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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朱浩道:「既然他们新皇我讲离经叛道的内容,那陛下跟臣就好好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听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好!」
朱四格外兴奋,尤其这件事还是他提出来的,现在朱浩帮他完善,以此镇住那帮尽出损主意的文官,让朱四有一种亲身参与的畅快感,「怎么讲?需要朕说什么做什么,你尽管提,朕照做便是。」
张佐提醒:「陛下,这样不好吧
?经筵日讲很神圣,若是公开讲一些离经叛道的东西,就算镇得住那些学士,恐怕朱先生未来在翰林院的前景也很……不妙。」
「是吗?」
朱四转头望向朱浩,等朱浩回答。
朱浩道:「翰林院前景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了,此事由杨阁老家公子主动提出,只是由我来执行罢了,不过是演一场戏……就算我因离经叛道而被驱逐出翰林院,甚至逐出京师,陛下大可将我的官职给卸了……到时我以一介散人之身也能留在京城,与现在所为之事,并无本质差别。」
张佐感慨道:「朱先生,如此做,牺牲会不会……太大了点?」
对一般人来说,仕途前景就是一切。
但听朱浩的意思,为了完成新皇打压文官的意向,不惜以自身仕途前景和政治生涯来当赌注,一次日讲估计就能让朱浩「身败名裂」,就算日后朱浩在朱四的支持下回朝,恐怕也会在文官中被当作异类,很难再融入以儒家士子为主的官僚体系中去。
朱浩看张佐那惊讶的表情,心想,你当我杀呢?
我是不讲儒家的内容,但也不是什么真正离经叛道的东西,我讲天文地理行不行?讲地理大发现!
讲经济学、社会学!
我又不是攻击孔夫子和儒家诸位先贤,真以为我蠢到要自绝于朝堂呢?
朱浩道:「陛下,在此便先商议好,到时我如何讲,你又如何提出质疑……就当是演一场戏!若是因此吏部要将臣调去地方为官,陛下便以臣离经叛道为由,剥夺臣的官职,让臣继续留在京城。」
「嘿嘿,好。」
朱四倒觉得不错。
朱浩跟文官集团作对,一旦事发,等于说朱浩跟杨廷和彻底决裂。
对朱四来说,这是朱浩牺牲个人利益帮他,朱四当然会更加欣赏和信任朱浩,而不会去想,其实这也是朱浩在他面前所演的一出戏。
……
……
跟朱四说完正事,朱浩继续编写「讲义」,他已思考清楚,就算给杨慎一份编好的满纸荒唐言的讲义,也不会完全照上面的内容来讲。
这件事其实到现在为止,只是朱四和杨慎的一厢情愿,他们的设想并不会一定实现,最终决定谁去完成经筵日讲,还要看翰林学士等人的决定。
第二天朱浩刚到翰林院,尚未见到杨慎和余承勋,刘春便派人来叫他去学士房,显然刘春得知皇帝要选年轻人进侍经筵日讲之事,打算提拔一下救命恩人。





锦衣状元 第六百五十章 蓬勃向上小少年
学士房内,刘春热情招待朱浩。
“来来来,坐下,尝尝我亲手沏的茶,碧螺春。”
刘春大难不死,开始享受起生活来,如今看上去神采奕奕,给人以焕然一新的感觉。刘春招呼朱浩在茶几对面坐下,还要起身为朱浩倒茶。
朱浩赶紧接过茶壶,先躬身给刘春满上一杯,再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这才坐下,然后看了看嫩绿色的茶水,欲言又止。
刘春洒脱地挥挥手:“老朽知道你要说什么,少喝点浓茶是吧?家人也如此提醒我,但人生在世,谁知余生几何?人生在世,若是连基本的衣食住行……当然衣住行这些还要看条件,就是这吃喝二字,还是不要太过委屈自己,否则何来乐趣可言?”
朱浩道:“话虽如此,但刘学士还是应当尽量吃得清淡些,这样对身体最好。”
刘春一脸得意:“你看看我,身子骨硬朗得紧,不跟人说,谁知老朽去年死过一回?喝茶喝茶!”
朱浩在刘春身上,感受到一种不太一样的做官方式。
可能刘春也知道跟杨廷和有一些理念上的冲突,杨廷和压根儿就没想过推举他入,而刘春经历过起死回生的事情后,已经看开了,仕途不能进,那就注意生活品质,不要太过亏待自己。
刘春拿出一本:“你看看,这是我一个学生,从江南寄来的籍,我看过后大受启发,你有时间也看看。看完后记得还我。”
说着,刘春把一本交给朱浩。
乃是一本名叫《六庵随记》的籍,可能时下在江南一带流行,但并不见于后世。
朱浩从未见过,也不知谁写的,打开后页上红圈、红字的批注比原本的黑字都多,可能是看的人喜欢点评。
这很有可能是那种有关人生感悟的随手札记,刘春想把一种生活观念传达给别人。
朱浩点头:“那在下看完,早早给刘学士送来。”
“不用着急,我知道你现在也忙。”
刘春笑道:“不过也要顾念家人,你父已不在,好好照顾母亲,早些有子嗣,话说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不能不放在心上。”
朱浩有些尴尬。
大佬你跟我不是很熟,又不是我先生,倒是比别人都关心我家事。
刘春笑道:“这不,最近我孙子起宗,到京城来游学,话说他到现在连院考都没过,我对他,这做人呢,要先立身再立学,不着急进学,先把做人给整明白了学问自会进。我还提及你,说到你做人做事很不错,这就是天赋。回头你有时间,好好教教他。”
刘起宗,字宗之,弘治十六年生人,比朱浩年长四岁,现年已十九。
历史上,从刘春之父刘规到他的六世孙刘如汉,横跨明清两朝,代代都有进士,真正的香门第,官宦世家。
《明史》记录:“……刘氏世以科第显。春父规,御史。弟台,云南参政。子彭年,巡抚贵州右副都御史。彭年子起宗,辽东苑马寺卿。起宗子世赏,股东左布政使。台子鹤年,云南布政使,以清誉闻。鹤年孙世曾,巡抚云南右副都御史,有征缅功。皆由进士。”
刘起宗历史上乃嘉靖十七年进士,其父刘彭年,也就是刘春之子乃正德九年进士,目前在贵州巡抚任上。
只是现在刘起宗还没在科举路上有太大进益,十九岁尚未考取生员,在刘家已属于落后分子,大概正因为如此,刘春想让朱浩跟刘起宗渡接触一下。
在刘春看来,朱浩年岁虽然比他长孙还要小,但才横溢,他又把朱浩视为子侄,教导自己的孙子,辈分上正合适。
朱浩道:“有时间在下会去见见他。”
“好,好。”
刘春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然后才把叫朱浩来的目的说明,“是这样,上有谕,要在翰林院中挑
选年轻一辈才俊,到宫里负责宣日讲等事,老朽最先就想到你……陛下年轻,将来大有作为,你若进日讲能时时面听圣言,对你是个很好的机会。”
朱浩问道:“刘学士,以我的资历,会不会……不够呢?”
“有什么够不够的?用修跟你一样都是修撰,不照样进宣日讲?你要有不会的地方,尽管来问我……你行事还是太过瞻前顾后,你也不想想,陛下若是对先前进宣之人满意,还用得着说要找年轻一辈的?放宽心。”
刘春的意思,朱浩当日讲官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作为翰林学士,翰林院内大小事务都由他做主,就算杨廷和要干涉翰林院内部事务,也要先过刘春这一关。
但其实……杨慎已经选定朱浩去当日讲官,还打算来点狠的,让朱浩讲一些离经叛道的内容,朱浩想了想,没对刘春提及。
让刘春知道他要去讲那些不合时宜的学问,肯定不会同意。
在刘春看来,当日讲官最大的好处,就是多接触皇帝,一早就能取得皇帝的信任,就算再不济也混个脸熟,对以后晋升侍读、侍讲,更进一步当侍读学士、侍讲学士,甚至是入,有着莫大的好处。
刘春没有更多跟朱浩商量,大概意思是,这么好的机会,我给了你,你总不至于回绝吧?
“先前我还跟孙志同提过你的情况,他对你很欣赏……难得你们翁婿在朝,有他这一层关系,你的努力也能被更多人见到,这对你以后当官大有裨益。你可要好好做事,不能偷懒。我听说你最近经常早退,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刘春板着脸教训朱浩。
朱浩很想说,翰林院的人不都迟到早退么?就因为你看好我,就要把我绑在那张坐下来就想打瞌睡的椅子上?
但刘春毕竟是一片好意,刚进翰林院,不通过皇帝的关系,就能让翰林院的当家人这么欣赏,顶头上司都觉得你是可造之才,有了好机会想着你……还要不识相抬杠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
刘春毕竟不是朱四,朱浩和朱四属于哥们儿情深,无话不谈;也不是唐寅,说话可以毫无顾忌,毕竟唐寅生性洒脱,不计较那么多俗礼。
朱浩在刘春面前只能装出乖孩子的模样,如此才能立住自己的人设,那就是翰林院中一个与世无争、蓬勃向上的小少年。
……
……
本来朱浩约好要带几个弟子以及陆炳出去玩。
因为刘春找他商议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等见到几个学生时,此时一场“比武”正在进行。
“吼……哈……啊……呀呀……”
比武的二人,乃关敬和陆炳。
二人用的都是长棍,但关敬把长棍当成长刀使用,而陆炳却把长棍当成了长枪,棍子比人长,二人打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回,看得旁边观战的蒋荣一脸羡慕。
都是练家子出身,蒋荣本就是军户,现在便宜父亲当上了玉田伯,他也一跃而成为“爵二代”。
但论身手,蒋荣跟关敬不在一个层面上。
唯有陆炳,小小年岁,仗着有陆松指导,还有自身天赋以及后天的努力,已能跟关敬过招,虽然目前双方维持着均势,但最后陆炳必输无疑。
不断呼喝出声的一直都是陆炳。
陆炳跟人过招有个特点,那就是一边打一边叫唤,可能是受朱浩所讲的武侠影响,他觉得打架的时候不喊出来,不能好好发挥,甚至使不出全力。
其实这很好解释,就像一些特殊体育项目的运动员,比如说标枪、铅球之类,投掷前运动员基本都会大喊大叫,作为一种辅助发力的方式。
而关敬则是闷声闷气,见招拆招,脸上全都是冷静。
可惜的是,陆炳的修为根本不是关敬的对手,当下之所以打平,完全是关敬卖陆炳面
子,让年级小上许多的陆炳找回点自信罢了。
“哎哟!”
朱浩在旁站了一会儿,陆炳手里的长棍突然被关敬挑飞出去,随即关敬将长棍架在了陆炳脖颈上。
陆炳一脸沮丧,束手而立。
“好耶,某人输了!”
朱浩正想过去安慰小陆炳几句,突然一人从门旁的板房里蹿了出来,却是一身男装,正欢呼雀跃的朱三。
朱浩很久都没见到这小辣椒,毕竟已是十六岁的大姑娘,即便一身直裰装束,前胸和腰间还做了一些遮掩,但很多东西其实已藏不住,至少在朱浩看来,朱三想装个翩翩少年郎,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发育得不错啊!
朱浩心里嘀咕了一下,朱三比在兴王府时又高了一节,而且……好像长胖了些。
“哼!”
朱三见到朱浩,冷哼一声,好像很不屑跟朱浩见面一般。
朱浩心想,连你老娘都在你弟弟面前诉苦,说你想嫁给我,这种事早传入我耳朵里了,你还想在我面前端架子?
“郡主,你怎么来了?”
朱浩问道。
此时板房内,陆松带着两名锦衣卫出来,显然他们是专程跟过来保护朱三的。
这也解释了为何先前关敬在跟陆炳比武的时候,留有余地,因为人家父亲在旁看着,总要表现得识相一些,把人打得太难看,未免有点不近人情。
但故意输掉比赛……关敬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
朱三道:“我现在是公主了,啊不对,是长公主!你见到本公主,为何不下跪?”
陆松急忙提醒:“朱先生见到陛下……也是不用跪的。”
“那是我皇弟蠢,就应该好好治治他,不然他觉得自己可有能耐了,连我表哥都当他徒弟,那是不是以后他还要拜侯封相?那他还会卖我们皇家人面子吗?”
朱三继续咄咄逼人。




锦衣状元 第六百五十一章 抢劫银号?
陆松很无语。
这位小郡主,到现在连长公主的名分都没得到,却处处摆公主的架子,连皇帝倚重的朱浩都不放在眼里。
朱浩却并不介意,笑道:「跪也要有道理,郡主什么时候当上公主,再来我面前摆谱吧。」
「你信不信我……」
朱三双手掐腰,正要跟朱浩好好理论一番,却发现周围几人都用怪异目光打量她,大概感受到自己正被人鄙视,所以她只是轻哼一声,转身便回到板房内去了。
陆松急忙过来行礼:「朱先生,郡主一直就是这脾气,请勿见怪!」
朱浩笑道:「怎会?她是主,我们是臣,只是以为太过熟悉,所以才会一碰面就斗嘴,早就习惯了。」
陆松点头,觉得朱浩很大度。
朱浩望着朱三的背影,心里真没什么怨恨或者别的什么负面情绪,就是个小姑娘跟人斗气,看起来是及笄能嫁人,但要换后世,就是初三或者高一的小女生,如果七周岁上学,十六周岁正好中考的年龄。
初三和高一女生,不正是处在脾气不稳定的青春期么?
倒没见她脸上长青春痘,小姑娘肤质倒是不错。
本来只是促狭去想,随即朱浩便意识到一个问题,其实按照历史发展,这个朱三,也就是后来被封为永福公主的女孩,将会在十九岁时去世。
因为历史并没有记录朱三的死亡原因,朱浩也不知自己产生的蝴蝶效应,是否能对她带来积极的改变。
以往在兴王府时,朱浩对于这种事不会太在意,但现在却必须要面对……从朱祐杬到朱厚照,死亡时间都大差不差,这年代的人普遍寿命不长,比如说唐寅,距离历史上寿终正寝只剩下一年了。
蒋轮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有四年,朱三则只有三年……
虽然朱浩跟这些人没什么亲属关系,但始终是朋友,更是生活中一起伴随他成长的人,实在不想在熟知历史的情况下,看着他们按照历史的沿革走向坟墓,那种相帮却无能为力的无奈,让他内心苦受煎熬。
「好了,今天我们出去游历,到处走走看看……不要喧闹。带你们去工坊和好玩的地方,若是谁捣乱就送谁回来……」
朱浩的话音落下,板房里,朱三气势汹汹跑出门来,撅着小嘴道:「我也要去!」
虽然跟朱浩吵架很重要,却不能耽误她玩耍,尤其难得见到朱浩一面,她更是要牢牢地把握住机会。
……
……
西山煤矿。
唐寅已完成此番任务,准备第二天动身回京城。
最近他于京城和西山两边跑,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以他的体格,的确有些撑不住了,回去后他打算找朱浩说说,让朱浩找别人来顶替这个监督开煤矿的职位。
甚至唐寅打算直接辞官不做,再高的官职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像过眼云烟。
当过官,一辈子心愿已足,既然必定得不到朝廷正统文官的认同,那还有什么必要非要赖在朝中不走呢?
当晚有不速之客前来,打扰了他的清净,却是苏熙贵。
「苏东主,你怎么来了?」
唐寅见到行色匆匆的苏熙贵很意外。
因为之前朱浩跟他说,现在苏熙贵正忙着把银号开到两淮以及江南各处省会城市。
正是发展银号的重要时期,苏熙贵怎么突然出现在北方?居然还直接道煤矿产地来见他?
苏熙贵道:「是这样,鄙人收到风声,说是寿宁侯和建昌侯得知银号赚钱内情后,准备对京城银号出手,以武力前去抢夺……」
「啊?」
唐寅一
听,抢银号?
张家兄弟这么胡来的吗?看到什么赚钱,直接去抢?这可比抢铺子来钱快多了,这么好赚,他们怎么不索性去抢太仓呢?
唐寅想了想,随即摇头苦笑:「那你不赶紧去通知朱浩,反而跑来西山见我?我在这边能做什么?」
张家兄弟不可理喻,你苏熙贵也莫名其妙好吗?
整得我唐某人都不会了!
你是不是跟朱浩那小子学的,做事老是不按常理出牌?明知道银号要被抢,居然不找朱浩来找我?
苏熙贵无奈地摊摊手:「是这样,我是今天临时得到的消息……我这次是去宣府办事,之前路过京城而不入,在这附近得到紧急传书,离这边最近……只能先来通知您了。」
唐寅道:「我明天就要回京城,要不……一同?」
「不用了!」
苏熙贵道,「鄙人的计划不能由更改,请唐先生回去转告朱浩一声,最好……今晚连夜动身。宣府那儿事情比较急,无法更改行程……望先生理解,就此告辞!」
言罢,苏熙贵急匆匆而去。
……
……
唐寅尽管不知苏熙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遵照苏熙贵的吩咐,当晚便回京城。
为了及早通知到朱浩,他甚至骑马而行。
第一行到京城时,刚好是拂晓时分,唐寅早已疲惫不堪,等护卫帮他把马缰勒住时,他身体前倾,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
「大人,到西直门了。」
护卫道。
唐寅面色惨白,摇头叹息:「我撑不住了,先容我缓缓……你们赶紧进城通知朱浩一声……唉,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唐寅本想让人转告。
但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苏熙贵明明可以让人去通知朱浩,却专门找他,必定有其原因,他这边也不能随便假手他人。
等唐寅见到朱浩,朱浩并没有去翰林院,像是专门在等他一般。
「朱浩……苏东主跟我说,张家外戚,要对京城银号不利。」唐寅气都没喘匀和,便急切地对朱浩道。
朱浩点头:「我已知晓。」
唐寅惊讶地瞪大眼:「苏东主已派人通知到你了吗?」
「没有……原来是苏东主叫你连夜回京城的吗?他倒是有心了……不过他并没有派人回来传讯,主要是张家二人的举止……太过明显,我岂能不知情?他们做事太不小心,抢银号还想明着来,我已通知锦衣卫朱指挥使,让他时刻盯着寿宁侯府和建昌侯府,只要他们轻举妄动,随时准备人手跟他们开干!」朱浩道。
唐寅长舒一口气:「嗨,早知这样,我睡一晚再走,搞得我一身疲惫。」
……
……
朱浩把洗漱完毕的唐寅扶进客房。
唐寅正准备躺下,但又放心不下,侧头问道:「苏东主急着去宣府,所为何事?他有事不亲自通知你,却让我……连夜前来传讯,不知他有何目的?」
朱浩道:「去宣府是我通知他的。」
「啊?」
唐寅一脸惊讶。
「是这样,杨阁老下一步准备对南京六部展开大清洗,本来针对的目标是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但王部堂已因为父丧守制离开,下一个目标自然而然指向南京户部黄尚书。」朱浩道。
唐寅点点头,随即瞪着朱浩:「这跟苏东主去宣府有何关联?」
朱浩笑道:「先生这是困顿不堪,脑袋不清醒,才没想明白是吧?你也不想想,若是杨阁老想拿黄尚书开刀,能从哪个方面着手?当然是过去几年黄尚书以户
部右侍郎在宣府治理军饷时……」
「苏东主此番去宣府,一定是想把当时跟他做过生意,甚至一些私相授受……诸如倒卖军械粮食的商贾给压住,不让朝廷发现其中猫腻!」
「倒卖军械和粮食?」
唐寅发现,可能自己因为困倦的原因,脑子的确有点不好使。
朱浩正色道:「黄尚书在宣府那两年,宣府钱粮军饷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即便陛下开支巨大,也没有让朝廷产生太大亏空,你以为凭借的是什么?」
「苏东主就算有几个钱,也远未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为何以他一人之力,能撑起了朝廷庞大的开支?」
「这倒是。」
唐寅想了想,倒是有理有据。
他到现在也不理解,为何黄瓒就能在治理军饷方面,比别人做得更加出色。
以往是觉得,可能苏熙贵发动一些商贾帮黄瓒,但苏熙贵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会一门心思往无底洞里扔钱?
就算扔,就怕苏熙贵也填不满吧?
朱浩道:「前面那位君王……在宣府多年,朝中佞臣环伺左右,也一直私下售卖军械粮草来谋私利,这自然牵扯上了当时主要负责监理宣府军饷的黄尚书。」
「以那会儿的情况,要筹措钱粮,不能以定法执行,很多时候……都是游走在律法的灰色边缘地带,朝廷就连战马、盔甲等……都可能会被倒卖,当然不是黄尚书自己去卖,而是朝中女干佞,诸如钱宁和江彬,还有他们的手下做的。」
「而盐引、茶引、铜铁等,更是不胜枚举,有数不清的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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