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或者说,刘春在经历一次死里逃生后,开始重新审视人生,极力把对仕途的野心给压制下来,不是说刘春就真的看开或者怎样,给个机会,刘春还是能迸发第二春的。
这也是为何孙交劝退不劝不动,劝进也无能为力的原因。
因为刘春并没有跟他一样,对朝堂彻底死心。
「行,仁仲,有你这话,我也就明白了,以后若真有人问我意见,那我便如实说……」孙交起身便要走。
刘春急忙阻拦:「你这话是何意?」
孙交道:「这么说吧,陛下已派司礼监张公公传话,让我明日早朝后,到内殿去商议事情,我猜多半会提到入阁人选的事情,到时……我或会……」
「喂,你别乱来,我没说想入阁,你可别坑我。」
刘春听出一些端倪,急忙回绝。
孙交笑着摆摆手。
我都知道你心意了,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
不管刘春怎么说,孙交铁了心要把这个老友捧上位。
……
……
第二天早朝后,朱四单独召见孙交时,果然提到入阁人选问题。
「孙老,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朱四问道。
孙交不会上来就提刘春,而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此等事,应当放到朝会上,以廷推结果为主。」
「廷推之前,难道就不能先做一下私下的沟通?以朕所知,以往廷推,很多时候都只是走个过场,而朕也就是被拿来装点门面,任由人拿捏摆布,最后点个头同意罢了。人事上面,真就是朝堂上商议出来的?不是有人先定好?」
朱四倒是很清楚自己所处的尴尬位置。
孙交道:「若陛下非要人选的话,那老臣便提议一人,便是翰林学士刘东川。他在朝日久,声望最隆,或是入阁不二之人选。」
锦衣状元 第六百七十二章 袒露心扉(求月票)
朱四听孙交提及刘春,只是「哦」了一下,好像对这个人选也曾考虑过。
朱四道:「孙老,朕知道刘学士可能适合入阁,但朕其实想问,若是……能打破常规,比如说推选一个经验不是很丰富,名望也不是很高,再或是别人认为不太能服众的人入阁,有何办法?
「有没有什么考核制度之类的东西存在?比如说某人政绩优异,就可以不用遵循什么旧有法度,直接让其入阁呢?」
孙交愣了愣。
某人……
陛下你如此拐弯抹角,说白了就是想举荐唐寅入阁呗!
孙交问道:「陛下的意思,是在兴王府旧人中,选出一人入阁?」
「呵呵。」
朱四笑了,「其实朕真有这想法,比如让孙老入阁,就挺好。」
孙交当然知道朱四是在开玩笑。
我孙某人是什么样子,别人不说,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
就是个左右逢源,滑不留手的泥鳅呗!
我这个户部尚书,已让陛下您烦忧了,现在要找人入阁,一定不会用我这种墙头草不是?
孙交道:「老臣无德无能,当不起陛下赞誉。这里老臣想问陛下一句,您要破格提拔入阁之人,可是唐伯虎?」
「啊!唐先生?不不不,朕说的不是他。」
朱四也是一怔。
怎么突然就提到唐寅了?
如果要破格提拔唐寅,用得着叫你孙交来问策?朕既然叫你来,必然有个你跟朕都想让他一飞冲天之人,那就是朱浩。
「不知是……」
孙交紧咬不放,他怎么也想不到,小皇帝想破格提拔入阁的会是朱浩。
朱四叹息道:「是朱浩。」
「……」
孙交瞬间无语了。
小皇帝行事还真是特立独行!
什么都敢乱来,让唐寅进翰林院,已让四位阁臣忧心忡忡了,现在你居然还想把朱浩直接破格提拔入阁?
你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朝堂法度不存?
这不是在帮朱浩,而是害他啊!
朱四道:「敬道跟朕一起长大,对朕来说,亦师亦友。昔日王府教习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只有朱浩,一直陪伴在朕身边,教授朕学问,也讲一些人生道理,说他是朕的先生,一点都不为过。」
「以往在兴王府内,朕跟三姐……也就是长公主,都称呼他为朱先生。」
「……」
孙交继续无语。
现在除了这一对君臣外,伴驾左右的张佐低着头,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孙交终于明白过来,为何朱浩先前可以获得蒋轮和唐寅的尊重,哪怕二人都比朱浩年岁大很多,尤其唐寅名义上还是朱浩的启蒙恩师。
看来是小皇帝有意纵容的结果。
朱四道:「把唐先生提拔入阁,根本就不现实,一来他是举人出身,二来他没有翰林院的履历,规矩上行不通。而朱浩,他可是大明的状元,如今已是翰林院修撰,距离侍读、侍讲只有一步之遥,难道一点破格提拔的机会都没有?」
孙交听了后很发愁。
小皇帝如此急切把朱浩栽培成内阁大学士,难道是朱浩自己提出来的?
要是朱浩真这么不知进退,就怕是第二个江彬啊。
「陛下,老臣认为,切不可操之过急!就算您信任敬道,他也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无论如何入阁都难以服众,只怕还会让人觉得,陛下任人唯亲……陛下,不知这是谁的主意?」
孙交很想知道,自己的女婿是不是真的这么
不识好歹。
朱四摇头:「没人跟朕提及,是朕自己想出来的。朱浩一直让朕隐忍,等到杨阁老致仕后在施展抱负,但朕觉得,现在当这个皇帝很憋屈,在朝中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唯有朱浩入朝,朕才能一举扭转颓势,跟杨阁老正面叫板。」
孙交听到这儿,目瞪口呆。
朱浩做过什么,能让陛下您对他如此信任?
「陛下,您跟前不是有张公公吗?还有诸多大臣可以协助,还有伯虎,甚至于……还有老臣啊。」
孙交急了。
圣上啊,你这个思想很危险,怎么能把什么事都倚重于一个跟你同龄的少年呢?
你这样不像明君,反倒有昏君的倾向。
朱四眉头微蹙,目光落在一旁默不吱声的张佐身上。
张佐赶忙摆手:「奴婢可无此能耐……奴婢尚有很多需要向朱先生学习的地方……」
朱先生……
光是这称呼,就让孙交深吸了口气。
太危险了!
因为新皇对朱浩的信任,以至于连司礼监掌印太监,堂堂内相都要「被迫」称呼一个少年为先生?
这是何等的任人唯亲?
大明可能要因此而乱国!
孙交道:「陛下,就算朱浩能力再强,距离入阁处理朝务,还是差得太远,老臣坚决不同意。」
「哎呀。」
朱四无奈道,「孙老,朕叫你来,也就是问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破格提拔朱浩,并不是说即刻就让他入阁……朕岂能不知杨阁老等大臣会对此激烈反对?但若论能力的话……朱浩别说入阁,当个首辅也绰绰有余。」
「陛下,您怎能这样?这……不可理喻啊!」孙交更急了,差点儿要当场头撞柱子,以死谏来劝说皇帝。
张佐看出孙交的激动,急忙出来解释:「孙老您莫要着急,有些事,跟您想的不一样。」
孙交道:「张公公,您莫要替敬道说话,他是老夫的晚辈,就算有点急才,但也不能太过娇惯,天下间能做事的人多了去,不能因为他跟陛下亲近,而刻意栽培和提拔,这会让大明法度混乱,步先皇后尘。」
「这……」
张佐失语,明白孙交这是把朱浩当成钱宁、江彬之流了。
有些话张佐憋在心里很难受,但他却没有资格说出口来,只有朱四才可以捅破那层窗户纸。
若是朱浩自己去说也行,可他这么可能自曝呢?
「唉!」
朱四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孙老,您可知道,朕为世子时,身边帮朕最多的人是谁吗?」
孙交心想,就算你觉得是朱浩,那也肯定是有所误会,毕竟那会儿他只是个稚子!
朱四道:「没错,就是朱浩,他为朕筹谋一切,告诉朕要隐忍,这大明天下迟早是朕的。朕至京师等待朝廷敕令接任兴王之位时,长期滞留不归,又是他教导朕一边玩乐,令朝中人放松警惕,一边又要朕学会,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帝王,而不是偏安一隅的兴王。」
孙交实在听不进去了,这些话未免有失偏颇,皇帝你只说是朱浩的功劳……那兴王府的其他人就没出过力?
朱四道:「朕登基后,又是朱浩帮朕打理朝中一切事务,让朕慢慢站稳脚跟。」
「嗯?」
孙交听到这儿,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
帮皇帝打理朝中一切事务?
怎么个打理法?
开矿?拍卖矿?还是在大礼议之事上起哄?
但……大礼议不是张璁提出来的么?
朱四道:「
孙老一定不要怪责朕荒怠朝事……其实,朕登基后,朝中大小事项朕都是问策于朱浩,甚至连题奏,也多由朱浩代朕朱批……」
「陛下……」
听到这儿,孙交心中已然翻江倒海。
好家伙。
朱浩帮皇帝批阅奏疏?
这位小皇帝批题奏的本事,朝野有目共睹。
可以说新皇能迅速站稳脚跟,并能跟杨廷和形成抗衡,就在于朝臣都觉得,小皇帝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在刚接手朝政的情况下,就能做到游刃有余,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赢得交口称赞。
而这一切……居然是朱浩干的?
他怎么做到的?
「孙老好奇朱浩是如何帮朕的吧?其实朱浩……可以模仿朕的字迹,无丝毫差错,朕小时候练字,很多时候都是用朱浩的模贴,所以……这一点张公公应该很清楚。」朱四说到这儿,居然略显得意。
张佐继续低头不语。
朱四猛吹朱浩的牛逼之处,张佐却隐隐感到担忧。
这事提前没跟朱浩商议,就拉孙交过来商量怎么让朱浩破格入阁,还把如此机密的事说出来,难保孙交不会为了朝廷的稳定,来个「大义灭亲」。
不过张佐想了想,有些事太过荒诞离奇,就算孙交出宫后检举,别人也未必肯采信吧?
朱浩一个少年,在朝毫无跟脚,居然每天帮皇帝朱批?还能做到游刃有余?说出去谁信?
但孙交真信了。
孙交并非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他是经过长时间研究揣摩,最后发现……朱浩在兴王府体系中的地位,比唐寅、蒋轮甚至张佐都要高,而故去的阁臣袁宗皋更是靠边站,似乎一直都没有获得新皇的重用。
朱浩做过什么,能让其获得如此崇高的地位?让人听命行事?
仅仅因为小皇帝对其信任?
显然并不足够。
那只能说明,朱浩做了别人不能做的事。
现在新皇说朱浩帮忙批阅奏疏,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因为朱浩可以当一个隐相,暗中操控朝中一切,让新皇势力迅速崛起,逼迫杨廷和步步后退,那朱浩就能得到新皇体系所有人推崇和支持。
不然,孙交先前通过日常积累,观察出来的细节便解释不通了。
「陛下,您怎能将朝事委托于一个外臣?」
孙交尽管不可思议,但还是劝说朱四收手。
到底是乱了朝廷纲常法度。
朱四道:「朱浩不算外臣,再说了,他帮朕处理那些事,每一件都告诉朕,并未藏着掖着,朕为何要去怀疑一个能为天下臣民做事的忠臣呢?」
锦衣状元 第六百七十三章 两手准备(求月票)
孙交没有办法让朱浩绕过现有的制度入阁,他只能对朱四实话实说,表示对此无能为力。
临出宫门时,孙交整个人还没从之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这小子……
看起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从六品朝官,在翰林院中籍籍无名,却是皇帝的师长,以少年之身获得兴王府上下推崇,如今更是……帮皇帝处理家国大事?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说朱浩平时要进宫帮皇帝批阅题奏?还是说皇帝派人把那些奏疏送到宫外,让朱浩处置?
「杨介夫啊杨介夫,你绝对想不到,你的对手不是当今陛下,而是那个平时为你所用,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小状元公吧?嘿,这是个什么世道?」
孙交脸上满是自嘲。
换作以往,回去后他一定赶紧把当事人,也就是女婿朱浩叫过来,详细问个清楚。
但现在他学会了隐忍。
皇帝跟他说这件事,明显另有目的,不管最终想要达成什么目标,总之我就装不知情,这是当下最好的应对方式。
回去后我这把老骨头就写请辞奏疏,表面我与此毫无关联啊!
……
……
孙交离开。
乾清宫内,朱四有些无奈地望向张佐:「朕是不是做错事了?不该对孙老部堂说这些?」
「这……这……」
张佐虽然汗颜,却不能直接回答是与否,嘴上唯唯诺诺,心里去腹诽不已:您说之前就没考虑清楚吗?若是孙交出去告密怎么办?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孙交是个老滑头,不想沾染朝堂纷争,而且这件事说出怕也没人信,但谁又知孙交到底怎么想的?
朱四叹道:「其实朕就是想让朱浩早些上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做什么都要藏着掖着,就好像黑夜里瞎摸索……若是朱浩入阁的话,必定会对姓杨的形成致命一击。」
张佐赶忙提醒:「陛下,如今朱先生隐身暗处,或才是辅佐您的最佳方式,若是由暗转明,就怕他会被文臣群起针对,进入内阁后也会像当初的袁阁老一样,再难有所作为。」
「是吗?」
朱四神色不悦。
张佐你是在教训朕吗?
好大的狗胆!
张佐赶紧低头:「奴婢是乱说的,陛下莫要往心里去。」
「行了。」
朱四一抬手,「不管怎样,朕也该把这件事告诉孙老,如此才能把他绑到朕这条大船上,让他别没事老想当墙头草……嘿嘿,这下看他怎么办!」
「朱浩是他女婿,他有本事就把自家女婿给检举了,再说了,朱浩帮朕,就是在帮朝廷,就像他孙老头没得到好处一样。」
「这……」
张佐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以张佐的想法,你现在去问问朱浩的意见,不比自作主张强?
再深谋远虑,你有那个朱敬道考虑得周全吗?
朱四瞪着张佐:「这件事你可不许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朱浩知道,不然他又要跟朕讲大道理,烦都烦死了!」
咦?
皇帝居然对朱浩有了抵触情绪?
张佐忽然觉得,这或许是好事,不然皇帝什么都听朱浩的,那自己在皇帝身边有何地位可言?
「那陛下,今日还出宫吗?」
张佐试探地问道。
「当然要出啦,宫里闷热难当,外边有冰激凌吃,还能看戏,好玩的一大把,更能跟朱浩一起探讨国事。如此既能兼顾朝政,又能安心玩耍,不比留在宫里强多了?而且朕觉得,宫里的膳食实在不咋地,对了……让
人找一些安陆地方菜谱送进御膳房,朕想换换口味。」
……
……
就算朱浩不知朱四找孙交说了什么,但从单独传召叙话,便知没什么好事。
孙交回去后却没有任何反应,那只能说明……可能朱四又自作主张了。
这样也好。
如果朱四什么事都听从自己的,逐渐的,恐怕连朱四自己都觉得厌烦,或者产生一种自危的情绪。
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事都托付给别人,哪怕那人算无遗策也不行。
这对张佐、黄锦、朱宸等人来说,也是好事,他们会觉得,皇帝不用事事问询朱浩,他们身上的压力会小很多。
在皇帝面边塑造出另外一尊大佛,有时甚至比皇帝的权势还大,那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自古以来权臣倒台,或是走上一条谋反的不归路,往往都是从获得极度信任,到目空一切,再到兔死狗烹……
朱浩自问不是圣人,若继续发展下去,以朱四骨子里自带的薄情寡恩以及多疑性格,自己结局或许真不太好。
所以朱浩尽可能避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哪怕现在朱四的确需要自己,短时间内都离不开。
当天朱浩收到一封从南京来的信件,乃大伯朱万宏私下派人送来。
因为这种私信,可能会被人截获,知晓两边的内容,所以朱万宏只是在信中表达了一下早日回京师的想法,把南京的生活说得多艰苦,还说老爷子和老太太有多想念朱浩这个孙子。
最后顺带问了一下朱浩二伯朱万简的情况。
可能是朱万简在康陵那边乐不思蜀,居然没有主动与家人去函沟通,朱家人不知其情形,以为朱万简现在被朝廷扣为人质,正在想方设法为其疏通。
但其实朱万简除了之前跟张家人械斗时受了一点伤,后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听说如今这个二伯在康陵那边很是得瑟,没事就喜欢赌钱,惹是生非,毕竟有锦衣卫百户官职在身,下面有几十号人手听其号令,稍有权势就开始膨胀。
朱浩给朱万宏做了回复,
信很平实。
朱浩讲自己在翰林院中学习和工作的情况,表达了一下儒家人崇尚的孝义面对家人表示关切……
全篇没提到任何有关朱家回京城之事。
想回来?
门都没有!
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南京!
就算以后杨廷和倒台了,也得继续留那儿!
若是你们还想找事,就安排去沿海卫所戍边!
这些所谓的「亲人」本就薄情寡义,从来没什么家族感情在里面,当初斗得那么凶,现在想让我给你们带来什么恩惠?
不让朱家灭门就算好的!
没事还想来京城捣乱?
名义上是一家人,其实还是分开来过比较好。
……
……
唐寅最近忙着在京城开设铁厂之事。
这属于唐寅职责范围。
工部在京城王恭厂区域开辟了一片新工坊,主要制造一些钢铁机械,做一些冲压、铸件之类的东西,在普通人看来没什么价值,却可以用在火铳等物上,也是为制造配套机器做准备。
「……每月从西山运过来几万斤钢铁和煤炭,现在马上就要过冬,宣府那边也有需求,户部之前过来沟通,说让我们调拨一批过去,并做好易州山厂采烧制木炭不足的准备……」
唐寅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官僚。
跟各方沟通已体现出其能力,基本能做到游刃有余。
人是忙了点,但在朱浩
看来,这比闲着强,至少现在唐寅身上看不到太多老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历史上还有一年多寿命,行将就木的老家伙。
在朱浩眼中,自己产生的蝴蝶效应,影响最大的就是唐寅,而唐寅历史上的死因,更多是因为穷困潦倒,他很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唐寅活下来。
有了刘春的例子,朱浩也在尽力做出一些改变。
朱浩道:「现在矿山出产的煤日益增多,正在满足京师百姓取暖和做法的需求,不过这还不够,我希望多产一些钢铁出来,西山铁厂产出明显不足,光靠京师现有铁矿厂供给,或是从外地调运……都很难满足。」
唐寅略显紧张:「听你话里的意思,是让我去开铁矿?唉,你不是难为我这把老骨头吗?不行、不行!你别找我,我不会答应的!」
「没有,这次我准备让公孙先生去,他在国子监中没混出什么名堂来,留在京城也做不了太多事,不然让他去京师周围转一转……」朱浩笑道。
「就怕他不行。」
虽然彼此都是举人,但唐寅打从心底看不起公孙衣。
朱浩笑道:「那……先生自己上?」
唐寅立即改口:「不行也得行,公孙小子想当官,这便是对他最好的历练!要不……你把孙家小子一并丢过去。」
「哪个孙家?我岳丈家?」
朱浩问道。
唐寅撇撇嘴:「不要跟我装糊涂,尚书家的人你可调度不了……你只能调你那便宜徒弟,反正留在京师他也做不出名堂来。」
朱浩道:「这次我准备让鲍家人一同去……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京城东边,距离山海关不远。之前苏东主派人把地势勘探完,那附近已有好些个铁矿,但产出很少,这次我们用新式机械和勘探方法,争取一举拿下。」
「你不去?」
唐寅打量朱浩。
显然在唐寅看来,一件事若是没有朱浩这个「神棍」参与,就很难办好。
就像西山煤矿,多是由朱浩勘探出来的。
难道勘探铁矿,朱浩就不去了?
朱浩摊摊手:「我对于铁矿勘探没什么经验,苏东主那边已招募一大批人,应该没问题。对了,回头渤海船厂开起来,唐先生你得……」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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