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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苏熙贵笑道:“鄙人在安陆做点小生意,这不听说朱小官人自南昌归来,赶紧来看看顺便带了点薄礼唐先生从江西一路过来,应该很辛苦吧?想那宁王狼子野心,搅得地方乌烟瘴气,近来鄙人的生意都刻意避开江西,江赣地面除了九江和南昌府,其余州府皆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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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熙贵的话,变相提醒唐寅,我绝没有出卖伱的意思,你无需为此担心。
唐寅心中那叫一个郁闷,还真是把我的书画当成生意了啊。
就在唐寅觉得自己被人盯上时,苏熙贵没来由又说了一句:“唐先生能与朱小官人走在一起,何其幸运?真是羡煞苏某”
“嗯!?”
唐寅听了心里一阵别扭。
阁下这是把话说反了吧?
这小子跟我在一起,那是他的幸运,怎么在你口中反倒成了我的荣幸?你苏熙贵不是想买我的画吗?
舌头秃噜了?
连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一行人来到朱浩落脚的小院。
朱浩到了桌前,请苏熙贵坐下,却没有茶水招待,朱浩有些不好意思:“苏东主,我们也才刚到,没来得及收拾,无法好生款待。”
苏熙贵一脸无所谓的神色:“无妨无妨,坐下来说话,把事情办了就可。是这样的,朱小官人之前给的晒盐法,鄙人派人到广东钦州府重新复制了一下制盐流程,确认无误后上报朝廷,年前户部上达天听,陛下下旨,内府监督,着人在福建福州府沿海盐场前后晒出两批盐,成果斐然”
唐寅本在想怎么拒绝为苏熙贵作画,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你们在说什么?
晒盐?
某种暗语吗?
朱浩暗自惊叹于苏熙贵的办事效率,心想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涉及大笔银钱收入,就连行政效率极低的大明朝廷都高速运转,前后两三个月就把一切搞定,当即笑道:“只要证明方法可行便好。”
苏熙贵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当然可行,从一开始,鄙人就未曾怀疑陛下亲自下旨褒奖。”
朱浩笑了笑。
他很清楚,虽说当今这個皇帝被人说成是昏君,但也仅仅是因为其贪玩和胡闹,并不是说朱厚照有多昏聩,反而很多事上,朱厚照富有冒险和实践精神,正德朝朱厚照一边被骂昏君,一边却掌控朝中大小事务,连奏疏批阅也从无荒驰。
反而是朱浩立志要辅佐的朱厚熜,当皇帝的后半段,简直不问世事,培养出了严嵩这样一手遮天的权臣。
“不过呢”
苏熙贵随即做出补充,“官职方面暂时还没有变化,因为之前都是小范围晒盐,不过陛下已下旨,今年在南直隶各盐场修建盐滩进行试点,如果一切顺利,夏盐将会有很大一批出自晒盐所得,来年会依次加量。”
朱浩听了笑而不语。
唐寅实在忍不住,问道:“苏东主,你们在说晒盐?莫非朝廷有意改煮盐为晒盐?以在下所知,晒出的盐杂质颇多,恐怕不宜大范围推广吧?”
苏熙贵这才想起旁边还坐着个唐寅,竟把这个当世闻名的大才子给冷落了,满怀歉意:“唐先生,您看鄙人疏忽,都忘了跟您说,其实晒盐法乃是朱小官人向黄藩台提供,黄藩台在慎重考察后上报朝廷
“如今陛下下旨褒奖,黄藩台官职虽未动,但近来朝中来信频繁,尤其内阁几位大学士,以及户部三位部堂,对黄藩台称赞有加”
唐寅到这里才算真正听明白了。
难怪苏熙贵到来后,说什么我跟着朱浩这小子有多荣幸,他又是多羡慕,还把我冷落到一边,感情他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求画,而是感谢朱浩给黄瓒提供了什么晒盐法。
虽然苏熙贵说黄瓒暂时升官无望,但朝中权贵经常来信褒奖,这不明摆着告之,只要今年黄瓒提供给朝廷的晒盐法取得成效,黄瓒就要进入中枢,起码当个侍郎?以后连尚书也有可能?
“鄙人此番前来,特地给朱小官人还有唐先生带了份薄礼,望笑纳。”说着苏熙贵伸手招呼一声,站在门口的随从立即带着手下,把几口箱子送了进来。
一边是一大一小两口箱子摞在一起,另外一边则只有一口小箱子。
明摆着的事情,大小箱子是给朱浩的,另外一口小箱子则是给唐寅的。
苏熙贵随后让人把大小箱子打开,唐寅差点儿从座位上蹦起来大箱子里底下是布帛、丝绸等物,上面则是雪花银,一层一层摞在一起,至少有五百两,而小箱子满满当当全是黄金
“六百两纹银,八十两赤金,以及部分丝绸布帛,朱小官人留在身边当零用吧。”苏熙贵笑着说道。
唐寅瞅了瞅朱浩,他很清楚,苏熙贵是何等精明之人?居然开出这么丰厚的报酬,说明朱浩真的帮了黄瓒大忙,或许以后还会对朱浩有所求,这才不吝厚礼。
朱浩当然门清,苏熙贵和黄瓒岂能看不出来,晒盐不是简单修建几个盐池就能搞定,涉及到增加质量、产量的门道太多,要是没有朱浩持续不断提供“售后服务”,只怕难以达到最佳效果。
要知道朱浩提供的晒盐法明朝并不是没有,但技术极其落后,他这技术实际上是未来明清甚至近现代几个世纪晒盐工人的智慧结晶。
“苏东主怎么这么客气呢?我都不好意思了。”朱浩一脸为难,“之前您不都给过买断的费用了?”
唐寅心中替朱浩着急。
人家给,你就收着呗!
在这儿惺惺作态作甚?就好像你觉得你拿了钱不给人家办事,人家会放过你一样这钱,你不收白不收。





锦衣状元 第一百三十三章 培养(加更)
不管朱浩如何推辞,苏熙贵这样的精明人还是把礼物送了出来。
随后就轮到唐寅的那一份。
唐寅激动起来
朱浩的小木箱里盛着八十两赤金,给他的小木箱规格是一样的,连雕纹都相同,里面不会也是八十两黄金吧?
可当苏熙贵亲自打开小木箱展示后,唐寅心中一阵失望。
里面并不是什么黄金,而是白银, 只是看上去比给朱浩盛放金子的箱子装得更满一些
“这是鄙人为唐先生准备的一点薄礼,唐先生远道而来,鄙人没什么可招待的,如果在湖广地面有麻烦,只管派人知会一声,鄙人必定尽力帮忙。”
苏熙贵这话倒不是吹牛,唐寅很清楚, 作为即将入朝做侍郎的黄瓒的小舅子, 人家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以往黄瓒要跟宁王府斗那是不自量力,但现在已然有了对抗的实力。
“朱小官人,鄙人今日便不多留了,这几日会在安陆暂居,如果有事只管吩咐,鄙人先行告辞。”
苏熙贵把该送的礼物送到,也没问朱浩晒盐法还有没有改进的空间,当即便走。
朱浩跟唐寅一起送苏熙贵离开村子。
目送苏熙贵的车队走远,唐寅再也忍不住,终于把心中疑惑问出:“苏东主所说的晒盐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朱浩收回目光,转身往村子走,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是这样的,我从一本古书上找到一种晒盐法,比现在灶户以柴薪煎盐收成还要高,且所用人力物力极少, 晒出来的盐成色更佳”
唐寅冷不丁打断朱浩的话:“朱浩,你虽年幼, 但也不可信口雌黄啊。”
“我很诚实啊陆先生,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如果这个晒盐法不是很厉害的话,你觉得我是跟苏东主配合起来演戏?刚才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编排来骗你的,是吗?”朱浩一脸被冤枉的样子。
唐寅一时又无语了。
想想也是。
苏熙贵有多精明唐寅可是见识过的,这样的人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好处还想从其身上占便宜?真以为人家官商能做到这份儿上,单纯只是靠有个好姐夫撑着?官商很多,但做到像苏熙贵这样规模的却很少。
“对了,陆先生,以苏东主的习惯,他给你一百两银子,应该是向你求画,权当润笔之资,或许他知道你从宁王府出走后,这种不与奸佞同流合污的气节,将来必定让你的名声再上一层楼,你的画作也会更加咳, 有价值。也不用给他画多了, 一幅便可,这一百两银子你也可以收得心安理得。”
朱浩提醒唐寅的同时,顺带分析了一下苏熙贵的行为逻辑。
唐寅很想说,不用你提醒,苏熙贵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不会白白给银子。
“对了,陆先生,你之前卖过画给他是吧?当时多少银子一幅?”朱浩侧过头,眨着满是求知欲的大眼睛,看向唐寅。
唐寅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小子就是鬼心眼太多,嘴上没一句实话,看起来很机灵,但对伱成长不利好自为之吧!”
跟文人谈钱,你小子吃饱了撑的?
我唐某人一幅画收多少银子会告诉你?
做梦去吧!
其实唐寅不说,朱浩岂会不知?
之前与苏熙贵闲聊时他曾无意中提及,买唐寅的两幅画花了四十两银子看起来不高,但在这时代的书画家中,除了那些朝中顶级文臣、能带来政治资源的在职或致仕大臣外,唐寅收取的润笔资已非常高了。
之前四十两银子换两幅画,现在一百两换一幅,就算你唐寅再清高,为了将来生活稳定,想来也不会拒绝吧?
日落时分。
村子里做农活的人陆续回来,根叔作为村老,马上按照朱浩的要求,把十几个适龄孩子叫来。
根叔面带愧色:“村落乃是由流民组成,并非同宗,百家姓不少,小东家您要是有什么事安排他们做,只管吩咐便可。”
朱浩找来的孩子,都是十岁以下,看上去比较聪明伶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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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没接受过任何文化教育,这年头,普通人家的孩子想要读书,近乎天方夜谭。
别说普通人家没钱供孩子读书,孩子老早便要下地干农活来养家,就说农家人的思想里,根本就不觉得文曲星能落到自家,也不认为自己的孩子读书后就能考科举光耀门楣。
如果朱浩直接说带这些孩子去读书,免费教授学问,估计眼下各家各户不会反对,觉得孩子认识几个字也挺好,可也仅仅如此,一旦学会简单的书写,各家就不会再把孩子送来,到时苦口婆心去劝都没用。
必须要有新颖且吸引力十足的说辞。
朱浩道:“根叔,是这样的,家里准备在城里开几個工坊,专门做一些器具,到时可能需要一些帮工,不如让这些孩子跟着我学一门手艺,顺带从他们中间挑几个认识字计算也不错的,以后到铺子当帐房你意下如何?”
根叔眼前一亮:“那感情好。”
“那根叔就让村子里适龄孩子都跟着过来学一学,回头也跟下夼村的人说一声”
朱浩把话放出。
果然管用。
吃过晚饭后,十几个孩子外又增加了七八个。
估计之前有人担心朱浩不知道要干嘛,对于东家的征召不怎么上心,听说是要从中选拔进城学手艺的学徒,这下都巴不得把孩子送来。
这时代大多数人小农思想严重,认为读书没前途,可学一门手艺那绝对算得上祖上烧高香。
手艺能一代一代传下去,简直是传家宝一样的东西,普通匠人轻易不会把手艺传给外姓人,有时候连家里的女娃都不传授。
听说东家教授手艺,那还不赶紧让自家孩子前来参加选拔,试上一试?
当然,其中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全都是男孩。
朱浩也不勉强,还是那个问题,就算他想搞男女平等那一套,在没有经济基础的情况下,属于白费劲。
各家都觉得女孩早晚成为别人家的,长大后就得嫁人,相夫教子,把女孩送来学手艺帮夫家振兴门楣,那是什么心态?
再说这时代流行的便是女子无才便是德,除了官宦人家,真没多少人愿意培养闺女
女孩子要接受教育,必须得等朱浩把第一批人才培养起来,跟着他吃香喝辣后,有了示范效果,同时朱浩表明愿意接纳女孩子入学,估计各家的态度才会松动。
“未来几天,让他们每天都过来,先教识字,看看其中哪些适合跟着学手艺,年岁稍微大一点也没关系,只要虚心,肯跟着学就好,有一把力气的也行,但不能太笨”
朱浩没有一来就选拔,对他而言,帮手多多益善,“我也不白用人,留在我这儿,每人每天我给两文钱的工钱。”
根叔急忙道:“不用了,小孩子力气小,帮不了东家多少忙。”
朱浩道:“还是要的,但要跟各家说清楚,孩子送来,无论大小一天都只补贴两文钱,别讲什么地里能帮做多少活,若跟我斤斤计较,我就把他家的孩子送回去,再有天分也没用,忘恩负义之辈,留之无益。”
根叔看出朱浩这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急忙点头哈腰:“农家人没小东家想的那么复杂。”
唐寅却在一边看着笑。
对人性有着深刻了解的唐寅,反而理解朱浩这种心态,觉得朱浩有手段,不患寡而患不均,而在农村最大的不均就是各家孩子在下地劳动方面体现出的能力大小,那些能干重活的人家或许会跟朱浩胡搅蛮缠。
当根叔走后,唐寅忍不住出言提醒:“朱浩,我数了数,二十多个稚子跟你读书认字,顺便打打下手,你一人一天给两文,一天下来就是四十多文,一个月要一两多银子,他们没法帮你赚回来。”
朱浩道:“陆先生,每个月一两银子的花销我还是给得起的,而且你觉得我会做亏本买卖吗?”
唐寅白了朱浩一眼:“我觉得你把他们卖了,他们还会帮你数钱呢。”
朱浩哈哈大笑:“我哪儿有先生说得那么不堪?其实我想找些助手来帮我做事,我要做的是这世间没有的行当,全靠我自己干,肯定不行,需要有人帮我完成
“这村里全是我家的佃户,孩子来给我当帮工学手艺,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他们中间有读书种子,我也会让他们好好读书,走科举路。即便功名上无进益,在我身边打个下手,也算是从小培养贴己人。”
听了朱浩的设想,唐寅微笑捋着胡子,点点头:“这谋划,听来不差。”
朱浩走进屋子把随身携带的蜡烛取出来:“陆先生,我现在要到实验室那边搞研究,先生请自便,可在此写字作画,也可看看我写的说本和戏本,若不然索性回屋休息,便不多打扰了。”
唐寅本不屑理会朱浩这样的孩子搞什么研究。
但见识朱浩到村子后的所作所为,不由引发心中强烈的好奇心:“走吧,正好我想看看你要做什么。”




锦衣状元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态严重
长寿县城外的朱家庄园,这天朱嘉氏正在见一个特殊的客人嫁到安陆州京山县柯家的女儿,朱芳。
朱芳是收到家里来信后,特地回的娘家,一来就直奔禅房,见到正在礼佛的母亲。
“不知娘找我回来,有何要紧事?信中不肯说, 柯家都在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千万别是京师的兄长要我等小的费心”
朱芳嫁为人妇,严格来说已非朱家人,她平时跟娘家也很少联系。
朱嘉氏将佛珠放到供桌上,转过身望向女儿,眉宇间呈现厉色:“为娘找你回来, 你不知缘由?”
朱芳不过二十许间,因是最小的女儿, 从相貌到脾气,都有母亲朱嘉氏的影子。
朱芳蹙眉:“娘这话是何意?感情我出嫁在外,做了什么对不起朱家列祖列宗之事?若没旁的事,我去拜见父亲。”
“等等。”
朱嘉氏叫住女儿,语气稍微缓和,问道,“为娘问你,三房的事,你可知悉?”
朱芳听涉及“三房”,稍显无奈:“娘偏心大哥和二哥,这我知道,可娘也知我出嫁前跟三哥三嫂关系最好,如今三嫂寡居带着孩子,撑起门楣多不容易?娘为何不能把心收正一些?”
朱嘉氏冷冰冰问道:“如此说来,老三媳妇在你那里?”
“嗯?”
朱芳一听急了:“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嫂怎么可能在我那儿?她不是在城里经营铺子吗?
“不对,娘这样问我, 莫不是三嫂一家举家迁走了?娘为何会怀疑我?柯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京山大户,太公还掌县儒学,就算三嫂要投奔谁,也不会去女儿那里。
“三嫂可是朝廷钦赐节妇,你觉得柯家能收留她?”
朱芳是聪明人,听出可能是朱娘不堪打压,带着一家人出逃他乡,现在朱家找不到朱娘的下落,就把她这个一向跟三房交好的小姑子叫回来问清楚。
朱嘉氏认真思索了一下女儿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若朱娘“私逃”,带着儿子躲避家族追捕,却跑到朱浩姑姑家,就算以往两家人关系再好,朱家还是很容易便打探到消息。
“那你就没有她行踪的下落?她出走时,未曾去信于你,或请求让你帮她行车马便宜之事?”朱嘉氏追问。
朱芳突然笑了,道:“娘,三嫂真被你逼走了?她应该是带着小浩一起走的吧?走得如此干净利索,人家肯定把城里的田宅都给了朱家既如此, 娘追她作何?不管人家在外面生活怎样, 想来绝不会亏待小浩”
朱嘉氏怒道:“问你,你直接回答便是, 别那么多废话!”
朱芳头一横:“没有,我曾听说娘让二哥为难他母子,是曾去信,想邀请他们到京山县来着,可三嫂没有回复,之后也没消息往来娘不信可以去查,若发现孩儿说谎,孩儿甘愿受罚!”
见朱芳否认跟朱娘的出走有关系,朱嘉氏彻底断了线索。
之前朱万简污蔑说跟苏熙贵有关,可苏熙贵是什么人?朱家想跟此等人取得联系绝非易事,尤其朱娘还背负节妇的名声,苏熙贵更不可能与其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再者,好像这都是道听途说。
“娘,女儿在柯家不过只是一房媳妇,您来函让女儿抛下一切回娘家,柯家人会怎么想?再说这路上,沿途不少村镇发生瘟疫,来去多有不便这时候朱家不应该闭门谢客么?还要去查什么小嫂子的事,真是唉!”
朱芳的话,遭来朱嘉氏白眼,她摆摆手,冷着脸道:“去见伱父亲,若实在不想在家久留,明日便走!若你有老三家的讯息,尽快找人传回!”
朱芳耸耸肩:“娘说了算。”
兴王府。
公孙衣二月二龙抬头回家休息一日,再回来上课时,发现朱三和朱四都没来,只有陆炳一个人坐在那儿等着上课。
公孙衣皱眉:“两位王子逃课了?”
陆炳道:“我爹让跟先生说,两位王子感染了风寒,这两天怕是都不能来上课袁先生说先生要讲课的话,给我讲就行。”
公孙衣有点泄气。
年后他进王府上课还不到半个月时间。
最初上课的地方是在王府内宅,现在又回到学舍院,这儿只能算是外宅跟内宅的过渡地带,重视程度大不相同现在两个王子干脆称病不来了,我一介书生,就算只是個秀才,王府也不能拿我开涮吧?
给陆炳讲课?他过了年也才五岁,能听懂个屁。
公孙衣耐着性子问:“得了风寒,是否严重?请没请大夫?”这是想套陆炳的话,这个弟子年岁小没心机,应该不会扯谎吧?
陆炳是个诚实的乖孩子,回答直接了当:“鼻塞,打喷嚏,情况好像不太严重,不过听说畏寒,身上穿的衣服很厚依然一直说冷,请大夫来看过说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好先生,我们还不开始讲课吗?”
“自习吧!”
公孙衣听了陆炳的话,觉得这不是陆炳应该知道的事情,恐怕是有人教陆炳这么说,回答太过刻意。
想到自己年前被赶走,年后又被请回来,还被如此冷落,公孙衣心中就不是个滋味儿,也没心情给陆炳上课。
谷翕
师生二人各自找地方坐着,相对发呆。
对公孙衣来说,除非王府公开赶我走,不然我就在这里死赖着,养家糊口的事情我可不能怠慢,毕竟上有老娘,下有怀孕的妻子,生活刚有好转,连穿的冬衣都不需要打补丁了,不劝退我能自己走?
想都别想!
唐寅在农庄中,接连几天生活都很寡淡,朱浩每天都在他那“实验室”捣鼓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院子里架起几个炉子,里面烧制着什么,偶尔有刺鼻的气味透出,待不了多久他便掩面遁走。
这几天根叔经常往集镇跑,给朱浩买回来不少宝贝疙瘩。
朱浩在二十二个孩子中进行了初选,选定十四个人留在身边读书。
先教三百千,也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不用唐寅屈尊教,朱浩自己就行。
教室就是实验室外的大院子,此时已摆了十四张桌椅板凳。
唐寅听了几堂课,默默观察。
朱浩让人造了一块大黑板挂在外墙上,平常用滑石在黑板上写字,让孩子跟着读,学会后就开始写,没有笔墨纸砚,就拿柳枝蘸水在桌上书写,很多不工整的地方,朱浩还会纠正。
而后就是背诵
唐寅觉得这样教学很有趣,这几日他把朱浩给的说本和戏本都看过了,一向不太喜欢这些的他居然看得入迷,忍不住想知道下面的剧情,或是想根据自己的一些想法对剧情进行修改
就这么过了几日。
二月初四这天,朱娘乘坐马车来到农庄。
朱浩带着唐寅出村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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