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陆松一时语塞。
锦衣卫调查和刺探兴王府情报可以理解,但杀死兴王世子,就显得不那么合符情理了。
兴王是只有朱厚熜一个儿子,但就算兴王世子死了,天下宗室千千万,终归还有别的继承人出现,你能把整个皇室姓朱的都给杀绝了?
宗室子弟死一个,别的继承人顺位就会自动提前,就算你全杀了,正德皇帝没儿子,皇位终归还是要找人来继承啊。
“陆典仗,你应该去见过袁长史了吧?袁长史是不是听了我跟你分析的话,未加责怪,所以你才会觉得是我提前知道什么?”
朱浩的言辞让陆松觉得很危险。
怎么又把他心中的真实想法给言中了?
陆松黑着脸道:“朱浩,你可明白言多必失?”
朱浩道:“我想,袁长史之所以赞同你的做法,在于你我的选择本就没错,出城前可能连袁长史自己在思忖世子安全上都会出现偏差,只要你做的决定一心为世子好,若兴王府还要对你加罪以后谁会为保护世子而搏命呢?”
听了朱浩的话,陆松瞬间恍悟。
不是因为兴王府真的探知到锦衣卫有袭击世子的动作,而是兴王府要奖励保护世子的行为,为别的侍卫做出表率,不然的话,为什么要把骆胜也叫过去,让骆胜在旁惊讶了好半天?
降罪要当着别人的面,奖赏也是如此,形成一种示范效应。
当然最初的确是叫陆松去降罪,只是后来觉得,奖赏起到的示范作用更大,就改为奖赏了。
这样骆胜回去传达一下兴王的指示,下面的人就知道,原来为了保护兴王世子,哪怕违背命令也是可以的,只要是发自内心,一切都为了世子好。
同时也是为宣示,兴王府赏罚分明。
锦衣状元 第八十四章 先生还是学生?
翌日清早。
朱三和朱四早早到了学舍,第一件事就是向朱浩打听昨日“秘密”。
“听说陆典仗不但没受罚,还拿到了奖励,说,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
朱三率先把疑问抛出,“昨儿你找他神神秘秘说话,我就猜到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才改变初衷快告诉我们好不好?”
陆炳在旁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关于我爹吗?”
朱三板着脸道:“小孩子家家的,没事别到处乱打听你过去跟小京子坐一块儿!”
陆炳耷拉着脑袋走开,只留下朱三和朱四继续逼问朱浩有关昨日让陆松转变态度之事。
朱浩道:“你对陆炳说的话,我同样这么回答你。”
“喂,朱浩,这么不给面子吗?我可是世子,未来的兴王!”朱三挺直腰板,瞪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直接出言威胁。
朱浩面带不屑:“你是世子就可以不讲道理吗?昨天我去请求陆典仗,如此你才可以到城外许多地方走走看看,那是在帮你你不感恩图报也就算了,还要逼问?唉,真是人心不古啊!”
朱三气得差点儿蹦起来,怒不可遏:“你等着,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气呼呼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朱四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看到姐姐暴跳如雷,反而心情愉悦,凑过来低声道:“朱浩,你就当她发疯,回头我们一起蹴鞠,昨天那种踢法很好玩。”
上午公孙衣来上课,瞬间成为全场焦点,连朱三都忘了逼问朱浩之事,改而为难这个年轻好说话的先生。
“公孙先生,师娘昨天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最后她去哪儿了?不是说出城去画画吗?为什么师娘到最后也没露一手呢?”
要说刁难人,朱三很有一套,连续抛出好几个问题。
公孙衣则显得很平和,回答道:“你们师娘昨天返回王府后我就陪她回家了上午蹴鞠,下午到各处游玩,出游时间填得满满的,你们师娘哪里有空闲作画?等下次吧。”
朱三追问:“请问下次是哪次?”
公孙衣笑了笑没回答。
朱浩道:“公孙先生,师娘温婉贤淑,好似大户人家出身,你们男才女貌,很般配啊。”
这时代师生关系比较僵,学生跟先生谈及师娘之事,先生肯定会避而不谈。
但眼前几个学生都是小孩子,其中又有世子这样比先生地位高出一大截的人在,公孙衣本身就没多少跟学生相处的经验,不知不觉就上套了。
“你们师娘的确是大家闺秀,能娶她回来,可真不容易啊。”公孙衣说话时,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显然很得意。
以他的家境,能以大龄青年之身娶一个名门闺秀又才貌双全的女子简直捡到宝了。
朱浩道:“那应该是师娘家里人,看重先生的前途吧?”
“对对,公孙先生这么年轻就是秀才,未来中举人乃至进士想来不在话下。”
朱三忘了刚才跟朱浩吵架,还扬言不理朱浩,一副要断绝朋友之义的架势,转眼就合伙起来唱双簧一般为难公孙衣。
公孙衣讪讪不知该怎么回答。
京泓道:“先生,我们还是上课吧。”
公孙衣这才意识到,被朱三和朱浩两个把话题带偏了,连忙道:“是该上课了,接下来继续讲孟子,有事以后再说。”
一堂课上完,朱三跑去茅房。
公孙衣坐在那儿,本想拿起本书看看,装一下深沉,却突然想到什么,把朱浩叫了过去。
“先生有事?”
朱浩身子笔挺地站在公孙衣面前问道。
公孙衣指着书本道:“下面这部分,你来讲,为师想听听你背后那位先生是如何授课的。”
朱四好奇地问道:“朱浩背后哪位先生?”
公孙衣没有回答。
京泓道:“先生说的人,乃大名鼎鼎的唐伯虎。”
“谁是唐伯虎?”
朱四可没有京泓那般见闻广博,唐寅名气虽大,但跟朱四平时的生活没有任何联系。
京泓脸上满是憧憬:“朱浩的启蒙先生乃天下闻名的唐伯虎,他可是当前大明最有名的诗人,诗词书画都很难得,听说要有很大的面子才能请他写一篇悼文”
朱四惊讶地问道:“朱浩以前的先生这么厉害吗?那他是不是当过大官?”
京泓摇摇头,唐寅的经历,对他来说可就不那么容易探知了。
公孙衣介绍道:“唐寅在弘治己未年参加会试,但因涉及鬻题案,被罚名落孙山,朝廷勒令不许他再参加科举,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举人,仕途前程也就无从谈起。正因去除一切杂念,他诗画上的造诣才举世无双。”
经过公孙衣讲解,朱四听得入迷,如此传奇的故事居然在身边发生,他觉得非常有趣。
“朱浩,既然你先生那么厉害,以后有机会的话,让我见见可好?”
朱四心向往之,在公孙衣称颂下,他认为唐寅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让朱四对此人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朱浩摇头:“先生已往江西去了,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他本身不是湖广人,以后能不能见到,全看缘分。”
正说着,朱三返回学舍,好奇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朱四带着向往的表情:“三哥,公孙先生刚才说,朱浩的先生是天下无双的唐伯虎,这个人可厉害呢!”
朱三皱眉:“朱浩,你原来的先生不是姓陆吗?”
就像一个神话被人强行戳破,一屋子人都用不解目光望着朱浩。
朱浩道:“陆先生从来没有向我透露真实身份,我上哪儿知道去?说那是唐伯虎,还是公孙先生跟我说的,连袁先生和之前的隋先生都没跟我这么说过。”
“哦。”
在场的人全都释然了。
公孙衣笑道:“不管是谁告诉你的,既然你曾师从唐伯虎,就上讲台好好表现一下,正好我想听听唐伯虎是如何教授你孟子章句的!”
又到朱浩讲课的时间。
之前一段日子,有个现成的公孙衣当老师,朱浩本以为自己就此退出讲坛,从今以后扮演好学生的角色便可。
谁知袁宗皋在公孙衣面前提到朱浩授课之事,公孙衣对此心心念,想从朱浩身上找到唐寅的影子。
不管怎么说。
朱浩讲的内容,的确让公孙衣大受启发。
尤其是朱浩由浅入深,以白话文的方式,把圣人之言讲出来,别说是学生,就连公孙衣都感觉到,若是如朱浩这么讲的话,的确比自己教授的更容易接受。
朱浩只是讲了几段就下来。
“朱浩,你讲得不错,继续啊。”公孙衣道。
朱浩道:“我能讲的就这么多,公孙先生不要为难我了,你才是先生。”
朱三笑嘻嘻道:“是啊,先生是先生,学生是学生,若是让学生当了先生,那先生又是什么?”
公孙衣突然被朱三给绕进去,但既然“世子”都发话,不让朱浩继续讲,那他也不好再勉强。
随后朱浩下来回到座位上坐下。
公孙衣悻悻然,有些不好意思接着朱浩授课,自己教了半天,水平连唐寅的弟子都不如,这张脸不知往哪儿搁,他正犹豫接下来应当如何改进自己教学时,外面传来陆松的声音:“公孙先生,可以先打断一下吗?”
“陆典仗?”
公孙衣如释重负般迎了出去。
但见陆松带着两个侍卫进来,居然抬着两袋米。
“这是”
公孙衣尽管已猜到米是给他的,但还是循例问问。
陆松道:“乃是王府给公孙先生束脩的一部分,这些米不如由在下送到你府上如何?”
公孙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两袋米,少说也有个六七斗,这要是拿回家,贫苦的生活简直可以直观地得到改善。
“这怎么好意思?”
公孙衣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提不动,可找人来抬找谁呢?还是让侍卫直接送到家里最合适。
陆松会意点头:“既如此,那在下就给先生送去府上,不叨扰了。”
说完带人离开。
等公孙衣转头回来,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起来,隐隐有些担忧。
朱浩笑道:“先生,估计是王府知道你平日下午会在王府用饭后再走,知道你家里困难,所以才”
公孙衣当然想到了这一层。
自己为了给家中省口粮,每天下午离开王府时都是连吃带拿,王府知道他的家境堪忧便给了他两袋米,这算是可怜他?还是说警告他以后别在王府蹭吃蹭喝?
朱三不解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因为朱三和朱四从来不到西院食堂吃饭,当然也不知道公孙衣有这一出。
朱浩道:“不过想来这是王府对公孙先生教学水平的肯定大概公孙先生能在王府长留了。”
公孙衣听了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读书人都好面子,既然王府给了他俸米,他便不好意思晚饭时再留在王府吃。
带着一丝不安,眼看就要到中午。
就在几个孩子准备各自回去吃午饭时,陆松又来了。
“公孙先生,先前有件事忘了通知,袁长史在府中设席,请先生过去用宴,请先生随在下来。”
听说有酒席吃,公孙衣脸上先是露出喜色,随即又皱起眉头。
朱浩一看就知道,公孙衣这是怕王府准备将他扫地出门。
公孙衣刚进王府时,就知道自己只是个临时教习,一个没什么教学经验的年轻生员,凭什么接替举人出身且在安陆儒名远播的隋公言当世子的教习?
关键是连一个七岁孩童的教学水平都不如,就算王府不赶他走,他怎好意思留在王府混这份差事?
还嫌不够丢人吗?
锦衣状元 第八十五章 脸皮厚的境界
公孙衣前去赴宴,没有随朱浩和京泓到西院吃饭。
下午公孙衣一直没出现在学舍院,朱三在那儿讥笑:“估摸着公孙先生要被礼送出王府,我们又要换新先生了吧?”
朱四问道:“三哥,父王对你说什么了吗?”
朱三摇摇头:“这不是靠别人说,而是要用脑子,当然你没脑子,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还是学学朱浩,他就算脑袋不怎么灵光,可不说话,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他脑子不好使了。”
一屋子小孩都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朱三。
朱四撇撇嘴:“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怎么,这里我最有脑子,你不服?”
朱三还在那儿抬杠,与朱四互怼起来。
反正课堂上没先生,朱浩也没有刻意扮演朱先生的角色,现在属于自习课时间,几个孩子属于散养状态。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几个孩子不约而同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装起了好学生,不想进屋来的只是一名普通侍卫。
大概侍卫是怕朱四长久留在学舍,出了什么事都没人知道,不时进来看看。
当朱三发现只是个不相干的路人甲在外面探头后,立即恶狠狠地瞪过去,用威胁的口吻道:“看什么看?影响本世子读书,你担待得起吗?滚开!”
侍卫灰溜溜离去了。
而后几个孩子又闷头各自做自己手头的事情。
“朱浩,你说公孙先生会不会真的被王府开除了?我们又要有新先生吗?”
傍晚吃饭时,京泓没看到公孙衣的身影,不由问道。
朱浩不想回答。
公孙衣走不走本来就是王府的决定,他猜这个没太大意义,可能孩子会对谁当自己的老师感兴趣,他却不同。
相对而言,公孙衣已经属于能令朱浩满意的老师。
年轻老师不迂腐,能接纳新鲜事物,也不会对孩子有过分苛刻的要求,比较好相处。
“可能吧,世子不都说了?她的消息应该很灵通吧。”
朱浩嘴上如此说,心里却知道,公孙衣暂时不可能被替换。
如果王府真要换掉公孙衣,就不可能请他吃宴什么的,直接送点东西让他回家待业不是更好?
王府选教习,制约太多,主要是现在朱厚熜属于众矢之的,一个相当于太子的皇室宗亲,却没有太子应有的地位和戍卫级别,王府教习这样亲近之人,王府能随便替换?肯定要经过长时间的考察。
公孙衣可以在众多备选者中脱颖而出,就在于他背景简单,王府选个家世清白的教习先来王府撑着,然后慢慢选拔正式的教习。
以朱浩估计,年前换人的可能性不大。
翌日上午,公孙衣果然又出现在课堂,笑呵呵的样子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朱三好奇问道:“先生,你昨天下午怎么没来?”
公孙衣面带惭愧之色:“昨日应王府袁长史之邀饮酒,对在下而言,那是无比的荣幸,袁师多有赏识,在下便贪杯多喝了几盅,散席时有些醉意,袁师便遣人送回家中,让今日再来给几位上课。”
朱三听了很不高兴。
昨天还夸夸其谈说自己有脑子,分析出公孙衣一定会被裁换,结果今天就被现实打脸,当我姑娘家家的脸皮就很厚?
当然有意见!
朱三愤愤然:“那先生为何不在家中多休息一天?这样我们也可以趁机休息几日!”
公孙衣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朱四看姐姐生气的样子,知道姐姐吃瘪生闷气,故意呛先生,他看了很解气,偷笑道:“她的意思是说,我们王府上课乃逢五休息,先生今日不至,明天也不用来了,可以直接等后天再来上课。”
公孙衣恍然大悟,原来世子是这个意思啊!思虑周详,果然体贴先生,可我人都来了,总不能现在请假回家吧?
朱浩问道:“公孙先生昨日在宴席上,就没遇到一些特别的事情?”
“呃?”
公孙衣愕然看向朱浩。
当他发现朱浩脸上那讳莫如深的表情时,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便有几分羞惭。
公孙衣不是个能藏住秘密的人,当即叹道:“昨日宴席上,为师曾多次跟袁师提出,自己不能胜任王府教习的差事,希望袁师另请高明,可袁师对我寄予厚望,真是无颜面对。”
朱三小声嘀咕:“总算有自知之明,但既然都无颜了,为何不早点走?”
“不过既然为师留下来,暂且就还是你们的先生,继续为你们授课,你们也要加倍努力好了,把孟子拿出来,接下来朱浩,你上来讲!”
在场小伙伴:“”
公孙衣一脸狡狯:“朱浩,你多讲讲,让我知唐师是如何传道授业的,我多加学习,以便更好为你们授课。”
朱浩心想,公孙凤元你的脸皮真是堪比城墙,到处认师的吗?先有袁师,又来个唐师,现在我讲课,难道也是你的老师?到底我是先生还是你是先生?
朱三起哄:“某人,你赶紧上去讲课啊,给先生讲课的学生,真是稀罕。”
换作一般人,听了这话一定会羞愧难当,但公孙衣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他自个儿提出的主张,还觉得自己脑袋瓜灵活想到了很好的办法,一边学习,一边教别人学习所以他对朱三的嘲讽完全免疫。
朱浩耐不住公孙衣邀请,只能再一次走上讲台,给几个孩子授课。
这次公孙衣也成了他的学生。
初四傍晚回家。
王府改了规矩后,不用再到休沐日当天一早回,可以提前一晚,下午散学比平时早一些。
朱浩出来后先去了书场。
不去不知道
到了才发现,书场已经发展成为连片的书场,一些人把周围空地给租了下来,书场连成一片,形成竞争。
人一多,现场就变得杂乱起来。
这一片空地本就权属不明,加上有人恶意在别人的书场边大声说话,使得听书人的体验直线下降。
“浩哥儿,总算见到您了,这两天您都没来,不知最近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说书的,声音嘈杂,都不知道该听谁的,本来一天能赚个一二两银子,现在连三钱都赚不到。”
于三跑到朱浩面前诉苦。
朱浩安慰道:“一天三钱,一个月还有九两银子呢,分到你手上也有二两多,就这还不知足?”
于三惊讶地望向朱浩。
在他看来,这次生意恶性竞争最大的受害者,应该是书场的幕后大东家朱浩,为何朱浩看上去那么轻松,对赚钱亏钱一点都不上心呢?
“浩哥儿,您没事吧?”
于三不解地问道。
朱浩没有回答,他开书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相比于晒盐的收入,这点钱不够他塞牙缝的,他主要是为自己无聊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晚上逃夜能有个去处,但听别人讲自己写的书真的有意思?
或者说赚了钱他还能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吗?
现在把全城百姓的文化娱乐生活给丰富,将这片空地变成安陆州城的娱乐一条街,朱浩反而觉得自己成就感十足。
半晌后,朱浩才道:“计划不如变化快,既然之前我们要把全城说书人聘请来为我们说书的计划落空,就只能改弦易辙。小三哥,你觉得说书这门生意,想赚钱,长久发展,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
于三没有灵活的营商头脑,只喜欢按部就班做事,缺乏主观能动性。
朱浩道:“当然是你的书要更抓人,光靠跟风捣乱,始终非长久之计等你这边出了新说本,忠实的听众还是会来听的,到时赚得照样多,甚至因为聚集效应,不仅安陆本地,甚至外面的人也会专门来听书,生意会更好。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苦练内功,先拓宽和平整场地,对戏台进行升级,两侧分别设置四个大水缸,达到扩音的效果。修建栅栏与其他书场形成阻隔,然后再在两边搭建阁楼设置雅间先这样吧,真热闹啊。”
朱浩一点都不在意,笑眯眯准备回家。
“对了小三哥,把我赚的钱整理一下,留一半用作书场扩建修整之用,另一半给我,接下来我会拿这笔钱再进行一次投资,你放心,股份还是有你一份,这次我们走高端路线”
朱浩回家后,直接见到祖母朱嘉氏。
不过朱嘉氏瞻前顾后,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好似这回是只身前来,身边一个人都没带,问过朱娘才知道,朱嘉氏其实前一日就住进来了。
“娘,祖母没过问丫鬟的事吧?”朱浩问道。
朱娘面色有些担心:“你祖母没问,但她已见过小白唉,知道我们请得起丫鬟,不知会不会让增加份子钱。”
朱浩摇头:“应该不会。”
随后朱浩跟朱嘉氏进到堂屋,门窗都关好后,朱浩开始例行汇报。
“初二那天,你们一起到过江边?世子与你们同行吧?”朱嘉氏面色冷峻。
朱浩点头:“是。”
朱嘉氏皱眉:“你在王府,平时没办法把消息传出来吗?”
这算是问到关键点了。
如今朱浩逃夜已能顺利溜出王府,看起来获得一些自由,但若被朱家人知晓,他们会充分利用这一点,晚上跟朱浩接洽,关键时候就会起作用。
但王府方面早就顾忌到这一点,每次他出来都让陆松陪同。
“不知祖母是何意?”
朱浩不能直接回答,他要先试探老太太眼下知道多少。
朱嘉氏明显不知孙子在王府的情况,摇头叹道:“先前让你去见锦衣卫安插在王府中的内线,听说已被王府中人查知,人调到了外地恐怕以后只有你一人在王府,有事发生你得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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