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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唐寅又关心起孙交的问题来。
朱浩耸耸肩:“我也没办法……任用老臣,本身就是下的一步棋而已,不要把这步棋看得有多高明,孙老就算跟兴王府有交情,也算不上至交,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指望孙老全力相助并不现实。”
历史上孙交到京城后,果然加入杨廷和的阵营,在大礼议的问题上偏向于杨廷和的主张。
但这并不影响新皇对孙交的信任,因为谁都知道这是趋利避害,孙交这般年岁回朝,总不能为了帮个小皇帝而令自己声名尽丧,历史上发起大礼议之人,最终在舆论场上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即便张璁和桂萼当上首辅,也被定性为奸邪,终明一朝名声也没能挽回来。
这就是文官集团的力量。
朱浩从来没指望靠孙交加入己方阵营,将大礼议推向高潮。
想要成大事,那就只能一步步逼杨廷和离开朝堂,那时才是新皇真正掌握权力的时候。
……
……
乾清宫内。
一场内部会议正在举行。
新皇登基后,屡次召见大臣,如此也给了大臣一种充分的尊重,而这次所见之人,不过是五个,除了礼部尚书毛澄外,就是内阁“四巨头”,杨廷和、蒋冕、毛纪和袁宗皋。
因为费宏尚且未到京师,所以内阁目前仍旧是四巨头的格局。
“……几位卿家,前几日朕刚将一位观政进士的上奏,在朝堂上说出来,你们也都知道里面的内容了,涉及朕的出身、继统的问题,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知道自己的皇位因何而来,朕不想背弃对皇太后的恭孝,只是想册封生父为帝,生母为太后,这要求不过分吧?”
朱四有意区分张太后和蒋王妃的称呼。
一个是“皇太后”,另外一人是“太后”。
一字之差,效果天差地别,而所依据的规则也是张璁提出来的,生养为大,不能因为兴王世子当了皇帝,就彻底忘记父母的恩情,可以选择折中法,追封兴献王为兴献帝,以蒋王妃为蒋太后,都不追求非要加皇字。
如此也更容易获得文官的妥协。
毛澄据理力争:“陛下,万万不可。”
朱四道:“光说不可,你倒是说为何不可?朕是皇帝,追封父母为帝、后,本就是自古以来为君者的传统,朕并没有破坏礼法!
“朕听闻,最近因为那位观政进士上奏,有人想将他调去南京六部当主事,明升暗降,如此你们是想报复于他,是吗?”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这种事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杨廷和脸色阴沉,因为这正好是杨廷和暗中跟吏部尚书石珤商议的事情。
石珤作为前翰林学士兼礼部侍郎,在很多事情上根本没有实操经验,于朝中事上多受制于杨廷和,杨廷和把声望不够的石珤提拔到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方便控制,如此却正好落人口实。
历史上,石珤七月就被乔宇给替换下来,只做了两个月的吏部尚书就被调去掌詹事府典诰敕。
杨廷和道:“陛下,朝中人事任免由吏部负责,若是南京六部真有空缺,以朝中观政进士填补,也是遵循旧制。”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知道,原来真有这么回事。
说是张璁颠覆之前吏部的议大礼是“奸邪”,论罪“当斩”,但实际却不能那么操作,因为文官跟你的意见不合,就把人家给杀了?那岂不成了一言堂?
而且现在皇帝必然会死保张璁,君臣矛盾会因为张璁的生死问题而造成极大的隔阂,最好的办法就是暗地里一纸调令让其滚蛋,南京六部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你不回京师,总不能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吧?
理想很丰满,现实就……
南京那旮旯全都是一群郁郁不得志的外放官员,很多人想爬升回京师当官,遇到个因为附和新皇而被外放的张璁,那就跟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历史上张璁到南京后,认识了桂萼等一大群投机分子,在南京也不消停。
大礼议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愈演愈烈。
朱四冷笑不已:“杨阁老,听你话里的意思,张璁上奏议大礼有罪,非要调出京师,远离朕,才对朝廷最好,是吧?”
杨廷和摇头:“并非如此。”
朱四道:“那为何那么多的观政进士,偏偏他第一个被外放为南京六部主事?”
杨廷和早有准备,回道:“此乃一批观政进士外放为官,张璁考中进士年岁已大,也算老成持重,之前一次吏部考核中成绩拔尖,因而得以早早放官。”
“是吗?”
朱四继续争论,“为何朕还听说,杨阁老准备再以新科进士上一道奏疏,来驳斥张璁的奏议?这算是彻底把朕尽孝的途径给封上是吗?”
杨廷和感觉自己很被动。
好像每一件事都能被朱四给料准。
他的确有如此的想法。
既然新科进士张璁提出了二次大礼议,那不如就“师夷长技以制夷”,以新科进士再上一道奏疏,把张璁的观点一一驳斥回去,连牵头人都想好了,正是新科状元朱浩。
但又跟之前的情况一样,还没等付诸实施,皇帝又提前知晓。
皇帝真的能掐会算?
每一件事都能提前推算到?
还是说身边有叛徒?
杨廷和心中甚至有个很恐怖的想法,那个泄密之人,不会就是我儿子吧?
“朕只想好好孝敬生母,先父已去,家母到京师颐养天年,朕要尽人子之责,最近母妃就要到京师,若是尔等不给通融的话,那朕只能采用一些过激的手段。”
朱四态度坚决,语气中更是带着威胁,“朕言尽于此,这不过是私下的会面,对外不得宣扬。也希望诸位卿家回去后能仔细思索,好好衡量一下。”
……
……
内部会议结束,朱四单独留下袁宗皋叙话。
其实就是给杨廷和与毛澄他们单独议事的机会,趁着出宫的路上,你们给朕好好商议商议,若是觉得袁宗皋在旁不方便,朕就把人留下,正好混淆视听,让你们不知道朕留他的目的。
其实朕只是想跟袁宗皋叙叙旧,吃顿饭而已。
出宫路上,果然除了杨廷和之外三个人都急了。
毛澄道:“陛下此乃何意?为了奉养王妃,连起码的君臣之仪都不顾了?这算什么?我等做这些,还不是为了让其名正言顺端坐于金銮宝座上,倒好像是我等要祸国殃民一般。”
毛纪在旁感慨:“也不知陛下哪儿来的这等坚持。”
杨廷和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想换皇帝,现在看来不现实,继续跟皇帝冷战,那就只能导致君臣关系陷入冰点,皇帝会消极待事,大臣也会因为政务得不到及时处置而焦头烂额。
闹不好,又会回到正德时期的状态,君臣隔阂太深,连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
缓解的方法似乎只有他自己再退一步。





锦衣状元 第五百二十七章 京官还是地方官?
大礼议风波仍在发酵。
翰林院内却一切如常,表面对朱浩没有任何影响。
朱浩却知道杨慎和余承勋不可能一直隐忍不发,这天结束了一天修书事务,杨慎有意走到朱浩桌前,道:“朱浩,从你进翰苑后,都未详加了解你,可否今日到你府上拜访?”
这是要家访了。
“嗯。”
朱浩微笑点头。
出了翰林院,二人的马车一前一后,抵达了朱浩在京师中的住所,一处看起来不大的院子,此处宅邸纯粹就是起障眼法作用。
因为平时朱浩多去给朱四处理公务,这里他四五天才回来一次,但只要有人来登门造访,朱浩随时都可以过来。
“倒也雅致。”
杨慎抬头看了一眼,随朱浩走进院子。
老仆一名,乃是朱浩在京师雇请,对朱浩的事并不了解,却也受于三的指点帮忙照顾院子内的一些杂务。
杨慎道:“听闻令尊受封忠义将军,为何你不想继承祖上军职?”
朱浩摇头:“与阁下初识时,在下便提过,家族不允许,家大业大不是每个孩子都有机会精忠报国,很多人需要自谋出路。”
“哦。”
杨慎点头。
与朱浩进到小厅内,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
老仆马上去烧水。
朱浩道:“平时没什么客人来,茶叶果脯之类都没有准备,还望杨翰林不要介意。”
“没事。”
杨慎态度随和。
……
……
屋子里太热。
二人就在院子里坐着,朱浩拿起蒲扇随便扇了几下,杨慎则在朱浩面前紧绷着脸。
“吏部传来消息,说是要将质疑礼部议礼之事的新科进士张璁,调到南京为刑部主事,你如何看?”
杨慎果然直入主题。
朱浩摇头:“不好……”
杨慎没想到朱浩会有如此言论,还是在他面前,便追问:“你是替他可惜?还是觉得,不该这么早将他外放,免得被人说是朝廷有意针对?”
“不是。”
朱浩严肃地道,“南京乃繁华之地,大明陪都,诸多官员在南京当差,眼下张璁不过是他一人鼓噪,势单力孤,可当他到南京后,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拥护于他,除非他不在朝堂,否则在何处为官,并不影响他继续议礼,不是吗?”
杨慎面色沉思。
“一点浅见,望杨翰林不要见怪。”朱浩笑道。
杨慎点头道:“朱浩,你不必再称呼我杨翰林,称用修便可,你的见地……倒也别有深意。”
或是朱浩的意见很中肯,提到了张璁到南京可能会发展“同党”,一听就是在帮杨廷和扫清朝中大礼议的潜在对手,加上杨慎之前对朱浩的欣赏,以至于其从心底里想跟朱浩交朋友。
朱浩道:“不过是心中所想,随便议论两句,翰林院那么多事,有关大礼的问题,实在不该牵扯。”
朱浩还是拿出之前那种明哲保身的态度。
杨慎再问:“若是以你来驳斥张璁的观点,你觉得,应该以何处为突破?”
“这……”
朱浩摇摇头,“很难讲。”
“但说无妨。”
杨慎坚持让朱浩说。
朱浩道:“在下认为,张璁的论点,并非全无道理……”
说到这里,杨慎的脸色变得稍微有点差,大概容不得别人来质疑他的父亲。
“孝,本就为华夏人立身之根本,张璁以孝为切入点,试图改变之前礼部所定之大礼,很容易蛊惑人心。”朱浩道。
朱浩的话算是站在“敌人”角度分析利弊,杨慎听完后不由点头:“蛊惑人心,于礼法不合,当除之!”
话说得挺狠。
朱浩从这点就能感觉到,杨慎在大礼议的问题上,态度或比他父亲都更坚决。
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就是站在各自的立场去想事情,朱浩明白杨慎追求的不是为父亲专权,单纯就真的觉得新皇这么做有违礼法。
三十多岁的人了,朱浩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去改变杨慎的想法,他想他的,我想我的,各自出发点不同罢了。
杨慎道:“朱浩,你还没说,突破在何处。”
朱浩笑了笑:“礼法就是原则……其实我想说的是,礼部之前的奏议中都已经提了,无论长子是否应该出继,陛下的皇位却始终是来自于大行孝宗皇帝,所以尊称大行孝宗皇帝为皇考,理所应当。”
“至于兴献王,作为陛下本生之父,若以今上追封为帝,那其帝位受传自何人?”
杨慎一拍手道:“有理!”
朱浩心想,就这还有道理呢?我这是在拿出观点来驳斥我自己,连我自己都觉得没说服力,你居然还觉得有理?
杨慎笑道:“朱浩你少年之身,对于事理之明了,不亚于朝中诸多资历深厚的老臣,如你所言,陛下的皇位传自于大行孝宗皇帝,而献王本乃大行宪宗皇帝之子,生前并无继位之可能,若是以其子追封为帝,岂不成了子传父位?”
“嗯。”
朱浩点点头。
看似同意了杨慎的说法,心里却暗忖,你能说服你自己,你觉得高兴就好。
自古以来追封老爹当皇帝的皇帝少了么?
哪个开国皇帝不往上追封几代?
就算是大明朝,由妃子所出的皇帝,登基后也会追封母妃为先皇皇后,不也是同样的道理?
换到朱四身上就不行了?
反正先有立场后有观点,双方立场不同,观点就不可能保持一致,大礼议的过程就是君臣之间互相妥协的过程,连你爹都知道推诿妥协,就你杨升庵不懂或者不屑于去懂罢了。
作为大明一等一的才子,你这么执拗干什么?
杨慎道:“那朱浩,若是以你来上奏提出此等观点,你可否出面呢?”
朱浩心说,果然是让我上奏自己反驳自己。
“不妥。”
朱浩无奈摇头,“先前迎陛下生母之事上,在下已牵头过一次,态度已表明,若真要有人来上表反驳张璁的观点,那便应当以资历和威望都超过其的资深朝官来领头上奏,在下势单力孤,实在不想兼顾公务外的事情。”
杨慎面有不悦:“朱浩,你前途无限,不该为眼前之利益,而坏了长久的大义。”
朱浩依然摇头不迭,无论杨慎怎么说,他都表明自己不想再出头的态度。
“好吧,你再想想,此事其实由你来提最合适。”
杨慎见劝说不动,也没生气,大概是理解朱浩这种不想惹事的心态,起身告辞。
朱浩亲自送他出门口。
……
……
这边刚把杨慎送走,另一边就收到消息,说是张璁去客栈拜见。
张璁大概知晓自己要被外放,心中失落,赶紧来找始作俑者朱浩求助。
朱浩等于是刚见完杨慎接着又见张璁,自己跟自己打架。
当朱浩见到张璁时,就在客栈旁的一处小茶摊内,张璁一脸土灰色,一看就知道这两天寝食难安。
“秉用兄,这是怎么了?得知自己要结束观政,出缺南京,所以有所忧虑?”朱浩上来便主动将张璁的隐忧说出。
张璁苦着脸道:“在下可是一心为陛下……”
朱浩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都是为朝廷,为大明。”
“是,是。”
张璁没想到朱浩在自己面前打起了官腔。
朱浩叹了口气:“陛下是忘恩负义之人吗?当初陛下已是兴王,而你不过是等待放榜的举人,都选择会见你,足见陛下礼贤下士。我知你现在迫切想见到陛下,但如今大礼议论调已启,若此时去见陛下,便会让人觉得你跟陛下有私下交流,对你对陛下都不是好事。”
“这……可是……”
张璁有些着急了。
不怪朱浩打官腔,怪就怪朱浩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道理。
选择依附新皇提出大礼议,不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朱浩问道:“你希望调任南京,还是调任地方?眼下对你来讲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杨阁老想让你出任南京刑部主事,算是正六品京职。或调地方……我可以向陛下为你争取,直接调为提刑按察副使,就在京畿周边,正四品地方官缺。你觉得呢?”
朱浩不想让张璁去南京。
这货去南京联络一群不得志的闲官,再提出几轮大礼议,结果就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朱浩不想让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毕竟他不可能跑去南京指点张璁怎么做,需要避嫌,没法时刻去信提醒张璁。
这也是朱浩对杨慎出主意把张璁调任地方的原因。
张璁一想,我这刚当官呢,二甲进士,礼部观政两个月,出缺不当知县,直接跟知府平级?
嘿,这可比当南京刑部主事好多了!
若是换做留在京城为刑部主事,张璁或许会选择留下,但南京刑部主事这职位实在是没法跟地方按察副使官职相比……突然间就有种自己力挺新皇有了回报的幸福感。
“那就请朱兄弟帮忙运筹,在下……想留在京师周边,时刻为陛下出力。”
张璁当然不能说我喜欢按察副使这官职,因为它官大,权力也大。
说漂亮话,要继续给新皇出力,就是想尽快获取政治资本。




锦衣状元 第五百二十八章 心理抚慰
杨廷和府邸。
这天结束了一天公务,杨廷和刚回来,这边吏部尚书石珤前来求见。
“……中堂,先前陛下特地下旨吏部,问询有关提出谬议新科进士张璁的外调情况,在下……如实相告,便有特使前来,告知陛下想以张璁为山西按察司副使,不调其去南京,您看……”
这边无论朱四如何威胁,杨廷和都是要将张璁外调,本来官职都给选好了,南京刑部正六品主事。
杨廷和道:“陛下几时要关心吏部官员的考核任免了?不成体统。”
话是这么说,但皇帝对于提出大礼议的张璁委派官职情况很关心,其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家为皇帝出力,冒天下之大不韪落了个奸邪的名声,皇帝投桃报李想在其官职任免上出一份力,合情合理。
再说了,你杨廷和外放张璁,就没干涉吏部官员的考核任免?
石珤叹道:“本来不是不可,但一般进士三年考满之后,调地方上多为承宣布政使司参议,这直接调按察副使……会不会……”
连石珤都觉得,这个张璁升官比别人快多了。
别人还在六部观政呢,他就要被直接委派官职,本来调南京刑部主事也算一种恩赐,杨廷和为了避免被人说打压张璁,给出的官职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现在皇帝更进一步,调山西按察副使,比杨廷和任命的官职要高上“一级”。
北六部正六品主事,基本跟布政使司从四品参议一个档次。
南京六部主事则没法跟参议相比。
现在新皇直接再给其提一个档次,为正四品按察副使,品阶一下子就上来了。
“没有为任一方的经验,却要主持一方谳狱之事,他有经验吗?不怕事情处置不好,令地方上出岔子?”
杨廷和嘴上有点不饶人,但心中其实已经默认这件事可操作。
只要把张璁调出京师,对其加以惩戒就行了,新皇没强行把张璁留在京城当六部主事已算很给面子。
皇帝那边退了一步,同意把张璁外调,那他杨廷和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把其调到南京呢?
石珤摇头苦笑,不好回话。
进士观政三年调地方布政使司参议,而参议这个职位是不定员的,相当于去学习,只有能力强的才有资格继续上升,而剩下的则可能会调为提学副使或是再回调京城六部继续当主事……
而按察副使则直接接触到实权,相当于一省政法系统二把手的职位,那可比参议强太多了。
其余进士想接触实权的,基本都要从正七品知县或是从五品知州开始干,张璁算是这一批新科进士中最早被放到高官位置的。
如此一来,难免会让人心生联想,这货年老考中进士,提拔这么快,就因为其上了一道议大礼的奏疏力挺新皇?
别人会不会群起彷效?
这都是杨廷和需要考虑的问题。
石珤问道:“那明日朝议上,是否要将此事拿出来议议?即便我们不提的话,陛下也可能会主动拿出来说。”
杨廷和明显不想再在张璁的问题上跟新皇起争执,一摆手:“吏部在新一批官员任免上奏中,着重将此人的调遣情况提出,让陛下知晓其意已达,便可。不是什么事都要拿到朝堂上商议。”
杨廷和很清楚,既要同意皇帝的意见,不跟皇帝起争执,还要防止别人闻讯彷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给压下来,不对外宣传,让张璁低调外放,顺顺利利把这一茬给渡过,连提出二次大礼议的始作俑者都被调走了,新皇总不会继续纠缠不休吧?
……
……
于是乎。
两天后,张璁就正式拿到吏部调遣公文,即刻便要走马出任山西按察副使。
张璁多少有些失望。
京官调地方,怎么看都是一种流放,虽然官职不错,但调任山西,位置有点“偏”,在大明,山西有不少地方都跟九边相连,属于战区,山西地方上的民生自然比不上中原或是江南等地。
“距离京师近,随时都能再征召你。”
朱浩跟张璁同乘马车,路上劝慰。
张璁感慨道:“这才刚考中进士,便能出任地方,在下已心满意足了。”
朱浩笑道:“走之前,有人想见见你,等到地方你就知道是谁了。”
……
……
等张璁跟朱浩到了目的地,下马车进入到戒备森严的宅院后,就见到一群人在院子里蹴鞠。
等看清楚中间那人是谁时,张璁吓得脸色都有些惨白。
他是见过朱四的,那模样令他印象深刻,即便现在已有两年多不见,个头长了很多,但模样却没发生多少变化。
“朱浩来了……”
朱四看到朱浩带张璁来,停止玩乐,跑过来满头大汗地望着朱浩,旁边骆安和几名侍卫过来给扇风,朱四却一把接过扇子,狂扇几下,随后摆摆手道:“拿块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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