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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唐寅看起来献策失误,被兴王冷落,但前线临敌指挥还是要由其来执行。
袁宗皋年老体迈,无法彻夜不眠指挥战事,而自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的规矩就变成了文官指挥,武将负责听令行事,王府不能把调兵权交给王府仪卫司的武将,在张佐推荐下,唐寅走马上任,如今的身份相当于安陆州城的前敌总指挥。
谁让官府没多少兵,只找了一群没经过训练的民壮巡逻防守城墙?
好像只有兴王府在这件事上比较热心。
结果过了一天,三月初三下午,贼寇先头人马已杀到安陆州城外不到五里的地方,伫立城墙上,远远能看到对方安营扎寨。
唐寅站立城头,看到眼前一幕,恨得牙痒痒。
陆松在他身边,无比震惊道:“这伙贼人好大的胆子,这是公然跟官府叫板埃”
骆安道:“先生,不如调拨给我一百兵马,我率领杀出去,趁其立足未稳,痛击之1
唐寅身边陆松和骆安二人,不是那种消极畏战的保守派,尤其是骆安,一看就是个暴脾气,贼人杀来让我们守在城墙上看热闹?王府产业可都在城外呢!被贼寇劫掠一番,怕是今年各家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那不如冲杀出去,跟贼人拼了!
唐寅叹道:“两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光凭王府力量,不足以跟贼寇正面硬扛,还是要从长计议。
“传令下去,城门各处加强防备,尤其是晚上要加派兵丁巡逻再试着联络城外各庄园、土堡的豪绅大户,让他们做好防御,若是城门有失,点起烽火求援的话,让各家务必前来驰援1





锦衣状元 第二百九十七章 安能退敌?
城外各地主豪绅所在庄园的私人武装,都是各扫门前雪,以高墙壁垒抵御盗寇,基本没心思管县城的事。
唐寅只是理想化觉得,县城有难,城外人马应该前来救援。
当晚兴王府又跟州衙举行了紧急会议,唐寅前去商讨对策,等回到城头时,斥候告知城外贼匪大营已经建了起来。
“这哪里是劫掠一番就走的样子?看这架势倒像是非把城池攻下来不可真让人匪夷所思”
张佐前来问询城外的状况,当得知贼兵动向后显得极不理解。
唐寅道:“城外贼寇,目前数量应该不多,眼下不主动迎击的话,回头再想出城作战就难了。”
张佐劝说:“唐先生,现在还是守城比较重要,可不能让王府的贵人置身险境我来也是通知你一声,除非有殿下首肯,否则主动迎战别想了。”
本来张佐支持王府在剿匪中发挥关键作用,但现在却没了胆气。
鬼知道盗贼搞得比官兵还要正规,到了安陆州不忙着劫掠,跟官兵躲猫猫打游击,居然在城门外公然立起营寨?
这是哪门子的打法?
真不怕官兵一涌而出跟他们决战?
可眼前的情况却是
城内从州衙到兴王府,都打消了出兵的想法,就算唐寅自己有那么点跟贼匪拼了的心思,这会儿也只能认清现实,优先考虑防御问题。
匪寇抵达安陆州城外首日,城里人心惶惶,入夜前,官差就出来封锁了主要街道,完成了宵禁前的准备工作。
朱浩趁着宵禁前的混乱回到家中。
这会儿朱娘正在指挥加固门板,又在连通前面店铺和后面院子的月门处堆砌了一大堆条石,这是预备贼寇杀进城后,护院们可以依靠门户进行一番防御,若事不利则退到后院,用条石把月门堵死,依托高墙再进行抵御。
若贼寇只是进城转一圈就走的话,肯定是哪家防守薄弱就抢哪家。
但若贼寇杀进城来,盘踞城池要与进剿的官兵对抗的话基本上谁家都一样,“雨露均沾”,大家伙儿一起遭殃。
“小浩,明天别回王府了,留在家里,这时候娘不希望你去犯险。”朱娘看到儿子,有一种一家人终于整整齐齐的温馨和欣慰,很怕失去。
朱浩道:“娘,咱城外的生意怎么办?”
朱娘叹了口气,旁边李姨娘宽慰:“早前跟老马说好了,趁着贼匪没来,把能搬运进城的都搬进来了,不过现在城外渡口那边也有人守着,若贼匪攻破巡检司兵马把守的营寨,杀进渡口墟市,就用船载着人和货到江面上飘荡贼匪没船,应该无计可施吧?”
朱浩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小浩,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朱娘望着儿子那开朗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的紧张情绪得以舒缓,但说出的话依然带着一丝埋怨。
朱浩收敛笑容,道:“娘,没听说朱家人进城来啊?他们留在城外没事吗?”
朱娘解释道:“朱家庄子的围墙很高,几处庄门都建有碉堡,护院普遍带刀,好有几具弓弩,若是加上佃户家的壮丁,短时间内可以拉起两三百武装,跟普通士绅家还不太一样。相信贼寇就算要抢掠,也会挑软柿子捏,抢朱家的风险太大了。”
“嗯。”
朱浩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朱家再怎么说也是军户之家,有着世袭的锦衣卫千户职位,有资格豢养带刀剑和弓弩的护院,平常士绅家根本没法比。
“娘,现在城里只是宵禁,明日一早我还是回王府,你不用担心,王府可比家里安全多了,王府护卫人马很多,这次他们没出城交战,就算贼寇进城,想攻陷兴王府怕是不那么容易。”
朱浩说出自己接下来住在兴王府的理由。
朱娘想了想,虽然不舍在危难时与儿子分开,但想到城破时兴王府或能保全儿子,当娘的也就不再奢求非要在这种时候一家人团圆。
当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街上没什么人,各家各户都在加固门窗,朱浩跟于三等人一起前往兴王府的时候,沿途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朱浩问道:“小三哥,你家里安顿好了吧?”
于三笑眯眯道:“家里人现在全进了城,这会儿好着呢,我之前筹钱买的宅子终于派上用场,不像那些进城避难之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要是起了瘟疫指不定死的人比贼匪杀的都多。”
朱浩对于三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话糙理不糙。
这时候城内聚集大量进城避难的民众,吃喝拉撒都成问题,官府能保证人员聚集不起瘟疫?
适逢开春天气回暖,偶尔来那么几次倒春寒,百姓进城后没个瓦片遮头,到时病了、饿了,都需要有人负责。
一路到了王府西门外。
王府西边的空地,除了戏园子及周边,其他地方全成为难民的集中安置点,男女老少密密麻麻,王府派出大量人手出面维持秩序。
袁宗皋有一点做得很好,那就是拿出王府应有的悲天悯人的姿态,积极参与难民救治工作。
进入王府,各处都能见到陌生人,都是城外王庄的管庄太监、校尉以及庄头、伴当乃至普通佃户,临时安顿在王府外院。
上午课由于范以宽身体不适请假,另一个教习唐寅又肩负守卫城池的重任,暂时停歇。
朱浩和京泓留在自己的宿舍,京泓伏案看书,朱浩埋头写字,相安无事。
临近中午时,朱浩收好稿纸准备出王府。
“你去哪儿?”
京泓好奇地问道,“外面那么乱,非常危险还是等平定贼寇后你再出去吧。”
朱浩道:“我要去找唐先生。”
京泓好奇地问道:“他不是在守城吗?”
“就是去城墙上找他我已跟陆典仗说过了,他会派人带我过去”
说完朱浩便出门去了。
在连侍卫引领下,朱浩和几名王府杂役一起往城东行去。
连侍卫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老喜欢打趣人,此时面对危难,他一身甲胄不苟言笑,眼神锐利而坚定,给人一种压迫感,朱浩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来到城东的门楼下,连侍卫带着杂役去附近的伙房,为城头巡逻警戒的弟兄烧火做饭,朱浩则由陆松接手,两人一起上了城楼。
“唐先生,你昨夜没睡好?”
城门楼二层,朱浩一见到唐寅就疑惑地问道。
唐寅抬头看了朱浩一眼,眼睛里全是血丝,此时周围除了陆松外没有旁人,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把面前一份军事地形图合上,叹息道:“贼寇安营扎寨,闹出的动静不小,如今城外又增添两伙贼寇
“哨探来报,三伙贼寇的主力均已赶到城外,且立下营寨。他们配合极其默契,一路在东门外驻守,随时应对官兵出城,另外两路留下部分作为预报队,其余则化整为零,到长寿县各处劫掠。”
朱浩问道:“那为何不果断出城与之一战?他们堵住了东门,其它城门总该进出无阻吧?”
唐寅摇摇头没有回答。
旁边陆松道:“朱少爷,眼下局势是城里除了临时征召的民壮外,还有便是州、县两级衙门的官差以及巡检司少量兵马
“安陆卫指挥使衙门传来消息,让各县严守城池不要冒进,见机行事,卫所兵马集结需要时间,不能兼顾每处防备”
朱浩恍然:“就是说官府和军方都不出兵,仅以王府的力量,根本没法跟外面的盗寇交锋?”
“嗯。”
陆松点头。
正说话间,楼梯口传来靴子踏地的声音,却是骆安巡视完城防回来,见到朱浩也在,有些惊讶:“朱少爷来了?”
换作以往,骆安根本不把朱浩放在眼里。
现在情况迥异,朱浩既是唐寅的弟子,又考中县案首,眼看着就是生员了,以其年岁,中举人和进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社会地位的飞跃指日可待,再加上朱浩跟世子亦师亦友,关系莫逆,骆安不自觉产生一股敬畏。
“唐先生,如您所料,现在贼寇正在城外劫掠各处庄园,即便家中主要成员都进城避祸的豪绅大户,现在都去州衙找邝知州,嚷嚷着尽快出兵平乱”
骆安跟唐寅本无多少交情,不过之前二人一同去了趟江南,一路上骆安对唐寅有了更多的了解,慢慢折服于唐寅的才华和见识,心甘情愿结交这个朋友。
更加重要的是,眼下唐寅可是王府名义上的前敌总指挥。
唐寅没好气地道:“这群人,先前汇聚州衙商议出兵时,一个个推诿,没谁愿意出钱出粮,甚至我都没有让他们出人手
“现在贼人兵临城下,触及他们的根本利益了,他们就开始催促官府出兵?战机已失,贼匪如今安营扎寨,有了防御,再想出兵剿灭,有那么容易?”
骆安叹道:“说得也是,不过眼下王府在城外的王庄,怕也要被贼匪抢走不少物资我们在城外的人基本转移到了城里,一个个王庄等于不设防。”
陆松一直都留在王府内,从未去城外王庄驻守,对外面的情况不太了解,当即问道:“各庄子的存粮没有运进城来吗?”
骆安道:“总有来不及运的,那些沉重的家当更是想都别想。这贼寇也是,居然就这么列阵于城外,到底谁是官,谁是匪?”
朱浩笑道:“既是官,也是贼。”
几人同时把目光落到朱浩身上,刚才他们商议事情,都无视了朱浩的存在。
陆松和唐寅突然意识到,朱浩这次来肯定不是为了慰问,绝对是有事,而他们早就清楚朱浩有多少能耐,说不定真有退敌之策呢?
“此话怎讲?”
骆安对朱浩的能力没多少认识,好奇问道。
朱浩道:“骆典仗,你觉得这三伙贼人为何能聚集到一起,彼此还分工明确,有的防守,有的打劫,用兵比官兵都有章法?他们敢越省来犯,声势如此之大,官兵严防死守却奈何他们不得,却是为何?难道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贼匪?”




锦衣状元 第二百九十八章 地动山摇
朱浩说话时,小眼神往唐寅身上瞄,意思很明显。
我把话题引出来,结论你来说,毕竟你才是军中主帅,从你口说出才能树立你在兴王府仪卫司将校中的威望。
唐寅果然明白朱浩的意思,面色阴沉:“这三股盗寇都有宁王府背景,或者干脆就是宁王府的人领导,从战前布局、临阵指挥以及善后事宜,全都由专业人士引导或者操作。你们说说看,他们是官还是贼?”
骆安惊讶地问道:“唐先生,您之前为何没跟兴王细说哦,我明白了,你是怕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是吧?”
这边唐寅顺着朱浩的话分析,另一边有人立马进行脑补。
相比于骆安的“后知后觉”,陆松算是个明白人,他看得出其实唐寅早前没说的主要原因恐怕是朱浩没来,没人在旁分析,唐寅没想到这一点。
可三伙贼人背后有宁王府的影子,似乎不算是什么秘密吧?
人家明目张胆冲着安陆州而来,不就是找你唐寅麻烦的吗?
陆松道:“如此说来,更应小心处置才是唐先生,您看看是否有必要向兴王汇报,让兴王在朝中参宁王一本?”
唐寅摇摇头:“贼寇跟宁王府的关系,并未流于表面,都是暗地里勾连,即便兴王府上奏参劾,朝中也会有奸佞为宁王开脱,再者这儿毕竟不是江西之地,没有确凿的证据,让朝廷如何相信?”
眼下是可以分析出贼军威逼安陆的内情,却苦于拿不出任何证据。
兴王府也怕被人说太过锋芒毕露,人家宁王在江西好好的,你干嘛攻击说人家是贼匪的靠山?
就算是有证据,朝中奸佞也不会让证据呈递到皇帝跟前,有的是办法阻挠,更何况现在全都是揣测。
唐寅面带期盼之色,看向朱浩问道:“你这次前来,有何好建议?”
朱浩心想,你唐寅总算记起来要找跟我问策了,他笑着回答:“建议是有,即便三伙贼人在城外驻扎,同气连枝,看起来势不可挡,但城中守军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造次,总该伺机出击一下,如果来一次夜袭,让贼寇损失惨重的话”
骆安本以为朱浩有什么高招,听了后连连摇头,反驳道:“说得容易,城外贼寇夜晚自会加强防备,此计行不通。”
朱浩道:“如果是普通夜袭,自然难以奏效,大批出动兵马,只会打草惊蛇,由偷袭变成正面交兵。贼人在城外扎营的主要目的,便是为监视城中一举一动可要是城里只派几个人去,就能造成他们混乱甚至营啸呢?”
“你”
唐寅本来想好好求证一下,到底是怎么个策略。
可听完朱浩的计策后他也有了同样的疑虑,很想说,你小子是不是对战争有什么误解?你真当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随便派几个人过去,就能引发敌人骚乱?
陆松问道:“可是要放火?”
这时候,只有对朱浩推崇备至的陆松,以前见识过朱浩那逆天的能力,才会顺着朱浩的思路考虑。
唐寅马上摇头:“虽说眼下天干物燥,但要引发大火,火势还要迅速蔓延开来,以目前三伙贼寇分散扎营的情况看,明显防备到了这一手。”
朱浩笑道:“唐先生,有时间吗?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一样东西,之前跟你提过,此物若是能帮到忙的话最好,若不然”
唐寅一直找不到破敌之法,内心焦躁不安,听朱浩这么一说,心中忽然一动。
陆松鼓动道:“既然朱少爷特地来找唐先生,那就去看看吧,唐先生短时间离开,应该不会对城防产生多大影响。”
唐寅略一沉吟,朱浩已经两次说要带自己去见某一样东西,且挑明是某件能让敌营产生混乱的利器,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何物。
“既如此,反正待会儿我要回王府跟兴王禀报战情,等事毕便与你同去。”
唐寅当即做出决定。
唐寅赶回兴王府,向朱祐杬、袁宗皋等人汇报贼寇的新动向,商议对策,出来后去西院宿舍叫朱浩。
陆松没有陪同前往,跟随唐寅的是骆安,骆安如今肩负着日常保护唐寅这个前敌总指挥的重任。
出了王府大门,朱浩与唐寅同乘一辆马车。
唐寅大概说明了一下请见兴王时的情况:“现在官府有跟盗寇讲和的意向,本身城中已缉拿归案的贼寇哨探,想将其放归,把官府的条件带出去,官绅商议拿出一笔钱粮,让贼寇自行撤出安陆州。”
朱浩听了一阵悲哀。
贼寇在城外劫掠,为非作歹,官府不想着怎么剿灭盗寇,还百姓一个安宁,居然要跟盗寇谈判?还拿出钱粮来换取山贼退兵?
贼寇退兵能往哪儿退?不是照样四处流窜,制造混乱,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发展壮大,到最后安陆州真能保全?
唐寅扼腕叹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正值春耕时节,有些地已播种秧苗,冬麦则在抽穗,若是被贼寇大肆破坏一番,将会严重影响今年收成。适逢安陆州即将迎来新知州,到时若府库亏空需要填补的话只怕会雪上加霜。”
朱浩闭目养神。
唐寅叹了口气,道:“其实谈和的话对我最为不利,贼寇很可能会开出条件,要兴王府交出我,到时候还不知会如何你好好看着路,随时指点车夫,别到地方都不知。”
而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到了地方,却是朱浩实验室所在街巷尽头,位于河滩上的一块空地。
朱浩带着唐寅进入实验室,从里面搬出个两个巴掌并列大小的铁匣子,看起来很轻,但朱浩却很小心,唐寅几次催促朱浩走快点,朱浩都没有改变脚下的频率。
骆安见朱浩和唐寅慢悠悠走过来,好奇问道:“此为何物?”
朱浩道:“先到空地上再说,诸位最好躲远一点,要不然恐怕会出事”
“哈哈。”
唐寅难得开怀大笑,“朱浩,里面装的是火药吗?这么一丁点,料想不会出什么事。”
跟随骆安来的几名王府仪卫司侍卫也都在笑。
火药在这时代早就不稀奇了,太祖和成祖都依赖火器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在这些侍卫看来,朱浩拿出的贴下所能盛放火药的量,最多就是个大号的二踢脚,“轰”一声爆燃就算完了。
朱浩没多做解释,直接将铁匣到了河滩空地中央隆起的一块土丘上,四下看了看,确定距离众人足够远后,才把引线拿出来。
引线一卷又一卷
朱浩力求小心,别研究出一样东西,做试验的时候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就不好玩了。
一群人躲在一个土坡后面,距离爆炸点大概一百米开外。
朱浩俯身点燃引线,马上跑到土坡后面,然后一群人看热闹般眼睁睁看着引线一点点接近铁匣。
唐寅皱眉:“朱浩,你到底在干嘛?你可知这点火药,根本做不了什么,你”
“嘘。”
朱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是别废话,先往下看再说。
前方朱浩引爆的,乃是他用硝酸和动植物油脂提炼出的硝化甘油,之前朱浩已通过试验,完整提炼出浓硫酸和浓硝酸,他本来没打算研究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只是为制作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进行技术储备。
但恰好贼寇进犯,随便弄点出来搞事情,还是可以的。
一群人无聊等着。
有人想站起来走到土丘前,近距离观察,却被唐寅叫了回来。
虽然唐寅不明白朱浩拿出的这东西有什么威力,但看朱浩那慎重的模样,若里面只是一捧火药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放个大爆竹还用搞这么多事?
引线一点点烧到铁匣的缺口处。
硝化甘油因为其不稳定性,可以通过猛烈撞击和加热起爆,朱浩化繁为简,内置三个装满硝化甘油的玻璃瓶,周围填塞满黑火药充当起爆药。
当所有人瞪大眼睛望过去时,朱浩却把头缩到了土坡下。
“轰”
一声巨响传来,大地随着这一声巨响,猛烈颤动,即便看热闹的唐寅和几名侍卫距离引爆点超过一百米,但巨大的震动还是把所有人震到瘫坐地上。
惊魂未定!
待几人重新探头望过去,发现爆炸点那个隆起的小土丘已然消失不见,反而出现个一丈多宽、半米深的土坑。
“这这是怎么回事?”
骆安满面惊恐,用困惑不解的目光望向朱浩。
此时远处涌来一群人,他们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响,以为天上的陨石落到地上,惊魂未定之下,拿着菜刀、火钳、扁担什么的直奔河滩而来。
“走开,官府办事1
一名侍卫站出来维持秩序,但不敢靠近河滩,生怕后续还有爆炸。
这些闻讯前来的人都住在附近民院里,没有亲眼目睹爆炸,自然心无畏惧,推攘下快速冲破侍卫的阻拦,一窝蜂涌到冒着硝烟的土坑前看热闹,他们也很奇怪,为何这片空地上出现这么个大坑?
为什么里面烟雾蒸腾,却没有陨铁之类的东西存在呢?
朱浩从土坡后走了出来,唐寅等人这才跟着一起上前查看现常
见大批穿着官服的人出现,人群轰然散开。
唐寅往土坑里看了一眼,问道:“朱浩,你提前在这儿准备了火药?还是说”
朱浩道:“这就是我要给先生看的东西,因为威力太大,制造出来后储藏不易,所以只能现做现用,而我不过是个升斗小民,若是没有兴王府准允,不敢擅用此等凶物,所以才请先生请示兴王,看看是否能把此物用在剿匪上。”
骆安一脸惊魂未定的神色:“怎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朱浩笑了笑。
黑火药的当量只有0.16,而硝化甘油则是1.5,相差十倍,而因为硝化甘油的爆速更高,不是说堆十份的黑火药就能相当于一份硝化甘油,这种威力极强的炸药如果用于定点爆破,足以开山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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