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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老夫人,最近很多外地客商都跟我们提及琉璃珠之事,要不要,先供他们一批货?”刘管家请示。
朱嘉氏道:“这琉璃珠是御赐贡品,绝对不能造得太次,还是抓紧时间让工匠改进工艺。等你们二当家回来以后再说吧。”





锦衣状元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忘本
朱万简终归还是回家了。
走的时候光鲜亮丽,回来时邋里邋遢,衣领袖口全都泛着油光,在外半年多时间没个女人照顾,朱万简能把自己安全带回安陆就算不错了,朱嘉氏见到时差点儿想抄起鞋底去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娘,大哥还是杳无音讯,锦衣卫的人都不愿意谈及他,即便上下打点关系,还是没法探寻到有用的线索,后来家里不肯使银子,更没人给信儿娘不会是为了让我早点回来,故意不给银子吧?”
朱万简语气中满是埋怨。
我在京师打听兄长的消息,风花雪月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突然家里就断了供应,把我从天堂硬生生拽到地狱,这般来回折腾,有意思吗?
刘管家急忙道:“二老爷,您或有不知,今年年中咱拿了三夫人家的塌房生意”
“什么?老三的生意咱拿下了?那肯定银子赚翻了吧?”
朱万简一听瞪大了双眼,眸子里满是贪婪。
刘管家苦着脸道:“最初赚得的确不少,毕竟有新来的知州内弟徐寒徐当家相助可夏末时,也不知怎的突然发了一场大水,咱的货栈都被淹了,损失惨重朱家甚至要靠变卖田地才勉强把窟窿给堵上,后面塌房生意就一落千丈”
朱万简气恼道:“怎么打理的生意?没我在就是不行碍你们这群窝囊废。”
朱嘉氏听了半天,脸色阴沉:“你回来了,正好有件事交由你去办,京师中流行琉璃珠的事,你可知晓?”
“呃?”
朱万简有几分纳闷儿,“是有耳闻,不是说那是来自西域的贡品吗?”
“胡说八道,什么西域贡品,就是兴王府上贡的你去了京师一趟,不会连家里的工坊做的是什么营生都忘了吧?”朱嘉氏怒道。
朱万简摆摆手:“据说那琉璃珠,晶莹剔透,中间有天然形成的颜色,都在传说是天山万年晶石所成,所以价值不菲,京师中达官显贵想要弄一个都不容易咱家那些破琉璃”
刘管家急忙提醒:“二老爷,最近我们得了一批新工匠,有他们相助,琉璃珠基本已经仿造出来了您看这是样品。”
说着,刘管家把几个珠子交给朱万简。
朱万简拿在手上,震惊不已:“跟传说中的琉璃珠几乎一样,哪儿来的工匠,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咱咱这是要发财了埃”
朱嘉氏道:“工匠何来你不必问,现在有一人,就是之前曾跟老三媳妇做生意的苏熙贵正好在本地,你跟老刘前去招呼一下,顺带把我们生产的琉璃珠给他看看,跟他谈妥价钱。”
“苏熙贵?我不想去我刚长途跋涉回来,很累了”
朱万简一听是去跟苏熙贵谈判,顿时心里没底。
最初就是他把苏熙贵给送到本地牢房,惹出后来诸多麻烦,苏熙贵的为人他很清楚,绝对是个精明无比且背景强悍的生意人,实在不想触那霉头。
“让你去你就去,赶紧回房洗漱一番,把自己拾掇清爽了再去见人若是家里的差事办不好,为娘便上请,让你去九边之地守御疆土,日夜与黄沙为伴。”
老太太一脸凶戾地发出威胁。
朱万简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早知道回来没好事,等我先去沐浴更衣话说我这远道归来,婆娘和孩子都还没见过,那有这么不近人情的1
苏熙贵托人通知朱浩相见时,朱浩正在实验室里忙碌。
随后朱浩直接与苏熙贵在实验室的院子相见。
“朱小当家,这是朱家给我琉璃珠样品,你看看”苏熙贵拿出一个琉璃球,交到朱浩手上。
朱浩拿着仔细端详一番:“有那味儿了不容易啊1
苏熙贵道:“现在朱家人找上门来,要跟我谈生意,还说这琉璃珠一百文一个供应给我,你让我作何选择?这东西要是送到两京,就目前的价值而言,至少一枚能卖个几两银子”
朱浩笑道:“这么好的生意,苏东主还犹豫什么?做啊1
“朱小当家,你不是说气话吧?我来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这琉璃珠的配方已不是秘密了,您没必要私藏,不如把配方交给我,我自己来造,便宜谁也不能便宜朱家不是?”
苏熙贵虽然重利,但讲原则。
说好了跟朱浩合作,知道朱浩跟朱家是对立的关系,那就绝对不能为了私利而坏了双方生意上的结盟。
“苏东主,我直说了吧,其实朱家的秘方是我给他们的看他们仿制半天不得要领,我这边心里急啊,所以前几天就找人,绕了几道弯送到朱家,朱家的工匠是我亲手培养的,本来就有一定技术,在我暗中指导下,他们的琉璃珠很快便上市”
朱浩笑意盈盈,让苏熙贵摸不着头脑。
“这”
苏熙贵琢磨半天,这才当了个大明白,“朱小当家,您是想让琉璃珠快速贬值?不对啊,就算这是兴王府上贡的贡品,您不想私卖,也不能把秘方交给朱家碍朱家赚钱,对您有好处?”
朱浩笑道:“做人不能忘本,我就是这么个实在人。”
苏熙贵差点儿一口唾沫喷过去。
你跟我讲不忘本?
朱家在你手上吃了那么多亏,别人不知道,我苏某人岂不一清二楚?就说你夏天施计,把货栈转租朱家,让朱家仓房受淹,赔了那么多银子,这就是你不忘本的表现?
有阴谋!
“朱小当家,不如您指点一下,鄙人实在不明白。”
苏熙贵拿出虚心求教的姿态。
朱浩起身道:“苏东主,要说呢我最近挺忙的,没时间长久招呼您。哦对了,您可有草棉的进货渠道?我这边弄了些纺纱机和织布机出来,需要大批草棉,最好有长期稳定的进货渠道。”
华夏历史上,棉分为丝绵、木棉和草棉三种。
丝绵由蚕丝所制,属于华夏地区的特产,自古有之。
木棉,又名红棉、英雄树、攀枝花,是落叶大乔木,所产之棉多用于被褥、衣服等填充物。
后来人们平常意义所说“棉花”,便是草棉。
草棉于南宋末年,也就是十三世纪中期传入内地,有北道和南道两条途径,即西域和澜沧江流域,到了大明正德年间,在华夏传播已超过二百年历史,从元朝棉纺家黄道婆积极推广纺纱机、织布机开始,草棉慢慢进入寻常百姓家,元廷曾设立“木棉提举司”,从民间征棉布。
草棉在华夏的推广,更多是明太祖朱元璋所下政令:“凡民田五亩至十亩者,栽桑、麻、棉各半亩,十亩以上倍之。”
自此草棉逐渐在各地取代桑麻,成为排名第一的经济作物。
到明朝中叶,穿草棉所织衣服已成为普遍现象。
但一年生草棉多种植于江南等地,安陆地处江北,栽种棉花不多,朱浩想大批量进购草棉织布,必须要有固定的进货渠道。
苏熙贵点头道:“草棉天下皆有,如官盐、茶叶一般到处可买,只是作为民间百姓家庭纺织所用,你要大批量织布听我一句劝,还是织绫罗绸缎,更能盈利。”
苏熙贵根本看不起棉布生意,在他眼里,还是丝绸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
朱浩笑道:“我织布不过是为了玩玩,哪儿有那么多蚕丝供我织?还是量大的草棉好。”
“行,以后往安陆调运行货,给你多加一批草棉便是,都是岭南所产质地优良的精棉那朱小当家,琉璃珠之事,既然您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可就跟朱家做生意了您千万别见怪,要是觉得不妥,便跟我说,我随时可以中断跟他们的生意。”
苏熙贵还是不太放心,赶紧问询朱浩的意思。
朱浩笑道:“没事,趁着琉璃珠没烂大街前,赶紧赚上一笔,要不因为我是向王府提供琉璃珠之人,这银子我都想赚呢。”
“烂大街?呵呵1
苏熙贵一边嘀咕,一边思索朱浩背后是否隐藏有什么大阴谋。
可惜不得要领。
但跟朱家的生意,他还是想做的,毕竟一百文买一个琉璃珠,运到两京一转手就是十倍以上的暴利,怎么看都不亏。
朱家的琉璃珠生意就此如火如荼做了起来。
安陆城内一个偏僻民巷内,一个胡子拉碴、衣衫邋遢的男子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门内一名锦衣卫小旗正要上前行礼叙话,还没靠近,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
夹杂着熏人的酒气,还有多日未曾沐浴身上发出的恶臭。
“朱千户。”
小旗行礼。
“怎么又来了?有事吗?”
朱万宏在古井前坐下,把一个木桶丢进井里,提了小半桶水上来,也不用别的器具,直接对着桶口咕咚咕咚猛灌几口,冷水洒湿半个前襟。
小旗看了心里一阵发凉,这大冬天的朱千户你很豪迈埃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跟您汇报过,京师流行琉璃珠,先为兴王府上贡,后作为陛下御赐珍宝,在京师多有人收藏,并以此形成风潮。不想最近,安陆朱家就是您所在的朱家,正在大批量制造琉璃珠,并由不同渠道运到大明各处变卖”
小旗汇报到这里,朱万宏突然抄起木桶,恶狠狠地砸落地上,木桶直接成两半。
“哎哟,你看我这脾气上来,收不住,明天我拿什么喝水?”朱万宏摔完后就后悔了。
小旗战战兢兢:“朱千户您为何动怒?”
朱万宏冷笑不已:“你是愚,还是蠢?琉璃珠乃兴王府上贡,假称来自西域,随即朱家就大批量制造,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兴王府的琉璃珠来自朱家?
“朱家受先皇之命,迁安陆监视兴王府,有了宝珠不主动上贡,却先给兴王府?你说朱家是忠于朝廷,还是忠于兴王府?”




锦衣状元 第三百五十二章 装腔作势
小旗听了朱万简的话,脸色立变:“那朱千户是否要赶紧通知家族中人,停止制造琉璃珠?”
朱万宏冷笑不已:“朱家好不容易找到翻身的机会,银子大把大把地赚,提醒有何用?先是兴王亲自上奏将我放归安陆,暂代千户之职,这两年朱家于监视兴王府事上又无寸功,再摊上今日为兴王府‘送’琉璃珠之事,朱家真是一步步辜负朝廷的期许,或许在老爷子倒下后,这个家差不多就完了1
小旗听到后非常受触动,对朱家际遇感同身受般,叹息道:“都是兴王府的阴谋1
“切,兴王府吗?我看未必,兴王府会给自己找麻烦?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朱万宏说着,从井沿边站起来,往屋子走去。
“朱千户,眼下有何计划?”
小旗急忙请示。
“没有计划睡觉!太困了1
朱万宏打了个哈欠道。
小旗有些无语。
刚才跟我掰扯半天,还以为你已经提起斗志,要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结果你就来了个困了要睡觉?
“兴王府真是能人辈出碍我朱家也是能人辈出,我那大侄子,真是少年英才,看来该找个机会拜会一下。呵呵”
朱万宏说完,人便进了屋子。
不多时,里面传来如雷的鼾声。
转眼就是正德十二年。
正月里,朱浩放假在家,偶尔进王府一趟,现在他等于是王府半个幕僚,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正月初十这天。
朱浩跟马掌柜商议完出布匹事宜,刚回王府就见到唐寅和陆松正在门口交谈。
“正说他呢,就来了,朱浩,你过来。”
唐寅将朱浩叫到身边,拿出一封信。
朱浩问道:“这是什么?”
唐寅没有避讳陆松,面带几分不解:“今日一早,有人到我府上投送这封信,指明是给你的信没有封口,我打开来看过,上面只有‘午后故人相约报恩寺’几个字,谁给你的?”
朱浩拿过来打开看过,上面的字写得很差,一看就是有人要故意遮掩笔迹。
陆松道:“此等人或对我王府中人有何阴谋或是江西盗寇暗中报复也说不定,所以唐先生来找我,希望派人与你同去。”
朱浩笑道:“不用了,应该是我大伯想见我。”
“什么?”
不但唐寅惊讶,陆松也着实吃了一惊。
唐寅皱眉:“你认识你大伯的字?他是锦衣卫千户,照例必须要精通文墨,这字看起来不像是正经人所写。”
朱浩不由望了陆松一眼。
陆松眼神有些回避。
当初林百户在安陆时,他当两面人可说是受尽煎熬,现在轮到朱万宏负责安陆监视兴王府的事务,他都快忘记自己是锦衣卫安插在王府内奸细这回事了。
现在朱万宏突然杀回来,他自然心中打怵。
“我猜的。”
朱浩道,“我一介孩童,本来就不认识几个人,把信送到唐先生府上说是找我的这种故弄玄虚的技巧,我之前只在我大伯身上见过,因此有此揣度。”
唐寅琢磨了一下,不由点头:“有道理。”
唐寅不是蠢人,略微一想,好像就一个朱万宏没事喜欢装神弄鬼,之前一次跟朱万宏“偶遇”,明显也是朱万宏精心设计。
“那你去不去?”唐寅问道。
“去啊,不如唐先生跟我同去吧,正好看看我大伯有什么事不如陆典仗也一起?”朱浩笑着发出邀约。
陆松想了想,有些忌惮,但又不敢在唐寅面前表现出异样,行礼道:“保护两位的安全,乃卑职的职责,且容卑职先行准备一番。”
朱浩去赴神秘人之约,带上了唐寅和陆松。
陆松没有带王府侍卫,是怕朱万宏当面说什么不好的话,传入王府高层耳中。
倒是唐寅小心谨慎,带了两名家仆,朱浩这边也带了几个护院这是防止被朱万宏故意设圈套,一锅给端了。
“这寺庙之地,倒不用太过担心,我就不信你大伯敢在这里乱来1
唐寅看到报恩寺大门,经本地知州张也铮重新修缮,气派十足,香火鼎盛,正月里前来上香的信徒络绎不绝。
几人一起上了报恩寺的台阶,还没等他们进入寺庙,就见一魁梧汉子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虽然没身着代表身份的服饰,但看得出其气质与一般人迥异。
应该是锦衣卫。
“几位,应约前来的吧?可有带请柬?”那人直接问道。
唐寅正好奇对方为何认识自己时,朱浩走了过去,把信函递上,对方看过后作出请的手势:“这边来。”
几人跟着此人往报恩寺后院走。
唐寅放缓脚步,故意拖后,低声问道:“你说他为何认得我们?”
朱浩扁扁嘴:“你当我大伯是自己去查你的底细?你唐先生在安陆的一举一动,估计都在他的人监视之下,只是你自己懵然不知罢了。”
“嘶”
唐寅听了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连一边的陆松都面露谨慎,以往太过轻视朱万宏,都觉得此人特立独行,说是回安陆监视兴王府,两年下来都不见踪影,也不见其闹出什么事来,都当他已放弃了差事。
不料朱万宏一直都留在安陆,为了防备朱家那些“猪队友”影响到他办差,甚至不跟家族联系,妻儿老小都找不到他下落。
敌人越强,威慑力越大。
唐寅和陆松这两个都怕行迹和背景泄露之人,都带着些许忌惮。
唐寅怕宁王府追杀,陆松则怕自己的卧底身份暴露。
报恩寺后院。
即便是冬天,后院遍植的青松林巍然矗立,大冬天也能看到一抹绿色。
这里相比于前院香火鼎盛的热闹,却显得异常宁静,只偶尔传来佛堂讲经的声音,以及讲经停顿时偶尔响起的清脆撞钟声对比外边大街上的喧哗,这里好像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几人进入后院门,就见露天的佛台上,一个人披散着头发跪在那儿,双手合什,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灰色直裰。
一名高僧盘膝坐在此人面前,好似在给其讲经点化。
“方丈所言至理,无心无病不垢不净红尘之人尚且有红尘俗事,谢过方丈指点,请方丈先回去,让红尘之人了却红尘事”即便此人背对门口,从其说话声可以判断就是朱万宏本人。
高僧起身,转身往佛堂去了。
此时那引路人过去通传,朱万宏站起来,回过身,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冲着门口几人点了点头。
唐寅和陆松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朱万宏是在装腔作势。
随后几人上了佛台,陆松正要脱靴子,朱万宏一伸手阻止:“不必拘礼,你们跟我一样,都是红尘之人,心中无垢便可。对了朱浩,你知道我先前说的是什么吗?”
唐寅和陆松都暗中皱眉。
朱浩笑嘻嘻一屁股坐到蒲团上,笑言:“是心经吧?但我没听说过什么无心无箔不是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吗?
“至于无心无病,我理解是这样的,‘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心无邪念,才深谙无心无病之理,看来大伯你已将儒者思想融汇到佛家至理中,不会是看破红尘想要出家了吧?”
朱浩一番话说完,唐寅和陆松都听傻了,连出题的朱万宏都瞪眼张口,跟听天书一般。
但到最后,朱万宏却是最先回过神的那个,满脸赞叹:“还是侄儿你懂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唐寅和陆松都投以鄙夷的目光。
出家?
就你?
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唐先生,陆总旗,你们两位怎么也跟着来了?今日好像是我邀约我家侄儿前来谈佛理,怎么你们也对佛家之事感兴趣?”
朱万宏抬头打量唐寅和陆松。
唐寅听了没太当回事,可一旁的陆松心中却大起波澜。
不称呼我陆典仗,直接称呼我陆总旗,分明是在告诉他人,我除了在王府中为典仗,还继承了先父的锦衣卫总旗官职务,这是要揭我老底埃
唐寅马上还以颜色:“信是送到我府上的,我陪同朱浩前来,似无不妥。”
陆松没唐寅那么硬气,赶紧行礼:“那在下先到外面候着。”
“也是,陆总旗乃王府中人,不适合参与这种事,至于唐先生你,乃我侄儿的老师,留下来听听倒也无妨陆总旗,请吧。”
朱万宏开始下逐客令。
陆松心想,刚才说不用脱鞋,感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就好像谁稀罕听你们叔侄叙话一样,大不了就到外面等,就不信你还敢在唐寅面前举报我?就算举报了,估计以我跟他的良好关系,还有朱浩在旁说和,唐寅也不能把我的身份捅到袁长史或是兴王那儿。
等陆松与随同前来的家仆、护院什么的离开佛寺后院,朱万宏才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瞪着朱浩喝问:“我说侄儿啊,朱家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何要接二连三拿家族开刀?咱做人不能忘本啊,再怎么说乃父也是朱家人,你身上流淌着朱家的血液,怎能忘恩负义?”




锦衣状元 第三百五十三章 到底站哪边?
朱万宏看似向朱浩诘难,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委屈,好像谁欠了他银子,苦口婆心劝人还钱一样。
旁边跪坐的唐寅慎重起来,琢磨朱万宏这番话中包含了几层意思。
朱浩则笑嘻嘻装糊涂一般道:“大伯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哩?我生于朱家,长于朱家,对朱家从无怠慢之心,怎就成了拿家族开刀?唐先生,你最了解我,你觉得是这样吗?”
唐寅瞪了朱浩一眼。
我知道你个鬼!
你小子那么多心眼儿,这两年当着我的面,坑朱家的事做得还少了?还想让我给你撑腰不成?
“侄儿啊,做人要诚实。”
朱万宏语重心长,“去年夏汛到来前,你一边提议兴王府修筑江堤防洪,一边却使计把自家地处江岸低洼处的货栈交给朱家,让朱家以为赚了大便宜,却在大水到来后,让朱家几乎倾家荡产,这不是你的作为吗?”
朱浩惊讶地问道:“大伯,我可没逼着朱家来抢夺我们孤儿寡母的生意吧?再说,那些货栈又不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租来的,朱家拿走,用来堆放货物,最后天灾一来把货栈给淹了,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唐寅心想,不怪你怪谁?
肯定是你算到要发大水,故意把货栈交给朱家,这不明摆着拿朱家开刀吗?
再一想,不对啊,我到底站在哪边?怎么觉得跟朱万宏有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呢?
朱万宏道:“那行,这不怪你,但朱家损失大,是显而易见的吧?”
朱浩摊摊手:“对此,我深表遗憾。可那是天灾,不是人祸,总不能让老天爷背黑锅吧?”
“呵呵。”
朱万宏笑了笑,“那就要说到你给兴王府提供琉璃珠作为贡品了……你明知这东西若是做了贡品,朱家曾拿了你们三房的琉璃工坊,会第一时间仿造,还故意这么做,让琉璃珠在皇宫中受到推崇和热捧,现在朱家却开始仿造琉璃珠……”
听到这里,唐寅竖起了耳朵。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朱浩在这件事上充当了怎样的角色,也想不通朱浩为何要让朱家重新有了发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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