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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复婚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晓璋
聂绍琛这才放了心,但想到刚才徐腾辉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样子,仍旧心有不甘,阴阳怪气地说:“你当然不想我们碰面。你还要利用我去帮他呢,怎么会想我们碰面?”
孟引璋深吸一口气,“是我利用你,还是你利用他,我们两个心知肚明。我帮他也不是因为和他有什么,只是觉得他很无辜,不该被牵扯进来。”她旧话重提,“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现在给我个痛快话行不行?”
徐腾辉的公司出事,她认准了是他做的手脚。
聂绍琛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解释,只慢悠悠地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孟引璋想说什么,话没出口,就看到他把烟灰磕到了茶几上的白瓷盘里。
那是她今下午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一套瓷器足足花了两千多,用都没用一次就被他当烟灰缸了!她弯腰把盘子抢过来,瞪大眼睛问:“这很贵的!谁让你当烟灰缸用的?”
聂绍琛毫不介意,“回头赔你一打。”
和他这种资本家讲物价,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孟引璋把盘子放下,突然想起来,又盯着他问:“你不是没烟瘾吗?怎么现在还抽上烟了?”
聂绍琛祖上是做茶叶生意的。
从前的生意人规矩大,干一行就要守一行的行规。茶叶行的规矩也不少,头一样就是不许抽烟。因为茶叶容易吸味,别说是烟,就连葱蒜这种味道重的调料都不许吃,就怕茶叶吸了这些味道,失了原本的茶香。
到了聂绍琛这一代,茶叶生意是早不做了,但祖上的规矩依旧传了下来。
聂绍琛以前从不吸烟,甚至他厌恶烟味儿。出去应酬回来,如果身上带了别人的烟气,都要马上到浴室冲洗干净。
这些孟引璋都还记得,可他现在怎么……
她望着团团烟雾里他沉默的脸,过了好半晌,才听他低低地说:“和你离婚以后抽过几次,后来就戒不掉了。”





豪门复婚记 第8章
男人是种耐不住寂寞的动物。
他们不像女人,哪怕什么寄托都没有,也可以像苦行僧一样,数年甚至数十年如一日地熬着。
男人是熬不住的,他们总得找点什么填满内心的空虚。所以在烟、酒、牌、性中,每个男人至少也得占一样。
以前聂绍琛有孟引璋,烟和牌是一点儿不沾,酒也喝得不多,要么是有躲不过的应酬,要么是小酌怡情,为了附庸风雅。
后来离了婚,他向来洁身自好,倒是不赌博不乱性,可烟和酒却慢慢离不开了。
最初的那半年,他几乎习惯了宿醉,并不指望借酒消愁,只为了在酒意昏沉后图一夜酣眠。后来因为酗酒耽误过一桩大生意,他是自制力极好的人,从此不再狂饮。可漫漫长夜,他总不能干巴巴地一躺到天明,于是又染上了烟瘾。
如今孟引璋又站在了他面前,他突然觉得抽烟没意思。随手把燃了一半的香烟碾灭在白瓷盘里,他站起来说:“带我看看你的家吧。”
“家”字被他咬得很重。
到底是不甘心。
她走了以后,他就再没有家了。
可她呢?
仿佛随处都能安一个家出来。
孟引璋暗叹一声,想着刚才他抽烟时眼睛里的落寞,气话狠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跟着他亦步亦趋参观起她的“家”来。
他像是莅临检查的领导,背着手,踱着四方步,慢悠悠在她的小房子里四处打量。刚才徐腾辉的出现始终让他耿耿于怀,所以首先就进了卫生间。
一共四十来平的房子,卫生间的面积小得可怜。他又生得人高马大,钻进来之后,仿佛都把整个空间都填满了。孟引璋觉得仄逼,进来半个身子又退出去,由着他自己看。他也不客气,仔仔细细扫过每个角落。看到毛巾架上只摆着一个人的卫浴用品,而且全是女性品牌,他不动声色扬了扬眉梢,这才走出来往别处去了。
他那点小心思孟引璋看得清清楚楚,也懒得拆穿他,又跟在他后面去了卧室。
卧室里的布置也十分简单,一个大衣柜,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还兼职了化妆台和书桌,另外就是一把小转椅。
聂绍琛见了那张一米二的小木床就吐槽:“看来你家里是真没男人,怎么弄个这么小的床?”
其实刚住进来的时候,孟引璋买的是双人床,以为大床睡着舒服。
但是住进来以后,每天半夜翻身,胳膊习惯性地想要搂住什么,却次次都是扑空。她像做了噩梦一样惊醒,望着空荡荡的半边床铺,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后来就换了这张小床。
她生怕聂绍琛看穿她的心思,*地说:“一个人睡,弄个大床干什么?白占地方。”
聂绍琛点点头,随口却说:“现在该换个大的了。”
她一惊,“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
“你……”
孟引璋还要再问,他已经迈开长腿去了阳台。
阳台面积不大,不过四面都封着玻璃,像个小小的阳光房。她以前喜欢在阳台上养些花花草草,这里却什么都没有。来不及问这个,他看到了晾衣杆上挂着的男式睡衣,顿时黑了脸,把她揪过来沉声问:“这谁的?”
孟引璋扭着身子挣开他,没好气地说:“你有完没完?这是徐腾辉的!你满意了?”
他的脸更黑了。
见他生气,她又有几分好笑,无奈地解释:“我一个女人自己住,怕不安全,所以买两套男人的衣服挂着,用来唬人的。”
聂绍琛脸色稍霁,松了一口气,眉头却仍是微皱着,盯住她问:“你一个人难成这样,也不肯回头和我在一起?”
真正的问题果然来了。
其实在得知聂绍琛来霖州的时候,孟引璋就明白他的意思。
天都市是国际大都市,高新科技产业也最发达。如果聂绍琛真是有心进军科技领域,完全可以在天都大展拳脚,根本不需要来投资霖州的软件园。
从接到江小薇的电话,她就开始忐忑不安。如今见了他,他终于把这话说了出来,她咬咬牙,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聂绍琛,我们不是没在一起过,但结果你我都看到了。离婚之前那些日子我们闹成什么样,难道你都忘了吗?”
他当然没有忘。
他一直在为那些事后悔。
霸道惯了的男人说不出软话,他抿抿唇角才憋出一句:“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如果你肯回来,我可以改。”
孟引璋却摇摇头,“你没对不起我,真的。刚开始我的确怨过你,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合适。”
聂绍琛口气急切,“不合适也能变合适!”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她苦笑一声,“谢谢你这么看重我,但我们真的没办法在一起。”
聂绍琛捏紧了拳头盯着她,而她在他的目光里低下头去。
一说到这样的话题,最后总是谈不拢。
尴尬的沉默仿佛一根弦,在两人之间紧绷着。所以当聂绍琛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聂绍琛拿起手机来,当着孟引璋的面就按了接听键。
他们离得近,孟引璋也能听到那边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恭恭敬敬地问:“聂先生,您的个人物品已经整理好了,现在给您送过去吗?”
聂绍琛对外人向来惜字如金,只简短地“嗯”了一声。
那边的人又向他确认:“请问您现在的住址是青林花街小区,106栋,1203室吗?”
他还是只有一个字:“对。”
“好的,我们马上安排人把您的行李送过去。”
“谢谢。”
他挂上电话,孟引璋愣愣地看着他把手机塞进裤袋,抬起头讶然问:“你、你让人把你的东西送到我这儿来?”
“对呀。你不是都听见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搬进来。”聂绍琛说得理所当然。
他几步走回卧室里,撑着膝盖坐到她的单人床上,微微仰头望着她,“孟引璋,其实你也知道,我回来就是为了跟你复婚的。现在既然你不肯,我也不想逼你,我们先同居好了。”
这还不叫逼?!
孟引璋怒声说:“我同意了吗?”
聂绍琛笑,“我人都来了,同不同意还由得了你么?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混蛋,那我就混蛋到底好了。”他眸色一暗,一字一顿地说,“要是你不肯,我马上让那姓徐的小白脸公司破产身无分文。”
孟引璋无奈,这三年里,聂绍琛是去123言情看小言了么?居然还演起强取豪夺的戏码来了。
只不过,强取豪夺要在爱情之前,那才叫虐恋情深。他们两个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现在才来威逼利诱,让她无论如何怕不起来。
因为知道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她觉得他这样幼稚到了极点,哭笑不得地问:“聂绍琛,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
“你……你这根本是死缠烂打啊!”
聂绍琛又笑,笑得苦涩,“你觉得是就是吧,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对你死缠烂打了。”
——
的确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孟引璋肯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受不住他的死缠烂打。
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对他着实花痴了一阵子。
但也只是花痴而已。
她从小家境清贫,最知道自己该抓住什么,从不去做韩剧里那些白日梦。可那次之后,聂绍琛在她面前出现的几率却越来越高。
她去图书馆会看到他来做图书捐赠,去实验室会看到他和系里的教授来商讨校内工程,去综合楼也会赶上他也来做演讲交流……那样多的“偶遇”,她多少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不明说,她也不能拒绝,总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总归是在校园里,他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真正的交集是在一间鞋店里。
孟引璋家境不好,每个周末都出去打工。
霖州商厦里物价奇贵,一家意大利手工直销的鞋店里,一双鞋子抵得上平常人一年的工资。她在这里兼职做导购员,也是要求繁多,足足培训了两个月才正式上岗。
万万没想到,接待的第一个客人就是聂绍琛。
聂绍琛在这间店里是有记录的,他一来经理就笑着迎上去,殷勤地说:“聂总预定的款式正好送到了,我们已经按照记录把右脚撑大了小半码,您要现在试试吗?”
一般人右脚都比左脚稍大,可是只有有钱人买鞋才有这样的待遇。
孟引璋在旁边撇了撇嘴巴,马上引来聂绍琛的注意,装模作样地指着她问:“这个小姑娘倒是面生,是新来的么?”
经理见他有兴趣,连忙介绍:“这是今天刚上岗的小孟,让她帮您试鞋?”
高档的鞋店,试个鞋子也是有小隔间的。
好像有钱人连脚都是格外金贵,不能让人轻易看了去。
聂绍琛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迈开长腿就往小隔间里走。
孟引璋呆着不愿动,还是经理推了她一把,压低了声音责斥:“你怎么回事?聂总要试鞋,快去帮忙啊!”
她不情不愿地跟进隔间去,按照培训时的工作守则,关上门就扯出一个只露八颗牙的微笑。
聂绍琛端坐在软皮沙发上,大模大样地任由她服侍。
而她半跪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只伸手帮他解开鞋带、换上拖鞋、再套上新鞋……工作简单而卑微,但是不偷不抢,靠的是自己双手挣钱。孟引璋本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只是要伺候的人是聂绍琛,这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隐约像是屈辱。
可聂绍琛偏偏还要难为她。




豪门复婚记 第9章
孟引璋帮他换回旧鞋的时候,他突然踩在地上不肯动。她用力几次都挪不动他的小腿,只好抬起头,好声好气地问:“聂总,抬抬脚好吗?”
他低头望着她笑,“不好。”
她只觉得那笑容格外刺眼,可他现在是顾客、是上帝,她只能吞下一口恶气,脸上笑得发僵,仍旧和声细语地说:“聂总,请您抬抬脚。”
聂绍琛这才翘起二郎腿,由着她把鞋子换好。
孟引璋当然知道他是有意纠缠,果不其然,等她下班的时候,这男人又开车等在商厦门口。
她一见到他,转身就要走,结果被他下车拦住。
她没好气地吼:“你干什么?”
他只是无辜地笑笑,“生气了?”
“不敢!”她左闪右闪都被他像堵肉墙一样挡住,只好站定了正色道,“你让开!”
他向她解释:“我刚才不过开个玩笑。”
“我不是你们公子少爷拿来取乐的!”
“我真的没有恶意……好了好了,算我的不对还不行?”他看一眼周围,已经暮色四合,于是讨好地说,“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算是赔罪。”
“劳驾不起!”
孟引璋不理他,转头就往别处走。马尾扬起来甩得他脸颊发痛,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就这态度对我?刚刚在店里不是笑得挺好看。”
孟引璋左右挣扎着甩开他的钳制,昂头骄傲地说:“聂先生自重!在店里你是我的顾客,出了店门你什么都不是!”
被她说成这样,聂绍琛也不恼,反而玩味地笑出声来,“要是……我不想只做你的顾客呢?”
“我没兴趣陪你们这些公子大爷的玩!”
“我从不玩感情。”
聂绍琛当时的神色有多认真,孟引璋到现在想起来都心跳加速。
他从大衣的内袋里缓缓掏出两个小本子,鲜红的是他的户籍簿,紫红的是他的离婚证。他拿到她的面前,那口气几乎是信誓旦旦:“虽然我结过一次婚,但是目前单身。我只是想以一个单身男人的身份,很认真地和你谈一次恋爱。”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表白,说不动心是假的。可他们之间身份悬殊,他是天生就买几万块鞋子的人,而她是跪在那里替他换鞋的人,这样的两个人想要在一起,也就只有去翻翻《格林童话》。
可是孟引璋不想做灰姑娘。
她并不自卑,只是理智。
她终于还是拒绝:“对不起,我想我们不合适。”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不合适”这三个字,可聂绍琛并没有放弃。
他从不逼迫她,只是仍旧时时在她的世界里出现。
他也经常到店里来试鞋子,只不过孟引璋再要帮他换鞋的时候,他会接过她递来的鞋子,温和地说他自己来。
孟引璋想,他其实是个很绅士的人,除了故意逗她的时候。
——
转眼就到了冬天。
那次孟引璋手上生了冻疮,其实并不严重,不过有些红肿,连血都没有流。可是正巧被他看到,好一阵大惊小怪,最后硬要送她一瓶冻疮膏。
冻疮膏是盛在小玻璃瓶里的,乳白色的一团,没有商标,也没有生产日期。孟引璋打开盖子闻一闻,才发现那气味格外熟悉。
小时候她也生冻疮,妈妈就会拿这个药膏给她。
熟悉的气味让她有些恍惚,用手指勾起一点正要涂上去,聂绍琛先她一步拉住她的手指,不容置疑地说:“我帮你。”
“哎!你……”她不愿就范,可是领教过他的手劲,知道挣扎不开,只能皱眉说,“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松手!”
聂绍琛却说:“这个抹上去还要用力揉,渗进皮肤里才管用!”
孟引璋又是一愣。
她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个偏方,猪油里加了几味药材,虽然不好闻,但是真的很管用。妈妈平时严肃干练,可是她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温柔。用手指勾了药膏轻轻为她抹在伤处,还要耐心地揉一揉,边揉边说:“小女孩的手还是白白嫩嫩的好看,冻疮长久了皮肤就发黑,等以后好了也白不回来。”
那样的温声絮语仿佛还呢喃在耳边,孟引璋外出读书,离家有千余里,半年才回去一次。她好久没有回忆过这种熟悉的温暖,却不想带给她温暖的居然是聂绍琛。
聂绍琛不轻不重地帮她揉着手指,她也不再扭捏,只是诧异地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回答说:“小时候奶奶就总给我用这个,现在倒不好找了。”
这下孟引璋更加好奇,“你还会生冻疮?”
聂家发迹三代,聂绍琛出生的时候已经是大富大贵。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应该从小养尊处优才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冬天又呆在空调房里,哪里有机会去生什么冻疮?
可是聂绍琛突然笑得有些苦涩,闷声叹息着说:“当然会,我那时候的冻疮,可比你严重多了。手肿得像馒头一样,又疼又痒,连笔都拿不了。”
孟引璋根本不信,“你又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聂绍琛帮她揉完了一只手又换另一只,抬眼看她还是不信,再开口就带着点赌气的口吻,“上次我就告诉你我是聂绍琛,是你自己不肯信。我没事骗你做什么?骗你我是小狗。”
他一身西装革履,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只让人觉得忍俊不禁。
听到孟引璋“噗嗤”一笑,他眼睛紧盯着她,趁机就说:“是不是很好奇?好奇的话就给我个机会追你吧。你慢慢就会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聂绍琛说是要追求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样,说白了不过四个字——
死缠烂打。
他请她喝咖啡、吃西餐、看电影……十次里面总有八次被拒绝,可是仍旧不急不恼,大有和她纠缠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最过分的是大三那年暑假里,孟引璋到山区去支教,聂绍琛摇身一变就成了爱心资本家,跑到那个贫困县筹建了一所希望小学。
他是亲自带了施工人员入山的,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当地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当他是活菩萨。只有孟引璋不冷不热,觉得他太会装模作样,反而对他嗤之以鼻。
不过两人同在山区里,他又有意纠缠,接触还是慢慢多了起来。
有次孟引璋辅导完孩子,晚上一个人回住处。
夜里的山路静悄悄的,她总觉得后面窸窣有声,回过头不见人影,想也不想就闭着眼睛说:“聂先生,出来吧!”
聂绍琛也不尴尬,缓缓现身来到她面前。他本来就生得一副好皮相,月光下更显得眉目舒朗,望着她只是微笑,“你怎么知道是我?”
孟引璋抬脚就继续往前走,没好气地斜他一眼,“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无聊?”
她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他倒有些高兴,笑着逗她:“你就不怕是鬼?”
“我连你都不怕,还怕什么鬼?”
“你不怕我?”
她只觉得好笑,偏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怕你?”话音不落,突然被他攫住了肩膀。她还来不及挣扎,已经被他扭住手臂摁在了怀里。陌生的男性气息瞬间席卷了全部感官,她本能地吞咽一声,气息不稳地质问:“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他强拥着不放,反而笑得格外可恶,低头慢慢逼近她的脸,“你不是不怕?”
四目相对,她只觉得心跳如鼓,却梗着脖子不肯躲,怒目逼视着他,“谁说我怕了?聂绍琛,我警告你别乱来!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她看着他笑得有恃无恐,一股怒气冲上来,猛地屈膝顶了上去。
聂绍琛不妨她泼辣至此,惊痛之下猝然松手,嘴里还丝丝抽着凉气,“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对我来真的?”
孟引璋得意地扬眉,“你自找的!”说完利落地一个转身,只是步子太大,脚下被山石一绊,还没走出去就猛地跌坐在了地上,疼得她“哎呦”喊出了声。
聂绍琛痛意消减,反过来嘲笑她:“也不知道是谁自找的!”见她跌在那里站不起来,渐渐收敛了笑意,又蹲下来看她,“怎么了,伤到脚了?”
他说着就来脱她的鞋子,被她一把推开,“别乱碰!”
“什么时候了还耍脾气?给我老实点!”他力气大,不由分说脱掉了她的鞋子。大手握住她的脚腕,轻轻往左边一扭,问她:“疼不疼?”
山里的夜风很凉,可是他的手很大很温暖。
她被那抹温度包裹着,仿佛被什么力量安抚,奇异地安静下来,摇摇头说:“不疼。”
“这样呢?”他又往右边一拧。
这次回答他的是她丝丝的抽气声。
他处理这样的外伤似乎很在行,捏着她脚踝骤然向左一拧,只听到“咔嚓”的一声,一阵锐痛之后,果然舒服了很多。他又帮她缓力揉了几下,说:“估计是扭到筋脉了,还好没伤骨头。”细心为她套好鞋子,害怕勒到伤处,所以没有系鞋带。做好这一切,他又抬起头来埋怨她:“让你脾气这么倔,受伤的还不是自己?真是活该。”
他这样絮絮叨叨,半点资本家的架子都没有。在山里也不好西装革履地穿戴,他只穿着寻常的长裤和t恤,更显得和普通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孟引璋没好气,毫无顾忌地骂他:“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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