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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复婚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晓璋
“行行行,因为我。”聂绍琛不和她争,背对着她蹲下来。
她不解,盯着他问:“你这是干什么?”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背你回去呀。”





豪门复婚记 第10章
孟引璋盯着他宽厚的脊背,在夜色中悄然红了脸。
半晌听不到她的声音,聂绍琛又催:“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呀!”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露出几分女孩子的羞怯,低声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见聂绍琛回过头来看着她,她又犹豫着朝他伸出一只手,“不然……你扶我一下好了。”
聂绍琛静静地望她几秒,并没有去拉她的手,反而低头又脱她的鞋子。
她万分不解,嚷嚷起来:“不是刚才检查过了吗?哎,我伤的是左脚,你脱我右脚干什么?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在她一叠声的叫唤里把两只鞋子都脱下来,扬手就扔了出去。
这里都是山路,鞋子滚下山坡,马上就不见踪影。
她终于又发起怒来,“聂绍琛!你发什么神经?”
聂绍琛站起来拍拍手,望着她只是哼笑,“你不是要自己走吗?你走啊!”
“你!我……走就走!”
孟引璋的倔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咬牙就站了起来。
她顾不上脚腕有伤,也顾不上两脚都只穿着棉袜,连走带跳地踩在石块嶙峋的山路上。没走两步就觉得身子一轻,被追上来的聂绍琛打横抱起。她手脚扑腾着不肯就范,挣不开他铁箍般的双臂,最后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神经病!你放我下来!”
聂绍琛吃痛之下却把她抱得更紧,大约也被她激起一腔火气,阔步走上山坡,作势就要把她往下扔。她惊惧之下本能地扯住他的领口,惹来他不冷不热的一声嘲笑,“不是叫我放手吗?自己又抓着我干什么?”
孟引璋讪讪地把手松开,被人家发现色厉内荏,一时有些赧然。
两个人正用奇怪的姿势僵持着,她瞥见不远处光芒闪烁,紧张地说:“有人来了。”
聂绍琛半点都不在意,见她不再挣扎,抱着她就往前走。
她又扯着他的后衣领提醒说:“快放下我呀!有人过来了!”
聂绍琛却说:“那又怎么样?我巴不得他们看见。”
“你……”
聂绍琛故意走得慢慢悠悠,仿佛专等着人家追上来。
山里居民们休息的都早,这么晚还在外面的多半是孟引璋一起来支教的同学。
她自认是个女汉子,什么都敢和男人拼,就是不敢拼脸皮。
眼看着那几道微光越来越近,她终于不再和他怄气,服软说:“好了好了,你先放我下来,我让你背……让你背还不成吗?”
虽然都是丢人,但是背着总比抱着强。
聂绍琛这才放下她,等她不情不愿趴上他的背,他还要阴阳怪气,“这可是你求我背你的。”
她一拳捶上他肩膀,“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背着一个体重正常的成年人,走将近一公里的山路。如果你觉得这是便宜,下次换你来背我。”
孟引璋讶然,“有你这么比的吗?我是女生!”
这次他干脆嗤之以鼻,“亏你还知道自己是女生。”
大概是担心着她的伤势,聂绍琛走得很快。
整条山路都是坑坑洼洼,并不好走,可是他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又稳。他的后背宽阔结实,她趴上去没有丝毫颠簸,只觉得安全可靠。
她两手扶着他的肩膀,掌心贴合着他肩膊处绵延起伏的肌肉线条,突然又想起妈妈来。
因为没有爸爸,小时候在幼儿园里,别的小孩子总爱向她炫耀自己的爸爸多么高大多么有力。
可是孟引璋一点也不羡慕。
她的妈妈虽然不高大,但是和男人们一样有力。她可以背着她上下楼,可以扛起煤气罐,可以自己换保险丝,甚至可以比男人们更能干,一个人就支撑起一个家。
那时候总觉得妈妈无所不能,也以为自己根本不需要父亲。
第一次觉得心酸是在十五岁那年。
当时她在学校里跌断了腿,妈妈听到消息赶来接她。那时候她已经是青春期,差不多有了成年人的身量。妈妈背着她下楼,才几步就摇摇晃晃,粗喘着走不动路。还是跟来的出租车司机看不过眼,主动说:“你先歇歇,孩子我帮你背吧。”
妈妈要强惯了,赧然推辞了几声,可是终究背不动她,只能对那司机说“谢谢”。
那一刻,她分明看到妈妈的眼睛里带着无言的酸楚。
当时她趴在那司机叔叔的背上,第一次发觉男人的身体和女人那样不同。
那个司机并不魁梧,但是肩膀仍旧比妈妈宽厚很多。她小心翼翼地把手笼上去,感受着男人肩膊处略略奋起的肌肉。
那感觉很安全,可是陌生得让她想要流泪。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不需要,不过因为得不到,所以假装不屑,自欺欺人。
孟引璋沉入回忆里有些入神,聂绍琛见她久不出声,轻轻颠了她一下,主动问:“怎么了?是不是脚疼得厉害?”
她吸了吸鼻子,掩饰着说:“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了?”
“被你噎的!”她回过神来,又开始向他找茬,“你说话这么冲,怎么和人谈生意啊?”
“我谈生意的时候当然不这样。”
他这样一说,她就更加不满,“哦,那就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咯?”
“是啊。”他满口承认,“我和你谈的又不是生意。”
他的口气很随意,可是话外音那么明显她怎么会听不懂?
他和她谈的不是生意,而是感情。
只是……为什么是她呢?
他那样的条件,该配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或者是个艳光四射的模特明星,再不然,也该是个优雅斯文的女博士女学者……总之,是比她好十倍百倍的女人。
心里的疑惑被她呢喃出声,孟引璋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追我呢?觉得我合适?”
“合适?”聂绍琛的声调有点尖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不屑地反问,“你觉得你哪里合适?年纪?样貌?家世?除了性别,你还有什么地方跟我合适?”他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否定,“哦,不对。你这样的脾气,只能算半个女人,我们连性别都不合适。”
这男人毒舌起来简直要命,孟引璋气得牙根发痒,咬牙切齿地问:“既然这么不合适,你为什么还追着我不放?”
聂绍琛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口吻,居然还反问她:“是啊,这么不合适我还是追着你不放,除了喜欢你,你说还能为什么?”
虽然山里夜风微凉,可毕竟是夏天,两具身体贴在一起,不一会就捂出汗来。
聂绍琛不用任何男士香水,而且他不好烟酒,永远衣饰整洁,就连被体温烘出来的汗味儿也是清新的,微微带着一点湿咸,像是海水的气息,可以叫人宁神。
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味道,孟引璋有些熏熏然,仿佛醉了一般。
只沉默了片刻,聂绍琛又开始逼问:“怎么又不说话了?”
孟引璋说:“我在想,别的男人追女孩都会用糖衣炮弹,怎么到你这里就只有炮弹了?”每次的交集带着火药味儿,他又凶巴巴的,不是炮弹是什么?
可是聂绍琛一笑,说:“谁说我只有炮弹了?我给你的是糖心炮弹,糖在里面。”
她和他打哑谜,“哪有糖?”
“在口袋里。”
“啊?”
“裤子口袋里,要吃就自己拿。”
孟引璋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奇地摸向了他的裤袋,没想到真的有糖。
她拿出一颗,不客气地剥开糖纸含进嘴里,是颗话梅糖,明明酸得要命,可她只觉得甜,吃到一半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
“下午去看那些小孩子,给他们发糖的时候给你留的。”
“你拿我当小孩子啊?”
“你以为你不是?”他故意把她颠了两下,问,“甜不甜?”
“嗯。”
“那……吃了我的糖,可就是我的人了。”
她不满地哼哼,“一块糖就想收买我?哪有那么便宜。”
他又逗着她玩,“那……两块?”
“讨厌!”她肆意地捶他肩膀。
聂绍琛个子高,孟引璋伏在他背上,也跟着高了不少。她抬头一望,感觉连天上的星光都近了。
他突然回过头看着她,她只觉得万千星子都落入他的眼睛里,心跳一窒,听到他温声说:“那算我是你的人好不好?你把我收了,以后天天给你买糖吃。”
山里的夏夜十分静谧,孟引璋的耳边除了啾啾虫鸣就是聂绍琛的声音,一字一句都那样清晰,仿佛是直接敲在她的耳膜上。
连心都跟着微微震颤。
她含着那颗话梅糖不说话,他像只大灰狼诱惑着小红帽,又问:“怎么样?要不要?”
糖在她舌尖儿一点点化完了,甜意沁入心脾。她明明已经眉开眼笑,却还故意拿乔,搂住他的脖子说:“让我考虑考虑。”




豪门复婚记 第11章
孟引璋说要考虑考虑,可聂绍琛并没有让她考虑太久。
从山区回到霖州,孟引璋不再拒绝他的邀约。
只不过她没那么多浪漫细胞,咖啡厅电影院都不喜欢去,所以两个人更多的时候是一起去吃饭。
聂绍琛带着她去过不少特色餐厅,每一次都让她大快朵颐。
有次开车带着她去郊外,一直到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都没有停。最后前面都没有公路了,只好把车子停在一间废弃的工厂。
孟引璋走下车来,看一眼四周的荒烟蔓草,当时已经时至黄昏,残阳如血映着一片萧条,怎么看都让人陡生寒意。
她忍不住问:“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聂绍琛锁好车子,笑着说:“害怕了?”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法,每次聂绍琛用这一招,都是百试不爽。果然,孟引璋昂着头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你卖了我,我帮你数钱好了。”
两人沿着一段废弃的铁轨往前走,不远处有几节绿皮火车厢,孤零零卧在铁轨上,大约也是弃置不用的。孟引璋讶然跟着他走进去,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车厢里面高朋满座,小餐桌上各自摆着美食,穿着铁路制服的服务生端着盘子穿梭在狭窄的通道里……居然是一家餐厅。
这样荒凉的地方,客人居然还不少。聂绍琛带着她转了两圈才找到位置,坐下之后,他也不去看餐单,直接就对服务生说:“两盅山药羹,两份烤红薯,再来一屉蟹黄小笼。”
服务生两眼含笑,目光里满是赞许,看来他点的都是招牌菜。
不过这么简单的菜肴,还真不像资本家的一贯作风。
也不等孟引璋好奇,几道菜很快端上小餐桌。
她拿勺子搅了搅那盅山药羹,不由皱起眉头,“这哪有山药啊?分明是骗人么。”
聂绍琛含笑不语,等她喝下一口,马上瞪大了眼睛,“嗯?怎么这么好喝!”
他这才得意地笑出声来,“你以为我带你跑这么远,就为吃一块普普通通的山药?”
“那这是什么做的?”
“反正毒不死你。”
“……”
孟引璋当时无语极了,只觉得真不能和这男人聊天。
她是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一顿饭到底吃掉多少名贵食材。
这奇怪的车厢餐厅从不挂牌营业,可是预定一个位置要提前两三个星期。老板娘八面玲珑、美艳无双,绝非池中之物。那些听起来简单的菜肴更是了不得,所谓的山药羹里根本没有山药,是野山鸡和野山参的高汤调的,里面顺滑可口的丝丝缕缕更是极品血燕。烤红薯自然也不是真的烤红薯,是浇着奶油、挂着鱼子酱的美洲玉枕薯。
而那蟹黄小笼……
蟹黄小笼更是皮薄如纸,汤汁饱满,一口咬下去齿颊留香。孟引璋见聂绍琛一直没有动,把小笼屉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也吃啊。”
他却伸手推回来,“我海鲜过敏。”
“真的假的?”孟引璋眼珠一转,突然起了心思戏弄他,又把笼屉推回去,“你过敏的话就更要吃了,我正好看看,这蟹黄是不是真的。”
聂绍琛嘴角一抽,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
孟引璋刚想窃笑,可是他夹起一只小笼包就送进了嘴。他咀嚼得慢条斯理,脸上的表情怡然自得,哪里像是过敏的样子?
孟引璋沉下脸来,不悦地质问:“你又骗我!”
聂绍琛不理她,把小笼包吃掉一只又夹起一只。
满满的一笼有十二个,最后被他这个自称过敏的人消灭了大半。
因为他骗她,孟引璋一顿饭都吃得气鼓鼓的,等他们回程的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聂绍琛坐在驾驶位上,车子突然开得歪歪斜斜。她讶然望过去,看到他脖子和脸上都冒出大片的红疹,眼皮和嘴唇也微微肿了起来。
她碰碰他的胳膊,紧张地问:“聂绍琛你怎么了?你不会真的过敏吧?”
这时车子猛地一歪,差点掉下路旁的草丛里。
孟引璋斜过身子帮他把住方向盘,声音越发紧绷,“聂绍琛你别吓我啊!你、你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呀!”
聂绍琛满脸通红,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哪里还说得出话?
孟引璋用力拍了下额头,懊悔自己非要逼着他吃什么小笼包。食物过敏严重起来不可小觑,甚至有可能休克致死。万一聂绍琛有什么意外……她连想都不敢想。
也是在这一刻才突然明白,这男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比她以为的要重要好多。
当时情况危急,好在她也是拿到了驾驶证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挪到副驾驶,自己开着车子飞速奔向了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马上把他送去急诊,医生断定是严重过敏,又是检查、又是吸氧、又是挂水……终于等他呼吸平稳消除了危险,孟引璋猛地舒出一口浊气。
因为就医及时,半个小时以后,聂绍琛已经悠悠转醒。
第一眼看到孟引璋,她整个人笼罩在病房白亮的灯光里,脸色惨白,更显得那双大眼睛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看到她哭,他却轻轻地笑起来,迎上她关切的目光,开口却说:“蟹黄是真的。”
孟引璋提心吊胆了半晚上,这时候还听见他说笑,真是又急又恼,恨不能一巴掌扇过去。看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实在可怜,她忍了又忍才放下手,只是吼出一声:“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聂绍琛满口委屈,“是你让我吃的。”
“我让你去死你也去?”
他连想都不想,张口就说:“去啊。”
孟引璋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却还是笑,“你是不是心疼了?”
她继续骂他:“我心疼个鬼!我看你疯了才是真的!”明知道自己海鲜过敏,还硬要吃掉那么多蟹黄包,不是疯了是什么?
可他不理她,仍旧自恋地笑,“心疼了也活该,谁让你不信我?就是得让你心疼一次,不然你怎么记得住教训?”
自己狼狈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幸灾乐祸,孟引璋简直服了他。
她也假笑起来,目光把他上下一扫,反问道:“我活该?真不知道是谁活该!”
“都活该。”聂绍琛说,“我活该爱你,你活该心疼。”
孟引璋无可否认,她是真的心疼了。
人们都说情不知其所起,其实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感情呢?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总是有诱因的。
柔弱的女孩爱上一个男人,大抵是因为依赖;善良的女孩爱上一个男人,多数是因为感动;而像孟引璋这样倔强要强的女孩,如果也爱上一个男人,那么多半就是因为心疼。
病床上的聂绍琛还顶着一双鱼泡眼,张着两片香肠嘴,红着一张关公脸,那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这男人明明生得风度翩翩,可真正让她心动的,却是他最丑的样子。
孟引璋突然觉得好笑,笑完了又觉得尴尬,只能恨恨地骂他:“神经病!”
聂绍琛伸手握住她的,红肿未消的眼睛里分明是脉脉深情,他哑着嗓子问:“那你肯不肯收了我这个神经病?”
孟引璋没好气地甩开他,“我又不是收容站的。”
他顿时沉下脸,抬手就去拔输液器的针头,“你不要我我死了算了!”
她紧张地拦住他,“哎!你又发什么神经?”
他趁机威胁,“答不答应?”
“好好好,我答应!”她又好气又好笑,无奈之中只能妥协,“服了你了还不成?”
可他还不满足,“只是服了?不是从了?”
孟引璋吐出一口浊气,稳住他扎针的手送回薄被里,终于无可奈何地说:“从了从了,再不从的话我就要被你折腾死了。”说完又不甘心,斜睨着他抱怨一句,“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
聂绍琛又笑起来。
他的嘴唇和眼睛还肿着,脸上的红疹也没有消,那样子狼狈又滑稽。他生得英俊,平时的笑容像花一样绽开,这时候的笑容就只好算裂开。
而且还裂得挺抽象。
可就是这样一个惨不忍睹的笑容,让孟引璋心心念念记了六年。
——
当时答应和他在一起,她才二十一岁,如今她都二十七了,想起那些画面来仍旧清晰如昨。
此时聂绍琛就坐在她的小床上,她站在他对面,两人之间隔着的,不是这几十公分的距离,而是汩汩流淌过的,两千多个日夜。
六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但他看向她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的灼热没有变。
孟引璋心头一软,也不知是为了记忆里那些最初的美好,还是为了这男人对她七年如一日的执着。她咬咬嘴唇,狠下决心说:“你如果非要住进来,我也拦不住。但是……有些事情,我们要先说清楚。”
聂绍琛点头,“你说。”
“首先……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在一起。”
聂绍琛一听就瞪眼,“我还见不得人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孟引璋解释,“我是不想搞特殊!如果人家知道我和堂堂聂总在一起,我就没法正常工作了。”
聂绍琛吞回一口恶气,“好好好,随你,随你!”
孟引璋又说:“然后,你得先放过徐腾辉。”
这次聂绍琛更加不满,“你有完没完?非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是不是?!”
孟引璋坚持,“你本来就答应过我的。”
看她一副执拗的模样,聂绍琛再次忍气吞声,“好!我这就叫人去帮他。”说完不甘心地用眼刀子剜了她一眼,“还有吗?”
“还有,”孟引璋犹豫着提出最后一个要求,“你要和我住一起,但是,总得有个期限。”
“一年。”这次聂绍琛倒是很平静,好像早就想好了答案,立刻就对她说,“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结束了,我还是没法让你心甘情愿和我复婚,那我就彻底地离开,以后再也不找你了。到时候,也请你快点去找个男人,彻底绝了我的念头。”




豪门复婚记 第12章
聂绍琛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
他的个人物品很快被酒店的行李员送了过来,家当并不多,只有轻轻巧巧的一个拉杆箱。不过孟引璋也不诧异,他这种有钱人,到哪里都是买买买。不像她,出趟门还要大包小包地带着,被江小薇笑话像逃荒的难民。
聂绍琛对那行李员说“谢谢”,偏头就吩咐孟引璋:“我没现金,去拿点钱给人家。”
孟引璋郁闷得不得了,答应和资本家同居,半点好处还没捞到,先要倒贴一笔。她知道聂绍琛出手大方,小费也不是小数目,自己拿不准给多少,直接把钱包递了过去。
聂绍琛接过来,数都没数就抽了几张粉红的毛爷爷递出去,看得孟引璋一阵心疼肝颤。行李员接了小费,毕恭毕敬退了出去。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把她这小房子打量了一眼,大概是在好奇,堂堂聂总怎么会屈居在这种地方。
行李员一走,孟引璋马上就吐槽:“你就这么点儿东西,不会自己带来?还非要让人家特意给你送一趟。”
聂绍琛大模大样坐在沙发上,不屑地笑,“你是心疼你的钱了吧?”
她也没否认,“是啊!你给出去的那些小费,我要拼死拼活地画图跑工地联系建筑商,还要不吃不喝整整两天才能攒出来!你赚钱当然容易,动动手指就是上百万,我那可都是血汗钱。”
“呵,”聂绍琛冷哼,“智者劳心愚者劳力,谁让你没脑子,不干力气活干什么?”
孟引璋气结,“你!”
“好了好了,懒得和你打口水仗。”他倒先不耐烦起来,抬起脚尖轻轻踢了她一下,“别杵在这儿找我的茬了。去,把我东西收拾一下。”
这颐指气使的口气……
孟引璋不满,“你当我是你佣人?”
他瞭了瞭眼皮,“怎么会?我又不给你钱,而且……”他笑得邪恶起来,“你可比佣人的工作要多,晚上也不放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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