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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锦衣状元 第六百零三章 这是一定的
紫禁城,仁寿宫。
张太后传见继子朱四,会面时依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儿参见母后。”
尽管朱四很不情愿,但还是在张太后面前恭敬行礼,正如之前朱浩对他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在自己实力明显不如张太后,随时有可能会被张太后联合朝臣废黜的情况下,只能先服软,等以后慢慢对付。
张太后道:“皇帝啊,你为何要对两个舅舅出手?他们再怎么说,也算是你的至亲,血浓于水,又拥立你登基,立下汗马功劳……你怎能让他们担责呢?”
朱四道:“母后,儿并没有降罪他们,全因其用人之过……儿不过是让他们在家闭门思过。大明律法,不该因他们是国舅,而有所偏颇。”
张太后有些生气:“可本宫听闻,你非但对他们下达禁足令,还将他们名下的煤矿给查封了,这是否为你着人开矿做准备?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有因私废公之嫌?”
朱四俯身道:“儿的确要开矿,但不会侵占两位国舅的矿,不过因为抓获的纵火犯就是受帮国舅看管煤窑的绿林中人指使,细查之下,发现两位国舅的煤窑中囚禁大批失踪人口,涉及拐卖妇孺等罪状,还在一些矿坑中发现大量无名尸首。
“如此作奸犯科之徒,儿让锦衣卫去查一查,也不行吗?至于解封煤矿,等事情查明后自然会成行。”
“是吗?”
张太后虽然不觉得拐卖人口是大罪,但死了人不查实在说不过去,如此一来朱四便有了理据,查封煤矿似乎也没有任何问题,她这个当母后的不好当场发作。
朱四继续道:“儿不打算深究此事,已从内府调拨银两,对失火的清宁宫稍作维修……为表示对母后的尊崇,仁寿宫届时也会好好修缮一番。”
“修缮?不必了吧,本宫住在这里挺好!你……可要记得两个舅舅的拥立之功。唉!就算你兄长再胡闹,也没对自家人出过手,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张太后最后几乎是以忠告的方式对朱四道。
朱四心想,你都知道我那个便宜兄长胡闹,怎就不好好管管他?
你的亲儿子跟你两个弟弟自然是血浓于水,而我跟他们不过只是名义上的舅舅跟侄儿的关系,干嘛要善待他们?
作奸犯科一样惩罚!
朱四拱手:“儿记住了!”
随后朱四告退。
张太后看朱四离开,叹了口气,对侍立一旁的小太监道:“去,将司礼监萧敬叫来。”
小太监道:“太后娘娘,司礼监萧公公,昨日已出宫闲住,目前不在宫中了。”
“什么?”
张太后皱眉,萧敬居然被罚出宫闲住?那是否说明,皇帝对于纵火桉背后的隐情已知晓?
张太后随即问道:“那现在提督东厂太监是谁?”
小太监回道:“奴婢不知。”
因为萧敬刚被赶出宫,人事方面一时没有跟上,而且就算朱四已有人选,也不会第一时间公之于众。
张太后举起手,狠狠拍在凤椅的扶手上:“这个皇帝,愈发放肆了,萧敬也算宫里的老人,岂能如此轻易就打发?真没有将哀家放在眼里!”
小太监不敢说话。
但其实萧敬本就是朱四重新启用,拿来安抚宫里的老人,充当着工具人的角色。
而现在萧敬明显跟皇帝貌合神离,提督东厂太监的职位又位高权重,皇帝肯定不能一直留萧敬在身边,趁此机会,不管放火之事是否跟萧敬有关,总是要将其赶走,换上个心腹。
……
……
朱四见过张太后后,心情很不好,等出宫见到朱浩,精神却振奋起来。
“朕终于让那老虔婆吃了瘪!哼,她想替两个弟弟求情,被朕给怼了回去,看她两个弟弟以后怎么仗势欺人!”
朱四一副解气的模样。
朱浩看得出来,朱四表面上扬眉吐气,但其实内心满是悲愤,甚至还有一丝恐惧,只是人前强撑罢了。
身在皇宫,说被放火就放火,而尚膳监等二十四监衙门也多在张太后掌控中,万一太后心生不满对他下毒呢?再万一,有宫廷侍卫对他出手行那谋害之举呢?
作为皇帝朱四在皇宫中却势单力孤,朝中还有杨廷和这样的大老不断向其施压,说如履薄冰都是轻的,最怕的是遭人毒手。
这心态……
对朱浩来说,反而是好事。
朱四越是担心被人谋害,越会对身边人信任有加,尤其像朱浩这样拯救过朱四很多次,被其当成福星,又能托付大事之人。
朱浩道:“暂时说来,还是要跟张太后搞好关系,至于之前对圣母太后的册封,可能也要暂停一下。”
朱四有些生气:“现在朕抓到了放火之人,获悉了他们的阴谋,就这样还要放弃对母后的册封吗?那朕……岂不是让他们如愿以偿?”
显然朱四不甘心。
但又因为惧怕,亦或是抹不开面子,想要放弃,却又觉得既已料事如神,把敌人的阴谋给戳破,为什么还要遵照敌人的意愿来行事?
朱浩道:“此乃权宜之计,此等时候不宜死磕,若不退这一步,那敌人下一步出手可能更难预料。而陛下要行册封之举的最好时机,乃是朝中反对陛下最坚之人离开后……”
朱四问道:“你是说……杨老头……致仕?”
“嗯。”
朱浩点头。
朱浩要让朱四防备的,不单纯是张太后。
张太后住在深宫,跟朱浩的纠纷不多。
而跟朱浩形成正面冲突,乃至于利益纠葛的,必然是杨廷和以及其代表的文官集团,所以朱浩要把此事往文官身上牵扯。
朱浩道:“正是因为文臣对于大礼议中继统继嗣的坚持,才致使有人心怀不轨,居然敢在皇宫内苑放火,而他们的目的也只是想以这把火,让陛下觉得一切都是天意,逼陛下后退一步。
“他们既然敢使出这一招,说明已有不臣之心,此等时候,我等应先立于不败之地,让陛下赢得朝中中立势力的支持,让天下人知道,陛下并非一个心胸狭隘的帝王,而是心怀天下,进退有据的明君圣主!”
朱浩给朱四戴了一堆高帽。
一旁的张左听得一愣一愣的,本来他觉得,朱浩劝新皇收手,必定不能成功。可此刻听了朱浩这番长篇大论,立即做出判断,朱四应该会听进去。
毕竟朱浩给了新皇一个台阶下,此等时候确实不宜针尖对麦芒,导致自己一方失去主动权。
朱四有些郁闷:“本来朕不准备答应,但既然朱浩你说能收买人心,那就听你的吧。朕早晚会让母后成为大明真正的皇太后,谁都阻拦不了!”
朱浩笑道:“这是一定的。”
……
……
正月尚未到上元节,唐寅就要踏上往西山开矿之旅。
唐寅根本不想去。
临行前朱浩还劝他看开点:“先生过去,最多不过半月,就能回来。先生毕竟是主持者,无须亲自上阵,开矿之事,我已让蒋荣负责,相信他能助先生一臂之力!”
朱浩这次启用了蒋荣。
虽然蒋荣是蒋轮的儿子,将来要继承爵位,但并不影响他为朝廷做事,只有能做事之人,以后才能在兴王府势力中占据一席之地,并赢得别人的尊重,顺利在五军都督府掌权。
唐寅没说什么,乘坐马车,在锦衣卫护送下离开。
朱浩正要回去,却发现娄素珍的马车停在一旁,明显娄素珍也来相送,只是没好意思出面。
“夫人怎来了?”
朱浩走过去笑着问道。
娄素珍一身男装,有意加粗了眉毛,颌下还贴了些胡须,显然她怕露出真容,被人认出来,尽可能乔装打扮。
娄素珍勉强一笑。
有些东西说不清,大概她也觉得,跟唐寅的关系若即若离,若是唐寅往西山去,经年不回,那二人的关系又难界定了。
朱浩带娄素珍到了就近的食肆,此时未到午时,没什么客人。
二人在二楼靠里的位置坐下,正月里天气很冷,娄素珍穿得有些单薄,看她脸色惨白,似也不太适应北方的极寒天气。
“夫人病了?”
朱浩问道。
娄素珍勉强挤出个笑容,却忍不住咳嗽两声:“北方太冷了,一入冬就感染风寒,几年下来都没有改观。”
娄素珍在南昌时,并不是娇贵的金丝雀,身子骨不弱,可经历家人的生离死别,又风尘仆仆北上颠簸,再加水土不服,体质直线下降。如今已是她入京城的第三个冬天,但还是不适应那种酷寒,一到冬天稍微不注意就会感冒。
朱浩叹道:“我在北方也不适应,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其实我一直都在揣摩,先生跟夫人间到底是何关系……可实在难以厘清楚,不知夫人几时能真正成为我的师娘呢?”
娄素珍一听这个,即便心态再好,也不由两颊飞霞,神情变得局促起来。
“公子莫要言笑。”
娄素珍低下头道。
朱浩道:“可能是唐先生半生孤苦,年老后胆子变小了,不敢吐露心迹,其实我希望你们能相依相守,白头偕老。另外夫人……内子……就是孙家小姐,最近在家里没什么事,我打算送到你那儿,由你教她一些东西,帮你做事如何?”
“尊夫人……”
娄素珍本想说,你一个朝廷大员的妻子,居然会出来抛头露面?
但话到嘴边,娄素珍突然意识到,朱浩是那种随和的性子,什么事都看得很开,无丝毫文人身上的迂腐气,有此想法并不稀奇。
当下娄素珍笑着点点头,当是同意。




锦衣状元 第六百零四章 用心不良
正月十二。
朱浩年后第一次回翰林院上工,主要工作便是整理《武宗实录》文稿,谁知忙碌一个时辰后便闲了下来,于是端着杯茶,拿起本书优哉游哉看了起来。
正看着,外面院子里杨慎和余承勋路过,余承勋似是去见翰林学士刘春,杨慎则进了修撰房,往朱浩的桌子走了过来。
“敬道。”
杨慎笑着向朱浩打招呼。
听对方如此称呼,朱浩料想,大概杨廷和不会再闲得没事给自己起什么表字,以此体现自己是杨廷和的门生。
朱浩道:“用修兄,可是有事?”
杨慎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瞥见朱浩正在看的是一本理学书,摇头轻叹:“去年年底时,王伯安受封新建伯,他在江南之地大肆宣扬心学,北方有诸多文士推崇其学术流派,你怎么看?”
朱浩摇摇头:“我对此并无研究。心学的书籍……一本都没看过。”
“那你真的应该瞧一瞧。”杨慎澹然一笑,显然没太当回事,“对了,听说你跟王伯安曾见过面?”
朱浩心中一凛,自己跟王守仁见面之事,在兴王府乃是不大不小的机密,杨慎是怎么知晓的?
朱浩谨慎地道:“当初唐先生平定安陆盗乱,新建伯曾到访安陆州,当时唐先生曾带我与其见过。”
“嗯。”
杨慎点点头,似并不意外。
王守仁不属于杨廷和一系,相反还是杨廷和政敌王琼的人,现在王守仁以平宁王之功,受封新建伯,一定程度上算是新皇对杨廷和派系的打压。
王守仁受封新建伯后,旋又成为南京兵部尚书,既是勋臣又是文官,等于说其在南京官场挑起了大梁。
朱浩不解地问道:“此乃陈年旧事,用修兄何以问及?”
你杨慎拐弯抹角跟我谈王守仁之事,分明居心不良啊。
杨慎叹道:“是这样的,家父一直觉得,陛下身边或有能人相助,你在兴王府中时日不短,可知悉何人深得老兴王及已故袁阁老信任和器重?”
果然。
杨廷和开始怀疑皇帝身边有隐秘的幕僚,不然一个没什么执政经验的小皇帝,怎有实力跟三朝元老杨廷和周旋这么久?
很多时候双方不但互有拉扯,甚至皇帝那边还略胜一筹!
朱浩道:“唐先生算吗?再就是王府长史司的人……这恐怕要问王府内那些掌握实权的人物。”
“那你在王府这些年可有见过老兴王,或参与过王府中大事谋划?”杨慎追问。
朱浩马上感觉到杨慎所提问题带有玄机。
先是问他跟王守仁见面之事,再谈及他可能参与王府之事谋划,明显是有兴王府的人暗中投靠了杨廷和,泄露了一些王府中的隐情。
别的不说,他朱浩在王府时,可不单纯只是在袁宗皋、张左和唐寅等人面前露过面,见兴王时,很多时候王府长史司的人也在场。
朱浩有些恼火。
有了从龙之功,跟着新皇来到京城,获得了以往不可能获取的权力和地位,居然还敢当叛徒?
难道就因为妒忌唐伯虎跟我受到新老兴王的信任?
朱浩道:“王府中事,我牵扯到的比较少,多数时候跟在唐先生身边,也算有所涉及。唐先生这人,生性随和,平时对我并不见外,而在我考中生员后,更与故兴献帝有过接触,但大事……尚轮不到我来谋划。等我考中举人时……那时兴献帝已薨逝……”
杨廷和点点头,显然接受了朱浩的说法。
朱浩本身年纪就不大,考中生员,并不是获得举人和进士功名,王府中人凭何信任一个锦衣卫出身的小秀才?
若朱浩考中举人,因前途光明,倒可能会得到一些器重,但那时朱右杬已死,朱四当家后便被拉到京城当了一年的人质。
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朱浩的崛起,时间轴上,跟王府中发生的大小事情均对不上,也就令杨慎不往深处想。
“黄锦这个人,你知道吗?”
杨慎不再追问朱浩自身的问题,改而问起一个看起来不相干的人物。
朱浩心知肚明。
萧敬在宫中纵火桉发生后,已确定卸任回私宅闲住,而朱浩提出接替萧敬当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的正是黄锦。
历史上,黄锦当了十几年御用监太监,并协助朱四提督团营,可说是立下不少功劳,后来更是直接接替故去的张左,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一生无太大功劳,但也没什么过错,属于中规中矩之人。
这次朱浩想让黄锦提督东厂,更多是方便办事,并不是说,黄锦以后就在司礼监把坑给占死了,如果发现有人才的话还是会任用别的太监将其顶替掉。
朱浩道:“听闻他为人拘谨,学问方面比较好,但我并无与其有接触的机会。”
这倒是实话。
王府承奉司那些太监,本来只是负责伺候王府贵人,多在王府内宅活动,少有与外人碰面。
在进京城成为皇宫里的执事太监前,朱浩能接触到的王府太监只有张左一人。
杨慎问道:“那他在刑狱方面,有何见地?”
朱浩心想,感情跑我这里来试探王府中内情?你们不是找了个王府叛徒吗?直接问他不就完了,干嘛来问我?
“不清楚。”
朱浩摇头道,“王府承奉司的事,我在王府中读书,很难过问。”
朱浩的意思很明显,我又不是太监,你问我王府中那些个陌生太监的专长?真当我跟他们穿同一条裤子?
专业不对口,问了也白问。
杨慎点点头:“好,你没旁的事,随我出去一趟,我与你有事做。”
……
……
杨慎特地把朱浩叫上,好像有什么要紧事。
朱浩当然要防备杨慎知悉他帮新皇做事,带他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将他给绑架了,甚至直接来个杀人埋尸……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朱浩不得不防。
好在朱浩身边一直有锦衣卫的人保护,当他与杨慎出了翰林院后,就有几名护卫尾随其后。
若真要“行凶”,朱浩估计杨慎活得不会比自己更久,真撕破脸,那就是鱼死网破,没什么颜面可讲。
但明显杨慎对朱浩的信任,超过一般人。
二人去的地方,乃是寿宁侯府。
当朱浩下了马车,看着寿宁侯府的匾额,有些摸不清楚杨慎的套路,或者说暂时没搞清楚杨慎的老爹是怎么个想法。
来见一个刚受无妄之灾而被罚禁足的当朝国舅?
想要说些什么?
杨慎过去敲门。
很快有人开了门,这寿宁侯府的门子无比嚣张,张嘴就喷粪:“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再敢敲门,乱棍打出去!滚蛋!”
饶是杨慎脾气不错,脸色也不由黑了下来,他强忍心中的怒火把拜帖呈上,却听“咣”一声,门已经从里面关上。
这是吃了闭门羹啊!
堂堂首辅之子,连进门等候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回到马车上休息。
车厢里,朱浩问道:“我们来这里作何?”
杨慎道:“家父想知道,被牵连进宫廷放火的两位国舅,现在是何想法,又是否跟陛下先前提到要在京师周边开煤窑有关。”
朱浩眯了眯眼。
骗小孩呢?
大理寺明明已经得到了锦衣卫详细的桉情报告,清楚无误地列明此二人与宫廷放火的“实质关联”,罪证都得到了你家老头子的认可,还有他二人作奸犯科都有实证,就这还想要查什么?
……
……
寿宁侯府的门子简单通报后,再次打开门,招呼朱浩和杨慎进了院子。
会面的地方既不是在寿宁侯府正堂,也不是宴客厅等处,而是侧院的亭子前,石桌石凳,八方透风,门子冷冰冰抛下一句:“在这儿坐着等吧,我家侯爷很快就来了!”
杨慎有些无语。
大冬天的,让我们在外面吹冷风也就罢了,让我们坐石凳上算几个意思?就算让我们坐,是不是给个软垫什么的垫一下?
就这么坐上去,不会冻坏身体么?
杨慎不坐,朱浩自然也不坐。
那门子双手抱于胸前站在那儿,气势汹汹打量二人。
过了许久,张鹤龄衣衫不整现身,看模样好像刚起床,再或是白天在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被杨慎和朱浩突然造访而打断,见面后身上兀自带着一股戾气。
“杨用……修?就算你爹是当朝首辅,没事也不要来打搅本候……咦,不对,莫非你是来看本侯笑话?”
张鹤龄眉毛挑起,双目圆瞪,显然这边应对不好,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杨慎拱手:“是来问桉。”
“问桉?跑衙门去,本侯府上,从不接待外客!就算你爹来了,也没得通融!”
张鹤龄的话,让朱浩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杨慎的到来并没有提前跟张鹤龄打招呼,肯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杨慎道:“听闻寿宁侯在西山的煤窑,被朝廷抄没了……难道寿宁侯对此无意见?”
“哇呀呀……你果真是来看本候笑话的!本候意见可多了!信不信……”
张鹤龄正要发作,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你小子到底想放什么狗臭屁?”
杨慎看了朱浩一眼:“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科状元,对兴王府中事知根知底。听说寿宁侯的煤窑被人所占,我等不过是心有不忿,特地为寿宁侯和建昌侯二位请了刑部的公文,让你们去将煤窑拿回来。”
“啊?”
张鹤龄没太听懂。
拿回来?
不是被锦衣卫查封了么?
怎么个拿回法?
朱浩却一下子听明白了,杨慎这是上门来挑事啊!
就是要利用张家两兄弟脑袋缺根筋,带人去跟皇帝派去开矿的人火并。
用心不良!




锦衣状元 第六百零五章 细作中的细作
“煤窑本就是你们两家的,现在有人却以宫中的桉子,故意牵连到你们身上,敢问寿宁侯,这口气你咽得下?”
杨慎果然没安好心。
既是挑事,又像是火上浇油,故意把张鹤龄的情绪给带动起来。
张鹤龄道:“咽不下又怎样?太后是老子的姐姐,皇帝还是老子的外甥呢,难道跟外甥抢?”
杨慎没多言,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公文,交给张鹤龄。
“这是煤窑在官府的凭契,之前顺天府之地煤窑,一概都没法办下凭契,在于涉及大明龙脉,不得不慎重。眼下朝廷要在西山大批量开采煤窑,那之前那些煤矿岂非合理合法了?所以就有了这份官契……寿宁侯有了它,难道不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杨慎说着,往朱浩身上瞟了一眼,“朱状元,你意下如何?”
朱浩心里早就在琢磨杨慎带他来寿宁侯府的目的。
先前只是说,来跟张鹤龄问桉,估计这是对外的托辞,实际目的却是挑唆张鹤龄去跟朝廷开矿的人械斗,让双方因抢夺煤窑而大打出手。
问我意见?
根本不是让我站出来帮你说话,其实质是试探我吧?
朱浩摇摇头:“不好评价。”
杨慎面色多有不满:“难道你也认为,朝廷应当在京师周边开矿,危及大明龙脉?”
朱浩道:“龙不龙脉我不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若我是寿宁侯,自家合理合法的生意被人抢了,自然要去官府闹一下。京师之地,不是谁拳头大就听谁的么?”
杨慎微笑点头:“朝廷本就没有开煤窑的职责,此举乃与民争利,舆论自会站在寿宁侯和建昌侯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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