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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有事没事都说上一嘴,说多了,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欲盖弥彰之感,那朱家距离被迁走也就为时不远。
“好,听你的。”
唐寅坦然接受。
只要你小子能拿出让我信服的理由,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没亏就行。
朱浩笑道:“先生不怀疑我有何阴谋了?比如说算计你什么的?”
唐寅感慨道:“我这把老骨头,如果有什么值得你这只小狐狸算计,那真是我的荣幸。你啊,就是要用心学业,别只想着建什么从龙之功,走科举之途比投机更为重要……别到最后只能混在安陆这一亩三分地,在王府中混到长史的位置,白瞎了上天给你的聪明才智。”
“嘿嘿,多谢唐先生夸奖……时候不早,不如我请你喝酒吧?”朱浩嬉笑着说道,一点儿都不复之前那般工于心计的小狐狸形象,更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算了,我还是及早回王府,把你刚才说的事向兴王提议,若兴王这两年真的走了……也挺遗憾的,我虽然进兴王府不久,也能感受到兴王对家国的抱负要远胜于一般藩王,可惜了……”
唐寅言语中大为遗憾,尤其朱浩跟他分析,朱祐杬或许没两年活头的情况下。
朱浩道:“人各有命不能强求,兴王的病不是我等能诊治,不是说最近太医会来吗?到时问问太医不就知道了?”
“你……治不好吗?”
唐寅打量朱浩。
好似在诘责,瘟疫蔓延时,你小子挺能耐,治好了世子和郡主,怎么临到兴王有病,你却束手旁观呢?
朱浩道:“我不想改变什么,且我也无法承担超脱我能力范围的责任,还请唐先生不要勉强。”
“哦。”
唐寅想了想,也是。
在他看来,朱浩给世子治病属于有没有条件都硬上,治好了功劳有限、治死了过错滔天,不过朱浩敢带他去,说明还是有一定把握。
但现在要为兴王治病?
这本就不在朱浩的职责范围内,没把握的事谁会接二连三硬来?
治疗一个少年郎,或可以逆天改命。
兴王本就是年过不惑的老人,这年头四十多岁就该知天命,何必要强行逆天续命?所以连兴王自己都看淡生死,或许他舍不得的只有没有亲眼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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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第三百五十八章 拜师还是生事?
转眼已到二月底。
京师会试没有消息传回,不过以朱浩估计,在没有他提点的情况下,公孙衣基本没希望考中进士,除非有神灵庇佑……再或是他给公孙衣胡乱出的题,不幸又押中了,但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
这天唐寅无所事事,与蒋轮外出听戏,戏园子里没见到朱浩,在雅间优哉游哉待到中午,就见陆松“噔噔噔”上楼来。
“唐先生,蒋姑爷,出事了。”
陆松气息急促,神色惶恐。
蒋轮皱起了眉头:“何事如此惊慌?”
陆松气喘吁吁回道:“今年春播开始,咱在安陆跟襄阳交界的田地,播下的种子还没等发芽,一夜间就被人给推平了,田垄值守的人还遭到殴打,遍体鳞伤,有几人下落不明,可能被襄王府的人给抓走了。”
“襄王府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兴王府作对?抄家伙,走!”
蒋轮是个暴脾气,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现在他在王府中地位飙升,又跟兴王身边的红人唐寅走得很近,感觉自己有能耐了,什么事都可以做主。
但陆松明显是来找唐寅说事的,你蒋轮……只是恰好在旁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罢了,乱发言作何?
唐寅起身:“那我立即赶回王府去……哦对了,陆典仗,你跟上面汇报了吗?兴王怎么说?”
陆松道:“已有专人跟兴王、袁长史、张长史汇报,我则是受命特地来找您的。”
出了事,王府长史司的人自然相信两位长史,再不济还有张佐,但王府仪卫司的人因为信赖唐寅临阵指挥上的能力,一遇到事情就想找唐寅做主。
“孟载兄,你我赶紧回王府,误了事可不好。”
唐寅招呼蒋轮出发。
……
……
回去的路上唐寅在想,这时若能找到朱浩,商议一下对策就好了。
陆松适时提及:“……年前朱少爷多番提醒,说襄王府不会善罢甘休,会突起发难,只恨没听他的话,多派人手,这下……王府损失大了。”
蒋轮道:“先要确保人没事,秧苗可以补种嘛。”
说着话三人进入王府,恰好王府承奉司也正好派人来通知唐寅,让他赶紧去见兴王。
唐寅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问:“可有找过朱浩?”
陆松道:“今日廿九,朱浩回家休沐去了,临时通知来不及。”
“唉!”
唐寅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唉声叹气,意思是没找到朱浩很可惜,这态度让陆松和蒋轮看了大感意外。
你唐寅可真实在,对朱浩的倚重这么大吗?
现在有什么事都想找朱浩商议?
……
……
朱浩的确不会时刻关心王府内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他熬夜记录实验数据,后半夜才睡下,日上三竿起来,没等他到工坊查看新织布机的情况,这边朱娘就来通知,说之前来堵他的人又来了。
“是个姓孙的读书人,说是跟你认识,娘也不知他为什么那般执着,每次都来问过,你不在家他转身就走了,今天知道你回来了,死活要见你,铺子门口一堆人围观,生意没法做了。”
朱娘言语间有些生气。
大概觉得门口那人应该被儿子得罪,上门来找茬的。
朱浩马上想到当初他跟范以宽拿来打赌的一个人,富商家庭出身的迂腐儒生孙孺。
心想,这货主动找上门来了?不容易啊!这是有上进心,还是心有不忿被人拿来议论,找我算账?
……
……
朱浩走出自家店铺门,果然见到门口立着一个年轻儒生,即便已有一年多没见,也能辨认出正是当日去州学拜会范以宽却碰了一鼻子灰的孙孺。
“别说话!我不想见到你这张脸……”
朱浩率先开口。
“你!”
孙孺顿时面红耳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在这儿影响我家做生意了,有事我们到旁处说!”
朱浩说着话,招呼几名护院过来推开人群,而孙孺这边也带了一名仆人,亦步亦趋跟在后边。
几个人要走,围观的人想跟上,有人故意大声指指点点,正是钱串子。
朱浩驻足大声问道:“钱串子,你家小妾不是刚有喜吗?养在外面那个!”
“啊?”
一群街里街坊都转头望向钱串子。
这新闻,可比一个书生来找朱浩爆炸多了,一群人顿时朝钱串子围拢过去。
钱串子急忙道:“我几时有外宅了?别听那小子胡说!”
“不对啊,钱串子,我听说你最近赚钱了,这条街以前你做生意都被朱娘给压着,现在人家朱娘改做笔墨生意了,你这边应该发达了吧?真有钱娶小妾?”
“李婶,你可不能胡说。”
“谁胡说了?赶紧老实交待!”
“放屁……”
钱串子被一群吃瓜群众围观,朱浩趁机带着孙孺过了街口,等穿过两条街,才找了个食肆上到二楼,正好下个馆子吃点好的。
……
……
“坐吧,找我什么事?若是请教学问,我可以帮你,但若你是因之前我与范学正的恩怨,才来找我算账,最好免开尊口。”
朱浩态度有些冰冷。
孙孺冷笑不已:“我才学何等之高?用得着来问你?就说你拿我跟姓范的打赌,被人嘲笑,你可知对我的名誉造成多大损失?”
朱浩心想,说你迂腐,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多少人想拜我为师还不得呢,因为我随口拿你来跟范以宽打赌,让你有此良机,你还不好好把握,跑来跟我吹胡子瞪眼?你要是虚心一点,或许我就帮你成就生员,让你混个功名,光宗耀祖。
“你可知我已考中县案首,今年院试后就是生员了?”朱浩问道。
“自然知道,这有何好吹嘘的?”
孙孺一屁股坐下,瞪着朱浩。
朱浩道:“那你今年院试,也是必过的喽?”
孙孺趾高气扬:“这是自然。”
“不对啊,你能过来找我干嘛?不会也是来跟我打赌的吧?不如这样,你我各拿出一百两银子做赌注,若是你能考中生员,这一百两银子我白送你,你若是考不上,你给我一百两银子如何?”
朱浩提议。
“这……当然不行。”
孙孺虽然迂腐,但脑袋瓜却很灵光。
朱浩笑道:“你不是很有自信吗?那你考中生员的概率应该很大吧?过半的机会,为何不跟我赌呢?”
朱浩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那一百两银子。
跟与范以宽打赌的目的一样,有了赌约,这家伙别来给自己找麻烦就行,就算这货真考中生员……虽然这种概率近乎于无,朱浩一百两还是赔得起的。
“本人不好赌。”
孙孺昂首挺胸,一副自豪的样子。
朱浩点头:“人品倒是挺端正……这样吧,我们把赌约改改,你要是能考中生员,我还是给你一百两,但若是你考不中给我十两银子就行……一赔十,这下总该可以了吧?”
“你……你侮辱我?”
孙孺又听出来了。
朱浩分明是看不起他,觉得他一定考不中生员才会这么自信拿出一赔十的赔率赌他输。
朱浩道:“我侮辱你?我这是在给你赚钱的机会哪……你不是很自信吗?怎么,连一赔十这种赌约都不肯接受?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我侮辱你?怕是你自己在侮辱你自己吧?”
孙孺一听,脸色涨得通红,有种遭受奇耻大辱的愤慨,差点儿就要跳起来跟朱浩拼命。
“这位朱少爷,您先消消气。”
孙孺身后那位一直跟着的老仆走了出来,“是这样的,我家少爷应老夫人之命,特地前来拜访,之前有何得罪之处,望您不要怪罪。”
这是连仆人都听不下去了,开始拆自家少主的台。
朱浩道:“你说的老夫人是……”
“乃是我家少爷的高堂。”老仆道。
“哦,那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家少爷跟我学习?还是说来跟我对赌?亦或者找我算账?”朱浩笑问。
老仆道:“我家老夫人希望少爷能得到您提点,尽早考取生员,让我孙家门楣有光,若事成……厚礼相谢,就算让我家少爷拜您为师都成。”
朱浩一听,可以啊小子。
你老娘可比你有眼光多了!
要不是你有个好娘,看我今天怎么消遣你,让你在本地士林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既然你老娘委托仆人前来说情,那我暂且先饶过你。
“是这样,我平时呢,读书比较忙,不太有时间教授弟子……”朱浩笑道。
老仆一脸恭维,点头哈腰:“朱少爷的背景,我们都打听清楚了,您是锦衣卫千户之家朱家的公子,令尊乃为国尽忠的忠义将军,虽然您没有继承军户之位,可您在王府中读书,有名师指导……范学正在王府中当过教习,听说连袁长史这样的高儒都称赞您学问……”
朱浩心想,你家调查我倒是很仔细嘛。
有没有知道唐寅也在王府教书?
看你们这意思,有当锦衣卫的潜质啊,打听消息都这么彻底。
“我家老夫人的意思,若是您肯收我家少爷为弟子,以后我家少爷学业就全指望您了,您既然敢夸口跟范学正打赌,想来有此等自信,我家老夫人也看好,认为您可以提点我家少爷顺利考取功名。”
说到最后,似乎摆了朱浩一道。
大概的意思是说,你不接受,就会声名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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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第三百五十九章 箭在弦上(求订阅)
朱浩乐得不行。
一块榆木疙瘩,读书读到迂腐不堪,连一向对士子有热心肠的范以宽都要用极端方法逼此子放弃功名,先不论这货学问如何,就说他在求学上的态度,那就不是正常人。
“想跟我学,除非拜到我门下……不要跟我讲什么条件,说什么等他考取功名后再来拜师,既不是师长,我如何能对他严格要求,让他进学考取功名呢?”
朱浩的意思很明显。
想要学可以,跪下来拜师,否则一切免谈。
老仆着急了:“这位小先生,不是我家少爷不肯,只是他已有师长……”
“那别来烦我,回去跟你家老夫人说,我的条件开出来了,想让她儿子考取功名的话,以后他的学业只能由我一个人负责,拜师礼数不能少,我还未曾正式收弟子,若是他诚恳的话,算是我名下首席弟子……应该是你们的荣幸啊。”
朱浩一脸高傲。
本来孙孺极力忍让,或许是老娘压力在身,让他不敢发作,可听到这儿,他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你算老几?那我就跟你打赌……我考中生员,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是吧?”
老仆急忙上前,想拉住冲动欲狂,即将暴走的自家少爷,却发现根本拉不住,眼看自家少爷已摔门而去,急忙回头:“小先生,您莫着急,我家少爷就这倔脾气,等回去请示过我家老夫人再跟您回话。”
主仆二人连事都还没说完便这么走了。
朱浩不由摇摇头。
就这习性还想进学?难怪范以宽看不起你呢!你这不是普通的榆木疙瘩,而是掉进粪坑的榆木疙瘩。
朱浩心想,要不是拿你跟范以宽打赌的事已传到街知巷闻,我才懒得理你呢。
……
……
朱浩回到家,还没等吃午饭,陆松心急火燎上门通知,说是王府有事叫他赶紧回去,路上把襄王府找茬之事说了。
朱浩问道:“这次襄王府没派人前来谈判?”
陆松即便还在前边赶车,闻言也不由回头看了朱浩一眼,面带讶异之色:“朱少爷从何得知?听闻襄王府这次派了王府右长史前来,今日下午晚些时候就会抵达安陆。先前王府议事时,正商议要不要将人扣下……”
朱浩笑问:“扣下?干嘛?交换人质?”
陆松先是琢磨一下“交换人质”的说法,觉得新奇有趣,但还是点头:“咱的人被襄王府扣押了,自然要想办法把人给讨要回来……守夜的弟兄有的受伤,被抓走的估计会很惨……”
朱浩道:“放心吧,襄王府不敢闹出人命来,他们既然能主动派出王府长史来,说明有说和的意思。也可能是,襄王府在这件事上本来就很被动吧。”
陆松不解地问道:“他们已然主动出手跟我们为敌,还叫被动?朱少爷此话怎解?”
朱浩闭目养神,语气幽幽:“襄王府被拿来作为针对兴王府的急先锋,你以为他们乐意?很可能这件事也是受人挑唆,逼着他们不得已而为之,或许还许诺了好处,或是威胁,总之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明白这一点,也就好谈了。”
陆松咋舌:“朱少爷,现在王府上下都在琢磨这件事会愈演愈烈,怎么只有你这么处之淡然?不过你对此等事都有预料,想来对于襄王府的看法……那必然也是一针见血,不如回去后跟兴王明说?”
朱浩问道:“我进王府后,能直接去拜见兴王?”
“这……兴王身体不适,早前面见过袁长史和唐先生他们后,这会儿应该去休息了,有事跟袁长史和唐先生提也一样。”
陆松想到朱浩的意见至关重要,怕王府中人在没有等朱浩商议对策的情况下已经出手,赶紧快马加鞭,往王府方向赶去。
……
……
朱浩抵达兴王府时,仪卫司部分侍卫,已在仪卫副骆胜和典仗骆安父子带领下,准备前去安陆与襄阳交界地,武力抢夺田地。
唐寅也换上一身劲装,看样子他要同行,准备去前线充当军师。
“先等等。”
朱浩赶紧上前行礼,“几位,可否容许在下跟唐先生说两句?”
骆胜作为王府老人,对朱浩这样的后生虽有几分敬重,但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只是用请示的目光望向唐寅。
看到唐寅点头,骆胜才把人招呼到一边,而唐寅则跟着朱浩进到西院食堂,陆松跟着一起进去。
“这么着急走?不怕出事,什么责任都由你来扛?”
朱浩上来就用质问的口吻道。
唐寅叹息:“此事因我而起,如今发生变故,我责无旁贷。”
言下之意,虽然当初是你提出策略,让我建议兴王,用武力抢夺襄王府窃占的田地,当时袁长史还极力反对,因此跟我冷战近半年时间,我是知道出了事要我来担着,可现在真出事,你让我袖手旁观吗?
“迟一天行不行?”
朱浩问道。
“嗯!?”
唐寅不解。
朱浩道:“陆典仗回来路上跟我说了,襄王府已派人前来谈判,还是襄府长史,这说明双方还是有谈判余地的……何必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让你自己下不来台?”
唐寅惊讶地道:“朱浩,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
当初是你让我把事情闹大的,还跟我分析了一大通,说如此才是朝廷希望看到的一幕,再便是让人觉得兴王府鼠目寸光,只为了那一亩三分地,连体面都不要……现在你却来教训我,让我收手?
朱浩道:“我想让你推迟一天,等今日见过襄府长史后,看看他的态度再做决定……事情再急,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吧?”
唐寅有些为难。
现在王府上下都已动员,想收手谈何容易?他想了想对陆松道:“陆典仗,可否先到外面,容我单独跟朱浩说上两句?”
“行。”
陆松知情识趣,赶紧退出。
等食堂内只剩下二人后,唐寅用低沉的声音不耐烦问道:“朱浩,你这是作何?前后不一之事,你也做得出来?王府上上下下可都盯着我呢,此事连袁长史都没意见,摆明等着看我的热闹,你还来捣乱?”
朱浩道:“你要是真带人去跟襄王府的人打得不可开交,那才是真的捣乱呢……那时就算兴王府麻痹朝廷的目的达到,你在兴王府的日子也不长久了。”
“什么?”
唐寅大惑不解。
“之前我让你提议兴王,跟襄王府间把事闹大,但也一定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现在襄王府的人主动出击,明显背后有人胁迫他们这么做,硬要襄王府的人出头……你不会是想被兴王府拿来当枪使,最后跟襄王府同归于尽吧?”朱浩严肃地问道。
唐寅一怔:“你是说,襄王府也是被迫的?”
朱浩道:“不然呢?襄王府若有心跟兴王府争,去年双方开打后,就可以反击了,为何要等到今年开春春种之后?”
“这……”
唐寅想想也有道理,“你是说,襄王府其实认命了,已愿意把地让出来,只是有人不让他们善罢甘休?那……谁能要挟襄王府呢?朝中几个奸佞……还没此等资格吧?”
“如果是太后下密旨呢?”
朱浩提出一种假设。
唐寅吸了口凉气:“那襄王府是没有回绝的资格……有何根据?”
朱浩道:“根据就是襄王府也想息事宁人,他们不想当炮灰,虽然主动发起这场挑衅的是他们,但他们马上派出王府长史前来谈判,这说明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就看双方怎么谈。
“这正是我让你先迟一天再行动的原因,不管襄王府的人到底是否如我所料,是主动还是受人胁迫,总该先去见见襄王府的使节再行定夺,道理说得通吧?”
“可现在箭在弦上……”
唐寅有些为难。
自己已在兴王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能将事情圆满解决,却要暂缓执行?
朱浩叹道:“你有时候就是太着急……问过我的意见,总比你贸然行事好,很多事情不能一成不变,要懂得随机应变……
“就好似这次明摆着太后或是朝中人逼迫襄王府把事闹大,我们兴王府能如其所愿也怼上去吗?这就要斟酌行事。”
唐寅很不想接受朱浩的批评,却又找不出理由反驳。
“好了,唐先生立即去拜见兴王,跟兴王说,这可能是太后下旨所致,希望看到兴王府跟襄王府打得不可开交,以此瓦解兴王府在朝中的威信,不能趁某些人所愿……所以要暗地里跟襄府长史谈判,有一天时间缓冲,若今夜谈不成,明天开打不迟!”
朱浩态度坚决。
唐寅道:“谈判时是否要带你同去?”
朱浩冷笑着反诘:“你说呢?”
唐寅想了想,去见襄王府长史,以自己的水平好像真没法把事谈明白,试探出对方的意思……自己脑袋瓜不行,还是带上朱浩比较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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