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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冉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镜中影
卿心冉冉
作者: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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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冉冉 第1章 远离家国
大云庆和五年春,西北重镇兴岚城。
作为大云西北地域惟一水土丰润有花有树的城镇,此时的兴岚城冬岚散尽,冷霾退去,正是绿肥红浓、处处飞花的好时节。
天元街驿馆门前的小巷内,冉晴暖等了近半个时辰,直到那些络绎不绝的大小官员的车马散尽,才从车中下来。
“小姐,既然这位和亲公主是您的朋友,您为什么不让那些守门的报个信,好把您直接接进去?”丫鬟倩儿扶着主子,问。
冉晴暖一手提起云青缎的六幅裙,掀动云青缎面的绣鞋小心踩在被昨夜春雨打得泥泞的地面上,道:“她是即将离开故国的公主,现在见这些人虽然有些厌烦,但过后的许多年,她会记得这是她在这片土地上所见的最后一批国人,会成为她虽不美好却有趣的回忆,我不想打扰。”
倩儿呶嘴:“奴婢听不懂,奴婢只知道等了好大时候,肚子饿了。”
她浅笑:“回去我给你买丰香斋的点心。”
“真的?”倩儿欢欣雀跃,“小姐最好了。”
“那么,劳烦倩儿姑娘去和门前侍卫说:冉晴暖来见公主,请通禀一声。”
“是!”倩儿喜盈盈跑上前。
春风拂来,拂过冉晴暖的鬓角青丝,吹来了满城的花香。抬眸处,即见碧空如洗,花影扶疏。目睹美景如斯,又将与故知重逢,她心情晴丽,笑靥嫣然。
“冉小姐。”驿馆大门訇然大开,一位身着宫中七品墨绿女官制服的少女施施然走出,“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公主适才还说到您。”
冉晴暖莞尔:“素问果然要随在秀丽公主身边呢。”
“素问先见过冉小姐。”少女福了福,道,“我是公主寝宫的掌事,自然是要陪着公主的。”
“有你相伴,公主未来的岁月自会多一分快活。”
“但愿如如冉小姐所说。”素问欠首引袖,“您随我来罢。”
素问在前,主仆二人随后,迈进驿馆大门。
从此,长别亲眷,远离家国。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几经挣扎,冉晴暖张开双眼。而后,凝视着那个金丝盘绕鸳鸯戏水的画面,一时难以分清自己是醒是梦。
“冉小姐,冉小姐,您醒了吗?”耳畔近处,有人压着嗓腔低唤。
她感觉自己头际沉痛,喉咙干涩,翕唇:“倩儿,我要喝茶。”
“太好了,您终于醒了。”一只手腕绕过她的后颈将她些微抬起,一只触之温润的玉杯递到她的唇边。
她颦眉,闭嘴不纳。
递茶者微微惶恐:“这茶水绝对是干净的,您放心饮用。”
她左右扫了一眼:“秀丽公主何在?”
“公主……”
“她在哪里?”
“走了。”
“走了?”
“是。”
“那么,”她勉力支起身子,“我此刻是在哪里?”
对方张了张嘴,无声无息。
“请回答我,素问。”
“是,是。”对方,正是秀丽公主的贴身宫女素问,“此刻小姐正坐在公主的鸾车上,行往前去大氏国和亲的路上。”
冉晴暖愕了片刻,看一眼自己身上那袭牡丹花开凤翥云翔的艳红嫁衣,忽地扑向对面那扇窗口。
素问微急:“冉小……”
一阵头晕目眩,她栽在柔软的垫毯间,额头触到了一顶沉重冰冷的凤冠。




卿心冉冉 第2章 为什么选我
素问紧着把她搀起:“冉小姐,您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尽,还是不要太大动作了罢。”
“药?”她抓紧对方的手,“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只是一点**粉。”素问讷讷道。
“原因呢?”
“请您……”素问声若蚊蚋,“替公主前往大氏国和亲。”
她怀疑自己的耳力仍然深陷迷 药的效力中:“你再说一遍。”
素问一瑟,双膝跪倒,道:“公主逃婚,请冉小姐替公主和亲。”
冉晴暖思绪空白须臾,问:“秀丽公主逃婚,我替她和亲……你确定你所言是这个意思没错罢?”
素问伏首:“是。”
“公主去了哪里?”
“与前来接应的心上人远走高飞,不知所踪。”
“这么说,安排我替而代之,是你们一早便做好的打算了?”她揉着如负千钧的额头,渐渐厘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倘若我没有自投罗网,你们又准备如何?”
素问僵声:“公主会命奴婢邀请您进驿馆一叙。”
“这表示无论如何,我俱会成为你们砧板上的鱼肉,可对?”
素问满面赧然,无言以对。
“为什么选我?”她问。
“当初,将公主订为和婚人选后,送了幅画像到大氏国,冉小姐和公主在眉目间有几分相似。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
“其二,冉小姐了解公主的一切,又与公主同年,连闺名‘晴暖’也与公主的乳名‘暖晴’几乎相同。”
竟连名字也是有错的了?“还有其三吗?”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冉小姐曾是公主陪读,一同接受冉大人教诲,精通西漠语言。”
她哑然失笑:“所以,归根结底我最大的错处,是成为公主的朋友么?”
素问脸色半红半白,再度窒语。
她感觉着身下鸾车的平稳移动,浅声问:“如果我现在大声呼喊,惊动了大氏国的接亲使,你又要怎么办?”
素问使力叩首:“奴婢求您别这么做。”
她掀眉:“理由呢?”
素问切声道:“您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大家小姐,应该晓得两国和亲的意义所在,倘使公主逃婚的消息传了出去,所有送嫁陪嫁人员的性命您可以不管,皇家的颜面也姑且不论,大氏国一定会因此向咱们大云发难,到时就是两个国家的纷争。奴婢恳请您着眼大局。”
她淡然道:“肩负两国和平使命的大云公主撇下大局不顾,却要我来顾忌吗?”
素问一脸窘迫:“奴婢知道您在生公主的气,可眼下情势已然如此,请您看在与公主多年情谊的份上,助她这一回如何?”
冉晴暖闭眸,想起了自己喝下那杯公主亲手递来的茶的刹那,秀丽公主投来的眼神:愧疚,央求,忧忡,无奈……
“她为何不对我明说?”
素问泫然欲泣:“公主想过的,但王大人已经到了驿馆,为怕夜长梦多惊动侍卫,只有用最快的办法。公主还一再叮嘱奴婢好好照顾冉小姐,从此把您当成自己的主子和真正的公主伺候。”
王大人,宫廷侍卫总长王烈,那两个人终归走到了这一步。冉晴暖垂眸不语。
“嘤~”鸾车一角,另个沉睡多时的身影逐渐复苏。
她一怔,柳眉紧蹙:“居然连倩儿也给带来了?”




卿心冉冉 第3章 请您帮帮她
“如果放倩儿回去,怕她说错了什么。而且她是您的贴身侍婢,有她陪着,您也开心些不是?”素问赔着小心道。
她一笑:“这时,倒考虑起我的心情来了么?”
素问垂首:“公主说,这是她对冉小姐今生惟一的请求,请您帮帮她。”
她默然。
素问遂不敢言。
装饰华奢的送嫁鸾车依然稳笃前行,车外,风声、人声、马蹄声,声声入耳。
许久后,她道:“家父出外游学不假,家中却还有另外的家人在。我写封书信,你派侍卫送到我家中,信中说我随着公主鸾驾顺道去探望远嫁塞外的姑母,以免他们报官寻人。”
素问一喜:“您的意思是……”
“我或许没有为国捐躯的大胸怀,却具有知恩图报的小器量。秀丽公主曾经两度救我于危难,也曾着力助家父洗清不白之冤,如果我的默认顺从可以成全公主的一段良缘,未尝不可。”天京城内的种种历历在目,正出嫡生的秀丽公主之所以被远嫁异国,想必与那些事不无干系,于公于私,她责无旁贷。
“多谢冉小姐,奴婢代公主多谢冉小姐!”素问连叩三首,惊喜不胜。
她轻微叹息:自己接受突发事件的能力会不会太强了一些?就如此踏上一段完全不在预知内的旅程,从此颠覆按部就班的平稳人生,真的好吗?
好与不好,已经是覆水难收,且走且看罢。
然后,经过一番颠簸,她踏上了那个遥远大氏国的土地。
大云国西方,越过不高不矮的唐拉山峰,即是广阔无垠的西漠地域,而大氏国便是星罗棋布于这片地域中的大小国家中脱颖而出的赢家。历经三代近百年的强国之路,新任国君律殊新政得力,国库丰盈,兵强马壮,终成西漠霸主。
秀丽公主要嫁的是这位西漠霸主的的亲弟弟,得封东则王、藩地熙禾城的律鄍。
转眼间,冉晴暖在熙禾城会国馆下榻已有数日。
按照和亲之礼,公主抵达的翌日,即应举行大婚,迎入王府。然而,这许多天来,迎亲使者以日渐一日越发遮掩不住的尴尬脸色,每日前来向大云公主禀报东则王律鄍因为巡视边防不在城中,请耐心等待云云。冉晴暖遂明白:这桩联姻并非只有秀丽公主一方不情不愿。
到了这一步,惟有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时间已逾十日。
冉晴暖平心静气,不代表其他各方也有这份耐心。
“东则王还没有回来?你们没有告诉他这是国君和国后的双重口谕,他尽快回府迎接大云国公主吗?”
大氏国国都熙桑城,城中之城央达宫,国君寝宫的前殿,国后遂宁端坐中央虎皮宝椅上,转着指间的蓝宝石指环,听罢来者禀报,沉声问。
来者嚅嚅道:“启禀国后,东则王说,国君、国后当初下命和亲,他遵从了旨意。但人既然已经到了,什么时候接进府里还是交给他自己做主。”
“这个律鄍!”遂宁英丽深刻的五官上浮起一层愠意,“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来者垂首,“在前王妃的墓前。”
“前王妃……博卿?”遂宁蹙紧两条英气浓眉,“他在这个节骨眼去博卿的坟前,是想做什么?”




卿心冉冉 第4章 一起用膳
来者噤声。
“想告诉我们他旧情难忘,故而拒绝新人进府吗?早知如此,他当初索性拒婚不是更好?大氏国王室的好男儿有得多,还怕找不到年貌相当的和婚人选?”
来者仍不敢言。
遂宁长叹一声,问:“贺兰,你是东则王府中的总管事,跟随在他的身边也有十几年了罢?”
来者,即东则王府管事贺兰刑,恭身回道:“禀国后,到今年春天正好十三年。”
“十三年,也就是在你们主子刚成为东则王时便做了他的管事?”
“是的,国后。”
遂宁挑眉:“律鄍的脾气不算好,你能够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代表你们主仆相处还算融洽,可对?”
“东则王对奴才的恩德就如那乌木脱河的水……”
“本宫没有时间听你唱赞歌。”遂宁挥手,“你只需告诉我,你想不想自家主子摆脱过去的悲伤,投身幸福的未来?”
贺兰刑重重点头:“当然。”
“既然想,就要去做,你长年在他的身边,有时身边人每日的三言两语,比国君写在纸上的千言万语还要来得凑效,明白么?”
贺兰刑猝然跪地:“奴才不敢,奴才只知道向主子奉献全部的忠诚,绝对不敢拂逆主子的意志,更不敢说改变,请国后恕罪。”
遂宁火起:“你还真是顽固,这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好了,我的国后。”一声轻笑,披着大氏国皇室常服的国君律殊从后殿从容步出,“你也不是不了解律鄍的脾气,就不要为难在他手底的人了罢?”
国君英明,国君伟大,国君万寿无疆!贺兰刑心底山呼。
“不过,据说这位秀丽公主是大云国当今皇帝与皇后的正统嫡出,地位自是与那些边边角角的皇族女儿不同。况且,如今送亲使还在大氏,倘使我们任律鄍把这位公主冷落下去,传出去会让周边邻国以为我们大氏不懂两国邦交的礼仪。”律殊落座后,拉着起身相迎的妻子并肩而坐,道。
遂宁一叹:“臣妾也是这么想的。大云公主至今已经在会国馆住了十天,律鄍还没有任何动静,如果这个消息传回大云,也会令得对方怀疑我们此次和亲睦邻的诚意。”
律殊忖了片刻,道:“以朕看,也不要指望律鄍那个倔种及时醒悟,这件事还是劳烦国后跑一趟罢。”
遂宁想了想,颔首:“臣妾这就赶往熙禾城。”
从熙桑城到熙禾城隔着三百里的路程。遂宁为了充分彰显一国之后的诚意,特意弃车从马,从十数坐骑中选了脚程最快的“火焰”,带着几名贴身近卫,朝发夕至,暮色四合的时候,出现在会国馆。
望着面前这位高鼻深目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晚膳桌前举箸欲食的冉晴暖拭手起身,向风尘仆仆的大氏国后盈盈微礼:“大云秀丽公主见过国后。”
“公主不必多礼。”遂宁将马鞭交给身后侍卫,伸臂来扶,“倒是我,打扰了你的晚餐,到的有些不是时候。”
冉晴暖浅哂:“不如说正逢其时,不知国后可愿与秀丽一起用膳?”
“当然好。”遂宁喜笑颜开,“赶了一天的路,中途只用过一碗汤面,早已经是肚腹空空。”




卿心冉冉 第5章 心照不宣
果然是西漠飒爽作风,与呆板拘谨的云国宫妇大相径庭。冉晴暖回身吩咐:“素问,伺候国后洗漱。倩儿,为国后添一副碗筷,再去吩咐厨间添两个新鲜的菜过来。”
一刻钟后,清爽许多的遂宁回到膳桌前,对着等在冉晴暖一笑:“有劳公主等候。”
“国后客气。”
“公主请坐。”
“国后请。”
“哧~”遂宁一边落座,一边笑不自禁,“我们这一来一去,就如同你们大云书册中夫妻相处之道中的‘相敬如宾’,生生透着一股子的疏离,我不喜欢。”
冉晴暖笑不露齿:“以国后之见?”
遂宁茶色的大眼珠一转,问:“听说公主的闺名为‘暖晴’,不知是哪两个字?”
冉晴暖浅哂:“‘暖晴’,温暖晴日之解,是我的乳名,有了封号之后好久没有用过了。”
“‘何人待晴暖,庭有牡丹开’中‘晴暖’两个字的颠倒吗?”
她颔首:“国后对中原文化很是精通呢。”
“精通倒谈不上,只是因为喜欢,少女时候曾捧着中原的诗书浸淫过一段时日,后来发现自己更擅长在草原骑马奔驰,也就放下了。”遂宁端起酒杯,“公主的接风宴稍后补上,遂宁先在这里借花献佛,欢迎远道而来的暖晴成为大氏国的一员。”
她揽杯回礼:“暖晴谢国后。”
“我先干为敬。”遂宁扬首一饮而尽。
“暖晴虽不胜酒力,也愿舍命作陪。”她亦将杯中酒液尽饮腹中。
“太好了!”遂宁先讶后笑,“文文弱弱的公主竟有这等气魄,深得我心!”
她螓首微倾:“暖晴夜读史书,最佩服的也是那些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国后文武双全,胸怀韬略,暖晴不胜敬重。”
肌肤如雪,眉目如画,腰身窈窕,声儿纤纤。汉人诗书中久唱不衰的美人模样就当如是了罢?遂宁心花怒放:“按着大云的礼节,你该叫我一声‘大嫂’,但在我大氏国亲人之间可以互称姓名,你叫我一声‘遂宁’也无不可。”
她嫣然:“如果国后不嫌弃,我叫您一声‘宁姐’如何?”
“从此,我多了一个晴晴好妹子。”遂宁笑声爽朗,“再饮一杯?”
“再饮一杯。”
旁边的素问看得暗暗称奇:公主决意请好友替而代之时,曾不止一次的说过“晴暖的特别之处,在于她无论到哪里都会带去晴暖的空气,我相信,如果是她,一定比我过得要好”,如今看来,公主的话竟不是自我安慰,这位冉家小姐的晴暖之力宛若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不知不觉中已占得盎然生机。
遂宁邀请冉晴暖前往熙桑城小住。
昔日将律鄍定为和婚人选,固然是为了巩固两国邦交,但同时也想借此机会使他走出痛失至爱的阴影。如今看来,有点操之过急:那个连国君与其说话也要打着商量的小叔,自小便是个拼命三郎兼混世魔王,倘若为了一桩本来需要花好月圆的好事动用国后之权,便是本末倒置,远离了初衷。
大云公主已经千里迢迢的到来,作为国后,待这位兰心慧质招人喜欢的大美人亲如姐妹,大之于国,微之于己,都是获益良多,何乐不为?
冉晴暖则是欣然应邀。




卿心冉冉 第6章 不许欺负她
她深知,身处这个异国他乡,倘若远道而来的异国公主迟迟不能被未来的夫婿迎入府中,在会国馆久晾下去,化作笑柄之后,即是砧上鱼肉。既然有幸遇上一位豁达开朗愿意提供蔽荫的国后,她自是不可错过这个保全自身与身边诸人的良机。
“小姐,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兴岚城?这时候老爷说不定已经回府,奴婢早些时候为老爷做了一件鹤氅,还没有请老爷试过呢。”倩儿追着主子,嘟嘟喃喃问。
冉晴暖回眸,看着这张稚气犹存的小脸,暗自叹息:若说这场报恩行动中有什么不安之处,便是将单纯如斯的倩儿牵扯进来。
“倩儿还记得我在路上叮嘱你的话吗?”
倩儿点头:“奴婢记得。”
“既然记得,今后那两个字就不要出现了。”她道。
“哪两个……‘小姐’吗?”
她啼笑皆非:“知道的话,还这么大声?”
“是。”倩儿噘着嘴儿,期期艾艾道,“可是,小……公主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呀?”
冉晴暖尚未及安抚,正在外间规点行李的素问推门而入,道:“公主如今已是大氏国的媳妇,从此隶属于这个国家,要在此待一辈子的。”
“一辈子?”倩儿吸气,“可公主她并不是……”
“倩儿。”冉晴暖低唤,“不可以大声喧哗,免得给异国人笑话,晓得吗?”
“他们还敢笑话咱们?他们说话时时都是粗声大气……喔,奴婢明白了。”接收到主子的警示,倩儿耷拉了脑瓜,讷讷道。
冉晴暖眄向素问,道:“倩儿不像你,经历过等级森严的层层选拔,试炼过口蜜腹剑的尔虞我诈,她是个单纯娃儿,从小被我惯坏了,有些事你可以慢慢教她。”
后者欠身:“奴婢谨遵公主吩咐。”
“但,不许欺负她。”
“奴婢不敢。”
“那样很好。”灯光下,她瞳光温暖,笑靥清浅,“身处异国,我们三人明为主仆,实为家人,自是要友爱相处。”
随波不逐流,风雨未凋零。
三日后,熙桑城。
遂宁本意邀请大云公主住进央达宫,冉晴暖婉言谢绝,选择下榻在那方的会国馆。
起初,遂宁颇为不解:“我把你接到都城,是为了警告那些最喜欢欺生排外的人不得欺负我的朋友。如果你只是从那边的会国馆转移到这边的会国馆,有什么意义?”
冉晴暖莞尔:“国后为暧晴想得极是周详,暖晴又岂会不知?只是,我至今并未与贵国的东则王完婚,作为远来的待嫁之女,住进贵国的内宫,势必引来诸多不必要的猜测。为了避嫌,也为不使人非议大云皇族的教养,请国后原谅暖请的不识好歹。”
遂宁对汉家文化略有触通,忖思之下欣然点头。而后,为了向整个熙桑城传递自己对这位大云公主的重视,她命内侍将会国馆布置一新,并赠予一件貂皮袍子作为两方交好的信物。
貂皮衣物在大氏国的风俗中,具有着非同小可的象征意味——
惟有最珍贵的朋友,方当得起最珍贵的馈赠。
冉晴暖有谙于此,将公主琳琅满目的陪嫁品中一件价值连城的金丝牡丹织毯作为回礼。




卿心冉冉 第7章 仪态无双
遂宁大喜,作为一国之后,黄金自是不足为奇,但织毯的织编工艺精致入微,巧夺天工,着实令她爱不释手。
是而,收到礼物的翌日,她便在宫中设宴,为大云公主洗尘接风。
冉晴暖身着大云公主的宫廷行头,盛装出席。
“秀丽公主这身穿着看起来固然不错,不过,我们大氏国女子的衣服更为绚丽,而且可以生动勾勒出身为女人的骄傲,秀丽公主为什么不入乡随俗,换上我们大氏国的服装?”
参与这席接风宴者,除了遂宁与冉晴暖,还有几们位受国后邀约到来的贵妇。当雪肤花貌、一身高贵的大云公主踏进宴殿时,几位夫人的脸上不约而同浮起些许复杂。及至喝了几杯葡萄美酒,借着几分醺意,一位夫人开腔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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