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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朱浩打断朱万宏的话道。
“大伯,琉璃珠作为贡品,那是无意而为,这点唐先生可以作证,乃是王府张奉正想省钱,还跟本地知州划清关系,不一起进献贺礼,最后找到我……事到临头,时间紧急,我上哪儿去找贡品?随便造了几个琉璃珠凑数……
“谁能提前猜到,这玩意儿会被陛下喜欢,受到朝野一致推崇?我又不是神算子……再说了,就算这东西大行于世,朱家仿造,肯定赚了不少钱吧?朱家不感谢我凑巧拿出琉璃珠当贡品,机缘巧合之下让其价值大增,让朱家有了赚钱机会……这也要怪我?”
唐寅听了朱浩的解释,心中就一个想法。
是啊,这小子说得没错。
进一开始献琉璃珠,到其后一系列反应,说朱浩处心积虑,怕是有点牵强。
皇帝把琉璃珠当稀世宝贝赏赐给宠姬和近臣,这是事前谁也没法预料到的事情,到最后朱家仿造出来,大发横财……怎么看朱浩在其中充当的角色都很边缘。
“呵呵。”
朱万宏发出两声冷笑,“侄儿啊,你这是要把朱家坑到沟里去啊。”
唐寅急忙问道:“朱千户,此话怎讲?”
朱万宏道:“我朱家世受皇恩,受先皇之命,于弘治初年随兴王府举家迁移至安陆,一直都肩负监察兴王府的职责……唐先生,请恕我说话太直,你是王府中人,不要往心里去。”
唐寅摆手:“没事。”
心想,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事情?
朱家若不是监视兴王府,那被派到安陆来干嘛?
“这里还要说一段典故,成化末年,朝中有奸妃,曾有谋划废立储君之作为……”
朱万宏好似讲故事一般,就差把成化年太子朱祐樘什么时候出生,在皇宫中又是如何艰难求存的车轱辘上说。
唐寅伸手打断:“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在下早有耳闻,不必明说。”
言外之意,你当我唐某人愚蠢么?当年之事,就算外间传言不多,但我又不闭目塞听,自然明白先皇为何要派人监视兴王府,那是因为兴王在万贵妃扶持下,差点儿抢了先皇的皇位。
朱万宏继续道:“那就说点直白点,我朱家受朝廷器重,肩负特殊使命,而这琉璃珠……若是我朱家所造,先由兴王府上贡……朱浩,你不觉得这会让朱家有失先皇所托,辜负朝廷期望吗?”
唐寅听到这里,吸了口气,目光转向朱浩。
经过朱万宏这个“局外人”一点拨,唐寅瞬间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唐寅道:“那也就是说,若将来,陛下得知他推崇的琉璃珠,本是朱家所造,却送与兴王府当贡品使用,会觉得朱家不忠?”
朱浩笑着打量唐寅一眼:“唐先生,你就算心里明白,也不用这么直白解释出来吧?这都是你们凭空臆想好不好?我是那么处心积虑的人吗?”
唐寅心想,你小子不是那谁是?
难怪你小子要给朱家便宜占,感情是想离间朱家跟朝廷的关系啊。
但……这样解释会不会有点牵强?
唐寅转而看向朱万宏,“朱千户,此等事你要怪责朱浩的话,怕是有些过分。朱家若是担心仿制琉璃珠之事会引起他人误会,为何还要仿造呢?背后缘由,不是朱浩一人能提前推算出来,很多凑巧的因素在里边,你说呢?”
朱万宏笑道:“唐先生,您可真是装糊涂的高手。我先从夏汛前朱浩的预谋说起,难道不就是告诉你,事情看起来凑巧,但其实早就被设计好了?若非朱家在大水过后损失大笔银钱,朱家会饥不择食去仿造琉璃珠?”
“嘶……”
唐寅又吸了口凉气。
再看朱浩那笑容可掬的可爱小脸蛋,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唐先生,你是王府中人,我且问你个问题,我侄儿筹备兴王府贡品之事,恐怕早就知晓了吧?是否给了足够的筹划时间呢?”
朱万宏又问出个很犀利的问题。
唐寅仔细回想,心中暗惊。
他马上想到夏汛到来前,有一次兴王召集王府中人前去议事,特地叫上了朱浩,那时他不明白其中关节,专门问询过,朱浩回答说王府为了跟本地知州划清界限,给皇帝千秋节的贺礼必然要分开送,会仪仗于他……
然后朱浩就把全盘设计好,坐等朱家上钩?
唐寅心想:“若这一切都成立的话,那这小子的算谋到底有多可怕?”
朱浩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说大伯,咱能好好说话不?晚辈见长辈,也没表示心意什么的,你要是觉得朱家仿造琉璃珠之事不妥,大可去知会祖母一声,言明利害关系,相信祖母会听你的。”
朱万宏撇撇嘴,嘴角发出怪声:“我说大侄子,你不把自己当朱家人,难道我就把自己当了?”
“……”
唐寅瞬间无语。
这货跑来把朱浩大肆抨击一番,直说朱浩忘本,又把朱浩的阴谋推算到丝丝入扣的地步,最后来了一句,你也不把自己当朱家人?
那你找朱浩说个屁?
朱浩面色尴尬:“大伯,你……”
“哎呀,朱浩你别意外,身为朱家人,其实很多时候都被朝廷大局推着走……你祖母这个人,太过工于心计,所算计的总超脱不了妇人之仁。”
朱万宏开始分析他老娘。
朱浩摇头苦笑:“呵呵。”
“如果说你祖父所谋全是家族的未来,而你祖母着眼的只有眼前的利益,说白了,女人家目光太过短浅,不像我们男人,所作所为全都围绕大局服务。”
朱万宏继续吹牛逼。
唐寅听了都想扇这货一巴掌,看你这不着调的样子,还说什么为了大局?
朱浩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恭维:“大伯说得很有道理。”
“正因为你祖母鼠目寸光,所以容易被你利用啊!”朱万宏转而瞪着朱浩。
朱浩这下有点无语了。
他很想说,大伯你总是这么大喘气有意思吗?
你要抨击我,那就抨击到底,这么拐弯抹角、捧一下踩一下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总不会跟袁宗皋学的吧?
朱万宏叹道:“其实这不怨你,从兴王上疏,将我调回安陆起,朝廷对朱家的信任已近乎于无,否则也不会将朱家闲置安陆多年不用,曾经实职的权限,到现在我手里……连个百户营的人手都不给配。”
朱浩道:“那大伯为何不想想,试着让朱家离开安陆?”
听到朱浩的话,朱万宏和唐寅同时盯着朱浩。
先前都是朱万宏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朱浩即便搭茬也都是插科打诨,到此时,朱浩终于开始反击了。
朱万宏道:“朱家受皇命留在安陆,为何要要离开?”
“大伯,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先说浅白点的。”
朱浩道,“兴王府在朝中何等地位,你应该比我清楚,若将来出了真龙,我朱家岂非旦夕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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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第三百五十四章 金钱买卖
朱浩说话很直白,让唐寅一阵发愁,想提醒既来不及,又觉得无太大必要。
朱万宏眯起眼,如老狐狸一般道:“朱浩,你思忖之事,还挺长远的……这就是你多番设计朱家的原因?”
朱浩道:“以我所知,这两年兴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本来朱万宏有一种看透一切,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听了朱浩的话,脸色逐渐变得冷峻。
“要是兴王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兴王府跟朱家的梁子就算结下了,朱家在立场上就没有其它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朱浩严肃地说出这番话。
气氛肃杀。
唐寅感觉自己坐在旁边很多余。
本以为自己身为江南才子,一辈子经历的风雨够多了,能看清楚世间所有一切。
可他到了安陆后,见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就说这个朱万宏的见地,也非一般人可比,他自问要真是跟朱万宏成为敌手,能不能斗得过另说。
心中不免庆幸,好在有朱浩这只小狐狸,这下胜券在握。
“那朱家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朱万宏沉默良久,目光灼灼地打量朱浩。
这已经不是在问策,根本是要朱浩表态。
朱浩点头:“自然是有的,因为我在兴王府。”
连唐寅都听明白了,这就是朱万宏想要的态度,或者说是今天朱万宏找朱浩来说这么多话的目的。
以往双方不在同一立场上,走不到一块儿去,但随着朱万宏把朱浩的计划看透,等于说有了跟朱浩谈判的资本——你不同意结盟,我就把你的阴谋诡计昭告天下,让你自绝于世人。
任何时代,孝道都是立身之本,你对家族阴谋陷害,就算走科举,朝廷也容不得你。
虽然这种威胁对朱浩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会严重影响朱浩的计划,是他不愿看到的。
“好啊,朱浩,朱家出了你这个子孙,实乃天大的幸运……有你在王府,我这个伯父能安心很多。哈哈,你说是不是,唐先生?”
朱万宏突然恢复那种散漫的混世态度,堕落得相当突然。
唐寅问道:“所以说,朱千户找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朱万宏嘻嘻哈哈笑着:“我可没什么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一个连职权都没有的人,在安陆混吃等死,明天会不会饿死都难说……”
说话间,朱万宏望着朱浩,好似在说,你就不能救济我这个大伯一下?
朱浩道:“唐先生,你看我大伯最近跟家族从不来往,日子过得很是清贫,不如我们支援他一些吧?”
唐寅听了心里来气。
你要救济这个装熊的大伯,别拉上我,我赚的钱还要养老呢,你家大业大,应该不差那一点。
“嘿嘿,大侄子,就说你心疼大伯,看不得大伯吃苦……你准备给大伯多少?”
朱万宏一听朱浩要救济,眼睛里不是冒光,简直是在喷火。
那种殷切,显露于外表,不像是装的,可能朱万宏手头真的很缺钱。
“先给五十两……算了,给一百两吧。谁让咱是一家人呢?”朱浩笑嘻嘻道。
“哦?好,好。”
朱万宏很高兴。
唐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朱万宏活拧了吧?
伸手跟侄子要钱?你不知道你侄子是个貔貅,只进不出吧?他拿出银子,你损失可就要大了,想想朱家,想想张佐,再想想那些曾在他手上拿好处之人……等等,我是不是也从这小子手上赚银子了?他不会要算计我吧?
“但是大伯,这银子不能白给,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可以当作预付款,回头再给你一百两,但你是不是也该表现一下呢?”
朱浩的话音落下,唐寅心想,果然不能占这小子的便宜。
朱万宏一听脸色立变,不过厚脸皮的特质还是显现无遗:“唐先生,我这侄儿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若是兴王不在,就算此事跟我朱家无关,兴王府的人也会觉得是我朱家干的。这不但影响我侄儿在王府中的地位,还会让我朱家失去退路……朱家不应该留在安陆,应该迁回京城才对嘛。”
唐寅皱眉,你在跟我说话?
我管你朱家在不在安陆呢,再说兴王现在活得好好的,是说没就没的吗?
“那大伯你……”
朱浩还在笑。
朱万宏陪笑:“我支持贤侄的看法,我会想方设法,让朱家在安陆待不下去……两年时间你看够不够?”
“不行,一年。”
朱浩算计了一下,朱祐杬历史上正德十四年就死了,眼下病态已很明显,能否跟历史上一样坚持到正德十四年难说,就算能坚持,给你两年时间把朱家弄走,中间出点差错走不了,那不是损害我的计划吗?
朱万宏无奈道:“一年?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就算我愿意,朝廷也未必那么快同意啊……再说了,你祖母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朱浩道:“哦,那这样看来,大伯有其他出路?我这做小辈的不能唐突,唐先生,要不我们先回了。”
“等等。一年就一年。”
朱万宏算是听明白了。
朱浩这是准备花二百两银子,换朱家迁出安陆。
价钱上来说,二百两完成这件事……扯淡呢?朱家什么家业?迁徙一场的损失,岂是二百两银子能解决的?
可对朱万宏来说,这二百两银子却是他可以继续留在安陆当隐士的资本。
反正朱家的银子又不是他朱万宏的,朱万宏并不在意朱家有多少损失,他要的是跟朱浩的立场保持一致……还有那二百两银子救急。
“那朱浩,我答应你了,你看是不是……”
朱万宏就差做出数钱的动作进行暗示。
朱浩道:“空口无凭,不过这种事大伯也不可能立下字据……这样吧,回去后我先奉上五十两银子作为订金,待事情有眉目,再奉上五十两……事成后最后一百两送上,而后还会有长期供应。大伯你看如何?”
“嘿,你小子真抠啊。”
朱万宏听到后来已经忍不住开骂。
唐寅都觉得这对叔侄有点奇葩。
当长辈的,伸手跟小辈要钱也就罢了,双方交手你来我往,杀得那叫一个难分伯仲,现在为了一点钱,丝毫也不顾长辈风范,跟一个小辈斤斤计较……这小辈也让人大跌眼镜,采用手段那是一般孩子能使出的吗?
你比老狐狸更像老狐狸!
……
……
商议好赠银细节,朱万宏为了表示诚意,甚至连他在城中的住所都跟朱浩说了。
大概意思是,有事你就来找我,别显得我只是在利用你而不想跟你透实底。
但朱万宏还是趁着朱浩临走时有所交待:“……我在城中的住所,千万不要跟你祖母说,就算是你娘,也莫要提。”
朱浩点头:“明白。”
“呵呵,那我要继续听高僧讲经了。”
朱万宏没有起身送客之意,挥手让两人自便。
朱浩和唐寅从后院门出来,陆松好奇打量,问道:“那人没有威胁你们吧?若是有何不妥,直接跟兴王汇报。”
唐寅面色踟躇,这时他才想起,陆松是跟他们一起来的。
之前朱浩跟朱万宏的很多对话都涉及算谋、机密,有的直接针对兴王府,他和朱浩回去后能忍住不说,但难保陆松不会禀告私下相见之事,到时要如何应答,才能应付袁宗皋和张景明两只老狐狸呢?
朱浩笑道:“我大伯就是跟我借银子来纾困……陆典仗最好保守秘密,回王府也别说。”
唐寅皱眉,你不让他说他就不说?关系再好,人家也是王府典仗,这可是人家的公事,陆松也不是那种公私不分之人。
谁料陆松竟然点头:“在下回去后绝口不提。”
“嗯?”
唐寅很意外。
老陆,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啊!
你不是最负责的吗?剿匪的时候你身先士卒,冒险冲杀在第一线,这么有担当的人,会被朱浩三两句就给顶回去?
朱浩还在笑。
你唐寅怎能理解我跟陆松的关系?你又如何能理解陆松比我更不想被人知道他见过朱万宏之事?
……
……
回去的路上,陆松先一步告辞,归家休息,留下朱浩和唐寅同行。
唐寅明显想问朱浩见朱万宏的目的。
“所以说,你大伯跟你说的,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你百般设计,目的就是为朱家离开安陆?就算朱家对你有成见,会坏你的事,但你这么处心积虑的目的又是什么?”
唐寅觉得朱浩搞得有点大。
大费周章,目的只是为了把朱家迁徙出安陆?
就算真成功了,难道兴王府就不会把朱家当敌人了?你再怎么说也是朱家出身,这改变不了。
朱浩正色道:“我要让世子因兴王之死,仇恨朝廷,以切骨的恨意争大位,但这股仇恨绝对不能转嫁到朱家和我身上。”
“啊?”
唐寅一脸懵逼。
你在说什么?
你小子要谋刺兴王?
朱浩话说出口,没有再解释,涉及到深层次的东西,等于是提前泄露历史,再者朱浩也不能完全对唐寅推心置腹,哪怕相信以唐寅的为人,绝对不会出卖他,但难保这个猪队友知道细节后不会因为某些愚蠢举动而坏了他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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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第三百五十五章 影响者谁
给朱万宏那五十两银子,朱浩回去后便支付。
这点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算朱娘掌握的资产,朱浩现在自己积攒的“小金库”银子也早就过千两,而且只要他需要,朱娘一定会给他。
唐寅对于当日朱浩见朱万宏之事耿耿于怀,尤其是回去路上朱浩那一番话,让唐寅纠结了好些日子。
转眼已近二月。
此时京师会试日期将近,这天轮到唐寅来学舍这边上课,现在十天中只有一两天,也就是趁着储玉轮休时他才会来上课,给朱四和京泓讲解写四书文的一些要领,让两个孩子尝试写八股对偶的句子,末了把朱浩叫到院子里。
“公孙凤元这次走之前,没来见你吧?他年后才启程,走得很急,我都没时间跟他作别。”
唐寅向朱浩询问公孙衣的情况。
大明会试,通常是在二月中举行,江北考生距离京师较近,年后出发,只要路上不耽搁完全来得及。
当然家境优渥的为避免发生意外,通常会提前走,大不了在京师多住一段时间,可以借机拜访一下名师,结交三五好友,顺带写几篇诗赋、文章,在士林中混个脸熟,或许能被收进什么学派,在中进士前先把儒林的名声积攒起来。
朱浩摇头:“年后没见过我,走的时候也没打招呼,还是我去女学那边视察,公孙夫人提及我才知道。”
唐寅笑着摇头:“这可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你不会给他会试、殿试的考题了吧?”
朱浩皱眉:“我又不是神仙,蒙中考题这种事,有一次就算邀天之幸,多来两次那还得了……唐先生有别的事没?没的话我去读书了。”
其实公孙衣年前找过朱浩,让朱浩出一些题目,让他提前适应一下会试的题型和难易度,如果能蒙中一两道题,那就赚大发了。
不过公孙衣也知道,会试和殿试不同于之前的一系列考试,不但四书文,就连五经文和策论等考试内容,也会成为选拔的重要因素。
会试中出类拔萃,高中贡士,只要在殿试中不出意外,都可以成为进士,只是出身高低不同。
会试的严谨程度,远超一般科举考试,主考官不是阁老就是礼部尚书、侍郎,或是詹事府詹事等,论学术上的地位,不是翰林院学士就是侍读学士、侍讲学士,这种情况下,即便朱浩明知历史上这几届的科举考题,也不会跟公孙衣说太多。
首先蝴蝶效应产生的变化很大,而且怕公孙衣大嘴巴,且以其才学并不匹配所得到的功名,即便让公孙衣考中进士也会人前露馅儿,所以朱浩并没有出手相助,只是像模像样地出了几道不相干的会试题目了事。
再者朱浩觉得,公孙衣尚未有资格考中进士,中举已算是他能帮助的极限,后面的路要靠其自己走。
“朱浩,今年入秋后,安陆本地院考就将进行,之前袁长史跟我说,让我多带你和汝霖去参加城中文会,结识一下城中学子,不能让你总蒙上一层面纱,不显山不露水,充满神秘……你的才名越是凸显,越能平息外界对你假借王府通过科举的质疑……”
唐寅言语诚恳。
大概意思是,回头我会多带你出去走走,跟城里士子结交,让他们知道你县试、府试连中案首,并不是浪得虚名。
朱浩好奇地问道:“唐先生跟袁长史的关系缓和了?”
唐寅面带惭愧:“同在王府中供事,岂能因为一点嫌隙记仇?再说这都过去多久了?”
朱浩笑道:“也是,快半年了吧,说起来日子过得可真快……我还要读书,唐先生要带我去参加文会,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通知一声就好……我这边随时奉陪。”
随即朱浩往教室走去。
唐寅看着朱浩背影,摇头轻叹:“小小年岁,真让人捉摸不透啊。”
……
……
朱家制造和贩卖琉璃珠,正月底为兴王府知晓。
朱祐杬特地召集王府中骨干,开了一次特别的例会。
蒋轮送千秋节贺礼在京师盘桓日久,年初才回到安陆,也出席了这次会议,只是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顿。
但精神更不好的人却是朱祐杬。
朱祐杬身体的确大不如前,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吁吁,没事就咳嗽。
见人员到齐了,朱祐杬坐直了身体,结果稍一动弹,竟然忍不住又咳嗽小半天,声音异常刺耳,让围绕周遭的王府属官和幕僚非常紧张……毕竟朱祐杬乃是兴王府的精神支柱,若是他倒下,朱四年龄太小,撑不起门户。
“兴王,不知之前请奏陛下,派太医前来问诊,可有着落?”
张景明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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