的一些关键步奏予以保留,到时我们自己知道就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姨娘擦了擦眼角因为惊喜而流出的眼泪,一脸欣慰:“夫人,这次幸好有浩少爷,要不我出去买点猪肉,改善一下生活,说起来家里好些日子没有沾荤腥了。”
朱娘点头道:“那就麻烦妹妹你了。”
说着从怀里的荷包拿出一小串铜钱,让李姨娘去操持晚餐。
菘菜猪肉馅饺子。
猪肉大约有个一斤的样子,剁成馅儿后和上大约三四斤菘菜,也就是白菜,敲上一枚鸡蛋,然后加入盐、花椒粉、十三香等调味料,搅拌均匀,用面皮包上,再用大锅煮好,每个人碗里都舀上三四十个饺子,蘸上酱油和醋混合的调味汁,算是朱浩来到这世界后吃到最美味的东西,简直把肚子里每一个馋虫都勾出来了。
饺子是李姨娘和朱婷包的,朱婷才五岁,在已是帮厨的一把好手。
晚上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上一顿饺子,然后在桐油灯下商量大计。
“娘,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卖盐。”朱浩做开场白。
“我们现在没法卖给街坊,就算我们卖的是雪花盐,有之前恶名发酵,没人会登门光顾,暂时只能卖给城里的客栈食肆。”
“以我这两天查悉,城内官盐买卖基本被几个商行垄断,那些客栈食肆不会跟咱一样一次买几百石盐回去,只能零零散散地买高价盐。我们可以提供低价而优质的官盐,就算官府探查,我们也能拿出盐引,不会有任何麻烦。”
“这就叫双赢,娘。”
朱浩之前做过市场调研。
这一轮铺子出事,跟城内几个官盐大户联手垄断市场,提高批发价门槛有关,否则朱娘也不会一次拿出两三百两银子进货,进而着了朱家的道。
以往无论是铺子还是城内食肆,都能以一大引即四百斤为单位,批发回官盐。
朱娘一时难以决策。
李姨娘提醒:“夫人,不如听浩少爷的,试试吧。”
朱娘一声不吭,只是点点头。
翌日。
铺子照常开着,仍旧门庭冷落,由李姨娘照看。
朱浩则跟朱娘去城内茶楼、酒肆、客栈等有官盐购买意向的铺子推销。
可当这些铺子的掌柜知道朱娘身份,以及前来的目的后,都没有给好脸色看,直接轰出门的都有。
到中午时,别说谈成生意,连一家愿意坐下来谈的都没有。
回到铺子,朱娘有些丧气。
朱浩笑着鼓励:“娘,别灰心,我们下午到城北看看,那边是王府街,有钱人多,或许那边的铺子会买我们的精盐呢?”
李姨娘突然想到什么,望向朱娘:“夫人,城西悦来阁食肆的宋掌柜,跟咱老爷不是旧交么?他生意做得那么大,不如我们去问问?”
朱娘有几分忌惮:“此人做生意不择手段,以次充好,名声不怎么好,官人故去后再无来往。”
“娘,不管此人是否心善,最重要的是我们把盐卖出去,大不了以后不跟他合作,只要现在能搭上话。”
生死存亡关头,还管人家用什么方式做生意?
果然,先父故交还是很给面子的,至少这是朱娘母子跑了半天下来,第一个愿意坐下来说上两句话的人。
如朱娘描述那般,悦来阁老板宋昱,一看就不像好人,五短身材,三角眼,鹰钩鼻,薄嘴唇,说话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年不到三十却一副行将就木的老匹夫模样。
“我说三夫人,非某见外,仲彦兄故去斯年,在天有灵恐也不希望你一介遗孀出来抛头露面吧?你居然还带着孩子上门来谈生意,这算什么?”
朱娘本就不想跟宋昱过多纠缠。
闻言便欲起身离开。
朱浩拉了拉朱娘的袖子,笑着道:“宋叔,听说您跟先父关系莫逆,我们此次登门其实是给你送大便宜来的。”
“大侄子,这里似乎不是你个小孩子说话的地方吧?”居然板着脸教训朱浩,这宋老板真把自己当长辈了。
朱浩从怀里拿出小包袱,打开来,露出里面的精盐:“我们不是来借钱,更不是来给宋叔添麻烦的,我们手里有上好的官盐,您看看,跟雪花一样白,一斤不过十六文,比之市面上官盐的价格犹自低几分你说这么好的盐,不买一批回去存着,是否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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