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复婚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晓璋
孟引璋不想和他打口水仗才是真的,她懒得再理他,不情不愿地去帮他收拾行李。
这人到哪里都是大爷,靠着耍无赖住进来,做着流氓的事,还要享着皇帝的福。
她把他的行李箱打开,洗漱用品拿进卫生间,剩下的几件内衣裤让她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略略发烧,不过马上也就平静下来。
两人当了两年多的夫妻,对方什么秘密不知道?
现在没必要矫情地装娇羞。
等她把衣服放进衣柜,走出来的时候,聂绍琛正低着头看手机。她没打算再说话,他却突然闷闷地开了口:“一来就把拎东西过来,万一你不许我住进来呢?到时候我还得拎着箱子灰溜溜地走,那也太没面子了。”
孟引璋苦笑,“我可以不许你住进来么?”
聂绍琛抬头望着她,“当然可以。”他只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想说,我用那小白脸来威胁你,你不得不答应我。你一口咬定是我在难为他,我本来不想解释的,但是以前……以前就是因为我们之间太多事没解释清楚,所以才走到了那一步。现在难得我能有勇气回来找你,我不想再要个糊里糊涂的开头。”
孟引璋讶然,顿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听着。
聂绍琛说:“那姓徐的公司出事和我没关系,我压根不知道他在软件园里有公司。今天我叫人打听过了,是他自己得罪了人。”
“他……怎么会得罪人?”
“怎么就不会?”聂绍琛到底是气郁难平,反问说,“在你眼里,他就是人见人爱无所不能的是么?”
孟引璋连忙解释:“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觉得他的性子不像是会得罪人的。其实你没必要那么介意他的事,我们……不是,是我和他,只相处了两个月都不到。我对他了解也不多,但小薇和他同事好几年了,说他是个很本分的人。”
聂绍琛哼了一声,“得罪人的不一定是不本分,还有可能是太蠢了。”
他对徐腾辉的贬低,孟引璋多少有点不满,但看他脸色不善,也就扁了扁嘴没敢多问。
他见她没有说话,总算满意了一点。可提起徐腾辉来,那个和孟引璋交往过的男人,心里仍旧烦躁不堪,所以又点了支烟,深吸一口才说:“你的眼光也太差了,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男人?活脱脱一个书呆子!什么都不懂,也敢学人家出来开公司。一样的项目,别人报价都在三十万以上,就他敢报二十万。这个项目是到手了,可他拉低了整个行业的利润,人家不整他整谁?要我说,断水断电都是轻的,我要碰上这样的,非让他倾家荡产不可。”
徐腾辉家里是书香门第,大学毕业后是直博的,后来出国镀了一圈金,回来就在霖大当了老师。活了三十余年,全都在象牙塔里,和外面没什么接触。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教授,学术水平堪称一流,但说起做生意,也许的确是没什么头脑。
孟引璋听完,对着聂绍琛只觉得歉然,“你……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昨天告诉了你,你还肯见我吗?”
她低下头,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既然你不知道徐腾辉,那你为什么要投资软件园?”
聂绍琛再次烦躁起来,把烟头重重地一碾,竖起眉毛沉声反问:“你以为我投资软件园是为了那姓徐的?你是太看得起他了还是太看不起我了?我要是想修理他,需要大费周章投资整个软件园?找了个没脑子的男人,连你也跟着没脑子了?”
“你别说话那么难听好不好?”孟引璋那点愧疚被他的毒舌一扫而空,“我解释过好几次了,我和他根本算不得有过什么!而且都过去一年多了,你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却哼了一声,“一年多……就是老陈醋才酸。”
“你……”孟引璋真是哭笑不得,“这件事算我对不起你行了吧?我当时不该怀疑你。”
——
徐腾辉的事的确和聂绍琛无关,但他也有事还瞒着孟引璋。
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徐腾辉,早在徐腾辉刚和孟引璋交往的时候,他就已经从盛沣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那次是盛沣到天都去,他们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大家闹腾着,非要给他找个什么姑娘。他无心放荡,推推搡搡地不肯,盛沣就说:“琛子你这一天天过着和尚日子有什么劲?你老婆都找了下家了,你还为谁守身如玉呢?”
当时他已经熏然欲醉,听了这话,顿时如冰水浇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抓住盛沣的领子就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盛沣的家在霖州,有次恰巧看到孟引璋和徐腾辉一起吃饭。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让他觉得刺眼,为自己的兄弟不值。叫人一查,果然是这两个人在交往。
他怕聂绍琛伤心,一直瞒着他没说,当时喝多了一时口快,既然开了头,后面的也只能对他和盘托出了。
聂绍琛说不清楚自己当时的心情,他慢慢地把盛沣松开,好半晌才闷出一个“哦”字。
其实从离婚的那天起,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的一刻,她挽着别人的手开始另一段爱情,而他将永远地被尘封在记忆里。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它真的发生了,他才知道那种整个人被掏空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天酒醒之后,他回去就叫人查了徐腾辉。
他给自己找借口,催眠自己这都是为了孟引璋好,他要替她把把关,至少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个好人。
可调查结果发到他邮箱里,得知这个徐腾辉真的没什么污点,而且单论条件,还和孟引璋很般配,就是他们之间一直没有的“合适”。
孟引璋还真的找到了合适的人,聂绍琛想,他应该放心了也死心了,但是调查结果里那些两人的合影……一男一女都是一样的白皙干净,他们并肩赤脚走在海滩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仿佛一柄利剑,猝不及防就捅到了他的心上。
只片刻的惊痛,他不由自主拿出了手机,对他的助理沉声说:“那男人是不是有家公司?叫人去查,查他们的账。”
助理为难,“查过了,他做得很规矩。”
“再规矩也有破绽,哪家公司不打擦边球?”
话说到这个地步,助理当然什么都明白。
如今开公司的,手上多少都有点不能见光的事。就算真的没有,聂总发话了,他们也总能抓出点什么来。
助理连声喏喏,聂绍琛挂断了电话,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映出他的脸,竟然是眉目狰狞……难怪孟引璋当初无论如何都要和他离婚。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他忍不住——
看到旧人有了新欢,才知道自己根本忍不住。
他的命令下去第二天就有了回执,不过并不是徐腾辉的把柄,而是他和孟引璋分手的消息。
正是这个消息,打消了他针对徐腾辉的念头,也再次给了他一点希望。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计划把投资重心转向霖州,以便日后他本人能有机会到霖州去长住。所以他投资那软件园哪里是为了徐腾辉,仅仅是为了孟引璋。
豪门复婚记 第13章
徐腾辉的事情总算解释清楚,对孟引璋的威胁也就不存在了。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聂绍琛既然已经住进来,那就是肯定不打算再走了。
晚饭是两人出去吃的,这小区附近没什么高档的餐厅,好在聂绍琛这人并不算挑剔,一般的家常菜也能满足他。
吃饱之后回到家里,孟引璋洗完了澡出来,就听到聂绍琛在那里打电话。他叫人订了张大床,明天就要送过来。她嘴角抽了抽,然而也没说什么。他们本来就肌肤相亲过不知道多少次,现在又顶着同居的旗号,要是还说分开睡,她自己都觉得太矫情。
可等他打完电话,她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赧然地对他说:“那个……聂绍琛,不如你今晚去住酒店吧,过两天再过来。”
聂绍琛一听就皱眉,“这是干什么?变着法的赶我走?”
“不是!”孟引璋郁闷地说,“你要是不肯,谁有本事赶你走啊?是我……我那个来了。”
她说得隐晦,但是结过婚的男人一听就懂。
聂绍琛淡淡地说:“我知道。”又解释一句,“刚刚在你卫生间看到了。”
孟引璋脸色一红,“那吃完晚饭,你就该去住酒店么,还跟我回来干什么?”
聂绍琛不解,“这跟我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孟引璋简直要跳脚了,无奈地说:“你装什么装?我那个来了,什么都不能做,家里床又小,你……你留下来为了什么啊?白受罪么!”
聂绍琛本来是在沙发上坐着,手机还握在手里。他听了这话,立刻把手机一扔,站起来深呼吸了两下,本想着平复情绪,可再开口还是怒气冲冲,“孟引璋,你以为我回来找你是干什么的?只为了做那种事?我要是只想做那个有的是女人等着给我,我还用巴巴地来求着你?”
孟引璋就听不惯他这高高在上的口气,不甘示弱地昂起头,“是啊!你是堂堂的聂总嘛,多少女人等着爬上你的床!那你去啊,你怎么不去?谁让你来找我了?”
“你!”
“你什么你?!你说那些话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条件好得很,喜欢你的女人多得是,所以你能看上我是给我脸面是抬举我!你都肯俯就了,我还不肯高攀,你又想说我不识好歹了对不对?是,我就是不识好歹,我不识好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你别来找我呀!”
“不识好歹”这四个字,以前聂绍琛的确对孟引璋说过。
那是他们闹得最凶的一段日子,孟引璋吵着要离婚,聂绍琛不肯,还把她压在床上,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孟引璋,你知道外面多少女人挤破了脑袋想嫁给我?我能看上你是抬举你,你别这么不知好歹!”
当时孟引璋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机会说,因为聂绍琛已经堵着她的嘴巴吻了下去。他不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只记得吻她脸颊的时候,尝到了眼泪的咸涩。
现在想起这个来,任凭聂绍琛有多大的脾气也不敢再发了,他抿了抿唇角,讪讪地说:“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么?”
这口气已经是服软,孟引璋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一转身正要走,却又被他扯住了手臂。
她回过头来看他,他马上松开她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引璋,我知道我以前脾气不好,说过很多伤人的话,但我心里真的不是那么想的。我从来也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只是在你面前,我的情绪总是被放大了一样。高兴的时候特别高兴,生气的时候也特别生气,怎么忍都忍不住。其实每次发完脾气我都特别后悔,我只是没有和你说过。”
虽然他没说过,但是孟引璋也都懂得。
每次吵架之后,他动作时的小心翼翼,眉眼间的低柔讨好,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可即便是这样,伤人的话出了口,也是再收不回来了。
聂绍琛是个天生毒舌的人,孟引璋领教过多次。其实像他这种条件优渥的大少爷,少有身上无半点傲气的。
从小被宠坏了的人,基本都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江小薇都曾经说过,毒舌爽的是自己,嘴甜哄的是别人,我就是毒舌,为什么要改?
孟引璋和他们不同。
儿时寄人篱下的经历,让她变得格外敏感,说话总是不自觉地为对方留了余地,不肯出口伤人。当然,她也就格外听不得伤人的话。
聂绍琛的毒舌,是他们离婚的理由之一。现在他追回来,信誓旦旦地说要把不合适变成合适,但天性哪里是那么好变的?
如今的聂绍琛,一言不合还是要刺她几句。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他肯解释,肯把自己的心思一一说给她听。
想到这些,孟引璋又不由心软,望了他片刻,看着那双深邃眸子里满满的歉意,她终于还是开口说:“算了,也是我太敏感了。”
她肯原谅他,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她又要走,他再次抓住她,“别走。”
孟引璋停下来。
他抓住她的肩膀,沉声问:“我的问题我解释清楚了,但是你的呢?”
这人,刚刚道完歉,马上又换上一张强势的面孔,也要求她来忏悔。
孟引璋反问:“我怎么了?”
“你就没错么?”他的口气一半是质问一半是委屈,“你从来不肯把我往好的地方想,姓徐的公司出事了你要怀疑我,现在你、你来了那个就要赶我走,以为我只是为了上床才找你。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那么不堪?”
孟引璋被他问得心虚,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在看到她微蹙眉尖的时候才惊觉,连忙把她松开了。
他这一松手,好像整个人也没了力气,有些颓然地说:“算了,我不该质问你。你那样怀疑我,也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没法让你信任。”
孟引璋看不得他这样子,忙说:“其实也不是!你不用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刚才……刚才确实不该那么想你,不过我也不是觉得你不堪。我是想着、想着什么都不能做,而且你还要和我挤那么小的床,有点委屈你。”
聂绍琛耐心地听她说完,嘴角慢慢翘起来,忽然又把她抓过来,和她额头抵着额头,低声说:“傻妮儿,和你在一块儿,怎么都不委屈。”
多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久违的暧昧动作让孟引璋耳热心跳,然而更让她耳热的还在后面。他高挺的鼻梁擦着她的,坏笑着说:“我才刚来就想着和我做了,你是有多想我,嗯?”
孟引璋一时羞恼,抬手就把他推开,“谁、谁想了?”
他扬扬眉梢,“谁想谁知道。”
“懒得理你!”她脸上发烫,扭头又要走,却被他第三次拽了回来。
这次他用得力气大,她被扯地一个踉跄,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口上。他的肌肉还是那么*的,撞得她闷闷地疼。她轻轻哼了一声,这男人已经伸了魔爪进她睡衣里,寻到丰盈处一握,阻隔手掌的那层布料让他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大晚上的还穿这个?这是防谁呢?”
孟引璋挣扎着要推他的手,可他的力气哪是她能比得过的?
她没好气,只能恨恨地说:“家里就我和你,除了你还能防谁?”
聂绍琛脸色一黑,毫无废话,动手就要帮她脱掉。她躲闪着不肯,他凶巴巴地说:“谁睡觉还穿这东西?对身体不好不知道?”
“你……”
久经床帏的男人,脱起内衣来简直轻车熟路。
孟引璋才觉得胸口一凉,再回过神来,她那34b的肤色bra已经被他挑在手指上了。
她恼羞成怒,扑过去要抢。可是他个子高手臂长,一抬手就躲了过去。反复几次,孟引璋也烦了,气喘吁吁地吼:“你幼不幼稚?还我!”
他非但不还,还用手指勾着在她面前示威似的晃了晃,不怀好意地笑着,“都三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小。”
“你……”孟引璋气结,“你还我!”
他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你大晚上穿这种东西?我没收了。”
聂绍琛吃完晚饭回来还没洗澡,身上是白衬衫和黑西裤。他把她的内衣揉成一团,很自然地塞进了裤兜里。原本熨帖平整的西装裤,侧兜那里顿时鼓起来蓬松松的一团。
孟引璋脑子里有了不好的联想……收集女性内衣的西装痴汉……她脸色一变,撇嘴问道:“聂绍琛,两年多不见,你不会变态了吧?”
被自己的女人说成这样,聂绍琛也不由沉了脸。本想把她的内衣掏出来摔她脸上,但手指伸进裤兜里,碰到那柔软的布料又觉得舍不得。最后他纠结片刻,哼了一声,转身到浴室洗澡去了。
他这个澡洗得特别长。
等他洗好了出来,孟引璋都已经关了灯准备睡觉。
她正躺在床上看手机,突然灯光大亮,下意识撑起身子去看,发现聂绍琛竟然不着寸缕就裸奔出来了。
这样的场景以前其实也不少见,但现在毕竟是隔了三年的分离时光,孟引璋赧然,连忙躺下去用被子蒙住了脸。
聂绍琛在他面前从不吝啬展示自己的身材,他毫不避讳地走到衣柜旁边去穿衣服,一扇柜门挡住了他大半身子,孟引璋这才敢朝他看过去。
卧室里晕黄的灯光下,他只露着两条修长有力的小腿,还是那样健康的小麦色,然而曾经遍布腿毛的皮肤,现在却成了光溜溜的。
初看之下,只觉得讶然,可再一细看,孟引璋就有些五味杂陈。
这男人……还真的去用脱毛膏了。
但是她现在很想说,他那两条大毛腿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她想起从前,两人睡在一起,有时候她半夜觉得脚上痒痒,连伸手挠挠都懒得动,于是就抬脚在他扎拉拉的毛腿上蹭两下,止痒效果比痒痒挠还好。
可是以后,再也没有了。
豪门复婚记 第14章
聂绍琛穿了半天衣服,结果也只套了条内裤,光着膀子就大喇喇地走过来了。
男人稍微上点年纪,身材就容易走样。上次孟引璋去参加大学聚会,她那些男同学们不过二十六七,好多都是大腹便便了。聂绍琛倒是这么多年都没变样,还是宽肩长腿外加六块腹肌,让人看了面红心跳。
孟引璋一时目光发直,回过神来生怕被他发现,连忙把脑袋缩回去,翻过身准备睡觉。结果这个龟毛的男人一过来又开始吐槽:“枕头被子都没有,这是打算让我光着睡?”
她无力地哼哼,“我这里就一套床具。”
“不知道去买?”
“谁知道你来?”
“昨天电话里不就告诉你了?”他是满满的质问口气。
她也没好气,“我怎么知道你会死皮赖脸地住进来?”
“……”死皮赖脸四个字让聂绍琛脸色一变,扯着她手臂就把她拽了起来,“三年没见你还真是胆子大了啊,现在句句顶着我。”
这是在自己的家里,孟引璋底气十足,“怎么了?不行啊?”
“行行行!”
现在聂绍琛真是转了性,好脾气得像是变了个人。
从前两人也爱拌嘴,结果每次都是他耍横她服软,现在倒是换过来了。虽然聂绍琛还是霸道还是不讲理,但最后总肯摇着小白旗,不情不愿向她投降认输。
孟引璋觉得自己像是打赢了一仗,躺下去准备再睡,可是他所谓的“行行行”就是一把抽掉了她的枕头。动作粗鲁,要不是她的床垫够软,肯定把脑袋都磕疼了。
她回头怒目瞪着他,他不紧不慢又扯过一半棉被给自己盖上,躺下来却把胳膊伸到她颈下,哄孩子一样说:“把手臂给你当枕头好不好?”
孟引璋嫌弃地梗着脖子,他大手压着她侧脸往下一摁,她马上乖乖地把脸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男人肩膊处肌骨强健,枕在下面*的,实在说不上舒服,但是孟引璋心里一甜,嘴上却哼了一声,“呵,你不怕得肩周炎了?”
聂绍琛皱眉,“什么肩周炎?”突然想起来,呵呵笑了两声,“原来是说那个……哎,你也太记仇了吧?”
真不是孟引璋记仇,而是对从前印象深刻,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几乎都能如数家珍地想起来发生过哪些事。
聂绍琛是个性子很独的人,哪怕白天对她恨不能分分秒秒地黏着,可一旦到了晚上,他做完他想做的,就会翻个身卷着被子,背对着她睡。
这点小事,孟引璋当然不至于去胡思乱想,但偶尔生气了,也会当成向他找茬的资本,气呼呼地质问他:“你根本不爱我,从来没抱着我睡过觉!”
聂绍琛都懒得和她争执,从鼻孔里哼出一句:“成熟男人不需要用睡姿证明爱情。”
“要是我需要呢?”
他挑眉反问:“怀抱当暖炉,手臂当枕头,这歌唱得好是好,但是你知道两个人抱着睡觉的结果是什么吗?”
“什么?”
他拉着长音说起风凉话:“男人得了肩周炎,女人得了颈椎病。”
孟引璋埋怨他:“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一提“情趣”两个字,他的眼睛倒是亮了,撑起身子盯着她问:“你想要情趣?网上不是情趣内衣卖,我们去买几套好不好?你喜欢护士服还是学生装?”
“……”
这都哪儿跟哪儿,这男人估计连脑浆都是黄色的,孟引璋顿时无语。
如果只看外在条件的话,聂绍琛也算得上高大帅气成熟多金,放到哪个小言网站上都是堪当男主大任的霸道总裁。可是人家的霸道总裁,要么高冷、要么浪漫、要么睿智、要么温柔……她家这位,却分明是个披着高富帅皮的精装大diao丝,浪漫绝缘体。
可是……孟引璋竟然并不讨厌。
现在他一条手臂给她当枕头,另一条手臂越过腰间,把大手捂在她的小腹上——知道她来例假肚子疼,特意帮她暖着。
他的前胸紧贴着她后背,两块肩胛骨突兀地硌着他,他低声问:“怎么又瘦成这样了?我没能看着你,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饭?”
他一说她瘦,马上又勾起孟引璋的回忆来。
他们第一次亲密,是在她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当时同学们组织毕业旅行,她本来想跟着去西藏好好玩一圈,却被聂绍琛半路杀过来劫到了南京。
那里有著名的汤山温泉,他们在分开的小池子里舒舒服服泡了整个下午,晚上两人自然而然住进了同一个房间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