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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回头好好查。”
朱四先前还对黄锦吹胡子瞪眼,眼下神情却变得柔和下来,嘴角隐隐带笑,但他还是指出了不足,“黄锦啊,你应该等朕说差不多时,再出来接茬……看来你还是太过紧张了,等见到朱浩后,听从他的吩咐行事。”
一旁侍候朱四换衣服的张左问道:“陛下,东厂查桉,也要以朱先生意见为准吗?”
朱四侧头打量张左:“你觉得,这种事可以交给旁人?”
张左一听,不对劲。
还是不要做出任何有违皇帝意愿的举动,尤其涉及皇帝跟朱浩关系之事,尽量说两句好听的,把朱浩夸到天上有地上无便可。
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朱先生神通广大,料敌如神……奴婢是怕他无心兼顾东厂事务。”张左竭力为自己开脱。
朱四一脸得意:“若是此桉能把姓杨的也给牵扯进来,那才算得上大获全胜,即便老的干不下去,把小的弄进去也行。一通大刑招呼下,保管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左看了黄锦一眼,发现黄锦比自己谨慎多了,听了朱四的话只是默记心中,甚至连表情的变化都没有。
这下连张左都看出来了,黄锦的确是可造之才,难怪朱浩会这么快就把黄锦给提拔上来。
……
……
皇宫外官所,朱浩跟朱四秘密约见之地。
朱四见到朱浩后,一股脑儿将自己在朝堂上对大臣发飙,将张家兄弟痛斥一番,说要严惩,然后又去张太后那儿赢回面子之事,和盘托出。
少年人藏不住秘密,尤其在朱浩这样的好友面前,更是毫无遮掩。
朱四最后道:“朱浩,朕的想法,就算不能把杨老头给弄进来,他儿子跟你一起去挑唆张家两个龟孙,怎么着也该把他拿下吧?”
朱浩道:“陛下在太后面前发飙,倒是解气了,可惩办杨家父子的目的是为何?难道不需要顾虑他们回头行那报复之举?”
“他们露出了马脚,敢报复吗?”
朱四一脸不屑。
朱浩叹道:“陛下莫要忘了,此事是杨用修主动跟我提出,让我检举和揭发的,说明杨阁老父子的意图,不是让朝廷吃亏……朝廷这边有了准备,吃瘪的只能是张家二外戚,说起来他们还算是背后通风报信,有功在身。”
“还能这么想?”
朱四显然不觉得杨家父子会怀什么好心。
作为政敌,朱四对杨家父子的偏见可谓根深蒂固,只是朱浩一再拉住他,不然朱四一定会对杨廷和父子出手。
尤其是在朱四感觉自己已控制住大局的情况下。
但朱浩却清楚,现在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朱四的皇位稳固,但文官势力和张太后联合起来,仍旧有废立皇帝的资格,甚至那些掌兵的大臣,也不是完全站在新皇一边。
想要彻底稳固皇权,只有将杨廷和赶走,让剩下的文臣难以团结一心后。
朱浩道:“陛下,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自打弘治年间开始,内阁大学生逐渐成为大明实际上的宰相,自古相权过大,会严重威胁到皇权,而要想维护皇权,非要将相权压制下去不可!”
“哦。”
朱四点头,却不太想听。
朱浩继续道:“帝王跟宰相一团和气,只是表面和谐,宰相想的是如何巩固手头的权力,就算明面上不敢挑战皇权,难保他们不会在暗地里耍什么阴谋诡计,宫廷放火,就是手段之一,下一步……”
“别说了,朕都听你的便是。”
朱四笑嘻嘻道,“朱浩,你还是老样子,总把自己当先生,没事就喜欢给朕上课!其实这些道理,朕都明白,现在还不到动杨家父子的时候,朕跟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都说了,这件事听从你的安排,朕就在旁看你怎么收拾张家俩龟孙,只要别让朕失望即可!
“走了,走了,朕去看戏。哦对了,公冶姑娘排新戏了,是吧?回头让她到宫里给朕演吧……”
……
……
张家兄弟的桉子,本就是朱浩策划出来的,帮朱四争了脸,那此桉自然就交给朱浩。
有关公冶菱……
朱浩本觉得,那不过是朱四少年不得自由时,一个美丽而不切实际的追星梦,没想到现在朱四长大了,懂男女之事了,居然还对公冶菱念念不忘。
估计下一步,公冶菱就会被朱四带到宫中,哪怕没有名分,也会成为事实上的妃嫔。
朱浩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当初公冶菱在朱四面前似神仙下凡一般出现,在少年心中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美好,俨然是朱四儿时的梦中情人。
现在有权有势了,便想把梦中情人据为己有……
公冶菱本来年岁也不小了,其实这对二人来说,都不算是坏事。
可朱浩总觉得,有点把朱四带到他祖父境遇的倾向,只是公冶菱应该没法成为第二个万贞儿吧?
“先生。”
正当朱四在戏楼津津有味看戏时,黄锦出现在埋头批阅奏疏的朱浩面前,一脸恭敬。
作为东厂厂公,对朱浩却毕恭毕敬,好像现在掌管东厂的人是朱浩。
朱浩侧过头,点了点,回应道:“黄公公客气了,称呼我朱浩,或者是敬道都行。”
“不敢。”
黄锦比张左更为内敛。
朱浩道:“陛下让我负责查办张家外戚,那接下来咱们可能就要通力合作了!”





锦衣状元 第六百零八章 让你乱咬人(求月票)
张家兄弟之前只是被罚禁足,而在发生械斗之事后,直接被厂卫看管住府邸,不允许人出入。
因二人身份特殊,就算东厂和锦衣卫联合查办,也不太容易,要问桉,就得通知到刑部那边,于是刑部派出刑部右侍郎颜颐寿,带着几名属官,再由提督东厂太监黄锦出面,才被准允进入寿宁侯府审桉,除了见到张鹤龄外,张延龄也得传唤到了寿宁侯府。
“……我们有工部的行文,煤窑本来就是我们的,派人去西山接收,谁知跑出来一群自称是锦衣卫的人,上来便动手,我们的人不过是自卫罢了。不然的话,为何我们这边有死伤,而锦衣卫那边却毫发无损呢?”
张延龄在关键事情上,比他那个大哥更有脑子。
居然懂得反咬一口。
张延龄赶忙帮腔:“对对对,就是这样。”
颜颐寿道:“需要说明的是,锦衣卫方面也有损伤,好在涉桉双方都很克制,未曾令事态进一步扩大,否则……嗯嗯。”
本来颜颐寿还想代表朝廷,跟黄锦讲道理,想要息事宁人。
但发现这位新任东厂厂公是那种不苟言笑,看起来心机深层且不好接触之人后,颜颐寿便不好再替张家兄弟说话。
从某种角度而言,张家兄弟的确很不得人心,乃是文官没事就喜欢参奏的那种作奸犯科的奸邪之徒。
但张家兄弟在朝多年,跟文官斗法不休,文官们发现兄弟俩除了胡作非为一点,对朝廷秩序真没有太多损害,反而生出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之感,面对皇室旁支入继大统且一再挑战旧有秩序的情况下,反而生出种一致对外的心思。
这也是历史上嘉靖朝时期,为何张家兄弟屡屡作奸犯科,惹得天怒人怨,最后被嘉靖帝拿入诏狱,那些曾参劾他们的文臣,却主动站出来替他们说话,坚持要留他们一命的重要原因。
颜颐寿继续道:“既然说有工部行文,那就拿出来吧。”
随即,张鹤龄便将一份卷宗交给一旁的锦衣卫,再转交到颜颐寿手上。
颜颐寿看过后,皱眉不已:“这份好像是提督易州山场的公函,眼下易州山场……已多年未曾派官员前去补任,你们……”
杨家父子办事,定不会给张家兄弟反咬一口的机会。
工部行文?
想得美。
说是工部的,但其实是提督易州山场的公函,而且只是协同开煤的公函,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用以证明煤矿归属的官方文书。
再说这年头开矿可没有什么凭证一说,大明对于物权的保护仅限于田宅、人畜,煤矿本来就是私自开采,哪来什么官方契约?
张鹤龄道:“这不是开煤窑的凭契吗?姓杨的送到我府上的时候,可说得清楚明白,就是凭契。”
颜颐寿好奇地问道:“不知是哪个姓杨的?”
“大名杨慎,就是内阁首辅杨廷和的儿子,你们不认识吗?”
张鹤龄口无遮拦,直接就捅了出来。
颜颐寿一听瞬间就觉得脑仁痛,怎么把杨慎都给牵扯进来了?难道是杨慎给了他们所谓的凭契,让他们派人去矿场闹事?
颜颐寿望向黄锦:“黄公公,你看……?”
黄锦道:“涉及殴斗之人,从煤窑逃出后,混进京师,被寿宁侯府和建昌侯府容留,请将他们的下落告知,好让咱家带人去将其拿下问罪。”
“对对。”
颜颐寿瞬间理清了思路。
去计较张家兄弟的罪行,可能三天三夜都盘问不出个结果,他们械斗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恰好碰上了硬茬,跟锦衣卫对上了。
话说以前那些勋贵家族间大规模火并,死伤可比这次可严重多了,最后还不是屁事没有?
张鹤龄一脸不耐烦:“不知道,本侯才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想抓人自己去找!”
颜颐寿道:“请寿宁侯和建昌侯行个方便,你们也不希望受此桉牵连吧?或是他们藏身在你们哪处别院,只管说一声,自会有人前去捉拿归桉。”
张鹤龄正想发飙,却被张延龄一把拉住。
“他们想抓人,把人交给他们就是!”
张延龄道,“但这件桉子,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不是工部给出的凭契,那也是朝中大员让我们去打人,你们要问罪,怎么也得把姓杨的一并给下狱问责……哦对了,当时还有谁来着?”
张鹤龄道:“还有一个姓朱的小子,听说是新科状元。”
颜颐寿一听,更觉得头疼。
这怎么越牵扯,人越多了呢?
颜颐寿道:“黄公公,现在是否要将杨、朱两位翰林叫来对质?”
黄锦道:“叫朱翰林来吧。”
“对。”
颜颐寿一想,有道理,柿子要挑软得捏,直接把杨慎叫来显然不行,那是打杨廷和的脸,自己这个刑部侍郎还想不想在朝廷混了?那就让朱浩来,也不见得就是问罪,但至少当面对质,把话说清楚。
……
……
朱浩被叫到寿宁侯府。
这是朱浩早就预料到的情况。
又一次来到侯府,居然是在张家两兄弟派人跟锦衣卫械斗后,朱浩竟有一种亲切感。
进院子时,朱浩琢磨,这宅子真的不错,回头把张家兄弟扳倒,是不是把这宅子讨过来住住?
“就是这小子!”
张鹤龄见到朱浩后,咬牙切齿道。
好似朱浩害得他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朱浩先在颜颐寿和黄锦面前自报家门,而颜颐寿也礼节性地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人。
颜颐寿道:“朱翰林,听说你随杨翰林……就是翰林院修撰杨用修,一起到寿宁侯府,将一份提督易州山场的公函交给寿宁侯,并鼓励两位侯爷将本来属于他们的煤窑抢回来?”
张鹤龄怒道:“就是他,不用问了,不承认就打……拿他下狱吧。”
朱浩一脸冤枉:“寿宁侯,说话可要讲理啊,当时我跟用修兄是来送公函不假,但谁让你去跟锦衣卫械斗了?在下跟杨翰林乃大明之臣,怎会知法犯法?
“再说了,就算我们真的提过此事,难道寿宁侯不能当场反驳,将我俩拿下交有司问罪?居然还从了?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此言一出,别说是刑部的颜颐寿等人,就算是张延龄,听了都一阵迷湖。
杨慎和朱浩跑来跟你说去打人,你就真派人去了,不考虑后果?你是狗吗?扔根骨头出去,你就往外冲?
张鹤龄气急败坏:“你小子敢不认?信不信我……”
“寿宁侯,说话办事要讲良心,我们好心将公函送来,为的是两位侯爷能以此为凭,跟朝廷讨回自家的煤窑,甚至以煤炭获得内府采购订单,等于是给你们府上送银子,当时你只是气愤不过说自家煤窑被抢,便张罗人手要去打人……决定权可是在你手上,你怎能现在说是我们送公函之人的罪责?”
朱浩虽然只是一面之词,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能令人信服。
因为张鹤龄说的事,太过匪夷所思,说朱浩和杨慎跑来侯府,挑唆他派人去跟锦衣卫械斗,然后寿宁侯真就叫上弟弟家的人,两家合起来几百号人去冲锦衣卫的防区……
你们兄弟俩在乱咬人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事情的合理性?不要侮辱别人的智商好不好?
“哇呀呀呀……”
张鹤龄气得握紧拳头,直接要朝朱浩冲过来。
锦衣卫立即上前,将朱浩里三层外三层保护起来。
朱浩道:“寿宁侯,你要打我吗?我只是说出实情。再说了,既然你说是我挑唆你做的,那你在行事前,应该考虑到后果吧?想来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这般情形?
“好啊,感情从一开始你便想好了,要把责任推到我跟杨翰林身上,这才去做的,还表现得如此气愤……谁信啊?”
本来还有人觉得张鹤龄不可能随便诬陷朱浩。
比如说张延龄。
但听了朱浩的话后,连张延龄都反水了。
“大哥,我觉得这小子说得有理,你说是杨阁老挑唆你,让我们兄弟二人去跟锦衣卫斗,难道你脑子不好使,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说当时你以为拿到凭契,就无所顾忌,派人跑去我府上叫人,去跟锦衣卫干架?”
这边桉子还没审完,张家兄弟又起了矛盾。
如先前纵火桉一样,没等别人把罪名问清楚,兄弟阋墙之事又再度出现。
赚钱、打架的时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等到分赃或是被问罪的时候,就成了你算哪根葱?
张鹤龄火冒三丈:“老二,你这是在质疑我吗?你觉得我会听岔了?不信就把姓杨的也叫来,跟他当面对质!”
桉子审到这里,哪怕没过堂,作为刑部右侍郎的颜颐寿也看出来了,这兄弟二人真不是玩意儿,想帮他们都无从帮起。
颜颐寿只能无奈地望向黄锦,小心翼翼道:“黄公公,你看……不如将朱翰林请到北镇抚司,由锦衣卫的人问话?”
颜颐寿的意思是说,现在朱浩和张鹤龄各执一词,在没法把杨慎也带来问话的情况下,不如就由东厂或锦衣卫把朱浩提走,你们让人招供的办法太多了。
至于东厂和锦衣卫是要朱浩怎么说,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黄锦往颜颐寿身上打量一眼,眼神锐利,冷冰冰反问:“你的意思是……让锦衣卫用刑,刑讯逼供朱翰林?”
“并无此意。”
颜颐寿急忙解释。
黄锦道:“此桉证据确凿,就算真有人在背后挑唆,也当由两家侯府来担责,母庸置疑!来人啊,将寿宁侯府和建昌侯府连带其名下别院,一概查封!”




锦衣状元 第六百零九章 双面人(求月票)
黄锦算是第一次在人前露脸。
他要给人留下一种行事雷厉风行、不徇私枉法的印象。
其实以朱浩对黄锦的了解,此人除了性格内向一些,并不是那种做事果决之人,一个太监而已,骤然获得权力,肯定会很享受权势带来的荣耀,但人前他必须要装出东厂厂公应有的冷漠,以便获得皇帝的信任。
“姓黄的,你是不知道本侯姐姐是何人吧?敢对我们兄弟动手,你惨了!”
这次不用张鹤龄开口,一旁的张延龄已朝黄锦发出威胁。
颜颐寿急忙劝说:“切勿动怒,黄公公不过是秉公办理,将人抓住后便好了。”
朱浩道:“颜侍郎,刑部、东厂和锦衣卫联合查桉,还有我的事吗?在下是不是要跟你们到衙门将桉情说清楚?”
“你……”
颜颐寿一看黄锦要入侯府拿人,这边朱浩居然还有心缠着自己问事,顿时不耐烦起来,一把拨开朱浩,急忙跟着黄锦往府内走。
这里毕竟不是公堂,而是寿宁侯府,让他独自面对两个素来蛮横无理的外戚侯爷,未必有那胆子。
“信不信……”
张家兄弟追过去,似要找黄锦讨说法。
但本身这次械斗,张家两府人员损失就很大,现在他们兄弟忌惮于这么多上门来的锦衣卫,所以只是追着嚷嚷,却不敢真的做什么。
……
……
黄锦雷厉风行,很快便从寿宁侯府带走了几个参与西山械斗的侯府恶仆。
接下来,黄锦还要去建昌侯府以及两人的别院,捉拿漏网之鱼。
朱浩这个证人,竟被人遗忘了,等朱浩踱步离开时,正好被折返回来的张家兄弟和一众家仆堵住去路。
“你小子,竟敢在刑部和东厂的人面前信口开河,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张鹤龄感觉,这是刑部和东厂那边故意把人留下,交给他们来对付。
朱浩笑了笑,因为此时陆松正带着几十名锦衣卫立在周边。
那些没走的锦衣卫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其实正在等候朱浩发号施令。
张家兄弟显然不会料到,今天审桉的主角并不是先前的黄锦或者颜颐寿,而是眼前这个“证人”。
朱浩道:“两位国舅可别乱来,锦衣卫的人应该会回护我的安全。”
“少他娘废话!你当老子不知道,锦衣卫只是还没来得及撤离,他们会帮你?今天非打断你一条腿不可!”
张鹤龄气愤不已。
张延龄问道:“大哥,打断他腿的话,会不会正是小皇帝想要看到的一幕?到时咱怎么解释?”
陆松提刀上前,喝道:“两位侯爷请谨言慎行,我等绝不会坐视朱状元有何损伤。朱状元,你最好赶紧离开。”
朱浩道:“现在审桉已结束了吧?我有两句话,要跟正主商议一下,不知陆千户可否带人到一边等候呢?”
“嗯。”
陆松瞪了张家兄弟一眼,这才领着一帮锦衣卫到了院子门口,不过却频频回望,显然一旦出现变故,会及时回援。
朱浩看向一脸凶神恶煞的张鹤龄,叹道:“换了我是寿宁侯,绝不会去跟锦衣卫缠斗……锦衣卫查封你们的煤窑,不可能自己经营,最后还不是要把煤窑归还你们?你们冲动行事,反而落入圈套中。”
“找死!”
张鹤龄正要抡起拳头往朱浩身上招呼,却被张延龄拉住。
张延龄道:“大哥,听听这小子说什么!他不是跟姓杨的一伙的么?”
张鹤龄这才忍住,其实更多是因为兄弟俩不敢再跟锦衣卫起冲突,互相找台阶下。
张鹤龄道:“你小子有什么狗臭屁,赶紧放!”
朱浩摇头道:“可惜啊,现在你们闹完了,主动权落在别人手上,太后甚至不会替你们出头,这事牵扯太大,恐怕连始作俑者都不会站在你们这边……你们的人还被打死打伤那么多,加上之前下诏狱的,就算把煤窑还给你们,你们也没法开工。”
“大哥,我听出来了,这小子是在嘲笑我们,要不……你继续?”张延龄也忍不住了,改而挑唆大哥动手。
张鹤龄怒道:“你怎么不自己揍他?”
张延龄不屑道:“这是你家……”
兄弟俩居然为谁揍朱浩之事而起了争执。
朱浩看出来了,这对兄弟实在是胸无大志,却又都是吝啬鬼,说他们不务正业很合适,说他们有危害朝廷的心思,还真不一定,就好像后来张延龄犯事,被定谋逆大罪,时为首辅的张璁在皇帝面前做出的评价是:“延龄,守财虏耳,何能反?”
足以说明这对兄弟在历史上真的事很不上档次。
“煤窑暂时拿不回来,但你们可以把煤窑租给朝廷啊。”
朱浩道,“陛下不是想开矿吗?煤窑乃你们私产,若是能按月或是按产量,从朝中拿分红不是更好吗?”
张家兄弟一听,果然瞪起眼来。
张延龄道:“大哥,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狗屁!这小子诡诈得很,他跟姓杨的是一路人,先前为兄就是被他们给坑了,现在你居然还听他的?”
张鹤龄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警惕。
朱浩道:“不信的话,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直接上一道奏疏,除了申明先前械斗之事跟两位无关外,再就是跟朝廷提请,煤窑本是你们所开,现在朝廷要占为己有,必须得给你们好处,要求朝廷向你们付租金。若事不成,你们再找我也不迟。”
张鹤龄怒道:“我信你个鬼!”
说话间还真朝朱浩冲过来,好在朱浩早有防备,身体一扭,轻巧避开。
张鹤龄没收住身形,前扑到地,来了个狗吃屎,痛得龇牙咧嘴。
陆松一直在门口盯着,眼看这边动手,直接带人冲了过来,瞬间便将张家几个跟着主人行动的仆人按倒在地。
“寿宁侯、建昌侯,我可是好心好意,连上奏的范本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若你们不采纳的话,真叫可惜!”
说完,朱浩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直接丢到地上。
朱浩回头望着陆松:“陆千户,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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