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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文人……
朱浩感觉到作为没有实权的文人的无奈与软弱!
当面对强权时,就算心中有一股傲气,但只要强权稍微一施压就会折腰,这世上能为所谓的真理而康慨赴死之人有几个?
“好了,给他卸了枷锁,让他跟我出去。”
狱卒给吴杰解下枷锁。
吴杰一瘸一拐跟在朱浩身后,走出牢房时他都不敢往四周看。
或许是怕眼前的自由空气自己适应不了,再或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可能随时都会再被剥夺自由,重新投入诏狱。
“啊……”
不远处传来犯人的惨叫声。
诏狱这地方,任何时候都不缺酷刑,朱浩毕竟不在锦衣卫中供职,无权决定锦衣卫中的其它事务。
“先生。”
陆松出现在朱浩面前,目光迅速落到吴杰身上。
吴杰浑身绷紧,呼吸急促,明显紧张起来,生怕陆松把他抓回去。
朱浩道:“旨意已下,他可以回家了。”
陆松没避讳吴杰,当面道:“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若让他如此走出去……”
吴杰一听,腿都软了。
“没事。”
朱浩摆手道,“找人盯紧点,以他现在的模样,出去说什么也没人会信,他会给自己找麻烦吗?”
吴杰急忙辩解:“是的,是的,草民定不敢乱言。”
陆松也没想到眼前站着的这个胆小懦弱之人,就是当日公堂上朝他发威的太医院院判,诏狱是鬼门关他能理解,但他也为朱浩的智计所折服,要不是朱浩一上来就让吴杰当了“叛徒”,吴杰的心气也不会瓦解得这么快。
……
……
吴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终于走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后门。
其家卷先一步得知消息,派了马车来接。
人走了。
陆松来到朱浩身后,没有再提吴杰之事,而是笑盈盈说起了私事:“……舍内一直想请你到家里坐坐,其实也是为感谢朱先生当初出面维护我一家人。到如今我们才能在京城中有好日子过。”
朱浩笑道:“一切都过去了。哦对了,陆千户你到京城后,就没查查当年的事?”
陆松凑到朱浩耳边,低声道:“当初那个林百户,现在已升为副千户,最近经常在北镇抚司衙门进出,见面后他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大概是不想再提及往事了吧。”
朱浩心想,这才是你想请我回家吃饭的真正原因吧?
陆松最担心的还是当年为锦衣卫密探,给朝廷刺探情报之事,虽时过境迁,看起来没人追究和计较,但陆松知道可能仅仅是因为皇帝还没有完全掌控朝廷。
等新皇不用再跟文官斗了,总会有心思去查查当年朝廷跟兴王府之间的关系,而且就算皇帝不查,也一定会有御史言官拿过往说事,到时陆松的身份仍旧可能会被揭发出来。
朱浩道:“陆千户在王府中,为王府鞠躬尽瘁,连生死都不顾,就算当年做出有愧于王府之事,至少没有危害王府切身利益。且当时各为其主,你根本不必担心。”
“唉!希望如此吧。”
陆松没有被朱浩说服。
作为叛徒,充当两面人,他根本就不敢祈求新皇会原谅自己。
要是被同僚知道,他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背叛兴王府,就算皇帝不追究,他还有脸在锦衣卫混下去?
朱浩问道:“陆炳最近武功练得如何?”
听朱浩提及儿子,陆松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安慰之色,道:“小炳最近练武很勤快,因为关家那位小公子对他影响很深,小炳也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我的想法,等过个几年,让他去应武举,希望能有所建树。”
朱浩笑道:“子承父业,很好。陛下对于身边人一直都很照顾,相信以后陆炳会有个好前途。”
“嗯。”
陆松也觉得,就算自己犯错,过往被揭发出来,也不该牵累到儿子身上。
至少皇帝会顾念当初跟陆炳一起读书的情谊,还有陆炳还是其奶娘的儿子,定会加以照顾。
更重要的是陆松觉得,有朱浩在,一定会帮到陆炳。
“那朱先生几时有时间位临,好让内子早做准备?”陆松很是热情。
朱浩道:“回头吧,最近年关将近,挺忙的。”
他的确很忙,下午还要去见娄素珍。
不是去问有关唐寅的事,而是朱浩觉得,应该给娄素珍找点事情做了。
最近朱浩在京城所开的织布工坊规模越来越大,教女工,以及开女课,光靠公孙夫人一个人不够,公冶菱现在忙着排戏,已顾不上当女先生,再说公冶菱的教学水平也不行。
但若是派娄素珍去……等于给了娄素珍第二段人生。
换作以往,朱浩估计娄素珍不愿意,但现在朱浩却觉得娄素珍更想过点正常人的生活,需要找个精神寄托。
把寄托放在唐寅这个浪子身上,明显不行,还是去干点更有意义的事业才靠谱些。





锦衣状元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两位师舅爷
娄素珍爽快答应了朱浩邀她出山的请求。
也不是说她有多想融入社会,而是觉得朱浩的盛情她没资格拒绝,既然朱浩说了,她就有必要听从,而且出来教书育人,意义重大。
朱浩将娄素珍引介给公孙夫人。
娄素珍真实的身份不可能对外宣扬,到目前为止也只有朱浩身边极少数人知晓,连朱辰和骆安都不清楚。
请娄素珍出山,朱浩并没有通知唐寅,纯粹是他自己的决定。
朱浩相信,以唐寅的洒脱,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坦然接受,甚至说点极端的,就算朱浩把娄素珍收入房中,唐寅都不会跟朱浩吹胡子瞪眼,现在的唐寅更像个世外高人,世间一切对其都像是浮云,有种立地成佛的感觉。
随后一段时间,朱浩准备成婚之事。
婚期定好,腊月二十四。
反正年前翰林院也没什么事,朱浩仍旧是吊儿郎当的工作状态,不与人争,也不与人抢,有什么工作不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承揽,甚至有人想挣表现,朱浩还会主动把手头的工作让出去。
便在此时,他的另一个大舅子,奉皇命调任翰林院编修的孙元顺利抵达京城。
孙元年前到翰林院走马上任,由杨慎将其带来,特地引介给朱浩。
孙元,字敬宗,年岁比杨慎还大几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许多,毕竟孙元考中进士后不像杨慎这么享福,辗转各地,身上有一种遭受岁月磨砺,风吹日晒的沧桑,个头比他弟弟孙京高出不少。
杨慎引介完后便自行离开。
朱浩跟孙元见礼后,请孙元在修撰房坐下。
孙元好奇地往周围看了看:“未到中午,怎都没人了?”
朱浩笑道:“翰林院就是这样,人很难有凑齐的时候,平时我下午也很少过来。”
“啊!?”
孙元毕竟刚踏上仕途就去地方当官,从没见过这种工作态度的衙门,心里自然纳闷儿,难道这群翰林消极怠工没人管?
事实上还真是没人管。
朱浩道:“回头我给你列个单子,大概告诉你翰林院中各人都什么性格,也好相助敬宗兄与他们相处。”
“这……不必了吧。”
孙元有些尴尬。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算是朱浩的下属,要不是父亲的关系,他都没资格进翰林院,跟朱浩这样正统状元出身的翰林是没法比的,如他弟弟一般,也难免有一种自卑心理。
可同样的,朱浩是他未来的妹夫,再过十几天,婚事就要举行,孙元又没必要在朱浩面前低声下气。
这就产生一种身份认同上的矛盾心理。
朱浩道:“敬宗兄可有跟翰苑众编修见过面?若是今日不忙的话,不如今日中午我来做东……”
“这……无此必要吧?”
孙元比他弟弟内向很多,似不太喜欢这种人情往来。
朱浩笑道:“可以将敬之兄一并叫上……话说他到京城有一段时间了,私下里我还没好好与他来往。不过近来他与我一名在国子监读书的弟子,走得很近。”
“是吗?”
孙元颇感意外。
显然他刚到京城,第一时间就来衙门报到,还没回家见过父亲和弟弟。
另外孙京平时吃住都在国子监,他这个兄长回来想见到也不太容易。
“那……好吧。”
孙元仔细想了下,跟朱浩吃顿饭,顺带帮弟弟结交人脉,似也没什么坏处。
尤其自己才刚翰林院,有很多迷湖的地方,正好可以问询朱浩,由朱浩带他熟悉翰林院,总比自己蒙头瞎撞好多了。
……
……
朱浩请两位大舅哥吃饭的地方,正是他自己开的火锅店。
为了方便孙京和孙孺二人赴宴,朱浩特地到了城北靠近国子监的那家分店,朱浩和孙元抵达时,孙京和孙孺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兄长来了?”
孙京见到大哥前来,非常高兴。
兄弟二人如今发展道路截然不同,孙元在外当官,已有几年时间没见过弟弟。
坐下来后。
孙京主动向朱浩敬酒。
不为别的。
他认识孙孺有一段时间了,发现孙孺是什么货色后,孙京感慨于朱浩能把这么个书呆子培养成举人,若是自己能跟朱浩学习一下,说不定也能像孙孺那般有功名在身。
难得见到朱浩,孙京自然而然想“巴结”一下。
孙京笑道:“兄长,小妹与朱翰林的婚期已定,就在腊月二十四,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孙元打量弟弟,心中费解。
以他了解,这个弟弟虽然平时行事也有点荒唐,但并不会妄自菲薄,可现在却像是在拼命巴结朱浩。
“以后你们都是我师舅爷,这位大师舅爷,以后请您多提点一下学生。”孙孺却在巴结孙元。
孙元看到孙孺,光是交谈几句就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人。
正如当年范以宽对孙孺的评价一样,正常人看孙孺,都觉得他根本没机会考取功名,甚至不会把他当读书人看待。
孙元这般进士眼中,孙孺更像是个读书读坏脑子的白痴。
孙元顺口问道:“你可有去考功名?”
他以为孙孺可能是例监,毕竟孙孺身上的衣服还算光鲜亮丽。
孙孺道:“前年会试没过,到现在只是个举人,很惭愧。”
孙元一听,跟弟弟有同样的想法,弄了半天这个看起来很不着调的家伙居然是举监?此人是怎么考取举人功名的?
“你……”
孙元本来还想勉励几句,但发现话到嘴边,不知该怎么说了。
孙京在旁笑道:“这都多亏朱翰林指导……兄长或有不知,朱翰林收这弟子之前,他连生员都没有考中,而几年下来已是举人。”
孙元这才释然。
难怪弟弟对朱浩会格外巴结,感情是想让朱浩多提点,以获取跟孙孺一样快速考取秀才、举人的机遇。
孙元问朱浩:“朱翰林……”
朱浩笑道:“两位客气了,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大名朱浩,最近在请母亲和长辈给出个表字。”
“朱浩,你如此年少便考取功名,有时间教授弟子吗?”
孙元对朱浩过往的经历很感兴趣。
一个少年郎,十二岁考中举人,十四岁考中状元。
在大明,能以少年之身考取举人的例子很多,比如说杨廷和便是如此。
但能十四岁考中状元的,唯独只有朱浩一人。
这么年轻就在科举之路上无往不利,应该心无旁骛才对。
朱浩笑道:“当初收他当弟子,不过是跟安陆州的范学正打赌,那时我自己也未曾有功名,便一起学习,一起参加科举。”
孙京惊喜道:“这段过往倒没听说过……范学正的学问可是很好的,他……后来不是在王府中给世子……给当今陛下授过课吗?”
朱浩道:“当时我也在王府读书。”
“哦?”
孙家兄弟一齐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着朱浩。
孙孺面色有些惭愧,显然他不太想提起当年被范以宽轻视的经历,没在孙京面前说过这一段。
孙元道:“只知晓朱浩你是锦衣卫千户出身,父亲曾为锦衣卫百户,未曾想却有在王府读书的经历,那……倒是挺神奇的。”
这说明,孙交也没有把未来女婿的情况全盘告知两个儿子。
大概孙交也知道朱浩的身份特殊,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份麻烦,若是让杨廷和知道他孙交提前就知道朱浩是新皇的人,指不定被杨廷和怎么想这次联姻。
你孙交不会是处心积虑要加入新皇一边,故意推诿,却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
……
材料上齐,因为有朱浩这个熟悉吃法的人在,也就不用伙计上来特意说明。
因为火锅的吃法相对新颖,若是客人初来乍到,可以让伙计讲解一番,若是有熟客来则不必。
“……大哥,你觉得味道如何?”孙京显然之前已吃过火锅,他认识了孙孺,孙孺一定会带他过来消费。
孙元对于吃食什么的并没有特别的喜好,道:“倒也挺特别。”
孙京道:“寒冬腊月,吃这么一顿,顿时觉得暖意洋洋,听说还有一种很辣的吃法,却未曾感受过。”
辣椒,在这年头称之为番椒,原产地在南美。
而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是在弘治初年,到现在已过去三十多年,番椒已传到华夏大地,但种植的人却很少,更多是作为观赏作物存在于广东、福建等沿海地区,朱浩也是在开火锅店后,觉得朱萸不够味,需要这东西才派人去南方寻找,弄了一些种子回来在湖广和京畿地区推广。
“最近已经在研究新的吃法了。”孙孺提了一句。
孙京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晓?”
孙孺看了看朱浩,突然觉得自己越俎代庖之嫌,干脆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不说话了。
朱浩笑道:“实不相瞒,这食肆正是在下开的。”
孙家兄弟又用打量怪物的眼神望着朱浩。
“为官者不好随便出面营商,我不过是出了部分资金,由专人来打理店铺,年底我这边分个红罢了。至于这火锅,我在尽量开发新的吃法,争取来年能吃到的口味更多。两位以后有时间,请多多光顾。”
朱浩笑着发出邀请。




锦衣状元 第五百八十九章 打破砂锅问到底
朱浩的两个大舅哥,都知道了朱浩不单是个会读书擅于应科举的书生,还是个会做生意的鬼才。
虽然这年头的读书人普遍看不起商贾,但银子对读书人来说也是真的香,谁不想多赚钱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看着火锅店的生意,连孙家两兄弟都带着些许憧憬,如此这般找人开店,赚了钱却能进自家腰包的经营模式,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事。
下午兄弟俩回家,一起见到父亲。
孙交听长子孙元说已见过朱浩,便问道:“你对他印象如何?”
“还好。”
孙元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孙京笑道:“今日中午我与兄长还应邀去吃了一顿饭,乃火锅,说是朱翰林家里开的店铺,生意很不错,恐怕能日进斗金。”
孙交微微皱眉。
有关朱浩经商的事,他还真没调查过。
但隐约记得朱浩说过,跟黄瓒的小舅子苏熙贵有来往,好像还提到联合做生意什么的。
孙元道:“以儿看来,妹妹嫁过去应该不会吃苦,本以为他是锦衣卫家族出身,身上会有武夫的蛮横,却见其生性随和,与世无争,加上有头脑,能打理一些营生,妹妹嫁过去或有事情做。”
孙交没好气地道:“这叫什么话?你不会是想说,我孙志同的女儿嫁过去,要给他朱家管理那些市井营生?成何体统?”
孙家两兄弟见父亲生气,也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
……
孙交嘴上不想让女儿去管理什么生意,但之后却一直在想这件事,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他想不通的是朱浩在皇帝筹措钱粮方面,具体起到的作用是什么。
作为一个政治嗅觉敏锐的老臣,他本能感觉到,皇帝身边最得到器重之人很可能是朱浩,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唐,但综合分析下来……朱浩不像是其所表现出的那么豁达,更像是个小阴谋家。
两天后,孙交在户部衙门见到前来拜会的内阁大学士费宏。
费宏过来找孙交谈河工调拨钱粮的事,涉及到来年朝廷预算问题。
正事谈完,孙交觉得费宏应该不是杨廷和死党,有些话便可以试着问问:“子充,你回朝后,可有察觉陛下与先皇……有何不同?”
这问题有点笼统,涵盖面太大,让费宏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费宏道:“先皇嬉闹,今上勤勉,或也与今上初登大宝,需要政绩和民心有关。”
费宏评价很中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嘉靖帝可比正德帝好多了,简直是仁君的典范,除了在大礼议方面跟大臣之间的矛盾很深之外,其余的地方简直是无可挑剔。
但费宏也说了,不能以现在新皇的表现来判断他以后的施政,正是因为他是小宗入继大宗,没当过太子,无法赢得人心,才需要这么勤勉的表现,等他皇位坐稳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跟现在这样勤勉?
孙交问道:“那陛下处理朝务方面……你觉得如何?”
费宏苦笑道:“孙老部堂啊,你有话便直说吧,其实我们同殿为臣,陛下如何,在朝堂上你完全可以自己看,你若是问我意见,我自然觉得今上除了礼数方面有所偏差,其余完全配得上圣君之名。或者你有旁的看法?”
孙交毕竟年长费宏十几岁,加上费宏刚回朝,孙交在费宏面前也就能以资历更深的“老头子”自居,虽然二人年岁都不小了。
孙交道:“直说了吧,我是想问你,陛下在批阅奏疏方面,见地如何?”
若是要问皇帝施政情况,单以跟皇帝的接触,孙交觉得朱四做得还不错,朝堂上表现出的能力挺好的,每次朝会时奏疏应对,总能对答如流,涉及到户部的奏疏批阅也都是一针见血。
可要是问具体的情况,就只能问内阁中人,毕竟外臣不知道内阁大学士票拟内容,或许新皇施政全是靠内阁大臣提供的意见呢?
费宏正色道:“提到这个,就更是不易了……陛下在朝中诸多事务上的思虑周详,往往能令介夫他们称奇。”
“怎么个称奇法?”
孙交感觉自己好像问到点子上了。
费宏跟孙交属于同期回朝,在朝中同样受到排挤,无法接触到核心权力的人,在言谈上避讳的地方也就少一些:“这么说吧,今上在奏疏批阅上,尤其涉及地方重大事务,往往都不以内阁票拟为准,反倒是日常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以司礼监朱批用印。”
孙交问道:“陛下御笔亲批?”
“是。”
费宏点头,“陛下对于事情的全盘考量,还有地方上很多隐匿的事务,好似都能精准把控,有些事若非陛下提了,连介夫都想不到那一层,地方若是涉及瞒报等事,竟也能被察觉端倪……如此作为,说点不中听的,就算是大行孝宗皇帝……都或有不如。”
孙交一听,脸色变得谨慎起来。
费宏跟他一样,算是几朝老臣了,费宏入阁虽在正德三年,但其一直都在翰林院任职,孝宗时对文官礼重,内阁三大臣刘健、李东阳和谢迁在朝中事务上多与翰林院中人商讨,制诰等事也委命于费宏等人,所以费宏有资格去对比评价孝宗和新皇能力。
孙交道:“陛下年纪轻轻,会有如此高的见地?”
费宏笑道:“志同兄,其实内阁中人平时也在探讨此事,说陛下身边或有能人相助,但不过只是虚妄,众所皆知,陛下身边最受器重之人,有从龙之功者唯有司礼监太监张左,以及已故阁臣袁宗皋,可他二人并无此等能力助陛下成就大事。”
“伯虎呢?”
孙交问道。
费宏摇摇头:“只听其名,不见其德,更不知其能。不好评说。”
孙交点点头,好似是知道了什么内情一样,起身送费宏离开。
……
……
再过一日。
张左带着一些礼物,趁孙交散工后,给孙交送到府上,除了二百两银子外,还有一批绫罗绸缎和茶叶等物。
孙交诧异地问道:“张公公,这是……?”
张左笑道:“乃是陛下和圣母太后娘娘的赏赐。”
“为何突然颁下赏赐呢?”
孙交故作不解。
张左道:“再有几日,便是孙老与朱……孙老之女大婚的日子,陛下及圣母太后便赐一些东西……孙老在京师需人照顾,今后没了女儿在身边,可以去多雇几个丫鬟回来,客在异乡,太后和陛下一直都很挂念。”
意思是说,你是被太后强行绑架到京城来的,你在京城虽然有俩儿子照顾,但不够细心,现在女儿嫁出去,身边没了贴己人,太后便给你点钱请人照料。
孙交笑了笑道:“那兴献太后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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